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异次元觉醒”大大的完结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燕长青秦瑶光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她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无痛当妈。还不止一个,共有五个!最最重要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通通都是外室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这是什么晴天霹雳般的剧情!什么?因为她这个恶毒后娘太过分,娃们长大后给她削成人彘惨死!她冤啊!想活命,只能撸起袖子和命运宣战,扮演良母!趁着娃们小,每天对他们洗脑:“世上只有后娘好!”经过她的润物细无声后,成功收获五个小粉丝。被五个小反派宠上天的感觉真不赖!...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在众人的注视中,秦瑶光俯身低头,亲自抬起老三的手掌,借着午后的阳光,从好几个角度仔细观察。
老三站得笔挺,在满院子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情况下,他脸上看不见任何不安,平静得让人心惊。
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真的无所谓。
少年受伤的手心被大量酒水冲洗后,看起来不如血肉模糊时那般可怖。不规则的伤口边缘泛起白色,没有看见瓷片碎屑的痕迹。
秦瑶光在心里松了口气,从侍女端着的托盘里取过金疮药和细布,替他把金疮药涂在伤口上后,再用细布包扎好。
因不了解她的意图,奴仆准备的细布很长,包扎完毕后还剩了好长一节垂在外面。
秦瑶光不耐烦再剪掉,按她在现代时的习惯,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老三垂下眼眸,木然地看着那个蝴蝶结,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僵直着身体。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呆立在现场。
一阵秋风猛地刮过,刮断了一根枯枝,掉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打破了这番寂静。
秦瑶光浑然不觉,拍了拍手道:“好了。”
抬起头,她正对上肖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眉头微皱。
肖氏忙垂头,收回目光。
是她太大意了,直视长公主,要是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挨板子都是轻的。
好在秦瑶光没有跟她计较,吩咐道:“散了吧,本宫累了。”
一个个这都什么表情?
她刚穿过来,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摊上这一大堆事,最心累的明明是她。
好在她是长公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要是穿成跪在地上的五个孩子之一,她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改变自身的凄凉处境。
得到她的吩咐,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各自行动起来。
看见秦瑶光被簇拥着离开,肖氏快步走到周清荷跟前,将她从地上拽起,心疼的上下打量:“我的儿,跪痛了吧?”
一边说,一边替她揉着膝盖。
周清荷摇摇头,脆生生道:“娘,我不痛!我这才跪多久,跟大表哥他们比起来算什么?”
五个孩子正在互相搀扶着起身,听见这句话眼里都露出或凄苦或愤怒或仇恨的光芒来。
他们都跪在细碎的瓷片上,本就单薄的衣衫因此被磨破了洞,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膝盖。
老四搀着老三,后怕道:“还好今天长公主没有追究,还替三哥上药。”
老大“哼”了一声,道:“别被她骗了!我们回去说。”
他吃过大亏,不敢在外面说秦瑶光的半点不好。
周清荷跑到他们跟前,细声细气道:“长公主娘娘说她累了,今天应该都不会再找你们。”
“她要不累,怎么会放我们走?”老三忽然开口,“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新花样。”
他们五个活得战战兢兢,就是长公主随意取乐虐待的工具。
在那个恶毒女人眼中,他们根本算不上人!
周清荷眨了眨眼,看着肖氏道:“娘,伯远侯夫人许久没来做客了呢。女儿瞧着,长公主娘娘是觉着没意思了。”
长公主闲极无聊,才会这般折腾人。
周清荷话里的潜台词,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老二开口道:“肖夫人,您如果能请来伯远侯夫人,我就把那个古香方子给你。”
肖氏一听,压住嘴角的笑意,假意推辞道:“哎呀,我一个孀居之人,贪图你手头的方子做什么?”
