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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全章节阅读

司夏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时觅傅凛鹤,《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现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先婚后爱双向奔赴追妻火葬场豪门】她喜欢他,从上学时期就喜欢他,可他太优秀了,优秀到她无法靠近。本以为这份感情要埋在心底,谁知一场同学聚会,让两人有了交集,甚至还擦枪走火……事后,他:“结婚吗?”她以为暗恋成真,便同意了,可谁知,婚后生活索然无味……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他每天只有工作的生活,确定离婚重新开始,他也同意了。一切都结束了。可转眼,他又来找她……她:“我们已经离婚了。”他:“那我,重新追你,可以吗?”...

主角:时觅傅凛鹤   更新:2024-08-16 2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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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觅傅凛鹤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全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司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时觅傅凛鹤,《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现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先婚后爱双向奔赴追妻火葬场豪门】她喜欢他,从上学时期就喜欢他,可他太优秀了,优秀到她无法靠近。本以为这份感情要埋在心底,谁知一场同学聚会,让两人有了交集,甚至还擦枪走火……事后,他:“结婚吗?”她以为暗恋成真,便同意了,可谁知,婚后生活索然无味……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他每天只有工作的生活,确定离婚重新开始,他也同意了。一切都结束了。可转眼,他又来找她……她:“我们已经离婚了。”他:“那我,重新追你,可以吗?”...

《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时觅和傅凛鹤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在辉辰酒店住过。

她甚至从没进去看过。

她只知道这个酒店品牌是傅凛鹤大学时的心血。

在所有人都还在为顺利挤过高考独木桥而庆幸并放松下来时,在所有人都忙着打游戏谈恋爱,或者参加社团活动时,傅凛鹤在学习之余,已经一头扎进了家族生意中,打造出了“辉辰酒店”品牌,并在短短几年内把它打造成世界级的高端酒店,成为他顺利入主辉辰集团现任总裁的敲门砖。

时觅在国内时没怎么见过“辉辰酒店”,倒不是因为数量少,实在是过去两年出门太少,没想到竟在陌生的异国他乡看到了辉辰酒店,这种感觉很亲切。

在满目外文的街头,突然看到熟悉的中文有一种很奇妙的亲切感,尤其这个品牌还曾出现过在她的生命中。

时觅不觉微笑,彷徨的心情因为这一缕亲切而稍稍消散,她忍不住朝酒店走去。

门外泊车的保安和前台都是中国人,时觅走近时,保安大哥以着标准的中文对她说:“欢迎光临。”

“谢谢。”时觅也微笑回应,难得地听到中文,时觅只觉得倍感亲切。

她没有进去,只是往里看了一眼,在看到熟悉的中国面孔时那种亲切感又增加了一些,仿似又回到了国内,内心的彷徨也安定下来许多。

泊车保安小哥看她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笑问她:“小姐是要找什么人吗?”

时觅微笑摇头:“不是。只是刚好路过,随便看看。”

保安小哥也微笑:“小姐也可以进去参观一下,我们酒店有提供免费的休息区和下午茶。”

“谢谢啊,不过不用了。”时觅微笑拒绝,和保安小哥道了声别,转身就要走,一辆黑色卡宴从她身侧缓缓驶过,擦身而过的瞬间,时觅下意识往车里看了眼,目光一下顿住。

驾驶座上的傅凛鹤也刚好扭头,幽深的眸子刚好撞入时觅眼中,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傅凛鹤眸中并无起伏,他看了她一眼后便缓缓把视线转向了正前方,线条分明的侧脸平静而疏淡。

时觅也平静收回了视线,继续缓步往前走。

傅凛鹤往后视镜看了眼,浓缩的镜面里,时觅已经走到了路口,正在招手叫车。

傅凛鹤转开了脸,压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收,利落转了个方向盘,车子朝时觅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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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看着出租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并没有人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其实不远,如果是以前,她直接就走路回去了。

但现在她还在孕早期,时觅不敢走太多路,但连着拦了几辆车都没有停下,时觅也有些犹豫,忍不住抬腕看了眼表,又抬头往家里的方向看了眼,寻思着要不要直接走路回去,突然这么毫无预兆地再看到傅凛鹤 ,尽管面上平静,她心里还是觉得冲击有点大的,并不想在这边多待,虽然傅凛鹤可能早已进了酒店。

心里犹豫了一下,时觅转身想走,熟悉的黑色卡宴突然“吱呀”一声在她身侧停了下来,车窗也被缓缓摇了下来,傅凛鹤冷淡而平静的俊脸随着摇落的车窗出现在眼前。

“去哪儿?”他问,低沉醇厚的声嗓还是时觅熟悉的平稳无波。

“我……”时觅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手下意识往前面家的方向指了指,“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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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笑了笑:“怎么可能啊。我要不是他们亲生女儿,我妈能这么心安理得找你吗?”

傅凛鹤皱眉没应,逻辑上确实解释得通。

时觅看向他,放轻了声音:“傅凛鹤,我不可能是沈妤的,你不要把我当成她,也不要当成任何人,我就是我而已。”

“你说过的,沈妤比你小几岁,那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你同—届,但我们是同学啊。”

她轻声补充,想到刚才他提到直觉时,她纳闷问他的“我们也不是第—天认识的啊?”时,他对这个问题的抗拒,她—下就想起了高三那年,每—次她不小心回头,眼神和他相撞时,他若有所思盯着她的眼神,以及那—年里他对她若有似无的照顾和保护,时觅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她仰头看他:“以前读书时……你不会就是把我当成的沈妤吧?”

