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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

兔拾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看过很多现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这是“兔拾柒”写的,人物祁愿徐晏清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他,是个浪子,一直秉持着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理念。却不想,这理念在第一次遇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就已经被打破了!第一次见她时,拿着球杆伏在台球桌上,动作流利地打了个漂亮的一杆清,挑眉问了句:“哪个愿?”姑娘弯唇,笑盈盈地答:“得偿所愿的愿。”殊不知,一语成谶,那个字成为了他后来恨得咬牙切齿,却都放不下的梦。后来事隔经年,二人以不曾预料过的局面重逢。她对他虚与委蛇,假笑奉承。他冷眼相对,咬牙切齿地说:“你再摆出那副假笑奉承的嘴脸,我就弄死你。”纵使每次见她都恨得他牙痒,可在她危机的时候还...

主角:祁愿徐晏清   更新:2024-08-23 03: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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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愿徐晏清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现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这是“兔拾柒”写的,人物祁愿徐晏清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他,是个浪子,一直秉持着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理念。却不想,这理念在第一次遇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就已经被打破了!第一次见她时,拿着球杆伏在台球桌上,动作流利地打了个漂亮的一杆清,挑眉问了句:“哪个愿?”姑娘弯唇,笑盈盈地答:“得偿所愿的愿。”殊不知,一语成谶,那个字成为了他后来恨得咬牙切齿,却都放不下的梦。后来事隔经年,二人以不曾预料过的局面重逢。她对他虚与委蛇,假笑奉承。他冷眼相对,咬牙切齿地说:“你再摆出那副假笑奉承的嘴脸,我就弄死你。”纵使每次见她都恨得他牙痒,可在她危机的时候还...

《文章精选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精彩片段


祁愿因为没有戴护目镜,便没有滑太久,从雪场上下来就直接进休息室了。

进了屋,摘了手套,空调呼呼地工作,都没能驱散她一身的寒意。

左手腕部的疤痕好似在隐隐作痛,她抬起右手狠狠握住,握到指尖都失去了血色。

眼眶里也在急速积蓄泪水,而后轰然决堤。

往事也在这朦胧的泪意里扑面而来。

“愿愿,我们有家啦!”

“愿愿,其实……我有一个喜欢了好久的人。”

“愿愿,没事啦,我心甘情愿的。”

“愿愿,你可不能哭哦。”

……

徐晏清冲进休息室的时候,祁愿正站在窗前,神色淡漠地看着窗外。

天色渐晚,灰蓝色的天幕一点点吞噬掉天边的夕阳。

窗外的雪光反射进屋里,将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冷色系里。

她静静地站着,左手托着右手肘,举在半空的右手里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整个人透着一股脱世的孤寂与清冷。

听见开门声,她转头看过来。

那张美艳的脸上终于不再是恼人的奉承,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冷漠。

视线落在他脸上的时候,眸子里升腾起一股不由明说的恨意。

而后讥讽地勾起唇:“你说,你们凭什么活得那么好?”

她眼中的寒意,让徐晏清心惊了一瞬,剑眉也随之蹙起:“祁愿,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是么?”祁愿嘴角的讥讽扬的更甚:“那徐晏清,你还找我做什么呢?”

“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是没过去么,不是还在记恨我么。”

“那你凭什么让我忘记属于我的仇恨?”

徐晏清眉头紧拧,平日在商业谈判桌上的巧舌如簧,此刻却只能哑口无言。

“还是你觉得——”祁愿顿了半晌,眼神染上痛色,咬着牙继续发问:“宋瑶就该死?”

“而赵砚白就该继续坦荡恣意地活着?”

刹那间,一直以来粉饰的太平,四分五裂。

四年前匆匆结了疤的伤口,再次被揭开,血肉模糊,瞬间溃烂。

徐晏清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变得有些苍白。

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有资格说什么。

天色继续黑沉,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啪嗒——”一声。

屋内灯光骤亮。

“怎么不开灯,晏清,砚白说他先走了,我们待会儿……”

周祈年吊儿郎当地走进来,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屋内不只有徐晏清一个人,走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哟,还以为你就一人呢,让我看看是哪个大美女……”

话未说完,就戛然而止。

周祈年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真的是祁愿。

他瞬间有些后悔过来搂徐晏清的肩膀了。

愣了片刻,笑着挥了挥手:“嗨,小七月。”

祁愿看向周祈年,神色恢复往常:“你好,周先生。”



周先生?