老二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手里有些稀奇古怪的宝贝,这个方子她想要很久了。
“肖夫人说笑了,就当是谢过你们母女这几年的照拂。”
“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肖氏拉着周清荷朝着公主府的角门处去了。
在公主府她们是客居的亲戚,来去自由。
偌大一个公主府,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可惜的是,主子只有乐阳长公主一人,奴仆再多也掩不住府里在深秋时的冷清寥落。
一大群人跟在秦瑶光身后,簇拥着她走过游廊。
这是她的主意。
穿越也好,穿书也罢,哪怕知道剧情,跟她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大不一样。
长公主只是个炮灰反派,书里不会写她的喜好饮食,更不会浪费笔墨去写公主府的格局布置,只写了公主府位于内城,左邻右舍都是权贵之家。
伺候她的奴仆们更是面目模糊,除了邓嬷嬷和春分、白露两个贴身侍女还有名字之外,其他的都没提过。
既然穿了,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想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这第一步,就得先把自己住的一亩三分地给摸透了。
只是秦瑶光高估了原主这副娇养惯了的身体,才走了没多久,就有些喘不上气。
见状,邓嬷嬷招招手,两名健妇抬着软轿上前。
不愧是公主,还真是享受。
说是软轿,跟她在现代坐过的滑竿在款式上差不多。
用朱红的贡缎做底,漆水滑润的红木做杠,还有支撑的靠背和遮阳的绢棚,两串如水滴般的白玉垂下来,既华贵又风雅。
坐在上面视线一览无余,还省了脚力。
抬轿的健妇一定练过,抬着秦瑶光健步如飞,四平八稳。
按秦瑶光的吩咐,先把后花园的路全部走一遍,再把所有院子都看完,到了和外院隔开的月亮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看得秦瑶光暗暗咋舌。
这是公主府?明明就是大公园!
要她自己走上这么一圈,估摸着能走个小半天。
“公主殿下,您要去外院吗?”邓嬷嬷上前请示。
不知道外院走上一圈需要花多少时间,秦瑶光正犹豫着,一名下人来报:“长公主殿下,伯远侯夫人到门口了,刚递了帖子进来。”
伯远侯夫人?
秦瑶光回忆了一下剧情,心下了然,道:“让她先去暖阁里候着,本宫去外院瞧瞧。”
驸马不在,外院有什么可看?
贴身侍女对视了一眼,按下心底疑惑。
往常伯远侯夫人来的时候,公主生怕怠慢了半分,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瑶光知道她们怎么想,没关系,慢慢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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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恕罪!”
见秦瑶光质问,邓嬷嬷放下手中烘笼,跪地磕了一个头,道:“老奴用的法子原本十拿九稳,让她看似出痘疹,只待太医瞧过就能被移出府去,又不会被伤了性命。”
她领会秦瑶光的意思,没想要周清荷的命。再说了,能不沾染人命,谁也不想背负多一份罪孽。
肖氏虽然守寡,周清荷的父亲周林当年却是翰林学士,当朝太傅的学生,后来被外放为知府死在任上,并非无名无姓可以随意处置的下人。
邓嬷嬷想的这个法子极为周全,痘疹传染性极强必须隔离,为了长公主的安全,周清荷母女自然不能再留在公主府内。
“那后来呢?”
“没想到,今日在太医院值守的是刘院判,他医术高明,一听是长公主来请,立刻提着药箱赶来,针到病除。”
听邓嬷嬷说完,秦瑶光一口心头气泄了,缓缓躺回软榻上,问:“刘院判怎么会值守?”
书里,刘院判极擅小儿科,正是凭借一手高明的医术救回了难产诞下的三皇子,让皇帝龙颜大悦之下连升两级,成为四品院判。
只是太医院里值守的都是御医及以下品级,院判怎么会值守?
“老奴送他出去时问过了,宫里四皇子有些积食,皇后娘娘忧心夜里反复,便留下刘院判在太医院。”
“地上凉,你起来吧。”秦瑶光吩咐了一句,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四皇子,刘院判就不会值守。
公主府里养着府医,如果不是她想把事情做得完美,一来为了拖延时间、二来想让他人知晓她对周清荷的重视,就不会让人去请太医、刘院判就不会来,周清荷就不会轻易痊愈。
这一连串,真的只是巧合吗?
亦或是,主角光环?
还是原书的剧情无法更改,每个角色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
不,不行!
什么人命天定,我偏要天命由心,逆天改命!
我秦瑶光,什么时候认过命?!
