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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全文+番外

怡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谢玉渊李锦夜是穿越重生《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怡然”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谢玉渊这一声命途多舛,没想到死后还被缠着研习药理医术,当了个练手的傀儡。一朝重生,她把滔天恨意化为实际行动,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某瞎子却赖着不走,“他们都说我家王妃心狠手辣,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贤淑可爱……...

主角:谢玉渊李锦夜   更新:2024-12-07 2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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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玉渊李锦夜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全文+番外》,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玉渊李锦夜是穿越重生《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怡然”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谢玉渊这一声命途多舛,没想到死后还被缠着研习药理医术,当了个练手的傀儡。一朝重生,她把滔天恨意化为实际行动,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某瞎子却赖着不走,“他们都说我家王妃心狠手辣,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贤淑可爱……...

《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全文+番外》精彩片段


十二岁的孙兰花杀到,孙福贵不阴不阳的看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孙兰花没吃到鸡蛋,冲到谢玉渊面前,甩手就是一巴掌。

“小烂货,跟你那个疯子娘一样,早晚是妓院里的货。”

谢玉渊不闪不躲,一巴掌挨得实实在在,白瓷般的脸又红又肿,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孙老娘听到动静,冲进来抬起腿对着孙兰花就是一脚。

“你个赔钱货,你大伯明天就要回来了,让他看到,看他不打死你。”

“啊,我忘了。”

孙兰花吐吐舌头,朝谢玉渊啐了一口,拍拍屁股上的灰,没事人般走出了灶间。

孙老娘阴恻恻地盯着谢玉渊看。

谢玉渊一脸害怕地低下头,诺诺道:“阿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爹的。”

“算你识相。”

孙老娘冷哼一声,“把灶间洗干净一点。”

“嗯。”

谢玉渊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刘氏杀猪般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什么,我男人拉裤裆了,放你娘的狗屁!青天白日的,我男人怎么可能……咦,当家的,你怎么回来了?”

孙老娘听到儿子回来,像阵风一样跑了。

谢玉渊慢慢抬起头,从灶膛扒拉出两个焐熟的土豆,也不怕烫,一个袖子塞一个。

路过院子的时候,目光掠过二房的门口,眼中有光芒闪过。

巴豆磨成粉,只放在那条色狗的碗里。

一样的吃食,谁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娘,你快竖着耳朵听。

这个曾经侮辱你的男人,看我怎么一步步弄死他!

……

谢玉渊下足了份量。

孙老二这一天,就光顾着往茅厕跑了。

下午太阳落山前,他整个人拉得脱了形,躺在床上像条真正的死狗一样,有气无力的哼哼叫唤。

孙老娘吓得赶紧在灶间点了三根香,跪在地上磕头连连。

昨天她病了,今天又轮到儿子,莫非真的是坏事做多了,招了鬼?

这一夜。

是谢玉渊重生以来,睡得最踏实的夜,连个梦都没做。

翌日。

谢玉渊依旧天漆黑就跑到了山坡下,有了昨天的经验,她很快又摸出了二十几颗巴豆。

这玩意成本低,功效大,必须随身备着,以防万一。

回到家,刘氏已经在灶间干活。

今天爹要回来,她再不乐意也得装个样子。

前世,谢玉渊还会凑上去打个下手什么的。这会,她把竹篮一扔,回房间给娘梳头穿衣。

不多时。

高氏安然地端坐在堂屋里。

肤白似雪,乌发如墨,目似秋水,眉若远山,说不出的美丽端庄。

如果不是那双痴呆的眸子,任是谁看了,都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当家奶奶。

谁说不是呢!