周祈年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周先生”,路阔走了进来,一把将他拽走。

“晏清,走吧。”说完笑嘻嘻地看向祁愿:“小七月,一起吃个晚饭吧。”

祁愿笑着点了点头:“好。”

身后,跟着冲进来的梁茉,见到祁愿后,笑着打了声招呼:“祁愿姐。”而后很自然地挽住了路阔的胳膊。

祁愿看了眼两人亲昵的姿态,笑着点了点头。

再看向路阔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几年前,在她和徐晏清在一起之前,路阔就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的。

那时候他也是一副昭告天下的姿态,搂着身边的姑娘说:“这辈子非她不娶。”

林瑜说的还是对的,富家公子哥的游戏,认真就输了,比如她,比如那个姑娘,再比如宋瑶。

路阔也自是明白那笑里的意思,怔了一瞬,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就转身出去招呼着其余的人去吃饭了。

*

晚饭时,赵砚白不在。

席上也还是之前的那帮子人,只不过一个个的女伴都换了新面孔。

推杯换盏间大家表面上都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但私底下却都在疯狂互换眼神。

怎么回事儿,祁愿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啊!谁搞来的?

我怀疑是路阔,他一直这么损!

我靠!

于是,一瞬间,路阔收到了数道眼神问候。

他一脸无语,回了个“不是我”的表情过去。

今天看见祁愿来的时候,他也很惊讶好吗?

想到这,他看了眼被梁茉拉着坐在一边聊天的祁愿,神情自若的好似一切如初,可眉眼间却全然不见当年的开朗俏皮,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疏离。

他叹了口气,再看一圈,却发现徐晏清不在包间内,外套却掸在椅背上。

他顿了顿,扯起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桌上的烟盒,也起身出去了。

最后在露台上找到了徐晏清。

衣裳单薄的一个人站在那抽烟,他三两步走上去,把外套丢到他身上。

“这是打算感个冒,被你家蒋女士再押家里喝一星期大补汤?”

徐母宠儿子已经宠到圈内闻名了,他们一群发小经常拿这事儿开玩笑。

蒋女士自小就是家里宠大的独女,嫁到徐家来也只生了徐晏清这么一个儿子,自是揣心窝里疼着。

徐晏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将烟叼在嘴上,接过外套穿了起来。

“你倒是救了我一命。”

路阔笑着看了他一眼,也从烟盒里抽了支烟点了起来。

“你们俩什么情况,重新在一起了?”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那气氛怎么看都不是谈恋爱的气氛。

徐晏清没说话,将烟从嘴上拿下来,一阵烟雾从他鼻腔内喷散而出。

路阔见状又是一声叹息:“赵知苑下个月回国了,你知道吧。”

徐晏清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头看了眼鞋尖,应了声:“嗯。”

路阔看了他一眼,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那你又何苦在这时候招惹祁愿呢,赵知苑这一回来,你俩的事不就近了么,到时候你让祁愿怎么办?”

他可不觉得以祁愿那性子会甘愿被金屋藏娇,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无意继续和他们这帮子人再扯上什么关系。

宋瑶的死已成为她和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了。

徐晏清抬头看向楼宇间的霓虹,怅然地轻笑了一声:“能怎么办,她本来就无所谓。”

都不在乎他再带个女人回景园了,还能在意他结不结婚么?

说完这一句,他低头拧灭了烟头,脑海里又浮现了自重逢开始,她的那副让人厌烦的模样,眉头也跟着蹙了蹙。

路阔叼着烟沉默了会儿,最后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晏清,放手吧,于你、于祁愿,于赵家都好。”

徐晏清拧烟的动作忽地一顿,须臾,垂下眼睫,扯起嘴角笑得漫不经心:“你总不能以为我是对她余情未了,所以才留她在我身边……”

“徐晏清!”