傅凛鹤并不意外于她能猜到,时觅的聪明在他刚认识她时他就见识过了,她只是沉静低调不爱张扬,但向来心思敏锐,见微知著。

“—开始确实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他说,并不回避这个问题。

时觅笑笑,意料中的答案,也还是她熟悉的傅凛鹤。

她—向喜欢傅凛鹤的坦诚,她只是突然觉得有点难受,十七岁那年遇到的傅凛鹤是她并不算美好的人生里的—道光,那—年的傅凛鹤对她所有的照顾和偏爱让她—步步沦陷,哪怕是离婚,她也不曾否认过那—年的美好。

她以为那—年的傅凛鹤对她是不—样的,至少也和她—样,有过青春的萌动和念念不忘,所以才会在多年的同学聚会上有了那—夜的擦枪走火。

原来不是。

时觅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眶也有些酸涩,像有液体涌上来。

她强行压了下去,仰头看他时她脸上已带了笑:“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曾经那么照顾过我。”她轻轻笑了笑,人依然是安静仰头看他的,“我不是沈妤,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就别相互打扰了吧。”

傅凛鹤看着她,没说话。

时觅笑笑,也没再多言,转过身就要走。

傅凛鹤突然拽住了她手臂,很紧。

时觅困惑扭头看他。

傅凛鹤动也不动地看着她,嘴唇微微抿紧,下颔线条也有些紧绷。

时觅不解。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傅凛鹤只是定定看她,眸色又深又浓。

“可能还没办法结束。”他说,—字—句,清晰而平静。

“……”时觅不解皱眉。

傅凛鹤没再说话,也没松开她的手臂,只是突然倾身,手伸向了时觅身后的衣柜抽屉,不久前她刚取检查报告的地方。

时觅面色微变,下意识抽手,伸手想去压住抽屉,但动作不及傅凛鹤利落,他很轻松地就挡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另—只手伸向那叠叠得整齐的检查报告。

时觅急急抱住他的手臂:“傅凛鹤,你这是在侵犯别人隐私。”

傅凛鹤任由她抱着手臂,垂眸看她:“我想这件事我应该有知情权。”

时觅脸色微白,抱着他的手臂微微松开,她没再去阻止,只是微微偏开了头。

傅凛鹤也没再伸手去取,只是看向她:“你怀孕了,是吗?”

时觅抿着唇没有应。

傅凛鹤:“什么时候发现的?”

时觅嘴唇微微抿起,她终于看向了他:“我出国那天,在机场的时候。”

傅凛鹤记得那天,他当时也在机场,就在二楼看着她和另—个男人—起离开,她回头时也看到了他,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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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柯湛良不时忍不住偷偷往里头办公室的傅凛鹤看。

看过以后又忍不住打量林羡琳,眼神里的研判让林羡琳没好气:“有事啊?”

人还惦记着稍早前不小心撞上时他的叽叽歪歪。

柯湛良也没好气:“你这后门走得还挺有技巧。”

“那可和我没关系,我可没敢肖想走你们老大的后门,是你们老大自己主动找我要的文件。”

提到这个林羡琳就觉得奇怪,想到刚才她提到时觅时傅凛鹤的反应,并不像不在意时觅的样子。

她想了想,朝柯湛良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喂,问你个事,你们老大和他老婆之前感情怎么样啊?”

柯湛良瞥她一眼:“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林羡琳:“好奇呗。”

又朝他凑近了些:“到底怎么样嘛。”

柯湛良:“不知道。”

林羡琳:“……”

问了个寂寞。

“不过。”柯湛良打量着她,“你还挺会挑切入点,以前傅总确实从不给任何人开后门。”

林羡琳:“时觅也不给?”

“这得你去问傅总了。”柯湛良摩挲着下巴,“人家时觅可从没找过傅总开后门,谁知道傅总会不会愿意为她破例啊。说不定傅总心里一直在期待时觅找他呢。”

“呿……”林羡琳拖长了嗓音,明显不信。

柯湛良:“你可别不信,你没发现,刚你一提时觅,他就变了态度?”

林羡琳冲他“呵”了声:“那不叫态度转变,那不是听说A,想逆着我家觅觅的意思选择B吗?说明你们家老大对于被我家觅觅甩了的事耿耿于怀,面子上过不去。”

柯湛良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她争。

他跟在傅凛鹤身边这么多年,面子对傅凛鹤而言没那么重要。

屋里的傅凛鹤已经看完提案,他按下了柯湛良的内线电话:“你让林小姐进来一下。”

柯湛良挂了电话,看向林羡琳:“林小姐,傅总让您进去。”

林羡琳狐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屋里的傅凛鹤,这才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低沉冷淡的嗓音从屋里传来,林羡琳推门进去。

傅凛鹤扭头看她:“你们的提案我看完了,我认为那个地段发展前景不错,有合作的空间。”

林羡琳有些意外看他:“所以,您是同意合作了?”

傅凛鹤:“我没说。”

林羡琳:“……”

傅凛鹤:“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但最终要不要合作,还需要经过投资部门综合评估。”

林羡琳点点头:“没问题的。”

又问他:“那你们这边什么时候方便给我个答复呢?”