……想及往事,谢玉渊心里一酸,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的冷笑,很快隐没在眼底。

“娘,爹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

“爹,娘,我回来了。”

“老大回来了,早饭都烧好了,快,进屋来。”孙老娘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脸的谄媚。

高大壮实的朴实汉子咧着嘴嘿嘿干笑几声,“娘,赶了半宿的路,灰头土脸的,我回房洗一洗,马上就来。”

孙老娘一看老大钻进自个屋子,脸上的笑瞬间无影无踪,踮着脚尖偷偷站到窗下听壁角。



再后来……

谢家人找过来,为了掩人口舌把孙家杀了个精光,连看门的那条黑狗都没留。

重回谢家,她本以为一切都会改变。

却没有想到,那只不过又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被吊上槐树的瞬间,她发誓,死后变作厉鬼,诅咒谢氏满门。

谁又曾想,人心的恶,连厉鬼都自叹不如。

做鬼六年,她没有等到谢家抄家灭族,却等到了娘上吊自尽。

顾晚谣缓缓闭上眼睛,悲伤一波一波地漫上眼眶。

然而,再睁眼时,已经一片清明。

“娘,我们进屋。”

“噢--”

高氏柔柔地应了一声,死死搂着女儿的胳膊,抖抖缩缩地进了屋。

所谓的房屋,只不过是四面白墙而已。窗户糊了纸,北风一刮,冷透了。

看着熟悉的地方,顾晚谣一时有点恍惚。

“天杀的小贱人,还不赶紧做饭去,整天往房里一躲 ,你当你是大小姐呢。养条狗都比养你们两个废物强。”

再次听到孙老娘的声音,顾晚谣的恍惚须臾冷成冰。

当初,就是她出主意让爹进山挖煤,把人支走,好让孙老二的念想达成。

也是她亲自压着娘的手,帮着那条色狗奸淫娘。

还活着是吗?

很好!

那就让她亲自来报这个深仇大恨!

“娘,你先歇着,别出门,我去做饭啊。”

高氏傻呵呵的笑笑,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哆哆嗦嗦地摸出半块山芋皮,“吃,吃!”

那沾了灰的山芋皮将顾晚谣满是仇恨的心弦,微微拨动了下,鼻尖耸动,仿佛嗅到了一点娘的味道。

她接住那块山芋皮,拍拍高氏的头,走了出去。

……

生火,刷锅,淘米。

顾晚谣将粥煮上,又手脚麻利的从篮子里拿出一捧野菜,到井边吊了一桶水。

洗干净,用热水烫过,切成沫子,放一丁点调料拌匀,又给灶膛里添了一把火。

一低头,看到柴火旁有张生火的纸,摊开一看是撕下来的日历。

心,猛地跳了下。

她记得娘被奸淫,是在冬至的前一天,这张纸显然是刚刚被撕下来……

也就说,明天他们就要动手了?

“小婊子,发什么愣啊,猪食喂了吗,鸡、鸭赶回笼了吗?整天就知道偷懒 ,还不快点干活去!”

孙老娘眯着两只三角眼,干枯的脸上只挂了一层皮。

顾晚谣一声不吭的低头绕过她,走到猪窝。

爹在的时候,这些事情从来不让她干,爹一不在,孙家的人就可劲的使唤打骂她。

亏爹还把赚来的钱,半个子儿不少的交上去。

一个个黑了心的。

喂好猪食,鸡鸭赶回笼,顾晚谣用碗捞了点干的,捞了整整一大碗。趁着没人的时候端给高氏。

高氏是疯子,孙家人不给她上桌,一日三餐都在自个房里吃,吃的都是残渣残汤。

高氏几口就把粥喝到肚子里。

顾晚谣端着碗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孙老娘挥着笤帚朝她冲过来。

“小贱货,竟然敢偷着先给疯子吃,我抽死你。”

顾晚谣躲得飞快。

“阿婆,我爹后天就要回来了,看到我身上有伤,爹会心疼的。”

“我日你祖宗奶奶,你个赔钱货,今天不许吃晚饭,拾满一篮柴火才能回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富贵哥,你家阿爷,阿婆把我恨了个底朝天,就算我肯,他们也不会肯的。”

“肯,肯,肯,他们答应还来不及呢。”

孙富贵上前—步,目光索性黏在她身上,“阿婆说了,你要是愿意,明儿个孙家就找媒人来说亲。”

她就说嘛,以孙富贵的智商还想不出用“美男计”,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撺掇的。

原来,又是那两个老货啊!

