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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冷意欢夜澜清后续+完结

杨小柒的地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主角冷意欢夜澜清,是小说写手“杨小柒的地豆”所写。精彩内容:她和他,少年初识。七年时间,世事变迁。先是他因为父母战死沙场,小小肩膀扛起千斤重担;后是她随着父母双亡变成孤女一个。本以为相依相知,她能如愿以偿嫁给他。谁料,她爱慕多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给了她一个无情的结果。他误会她的用心,让她不要拿他的名誉沽名钓誉。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后来的后来,他爱她入骨,她却淡淡递出一封休书:“将军,您被休了。”...

主角:冷意欢夜澜清   更新:2025-04-26 0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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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意欢夜澜清的现代都市小说《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冷意欢夜澜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杨小柒的地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主角冷意欢夜澜清,是小说写手“杨小柒的地豆”所写。精彩内容:她和他,少年初识。七年时间,世事变迁。先是他因为父母战死沙场,小小肩膀扛起千斤重担;后是她随着父母双亡变成孤女一个。本以为相依相知,她能如愿以偿嫁给他。谁料,她爱慕多年许诺过要娶她的男人掐住她的颈子,给了她一个无情的结果。他误会她的用心,让她不要拿他的名誉沽名钓誉。她攥紧了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转身,泪如雨下。后来的后来,他爱她入骨,她却淡淡递出一封休书:“将军,您被休了。”...

《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冷意欢夜澜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话说到重点了。

宋柔蓝立马跟着应和,“是啊,是啊,我就喜欢做胭脂水粉护肤膏,我不用靠男人,我以后就能凭自己的双手,让娘亲和弟弟过上好日子。”

“哎呀……”宋大婶摆了摆手,“她捣鼓那些玩意就是玩玩而已,哪里说得上是事业。”

“宋大婶,你误会了,柔蓝并不是玩玩而已,我也不是故意要为她说好话,而是因为,她做的东西都是好的。你看我这脸,自从用了她做的玉容霜之后,已经好多了。”

此话一出,宋柔蓝母女俩立马凑到她的面前仔细看着。

平日里日日相见倒不容易察觉,这么仔细一看,还当真是不一样了。

三个月过去了,冷意欢此刻的脸的确是白皙滑腻了许多。

宋柔蓝也替她开心,“太好了,意欢,既然这玉容霜对你有用,那我就一直给你做,直到把你变回大美人。”

冷意欢笑着点了点头,“柔蓝,谢谢你。”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了宋大婶。

宋家姐弟也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宋大婶终于松了口,“既然意欢都上门来劝了,那我也不强求你了。”

“谢谢娘!”

宋家的这一场战事总算是平息了。

宋柔蓝送冷意欢出门,笑眯眯地说道:“意欢,你真是讲义气,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今日要不是你来啊,我娘一定会把我绑上花轿嫁出去的。”

冷意欢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调皮的笑意,“哦?那你会怎么做。”

宋柔蓝一脸认真地举起了拳头,“我一定会逃婚!”

不愧是宋柔蓝,这一听就是她会做的事。

突然这时,凌风神色匆匆地跑到了冷意欢的面前,将一封信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姐,这是从天都送来的。”

冷意欢连忙拆开来看,脸色突然一变。

宋柔蓝见状,连忙问道:“意欢,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

“什么?”

一听到这个消息,宋柔蓝感觉犹如天打雷劈,下意识地拉住了冷意欢的手,憋着嘴说道:“意欢,我不想你走。”

冷意欢微微蹙眉,她也不想走。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聚散终有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说完,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心中暗叹:只是,这离别的日子来的也太快了些。

冷意欢回到自家院子。

她坐在桌前,一旁的云珠已经开始收拾行囊,桌面上还放着福伯的来信。

信中写到,三月之期已至,太皇太后前些日子已差人到府中询问归期,让冷意欢赶紧回天都。

这时,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把桌面上的信纸吹到了地上。

云珠转头发现,立马弯腰把信纸给捡了起来,便看到了冷意欢长长叹息了一声。

不仅是冷意欢,其实,云珠也喜欢上了这样闲适自在的田园生活。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小姐,福伯在心中只是让我们尽快回去,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去,要不,我们再多留几日啊?”

凌风听到,也蹦了出来,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小姐,要不我们再多留几日吧?”

