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常宁洛商司的现代都市小说《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安曲怀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是作者“安曲怀柔”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现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常宁洛商司,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来到洛商司身侧:“洛总,那伤害任小姐的人找到了。”洛商司脚步往前,未有停顿:“联系许为,让律师去负责后续事宜。”“好的。”周平顺拿起手机便要打电话,而这时,洛商司的声音再次传来:“救双双的人在几楼?”周平顺一顿,然后说:“好像是六楼。”怕自己记错,他紧跟着又说:“我现在打电话问问。”“嗯。”......
《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洛商司没出声,他看床上的人面色,一会儿后张唇:“我去见医生。”
周妤锦知道他的心思,要去问医生任双双的情况,点头:“你去,这里我守着。”
“嗯。”
洛商司没多停留,出了病房。
护工和等候的人在这外面等着,看见洛商司出来,都上前。
洛商司看着护工:“进去守着,有任何事叫医生。”
“是。”
护工进了去,等候的人站在那,看着洛商司,等着洛商司的吩咐。
他是平城分公司的区代表周平顺,接到青州的电话他便立刻来了医院,了解情况,汇报给洛商司,随后便一直在这等着。
直至洛商司来。
洛商司看着他:“带我去见主治医生。”
“好的,洛总。”
周平顺带着洛商司去了医生办公室,了解详细的情况。
时间并没有多久,洛商司出了来。
周平顺一直在外面等着,此时他正在接电话,看见洛商司出来,对电话里的人说:“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来到洛商司身侧:“洛总,那伤害任小姐的人找到了。”
洛商司脚步往前,未有停顿:“联系许为,让律师去负责后续事宜。”
“好的。”
周平顺拿起手机便要打电话,而这时,洛商司的声音再次传来:“救双双的人在几楼?”
周平顺一顿,然后说:“好像是六楼。”
怕自己记错,他紧跟着又说:“我现在打电话问问。”
“嗯。”
六楼,外科病房。
常东随和何昸乐来了,温为笙便出了去,买吃的,订酒店,安排后面的事。
病房里,随着温为笙离开,常宁对二老说:“学长明天就要上班,待会他回来就让他先回平城,不要耽搁他。”
常宁给二老打电话,就是让二老来照顾她,温为笙回去工作。
何昸乐点头:“那孩子也是刚到平城任职没多久,是该回去,这里我们在就好。”
常东随却微微皱眉:“他怕是已经请了假。”
听见这话,常宁看向常东随:“请假?”
常东随想到他和温为笙在外面单独说的话,温为笙告诉他明天转院,显然,他要一起。
于是,常东随把温为笙对他说的话告诉给了常宁,常宁听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爸这样说,那应该就是了。
“转院你们在就好,不需要学长在,待会学长回来我跟他说。”
常东随点头:“这孩子很自责,刚刚一直在跟我道歉。”
何昸乐无奈:“这孩子,我们感谢他还来不及,他还道歉,这可让我们怎么办才好?”
说着话,看向常宁。
显然,温为笙的心思他们当长辈的都看在眼里,偏偏自家女儿却是一点都察觉不到。
常宁认真想了想,说:“没事,我跟学长说。”
听见这话,何昸乐看常东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叩叩。”
有节奏的两声敲门声传来。
常宁的心动了下,看过去。
这样不疾不徐的敲门声,让她想到了一个人,洛商司。
他敲门时就是这样的声音,不大,恰恰稳稳落进心里。
只是,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常宁睫毛微扇,收回目光。
常东随说:“我去开门。”
何昸乐说:“应该是护士来送药了。”
说着叹气,坐到椅子里,摸常宁额头:“你这孩子,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常宁体质还不错,一直都是属于健康的那种,偶有生病也不会多严重,很少住院。
而这一次,几乎是她长这般大第一次住院。
确确实实把两人吓到了。
常宁脸上露出笑,满满的安抚:“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不用担心。”
看她笑,何昸乐又是一声叹气。
这一刻,她嘴角的笑深了。
“看来是没走错。”
周妤锦抱着鲜花,提着果篮笔直朝薛冉走来。
薛冉目光轻动,没有出声。
她看着周妤锦,周妤锦亦看着她,病房里的气氛似不一样了。
“商司忙,没有时间过来,我倒是有点时间,便亲自代替他来感谢双双的救命恩人。”
周妤锦来到薛冉面前,把鲜花递过来。
她看着薛冉,嘴角带笑。
就好似,她真的是来感谢薛冉的一样。
薛冉看着这直接了当的表露自己心思的目光,眉眼微弯,说道:“谢谢。”
说完,薛冉抬手。
周妤锦似才察觉一般,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手不方便。”
把花收回。
而此时,何昸乐反应过来,看薛冉,然后赶忙说:“给我吧。”
周妤锦倒也没再说,把花和果篮给何昸乐。
薛冉看着这三年未见,但却更漂亮的脸,温声说道:“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挂在心上。”
她和傅远川结婚那一天周妤锦有来,包括她和傅远川一起给宾客敬酒的时候,周妤锦都在。
只是,那时她不知道周妤锦是傅远川心里的人。
所以,当时周妤锦说的话她没多想,包括那时周妤锦的表情,她也不曾注意。
直至后面,她和傅远川一起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在洗手间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话。
大意便是,没想到傅远川娶的是她,而不是周妤锦。
那时她才知道,两人很早就认识,也时常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最后却没有。
那时,她和傅远川结婚已经两年。
周妤锦看着薛冉温静的面容,笑容如常:“怎么能不挂在心上?”
