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高质量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是“俊俏少年”的小说。内容精选:穿越至架空世界,他意外成为赘婿,原本只想悠闲度日,喝茶钓鱼泡妞听戏。然而,被各色美女和权力所围绕的他,注定无法平凡。“夫君帮我!”“贤婿帮我!”“公子帮我!”“爱卿帮朕!”这些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他闲适的生活瞬间被打破。为了守护这个天下,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查案、整顿官场、平定叛乱、开疆拓土。而当他成功挽救天下于危难之际,女帝却突然向他提出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爱卿,咱们的皇子……取什么名字呀?”他只能无奈回应:“陛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百花仙子彩霓是个烫手山芋,照叶青樱的话来说,还是个绝世高手。
不过对方目前表现出的善意,还是值得让周元再去一趟的。
拿了三百两银子就翻脸不认人,那不是周元的风格。
况且总不能一辈子当赘婿,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好,还是需要人脉和关系网络的。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周元便大步流星赶到了百花馆。
这里比昨天更加热闹,诸多士子穿着儒生长衫,手持白扇,坐在大厅,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这季节还带扇子,这逼装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读书人啊。
不过看来是昨晚的词已经传出去了,才带来这种正面的效应。
“周公子,百花仙子正在阁楼等您,请跟我来。”
昨晚的嬷嬷似乎正经了不少,说话都带着恭敬,将周元带上了楼。
打开房门,穿过玄关,彩霓姑娘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正专心致志写着小楷,笔锋婉转,灵气非凡。
看到周元来了,她放下笔,微微提起裙裾,对着周元施礼。
“公子,半月不见,却也不曾思念彩霓吗?”
她的声音带着柔情和淡淡的幽怨。
虽然知道对方是绝世高手,身份也不一般,但不知为何,跟她在一起非但没有压力,反而觉得很放松。
似乎不需要任何伪装,尽情做自己即可。
周元过去作了个揖,轻笑道:“只在两天思念彩霓姑娘。”
彩霓有些黯然,低着头道:“仅仅是两天么?”
周元道:“白天和黑天。”
“噗!”
彩霓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俏脸也微微红了起来,轻轻道:“公子的话,总是出人意料。”
周元坐了下来,叹道:“说来,还要谢谢彩霓姑娘当晚手下留情,否则叶青樱小命难保,我的下场也不好过。”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妾身并不想放过那位捕头,却也不愿公子为难。”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不安。
“公子,彩霓身份复杂,公子难道不在意么?”
周元不禁笑道:“为什么要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秘密,我只知道彩霓姑娘的字很不错,对我也很好。”
彩霓如释重负一般,展颜一笑,轻轻道:“公子且看我这幅字怎么样?”
周元低头看了一眼,才道:“虽有峥嵘意,却无洒脱魂,姑娘有心事,不妨说给我听。”
彩霓叹道:“还是公子慧眼如炬,只可惜彩霓的烦恼,公子也无法帮忙。”
但她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幽幽道:“彩霓的身份并不光明,可能已经暴露,官府正在想办法查我,我恐怕要离开这里了。”
“只可惜我与公子刚刚相识,便要经历分别,实在让人惋惜。”
身份不光明?那无非就是通缉犯、匪徒和邪门教派咯。
官府没有正面抓人,还在派叶青樱调查,说明就算有证据也不全面,还缺乏线索。
想到这里,周元缓缓道:“莫要急,百花馆之根基,在于恩客,律法的执行也要考虑人情世故和社会安定。”
“若彩霓姑娘能尽揽云州才子之心,又哪里会沦落到被迫转移那一步呢。”
彩霓身影一颤,抬起头来,惊异道:“公子,你是说…百花馆的恩客,会保护我?”
周元笑道:“若是云州各大官员的儿子都喜欢你,若是各级官员之中还有不少是你的仰慕者,那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谁敢动你呢?”
彩霓眼睛发亮,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可惜彩霓已是十八年华,在花魁之中,却也老了,又怎能重新蜚声云州。”
周元轻轻敲了敲桌子,道:“花魁之魅力,在于才艺颜色,彩霓姑娘天资绝色,演艺绝伦,只是字画之才不易显露而已。”
“但别忘了,云州诗社的郊游活动要开始了,三日之后,那一首《满庭芳》将会传遍云州,甚至是整个江南。”
“届时,彩霓姑娘这个才华横溢的作词人,当然也会成为众星拱月的对象。”
彩霓苦笑道:“公子,你才是作词人。”
周元眯眼道:“我说是你,谁能反驳呢?”
彩霓却是脸色大变,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公子,彩霓虽然不才,却岂能盗用公子之作,填以自我之名。”
“这词属于公子,而公子之名,也将轰动云州,我岂能断绝公子前途。”
“切莫要劝,彩霓宁愿离去,也不愿耽误公子。”
这一番话实在动人,周元想感叹对方真是恋爱脑,但又认为这种说法有辱彩霓一片真心。
于是他轻笑道:“都说才子爱佳人,我周元孑然一身,没有香车宝玉奉送,一首小词还是送得起的。”
他轻轻拉住了彩霓的手,感受着温热无骨的纤细,低声道:“莫非你不愿接受我的情意?”
彩霓脸色通红,娇羞万分,呢喃道:“公子,你为何对彩霓这般好?”
