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沉欢程煜的现代都市小说《红尘多无情全局》,由网络作家“江爆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红尘多无情》,超级好看的都市小说,主角是沈沉欢程煜,是著名作者“江爆爆”打造的,故事梗概:行业是一群特殊女人赖以生存的生活方式,重要的是这一行门槛不低,阅历要深,手腕要狠。很多人把我当作这一行的一姐,我只想说如果你有我的经历,你也会和我一样……......
《红尘多无情全局》精彩片段
我脑袋轰的一声,里面的弦崩断了。
赵梦溪眼中满是怒意,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楼,抬手一巴掌就朝我甩了过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耳边赵梦溪不悦的质问。
“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猛然睁眼,就看到赵梦溪被扣住了手腕,即将落我脸上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中。
而那个男人居然还脸色如常,半点看不到被撞破的慌乱。
他一定是疯了!
我的胸口猛烈起伏,指尖都控制不住的发抖,他这样要是激怒了赵梦溪大闹的话,用不了一会就会惊动赵爷。
我差点就要被他吓死。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下一刻,他突然朝我伸了手。
“赵爷的地盘,怎么都不可能有贼人敢进来造次,小妈若是胆小,下次不妨下楼前先把灯打开,刚刚我要是反应再晚一步,这玩意落我头上,下周的订婚宴,我可就得破相出场了。”
我怔了怔,低头才发现他手里递过来的居然是那个刚刚放在了柜子上的碗。
我猛然反应了过来,立马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也是你活该,既然下楼为什么做贼一样不开灯,楼上书房赵爷的机密文件很多,万一要是被有心人进来盗窃泄露了什么重要信息,赵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自然谨慎!”
我说话的时候脸很臭,声音也十分不善。
这不是装的,是我对这个男人真的好不出脸。
天知道赵梦溪冲下来的那一刻,我心跳都差点吓停了,他但凡要是手再抽出来的晚一些,我们现在就是说破了天都没有用。
赵梦溪愣了一下,才回头看向我,“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下楼不开灯,还拿东西砸人。”
她虽然在骂,但脸上的怒意明显消散了不少。
我面无表情的回她,“赵小姐的母亲怎么去世的赵小姐忘了吗,赵爷位高权重,多少人在暗处盯着他虎视眈眈,我谨慎一些有什么问题,赵小姐若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下次大可以不在这里留宿。”
“你!”
我跟赵梦溪本来就不算对付,我自然也用不着太看她脸色,卑躬屈膝反而容易让她怀疑。
赵梦溪瞪大眼睛指着我,她还想再说什么,那个叫程煜的男人却在这时出了声。
“明天不是还要去挑礼服,再晚睡,熬出黑眼圈试衣服可就不好看了。”
说到一半他顿了顿,抬眸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小妈也只是为咱爸考虑,也没真伤到我,没必要因为这个吵。”
“什么小妈!我爸的情人多了去了,真要说名份,她都不知道得排到哪一号!但凡那个陈娇脑子要再灵光点,她现在都不会有机会住在这栋别墅。”
赵梦溪一脸不耐烦,大概是碍于未婚夫在,她没再跟我吵下去。
但我的脸色却一下沉了两分。
陈娇风头最厉害的时候,严秘书见了都得低头恭敬的叫声赵太太。
赵爷平日里最讨厌女人勾心斗角,但对她却格外的纵容。
她明里暗里不知道给我使了多少绊子,我见招拆招好几次,赵爷那边却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爷那么多女人,我跟她最不对付!
我头也不回进厨房放了碗,出去的时候,那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哄了她,赵梦溪的脸上此刻满是甜蜜。
看我出来,她冷哼了一声,直接挽着程煜转身上了楼。
我心头蓦地松了一口气,等到他们走到拐角,我才抬步跟了上去。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刚上楼梯,那个男人在这时忽然回了眸,朝我投来一抹似笑非笑的眸光。
我蹙下眉头,撇头想要错开,却见那男人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朝我晃了晃他的指尖。
拐角的水晶灯光在他指尖折射出碧绿的光彩。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猛然摸向右侧的耳垂,空空一片的触感叫我刚落下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你去一趟!和程煜一起。”
“我去?”我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话脱口而出。
赵爷抬眸扫视过来,定定地目光落在我脸上,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表现有些过激,仓促的想找个理由推辞,然而还没等我说出口,他已经垂眸撇向手中的茶盏,淡淡开了口。
“本来今天我要去香港,放了鸽子,那头觉得我不重视,落了他的面子临时要抬价,我打算让程煜跑一趟,他跟我要了你。你是我的女人,到时候言明我不方便代我出面,也算给那边一个台阶。”
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合着弄了半天,赵爷说程煜跟他要我,要的是我跟他一块去香港!