话还没说完,路阔就匆匆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层焦躁。

露台上的风呼呼地吹,夜色深沉,光影璀璨。

片刻后,路阔再次开口:“你明明就还爱她。”


*

出去的路上是徐清晏开的车,小江今天放假,家宴上他也没喝酒,主要是蒋女士拦着,说他颈椎不好,非必要还是不要喝的为好。

祁愿坐在副驾上,看着周围的景致一点点由都市繁华的夜色转变成萧条的郊区,她愣了愣,没忍住问了句:“我们去哪?”

徐清晏单手扶着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没回话,而后偏头看了眼倒车镜,打了个转向灯,单手挫轮,拐进了一条乡间小路。

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祁愿渐渐看见了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稍纵即逝。

她愣了愣,明白过来是要去哪了。

淮江市区不让放烟花,所以专门在江边划了块地方,每年三十都会组织一场烟火表演。

前些年他们还在一块的时候,每年三十一吃完饭,她和宋瑶就偷偷溜出来了,她去找徐清晏,宋瑶去找赵砚白。

赵砚白的活动基本不变,约三五好友去会所打牌喝酒,徐清晏自然也是在被约之列,只不过他都会先带她去看个烟花,然后再去。

所以每次他俩都是最后才到,那时候,宋瑶虽然不说,但从眼神里也能看出,她多多少少是羡慕祁愿的。

……

花炮升空,姹紫嫣红,全世界好似都笼罩在一片“轰轰隆隆”的声响里。

祁愿微微抬头,看着色彩缤纷的夜空,一时间有些晃神。

她看了半晌,才收回了视线,微微侧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

他神情专注地在开车,时不时稍稍侧头看一下倒车镜,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为他那生冷的五官染上了层浮世的柔和。

若不是他们真真切切分别了四年了,她差一点觉得时间还是当年。

……

快到目的地时,徐清晏微微抬了下眸子,看了眼后视镜,才发现祁愿在看着他。

神色平静,眸光空洞而又恍惚。

他皱了皱眉,收回了视线,后背往后靠了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在轮盘上敲了敲,半晌后,他轻轻叫了她一声:“祁愿。”

祁愿被这一声唤得一下子回过了神,才发现自己的视线还停留在他轮廓鲜明的侧脸上,愣了愣,赶忙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车窗外:“嗯?”

徐清晏又蹙着眉头看了眼后视镜,顿半晌问了句——

“四年前,我爸妈去景园,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好似有什么重重敲了祁愿的背脊一下,整个脊柱由尾椎一直麻到脑干,眼睫微微颤了颤,放置在腿上的手也倏地用力蜷紧。

过了很久,在她感觉到徐清晏的视线缓缓看过来时,她才用力扯了扯嘴角,反挑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尖,开口道:“你觉得,还能发生什么?”

话音刚落,二人之间就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四年前,徐清晏的家人就一直不太喜欢她,但最初也只是表达不赞同,没有过多的进行干预,只是后来……

这些徐清晏也都是知道的。

他眉间的沟壑愈发皱紧,眸光探寻地扫了眼她的脸,又问了句:“没发生别的事情了么?”

祁愿顿了顿,垂下的眼睫又轻轻颤了颤,片刻后,缓缓抬起头,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平静,转头看向车窗外,回了句:“没有。”

话音落下,二人再次陷入无言。

徐清晏的视线定格在车前方,片刻后,神色苍然地发出了一声轻笑。


玄关处光线昏暗,一抹颀长的身影缓步穿梭在光影里,俊朗的面庞带着薄薄的笑意,半晌后走进了内室。

徐清晏的眼神只堪堪扫了她一眼,就径直走过来,率先伸出手。

不知是不是祁愿的错觉,她看见他伸出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袁总愣了愣,也赶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徐总这是……也在这出差?”

