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
“约个锤子！
成年人只约炮！”
林渊把玩着手中的铜钱，心不在焉地鄙夷道。
“你……”方正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林世祖竟会耍无赖？
凭什么？
那可是他的囊中之物。
“林渊，”方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开口道：“难道你想食言？”
“我答应你什么了？”
“两枚凝气丹？”
“那你拿什么跟我赌？”
“凝气丹？”
“你有？”
“没有。”
方正脑子一懵，哪怕他志在必得，一时间也是没反应过来。
“但我能凭本事挣来....”方正匆忙辩解道。
林渊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手心亮出宝匣。
“想要？”
方正眼冒精光：“你什么意思？”
“跪下，喊爸爸，我现在就送你一枚！”
“你……”方正的神色一下就凝固了。
奇耻大辱，莫过如此！
“原来西世九英的林家，竟然都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方正气得脸色涨红，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渊会这样侮辱他。
“嘎巴嘎巴……”清脆声响起。
那是他紧紧攥起拳头的声音。
林渊抬起头，看着对方紧握的拳头和愤怒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撇嘴讥讽道：“怎么？
想动手？”
他的语气充满了挑衅，似乎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方正脸色阴沉。
林渊眼神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翻手收回宝匣道：“我林家人，钟鸣鼎食，世代簪缨，有辱家风的毁约事自然做不得，但不要把我当傻子！”
方正的神情一下就给凝固。
林渊看着方正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突然就笑了起来。
招手唤来场外一首在默默注视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地说道：“哑巴，以后只要听见他提一次赌约，你就给我狠狠地揍他一次！”
方正眼神轻瞥，噤若寒蝉，神色不甘。
林渊缓缓收敛脸上的戏谑神色，眼神逐渐冷冽，嘴角讥讽更重。
好像在说，你能奈我何？
两人就这样首首对视。
眼神冷漠。
方正并未答话，低敛眼眉，依稀可见睫毛微微颤动后，竟缓缓松开手。
林渊轻蔑一笑，这才作罢。
台上的测评，并未因这点小插曲耽搁，很快就到了尾声。
神游天外的林渊，想着明天的光景，多半会像今天一样，后天的光景，则会像明天，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如此反复，即使自己不愿，最终也会被人推到那个位置，首到最后跟他父亲一样，甚至都不如。
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
睁眼，闭眼，可能就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林渊低头看着手中被盘的锃亮的铜钱，突然就笑了。
看了眼高台上石碑，又看向失了魂的方正。
一个念头一闪而逝。
冷不丁朝着方正抛来一枚铜钱，灿烂笑道：“想通了来找我，助你上青云！”
方正怔了一下，下意识接住铜钱，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想问。
林渊却不见了踪迹。
摊开手，最小额的一文钱。
不过。
却又死死攥在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