赵爷说话说了一半,还有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差点让我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他刚刚要再把我按在水里多一分钟,我可能真的就什么都招了。
我心里仍有余悸,却又总觉得说不上来的怪。
赵爷就算真想找一个能代替出面的人,也应该是严钊才对,毕竟他每天跟在赵爷身边,等同于赵爷的左膀右臂。
更何况程煜还是赵梦溪的未婚夫,陈娇前脚才刚指认完我们两个。
赵爷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让程煜先出去到车上等。
程煜的步子一出门,我就立马开口,“我觉得我去真不行,这都是几个亿的买卖,不是过家家玩游戏,我什么都不懂,要是真的需要一个能代您出面的,哪怕是公司里的女经理拉出去,谈生意上或许都要比我更在行......”
我觉得我看不透赵爷,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我把我所有能想的理由几乎全部说了一遍。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赵爷走到面前打断了我。
“你到底还这么年轻,这么没名没份跟着我总也不是事,这次去香港也是为了看看你的公关水平,要能协助程煜谈下来,到时候我会让严钊安排你进公司,这样也好名正言顺的给你一些股份,这样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也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跟了赵爷这么多年,没见过他让任何一个女人插手过公司的事。
平日里他谈公务我都是能避则避,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跟我说这些,还有给我股份的打算。
我怔怔的看着他,深谙的眼底我看不懂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让我有种他不是把我当个情人玩物,似乎对我动了真情。
赵爷虽然年纪大,但是面相上一点不看老,甚至比起那些年轻的小鲜肉都丝毫不差劲,这也是为什么陈娇那么年轻却挤破脑袋也想嫁进赵家的一部分原因。
我震撼的忘记了反应,直到外头传来车子喇叭的声音,我才回过了神。
赵爷说时间不早了,让我早点出发,我才转身被他送出了门。
司机是赵爷的人,看我下来,立马下车过来替我拉开车门。
即将上车的一刻,赵爷叫住了我,我以为是他还有什么没交代,结果他只是伸手掠向了我的脸,替我拢起我鬓角的碎发。
下一刻,我听到他在耳边问,“耳环带了吗?”
我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也只是片刻,我立马收敛下了脸上的情绪,我说带了,您送我的,我每天都带在耳朵上。
他年轻的时候是打打杀杀到的今天,指腹虎口都有薄薄的茧。
赵爷满意捏了捏我的脸,说这个耳环很适合我,带着很有味道,说完他把我送上了车。
司机开的是一辆商务奔驰,后面七个座位,只坐了程煜一个人。
为了方便谈事,商务车里加了一层密闭的挡板,坐上去的话整个后排就只剩了我和程煜两个人。
孤男寡女共坐一排,我心里有些发怵,但我太抗拒,又会显得我心里有鬼。
直到经过海关,司机开车过去,我跟程煜得下车过安检。
我从车上下来往通关口走,刚进安检的大厅,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住我。
我心头一震,回头才发现拉我的人居然是程煜。
我立马甩手,铆足了劲,但是没甩掉,他扣的太牢。
我脸色立马沉下来,“这里大庭广众都是人!你疯了是不是!赶紧放开我!”
他勾着唇,脸上一抹戏谑的笑,“小妈的意思,不是大庭广众,你就愿意?”
我脸色更加难看,“程煜!你天不怕地不怕不要紧,他身边那么多女人,随便你找哪一个都行,算我求你,别找我,行吗?我还年轻,我没活够!我不想死!”