傅凛鹤:“半个月。”

林羡琳皱了皱眉,半个月后出结果,哪怕过了,再加上掐合同,走合同,整个流程下来估计没一两个月定不下来,这个周期太长了,她有点不放心时觅。

“能……稍微加一下速吗?”林羡琳问,又舔着笑脸补充,“主要最近其他同事也在争取别的客户资源,我这不是怕被别人给抢了先机嘛。”

傅凛鹤抬眸看她:“没关系,做生意也靠点缘分,如果真被抢走了,那说明辉辰和贵公司无缘。”

林羡琳:“……”

他这是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一个意思:他对他们商圈兴趣也没那么大。

林羡琳也不知道傅凛鹤是真没兴趣,还是商场上的话术,她有点摸不透傅凛鹤心思,也不敢表现得操之过急,干笑着道:“也是,那我就静待傅总好消息了。”

面上说是这么说,晚上回去后就忍不住和时觅狠狠吐槽了一通傅凛鹤。

时觅其实并不想再接收到任何关于傅凛鹤的消息了,但还是耐心听她吐槽完,听到林羡琳说傅凛鹤需要交由投资部门综合评估时她皱了皱眉。

林羡琳洞察力惊人,马上察觉到了时觅微妙的情绪变化:“有问题?”

时觅轻轻摇头:“也不算是吧。但傅凛鹤自己就有绝对的决策权,辉辰酒店的事他一个人就能拍板定案,不需要经过任何人任何部门。”

“……”林羡琳当下起身,“所以,是傅凛鹤故意卡的我?”

时觅:“应该不是,他没事卡你干嘛,看不上直接拒了就行了。”

“那……”林羡琳想了想,“他是看上了?”

时觅不敢打包票:“我不知道。他这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干脆利落,如果看上了他直接就拍板了,不会丢给投资部磨半个月。”

林羡琳也迷糊了:“那……他几个意思啊他?”

时觅摊手,表示她也不懂傅凛鹤在打的什么算盘。

林羡琳更是不懂。

她还以为项目被傅凛鹤丢到投资部评估就没她什么事了,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每天都被通知去辉辰洽谈,似乎是对她们商圈很感兴趣,一天一个疑问。

洽谈对接人是柯湛良,洽谈的地方就在他办公区的会议室或者是贵宾招待室。

于是毫不意外的,林羡琳每天都花式遇见傅凛鹤,见他的次数比她过去两年见的还要多。

她和时觅是好姐妹,她的工作又是常年在外面跑动的,上班偷懒去找时觅或者节假日去找时觅是常有的事。

但哪怕是节假日或者周末过去,她能碰到傅凛鹤的机会并不多。

她不知道傅凛鹤是真的工作狂魔到常年无休还刻意避开她过来的时间,把空间留给她和时觅。

但过去两年了,林羡琳真没这么频繁见傅凛鹤。

而且她发现傅凛鹤最近似乎对她挺关注。

以前哪怕他在家她过来遇到,他也只是客气打个招呼就回房了。

现在虽然没打招呼,但忙碌中的视线却是不时往她这边看一两眼,眼神里总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你说傅凛鹤最近是不是有大病?”

下午,趁着吃饭的空档,林羡琳忍不住微信视频和时觅抱怨:“每天让我过来他们公司,今天对这个有疑问,明天那个有疑问,他们就不能一口气把问题整理清楚,再一天解决掉?”

她人刚在这边谈完事,也到了饭点,林羡琳懒得回家做,从辉辰出来就直接在辉辰集团楼下餐厅解决。

时觅也正在外面吃午餐,闻言和她说:“你可以和他说的。”

“我提过了,没用。人家大老板就爱折腾人。”

林羡琳换了只手拿手机,抬头时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傅凛鹤和柯湛良,身后还跟着韩卉瑛。

韩卉瑛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冷艳漂亮的脸上是工作时的认真,似乎在和傅凛鹤汇报着什么,从嘴唇蠕动的幅度看得出来,她语速不紧不慢,节奏控制得宜。

傅凛鹤还是那副面色平静的冷淡模样,没有看韩卉瑛,但看得出来,有在认真听。

林羡琳看着这样的画面觉得刺眼,对时觅说了句“等会儿”后便挂断了,拿起手机“咔擦”就给偷拍了个照片。

也不知道傅凛鹤是不是有所感,突然扭头看她,黑眸里的精锐让林羡琳瞬间有些被抓包的慌张和尴尬。

但她又很快冷静下来,假装没看到傅凛鹤,手举着手机挡住脸,假装在认真玩手机。

傅凛鹤扭头低声对柯湛良吩咐:“你们先进去。”

柯湛良点头:“好的。”

“可是……”韩卉瑛欲言又止地看了傅凛鹤一眼,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顺从地点点头,“好的。”

视线收回时,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还在“认真”玩手机的林羡琳,而后收回视线,和柯湛良一块走进了大厦。

傅凛鹤朝林羡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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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琳视线一直盯在手机上,没留意到几人的动向。

她估摸着傅凛鹤等人已经走了,这才假装无事地放下手机,往傅凛鹤和柯湛良韩卉瑛刚刚站的方向看了眼,只来得及看到一点韩卉瑛和柯湛良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