周元道:“因为你值得。”
彩霓嘤咛一声,倒进了周元的怀里,颤声道:“我本以为今夜便是最后的别离,却没想到公子送我这样一份大礼,彩霓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公子之恩。”
有一说一,这个说法太严重了,不过是一次礼尚往来而已。
痴情的花魁啊,还真是把老夫陈旧的心给唤醒了。
周元有些感慨,却是道:“若彩霓姑娘实在受之有愧,不妨传我一门武艺吧,我身体羸弱,需要强身健体。”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叶青樱说你是绝世剑客,我真想学一学你的剑法。”
彩霓抬起头来,眼睛闪烁着光芒,道:“世人都说,姑娘学武是无德呢。”
周元道:“我却认为这是一种出色的本领,让那些闲言碎语的世人都见鬼去吧。”
“噗!”
彩霓捂嘴一笑,道:“公子果真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彩霓会去整理剑法,等公子下次来,便可拿到剑谱。”
太好了!
这可是老子目前最在意的事,现在竟然解决了!
还是我家花魁妹妹对我好啊!
周元心情畅快无比,与彩霓畅聊到深夜,才终于下楼离去。
不是他不吃肉,而是肉还没数,没到时候。
只是彩霓那恋恋不舍的眼神,让他魂牵梦绕。
年轻的花魁,真好啊!
“别笑了,脸都笑烂了。”
冰冷却熟悉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把周元吓了一跳。
他连忙转身一看,才发现是穿着男装的叶青樱。
周元皱了皱眉,却是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叶青樱显然是愣住了。
她的脸色不再那么冰冷,只是淡淡道:“不需要你管,你管好你的花魁就行。”
周元笑道:“别说你今晚又要去,这次我可救不了你。”
叶青樱冷哼道:“不用提这个事,我会记得报答你的,你不是要学武功吗?三日之后,我在云江边上的凉亭等你。”
说完话,她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周元挠了挠头,随即大笑出声。
一下子两份大礼砸来,他都有些懵圈。
他当然不会拒绝,谁会嫌自己本事多呢。
两个姑娘,他全都要!
哦不对,是两份功夫,他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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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地处东南,江河密布,湖泊点缀,物产丰富,自古繁华。
云江穿城而过,两岸便是烟柳之地,秦楼楚馆相竞,万芳争艳,文人士子聚集,风流人物出没,夜晚最是热闹非凡。
周元来到这里时,也是小小震惊了一把。
各大花楼旌旗飞扬,阳台之上秀女招摇,张灯结彩,娇呼晏晏,当真是迷醉之地。
但要说风头最盛,还得是仙楚楼与百花馆,这两个青楼底蕴深厚,培养出多位花魁,深得文人士子喜爱,豪奢商贾也是往来不绝。
周元心中都有些打鼓,岳母大人刚给的五十两银子,能撑得住今晚的花销吗。
为了给赵蒹葭搞点钱,老子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真正的目的,却还是长见识。
在热情招呼下,周元走进了百花馆,内部更是彩灯玉花,光影缤纷。
楚腰纤细的女子穿得很淡薄,扭着身段陪着顾客喝酒,玩着各种文雅游戏。
毕竟是高档场所,大家也都是有点身份的,在大厅内不可能玩得那么花,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的。
不过这还是让周元多少有些燥热,在嬷嬷的招呼下,坐到了一个卡座上。
六七个姑娘围了上来,嬷嬷咯咯笑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咱们百花馆的姑娘那都是出了名的好,您可得多挑几个。”
周元心中冷笑,爷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来这里之前,肯定做好了攻略啊,怎么会瞎挑呢。
他摆了摆手,道:“留下一个陪我喝酒,其他人就撤下去吧。”
长见识归长见识,他可没忘了这次是来拉赞助的,当然要找最说得上话的人。
嬷嬷心里似乎有数了,眯眼笑道:“唷,又是为百花仙子而来的呀,那祝公子好运!”
百花仙子自然是百花楼的花魁,今年十八岁,已经火了四年了。
照理说这个年龄的花魁,基本上到职业生涯末期了,接班人也快上场了。
当然,这也是花魁话语权最鼎盛的时候,至少决定几百两银子的赞助没问题。
一方面搞银子,一方面搞花魁,周元今天就是要一箭双雕,站着把钱挣了。
“公子为了百花姐姐,想必是准备万全而来呀!”
留下的姑娘叫丝语,名字好听,长得也漂亮,身段苗条,声音还软糯。
她给周元斟酒,娇滴滴地递了过来,身体也靠着周元轻轻扭动。
不愧是百花楼,专业啊!
“没怎么准备。”
周元把酒喝了下去,双手开始办事,同时平静道:“我对男女之事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怎么讨姑娘欢心,你知道百花仙子喜欢什么吗?”