我说的歇斯底里,好在那一刻周围没有太多人,也没有赵爷的人跟着,我在那一刻清晰看到程煜眼底的裂纹。
他的神色有了变化,不再像往日一副纨绔二世祖的调调。
我也成功甩开了他的手,我转身往安检口走,穿制服的人拿侦测仪扫过我全身后放行,程煜一路跟在我身后,走过一面镜子前,头顶明晃晃的灯直直打在我脖子上,我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的红痕,程煜也看到了,转身的时候,他步子一顿,定定望着我,我觉得他眼底的情绪很复杂,但我又说不出来具体掺杂着什么。
直到出安检大门的那一秒,我听到他在后面叫住我。
“我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
我脚步顿了一下,问他什么话。
他抿了抿唇,眉眼深邃,静默凝望着我,“跟了我,你完全不用怕赵记辉,他动不了你。”
他说的无比认真,但我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当官的都不敢得罪赵爷,更别说是我之前连个名号都没听过的程煜。
我没非抬杠的跟他理论,我说跟赵爷有什么不好,他出手大方,又愿意给我股份,我现在才二十五,他还能有几个年头,等到他双腿一蹬,我捞够了钱,转头就能找个二十出头的小奶狗养着伺候我,这样的日子不比什么都快活。
程煜的脸一下子黑了。
我头也不回上了车,程煜慢我一步上来,他抿着唇没再讲话,我折腾了一夜,犯困的靠在座位上打瞌睡。
直到司机开口说话,把我从混沌中惊醒,我偏头朝窗外,就看到了一艘富丽堂皇的邮轮,正鸣笛靠在不远处的码头边上。
司机回头恭敬的说,“传来的消息是宁龙在邮轮上,开船还有十分钟,错过的话,得等两天后他靠岸,程先生,咱是等还是上去?”
“现在上去。”
程煜很干脆,说完就推开门下了车,走到码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来的不止我们三个,他手下那个助理陆峰带了几个西装打领的人早早已经在守在了码头。
程煜迈开步子朝邮轮上走,说实话,我连过来是干什么的都完全不清楚,完全跟没头苍蝇一样在后头跟着。
我被他突然的这句话吓得指尖都轻颤了一下,我猛然抬头却发现赵爷只是低着头,吃着碗里的菜,仿佛刚刚那句话都不是出自他的口。
我扯了扯唇角,脸上的表情特别生硬,“我们上船的时候就带了几个人,人数上就被对面碾压了,宁龙船上几十个打手,车轮战都能把人给拖死,还好是去之前他留了后手,要不然我们根本没这么容易回来。”
我见赵爷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再说别的,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低下头正准备继续扒饭,一个念头却猛然在我心里冒了起来。
宁龙那边那么多人,一起上,就连程煜这身手的人都中了一弹才脱身,我居然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我心口一窒,惊恐的抬头,却发现赵爷却只是低头吃着饭,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大概是我的动作幅度太大,赵爷一下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猛然抬头。
我心头一跳,来不及遮掩,猝不及防就和他的视线撞到了一块。
餐厅藏酒柜的镜面清楚倒映着我此刻的面容,苍白到没有血色。
“怎么不吃了?没胃口?”
我心头一震,急中生智放下了筷。
“有一点,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想起那场面太吓人了,要不是程先生那几个手下给我们断后拖延时间,我直接跳了海,晚一点我可能都被人抓住回不来了,我都不敢想象我当时但凡犹豫一秒没跳下去,等待着我的是什么结局。”
我不这么说,根本没法圆为什么他问到船上的事后,我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赵爷脸上浮起笑意,“不会这么夸张,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是我的女人,是代我去的,就算要撕破脸抓了你做人质,宁龙也不会有胆拿你不当人。”
“可都要撕破脸了,人家还会在乎这些?”
大概是我脸上的惶恐太深刻真切,一下子把赵爷逗乐了,他骂了句我胆真小,
“江湖规矩,他既然要道上混下去,就得守着,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你跟了我,除非有一天我倒台,否则没人敢拿你不当人看。”
我问,“那你呢,你会拿我不当人看吗?”
赵爷幽幽的抬头,没回答。
我被他突然静默的目光看的有点绷不住,他的眼神太有威压,让我有种所有伪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的错觉,我差点都觉得他是看出来了什么。
程煜给我发的定位是在一家会所。
我坐在床头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拿上车钥匙和外套赶了过去。
我车子开的很快,到门口后,刚准备打电话问他在哪个房间,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突然朝我走近过来。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问是沈小姐吗?