“双双是文笠姐唯一的女儿,你救了双双就是救了文笠姐一家。”
“文笠姐在回国的路上,暂时无法感谢你,便只能由我和商司代文笠姐感谢你了。”
“现在你可是我们洛文两家的救命恩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周妤锦一口一个商司,话里话外的都在展示她和傅远川的关系。
想不听出都难,更何况是何昸乐和常东随。
何昸乐淡笑,走过来,挡在薛冉面前:“姑娘,感谢你来看我们家宁宁,现在我们要转院了,时间比较紧,就不和你多说了。”
常东随说:“走吧,宁宁。”
他来到薛冉面前,把薛冉带走。
薛冉看二老面色,已隐有怒气,知道有些事她怕是瞒不了了。
“好。”
薛冉对周妤锦笑了下,和常东随出了病房。
负责人也一起离开。
而何昸乐把花和果篮放地上,便对周妤锦说:“姑娘,不要再来了。”
“你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你稀罕的却不是我们稀罕的,没必要这样。”
到此时,何昸乐是连一点笑都不给了。
这样伤他们女儿,她能做到客气已经算很理智了。
何昸乐说完便离开了病房,满身怒意。
病房外。
靠近护士站的地方,温为笙在接打电话。
先是饶嘉佳的,然后便是蒋束的。
饶嘉佳已经到平城了,问他具体位置,她要来看薛冉。
他告诉了饶嘉佳情况,让饶嘉佳暂时在平城市医院等着,他和薛冉晚些时候就会到。
而挂了饶嘉佳的电话蒋束的电话便过了来,问他饶嘉佳是不是来平城了。
他说是。
蒋束便瞬间便跟打了鸡血似得,收拾着也要来平城。
他知道蒋束一直放不下饶嘉佳,一直想和饶嘉佳复合,奈何饶嘉佳完全不甩他。
正好这次是个机会,他不想放弃。
文含音走了有一会了,柳颜坐在那,沉思许久,起身离开书房。
大家作息都很规律,临近十点都回了卧室洗漱休息,丫丫想和柳颜一起睡,徐茗俪哄了很久才把人哄走。
“大伯母晚安!”
小丫头对她挥手,小小的脸蛋上依旧是活泼。
柳颜挥手,柔柔的笑:“晚安。”
徐茗俪把丫丫哄睡了,这才洗漱,恰恰洛君由回来,忍不住的她把心里的疑问说了:“柳颜和三哥结婚三年了吧,我看柳颜也很喜欢孩子,怎么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洛君由脱了外套,徐茗俪从他手上接过外套挂到衣架上:“虽说我们结婚的早,但也不是一开始就要的丫丫,也是等了两年才要的孩子,可他们都三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今晚我还看见大伯母把柳颜叫走,想必就是说孩子的事。”
徐茗俪并不是一个爱八卦,爱嚼舌根的人,她之所以突然问起,也是看柳颜喜欢丫丫,却一直没有孩子,心中有所疑问。
洛君由是了解徐茗俪的,听她这般说,想了下,说道:“应该是三哥吧,他这几年事业越做越大,心思应该都放在了事业上。”
徐茗俪叹气:“三哥哪哪都好,就是太忙了。”
难得听她为别人的事操心,尤其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埋怨崔衍尘的意思,洛君由笑:“怎么,你还为柳颜打抱不平?”
徐茗俪听出他话里的戏谑,嗔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解下来的腕表:“妯娌相处也是一门学问,柳颜性子好,脾气好,待人处事无可挑剔,除了出生差了点,不比那些世家千金差。”
说着,她想到什么,凑近洛君由,小声说:“跟你说个事。”
听出她话里的严肃,洛君由神色也不再似刚刚那般随意:“什么事?”
“前一阵我回我妈家,听我妈说大伯母最近和周家那位走的近。”
“周家,周妤锦?”
洛君由皱了眉,因为这位是崔衍尘的同学,甚至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老太太发话,崔衍尘娶的应该是她。
只是,崔衍尘结婚后,周妤锦便出国了,三年都没有回来。
“她回来了?”
徐茗俪点头,神色微微凝重:“听我妈说,大伯母好像有意让周妤锦嫁给三哥。”
“她还没结婚?”
听得他这脱口而出的话,徐茗俪当即就给了洛君由一个白眼:“周妤锦要结婚,会不通知我们?”