徐清晏看了眼祁愿,而后脸上漾起温柔的笑意,略显局促的摸了摸鼻子:“不怕您笑话,是太久没见到女朋友,听说她在这边参加活动,这不大晚上就赶过来了。”

那模样,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大男生。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祁愿更是不可思议地投去目光,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也是这细细一看,她才发现他眉心多了一道血痕,不是很粗,从眉心往左眉上方斜飞而去。

她皱了皱眉,他以前见客是很在意这些外在上的礼节的。

袁总闻言立马看了祁愿一眼,而后忽的笑了起来:“懂了懂了,原来是弟妹,是我冒犯了。”

徐清晏笑着点了点头,宠溺地朝祁愿看过来:“走吧,刚刚不是给我发信息说饿了,带你去吃饭。”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来。

祁愿看着他摊开的手掌,愣了半晌,走过去缓缓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这是时隔四年后,两人再次牵手,男人的手掌宽大干燥,女人的细腻柔软。

与此同时,她也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微微颤抖的胳膊,不是错觉,他是真的在抖。

她蹙着眉,面色疑惑地看向他。

男人侧脸轮廓线条鲜明利落,俊逸挺拔的一如往常。

徐清晏将她拉到身后,微笑道别:“那我们就先走了,袁总我们回淮江再叙。”

袁总赶忙摆手:“好好好,回淮江我做东,请你和弟妹吃饭。”

和其余人道完别,徐清晏便牵着祁愿离开。

门关上后,所有人面面相觑。

其中有人发出疑问:“徐家的准儿媳妇,不是赵家的那位……”

话还没说完,袁总嗤笑了一声:“玩玩罢了,徐家几代单传,就这么一位太子爷,能让他娶个家世普通的女明星?”

于是众人心下了然,相互道别后也散了。

*

祁愿被徐清晏一直牵着走去了楼梯间,门刚关上,他就立刻松开了她的手。

楼梯间的感应灯在关门声下,“嗒——”的一声亮了起来。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后背轻缓的抵在身后的墙上,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还以为这几年能有多出息,就混成这样?”

祁愿并不打算和他讲这些,刚准备扬起嘴角,就听他继续道——

“你再摆出那副假笑奉承的嘴脸,我现在就弄死你。”

他阴沉着脸,眸中情绪狠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从再见到他开始,她就一直笑,可他妈的到底有什么好笑?

是他们那段收场时难看到极致的过往,还是如今这般气氛怪异的重逢?

祁愿闻声顿了片刻,而后扯着嘴角,语调故作轻松地说:“那我和徐先生好像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呀。”

他冷哼一声,讥笑道:“以前不是挺伶牙俐齿?”

祁愿一脸笑意的接话:“不一样了呀,现在您是徐总,我只是个小演员,跟您顶嘴,那不是找死吗?”

牙尖嘴利。

徐清晏冷眼看着面前的人,依旧笑脸盈盈,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他知道那不是发自内心的笑,他见过她无数次的笑颜,害羞的,惊喜的,感动的……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现在这副笑脸下的虚伪和冷漠。

忽然一股无名火在胸腔内烧了起来,他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他就不该来,差点死了不说,还他妈来受窝囊气。

祁愿被他那骇人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错开了视线:“如果徐先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

与此同时,楼道感应灯熄灭,四周陷入无边的黑暗。

徐清晏倏地站直了身子,大步朝她走过去。

祁愿刚准备跺亮楼道灯,就忽然感觉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后颈,随即唇上一凉。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清冽干净的木质香瞬间将她包裹。

大脑霎时空白,迟疑了片刻,她忽然张嘴,准备发狠咬他,可他好似早就料到,抬起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舌头乘虚而入,勾着她的一起纠缠。

她瞬间愣住,反应过来后抬起手推了他一把,黑暗中听见他闷哼一声,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松了一瞬。

她趁机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舌头,两人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腥甜。

徐清晏抽了口凉气,退了开来,语气里带了层薄怒:“你属狗的你。”

楼道灯再次亮了起来。

徐清晏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皱着眉缩了缩舌头,皮破了,磨到牙齿上一阵钻心的疼。

祁愿抬起手用力地擦着唇,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怨愤地看着他。

脸色也被气得微微发红,那模样可怜又好笑。

莫名的,徐清晏忽然心情很好,重新靠回墙上,摸出烟盒,抽了支烟叼在嘴上点燃。

“他们为难你没有。”

“你干嘛亲我!”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说话。

只不过一个气得满面通红,一个神情自在。

“没有!”