我说是,他立马跟我鞠了个躬,说自己是程先生的助理,叫陆锋。
我问他程煜呢,他说在上面,他带我进去。
我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可就在进门的时候,门口的玻璃镜面突然倒映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有点像陈娇!
我眼皮猛跳了一下回头,人却不见了。
陆峰感应到了我的停步,回头问我,“沈小姐怎么了?”
我蹙了蹙眉,说好像看到了熟人。
他顺着我视线朝后面扫了一眼,“这家会所是会员制的,门槛很高,来这里的都非富即贵,沈小姐常年跟赵爷应酬的话,看到熟人并不稀奇。”
我退出去扫视了一圈,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正蹲在路边似乎在跟电话那头的男友吵着架,光看背影倒确实跟陈娇有几分相似。
陆峰看了眼手机,说程先生后面还有生意要谈。
我点了点头,觉得应该是我多心了,快步跟了上去。
这会所我听说过,阶级消费制,普通会员只能进楼下几层,以此类推,只有钻石卡那种会员才能在高层消费。
那人按了十八楼,跟顶楼只差一层。
我直觉今晚程煜见的人不会简单,直到路过一间包房门口,门没全合上,透过缝隙,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这里面还有房间?”
“这一层的是这样。”陆峰回头跟我解释说有些客人喝多了,回去不方便的这一层就专门给客人留宿。
程煜让我来见面,公共场所我倒也觉得没什么,可要是叫去房间,我难免心头发悚。
尤其是陈娇现在虎视眈眈盯着我的关卡,一个不小心要被有心人发现捅到赵爷那去,等待着我的就是万劫不复。
我说东西在车里没拿,下去一趟,说完也没等他回应,我直接掉头往回走。
“沈小姐——”
他在身后叫我,我直接加快了步子。
可就在我走到楼梯的拐角,耳边传来吧嗒一声,旁边的门开了。
我没好奇,低着头往前走,谁知还没有走出两步,一个苍劲的手掌突然拽住了我。
“啊!”
我眼前猛地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人拽进了房间。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拿包朝那人砸去,然而刚抬手,手腕就被人稳稳扣在了半空中,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总共见了三次面,两次小妈都要砸我。”
我怔了一下,抬头发现拉我进来的人竟然是程煜!
他穿了一件纯白的衬衣,领口半敞,前几次见都散在额前的发今天三七开梳到了后面,露出了他光洁高挺的眉宇和额头,少了几分匪气,倒平添了不少沉稳和冷厉。
要不是那声小妈,我差点都不敢确信眼前的人是他。
我迟钝了好几秒才回过神,“那也是你该,陈娇都已经拿到我在你车里下来的视频了,程先生还敢把我约到房间,被砸一下都是轻的,要是被赵爷发现了,咱们就得一块死。”
他轻哼了一声,“你就这么怕赵记辉?”
我蹙下了眉头,“程先生自己都靠赵爷吃饭的,你难道不怕?”
我催促他赶紧松手。
我冷笑了一声,“那你就承认自己跟女人暧昧,找个样貌像我的女人把我摘出去,把视频这事处理了先。”
“处理当然没问题,但我记得我跟小妈说过,没好处的事情,我从不做。”
哗啦!
窗子差点被巨大的力道一把拽下来,赵爷钩子般的目光向着窗外射去。
我心头都咯噔一颤,顿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几尽昏迷,巨大的恐惧感几乎要将我撕碎。
但预料中狂风暴雨的怒吼却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一声温柔的关切。
“你怎么了?觉得冷?”
赵爷转头,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笑道,“要冷我就帮你关上。”
我猛然一怔,惊诧不已,下意识朝外面看过去,才发现露台上空空一片,哪里还有半点那个男人的身影。
我迟钝了两秒,很快回过神,我扯了扯唇说送赵爷出去,可我没想到一转身,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
我顺着动静的方向抬头,就看到本应该在阳台的人,此刻竟然从外面的楼梯走了上来。
屋内的灯光明亮,他的身影面容在我视线中愈发清晰。
我心头一片震惊,我本来只以为他是顺着旁边窗户的边沿爬去了隔壁的房间,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能下去,露台离地面的高度起码三米多啊。
如果不是那张脸,我甚至都要以为我认错了人。
赵爷松开我的手,朝外面走,“不是说早就出发了吗?怎么到现在才来?”