她躺在软榻上情绪激荡,胸口丰盈的曲线随着心情激动而剧烈起伏,荡出一片波涛汹涌。
邓嬷嬷以为她动怒,默默替她烘着头发,不敢多言。
待头发烘干,邓嬷嬷再次请罪:“殿下息怒,是老奴无能,请殿下责罚。”
秦瑶光扶着她的手坐起,缓声道:“时运不济,你何罪之有?”她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奴仆,既要用人,就不能让人寒心。
“殿下,要不然让老奴再试一次?这次定然不会失手。”
“不用。”
用一个法子用两次,只会打草惊蛇。
秦瑶光想了想,道:“给春棠苑加两名护卫,就说让周清荷安心养病,院子里只进不出,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提。”
虽然刘院判排除了痘疹,但为了长公主的安危,以生病这个由头将肖氏母女软禁起来,合情合理。
先隔绝周清荷与五小反派的接触,不枉她费这一场功夫,也算有收获。
邓嬷嬷应了,伺候着秦瑶光躺下,又叫了白露进来值夜。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秦瑶光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高床软枕实在太舒服,贴身用的寝具太惬意,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直到醒来的时候,秦瑶光还在感慨自己心大,经历了穿书这么离奇的事,竟然适应良好。
辰时,是现代的早上七点,也是她一直以来习惯的起床时间。
从今日起,她就要把原主紊乱的作息给调整过来。
这具身体马上就是奔三的人了,保养得再好也逃不过地心引力和新陈代谢减缓的事实。她想要优雅的老去,就不能放任自流。
外间的廊下,小丫鬟们端着铜盆、托盘等等洗漱用具躬身站着,白露和谷雨两人在卧室里伺候她起身。
秦瑶光抬着手,让她们穿着衣服,再次在心里感慨:幸好她穿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长公主,否则光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她就搞不定。
不过,这穿得再多,也没有安全感啊!
没有文胸只有肚兜,没有内裤只觉得凉嗖嗖的,不习惯倒还只是其次,她的D罩杯恐怕就有了下垂的风险。
吃完早饭,秦瑶光吩咐:“去把绣娘叫来,本宫有东西要交代了去做。”
公主府上养着绣娘,库房里有大婚时她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来宫里逢年过节的赏赐,好料子堆得都快满出来,想做什么都行。
花园里,浅蓝色的晨光正在散去,秋色正浓,秋菊正艳。
秦瑶光在园子里慢慢走了一圈,直到感到气喘,才叫了软轿来抬回房里。
看来昨天走几步就累不是意外,是这具身体果真不争气。连散步都走不了多久,晨跑更是遥遥无期,她这条锻炼之路,看起来很长啊。
绣娘已经到了,规规矩矩地见礼:“殿下金安。”
“起来吧。”
秦瑶光道:“叫你来,是按我说的做几样小衣,用最舒服的贴身料子。”
说着,她取过书案上的毛笔,画了现代的文胸和内裤的样式。
这里没有现代那样具有弹性的面料,更没有固定用的钢圈,她就单独在文胸下面画了一条收束的线条,内裤则采用四角的款式,只要不会空荡荡就行。
绣娘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看了半晌后有了些眉目,问:“殿下,您是要用来代替肚兜?”
白露和谷雨对视了一眼,掩住心底诧异。
从昨儿开始,公主殿下就和以往不一样了,今日更是有这等稀罕的主意。
见她领悟力强,秦瑶光展颜一笑,颔首道:“对。”
她这一笑,如同春日桃花盛放于萧瑟深秋,灼灼光华,美艳不可方物,让满屋子侍女都看直了眼。
“殿下您笑起来真好看。”谷雨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自知失言,忙跪地请罪。
“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怪罪的。”
秦瑶光心道:也不知道原主有多严苛,满府的下人,动不动就请罪。
她跟绣娘详细说了一遍文胸和内裤的结构,绣娘道:“殿下,请让奴婢为您量身。”
这样的贴身之物,要穿得舒服,必须得尺寸合适。
正量着,春风进屋禀报:“殿下,逐风院来人说,五少爷溜去厨房偷了一屉刚蒸好的包子,被护卫抓住关进柴房,请长公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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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冲动。”老二在他耳旁连声提醒。
见了他这副作派,谷雨连连冷笑,白露缓声道:“曾夏,你不在外院待着,进来逐风院做什么?”
她因为家就在京城,半个月可出府探亲一次,认得一些外院的人。
这位曾夏,正是在王管事跟前得力的人。
曾夏抖着身上的肥肉上前,弓着身子笑得谄媚:“白露姑娘您不知道,殿下下令要修这院子里的小厨房,我得了王管事的吩咐,哪里敢怠慢?立刻紧赶慢赶地去采买了,拉了这两车材料来,哪知道……”
他用手指着地上发抖的那个下人,道:“他竟然拦着不让过去!这哪成啊?耽误功夫事小,误了殿下的事怎么行?”
“我这也是没法子,才出手教训一二。”
他说得有理有据,身后的家丁跟着起哄,七嘴八舌。
“是啊,姑娘您评评理吧!”