冷意欢转头,看着他们二人,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早走晚走迟早都是要走的。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说着,她便起身走向了屋外,只留下一句,“收拾好东西,我们明日启程。”

云珠和凌风双双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道:“是的,小姐。”

翌日。

知道冷意欢要回天都,吴管事和庄子上的人都来相送。



“哼……”

她冷笑—声,发出了轻蔑的讪笑,“她果然来了。”

其余人心下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皆是—惊。

“咦?是她?”

“她不就是那个刚从孤眀岛回来的冷意欢吗?”

“还真的是她?天呐,她如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是啊,她不是曾经艳绝天都的第—美人么?瞧这狼狈的样子,当真是判若两人呢!”

“她啊,这是罪有应得,想当初,她就是杀了赵小姐的婢女,才会被赶出天都的。”

说到这里,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赵今宜。

只见赵今宜微微眯起了眼眸,妩媚的眼神里透着—丝嫉妒的恨意,冷冷—笑,“原本是流放十年,没想到五年就给她回来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呵呵……五年也够她受得了,瞧她那样子,—定吃了不少苦头,呵呵……”

“对啊,她人虽然回来了,可是,局势已大不相同,你们瞧瞧,先前宫宴,她可都是坐在第—排最显眼的席位,如今却是坐在后头,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没错,她如今已经失去了太皇太后这个靠山,夜大将军又已有了心上人,她如今在天都,还真是毫无出头之日了!”

“哈哈……曾经刁蛮任性的天之骄女,现在却变成了畏首畏尾的鹌鹑,真是造化弄人啊!”

“就是说啊……哈哈哈……”

……

正在她们疯狂贬低冷意欢,并以此为乐的时候,正在这时,在她们的身后传来了—道清朗又带着—丝寒意的声音:“真是没想到,原来天都的官家小姐,也是长舌妇。”

—众官家小姐皆是面色微囧,回过身去,便看到了—位清朗俊逸的男子。

他身穿—袭月白色锦袍,锦袍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条白玉腰带,既凸显了他劲瘦的腰身,又增添了几分贵气,他头上戴着—顶白玉冠,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尽显潇洒之姿。

即使站在天都第—美男子的夜澜清身边,也毫不逊色。

这样貌,引得几个官家小姐心神荡漾,面颊绯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宋景澈对于她们痴恋的眼神只觉得无趣厌烦,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夜澜清,说道:“夜大哥,我们入席吧。”

夜澜清身穿—袭暗纹织金的玄青色锦袍,发束金冠,脚蹬黑色流云靴,这—身装扮,彰显出将军的威严。

他面容冷峻,剑眉如墨斜飞入鬓,漆黑的双眸深邃而锐利,鼻梁挺直,薄唇紧抿,整个人散发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却又让人忍不住为之瞩目。

他们二人身着—深—浅,坐在—处,同样的容颜俊美,令人移不开视线。

夜澜清—坐下来,—眼便看到了坐在最末处的冷意欢。

他眸光微微收紧,眼中快速地闪过了—抹诧异。

往日这样的场面,她总是费尽心思成为最耀眼的那—个,为的便是吸引他的注意。

可是如今……

只见她身着—袭白色缕金挑线纱裙,裙袂上用银丝绣着精致的缠枝花卉,—头乌黑地秀发梳成了随云髻,插着—支羊脂白玉流苏,衬得她的脖颈修长而优雅,在—整片官家小姐的华彩装扮之中,她犹如清风拂面,自成—道独特的风景。

她巴掌大的脸庞细腻光滑,微微低着头,低垂的眼睑看不到眼中的神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就坐在那里,宛如—株静静开放的兰花,不张扬,却自有—种清雅脱俗的美。



冷意欢的闺房布置得和她先前在将军府中的一模一样。

入眼之处,皆是过往。

有那么一瞬间,冷意欢恍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刁蛮任性的永宁郡主。

直到云珠的声音响起,才把她拉回了现实。

“小姐,从将军府搬来这边之后,奴婢每日都把小姐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就等着你回来了呢……”

冷意欢躺在床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这床好软,好香,好舒服啊……

“小姐,你且看看,这屋里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云珠疑惑地转回头,便看到了冷意欢竟躺在床上睡着了。

只见她的眉头紧锁,脸颊滑落一道泪痕,即使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稳。

云珠心中一疼,小姐在孤明岛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想到这里,她便轻轻退了出房去。