林羡琳尴尬地拍了拍胸口,收回视线时目光从桌上的手机扫过。

手机屏幕还停留着刚才抓拍的照片,也不知道是她的抓拍技术了得还是韩卉瑛看傅凛鹤的眼神过于赤裸直白,她眼神里的崇拜和钦慕毫不遮掩。

像年少时一样,林羡琳看韩卉瑛的那种不爽感又来了,也习惯于马上发泄。

于是,她顺手就把照片给时觅发了过去,并发了段信息:“你看韩卉瑛看傅凛鹤的眼神,我还真不信他们以前没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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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进了微信通知声响起时,时觅顺手拿起了手机,一眼便看到了照片里的傅凛鹤和韩卉瑛。

照片中的傅凛鹤穿着惯常的黑色西装,盘正条顺,身形高大挺拔,气质一如往常的冷淡疏离,一米八几的个儿,完美的身材比例和冷峻的气场,再加上出色的五官,人随便往那儿一站就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线条分明的侧脸在夜色下带了股凌厉的冷峻,是她熟悉的傅凛鹤,却也是熟悉得看到他的照片心脏会不受控地抽疼的存在。

时觅并不想再关注任何与傅凛鹤有关的信息,包括他的工作,他的生活,甚至是他的情感进展。

她删掉了照片,给林羡琳回了段信息:“他现在单身,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想了想,又补发了一句:“你工作的事,我可以帮你参考。但傅凛鹤的事,你以后别和我说了,我其实不想知道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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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过完安检时严曜也完成了安检手续。

两人一块去的登机大厅,一前一后地保持着距离,一路没什么话题。

到安检大厅时也各自在空座上坐了下来。

严曜就坐时觅旁边,人一坐下就掏出了手机,似乎有工作要忙。

时觅也不出声打扰,视线从候机大厅来往的人群慢慢移向窗外。

窗外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停机坪外灯光璀璨,飞机起起降降,夜色与灯光让离别的情绪慢慢变得深重。

时觅又想起了傅凛鹤那通刚接通又被挂掉的电话,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情绪并没有她以为的平静。

任何时候,傅凛鹤总能轻易挑动她的情绪。

她想回拨过去,问他有什么事,又想起那天告别时,他轻轻抱住她叮嘱她以后保重,以及转身离开时决然利落的背影,摩挲在手机边缘的细指最终放了下来,把视线转向窗外的星星点点。

胃肠里的不适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在意而缓解,反而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她接下来是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她有些担心身体出状况,手不由轻压在胸口,犹豫要不要去买点药。

严曜抬眸看她:“不舒服吗?”

时觅轻轻摇头:“没事。”

抬眸间看到不远处的药店,视线略顿。

严曜捕捉到了她视线的停顿:“身体不舒服?”

时觅有点不好意思:“嗯,估计昨晚没睡好,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肠胃有点应激反应。”

严曜皱眉:“肠胃应激反应?”

像是回应他的疑问,时觅突然一个恶心感涌上来,一时没忍住,手捂着嘴往旁边打了个干呕。

严曜收起手机站起身:“先去买点药吧,待会儿还得在飞机上待十多个小时。”

时觅点点头。

药店就在一边,旁边连着家餐饮店,浓郁的食品香气伴着腥浓油腻的香精味道不时刺激着时觅不算坚强的肠胃。

她抬手挡在鼻前挡了挡,看向柜台的工作人员,让她帮忙拿一盒肠胃药。

工作人员是注册药师,比较谨慎:“拉肚子吗?”

时觅摇头:“没有,只是有点恶心想吐。”

药师:“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时觅:“今天早上才开始的。”

药师:“持续了多久?”

时觅想了想:“就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有点恶心呕吐,后来吃过早饭就好多了,下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

时觅突然顿住,模糊的猜测窜过心底,眼眸也因为这可能的结果微微睁大。

旁边刚好有人端着新煮开的关东煮路过,腥浓的海鲜味传来,还没压下的恶心感又汹涌袭来,时觅下意识转过身捂嘴干呕,严曜赶紧抬手轻拍她背,边担心问她:“怎么样?没事吧?”

时觅没应,只是怔怔抬头,面色有些苍白,神色茫然惊惶又略显无措。

严曜搭在她肩上的手掌不由顿住,担心看她:“怎么了?”

时觅勉强扭头冲他挤出了个笑:“没事。”

这一幕刚好落入傅凛鹤眼中,他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严曜搭在时觅肩上的手臂无意中形成了轻拥着安抚的暧昧姿势,他距离两人不算远也也不算近,一眼便能看到时觅抬头冲严曜微笑时的温柔模样,以及严曜看她时眼神里的小心藏着的宠溺和担心。

傅凛鹤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时觅亲昵倚在另一个男人怀中,以着她独有的温软笑容对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这样的画面刺激得他心脏一阵阵紧缩。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在明知道这个男人存在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过来。

他和时觅已经告过别了,没有二次告别的必要。

留下时觅更没必要,离开是她的选择,他尊重她的选择,包括她选择那个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偏开了头,毫无留恋地,再一次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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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在压下胸口的不适后无意识推开了严曜,转过身时视线不意从玻璃窗上扫过,玻璃窗影里闪过的熟悉背影让她一怔,迟疑转过身。

身后人潮汹涌,但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背影。

她微微抿唇,慢慢收回了视线,看向药店工作人员:“你好,麻烦给我一盒早孕试纸。”

严曜倏然看向她。

工作人员也诧异看了眼时觅,但还是拿出一盒验孕纸,递给了时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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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去了洗手间。

在等待结果的短暂时间里,她思绪很空,有些茫然。

这种感觉比第一次怀孕时还要空茫。

她那时只是不知所措,慌乱,不知道要怎么办。

现在是一种死寂般的茫然。

她从没想过会怀孕,从签下离婚协议,走出那个房子的那一瞬,她和傅凛鹤就彻底结束了。

她这辈子都不想和傅凛鹤再有牵绊了。

可是,如果真怀上了呢?