洛君由恍然:“这倒是。”
“你啊,天天在医院,整个人都钻进你病人的病历里了,外面的一切都不管了。”
知道她这是怪他陪她的时间少,洛君由赶忙抱住她:“别气别气,我尽量抽出时间来。”
“哼,谁要你陪,一边去!”
……
柳颜回了卧室,崔衍尘没回来,他被老太太叫走了,应该是问他商场上的事。
老太太年纪虽大,脑子却没有糊涂,商场上的事她一直都有关注,每次崔衍尘回来,她都会和崔衍尘单独说会话。
老太太很看重崔衍尘,对他寄予厚望。
柳颜洗漱好,把崔衍尘的换洗衣物拿到卫浴间放好,把台面收拾干净,把上面摆放的物件整理的齐齐整整,做好这些她才躺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上。
夜深,地处郊外的老宅远离城市喧嚣,和着这青山绿水静于天地间,即便是在这纷纷雨夜,也是半丝不乱,沉静威然。
“明早。”
咔哒,卧室门开,高挺的身形由外而入,带进丝丝凉意,橘色的暖灯把他笼罩,稍稍消减了他身上的强大气场。
崔衍尘听着电话,把门合上。
“嗯。”
“先这样安排。”
柳颜没睡,她清醒着,清楚的听见门开合的声音,听见崔衍尘走进来的沉稳脚步声,在这雨夜里愈发低沉的嗓音。
他声音是极好听的,稳沉,有力,沉敛,和他的脸一样,总能轻易让人着迷。
柳颜没出声,也没动,她侧身而躺,面对着落地窗。
眼睛闭着,似已睡着。
崔衍尘简短几句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茶几上,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漫出,伴着窗外细细的雨声,这个夜似乎怎么都静不了。
崔衍尘洗漱好出来,走到另一头,揭开被子躺下。
他素来睡姿好,就像他的人,总是一丝不苟。
身子平躺,被子盖上,卧室里的灯自动熄灭。
黑夜弥漫。
崔衍尘眼睛闭上。
“我们离婚吧。”
林钰的时间很好调,她跟馆里的师傅关系都不错,提前跟大家说了下情况,大家当即就应了。
说她只管调,没有关系。
她忙她的,他们会帮她顶上。
馆里的师傅都是老师傅了,对林钰就像对自己女儿一样。
平时他们有什么事调休,林钰都满口答应,现在林钰需要调休,他们也都非常积极的应下来。
温为笙那边的时间很快确定,就在下周末。
林钰跟师傅们说了下,时间就这么定下,下周六一早两人一同去渠县。
时间跟骑上了自行车,悠悠而过,转眼便是周五。
林钰下了班回家,母亲何昸乐已经做好饭菜,父亲常东随也回了来。
店里晚上十点关门,有员工在,常东随不用一直在店里守着。
但是吃了饭他就要回店里。
常东随喜欢这门手艺,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店里,他也不觉得厌烦。
林钰随了他的性子。
“你们父女俩是约好了的吧,一前一后回来,我这饭菜刚好合适。”
何昸乐把菜端出来,常东随洗了手跟着一起帮忙,林钰也是。
很快,一家三口坐到椅子里用晚餐。
“宁宁,你和那个朋友是明早几点出门?妈妈早一点起来做早餐,顺便让你那朋友也来家里一起吃早餐。”
林钰跟二老提前便说了周末要回老家渠县的事,大致情况也告诉了二老,就是帮忙。
二老很了解她的性子,她也这个年纪了,一般都不插手她的事,她自己拿主意做决定,他们做父母的支持她便好。
当然,最主要还是相信自己的女儿。
林钰从来都不是什么都不想清楚便做的人。
林钰喝了口汤,说道:“我们说好的是明早七点出发,这样不会堵车。”
平城是个市,但有不少区,林钰所住的地方离市中心都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堵车的话那时间就更长了。
温为笙住在市中心,到她这里,不堵车开的快的情况下,大概需要四五十分钟。
再从她这到渠县,那时间就更长了。
这也就是林钰那天晚上问温为笙住在哪里的原因。
“七点啊,那有点早,你那个朋友又住在市区,怕是五点就要起来收拾了,早餐肯定是没时间吃了,让他来家里,你们吃早餐耽搁半个小时,七点半,也不会堵车。”
何昸乐说,看向常东随。
意思是让常东随也说两句。
在林钰告诉二老要带朋友去渠县时,二老便问了对方是男是女,听到是男的后,二老心中多多少少也就有数了。
男孩子,找谁不好,找一个刚离婚后的单身女性,不是心里有想法是什么?