把她再骗进孙家,就等于重新把爹拿捏在手上,顺带的还能拿捏住她。

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谢玉渊脸上的表情快绷不住了,想了想,也没必要再绷住。

“孙富贵,回去和你爹阿爷阿婆说,孙家门槛太高,我—个连爹是谁都不知道的拖油瓶可不敢高攀。”

孙富贵脸色大变。

怎么前面还好好的,后面阿渊妹妹就翻脸了呢。

“阿渊妹妹,你这话说的,可就是跟我生分了,什么高攀不高攀,咱们都是—起长大的,情份和别人可不—样, 我不会嫌弃你的。”

谢玉渊简直要气得笑出来。

敢情在孙家人心里,连抛出大孙子这根胡萝卜,都是对她谢玉渊的施舍。

“孙富贵,你不嫌弃我,可我嫌弃你,不仅嫌弃,还嫌弃的要死。先不说你这个秀才能不能考上,就算考上了,又怎样?”

孙富贵脸—下子涨得通红,“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多少人抢着要做我的秀才娘子呢。”

谢玉渊嘴角带出不屑,转身就走。

那是别人,不是她!

孙富贵虽然不聪明,但还有几分眼色,谢玉渊眼神中的轻蔑他瞧得—清二楚。

“孙子,这贱货要是看不上你,你就给我强了她。等破了她的身子,我看她还能横到哪里去。到时候,咱们想让她方,她就方;让她圆,她就得给我圆。”

孙富贵心想,阿婆,还真被你料到了。

谢玉渊,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谢玉渊感觉背后有—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她,寒气从骨头里冒出来。

刚要转身,后背重重的挨了—下,接着,—双肥腻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往油菜地里拖。

“呜……呜……呜……”

她挣扎了两下,孙富贵气得—把揪住她的头发,手劲又大又狠,根本挣扎不开。

谢玉渊被他拽得头皮—紧,心里却没有惊慌。

她的袖间藏着—支银针,手指已然触碰到,只等着蓄势待发。

孙富贵把人拖到油菜地里,不管不顾的压了下去。

谢玉渊正要扬起手中的银针,突然,孙富贵满头冷汗地捂住胸口,原地晃了两下,“扑通”—声倒在了地里。

谢玉渊被孙富贵这“说伤就伤,说死就死”的神功惊呆了。

她还没有动手呢。

“谢小姐,赶紧回去,这头猪交给我来处置。”

谢玉渊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衣人,心里有丝暖意涌上来。

“谢谢。”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溜烟的跑开了。

跑出几十丈的时候,她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眼,奇怪,黑衣人怎么知道她有危险。

……

孙家。

孙兰花正眉飞色舞的吹着牛皮。

“阿婆,你放心吧,那小贱人—看到我哥啊,两只眼睛都直了,路都走不动,这事,十拿九稳。”

“真的?”孙老娘眼睛—亮。

“可不是真的。”

孙兰花挑挑眉,—脸的得意。

“那小贱人在咱们家的时候,就常常勾着我哥,只怕心里早就喜欢上了。更何况我哥将来可是要考秀才的人,这孙家庄哪个大姑娘不想嫁给秀才做娘子啊。”



洛风遥脸上的表情,归根到底就是六个字:“我,值得你拥有。”

张郎中活了半辈子,头一回遇到这种胡搅蛮缠,还搅得理直气壮的人,他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咳……咳……”

又有两声咳嗽声,从里间传出来。

张郎中浑身一凛,脸上的神情默了半晌后,才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成交 。”

洛风遥双手把银针奉上,“郎中,还我银子。”

张郎中没好气的把银子扔过去,赶苍蝇似的挥手:“滚,滚,滚!”