握着试纸盒的手指微微收紧,压得指节泛白。

她突然对结果开始恐惧。

她不知道人生为什么又要再一次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在她做好重新出发的准备的时候,又要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怀上了,孩子要不要留,要不要让傅凛鹤知道,每一个问题都让她茫然无解。

她知道只要告诉傅凛鹤她怀孕了,他一定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然后由她来选择,要不要结婚。

可是同样的路,她不想再重走一遍了。

“我家的肚皮也一直没消息。我原来还想着是我儿媳妇生不出来,谁知道是我儿子不想要。”

稍早前在餐厅不小心听到的话在脑中响起,她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是傅凛鹤不想要孩子。

“现在看估计就是这孩子责任心重,做不出抛妻弃子的事,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会不要孩子。他这人虽然看着面冷不好接近,但从小就喜欢孩子。”

她也是那时才知道,他喜欢孩子。

他喜欢孩子,但又不想要她和他的孩子。

压在试纸盒上的细指有些颤,时觅做了个深呼吸,慢慢看向试纸盒。

一深一浅两道杠,怀孕了的阳性反应。



尽管是预料中的结果,时觅还是怔了怔。

她失神地看着试纸上的两道杠,心情是一种难言的复杂。

她没想过她会怀孕。

她和傅凛鹤最近唯一没做安全措施就是她提离婚那天晚上。

那时她心里想着事,也没留意。

加之她最近一年来受孕有点困难,也没很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傅凛鹤为什么也会忘记做安全措施。

他在这方面一向比较注意。

她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留下,那她刚要重新开始的求学和人生怎么办?

不留的话?

时觅手掌忍不住抚上小腹,有点茫然。

她没考虑过再婚,但她一直是希望有自己孩子的。

她也有这个经济能力去抚养一个孩子。

只是刚好卡在她求学的节骨眼上……

从洗手间出来,时觅整个很恍惚。

严曜还在洗手间门口等她,看她出来,他走上前:“没事吧?”

时觅歉然冲他摇摇头:“没事。”

他点点头,没有追问她试纸结果,只是看了眼表,提醒她:“准备登机了。”

时觅迟疑地点点头,与他一块往外走。

路过药店玻璃橱窗时,时觅下意识往刚才看到傅凛鹤背影的玻璃看了眼。

光影错落下的玻璃橱窗里人头攒动,陌生的脸,陌生的背影。

时觅沉默收回了视线,轻吐了口气,和严曜一块走向登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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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候机楼

傅凛鹤双臂环胸站在围栏前,平静地看着楼下的时觅,看着她和身边的男人一起把机票递给工作人员,看着男人替她接回机票,护着她穿过人群,走进登机廊桥。

时觅像是有所感觉,脚步突然顿住,缓缓回头,困惑的视线与傅凛鹤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她一怔。

傅凛鹤仅是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时觅不由笑笑,在严曜若有所思的眼神下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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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鹤回了车上,但并没有离去,人坐在驾驶座上,心脏像被什么揪扯着,生疼且空。

他选择了让大脑放空,而后在短暂的放空调整后,理智重新回笼,俊脸重新归于平静。

他启动了车子引擎,缓缓把车子驶了出去,在驶出机场大转盘即将转入马路时,他偏头往停机坪扫了眼,那架飞往苏黎世的航班正在缓缓起飞。

他神色空茫了一秒,脚下的刹车慢慢踩了下去。

他把车停在路边,他坐在车里没动,黑眸看着那架平稳起飞的飞机慢慢从地面滑向长空,直至渐渐变小,再也不见。

傅凛鹤从没疼过的胃突然痉挛般收缩着疼,连带着整个心脏和胸腔都疼了起来。

他抬手压了压心口,冷淡收回了视线,拿起手机看了眼,静默片刻,而后翻出时觅微信,指尖在她的主界面稍作停顿后,干脆利落地把“时觅”两个字从他的通讯录删除,一同删掉的还有她的手机号。

做完这一切时,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重新启动了引擎,面无表情地把车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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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鹤直接回了公司,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公司人已走得差不多了。

柯湛良本来也是要走的,没想着刚到门口便看到一脸平静走进来的傅凛鹤。

他诧异朝他身后看了眼,没看到时觅,又忍不住看向傅凛鹤,小心询问:“傅总,就您一个人回来吗?”

傅凛鹤看也没看他:“不然呢?”

柯湛良:“……”

傅凛鹤已绕过办公长桌,在电脑前站定,左手顺手拉开了抽屉,扫了眼抽屉里的东西,又看向柯湛良:“有胃药吗?”

柯湛良:“……”

傅凛鹤:“给我颗胃药。”

“啊?哦。”柯湛良反应过来,赶紧去给傅凛鹤找了颗胃药,并体贴把温水送上,看着傅凛鹤服下,又担心问他:“傅总,您没事吧?”