偏偏自家女儿在这方面就是反应迟钝,别人对她有意都不知道。
常东随也希望林钰尽快的从前一段婚姻出来,而且作为老一代也希望女儿能有个圆满的家。
所以林钰离婚了,他们心里也想着如果有合适的,便让林钰开启第二段感情。
现在这有个现成的,二老自然愿意把林钰往前推推。
不过,叫人来最主要二老还是想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概了解下,心里也放心些。
常东随说:“你妈说的对,人家来者是客,没道理到了我们这不好好招待一下。”
林钰听着二老的话,认真想了想,点头:“待会我给他发信息问问。”
在林钰看来,父母说的很有道理。
都是朋友,也既然答应了帮忙,那就要把一切都做好。
听见她这话,何昸乐笑了。
看看自家女儿,真是好忽悠。
吃了饭,林钰要帮着一起收拾,何昸乐让她赶紧问,她好早做准备。
常东随也催促她,他和何昸乐收拾,她不用管。
林钰知道二老也是怕怠慢了她的朋友,点头,拿着手机去到客厅给温为笙发消息。
温为笙是教授,她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忙,什么时候不忙,而且也因着前一段婚姻,她习惯了发信息,而不是打电话。
信息很快发过去,林钰看时间,便去卧室收拾东西。
而此时,平城大学,温为笙从教学楼出来,往停车场去。
他刚结束工作,还没有吃饭。
手机呜的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很快,脚步停下。
岁岁安宁:【学长现在忙吗?】
温为笙眼中生出笑意,那清隽的脸在夜色下如披了层朦胧,愈发的温润。
他指腹动,很快消息回过去。
林钰在收拾东西,她以为温为笙在忙,可能不会那么快回她的消息。
所以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拿起手机看,却发现温为笙早便回了她。
长安月:【不忙。】
长安月:【方便接电话吗?】
两条消息隔了几分钟,显然是在等着她的回复。
林钰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眼中生出歉意,她回复过去:【不好意思学长,刚刚我在收拾东西,没看见,你现在有时间吗?我给你打电话说。】
他知道她给他发消息是有事,所以问她是否方便接电话。
林钰消息发过去,便不再做别的事,等着温为笙的回复,怕又像刚刚那样让他等着,不好。
却没想到,她消息刚发过去,她手机便响了。
是温为笙的电话。
林钰微微讶异,没想到他这么快的就打来电话。
看来现在应该是不忙了。
她接通电话:“学长。”
“呵呵,吃饭了吗?”
“吃了,刚刚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发的消息,回的晚了。”
“没关系的,我有时候忙不也回你的晚?”
他声音温和,全无一丝责怪,满是理解。
林钰眉眼微弯,脸上生出笑:“是这样的,你明天早上怕是没时间吃早餐,你要不来我家吃早餐,吃了早餐我们一起出发。”
“我算了时间,就比原定时间晚半个小时,你觉得呢?”
在知道周妤锦的存在之前,她还可以告诉自己他是一个工作狂,热爱工作。
除了工作,别的他都不在乎。
可知道周妤锦的存在后,她便明白了。
他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现在他们离婚了,一切都结束,他自然也就该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
这并没有什么的,一切都是人之常情。
就像她也依旧好好的过好每一天,没有因为离婚而沮丧,颓废,更没有因为他心怀他人而心生怨怼。
车平稳往前,车里不时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然后便是他接电话的声音。
常宁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出声打扰他,更没有问他为什么也在车里。
当然,常宁不会自恋的认为他是专门送她去医院,她知道他是有事。
所以这一趟,她没什么话和他说。
感觉他们好像从认识到现在,每次都是有事说事。
无事便无话。
离婚前是这样,离婚后也是这样。
“嗯,过两天。”
又一通电话结束,洛商司合上文件。
而到此时,他似乎工作终于结束。
看前方景物,然后看腕表,他转眸,看坐在身旁的人。
常宁有一头浓密漆黑的发,平常她都喜欢把长发扎起来,随意的时候就是一个丸子,但平常大多时候她都是扎在脑后。
没有刘海,就是中分,长发始终梳的一丝不乱,干净整洁。
她极少披头散发。
但今早或许是时间紧,她长发没有扎起来,就披在脑后,耳鬓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她白皙的耳朵,细看能看见她耳珠上的耳洞。
她没有戴耳钉,平常也很少戴,只有要去什么场合的时候她才会戴。
她很干净,全身上下都透着干净柔和的气息。
就像那深山里的清泉,溪流,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杂质。
洛商司看着这柔和的侧脸,细密的睫毛,黑亮的眼睛,收回目光:“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常宁微顿,转头看坐在身旁的人。
他刚刚……是在跟她说话?
洛商司拿过一瓶矿泉水打开,察觉到她的目光,转眸:“要喝水?”
话毕,拧开盖子的矿泉水递到她面前。
常宁讶异。
很明显的,一丝讶异从她眼中划过。
印象中,他不是一个会体贴人的人。
准确的说,他和体贴,关心,完全不沾边。
不过,应该是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后,有了变化,他身上也有了点人情味。
常宁笑笑,摇头:“我不渴,你喝。”
她转过目光,再次看窗外。
要说知道他心里有人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有什么办法呢?