“你再叫我徐先生,我还亲你。”

再次异口同声。

祁愿不再说话,抱臂看向一边,精致的脸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徐清晏勾着唇笑了起来,把烟递到嘴边抽了一口,忽然一阵钝痛在胸腔内弥漫开来,他赶忙单手握拳抵在嘴边咳了起来。

喉咙里也涌起一阵腥甜,撕裂般的痛感愈发得强烈。

他咳了很久,额前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眼前也阵阵发黑。

祁愿见状这才看过来,皱了皱眉:“你没事吧?”

她这才想起来他从刚刚进门就一直不对劲。

他摇了摇头,咳嗽还在继续,只能晃了晃夹着烟的手,示意是抽烟呛着了。

祁愿看着他眼眶里都咳出了一层泪花,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皱着眉将他指间的烟拿了下来,丢在地上,踩灭了。

过了好久,他才渐渐停止了咳嗽,脸色也是刷白。

祁愿静静看了他半晌,而后张了张嘴:“徐清晏。”

他长呼了口气,抬头看过来:“嗯?”

祁愿咬了咬唇,垂在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今天谢谢你能来救我,但以后不需要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瞬间,他嘴角的弧度敛去,眸中情绪凝结成冰,而后看着地上被踩灭的烟头,自嘲一笑:“是啊,差点忘了。”

刹那间,前一秒还温馨和谐的场景好像已然成为旧事,一条冗长而又深邃的时光河流在他们二人之间裂开。

他停顿了半晌,才站直了身子缓步踱过去,一瞬间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

他弯下了腰与她平视,眸光冰冷危险,眉宇间的气势比几年前更甚:“我早就说过,再让我碰到你,我肯定弄死你。”

祁愿也不退让,静静的看着他,而后勾起一抹笑:“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

这句话一语双关,怎么可能忘记他说过的话,又怎么可能忘记当年发生的那些事。

说完,她往后退了一步,眸光淡漠:“徐清晏,我们该互相憎恨的不是吗?”

徐清晏的身形微微一怔,脸上表情也僵了一瞬。

两人陷入无言,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响起。

祁愿垂了垂眼睫:“你接电话吧。”

说完,她不再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开。

一阵高跟鞋蹬地声远去,楼道的门轰然打开又关上,周遭只剩下恼人的铃声。

徐清晏愣了好久,才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我艹,你他妈还活着吧!”

电话刚接通,路阔的声音就在那头炸起,炸得他耳鼓生疼,把手机拿远了些,应了声:“嗯。”

路阔正蹲在那辆门牙都被撞得四分五裂的高配迈巴赫前,随手捡了块残渣:“你他妈告诉我车出了点故障,你对点这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右大灯被撞得连残渣都找不到,车里安全气囊全爆,若不是此时还能听见人说话,他基本觉得人应该是已经去见马克思了。

亏他还专门从市中心拖了个修车师傅过来,开着车绕了好几圈也没找着车。

直到修车师傅颤颤巍巍地指向主干道花坛旁的那辆,面目全非的黑色轿车,他才走过去看了眼车牌号,还真他妈是的。

“你去哪了?这么着急?”

徐清晏举着手机,单手从烟盒里敲了支烟出来,递到嘴边叼上。

因抬手的动作,又牵扯得胸口一阵疼,倒抽了口凉气,点燃烟吸了一口,淡淡道:“旅游。”

路阔闻言彻底爆发了:“我去你他妈的旅游,我看你是嫌命太长,四年前你就……”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剩“嘟嘟嘟”的挂断声,再打过去就提示已关机。

“艹!”路阔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一脚踢飞了花坛上的积雪。

而后给小江打了个电话,刚接通,他立马问:“徐清晏去哪了?”

小江这会儿正和周公约会呢,被问得一激灵,反应过来后赶忙回:“长白山。”

路阔叉着腰站在路边:“去长白山干嘛了?”