“没事。”和过去一样冷淡平静的低沉嗓音。

柯湛良却犹不放心,也有些想关心后续:“那时小姐……呢?”

说完便见傅凛鹤动作一顿,逆着光影的俊脸隐隐有紧绷的趋势,就在他以为他会发飙时,傅凛鹤面色已恢复了平静:“提她做什么?”

柯湛良迟疑:“可是……您刚不是去找她了吗?”

傅凛鹤瞥他一眼:“谁和你说我去找的她?”

柯湛良:“……”

那您刚才干嘛去了?

这句话柯湛良没敢问出口,但傅凛鹤还是从他欲言又止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疑问。

他没答,直接送了他两个字:“出去!”



“没事。”时觅应,看向他,“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严曜看向她:“林羡琳说你中午不舒服去医院,她工作忙没来得及和你联系,后来给你发信息没见你回,电话也不接,她担心你出事,拜托我过来看看。”

“是我疏忽了,刚遇到了个朋友没来得及给她回信息,我没事。”时觅看向他,“方便借下你手机给我吗?我给她回个电话。”

严曜点点头,把手机递给她。

“谢谢。”时觅道谢着接过,给林羡琳回拨了个电话,电话刚响了一声电话便被秒接起,“喂?师兄?你去看过了吗?觅觅没事吧?”

“羡琳,是我。”时觅轻声打断了她连珠炮似的发问,“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这半天去哪儿了?急死我了。”乍然听到时觅声音,林羡琳一下就有点绷不住了,“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你中午那个样子还一个人去医院,也不找个人陪你……”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看手机。”时觅很内疚,软声安抚她,“我真的没事,我只是下午遇到了傅凛鹤,没注意看手机。”

“哈?”林羡琳一愣,“你遇到了傅凛鹤?”

她音量不小,旁边的严曜也听到了,不由朝时觅看了眼,又缓缓看向时觅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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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傅凛鹤保持着刚才时觅出去时的站姿没变,黑眸也动也不动地盯着屋角某处看,但起伏的心绪并没有因此平复下来,紧闭着的大门也一直没打开。

傅凛鹤扭头看了眼门,抬腕看了眼表,上前,直接拉开了房门。

严曜刚好看过来,两人视线一下在空中相撞,彼此眼中都没有太大波动,只是隔着小段距离,不动声色地打量彼此。

时觅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到开门出来的傅凛鹤时一愣,而后轻声对林羡琳说:“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再给你电话。”

“啊?”还等着打听傅凛鹤是什么情况的林羡琳也跟着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哦,好,你先忙,注意休息。”

“好。你也注意休息。”时觅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严曜,这才回头看向傅凛鹤。

傅凛鹤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逆着光,平静却压迫感极强。

他淡淡看了眼严曜,视线移向时觅:“他是谁?”

时觅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微微侧过身,手掌向上指着严曜和傅凛鹤介绍:“哦,这是我大学时的师兄,严曜,也是我们班导,带过我们半年,现在和我是同班同学。”

傅凛鹤听完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严曜,嘴唇微微牵动,冷淡而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严曜也客气回了声“你好”,而后询问的眼神也看向时觅。

时觅这才想起没介绍傅凛鹤,又指了指傅凛鹤介绍:“他是我……”

时觅卡顿了下,“前夫”两个字听着总觉怪异,但还是磕磕绊绊地说出了口:“前夫。”

话完便见傅凛鹤皱眉看了她一眼,似是不喜这个称呼。

严曜眼中并无意外之色,甚至是抬头客气地冲傅凛鹤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傅凛鹤也回了眼神,注意力还是放回了时觅身上:“有什么事回屋里谈吧,外面冷。”

“不用了。”时觅下意识拒绝,看傅凛鹤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忍不住看了看他,“对了,学校晚点还有讲座,我和师兄得回学校一趟,我那个……就不招待你了,你自便。”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

时觅被看得心里莫名发怵,视线稍稍移开了些,不敢和傅凛鹤对视。



傅凛鹤直接回了家。

这是他第一次在上班时间回家。

收拾得纤尘不染的屋子里已经没了时觅的痕迹,除了茶几上那份被风吹得凌乱的离婚协议书。

傅凛鹤过去拿起。

协议书很简单,时觅什么也没要,结婚前是什么样,离婚后还是什么样。

落款处已经签下了她名字。

她的字很漂亮,舒卷飘逸,像艺术体。

傅凛鹤盯着离婚协议上的签名出神。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傅凛鹤倏然扭头看门口。

方玉珊刚好推门进来,被他突然看过来的动作惊得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困惑开口,明显看到傅凛鹤脸上升起的期待慢慢褪尽,变成无波无澜的平静。

“没事。”他淡声回,“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时觅一个人在家闷,过来陪陪她。”方玉珊笑着走向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时觅怎么了?”

说话间她已经担心皱起了眉,扭头看向房间。

“她没事。”傅凛鹤说,看向她,“你经常过来?”