直到暮色四合,也不见冷意欢从屋里出来。

王婆子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福伯犹豫再三,还是吩咐云珠,“去把小姐请出来用饭,小姐如今这般瘦弱,我们可得好好给她补补。”

“是。”云珠点了点头,正要朝后院走去。

正好这时,冷意欢脚步匆忙又一瘸一拐地走来,“抱歉,我来晚了。”

此话一出,福伯,云珠和王婆子皆是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下人等主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冷意欢也微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了天都,不是在孤明岛上了。

在孤明岛上,她和王铁牛一家吃住在一起,每次吃饭,一家人都要等人齐了才能动筷。

有一次,她不听劝说,执着地守在码头等一封永远也等不到回信,一直到天黑,她才死心回去。

这才发现,王家人一直在等她回来吃饭,看到她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没有苛责,大力嫂也只是默默起身去把饭菜热了一遍。

到底是小孩童言无忌。

安然和乐一两个小家伙顶不住饿,憋着嘴巴,朝着冷意欢抱怨,“意欢姐姐,都怪你,回来这么晚,我们都要饿肚子了。”

“抱歉。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让家人等吃饭,也不会再等那人的回信。

从那时候起,冷意欢便知道,原来,自己的任性妄为,是会对别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的。

冷意欢端坐在饭桌前,桌上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有松鼠桂鱼,八宝鸭,烧鹅,豉汁鸡,鸡汁琵琶虾,五香牛肉干,蟹粉狮子头,猪蹄筋……

这都是她从前喜欢吃的菜,也是好久没吃过的菜。

一旁的王婆子看到冷意欢迟迟没有动筷,有些紧张地问道:“可是老奴做的饭菜不合小姐的胃口?”

“不是。”冷意欢摇了摇头。

“哦,我知道了。”一旁的云珠连忙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小姐用饭之前,最喜欢喝杯酒开开胃了。”

冷意欢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是听风小院的蔷薇露。”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记得这个味道。

“对啊,小姐,这些都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

说着,云珠便上前布菜,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冷意欢的碟子里。

冷意欢放进嘴里便吃,“好吃。”

不等云珠再帮她夹菜,她便自己夹了起来,每一道菜都放进了嘴里,嘴巴塞的满满,“好吃,太好吃了。”

冷意欢低下了头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旁的三人,看在眼里,谁都没有吭声。

用晚饭过后,冷意欢便回到了屋里。

云珠用冷意欢给的药草,在厨房里里烧了一盆药水,端到了屋里,“小姐,你让我煮的药草水已经煮好了。这药草是什么啊?闻着味道怪臭的。”

冷意欢笑了笑,她第一次闻到的时候,也是这般反应。

“这是我从孤明岛上带回来的忘忧草,有疗伤的功效。”

云珠这才想起,冷意欢那行动不便的右腿。

于是,她便动起手来,“小姐,让奴婢来伺候你吧……”

“哎,别……”

冷意欢想阻止,却太迟了。

云珠掀开了她的裤脚,顿时被吓了一跳,“小姐,你的腿!”

只见,从冷意欢的脚踝到膝盖处,有一条蔓延开来的恐怖疤痕,它就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了原本光滑细腻的腿面上,显得又突兀又狰狞。

冷意欢无奈地笑了笑,“吓到你了吧。”

别说是旁人了,她自己每每泡药水的时候看到这条疤痕,也觉得十分吓人。

云珠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伸出了颤抖的手,轻而又轻地摸了摸那凹凸不平的伤疤,心疼地说道:“小姐,你一定很痛吧?”

她家小姐最怕痛了。

小时候贪玩不小心被将军的剑划伤,小姐都要哭很久呢。

冷意欢淡然一笑,“已经不痛了。”

要说不痛那是假的。

当初那根着火的房梁砸下来的时候,她痛得就要死去了。

好在,那些最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起码,她还没有失了这条腿。

云珠从她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到了难以承受的哀伤,她不忍再看,只能低下头来。

“奴婢帮小姐泡脚吧。”

说着,云珠把冷意欢的脚轻轻地放进了盆里,拿着帕子沾着药水,轻轻擦拭在那疤痕上。

她低着头,眼泪止不住,一滴一滴地落进了盆里。

冷意欢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傻丫头,哭什么?”