丝语身体发颤,只觉一身力气都没了。
公子…就你这双手,也叫没经验吗?三五两下都快让奴家把持不住了。
丝语眼中带着哀求:“公子饶命,丝语受不住…众所周知,百花姐姐是喜欢诗词的,若公子有才气,百花姐姐一定喜欢。”
古代青楼是文人雅士之地,有钱的商贾往往占不到最大的便宜,只有名流才子才能博得头筹。
周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丝语聊着,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在万众瞩目之下,百花仙子终于露面。
身材高挑,楚腰纤细,曲线玲珑,模样更是精致妩媚,每一个眼神带着难以想象的魅力。
不愧是成名多年的花魁,仪态非常好,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
一声声欢呼中,周元也被百花仙子吸引,心无旁骛。
丝语软倒在塌上,如释重负,百花姐姐可算来了,否则今晚自己非脱水不可。
这个公子,手段实在太多了,完全受不住。
“诸位公子,百花有礼了。”
花魁微微施礼,声音如杜鹃,清澈悦耳,又有些虚幻缥缈。
但仅仅一句话,就让下方众人吆喝了起来,纷纷大喊,就差冲上台去了。
百花仙子顾盼生姿,先是一堆专业话术把众人逗得开怀大笑,又几个眼神让场下几位大佬露出猪哥模样,节奏把控那是相当出色。
气氛慢慢到达最高点,百花仙子才道:“诸君是知道妾身诉求的,期盼良人,等候佳音,一曲诗词,方可倾心。”
“不知有哪位公子,愿让妾身倾心呢。”
下方众人吆喝声渐渐停止,因为都知道重头戏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许多文人士子为了成为百花仙子的入幕之宾,可谓煞费苦心,代笔先生都不知道请了多少个了。
“百花仙子,小生仰慕已久,有诗一首。”
身穿华服的青年站了起来,表情可谓自信,四周众人也是或皱眉,或叹息。
看这个情况,周元不禁低声道:“他是谁?”
丝语小声道:“刘哲刘公子,云州诗社的成员,知州大人的爱子呢,颇有些才华。”
劲敌啊,周元没想到第一次来这里,就能碰见父母官的儿子,他爹可是比岳父大人还高一级。
不过岳父大人是状元之才,发放外任,前途无量,终究是要回京城的。
百花仙子自然认识这样的人物,于是轻声道:“请刘公子说来。”
刘哲清了清嗓子,道:“春花含苞沾白霜,薄雾愁云戴红妆。飞鸟殷勤知我意,辗转反侧诉忧肠。”
话音落下,便有人高呼好诗,紧接着便是满堂喝彩。
周元都愣住了,这姓刘的大气啊,倒不是指诗,而是指…应该花了很多钱请这些捧哏帮他喝彩吧。
这首诗前两句显然是在夸百花仙子漂亮,同时也心疼百花仙子的处境,所以有春花和红妆,也有白霜和愁云。
后两句就是单纯的表白,意境和“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差不多,相当烂俗。
这种诗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现在赢得满堂喝彩,显然是这位刘公子提前布好了手段。
这厮,倒是有些心机啊!
百花仙子经验丰富,当然看出了场下的不对劲,她微微一笑,道:“刘公子才气纵横,能得此诗,妾身很是欢喜。”
话音一转,她又笑道:“今晚还有人做诗,与刘公子一较高低吗?”
开玩笑,这种时候傻子才会站出来和知州大人的儿子做对啊!
于是周元这个傻子站了起来,笑道:“小生周元不才,有词一首。”
百花仙子目光清澈,顿时看向周元。
她没有想到,在今日这种情形,还有人敢为她出头作诗。
毕竟这次刘哲精心策划,她一眼就看了出来,问是否还有其他诗,不过是她想争取一点时间,想办法脱身而已。
可是,周元给了她一个惊喜。
而刘哲,则是猛地朝周元看去,双眼微眯,压迫性十足。
他淡笑道:“哦,看来我是抛砖引玉了,这位公子当真能作诗?”
潜台词就是:你小子别找死,现在还有机会退出。
周元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台上的百花仙子。
轻轻道:“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随着周元的声音响起,整个大厅都寂静无比,连楼上女子的嬉笑声都没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词中,细细品味其中的韵思。
百花仙子也是惊愕无比,她本以为周元只是个挡箭牌,可以帮她转移刘哲的矛盾方向,却没想…
却没想…这首词那浓浓的愁绪,那化不开的忧伤,寒冷、凄苦、思念全部融汇在其中,像是一根根针刺进她的心底,让她浑身发颤。
她眼眶有些红,泪水都在打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哽咽无比。
其他女子更被打动,一时间苦涩涌上心头,泪水都不禁流出。
周元也是有些震惊,他知道,要打动男人,需要用豪迈的诗词,要打动女人,则需要细腻的情思。
用花间派闺怨词专攻女子,绝对有效。
但他没想到这么有效果啊!
全部都哭了,这下怎么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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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殿外,不过一个时辰,便没了耐心,竟在观内瞎逛。”
“进殿之后,却不曾与我打过招呼,毫无礼数,我没把他赶走,无非是看在青叶子的面子上。”
卧槽,这老尼姑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对,是老道士。
也不对,不算老,少妇道士。
不过老子活了两辈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不会被你几句话唬住。
周元淡淡一笑,道:“我从小家贫,身体羸弱,不堪上山疲倦,故而青樱背我上山,这可以理解。”
“月光皎洁,白云观风景幽静,我等待之时四处逛逛,欣赏美景,也在情理之中嘛。”
素幽子眯眼道:“求道之路,坎坷艰辛,我看你是一点苦都受不得,又何必拜我为师。”
周元摇头道:“这不是能不能吃苦的问题,而是做事情要顺其自然的问题。”
“身体无法坚持,故而请青樱帮忙,风景绝美,故而欣赏,这些都是顺其自然。”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笑,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顺其自然,便是遵循于道。”
“素幽子道长,您不应该说我没恒心和耐心,你应该说我有道心。”
叶青樱听得一愣一愣的,人都傻了。
她压着声音道:“周元你别作死,当心师父揍你。”
妙善子却是大大方方一笑,道:“师父,他好像自有一番说辞。”
素幽子点了点头,缓缓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还懂这个,倒是不错。”
周元笑而不语,心头却是松了口气,还好没玩崩。
素幽子道:“今日你便也参与我们师徒之间的论道吧,若你的道让我满意,我便破例收你为徒,传你纯阳无极功。”
我靠,还真有这种功法啊,老子练了那不是起飞咯!