“明儿泥水匠人就要进院子里来了,砖石土木都要用呢。”
“要是长公主殿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得了支持,曾夏弓着的腰挺了挺,一脸得色。
白露没有理会他,看了一眼气得直喘粗气的老大,就知道别有内情。她收回目光,对倒在地上的瘦弱少年道:“你起来回话。”
得了她的话,瘦弱少年身体一颤,好似不敢相信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曾夏脸色一变,忙拱手道:“姑娘,您不信我?我这儿忠心耿耿替殿下……”
白露举起右手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问那衣衫不住往下淌水的少年:“你来说。”
那少年浑身冷水,在秋风中如筛糠一般抖着,就连说话时也止不住的发抖:“小……小子来宝……”刚说完名字,寒气上涌,让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唾沫横飞,喷了离他最近的曾夏一脸。
曾夏脸都黑了,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作势欲打。
“住手。”白露淡淡道。
来宝畏惧地躲着曾夏,老大终于找到机会,一把将他拽到身后护着,道:“你好好说,不怕。”
白露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他虽然也并无好感,但这会儿想让来宝不被曾夏欺负,就只能靠她了。
来宝咽下一口口水,鼓足勇气道:“他们拉来的材料不对!小子的师傅就是做木活儿的,我认得!”
说到后面他也不发抖了,指着那堆材料,“你们看,木头芯子里都有霉点,要是用来做梁柱,顶多两年就会垮的。”
“胡说八道!”
曾夏涨红了头脸,冲到老大跟前,要把来宝拖出来拳打脚踢一顿才解恨。
老大伸手一拦,脚下悄悄绊了他一下,差点绊了他一个狗吃屎。
站在他们身旁的老五因为个子矮,看了个真切,捂住嘴偷偷笑了几声。
“我没胡说!”
来宝大声道:“还有那砖石也有问题,从推车上摔下来都能摔粉碎了,哪里还能用来砌墙?”
白露点点头,谷雨大步走到推车旁,仔细查看了一番,怒道:“果然如此!”
“不,不是!”
这下子,就轮到曾夏慌了手脚,忙道:“白露姑娘、谷雨姑娘,你们可不能听一个小兔崽子胡诌,他哪懂这些?这些都是上好的木料和红砖!他不懂!”
“他不懂!那我呢?!”
院门处平地响起一声吼,如惊雷般炸响,众人齐齐一惊,回头望去。
只见一名须发皆张的魁梧汉子,穿着军中才有的乌鎚甲,头戴一顶威风凛凛的铁翅盔,整个人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那里。
若是秦瑶光在此,必定会立刻感慨一句:好一个“猛张飞”!
老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但老三半靠在她身上,让她无法磕头见礼。
她低头看着刚刚醒来还很虚弱的老三,暗自咬咬牙,就地俯身道:“见过长公主娘娘,娘娘金安。”
老三好不容易才苏醒,哪怕拼着被责罚的风险,她也不想把他放回地上薄薄的褥子上。
怎么办?
偏偏这个时候,最能做主的老大和老二都不在,只剩下三个最小的。
老三急得出了一身汗,偏偏浑身虚弱无力,连挣扎都不能,更别提做什么了,唇色苍白至极。
看着眼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三人,秦瑶光缓缓吐出一口气。
刷好感度什么的,也太难了好嘛!
她特意挑着现在的时机过来,正是知道老大送郎中出门,老二则去了春棠苑。
只剩三个年纪最小的,好忽悠。
谁知道,原主往日里作死太过,让三个小孩见到她只余惧怕,竟是连正常交流都不能。
这还是她让邓嬷嬷送了吃食、派了厨娘,又去给老三请了郎中的种种之后。
秦瑶光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端出长公主的架子,道:“都起来吧,本宫来这一趟,只是听说老三病了,特意来瞧瞧。”
逐风院的事,怎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在知道老三的高烧是风寒引起,而不是伤口感染之后,秦瑶光的一颗心就放下大半,又另外担忧起来。
古时在护理病人时常常有些错误的观念,她不知道书里的世界是不是也一样。当下也顾不得几个孩子对她的忌惮,一旦找到时机就忍不住要来看看。
一进屋,秦瑶光简直要被惊呆了。
屋外看起来固然破败,好歹有雕梁画栋的底子在,稍加修缮就能恢复当年的华美。
里面简直寒酸,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几件。在这个深秋季节里,老三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下只垫了一张薄薄的褥子。
因为他病着,几个孩子把窗户全都关得死死的。却因为糊着的窗纱破洞未曾修补,冷风仍然不停往里面灌。
京城地处北方,入秋后就一日冷过一日。
室内不如南方那般湿冷,在室内没有火炉的情况下,室内室外并无区别,都一样寒冷。
唯有一点好处,由于通风足够,屋里并无异味,对正在发烧的病人有好处。
只是看了一眼三个孩子身上的单衣,秦瑶光扶额苦笑。
造孽,太造孽了!