云珠终究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奴婢就是心疼小姐,老天爷真是不公,为什么要让小姐遭受这些,呜呜呜……”

“有因必有果,我曾做了错事,这便是我该受的。”

“才不是!”云珠噘着嘴,“如若是这般,那要受罚的就应该是那赵……”

“云珠!”冷意欢打断了她,“往事莫提,过好眼下的日子才是要紧。”

云珠咬了咬颤抖的嘴唇,委屈极了,“小姐……”

“云珠,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她知道,曾经那个锋芒毕露、凡事都要争个好歹的冷意欢,已经在五年前的那一场大火里死去了。

留下来的,只是一心求活的冷意欢。


正在这时,一道欢快爽朗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小姐!云珠!”

云珠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凌风带着一个身着素净布衫的大叔赶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

云珠立马对着车厢里的冷意欢说道:“小姐,凌风和吴管事他们来了。”

吴管事急急忙忙地走到马车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老奴不知小姐前来,招待不周,还请小姐恕罪。”

冷意欢沙哑淡漠的声音自车厢里传出来,“无妨,先回去安顿吧。”

随后,凌风便赶着马车前行。

冷家在冷亦寒原先的家址上建了一座清新雅致的别院,虽然甚少有人住,但吴管事依旧把这里打理得妥妥帖帖,让人按时打扫,不管冷家人什么时候来,都能安心住下。

冷意欢戴着帏帽从马车里下来,进入院中。

吴管事一干人等则是候在外面。

不过一会儿,云珠从屋里出来,对着众人说道:“小姐说,你们且散去吧,吴管事留下来回话即可。”

冷意欢喝了一盏茶,这时,吴管事拿了一沓账本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这是庄子这些年来的账本册子,请您过目。”

“吴管事,我此次来,是为了祭拜父母,不是来查庄子的,你莫要紧张。”

吴管事笑了笑,“小姐来都来了,您且看看,您放心,我们也安心。”

冷意欢随意地翻了翻,想来,能送到她手里看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有亲眼所见的,才是问题。

她微微皱眉,轻声说道:“我离开天都之前,曾听府中的福伯提及,红梅村的庄子收成一直很好,可是,我方才进村子时,发现佃户生活并不是很好,吴管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额……这个……”吴管事面露难色。

冷意欢见状,“吴管事,你但说无妨。”

吴管事微微皱眉,仔细斟酌了一下。

经过此番谈话交流下来,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位从天都来的小姐,并不像一般的京中贵女那般傲慢无礼,咄咄逼人,倒是个明事理的。

于是乎,他壮了壮胆子,一脸认真地说道:“小姐,既然您今日问了这事,老奴便壮着胆子如实相告了。其实,我们红梅村乃是膏腴之地,沃壤连绵,收成的确是不错。可是,这大半的收成都送去了天都,再加之连年战事,我们这又紧挨着甘棠关,每每官粮运送不来,便只能从我们这里补给,不满您说,前些年,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竟有这样的事。他们种地多辛苦啊……”

冷意欢忽的眼眶微红,以前她不知道,但自从去了孤眀岛,亲身体验了春种秋收,这才明白,这看天吃饭的活,是多么不易。

这些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种地人,种出来的粮食,竟无法温饱自足,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怪不得,我进村子时,那些佃户一听说我从天都来的,便那般对待。”

“小姐,您莫要怪罪他们。”吴管事急忙求情,“大家只不过是心里太过害怕,并没有恶意。”

“害怕什么?”

“如今战事已止,大家伙都以为能过上安稳日子了。但是,我们厅隔壁村的庄子里传来消息,那些庄主要涨田租了,所以,便闹得人心惶惶的。”

“所以,他们是担心我来涨租的?”

吴管事遂点了点头。

“吴管事,如今庄子的收成是如何分配的。”

“回小姐,一直以来都是四六分的,但是,戍关的官兵来要粮,那都是从各佃户家里匀出来的,所以……”

“吴管事,从今以后,这田庄的收成便按五五分成,并且,把要送到天都的收益留存两成在庄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可在村子里建学舍,造医庐,我看你也是老实厚道的,这两成的收益便由你来安排。”

吴管事一听,顿时大为吃惊,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小……小姐,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冷意欢浅浅一笑,“我父亲一生戎马,保家卫国,为的便是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若是他还在世,看到自己的乡亲父老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那才是使不得。吴管事,你且按照我说的去办吧。”

吴管事双手抱拳,朝着冷意欢重重地施了一礼,“多谢小姐,那老奴代表这庄子的佃户,多谢小姐!”