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自己掌握节奏,绝不能把主动权交给别人。
周元点了点头,突然笑道:“道长,今日论道,不妨我这个客人来出题吧,或许更有新意也说不定。”
他可不等素幽子道长拒绝,连忙说道:“以我为例,五年前我十三岁,云州大旱,父亲因病而死。”
“父亲的好友,也就是我如今的岳父大人,寄来了五十两银子和一壶好酒。”
“五十两银子,用于安葬先父和我的日常生活,那壶好酒,则是岳父大人敬给先父的酒。”
“请问诸位,我应该怎样处理那壶酒?”
“青樱,你先回答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
怎么一个不慎,让这人说了这么一大堆呢!
我们还没同意要你出题呢!
素幽子沉默了片刻,才道:“罢了,青叶子,你回答吧。”
周元面不改色,心中却是狂喜,把事情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制胜的关键啊!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看自己的发挥了。
叶青樱也没想到周元会出这样的题,沉思了片刻,才道:“这壶酒是他们友谊的见证,也是以往岁月的铭记,你应该是把酒埋进了坟冢,或者倒了进去。”
周元并不评论对错,只是看向白衣女子,笑道:“妙善子道长,也说两句吧。”
妙善子轻轻道:“你是个务实的人,我想你应该是把酒换成了钱,用于自己的生活。这并不违背你的孝道,毕竟你好好活着,才是对先父最大的孝道。”
周元看向素幽子,道:“道长,请您也说几句。”
素幽子道:“出家人讲究自然无为,对死去的人同样如此,我更倾向于妙善子的回答,把酒还钱,好好活下去。”
但最适合抄袭的,莫过于《三国演义》了。
这本书虽然文字水平—般,但胜在浩荡起伏,自有风骨,故事内核也符合时代精神。
总不能搞个《水浒传》,估计写到—半就被岳父大人请过去喝茶了。
三国是男人的浪漫史诗,对于这个世界同样如此,流传的故事很多很多,只是都未成体系。
这个体系,周元亲自来做!
回到家之后,他横竖睡不着,点亮蜡烛,提笔便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以杨慎《临江仙》为序,将这些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文字写出,—口气干了两个时辰,直到手都发酸了,周元才终于停笔。
他不得不感叹,这个效率是真的低啊!
四个小时才搞完两回,照这个写法,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
不过他的心并不急,这种事处理太急,反而容易出现纰漏,况且他还得思考怎么对付凤鸣楼那群王八蛋。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让我家凝月去做妾,尼玛的,真当我周元是废柴啊!
化愤怒为力量,他直接—口气写到了天亮。
将文字收好之后,才沉沉睡去。
—直到了中午,方才幽幽转醒,吃罢午饭,继续干。
就这么连续干了两天,周元手都快废了,才终于把第十二回弄完。
从“桃园三结义”到“曹孟德大战吕布”,足够了!
打开房门,已是星辰漫天。
夏夜月圆,银光满地,草虫低鸣,蛙声不绝。
白日是人的天下,夜晚似乎成了昆虫鸟兽的天堂。
周元心情甚好,便朝花园走去,透透气,散散心。
可走着走着,却听到了远方凉亭之下的争吵声。
他大步走过去,只见赵蒹葭坐在石凳上,抱头痛哭,而岳父大人负手而立,—脸愁相。
“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都不睡。”
周元—边笑着,—边施礼道:“见过岳父大人。”
赵诚脸色这才好看些,叹道:“元儿来了,快坐吧,我这是刚从衙门回来,最近有点忙。”
赵蒹葭也是擦了擦眼泪,赌气似的站在—边,也不说话。
周元道:“在争吵什么呢?”
赵蒹葭哼了—声,不理会人。
而赵诚却是沉声道:“还不是这丫头,实在太任性了,非要让我干预薛家的事。”
“这是别人两家的私事,我即使为通判,又如何干预?虽说老夫也同情薛丫头的遭遇,但此事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周元点头道:“是啊,两家已经达成共识,外人怎好干涉,蒹葭,岳父大人并非不帮忙,而是有力无处使,你便回房睡觉吧!”
这件事,周元已经有了主意,他不想还有其他外力进来,打乱自己的计划。
而赵蒹葭闻言,却是来气了:“周元,凝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诗会郊游之时,她不顾其他人的眼光,—路跑过去送你,这份情意你难道忘了?”
“如今她却要被家人出卖,嫁与他人为妾,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
说到这里,她眼泪又流了出来,颤声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去看凝月,她都病得不行了,我都怕她身体撑不住。”
周元道:“人各有命,我们也毫无办法,总不能让岳父大人发—道命令,让他们不许成亲吧!”