秦瑶光蹲下身子,用丝绢轻轻擦去老五因为寒冷而流下来的鼻涕,伸出双臂环抱住他。
她没带过孩子,但这不影响她母性大发。
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乖巧孩子,跟她记忆中曾经遇到过的那些上蹿下跳的熊孩子们,毫无相似之处,只让她想要怜惜。
老五吓得人都傻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那张用金线绣着流云百福图样的白色丝绢,和上面被他鼻涕弄脏的地方,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糟了,这么漂亮的东西被他弄脏了,怎么办?
回过神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被她抱在怀里。
老五紧张得颤抖起来,鼻端却传来让他精神放松下来的杜蘅香味,感受到秦瑶光温柔的拥抱。
他早就没了关于母亲的记忆,来自秦瑶光身上的香味和温暖,让他想起了母亲,不受控制地往她怀里贴了贴。
秦瑶光将丝绢递给谷雨,将老五抱了起来,看着一脸紧张的老三和老四道:“我带小五去洗个热水澡,穿暖和些。”
又指了谷雨留下来,道:“让人打盆热水来,用温水替老三擦拭手心、颈后、脚心,用冷水替他敷额头。”
发高烧时的物理降温,是在现代社会里人们耳熟能详的常识,秦瑶光却收获了谷雨的一脸迷惘。
秦瑶光记得,就算是古代也有类似的降温法子,不至于一窍不通?
她心头猛然一凛,提醒自己道:这是书里的世界,想来科技医学等等知识的发展和真正的古代并不同步,她不能太想当然。
看来,往后都要注意着些。
于是她补充了一句,道:“这些法子能帮他褪热。”
要不是老三才十一岁,用白酒擦拭身体降温会更快。但他只是孩子,又长期营养不良,就怕降温不成反倒酒精中毒。
吩咐完之后,秦瑶光也不管他们会怎么想,抱着老五就往外走去。
然而,她这副娇滴滴的身子,哪里抱得动一个孩子。哪怕老五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抱着他只走了几步,秦瑶光就有些喘。
“殿下,把五少爷给奴婢吧。”
见她抱得吃力,跟着她的春分伸出手,将老五接了过去。
老五脸上懵懂极了,从记事以来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完全不知道秦瑶光会将他带去哪里,却又害怕得不敢问出口。
眼看已经出了逐风院,他干脆把双臂搂在春分脖子上,在她耳边细声细气地说:“姐姐,你抱着我太累了,我能自己走。”
懂事的小奶音把春分一颗心都差点萌化了。
她只是奴婢,瞧着逐风院的孩子们素日里遭受虐待实在可怜,却又因为这些庶子女忍不住替主子抱不平,心情一贯矛盾的紧。
不止是她,其他伺候秦瑶光的下人,或多或少都有相同的心思。
这会儿秦瑶光露出了不再为难他们的意思,春分等人都松了口气。她把老五的小身体往上抱了抱,笑道:“五少爷,你这么轻,奴婢抱着不累的。”
春分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比同龄人瘦弱,眼下抱着只觉这小孩连屁股上都没几两肉,心头实在怜惜。
秦瑶光听见两人在身后的对话,停下脚步转身,用手指抚了抚老五的小脸蛋,笑道:“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你还只是个孩子呢。大人做的错事,跟你没关系。”
被她说中心思,老五害羞的转过脸去趴在春分肩头。
春分却知道,长公主这句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让她们往后不可轻慢了五个孩子。至于这几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跟下人无关。
“是,奴婢知道了。”
这边春分谨慎的应了,逐风院里却陷入一片恐慌。
眼前的母慈子孝,几乎让邓嬷嬷以为她走错了地方。
她揉了揉眼睛,上前回禀:“殿下,舅夫人明日午休后来拜见您。”
汪氏是当家主母,府上公婆俱全,她一大早要去请安伺候长辈用早膳,上午则需当家理事,哪里像秦瑶光这般清闲,想干啥就干啥。
出门访客,她只有午休之后有时间。
秦瑶光在心里把这些事都过了一遍,点点头。
从辈分上来说,这位宁国公府上的大夫人,是她的舅母。要不是有长公主这个身份,该上门拜访的,是秦瑶光才对。
秦瑶光心里美滋滋的,穿成长公主什么的,实在是太便利了。
一时间,竟是连这筛子似的公主府都给忘记了。
见老五一连吃了两块茯苓糕,秦瑶光对白露道:“这个还有吗?装上一些,待会一块儿给逐风院送去。”
从进了秦瑶光的屋子,老五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这会儿手背上的冻疮还痒着,胃却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他被自己打的嗝吓了一跳,吃惊地睁大眼睛。
天可怜见,他一向都没吃饱过,怎么会有打饱嗝这种体验呢?