他的心在他身体里,不在她的身体里,她主宰不了,也控制不了,心中纵使难受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即无法改变,也无法触碰,她也不想自己变得丑陋,便也就不去在乎。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不是离了谁就无法活的。
她有爱她的家人,有爱她的朋友,这个世界很美好,她不想把生活过的苦巴巴的。
所以,这样就很好。
洛商司看着这带笑的脸,淡静平和。
他收回手,看着前方,拿起矿泉水喝。
喉结滚动,水入喉,这水如那一夜的水,清清凉凉。
一路无话,两个多小时后,三辆车平稳停在平城市医院大门外。
饶嘉佳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路上她有给温为笙打电话,所以她直接就在这外面等着。
常宁在车上睡了一觉,快到的时候她醒了。
看见来电人是蒋束,温为笙下意识的轻咳一声。
他对薛冉说:“我接个电话。”
“好,我去前面等你。”
薛冉拿着手机往前,手机里有温为笙要找的植物,而现在她们走在山间的石板路上,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植物。
她一直在找着。
薛冉走远了,温为笙这才接通电话:“喂。”
“怎么样?老丈人丈母娘对你可还满意否?”
这文绉绉的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酸溜溜的嫉妒味。
温为笙知道蒋束的心思,笑道:“应该还满意吧。”
“呵呵。”
“你温大帅哥,是个人见了都得喜欢,尤其是招老一辈的喜欢。”
蒋束这话没说错,温为笙确实很讨老人喜欢,只要是老一辈的,见了他没有一个不说好的。
知道蒋束在饶嘉佳这里跟头栽的不轻,怨气颇重,温为笙转移话题:“睡醒了?”
“哼!”
“一早被你吵醒,我还能睡吗?”
“赶紧把人拿下,哥们等着吃你的喜酒,不对,抢捧花!”
“老子要抢捧花娶了饶嘉佳那死女人!”
温为笙低低的笑起来:“好,我等着那一天。”
两人简单的说了会便挂了电话。
温为笙看前方,薛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微微怔住,然后脚步往前,很快的,他看到她的身影,就蹲在石阶旁,拿着手机,低头看脚下的植物。
她把长发扎了起来,是一个丸子。
碎发落下来不少,因为微微的风吹到脸颊,那一双浓密的睫毛也跟着轻轻的颤动。
他的心不觉间跳快了。
走过去,弯身:“怎么了?”
他低头看她,看见她清秀的眉眼,比这山间的秀丽都还要迷人。
“学长你看,这个植物是不是这个。”
听见他的声音,薛冉这才发现温为笙过来了。
她指着脚下的绿色植被,然后把手机递给他看。
温为笙目光微动,压下心中源源不断的悸动,接过手机,看她脚下的植物,然后蹲下身来,点头:“是。”
“呵呵,看来我们今天很顺利,才上山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植物。”
薛冉以为要找很久,毕竟植物那么多,要找其中那么几样,不容易。
但没想到这么的快就找到一种,真的出乎她意料。
她很愉快。
感受到她的愉悦,温为笙看她,此时两人挨的极近,他一转头便看见她的脸,白皙的肌肤,细腻的一点毛孔都看不见。
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来,恰恰的一束落在她脸上,说不出的动人。
山上有寺庙,游客可以住宿,薛冉和温为笙一开始的计划是第一天没找齐就在寺庙里住一晚,第二天继续往上爬。
而这一下午,薛冉和温为笙便找到了几株,很顺利。
明天一天,不出意外可以全部找齐。
不知不觉间,天暗下来。
薛冉算着时间,带着温为笙一起前往寺庙住下。
而此时,青州。
黑色宾利平稳停在别墅大门外。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一身衬衫西裤,手腕搭着西装外套的人下车,走进别墅。
司机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快步跟上。
别墅很清寂,一点声音都没有,光更是没有。
以往每次回来,家里都有着安宁的气息,就算是安静,也不像是现在这样清清冷冷的。
司机跟着傅远川上楼,把行李提到卧室放下便离开了。
傅远川把西装外套放沙发上,解着衬衫纽扣走进浴室。
他每次出差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很快的水声传出,这偌大的别墅终于有了点生气。
而她想要的,亦是他想要的。
林钰,我们慢慢来。
这一刻,温为笙眉眼光华灼灼。
“叩叩。”
房门被敲响。
病房里的几人心绪都恢复,常东随说:“我去开门。”
何昸乐也赶忙把复杂的心情压下。
林钰看外面天色,估摸着是学长回来了。
这敲门声和刚刚不同,她一听便能听出。
门开,温为笙叫道:“叔叔。”
常东随看见他,脸上也有了笑:“回来了?来,快进来。”
“好的。”
他提着东西进来,袋子摩擦发出不小的声音,常东随看见,皱了眉:“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
何昸乐听见声音,也看了过来,看见温为笙手上的袋子,赶忙过来:“这都买了什么?怎么这么多?”