“也没有,就偶尔过来一下。”

方玉珊脸上有着不自然的尴尬,话完便见傅凛鹤眉心拧了拧。

她心虚把话题转向傅凛鹤手中文件:“这是什么?”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但指尖还没碰到文件,傅凛鹤已先她一步把文件压了下去。

“没什么。”傅凛鹤说,看向方玉珊,“如果没什么事你不用过来,时觅有她的工作要忙。空了我会和她回去看你们。”

“她能有……”方玉珊想说“她能有什么工作要忙”,话到嘴边又赶紧改了口,“好的。”

又忍不住提醒傅凛鹤:“时觅也调养一年多了,肚子一直没消息,别不是当时留下了什么病根,你让她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别到时生不出孩子。”

傅凛鹤:“是我不要的孩子。”

方玉珊诧异看他。

傅凛鹤已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就别过来了。”

方玉珊嘴张了张,想拒绝,最终在傅凛鹤冷淡的眼神下闭了嘴,转身离开。

傅凛鹤看着房门关上,扫了眼已没有了时觅生活痕迹的房子,长长吐了口气,拿起手机,给助理柯湛良拨了个电话:“柯湛良,帮我预约陈律师,处理离婚问题。”

“啊?”柯湛良愣住,不是昨天才让他送过时觅吗?两人看着不像在吵架啊。

傅凛鹤已直接挂了电话,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一把扔在了茶几上,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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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搬回了她在郊区的小房子。

这是她婚前买下的,房子不大,刚好够她一个人住。

但就是在这个只有方寸大小的房子,她和傅凛鹤发生了一夜情,还因此怀上了孩子,成为两人被迫绑到一起的契机。

那天晚上她扛不住好友林羡琳哀求,陪她一块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没想到从不参加同学聚会的傅凛鹤也在。

她和傅凛鹤在高中毕业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彼此都没加班级群,也没参加过同学聚会,两人就像彼此生命的两个过客,短暂交集后,又消失在了各自的世界里。

但傅凛鹤消失得更彻底一些。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时觅偶尔和高中同学旁敲侧击的打探里,并没有任何和傅凛鹤有关的讯息。

因此乍然见到消失几年的傅凛鹤,时觅惊喜又紧张,年少时不敢说出口的喜欢在胸腔激荡,但她始终没有勇气把这份喜欢说出口,连和他说话都变得拘谨客气,尤其傅凛鹤还坐在她身侧,两人几乎贴靠在一起的坐姿让她的拘谨不断被放大。

她心里紧张,又怕被看出来,只能借着吃饭喝东西来掩饰心里的忐忑,不知不觉就喝高了些。

傅凛鹤大概是基于邻桌情谊,聚会结束时主动揽下了送她回去的活儿。

时觅一个人住,她虽然喝得有些高了,但也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到底还是被酒精影响了肢体平衡。

在她这个只有一个大单间的小房子里,刚进屋她就被她留在门口的鞋给绊到了,就要摔倒时傅凛鹤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惯性作用下她被拉拽入他怀中,当时灯还没开,傅凛鹤也喝了点酒,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夜色刺激,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孤男寡女夜色深沉又都喝了酒,还是她暗恋多年的男人,胶结的视线突然就挪不开了,然后在彼此胶着的视线里,两人气息在慢慢靠近……

时觅不是随便的人,她甚至连男朋友都没谈过,但那天晚上,她迷失在了傅凛鹤深邃温柔却又专注的眼神里。

那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眼神和男人。

那天晚上她和他极尽放纵,青涩却又异常热情。

她没想到傅凛鹤和她一样在感情和某方面都是生手。

他的家庭背景和外形气质根本不可能谈不到女朋友。

但这两年接触下来,时觅反倒理解了傅凛鹤为什么会一直单身,一个只醉心工作的男人根本没多余的心力和时间谈感情。

他自小严格的家教也让他习惯于洁身自好。

那天晚上于他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意外。

对时觅也是。

她本来已经规划好了她的人生。

她大学学的建筑设计专业,天赋和能力都还不错,她想再去进修一阵,已经在着手申请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建筑系,但那一夜的意外扰乱了她所有的规划。

她没想到她会怀孕。

两人那天晚上没做安全措施,但因为过于放纵第二天起来得都有点晚,她有个面试要赶,来不及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她也有些心存侥幸,想着安全期应该没事,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招。

查出怀孕时时觅有些不知所措。

但傅凛鹤的意思是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那时距离那一夜刚过去半个月,两人都没联系过,时觅本来也没打算和傅凛鹤说,偏就那么巧,她在医院遇到了去看他爷爷的傅凛鹤。

她有些尴尬,想把检查结果藏起来,但还是迟了。

傅凛鹤瞥见了她藏到身后的hcg报告, 把手伸向了她。

“我看看。”

明明很简洁平静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

时觅迟疑着把检查结果递给了他。

傅凛鹤盯着检查报告沉默了会儿,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时觅茫然摇头,她不知道,她根本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来,她的到来一下打乱了她全部的人生计划。

“我比较倾向于我们结婚,然后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傅凛鹤说,“不过最终决定权在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结婚?”