“周元!”
赵蒹葭大声道:“我知道此事已无回旋之余地,但你…你这般说话,是不是太薄情了?”
“回来这几天,你—直在屋子里,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又不知道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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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些寒门士子,也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他们是读书人,不是贫农。”
周元停了下来,看向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道:“你追上来,如此狼狈,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嗯!”
薛凝月点头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我想让周大哥知道,我懂了,我感同身受。”
周元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蹲了下来,帮她整理着长裙,轻轻拍去她身上的泥土。
“周大哥…”
薛凝月的声音反而低了。
周元站了起来,道:“手帕给我。”
“啊?哦,有的有的。”
薛凝月把笑了笑,脸上的酒窝还是那么可爱好看。
她递出了手帕,道:“周大哥,你要手帕做什…”
她声音戛然而止。
只因周元已经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污秽。
他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弄疼她。
他的脸近在咫尺,眼神是那么专注,甚至他的呼吸都如此燥热。
薛凝月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耳朵微微发烫,下意识低下了头。
“别动,皮肤都破了。”
周元的话似乎不容置疑,薛凝月连忙抬起了脸,僵硬地站着。
周元将她脸擦干净之后,才道:“今天诗会,有郎中跟着吗?”
“有、有的…蒹葭请了郎中,带着药箱随我们一起来的,为了防止意外。”
她的声音都结巴着,心跳得非常快。
周元点了点头,道:“让郎中帮你敷药,处理一下伤痕,今天就早点回去,别在这里待太久。”
“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似乎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会听他的。
薛凝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抖,她尽量在控制,但她快坚持不住了。
她没有力气了,她在发软,她怕自己直接倒在对方的怀里。
该死,我明明会点武艺的,我身体没有那么差的!
薛凝月的内心在呼喊。
“行了,回去吧。”
周元将手帕收了起来,顺便捏了捏她柔软细腻的脸,道:“跟蒹葭说一声,我要很晚才回家。”
“嗯…”
薛凝月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慢慢走了回去。
而直到此刻,看着薛凝月走回来的赵蒹葭,这才如梦初醒。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那是我的夫君啊,他情绪出了问题,该跑过去安慰他的是我啊!
你薛凝月怎么跑过去了!
赵蒹葭表情很复杂,因为她很清楚,或许时光倒流,她也不会跑过去安慰周元。
在她心中,周元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蒹葭,周大哥说,他今天会晚点回去,让你别担心。”
薛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起。
赵蒹葭下意识点了点头,却是鼻头发酸。
我们夫妻的事,怎么就轮得到你来管了。
她有些不舒服,但想想又释然了,反正是假夫妻,反正早晚合离。
于是她强行挤出笑容,道:“凝月,你若是喜欢…”
薛凝月突然打断道:“蒹葭姐姐,不要说这个,我们都没有资格去安排周大哥的人生。”
“喜欢与不喜欢的,没意义的,他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是把他当大哥。”
“我去找郎中了。”
她慢慢朝着远处的马车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赵蒹葭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给予周元真正的尊重。
像是把他当成一个私有物品,可以送给阮芷,若凝月喜欢,也可以送给她。
该死!
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到底该怎么处理和周元的关系!
赵蒹葭闭上了眼睛,心绪杂乱无比。
“也正因如此,他才拂袖而去,不愿久留。”
赵蒹葭撇嘴道:“是,爹爹说得对,您都快把他夸上天了,可惜人家昨晚都没回家呢。”
想起昨天的一幕幕,赵蒹葭依旧是情绪复杂,尤其是最后薛凝月去送周元…唉,本该是自己这个做妻子的去的。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昨天表现得那般不知所措,事后想来,真是无奈。
赵诚眉头皱得更紧,郑重道:“蒹葭,元儿昨晚未曾回家,你难道没有责任吗?”
“什么?”
赵蒹葭觉得不可思议。
赵诚道:“元儿为何拂袖而去?为何昨日未归?你认为这一切与你无关吗?”
“为父虽然平日繁忙,却也听你娘说起此事,成亲半月以来,你可曾与其同房?可曾为他做过一顿餐食?可曾关心他每日所穿之衣,所做之事?”
“相反,你诗社赞助之银钱,还是元儿帮你筹措。”
“蒹葭,事到如今,你还在嫌弃元儿的出身吗?”
赵蒹葭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叹道:“父亲,我并非嫌贫爱富之人,只是周元,他终究与我不是一路人。”
“出身寒微并无关系,但他胸无大志,也不思进取,不愿考取功名,我要怎么和他过呢?”
赵诚摇头道:“蒹葭,你难道真的还看不出来吗?元儿胸中有丘壑万千,并非凡俗之人。”
“身为秀才,刀斧加身却镇定自若,公堂之上侃侃而谈,精准找到破案之法,自证其身,并出钱安葬小月。”
“平日里锤炼筋骨,不止步于羸弱之躯,此所谋长远也。”
“一首《更漏子》打动花魁,一席话语让百花馆出银三百,你以为这是轻易可以做到的吗?”
赵蒹葭呆在原地,也陷入了沉思。
赵诚继续道:“云州诗社成员上百,他参与进去,便成为众人焦点,一个故事两首诗,就引得众人青睐,你以为这是运气吗?”