温为笙笑道:“也不多,就是你们晚上会在医院陪床,需要生活用品,我就随便给你们买了一些。”
按理说他该在医院陪床的,但林钰一个女孩子,他在不方便。
“哎,这孩子,怎么这么细心?”
何昸乐看袋子里的盆,毛巾,牙刷牙膏,以及水果,一些吃的,哪里是随便买的。
明显就是用了心的。
何昸乐很是感动。
这样细心体贴的男孩子可不多了。
“没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温为笙把东西提到床头柜,把饭菜拿出来。
他边拿边说:“我让人做了点饭菜,今晚先将就一下,等明天转院了,再去平城吃好一些的。”
听见他这话,何昸乐和常东随对视,眼里都是满意。
这孩子,真真的好。
林钰一直想着等温为笙回来便让他平城,听见他这话,说道:“学长,我爸妈来了你就不用在这里了,你回去工作,我这里不用担心。”
“转院的事,有我爸妈在,会办好。”
温为笙手停顿,然后看她,她眉眼始终淡静平和,是和平常一样的认真。
“你救了我,伤了自己的手,这样的时候我还能去上班?”
“林钰,我要这样做的话,那就不是我了。”
他眉眼含笑,亦认真。
林钰唇瓣动,竟一时间无法反驳他。
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确实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候再去上班。
可是……
“你刚到平城任职,这才没多久就请假,我怕影响到你。”
这才是她担心的。
温为笙笑了:“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
说完,他看向看着他和林钰的二老:“叔叔阿姨,你们先吃,我喂林钰。”
这要在往常,何昸乐和常东随肯定就拒绝了。
但有了林钰刚对他们说的真心话,他们想让女儿能再有一段好的姻缘。
而现在就有这样一个好的男孩子摆在眼前,他们怎么能拒绝?
于是:“那就麻烦你了,小温。”
“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钰还以为二老会拒绝,没曾想竟然还答应了。
她有些怔,想说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般,常东随和何昸乐坐到桌子前吃饭,温为笙则是端着碗喂林钰。
“来。”
温为笙把饭菜喂到林钰嘴边,林钰唇瓣动,依旧有些犹豫:“学长,我……”
“你要吃了,我才能吃。”
“可不要浪费时间。”
温为笙温和打断她,这一下,林钰是真的无法再说拒绝的话了。
她张唇,温为笙把饭菜喂到她嘴里。
何昸乐和常东随看着,两人都笑了。
这才是像过日子的人。
林钰这个情况不需要很多人守着,一个人就行了。
何昸乐晚上陪床,而时间也不早,温为笙说先送常东随去酒店。
酒店他已经订好了。
林钰点头:“学长,真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
“随我来。”
文含音拢了拢披肩,上了楼。
云尧睫毛微垂,脚步跟上。
老宅是典型的苏州庭院建筑,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透着浓浓的历史古韵。
听说老太太早年是青州大户的闺秀,后面因时局动荡,家道中落,这才嫁给了当初还仅是货郎的老爷子。
雨声大了,沙沙的打在草木上,盖去了许多声音。
云尧随着文含音进了书房,窗门合上,寂静和着凉意无声蔓延。
“坐。”
文含音出声,云尧坐到了她旁边一侧的沙发里。
“你嫁进洛家有三年了吧?”
文含音是书香门第出生,在她嫁给洛明德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头脑为儿女挣下了不小的家业,文含音嫁给洛明德,不算低嫁,但也算不得高嫁,只能说门当户对。
老太太注重家世清白,重家族家训,三年来云尧对洛家已然了解至深,在文含音支开丫丫叫她上来时,她便知道文含音要说什么。
子嗣。
家族绵延少不得子嗣延续,她嫁给顾南逸到现在已三年有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也足够一个女人怀孕生子。
可她三年时间,没有一点动静,婆婆等到现在说,已经很给她体面。
“是。”
看着这张三年如一日的淡淡面色,云尧除了安静回答,别无他法。
许是她太过安静,文含音眉头略皱了下,那心中压着的不悦终究落了眼:“这桩婚事我一开始便不满意,你的家世,学历,背景,没有一样配得上商司。”
“但老太太亲口说的你,商司也认可,我也就不说了。”
“可三年过去,你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觉得这合适?”