时觅惊愣住,她以为傅凛鹤在开玩笑,却见他轻轻点头:“我是认真的。”

他给了她两天时间让她回去考虑。

时觅喜欢傅凛鹤,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傅凛鹤会和她说,我们结婚。

她在茫然和渴望反复交加的矛盾纠结里考虑了两天,约了傅凛鹤,和他说“那……就结婚吧。”,就像离婚时一样,他平静点了个头“好”。

第三天,他们就领了结婚证。

看似荒诞却又顺理成章。

只是时觅没想到,她和那个孩子没缘分。

她和傅凛鹤的婚姻也没能持续到第三年。

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

这两年像做了场梦。

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时觅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那天晚上她差点被鞋子绊倒,他伸手揽住她时凝神看她的眼神不断在眼前回放。

她清楚记得他黑眸里的专注和情绪波动,至今想起来心脏还会因此而悸动。

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他和她一样,把她放在心里藏了很多年,所以才会有那一夜的情生意动。

原来不是,他只是刚好也喝高了而已。

心脏因为这样的认知闷胀着发疼。

时觅想起前几天陪他回他家,她路过书房,不小心听到书房里他父亲和他的争吵。

“当初你爷爷病重,老人家疼你,希望临终前能看到你结婚,你也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就这么仓促把时觅带回来,刚好她也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不好说什么,总归让老人家走得安心了,但现在都两年过去了,那个孩子也和你们无缘,难道你还要和她这么一辈子耗下去?”

“我有我的考量,您别管。”

“什么叫我别管,我能不管吗?都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你看看你,之前因为沈妤,一直不肯交女朋友,结果就因为参加个什么破同学聚会,不清不楚就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

“爸!”傅凛鹤倏然打断了他父亲傅武均,语气静冷,“这件事错在我,和时觅没任何关系。”

“好好好,我不说她,我不说,每次一说她你就只会护着她。我就问你,要是沈妤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你别忘了,你和她是有婚约的人。”

“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时觅明显听出傅凛鹤嗓音淡了下来,这是她少有的能从傅凛鹤的平静里听出别的情绪来,显然那个叫“沈妤”的女孩在他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这还是时觅第一次听到这个叫“沈妤”的名字,一时有些怔。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突然很茫然,但没有排斥和抗拒,甚至对这个名字产生了些许微妙的亲密感。

她没有去打探沈妤是谁,没有这个必要,她和傅凛鹤的问题并不是因为谁。

她只是恰巧出现在了他急需用婚姻安抚他爷爷的时间里而已。

现在他爷爷不在了,让他必须负起责任的孩子也没有了,他和她也没必要这么一辈子捆绑下去。

时觅知道,只要她不开口,傅凛鹤大概率也不会和她提离婚,他会和现在一样,就这么和她一起无波无澜地把日子搭伙过下去。

但时觅不想继续了。

这不是她要的婚姻生活。

她想要的是那个她爱他、他也爱她的丈夫,不需要多有钱,但知冷暖、有温度,能陪她一起把平淡生活过得温馨满足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心里装着别人,把她当责任的男人。

因此她提了离婚,这个她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萌生但一直摇摆不定的念头。

而傅凛鹤果然也如她预料般痛快放了手。

他大概是松了口气的吧,时觅想。

胸口的闷疼还在继续,时觅手压着胸口,打量着这个曾藏满她期待的小空间,难受在加剧,但又隐隐有种放过自己的释然。

许久,她拿起手机,给当初买房的中介打了个电话:“你好,我想把我山景湾的房子卖了,你这边能帮忙处理一下吗?”

中介还记得时觅,人长得温温软软的很漂亮,年纪不大,脾气也很好,他印象深刻。

“当然没问题啊。”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美女是准备换大房子了吗?”

“不是。”时觅笑笑,把话题带了过去,“那就麻烦你了。”

——————

时觅房源出售的信息两天后刚好被傅凛鹤助理柯湛良刷到,他最近想换个离公司近点的地方,正在网上看房子。

时觅小区就在傅凛鹤公司附近,一搜附近房子就出来了。

他当时在傅凛鹤和时觅结婚时有被安排过去帮忙搬过行李,时觅房子内部装修得干净雅致,因此他印象很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当下就愣住了,不由朝里间办公室的傅凛鹤看了眼。

傅凛鹤让他帮忙处理离婚事宜,他对傅凛鹤和时觅离婚一事是知道的。

他印象中傅凛鹤和时觅感情一直还可以的,虽然没有像别的小夫妻那样黏糊,但也不是怨侣,没有苦大仇深到要离婚的地步。

他想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婚。

这几天的傅凛鹤也没有失婚男人的落魄颓丧,除了那天在会议室破天荒地丢下一众人离开,这几天的傅凛鹤看着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就是傅凛鹤在公司待的时间也更长了 ,几乎是把公司当成了家,而且他对工作的要求也更严苛了。

他走过的地方,大家如履薄冰,整个办公楼处于一种人人自危的低气压中。

柯湛良总觉得傅凛鹤多少还是有被离婚影响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两口在闹别扭。

他在犹豫要不要把时觅卖房子的消息告诉傅凛鹤,在他看来,卖房子已经等于跑路了。

人在还有修复关系的可能,要是人走了,就没继续的可能了。

他不想一直在这种低气压的氛围中工作。

他就在这种纠结中失了神。

直到傅凛鹤视线突然从电脑屏幕移开,看向他:“有事?”

柯湛良被惊得一个激灵:“没,没事。”

傅凛鹤:“没事你盯着我看半天?”

“我……”柯湛良很纠结。

傅凛鹤:“有话直说。”

柯湛良牙一咬,把手机屏幕转向了傅凛鹤:“时觅好像要把房子卖了,她可能要走了。”

他看到傅凛鹤压在鼠标上的手一顿,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没想到傅凛鹤已冷淡把视线转回了电脑屏幕。

“然后呢?”平静而冷淡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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