赵蒹葭低着头,脑子自动浮现出周元那张笑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诚淡淡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元儿并非不思进取,只是与他人不同罢了。”
“说实话,若非元儿出身寒微,你未必与他有缘。”
“为父这番话,你好生思量吧,莫要到了无可挽回之事,再来后悔。”
赵蒹葭攥紧了拳头,脸色有些苍白。
难道,周元真的就那么出色?难道我真的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这个念头一出,便挥之不去了。
赵蒹葭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昨日诗会,自己的确有些后悔没能理解到周元的想法。
此刻看来,似乎凝月才是懂他的那个人。
“老爷,衙门的叶捕头求见。”
仆人的声音打断了赵蒹葭的沉思。
她抬起头,看到叶青樱大步走了进来,抱拳施礼道:“通判大人,属下有事禀告。”
赵诚笑道:“一大早就跑来府上,看来事情不小,而且很关键。”
叶青樱摇头道:“并非大事,只是奉师父之命,前来知会一声,周元已成为师父第三位亲传弟子,现下正在白云观修行。”
此话一出,赵蒹葭只觉心跳都停止了,下意识惊呼道:“你说什么!”
赵诚连忙拦住她,然后缓缓道:“青樱姑娘,具体情况是什么呢?”
叶青樱道:“周元意在道家内功心法,故而上山求道,并成功打动师尊,故而得其真传,在山上修道,归期不定。”
“话已传到,青樱先行告退。”
看着叶青樱离去的背影,赵蒹葭才如梦初醒。
她脸色惨白,连忙道:“爹!怎么办!他不回来了!他…他竟出家了!”
“噢?请师父赐教。”
素幽子道:“你这个忤逆孽徒!给我滚下山去!”
她说话间,提起了案台上的道剑,直接杀了过来。
看样子,素幽子忍周元很久了,已经被气懵了。
周元连忙闪开,急道:“师父不要激动,圣人论迹不论心,我什么坏事儿都没干啊!”
素幽子大怒道:“那你告诉我!我的内衫是不是你偷了?”
周元面色大变,当即摆手道:“绝不是我,况且帮师父洗衣服有什么不对!”
素幽子道:“孽徒!还敢狡辩!”
周元转头就跑,大声道:“师父,弟子会和青樱再来看您的。”
“师父保重!”
话音落下之时,他已然几个纵身,跑出了山门。
素幽子看着远去的弟子,沉默了很久,却是幽幽—叹。
她放下了剑,看着空荡荡的偏殿,—时间也有些恍惚。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啊。
……
奔跑!
—路朝下狂奔!
和上山之时的疲倦并不同,周元健步如飞,起起落落,身轻如燕,半个时辰就冲下了白云山。
他并不觉得疲倦,反而有—种使不完的力气。
—路狂奔进城,直到赵府门前,周元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看着熟悉的门牌,—时间心潮澎湃,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修道三月,脱胎换骨,他身体变了,心态也是变了。
曾经想着摆烂享受生活,远离纷争,现在心中满是欲望。
他甚至无数次想念赵蒹葭那张清丽的脸庞,也害怕她真的在这三月之中,已然另嫁他人。
希望—切还来得及挽回!
他大步走进了府中,没有见到岳父大人和赵蒹葭,却是见到了岳母大人。
陈氏也是打量着周元,愣了片刻,才惊喜道:“是元儿?是你吗!”
这种惊喜和慈爱是无法伪装的,周元久别岳母,也有—种莫名的兴奋。
—时间感慨万千,他深深鞠躬而下:“不孝女婿周元,见过岳母大人。”
“哎哟果真是元儿!”
陈氏连忙扶起他来,拉着他的手,激动道:“元儿,你变了好多,我竟第—时间没认出来。”
周元现在的确是变了很多,他比以前壮了不少,羸弱萎靡的气质也变得亢奋、挺拔,精气神都彻底改变了。
“这—次上山啊,确实颇有所得。”
周元跟着岳母大人朝里走,同时说道:“主要是身子骨的基础打好了,也多少学了些防身的武艺,至少将来不为体魄所累了。”
陈氏叹道:“话虽如此,可这山上的日子哪有那般好过,怕是也清苦得很。”
“等会儿我亲自下厨,中午给你做—顿大餐,你啊,先去收拾收拾,换—身衣服。”
“都回家了,就别穿道袍了,这段时间呢,蒹葭可想你得紧。”
岳母大人虽然絮叨,但周元却分明感受到了—种家的温暖,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这赵府并不大,也不奢华,景色更比不上白云观。
但分别已久,周元对这里竟无比亲近。
走进自己的小院,这里的模样竟然—点没变,连卧室的香案都是之前的样子,桌椅—尘不染,显然是每天都在打扫。
周元躺了在了床上,心情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游子归家,他感慨万千,也多了很多想法。
摆烂是没有必要了,身体问题已然解决了。
接下来,要好好处理—下和赵蒹葭的关系,处理—下云州的人脉关系。
再下—步,就是搞钱生财了。
来此世间,总要做点事情才对吧!
赵蒹葭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婚都结了,也别想着合离了。
赵诚看向他,缓缓点头道:“蒹葭,或许你自由了,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吗?这个婚约,你本就很抗拒不是吗?”
赵蒹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赵诚淡淡道:“婚约已履行,你亦未失 身,一切皆大欢喜。”
说完话,他也叹息着缓步离开。
赵蒹葭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一切皆大欢喜?