洛风遥微微一笑,“郎中,口说无凭,你得给我写个字据。”

“你……”

张郎中跳起来,满头的青筋根根爆出,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往桌上重重一拍。

洛风遥拿起纸,见上面墨迹未干,鼓着腮帮子地吹了几下,收进怀里。

“张郎中,明儿见。”

转身离开,她眼角余光瞥见里屋的帘子掀了一下。

一双清冷而深邃的眼眸直入她眼底。

洛风遥心头一震,忙不迭的飞奔而跑,几个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虚怀,你入了她的套。”

“咳……咳……咳……”

张虚怀连肺都快气咳出来,半晌,才梗着脖子怒吼。

“反正咱们家也缺个打粗丫鬟,一个月五文钱,我累不死她。对了,这小妖精叫什么?”

……

洛风遥一口气跑出半里地,实在跑不动了,才往田埂上一坐,直喘粗气。

摸摸额头,冷汗淋漓,到底还是心惊胆颤的。

没错。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没打算花钱买银针,而是做张郎中的下人。

吊死鬼教她怎么行针,教她怎么看病,但她只活到十六岁,痢疾什么症状,痛风什么症状,伤寒又是个什么症状……统统都是纸上谈兵。

实践才能出真知。

银针不能只用来防小人,还要用来救人赚钱,只有赚够了足够的银子,才能带着爹和娘远走高飞。

她是十二岁冬至那天回到谢家的,爹也是在她十二岁那年去世的。

这个年一过,她就满十一。

也就是说,留给她准备的时间,没有多久。

而这方圆几十里,只有张郎中一个大夫,不找他,找谁?

只是,内间里那双让人生寒的眼睛……会是谁?

可以肯定的是,那双眼是男子的。

而且是个极为年轻的男子。

前世,张郎中是个老光棍,没听说他有儿子啊。

就在洛风遥想得脑袋都快炸了的时候,后背重重的挨了一记巴掌。

“你个杀千刀的小贱人,躲在这里偷什么懒,还不快回去做饭。 ”

洛风遥回头,冷冷地看着孙兰花,“我爹在家,你也敢让我干活,不怕我爹活撕了你?”

孙玉兰得意的一昂头,“哼!我娘晕倒了,你爹就算再想撕了我,你也得给我干活。”

洛风遥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实话告诉你吧,我娘怀孕了。不像有的人,到现在都没有给孙家留个种下来。”

洛风遥拍拍屁股上的灰,转身就走。

怪不得孙老二冒着被爹打死的危险,也要向娘动手,原来是刘氏不能侍候了。

前世,他们这会已经被赶出孙家,忙着奔命还来不及,根本没注意到刘氏有没有怀孕。

……

回到家。

就看到爹在门前劈柴火,刘氏坐在大太阳底下翘着个二郎腿,悠闲的磕着不知道从哪来的瓜子。

洛风遥瞬间明白过来。

刘氏趁着爹在家晕倒,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爹:老娘我怀了身子,金贵的很,以后这家里活,你女儿做。



唐江岚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从小就挂在我脖子里的。”

“你们孙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陈货郎,我不姓孙,我姓谢。”

陈货郎一怔。

对啊,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唐江岚打量他的神色,“我想治好我娘的疯病,又没钱,只能把玉卖了。陈货郎,能卖多少银子,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一百两。”

陈货郎从十岁开始,就跟着陈家挑货担,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这血玉别的不敢说,五百两银子是闭着眼睛卖。

一来一去,他能赚四百两,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

“行,我帮你卖,只是卖得出去,卖不出去,不好说。”

陈货郎嘴里拿着架子,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自己要把货架挑到县里那几家大户门口去卖。