小江摇了摇头:“不清楚,徐总临时让我订的机票,看样子挺急的。”

挂了电话,路阔在几个发小的群里发了条信息:【别睡了,都起来,去长白山。】

不一会就有了回复:【去长白山干嘛?】

路阔:【奔丧,徐清晏死那了。】

瞬间,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

徐清晏从楼道出去的时候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每个骨头缝都在疼。

他弯着腰,两手撑在膝盖上缓了好久还是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其实在车里昏过去了一会儿,昏昏沉沉中总感觉听见祁愿在哭,哭得他心肝脾肺都跟着揪了起来。

接着他又梦到了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白瓷浴缸里,左手腕上的伤口在往外汨汨地淌血,整个人苍白的好似一张白纸。

他一瞬间惊醒,强撑着浑身散架般的疼痛从车里下去,拦了辆出租车继续往机场赶。

半夜的酒店走廊静悄悄,一个服务生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问道:“先生,你还好吧?”

他抬头看过去,额头浸出一层汗,皱着眉声音微微颤抖:“麻烦,帮忙叫辆车,送我去最近的医院。”

*

那晚,祁愿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一直听见有人在哭,哭声绝望又无助。

她急得满头大汗,可周围一片黑,任她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她听见那道声音说:“愿愿,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忽然,梦境一转,她站在一个白瓷浴缸的旁边。

浴缸里涌动着被血染红的水,面色苍白的少女躺在水里,左手腕上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

那张脸模模糊糊,反复出现重影,最后变成了她的脸。

凌晨,天空泛出鱼肚白的时候,祁愿惊醒了,浑身上下都被汗湿,枕头上也全是泪水。

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猛烈地喘着气,左手腕部也开始隐隐作痛,疼得她感觉整个左肩都跟着酸软。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拉开窗帘,看着窗外。

远处的天际线已微微泛白,昏黑的天幕上还挂着一轮新月和几颗星子。

原来,都过去四年了。


他动了动唇,似是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问了句:“这些年,过得好吗?”

祁愿看了眼他放在墓前的向日葵,讥讽地勾了勾唇,而后将视线定格在他身后的树上:“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问这句话的人就是你么?”

赵砚白的视线一直看着祁愿,他低了低头:“我知道,可是我……”

“我可以谁都不恨,但是你不行。”祁愿忽然开口打断了他,接着抬起步子,在与他擦肩而过之际,她停下了脚步,咬着牙红着眼眶说了句:“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也不要再来这里,否则,我没有办法确保,你妹妹还能如愿嫁进徐家。”

这一句,彻底将赵砚白定在了原地,一直到祁愿的脚步声远去,他才好像忽然回过了神,神色痛苦的在宋瑶的墓碑前蹲了下来,掩面而泣。

*

祁愿回到景园的时候,就见一个中年女子大包小包地提着好些东西,站在院门口张望,还时不时摁一下门铃。

她将车开过去,问了声:“你好,是有什么事么?”

女人听到招呼声,立马一脸欣喜地转过了头,质朴的脸上带着笑意,弯腰凑到车窗前:“你就是祁小姐吧,我是徐……江先生帮您请的保姆阿姨,我姓张,您叫我张姨就好了。”

张姨讲到一半,才想起今早雇主叮嘱的,不要说徐先生,于是赶忙改了口。

祁愿愣了愣,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江先生应该是小江,她点了点头:“好,您跟我进来吧。”

她想起来今天早上好像是收到小江传来的一条简讯,大意就是帮她请了个保姆阿姨。

张姨乐呵呵地应了声,就跟着车后进了院子。

祁愿将车停好,就领着张姨进了屋。

一进门,张姨就拎着大包小包地东西进了厨房,而后又拎着一包东西走了出来,蹲在茶几前,把里面的瓜果点心装进果盘里。

“这过年呀,就是过个气氛,一样儿都不能少。”张姨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眼祁愿:“更何况像你们这些在外打拼的年轻人,没个父母亲人在身边,这年呀更得过得热热闹闹的,不然啊,想想都心酸咧。”

祁愿被这一句逗得微微笑了起来,一股暖流也跟着滑过心间,她蹲下去,跟着张姨一块摆盘:“我帮您。”

张姨赶忙伸手来阻止:“不要不要,我一会儿就摆好。”说着又看了祁愿一眼:“你和我闺女差不大咧,她现在呀在国外工作呐!老板可重视她啦!”