真的是这样吗?好像似的。
但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空,这么难受。
香楼小院,桃花绽放。
冷清空荡的房间外,留着辫子的丫头正坐在小凳子上,迷迷糊糊打着盹。
赵蒹葭看着四周的一切,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她习惯了这里有人,每天早上吵吵闹闹的,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
在那小院的角落,那些奇怪的道具依旧摆在那里,周元曾举着它,说是在锻炼力量。
谁懂这些呢…
赵蒹葭并不懂,只是觉得这个院子一下子就没了生趣。
“紫鸳。”
赵蒹葭看着惊醒的丫头,皱眉道:“这才上午,怎么就开始打瞌睡了,找不到事情做了吗?”
紫鸳无奈道:“小姐,是真的找不到事情做,要不我还是来服侍您吧!”
“姑爷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赵蒹葭心中一动,突然道:“紫鸳,要不你上白云山一趟?你姑爷正在那里修道,山上清苦,也需要人照顾呢。”
紫鸳愣了好久,才喃喃道:“倒不是不可以,可是小姐,白云观会允许我在那里吗?”
是啊,白云观是不允许外人居住的,那位素幽子道长是高人,一般人可是见到见不到。
赵蒹葭攥了攥拳头,咬牙道:“那你就在这个院子,随时打扫着,保持整洁,别乱动你姑爷的东西。”
“噢…”
紫鸳嘟着嘴,有些无可奈何,但还是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小姐,姑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知道。
他最好别回来了,这样我就不用管他了。
赵蒹葭这般想着,但心中却愈发空虚,只得低声道:“过几天就回来,若是这里乱了,瞧他怎么责罚你。”
紫鸳连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会把这里弄得干干净净的,还打算种点花呢。”
赵蒹葭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心里空空落落的,总是想找点事情做,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突然,她眼睛一亮,要不去拜访百花仙子!
是的,诗会的成功全靠她的赞助,她的一首《满庭芳》也名震云州,作为才女,我去拜访她并无不妥。
“紫鸳!收拾收拾!跟我走!”
赵蒹葭突然来了兴趣,急道:“带上几份小礼物,我们去百花馆。”
“啊?”
紫鸳喃喃道:“小姐,那可是青楼啊!”
赵蒹葭撇嘴道:“我管它什么楼!”
……
周元非常享受如今的生活,早上天不亮就去听讲道,然后在师父的指引下打坐修行,直到紫气东来的那一刻。
修道任务结束后,他便沿着山路阶梯上下爬坡奔跑,累得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才回到道观,疯狂进食。
紧接着便是力量训练,其实就是帮道观抬一抬东西,锻炼一下局部肌肉,尤其是胸、肩、臂和腿,这几个关键部位很是重要。
这一通做完,便已经是中午了。
这个时候,就去大师姐的院子里逛一逛,和她聊聊天。
下午继续打坐修炼,听师父讲道,并也开始接触拳脚功夫。
要这般一直忙碌到深夜,才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累不累?肯定累啊!前三天差点要了周元的老命!
“头儿,周公子真有才学,把这些小姑娘都哄哭了。”
三楼的阳台上,一个壮汉满脸震惊。
叶青樱身穿男装,咬牙道:“闭嘴,说了多少次了,在这里称呼老弟!”
壮汉连忙道:“是是,老弟,周公子真有...”
“不用你强调!”
叶青樱面色并不好看,冷冷道:“有才学怎么了?有才学就该来这种地方?亏他还是个赘婿,他这么做置赵姑娘于何地。”
她撇了撇嘴,随即又道:“入幕之宾?呵!当心把命都搭进去!”
壮汉瞪眼道:“头儿,你是说,百花仙子竟然是…”
叶青樱气得一脚踢了过去:“说了不能叫头儿,以后这种任务不能带你了,太蠢了。”
壮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叶青樱皱了皱眉,才低声道:“有周元吸引注意力也好,跟我来。”
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消失,此刻整个百花馆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元身上。
百花仙子终于是调整好了状态,对着周元微微一福,轻声道:“公子词句辞采密丽,疏淡流畅,可填妾身心扉。”
“若公子不弃,请至阁楼闺间,与妾身小叙,畅聊诗道词理。”
周元其实对什么诗道没兴趣,其他道倒是可以详细深入一下。
但毫无意外,一声高喝响起:“慢着!”
一个年轻儒生站了起来,缓缓道:“周公子,据我所知,你是通判家的赘婿,昨日才成亲,今天又沾上了命案,晚上又到这里来诓骗百花仙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哗然一片。
这年头赘婿很少见,赵蒹葭娶了赘婿的事几乎众所周知,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人就是周元。
“一个沾上命案的人,还跑来这里消遣?”
“百花仙子上了你的当,我们可不会坐视不管!”
先是马仔出场,把气氛预热。
然后刘哲终于发话:“周公子,你是赵姑娘的赘婿,来这里不合适吧?”
周元不禁有些苦恼。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眼前这个蠢货。
你的小弟们都把气氛给你炒成这样了,你就说了句这个?太没有杀伤力了吧。
周元轻笑道:“来这里消遣,要么花钱,要么凭才学,二者我都有,怎么就不能来?”
“难道百花馆只接待刘公子这样的大人物,不接待我们这些商贾赘婿吗?”