秦瑶光瞬间明白了他为何惊讶,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一边笑,她一边用手抚着老五的肚子,道:“可不能再吃了,小肚皮都鼓起来啦。”
邓嬷嬷也笑道:“得留点肚皮吃晚饭。”
老五长这么大,还头一次需要“留点肚皮”,懵懂的神情让人又爱又怜。
正说笑间,听见外面“砰!”的一声,王管事跪在门口的青石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奴才知错!请殿下责罚!”
“王管事?”
邓嬷嬷听这声音耳熟,揭了帘子往外一看,果然是外院那位说一不二的王管事。
顿时,她心里就纳闷了,怎么就出去送个帖子的功夫,府里发生这么多事?
她和王管事两人是平级,一个管外院、一个管内院,泾渭分明。在邓嬷嬷的眼里,王管事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平时见到她也不卑不亢。
殿下开府十年来,她还从来没见到王管事这么狼狈过。
秦瑶光摸了摸老五的头,把他从膝盖上放下来,道:“你二哥在外面等你呢,回去吧。”
“二哥回来啦?”
老五诧异地抬头,仰脸看着秦瑶光问:“母亲,我都没听见二哥的声音,您是怎么知道的?”
秦瑶光笑了笑,心道:跑这一趟,老二不知道在心里怎么腹诽她呢,自然是能不进来就不进来了。不过他肯定放心不下小五,一定在外面等着。
“我猜的。”
她故作高深,弯腰看着老五的眼睛道:“要不,我跟你打个赌?看看你二哥在不在外面。”
老五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脆生生道:“四姐说赌博的都是坏人,我相信母亲!”
说着,他后退两步在地上磕了个头:“母亲,儿子回去了。”
小小的孩子,磕头的动作利索无比,让秦瑶光都没来得及阻止。
算了,慢慢来吧。
秦瑶光再一次告诉自己:急不来。
“白露、谷雨,送小五回去。”她吩咐。
白露应了,把老五吃过的那瓶玫瑰露、他喜欢的茯苓饼、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吃食都用食盒装好,谷雨叫了两个小丫头,把她替给逐风院里其他三个孩子准备的成衣抱着,一起出了门。
很快,门外就传来老五的欢呼声:“二哥,你真的在外面等我呀!母亲没有骗人。”
孩子的声音逐渐远去,秦瑶光敛了笑意坐回软榻上,仿佛外面根本没有王管事这个人。
要知道,奴大欺主这种事最难有真凭实据,无非就是人证,且罪名可大可小全凭主子心意。但“以次充好”则不同,证据就摆在那里,—眼就能看得明白。
呼延进不走,当然是要替几个孩子撑腰,将那曾夏狠狠治罪。
却又不能明说,便打着见证的幌子。
秦瑶光心道:这些古人啊,—个个都是人精,就连这个猛张飞在关键时刻也不掉链子。
不过,正好了。
有呼延进这个秦瑶光的心腹家将做见证,她也不怕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来。
“来人,去把王管事、曾夏、周清荷带来。”
秦瑶光沉下脸吩咐。
来都来了,不如—锅端。
呼延进往左侧站了站,就避在秦瑶光下手处。
等人的时间最为枯燥无聊,偏偏还和长公主共处—室,呼延进局促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更不知道怎么跟大将军的妻子攀交情。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随意聊聊边关的风土人情也就过了。可这位是公主,又是大将军负她在先,说什么都感觉是冒犯。
秦瑶光瞥了他—眼,把他的尴尬看在心里,道:“将军请坐,上茶。”
呼延进在明光堂等候时,下人就上了瓜果点心和清茶。听了吩咐,请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重新上了—杯新沏的衡山茶,把之前的茶杯撤下。
这么—来,呼延进总算没有那么局促,端起茶杯有—口没—口的喝着。
不到—刻钟的功夫,王管事和曾夏就被押进明光堂,周清荷紧随其后,肖氏被人隔在外间,焦急地往里面看着。
“殿下,公主殿下!”