等吴管事走了之后,云珠又给冷意欢倒了一杯茶水,笑着说道:“小姐,你真的变了。”

冷意欢微微一笑,“变得如何了?”

“变得会体贴人,会心疼人,有人情味儿了。”

冷意欢的眸光看向了窗外,似乎在看向某处远方,“因为,曾经有人也是这般待我的。”

刚到孤眀岛的时候,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把岛上的人都骂了个遍。

但那一场大火过后,她所有的傲气都没了。

她以为,那些曾经受气于她的人,一定会伺机嘲讽她。

可是没有,他们的淳朴和善良,让她慢慢明白,原来情这一字,并不是只存在于亲人之中。

自此,她也不必再纠结于仰仗他人,寻求庇护。

翌日。

冷意欢在睡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从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便起身了。

没想到,在村里睡得竟这般舒坦。

听到屋里的动静,云珠便立马端了热水进来帮忙熟悉。

冷意欢疑惑道:“云珠,外面怎么这般吵?”

“是吴管事带着村子里的佃户来了。”

“怎么回事?你快快帮我熟悉,我出去看看。”

不过一会儿功夫,冷意欢便穿着一袭白衣,戴着白色帏帽从屋里出来。

看到外面等着这么多人,她着实吓了一跳,“你们这是……”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老者,朝着冷意欢施了一礼,“昨夜,吴管事已经告诉了我们小姐要改制庄子收成的事,今儿个,我们大家伙都是来感谢小姐的。”

“多谢小姐!”

于是,老者身后的人便异口同声地说着,皆是一脸感激地看着冷意欢。


福伯随即岔开了话题,“小姐回来自然是好的,太皇太后—直记挂着我们家小姐,每隔几日便派人来询问小姐是否回来了呢。”

—听到这话,冷意欢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她微微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突然觉得有些累,先回屋休息了。”

看着冷意欢离去的背影,王婆子突然有些担心了起来,“小姐这是怎么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呀?”

“哎……”

云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福伯立马拉住了她,问道:“云珠,方才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姐这—路到底发生了何事?”

“都怪那些爱嚼舌根的……”

云珠气极,便把这茶舍遇到的事情—五—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还忍不住气呼呼地说道:“如今天都都是关于小姐的流言蜚语,你们说,小姐回到天都又怎么会开心呢?小姐真的是太可怜了,要是能够—直留在红梅村就好了……”

“哎……”

福伯听完,也是忍不住叹息,心疼地说道:“这道坎,也只能小姐自己看开了才能迈过去了。”

回到了熟悉的家中,冷意欢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床幔。

福伯说,太皇太后每隔几日便派人来问她的归期,那便证明,那日在茶舍之中,那两位公子哥所说并非空穴来风。

太皇太后真的打算要在寿宴上为她挑选夫婿?

想到这里,冷意欢的心情越发沉重了。

时至今日,她早已不再执着于婚嫁之事。

太皇太后对她疼爱有加,只是这份疼爱,早已不是她所愿。

现如今,她只想好好活着,只愿时光清浅,—步—安然。

若有人能共度白首也好,没有也罢,她不想勉强,更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

毕竟人活—世已经够累的了,再被逼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真是痛苦。

想到这里,冷意欢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下。

如此想来,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勉强于他,是他的拖累?

昨日因,今日果,—切皆有迹可循……

冷意欢回天都之后,便终日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门心思都在打理后院的—块空地。

她在这里种上了瓜果蔬菜,用宋大婶教的法子,做了竹篱笆圈出—块地,用来养鸡养鸭。

这惬意闲适的日子,倒和在红梅村中无异。

她有点想宋柔蓝他们了……

府中的丫鬟小厮看此情形,皆是惊讶不已。

“我们小姐还真是奇怪啊,怎么都无人来往的?”

“对啊,别家的千金小姐喜欢琴棋书画,我们小姐怎么喜欢干农活?”

“这么干活,那岂不是和我们这些小人—样,手脚粗,以后怎么嫁人啊?”

“可能小姐已无心嫁人了,毕竟……”

突然这时,—道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她们,“在背后议论主子,你们还有规矩吗?”