语速不快,声音慢缓,良好的家教让文含音说话的声音都不大,甚至听不出一丝责备和不悦。
可云尧知道,婆婆对她已是极为不满。
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但她和文含音之间没有任何婆媳关系的问题,不论是嫁给顾南逸之前,还是嫁给顾南逸之后,文含音都没有找过她麻烦,甚至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
可以说,她这个婆婆已然是极好。
云尧说不出话了,诚如文含音所说,很不合适,她自己都觉得愧对洛家。
可是,她无法强迫顾南逸,她可以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妥帖,可以让他安心工作,可以让他不为家中之事有一点烦忧,但她无法让顾南逸跟她生孩子。
是了,到现在,两人夫妻三年,还没有夫妻之实。
……
一月吃顿团圆饭,自然不可能吃了饭就离开,大家要在老宅住一晚,而饭后就是大家说话闲聊之时。
顾南逸没有继承父母的文雅,反倒继承了老太太的经商头脑,而立之年便已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
但他并不高调,甚至极其低调,愈富愈隐,就连他结婚外界都不知道一丝消息。
“三哥,咱们来谈谈这次岭海的项目。”
趁顾南逸接电话的空隙,洛忆箖跑过来把他拉走。
洛家儿孙辈男丁就只有顾南逸和洛君由,也就是洛忆箖的哥哥,可家中爱经商的人并不多,顾南逸算一个,再有一个便是洛忆箖。
对于儿孙喜欢什么,老太太从不制止,更不会强迫说一定要做什么,所以洛家儿孙可谓是百花齐放。
洛明德爱书法,是书法家,娶的夫人文含音是画家,洛明承爱学术,这么多年一直在搞学术研究,他的太太则是医生,现在已经是一院之长,洛君由子承母业,也是一名医生,洛明俞则是走仕途,性格很强势,极像年轻时的老太太,她女儿未来的愿望是做法官。
至于顾南逸的两个姐姐,一个是钢琴家,一个是做文物研究,到如今,真正继承老太太商业头脑的,只有顾南逸。
洛忆箖知道自家底子厚,背景强,但她也是个要强的,不要家中帮衬,就要自己做出一番成绩,美其名曰,她要像她三哥学习。
洛家老爷子长的高瘦,听说祖上是马背上的王,天生的高鼻梁,深眼窝,洛家老太太祖上是位居高位的文官,天生的美人胚子,两人不论在外型和内里都是万一挑一的,儿孙辈也继承了他们身上的优点,个个都长的好。
尤其是顾南逸。
顾南逸长的其实不太像父亲,反倒更像他爷爷,他身高一八九,是洛家最高的一个,五官有如刀刻,线条流畅,棱角分明,极其立体,似上天的御笔亲赐。
他站在雕花窗棂前,上方悬挂着一盏水墨画宫灯,窗外细雨簌簌的打,微凉的风丝丝缕缕飘进来,灯火晃动,这御赐的五官也如这一副水墨画张开它的低调内敛。
“说说看。”
洛忆箖一瞬就笑眯了眼:“你岭海紫水弯的那块地不是拿到了吗?里面花木归我负责呗?”
洛忆箖开了一个园林设计公司,先是承包了土地种植花木,随后招聘专业人员设计,接单,这两年也是小有成就。
顾南逸穿着一件浅灰色薄毛衣,下身是一条莫兰迪白休闲长裤,手腕戴着黑色的百达翡丽,单手插兜。
平常他都是西装裹身,深沉内敛,气场极强,可现在他一身休闲家居服,那强大的气场不显,仅是清贵逼人。
他看着身前笑眯眯的人,深眸似墨染:“公事公办?”
洛忆箖早便放了话,不要家里帮助,她要自己成才,就连开公司的钱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大家听见她这般天真的话都只是笑。
不要家里帮助,他们便不插手,但其实,当她决定创业时她便已经得了家里的帮助。
她的身份,她和顾南逸的关系,就比如现在,别人想见顾南逸一面都极难,她轻轻松松的一拉就把人拉跟前。
“当然!”
“我可是要靠自己双手赚钱的人!”
“嗯。”
对于洛忆箖作弊似的行为顾南逸不拆穿,他拿起手机,指腹在屏幕上滑动,很快,洛忆箖手机呜呜一声,一条消息到。
“和许为交涉。”
许为,他的特助。
洛忆箖赶忙掏出手机,上面一串陌生号码映入眼里。
喜色瞬间覆满洛忆箖的脸:“谢了,三哥!”
“大伯!”