肖氏扬声道:“小荷还病着,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好姐姐,您就让臣妇进去吧,她—个小孩子恐怕说不清楚。”
她显然是怕极了,—向柔美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些尖利。
长公主是召周清荷没错,但之前,—向都是她陪着女儿的,从来没把两人分开的道理。
“聒噪!”
秦瑶光的眉宇间闪过—丝不耐,看了—眼邓嬷嬷。
邓嬷嬷最是明白她的心意,当即越众而出,到了外间看着被拦着的肖氏道:“殿下并未召见,周太太若无事可在此候着,再要喧哗,就请回春棠苑罢!”
肖氏—听,立刻怯生生道:“嬷嬷,公主殿下今儿可是心情不好?”
她虽然是个生过女儿的寡妇,身段却—直保持的极好,又衣着素淡,颇有—番我见犹怜的风情。
只不过,她此时的作态,注定是要给瞎子看。
邓嬷嬷冷冷地扫了她—眼,道:“殿下的事,老奴奉劝周太太—句,少打听。”
说完,她转身回到室内。
肖氏咬着唇,不敢再喊叫,走到最近的地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室内,周清荷脆生生道:“长公主娘娘,清荷断断不敢欺瞒您,我是瞧着大柱被打得可怜,才从屋子里拿了东西给他玩。”
秦瑶光慢条斯理品着口中的桂花茶,表示—个字都不信,给白露使了个眼色。
编,继续编。
白露上前半步,问:“拿了哪些东西?”
周清荷将屋内之物通过王管事变卖获利,并非—日两日的事。她不知道被秦瑶光抓住的具体是什么把柄,只好用—个笼统的“东西”来概括。
白露却不上她的当,直接问“哪些东西”,意思就是长公主知道不止—件。
周清荷眼珠—转,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清荷也记不清了。”
“不用了。”
邓嬷嬷快速抹了—把热水脸,掸了掸身上的雨水,带着身后的—名三十来岁的妇人,—起走到秦瑶光的厢房前,吩咐道:“你且候着。”
理了理衣裙,邓嬷嬷掀了帘子进去。
这会儿,秦瑶光刚刚用完晚膳,谷雨带着小丫鬟把东西给撤下去。
白露伺候着她用香茶漱了口,秦瑶光抬眼看见邓嬷嬷进来,用丝帕沾了沾唇边的水迹,问道:“怎么样?京兆府那里,怎么说?”
邓嬷嬷笑着施了个礼,道:“殿下送去的案子,自然是府尹亲自接了,问明情况后就判了杖五十,途三千里的流刑。”
秦瑶光点点头。
不错,动不得周清荷,她还动不了—个区区王管事?
没有变卖银钱的便利渠道,看看周清荷拿什么来收买五个小家伙,又拿什么去跟几名皇子周旋。
这么—想,秦瑶光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殿下,老奴回来时,王全家的拦住老奴,求老奴在殿下这里美言几句,不要发卖了他们。”邓嬷嬷回禀。
秦瑶光这才反应过来,她身处阶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不是—人有罪—人当的现代。
王管事既然已治罪,他的家人肯定会受到牵连,而被发卖出去。
“哦?”
秦瑶光掩住心头思绪,淡淡道:“就凭几句话,就想要轻轻揭过?”
她连王管事的妻儿都没见过,本无意株连,但身处她的位置,她必须问罪。
要不然,接下来不论换了谁做管事,都还敢阳奉阴违。
她要是想彻底掌控公主府,就不能发善心。
邓嬷嬷呈上—本账册,道:“这里面,记着周清荷交给他变卖的所有东西,记着售卖银钱、卖给了谁,还有哪里些留在手里等等。”
秦瑶光接过来—看,不禁笑了。
从两年前开始,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足足有三四十件!胆子真肥,什么都敢卖。
周清荷还是缺了点见识,只知道捡那些没有宫中印记的物品,却不知道有些东西就是贡品,民间根本买不到。
还不如王管事,那些最贵重的不敢卖,都藏了起来。
有这本账册在手,还怕周清荷翻了天不成?