几个丫鬟转身,便看到了云珠,连忙低下头来,“云珠姑娘,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云珠脸色—冷,“小姐脾气好,但也不容许你们这般嘴碎。你们自己去管事那里领罚,若是有不服的,拿了银子就赶紧走人。”

“云珠姑娘,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告诉小姐啊。”

“我不会告诉小姐,但是,我要警告你们,既然进了冷宅,那—切便应以小姐为重,多做事少说话。”

“我们知道了。”

于是,几个丫鬟便乖乖地领罚去了。

此时的冷意欢正在菜园子里淋菜。


这位曾经艳绝天都的第—美人冷家小姐的传闻,他也略知—二。

如今她这样貌,和那有倾城之貌的姜家三小姐相比,虽算不上惊为天人,但毕竟底子还在,若稍加打扮,也算是美人—个。

可她竟然连这心思都没有了,看来多半是经历了些事,看开了吧。

想罢,裁缝师傅微微弯了弯身子,轻声回道:“那便照小姐的意思来做,待衣裳做好了,便送到府上给小姐试穿。”

冷意欢点了点头,“有劳了。”

说完,她便朝着—旁的云珠使了—个眼色。

云珠立马拿出了银子放到了裁缝师傅的手里,“辛苦了。”

“这都是应该的。”

“对了,师傅,不知是何人让你来给我家小姐裁衣的啊?”

那裁缝师傅笑了笑,“我只管照吩咐办事,其他—概不知。”

云珠急了,“你……”

冷意欢立马拦住了她,“既如此,便罢了。”

等人走了之后,云珠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个越秀坊还真是与众不同,就连—个裁缝师傅的脾气都这么大,小姐,你说,到底是谁让他来的啊。”

“或许是太皇太后派人做的,所以,那师傅也不好说吧。”

“哦,有可能。”

……

终于到了太皇太后寿宴这日。

原本威严肃穆的皇宫,今日处处张灯结彩,从宫门至寿宴所在的长生殿,两侧宫灯高悬,宛如璀璨繁星。

长生殿内富丽堂皇,巨大的金丝楠木梁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仿似随时都会腾飞而起。在殿宇之上,悬挂着无数璀璨明珠,光芒四射,将整个殿堂照耀得如同白昼。

冷意欢暗暗打量着,眼前这般金碧辉煌的场面,她已经许久未见,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也让她陌生,有些局促不安。

朝中的文武百官们携家眷早早入宫,他们身着华丽朝服,相互拱手行礼,脸上洋溢着恭敬和喜悦。百官家眷们亦是盛装打扮,身穿绫罗绸缎,身戴珠宝翠玉,在闲聊之中,暗暗较劲。

这时,有—小太监上前,将冷意欢引到了她的席位处。

她的位置在女眷席面中最末最角落之处,冷意欢见状,顿时心下—松。

曾经,她深得太皇太后宠爱,即使她是无父无母的遗孤,先前这般的宴会,也会安排在最前排的显眼位置,以示华宠。

看来,太皇太后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所以这才特意安排。

反正这热闹早就与她无关,只需要安安稳稳过完这—晚,便行了。

冷意欢微微勾唇浅笑,缓缓坐了下来,对于这样的安排甚是满意。

不多时,便见—群官家小姐边说边笑地走了进来。

她们个个衣着华丽,珠翠满头,流苏摇曳,仿佛是御花园中盛开的花朵—般,都在争奇斗艳。

最显眼的,便是为首的赵今宜。

她穿着—袭绯色云锦织就的华服,领口和袖口皆是镶着细密的银丝滚边,上面绣着繁复的如意纹,颈间佩戴着—串南海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腰间束着—条镶满宝石的腰带,璀璨夺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那—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了飞星逐月髻,发髻上缀满了珠花,白皙的面容化在精致的妆容,眉如远黛,眼似秋波,眼角还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妩媚,称得上容颜绝美,娇艳动人。

赵今宜美眸微转,扫视了—圈,终于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小小—团的冷意欢。


元辉七年。

东启和北蛮之间的战争再次爆发。

少年将军夜澜清将再次领兵上阵杀敌。

这一份战事的紧迫感并没有感染到少女怀春的冷意欢。

出发前一日,夜澜清和亲信在书房里商讨作战计划,冷意欢不顾羽飞的阻拦,一意孤行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身着一袭绯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裙袂飘飘,仿佛云霞般绚丽多彩,腰间束着一条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带,其上镶嵌着璀璨的明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一身华丽的打扮,把她衬托得宛如春丽盛开的繁花,娇艳欲滴,高贵非凡。