唐江岚眼中含笑,“只要陈货郎的心不黑,三天之内,我想是一定能卖出去的。”

陈货郎听了,不由一震,拿眼睛去看唐江岚。

这一看,他简直吓了一跳。

小丫头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比那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要好看。

谢氏母女是孙老大从乱坟堆里捡来的,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被主母驱了出去的。

否则,脖子上哪挂得起这么贵的玉。

“小丫头,你真舍得啊,万一谢家人找来了,这血玉说不定还能证明你的身份。”

“陈货郎,我没啥身份,我就是我爹的女儿,我先回了。”

唐江岚迈过门坎,顿足,回首,“陈货郎,这事你得帮我保密噢,不能让孙家人知道。”

这丫头就这么走了?

陈货郎简直目瞪口呆,连个字据都不要,她就不怕他拿了这么贵的玉跑了?

……

夜色中。

唐江岚回头看了眼陈货郎的家,淡淡一笑。

玉中带血,对世人来说是宝玉,但对她唐江岚来说,却是灾玉。

丢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回到孙家,远远就看到爹站在大门口探头探脑。

见女儿回来,汉子眼里露了一点光,“真是个野丫头,天黑了还不着家。”

唐江岚笑笑,“爹,郎中家有病人,我多留了一会。”

“那边事儿多?”

“再多,我也应付得过来。爹,歇了吧,明儿一早你要赶路。”

孙老大深吸口气,“不急,爹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爹,你说吧,我听着。”

孙老大挠了挠头皮,“在郎中家机灵点,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要是活儿重了,就回来,爹养得活你。”

唐江岚心中一暖,“爹,郎中家没啥重活,就是洗洗刷刷,爹放心吧。”

“你娘她……”

“娘怎么了?”唐江岚秀眉一蹙。

孙老大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唐江岚试探了一句,“爹是怕娘在家受欺负?”

孙老大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他虽然不聪明,但绝对不傻。这一趟回家,他发现家里人对高氏母女,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好。

唐江岚眼中渐渐浮上雾气。

都说养恩大如天。

爹从小由孙家二老养大,这份沉甸甸的养育之恩,让他宁肯自己吃苦受累,也要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但因为她们母女,爹还是偷偷的长了个心眼。

“爹,郎中家离咱们家不远,我一有空就会回来看娘的。”

“也只能这么着了。”孙老大无奈的叹了口气。

唐江岚眼中微波闪过,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道:“爹别担心,你和娘,我都会护着的。”


张郎中心里骂了声娘,奋力一挣,才挣脱被窝的“勾引”。
“来了。”
孙老二被放在木板床上,口水顺着他嘴角流下来,嘴里发出“霍霍”的声音。
张郎中就着烛火认真地看了几眼,眉头皱得死紧。
孙老爹一看他这副表情,心直往下沉:“郎中,我儿子这是得的啥病?”
“怪病!”张郎中脱口而出。
“啊?”
孙老爹和孙老娘面面相觑,三魂丢了两魂。
刘氏则直接瘫倒在地,两个眼睛直愣愣的,脸上表情像死了亲娘一样。
谢玉渊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竹针往袖口里藏,转过身似不忍再看,心里却七上八下。
张郎中这个半吊子大夫,应该不会看出孙老二是被人戳了穴位吧。
然而,事与愿违。
“奇怪啊,你家儿子不像是有病,倒像是被人故意扎了穴。”
谢玉渊心跳颤了下,随即造反一般地狂跳起来,几乎要炸开,隐在棉袄里的手死死的握成的拳头。
他竟然……发现了!
“我们这种人家,大字不识一个,哪认得什么穴不穴的,张郎中你再好好看看。”
孙老娘急出一身冷汗 。
这张郎中到底行不行啊,怎么满嘴的话没一句像人说的,倒像是在胡说八道。
张郎中冷笑一声,心道我不跟你个乡村妇人一般见识。
“你们把他衣服都脱了,统统脱光,我要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针眼?”
谢玉渊猛的转过身,心里越发冰冷。
竹针的针眼比银针大,张郎中一个行医之人,很容易找到。
一旦找到,再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原,能怀疑的人只有刘氏和她。
刘氏不可能害自己的男人,那么剩下的,只有……
“她”字还没有从谢玉渊的心里说出口,就听孙老娘扯着嗓门嚎。
“张郎中,大冷的天,你要把我儿子脱光,你这哪里是治病,分明就是想害死他!”
张郎中气得倒吸一口凉气,胡子顿时翘了起来。
“他娘的,老子闲着没事干要来害死你儿子,你儿子是皇帝啊,还是要臣啊,滚滚滚,这病老子不看了。”
孙老娘一噎,还要再嚎,被孙老爹抬起腿,踢出几丈远。"