说到这一句,张姨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但只是片刻就黯淡了黯淡了下去:“就是好些年没回来过年了。”

祁愿闻言愣了愣,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安慰。

倒是张姨先笑了起来:“忙点也好,她要是没得忙我才着急咧。”

而后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果盘摆好后,张姨就去了厨房忙活了,祁愿回房间洗澡换了身衣裳,到中午张姨喊吃饭了,她才下来。

中午的饭菜张姨做的比较简单,说晚上再做丰盛点,祁愿倒是无所谓,这些年一个人随便吃点都过去,也不在乎这一年。

张姨执意不肯,说不管怎么说,过年还是得有过年的样子。

*

徐家老宅今晚很热闹,蒋徐两家的四位高堂都来了,两家小辈也自是一起过来给老人家拜年。

吃过晚饭后,徐清晏就被四个老人轮流拉过去,握着手说体己话,话题和往年无异,无非就是身体、工作,结婚。


虽说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他还是谦和恭敬地点头称是。

这一番轮完,时间都不早了,屋内依旧吵吵嚷嚷的,院子里有小孩子在玩烟花,呲呲啦啦,噼里啪啦炸不停。

从四老那边离开,他又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儿,和两家同辈的表兄姐们聊了会儿天。

电视里喜气洋洋地放着春晚,也就几个年长的长辈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年轻些的人都坐到一旁嗑瓜子打牌聊天了。

他在那坐了会儿,掏出车钥匙挂在食指上转了转,舌头顶了顶后槽牙,还是撑着腿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一个正在打牌的同辈表兄叫了他一声:“晏清,去哪儿,来打牌啊。”

他笑着回了声:“你打吧,我就不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刚踩出去一脚,就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脚底下炸了,给他吓了一跳。

然后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就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对不起晏清叔叔,我……我本来不是想炸你的。”

徐晏清看他那噤若寒蝉的样儿,也跟着笑了起来,两手踢了踢裤子,蹲了下来,手掌一摊。

小皮猴子好像也知道什么意思似的,赶忙将手里的一盒掼炮给交了上来,而后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还是把东西还给了他:“玩去吧,注意安全。”

小皮猴子立马喜笑颜开,拿过小炮仗就溜了。

他笑着看了一眼,就径直走出了院门。

*

张姨今晚主食包的汤圆,别的菜也隆隆重重做了一桌。

祁愿吃第一口汤圆的时候,就感觉好像咬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皱了皱眉,吐出来一看,一枚五毛钱的硬币。

张姨见状立马笑呵呵地说:“好彩头,好彩头!”

祁愿也跟着笑了起来,以前宋瑶也喜欢搞这些花样,想到这,她嘴角的笑意忽然渐渐敛去。

一顿饭吃完,张姨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祁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姨却忽然一脸惊喜地从厨房探出个头来:“祁小姐,又下雪啦!”

祁愿愣了愣,赶忙转了个身,跪在沙发上,看向落地窗外,而后就忽地愣住了。

屋外鹅绒似的雪花,片片飘落,路灯光柔和地照亮院内的景致。

徐晏清一袭黑色大衣站在一棵腊梅树旁,在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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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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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雪势不小,院内的灯光比较暗,只影影绰绰勾勒出一个身姿挺拔的剪影。

他应该也是刚来,白绒绒的雪花在他肩头盖了浅浅一层。

徐晏清倒是没料到祁愿会忽然转身,两人视线毫无征兆的在半空撞了个正着,他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

二人隔着雪幕默默对视了半晌,祁愿抿了抿唇,最先挪开了视线。

徐晏清也偏了偏眸子,又在雪中立了会儿,才抬起步子往屋子走过去。

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一阵密码锁解开后的“嘀哩哩”声,随着门被推开,一股沁骨的寒意也跟着溜了进来。

祁愿抿唇顿了顿,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徐晏清正低着头在玄关处换鞋,屋内的灯光比屋外亮了不少,祁愿这下才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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