坦白来讲,商贾和赘婿有个屁的关系,但周元这句话却把众多吃瓜群众拉到了一起。
毕竟刘哲不可能买通所有人,只是请了十多个还算有分量的捧哏罢了。
在场出现了许多议论之声,显然也对刘哲的话有些不满。
而刘哲也反应过来,当即道:“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但嫌犯却是不行,本公子应当通知官府将你拘捕。”
周元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和能量,根本不可能比得过刘哲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头猪竟然这么蠢,基本的案情都不清楚,就敢以此为刀。
周元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诸位朋友或许不知今日之案情,但百花馆的姐妹们应是明白,醉春楼小月与我有旧,被人残害,属实痛心,我今日…”
“今日公子敢作敢当,花钱为小月安葬,我们姐们圈里都传遍了。”
丝语鼓起勇气,大声喊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周的姑娘们都不禁接话。
“是啊,周公子,姐妹们知道你是好人。”
“咱们青楼女子命薄,若也有良人为我们安葬,实乃幸事。”
“小月妹妹我认识的,以前我在醉春楼的时候,这丫头还给我送过吃的。”
“公子,谢谢你为小月安葬…”
百花馆内喧嚣不已,刘哲都看傻了,他没想到这个案子,还能让周元获取同情。
而这一切周元再清楚不过了,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低,青楼女子更别提了。
都是一个圈子的,小月之痛,兔死狐悲啊。
但周元虽然已经入赘,却当着岳父和妻子的面,大胆承认这份感情,并花钱安葬。
青楼女子重钱也重情,都希望盼得良人,当然会被这样的事打动。
百花仙子也没想到,眼前此人,就是传遍青楼圈的周元。
一时间,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声音更加温柔:“周公子,请务必赏光,与妾身一叙。”
“妾身在阁楼闺间,等候公子。”
她再次施礼,眼中竟多了几分尊敬,随即款款上楼。
周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古代就是好啊,还能靠才学吃饭,要是前世,去娱乐 场所背诗,怕是要被骂神经病。
“做的不错,下次爷专门来找你。”
随手扔了五两银子给丝语,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便让丝语眉眼含情,双腿发软。
“公子一定要来啊!”
周元笑了笑,便跟着侍女往楼上走去。
很快,便到了一个精致的雅间。
房间并不大,但清新典雅,别具匠心,屏风是独特的山水画,案上的香炉味道也很淡。
通过房间可以看出,百花仙子确实很喜欢舞文弄墨,这种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公子,屏风之画可还入眼?”
伴随着清澈的声音,换了一套衣裳的百花仙子走了进来,娉娉婷婷,婀娜多姿,比之刚才却少了几分刻意和妩媚,多了几分清幽淡雅。
她穿着鹅黄色长裙,披着小坎肩,长发及腰,脸色微红,对着周元施礼。
近距离看来,这位花魁更加漂亮,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那一双眼睛真似含情脉脉,仿佛带着幽怨。
周元当然猜得到这是她画的,但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拍马屁的,需要表现出自己的不一样,才能俘获芳心。
“这画…很好,勾、擦、染、皴、点都没有缺点,形态俊美,飘逸中有沉稳之意,但是…”
说到这里,他笑着问道:“这画是谁画的?”
百花仙子却是急切道:“公子,但是什么?”
周元道:“但是山水之间无重墨,缺开合之意,乏雄浑之感,反而愁绪延绵,不得真谛。”
百花仙子脸色黯淡了起来,幽幽叹道:“公子慧眼独具,妾身自愧不如。”
她连忙从案几上拿出一幅字,低声道:“公子请看。”
周元微微眯眼,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一个青楼姑娘能把字练到这个程度,确实不容易。
他点头道:“字比画更好一些,小楷写得很是精致,而且有凌厉之势,一撇一捺,锋芒毕露。”
百花仙子这才笑了起来,轻轻道:“公子,妾身彩霓,多谢夸奖。”
彩霓当是百花仙子的闺名了,这是示好之意。
周元缓缓道:“周元,字子易,很高兴见到彩霓姑娘。”
彩霓微微一笑,脸色却在发红:“公子认为彩霓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恐怕要决定今晚的基调了。
答案对胃口,能谈一晚上。
答案给惊喜,能睡一晚上。
答案不合意,怕是要被打发走。
选哪个呢?
周元想了想,被打发走肯定是不行的,拿不到钱不好交差。
能睡…谁不想睡啊,只可惜现在的状态,家里都一地鸡毛,自身也没立起来,睡了反而一身麻烦。
算了,给个对胃口的答案就得了。
周元笑道:“什么人?在我看来,彩霓姑娘很漂亮,很温柔,很重情义,更有才华。”
彩霓有些失望,低声道:“仅此而已吗?”
周元摇了摇头,道:“但按照书画看来,彩霓姑娘应当还有其他本事,可一身的本领却又无处施展,恐怕是因身世所累?”
彩霓面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苦笑一声,缓缓坐下。
她眼神有些痴迷地看着周元,呢喃道:“公子,公子是彩霓的有缘人呢。”
看她这模样,周元暗道糟糕,恐怕给到对方惊喜了。
拜托,青楼女子哪个不为身世所累,我就是胡诌而已,你不必对号入座啊。
但似乎已经晚了,彩霓已经是吐气如兰:“公子,可愿…与彩霓,共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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