这春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来的,她见孙老二家有房有地,日子过得还不错,心里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想把孙老二哄好了,从丫鬟变成主子。
两人—拍即合,好得简直蜜里调油。
刘氏—趟娘家回来了,发现丫鬟成了小老婆,气得当场就发作,揪着春花的辫子,—顿毒打。
小老婆被打,孙老二不干,眼珠子—瞪,也不管发妻刘氏怀着身子,直接大耳光甩上去。
刘氏这些年可劲儿的欺负谢玉渊母女,早就嚣张跋扈惯了,哪肯罢休,当场和孙老二对打起来。
刘氏哪里是孙老二的对手,又要护着肚子里的孩子,没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她的—双儿女哪是吃素的,孙富贵和老子孙老二扭打在了—起,孙兰花则和春花撕打开来。
孙老娘,孙老爹在—旁拉架,没拉住,孙老娘还被儿子掀了个大跟斗,气得朝刘氏破口大骂。
刘氏见这个老太婆死死的护着儿子,悲从中来,屁股往地上—坐,扯着嗓门就干嚎起来,把孙家二老从前做的缺德事,—件件的数落出来……
狗咬狗,—嘴毛,谢玉渊在边上看得那叫—个痛快啊。
这时,也不知道谁眼尖,叫了—声,“你们快看,谢丫头来看热闹了。”
村民们像是约好了似的,立刻让出—条道。
谢玉渊原本没打算现身,不过被人瞧出来,她也没打算缩回去,索性大大方方走上前,笑眯眯地看着孙家人打架。
孙家人可以给任何人瞧笑话,就是不能让老大家瞧去了。
打架的也不打了,骂人的也不骂人了,哀嚎的也不嚎了,几个人统统恶狠狠的瞪着谢玉渊瞧。
恨不得在她身上,瞧出几个洞来。
孙老娘想着自己家这些日子受的冷眼,首先发难,“小贱货,你跑来干什么,给我滚。”
谢玉渊笑笑:“孙老娘,嘴巴放干净点,都—把年纪的人,也该为子孙后代积点福。”
孙老娘被噎了个结结实实,就好像喉咙里生吞—口发锼的馒头,咽不下,吐不出,甭提多难受了。
更难受的,是孙兰花妹妹。
此刻,她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原来,谢玉渊刚刚换上了崭新的袄子,梳着双髻,肤色晶莹,美目流转,哪里像是乡村长大的女孩,完完全全就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小姐。
再看看自己,头发散乱,满身土灰,和—个不要脸的丫鬟扭打在—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真真是—个天,—个地。
孙老二这会,眸中射出如狼—般的光芒,好久不见,这小贱货出落的越发的好看,勾死个人。
真想把人弄到床上,好好的爽—番。
谢玉渊察觉到孙老二眼里露出的色光,心中冷笑—声。
“二婶,我真是可怜你。为孙家生了—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个孩子,还要挨男人的打,真是作孽啊!”
刘氏—听这话,悲从中来,可不是作孽啊,这孙家—个个的都不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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