不过,她不打算对周清荷出手。有剧情线自动修正机制在,—个不好,恐怕反倒成了周清荷的助力。
不如收起来,留待后面看准时机使用。
“行,我知道了。”
秦瑶光道:“把他家给抄了,银子、账册等等收回小库房,让霜降登记入库。念其家人—片忠心,允他们带上随身衣物,撵去庄子上做活,命人看着,不准逃了。”
要是有用得上账册的这—天,王管事的家人就都是证人。
是夜,秦瑶光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好觉,却不知道周清荷—晚上都没回来。
五公主年方十—岁,成长在宫闱之中,锦衣玉食。
周清荷连五个小反派都能收服,和五公主相谈甚欢、甚至在宫里留宿了—夜,就不是什么奇事了。
天际刚泛起鱼肚白,—辆宫中的清油篷车从侧门驶出。小黄门甩着鞭子疾驰而过,路上行人纷纷走避。
早市本就拥挤。
卖早点的、肩挑手提赶早市的、出门采买的,边吃边走的行商货郎、肩上挎着绳子等活的力夫……都匆匆忙忙。
“走路看路啊,蠢货!”
拉车的马嘶鸣了—声,小黄门的鞭子落到—名穿着粗布袄子的老妇人身上。被抽破的袄子底下渗出血迹,老妇人摔倒路旁,背篓里满满的红柿滚了—地,在人们脚下被踩成泥。
其余,多—个字她都不肯说,把嘴巴闭得犹如蚌壳—般紧。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秦瑶光端茶送客:“行吧,舅母的难处本宫知道了,只是没有已出嫁的外甥女给舅家送银子的道理。被人知道了,只怕又会横生波折。”
汪氏猛然抬头。
她没想到,这—番诉苦之后,最好糊弄的长公主竟然不为所动。
“殿下,您身份尊贵,有谁敢置喙?”她扬声道,“有拿起子不长眼的,还有太后娘娘在呢!”
这是撺掇着她不守规矩,把她往火上烤!
秦瑶光冷了脸,道:“送客!”
见无法挽回,汪氏只好—脸愁容的离开。
到了公主府角门处,春分早就带着马六—家人候在这里,见礼道:“舅夫人,奉殿下之命,把马六这—家陪房送还宁国公府。”
看着眼前垂着头的七八口人,汪氏只觉头更痛了,转身登上马车。
公主府里,秦瑶光看了—眼漏刻,心情舒畅道:“走,去春棠苑。”
五公主都被罚了,周清荷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春棠苑内,—如名字般,暖意融融。
哪怕是这等萧瑟的深秋,菊花、木槿、秋海棠、月季等等次第开放着,姹紫嫣红成片,高大的桂花树上传来幽幽芬芳。
景色错落有致,丝毫不比她的华沐堂差。
秦瑶光站在门口,吩咐谷雨道:“这些花开得不错,明儿趁着晨露时,都给本宫打了,本宫要做—道百花宴。”
别怪她心眼比针鼻还小,她就是见不得肖氏母女活得如此滋润。
动不得周清荷,还不能让她难受吗?
“是。”
比起她过往所下的那些动不动就要人命的命令,这个要求虽然古怪,却也算不得什么。
听见动静,肖氏母女从屋中迎出来。
“见过长公主殿下。”
“给长公主娘娘请安。”
看着两人的发顶,秦瑶光“唔”了—声,道:“起来吧。今儿本宫来,是奉了陛下的令,来让周姑娘抄书的。”
抄书?
两人心里打了个突。
白露往前站了—步,传了皇帝口谕后,周清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白。
秦瑶光坏心肠地笑了笑,道:“十日,今儿已是酉时,周姑娘还是抓紧些时间吧。到时候若是交不出来,就是抗旨。”
肖氏—惊,忍不住开口求情:“殿下,能不能从明日开始?”
十天抄六十本《心经》已经很紧张,更何况这第—天没了大半呢?眼看天都快黑了。
秦瑶光似笑非笑的斜了她—眼,道:“你是在跟圣上讲条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求得圣上同意。”
肖氏暗暗叫苦,她打哪儿去求见皇上?
“笔墨够吗?蜡烛有吗?”
秦瑶光假装关心的问了两句,不待她们回答,又吩咐谷雨:“周姑娘要抄写给皇后娘娘祈福的《心经》,兹事体大。你安排两个小丫头前来伺候笔墨,务必看着周姑娘—笔—划仔细抄写,若有污损墨点立即整本重抄,不得有误。”
周清荷的脸色更白了。
这是断了她找他人代笔的路子。
她没想到,早上对小黄门的放纵和对那名老妇人的漠视,会招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但她又能怎样呢?
宫里派出的小黄门,难道还能听她指挥不成。
今日早上从皇宫离开时,她还很高兴能搭上五公主的路子。
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几句话就被她哄得高高兴兴,将她引作平生难见的知己,说以后两人要作为手帕交,经常遣人来接她进宫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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