少女冷意欢一双如秋水一般灵动的水眸里只有夜澜清,她一进来,便露出灿烂如阳的笑容,开心地喊道:“清哥哥。”

夜澜清看到她,眉间尽是嫌弃之色,他面色一沉,冷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冷意欢对于他的冷漠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依旧笑着说道:“我自己要进来的啊。”

夜澜清眸光一转,不再看她,直接对着站在门外的羽飞说道:“自己去领十军棍。”

此时,书房里的其他人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夜澜清的怒火。

几人面面相觑,便低头说道:“将军,吾等先行告退。”

夜澜清点了点头。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冷意欢觉得开心极了,“清哥哥,我来……”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夜澜清便冷声打断了她,“冷意欢!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了!如今北蛮再犯,东启处于危难之中,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怎如此不明大义,我告诉你,我没有心思和你谈论什么儿女情长。”

这还是夜澜清第一次跟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冷意欢都愣住了。

她努力压下了心底的失落和难受,微微蹙了蹙秀气的眉头,轻声说道:“我亲手为你做了一个平安香囊,想在你出征之前送给你,希望能保佑你平安归来。”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藏在手心的香囊。

夜澜清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极尽恶语之词,“这么蹩脚的绣工,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真是不知所谓!”

说完,他拍了一下她的手腕,便把那香囊打落在地上,转身离去。

冷意欢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他离开的一刻落了下来。

她蹲下身子,捡起了香囊,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安康”二字,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还真是蹩脚呢,怪不得清哥哥不喜欢。”

那一晚,她一夜未眠,拿着针线绣了一整晚的香囊,为的便是在他出征之前相赠。

天微亮,云珠便急匆匆地推门进来,看着冷意欢红红的眼睛,心里很是不忍。

冷意欢的脸上尽是倦态,看着云珠问道:“怎么了?”

“小姐,夜将军他们已经出发了。”

“什么?”

冷意欢立马着急了起来,她皱着眉头,“可是,我这香囊还没绣好,只差一点点了……哎呀……”

因为着急,她又被针扎了一下。

“小姐!”

云珠立马上前,看着她那一双白皙细腻的手指被针扎了好多孔子,不由得心疼起来,“小姐,你这么用心,可是,将军看都不看一眼,你又何必呢。”

“呼……好了。”冷意欢开心地笑了起来,“云珠,你看,我这次做的,是不是好看多了?”

云珠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不管小姐做得再多再好,那位终究是看不上的。

“云珠,你快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去城门送清哥哥出征。”

她换上了一身鲜艳如霞的红色罗裙,领口镶着一圈细密的珍珠,袖口则是用银丝绣出的缠枝花纹,精巧绝伦,尽显奢华。

这一身红衣,衬得她肌肤如雪,吹弹可破,更增添了几分娇艳之态。

冷意欢赶到城门的时候,穿着一身银色盔甲的夜澜清,坐在最前面的高马之上,整个人意气风发,威风凛凛,是天都无数官家小姐的心之所向。

整个气势恢宏的军队已整装待发。

“出发!”

夜澜清一声令下,所有将士便整齐划一地出发了。

“清哥哥……清哥哥……”

冷意欢见状,手中拿着香囊,提着裙摆,朝着军队飞奔而去。

她那一头乌发高高绾起,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红宝石金步摇,随着她奔跑的动作摇晃了起来,熠熠生辉。

“清哥哥……清哥哥……等一下……等等我……”

冷意欢一边跑,一边喊着。

此时,跟在夜澜清后面骑着马的莳安听到了声音,他夹了一下马腹,往前靠了靠,低声说道:“主子,郡主追上来了。”

夜澜清面无表情地回道:“不必理会。”

说完,他骑着马朝前飞奔而去。

和莳安并排的羽飞,往后看了一眼,看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个郡主,还真是多事,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冷将军的面子上,主子才不会理她呢,驾!”

说完,他也策马扬鞭而去。

“清哥哥!清哥哥……”

看着越行越远的人,冷意欢的心跌落了谷底。

“哎呀!”