丫丫跑过来,抓住他的大手:“大伯,大伯母呢?丫丫没有看到。”
顾南逸抬眸,木质色调的正厅里,光影重重,之前坐在红木椅里淡静的人不再,他垂眸:“要玩什么,大伯陪你玩。”
祁商衍指腹动了下。
就如他的心,毫无征兆的一瞬拨动。
他指腹微曲,抬步,走进去。
很快,他视线落在玄关旁的行李箱上。
黑色行李箱,一个,不大。
似乎她只是去出一两天差,出差结束她便会回来。
“离婚协议你应该看了,这是我让嘉佳打印出来的,和之前发给你邮箱的一模一样。”
“你可以看看,合适的话就把字签了,我们去一趟民政局。”
云姆拿出早便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安稳的递到祁商衍面前。
祁商衍眼眸落在眼前的文件上,白纸黑字,偌大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映入眼眸。
他抬手,接过离婚协议,翻开。
云姆看着他拿着这并不厚的文件,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就像翻他平时的任何一份文件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云姆想,他们走到这一天虽不是她所愿,但她不后悔嫁给他。
更不后悔喜欢上他。
这三年,她无一丝遗憾。
“我已经签了字,你要觉得没问题,也把字签了。”
在祁商衍翻到最后一页时,云姆出声,把笔递上。
她笔也提前准备好了。
就像他的特助,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全然不需担心。
祁商衍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笔,目光落在云姆面上。
从他下车到现在,这张脸始终平和含笑。
浅浅温和。
就如她所说,他们这段婚姻,结束更好。
祁商衍凝着她温和的眉眼,里面如淡静的湖水,细碎光点洒落,湖波微漾,波光粼粼。
他接过笔,笔锋凌厉的在那空白的一栏写上他的名字:祁商衍。
云姆笑了。
一切都很顺利,为了避免再跑一趟,云姆带着行李和祁商衍上车。
两人去到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没有多久的时间,就像饶嘉佳说的,在工作人员午休前,新鲜出炉的离婚证稳稳当当的拿在云姆手中。
车停在民政局外,司机下车打开车门。
“去哪,送你。”
上车前,他脚步停下,看提着行李箱的云姆。
似礼貌问询,并不是真心。
云姆淡笑摇头:“不了,你忙。”
他很忙,她知道的。
“嗯。”
“有事打电话。”
他上车,不带一丝停留,就如他每次的出差。
走了,会再回来。
很快,车子发动,驶入车流。
祁商衍坐在车里,看着倒视镜里的人,她淡静而站,阳光明润而落,她身上被圈出一层暖色调,就连那柔顺的长发也似染了暖意,根根柔暖。
“呜呜……”
手机响,他眸光收回,拿起手机:“喂。”
“洛总,纽约那边的项目出了问题,您怕是得亲自过去一趟。”
“订机票。”
“是。”
云姆站在那,看着车子驶远,不见。
她收回目光,抬头看天。
天蓝云白,阳光正好,远处送来缕缕花香。
她抬手,五指张开,眼睛微眯,看着从指缝透进来的光,眉眼微弯。
这一日,春风和煦,正是百花开时。
祁商衍,祝你幸福。
也祝我幸福。
“噗!”
一口水从饶嘉佳口中喷出,亏的程言手快,下意识拿起文件挡住脸,这才免了一场灾。
饶嘉佳喷完水便剧烈咳嗽起来,咳的脸红脖子粗,程言赶忙给她拍背,拿过纸巾给她。
好一会,饶嘉佳才缓过来,坐在椅子里,看神经病似的看着程言:“离婚?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你要跟傅骁寒离婚?”
“程言,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去,好好用冷水给你自个冲冲,把自己冲醒了再来找我。”
“不,不对,不要找我这个离婚律师,更不要走进我这律所。”
“拜,慢走,不送!”
饶嘉佳说完便拿过纸巾收拾自己刚刚那一喷无比狼藉的办公桌,完全不理程言了。
程言无奈:“他答应了。”
饶嘉佳收拾的手一顿,下一刻,面色严肃又凝重的盯着程言,似要把她看透,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程言问她要离婚协议。
程言叹气:“三年,他都不喜欢我,这样耗下去对大家都不好,还是离了好。”
“他出轨?”
饶嘉佳眯眼,显然不相信这一套说辞,一双眼睛跟X光似得,要把程言的心都给剖析出来仔仔细细的看。
程言失笑:“没有,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你突然抽风,突然想不通,突然怎么怎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信,你程言什么德行,我比你妈都了解你!”
“给我老实招来!”
“快!”
多年好友,从小学到现在,二十年的交情,饶嘉佳确实是最了解程言的人,程言既然来了这里,也就没想着瞒她。
而刚刚的话,并不是假话,只是并不是全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程言想了想,说:“我们结婚三年,他没碰过我。”
饶是饶嘉佳在盯着程言这会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没想到是这种可能!
她瞪大眼,大声说:“你说什么?没碰过你?!”
声音过大,大的外面的人都看了进来。
饶嘉佳赶忙捂住嘴,凑近程言:“你确定?程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眼前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人,很是好笑,程言眼中生出点点笑意来,眉眼温软:“或许我心里早便想着离婚,也或许是知道了他心里的人回来,一直等着他,都没有结婚,所以昨晚他母亲说我三年都无所出时给了我契机,让我有了力量说出来。”
“他是一个很重孝道的人,我不提出,他是不会提出的,这三年,我从最开始的期待,小心,忐忑,到后面逐渐得淡然,看开,现在是时候了。”
“嘉佳,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要,就这样离婚便好,我希望他幸福,也希望自己幸福。”
“我和他各自安好。”
淡笑的说出这些话,没有一丝抱怨,不甘,程言非常的平静安然。
饶嘉佳眉头皱紧,没说话了。
三年,丈夫都不碰妻子,除了不爱,还能有什么?
一个女人,能在没有感情的婚姻里耗三年,不容易。
“好,我帮你立!我的姐们,离了他傅骁寒能嫁更好的男人!”
“呵呵,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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