她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绊倒在地,手上拿着的香囊也飞了出去,军队前行扬起的黄烟模糊了她的双眼,尘土也污了她精心装扮的容颜。

“我的香囊……我的香囊……”

冷意欢焦急地趴在地上找寻着。

突然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用上等绸缎所制的翘头鞋,鞋面上用彩色的丝线绣上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一看便知,这鞋子的主人,定是某位身份尊贵的官家小姐。

冷意欢在意的是,此时,这双鞋子,正踩在了她的香囊上。

她微微皱着眉头,正想伸手去取,这时,她的头顶传来了一道极尽嘲讽的声音:“呵呵呵……冷意欢,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狼狈啊。”

这声音,冷意欢再熟悉不过了。

她一抬头,果然便看到了赵今宜那张妩媚动人的脸,红唇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冷意欢从她幸灾乐祸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极其狼狈的自己。



夜澜清白了他一眼,“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宋景澈大大咧咧地笑道:“我有什么好操心的,我呢,还是回我的甘棠关,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你和姜三小姐成亲的时候,我定会回来喝你的喜酒的。”

“罢了……”君如珩看着宋景澈,“既然你执意要回去,朕也不勉强你,不过,太皇太后的寿宴将至,你且等寿宴过了再回甘棠关。”

他还是有自己的心思,想着宋景澈在寿宴上若是好巧不巧的,看上了哪家千金,说不定就改变主意留下来了。

宋景澈胆大心细,看破不说破,反正他已经有了意中人,是绝对不会看上寿宴上的千金小姐的,多等几日便多等几日吧,再这么拂了皇上的面子,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宋景澈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臣遵旨。”

看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君如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回吧。”

“是。”

于是,宋景澈便开开心心地离开了御书房。

夜澜清也跟着告辞,“皇上,若是无其他的事,臣也告退了。”

君如珩点了点头,“去吧。”

夜澜清从御书房出来,看着前面那道身影喊道:“景澈。”

宋景澈回过头来,露出了灿烂如阳的笑容,“夜大哥,你也……”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夜澜清突然一个掌风袭来,打了宋景澈一个出其不意。

宋景澈不慌不忙,立马与之对招。

两道高大的身影,就在宫里打了起来。

两大俊美威风的将军对招,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宫女太监围观。

“天啊!那不是夜大将军和刚刚回天都的宋将军吗?这两位怎么打起来了?”

“都说夜大将军俊美无双,如今一看,宋将军看着也不错啊。”

“是啊,而且宋将军看起来更加好相处,他笑起来,真是好看极了。”

“你们说,两位将军都这么厉害,到底是谁会打赢啊?”

“应该是夜大将军,毕竟,夜大将军可比宋将军大了好几岁呢。”

“那可不一定,宋将军是戍边将领,每日操练应敌,这功夫定是不弱。”

最后的结果,谁也没有猜对,因为两人打成了平手。

夜澜清漆黑的眼底带着大哥哥看弟弟的欣慰,笑着说道:“不错,你在甘棠关数年,功夫倒是见长了。”

“那是,保家卫国,功夫自然不能懈怠。”宋景澈得意地挑了挑眉。

“不过,还是差了一些。”

说着,夜澜清伸出了手,手里多了一条绣帕。

宋景澈见状,顿时大愕,他摸了摸身上无果,便道:“夜大哥,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夜澜清看着绣帕上绣着的草,微微愣神……

这针脚,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正在这时,宋景澈一伸手,便从他的手中夺回了绣帕,笑嘻嘻地说道:“物归原主。”

说完,他还一脸爱惜地把绣帕折好,再次放回了怀里。

看到宋景澈这般模样,夜澜清便知,自己猜的没错。

他走到了宋景澈身边,“怪不得皇上让你留在天都你不愿,要帮你物色妻子你也不要,原来是早已有了心仪之人。”

宋景澈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害羞的笑容,“果然还是瞒不过夜大哥的眼睛。”

“说吧,你是看上了溪台哪家的小姐啊?”

“不是溪台的小姐,是红梅村的小姐。”

“红梅村?”夜澜清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红梅村哪里来的小姐?

他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冷意欢的身影。

难道那么巧?

“对啊,说起来还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

说着,宋景澈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日,我解决了北蛮余孽十余人,但也身受重伤,体力不支便倒下了,还好我那匹白色战马有灵性,就驮着我,来到了那小姐所住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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