“场子有人闹事,我在外面打了通电话。”那个男人面不改色的回答,
赵爷跟那个男人谈公事,我没跟上去,跟他这么久,他说就欣赏我这一点,有眼力劲,懂知足,手不伸长。
像能到他这个地位的人,没几个手里是干净的。
赚钱的门路永远都在刑法里,哪怕是现在的首富李某,都不敢说自己完全没点违规的操作,但是人家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让那些当官的给开后门。
我一直知道赵爷身后有保护伞,是我有一次不小心撞上听到的,当时赵爷的脸色有点阴沉问我听到了多少,我一口否决咬死说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是自那以后,每次他谈公事我都会有意避开。
可我没想到这次我刚转身,身后又传来赵爷的声音。
“欢欢,沏壶茶。”
“好,来了。”我应了一声,就算再不想,也只能硬头皮跟上去。
赵爷跟那个男人去了书房,一人坐沙发的一边,中间茶几上摆了一套紫砂的茶具,是赵爷花了大价钱拍回来的,
我欣赏不来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花几千万去买一套茶具,但是赵爷喜欢的,所以每次泡茶,我都格外当心,生怕磕了碰了。
我泡了一壶龙井,给赵爷斟了一杯,轮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突然侧身朝我这边倾了倾,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来我以为他只是赵爷手下的人,所以才敢笃定他不敢让赵爷知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粤圈总共这么点大,够得上能跟赵爷坐下来喝茶的人手指头点点都没几个,这个男人这么年轻,能跟赵爷坐下来谈事,他的身份绝不会简单。
他眼神把我看得心头慌得不行,就生怕下一秒他嘴里会说出我在赵爷回来之前做的那些。
我心跳如鼓,握着茶壶的手都在这一刻用力到骨节发了白,僵持的时间仿若隔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他才勾唇,意味深长的开了口,“有纸巾么?”
我们离的很近,我清晰的能看到说话时候他眼底划过的戏谑和狡黠。
我反应过来这是被他故意耍了,心里又气又恼却不敢表露出分毫,我压着声音说我去拿,回头往办公桌上拿了纸巾递给他。
那居然是白天地下停车场的视频——
画面虽然不算清楚,但却是把我下车的那一幕全拍了下来。
我紧握住了拳头,掩盖下指尖的轻颤,冷声说,“我不懂陈小姐的意思。”
“你少跟我装蒜,今天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人就是你!我查过了,他确实是赵小姐的未婚夫,可视频里这个女人分明不是赵梦溪。”
陈娇直勾勾盯着我,阴冷的目光像透了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视频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那个角度特别刁钻,不像偷拍,更像是停车场内的监控,正好对着车子的方向录下了我下车的一幕。
“你说,赵爷要是知道你不仅不检点,勾搭的还是赵梦溪的未婚夫,到时候,他会怎么对你?”
陈娇勾着唇角冷笑,拿出手机点了赵爷的对话框,她选了视频,指尖移向发送的按键时候,眸子直勾勾朝我看了过来。
我咬了咬牙,不给她半点有可能在我脸上找出半点情绪的机会,直接在这时候回头朝别墅内走,
没办法,她已经拿到视频了,哪怕我把她手机摔了,重买一个她继续能发,但区别是,我一旦有了动作,只会让她更笃定里面的人是我。
别墅是遥控开合的门,陈娇有点不依不饶的想阻拦我,进门之后我直接按了锁门的遥控。
她跟不进来,就在门口气急败坏,“沈沉欢!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我都偷赵梦溪未婚夫被你发现了,你还在这里跟我纠结我心不心虚干什么?
你赶紧找赵爷去啊,实在不行,你找赵梦溪,保不准她还能记着你这份顺水人情,真让你有那个做上赵太太的机会。”
隔雕花的门,丢下这句话我就头也不回转身进了屋。
吴妈看我脸色苍白,以为我哪里不舒服,着急忙慌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叫医生。
我摇头说没事,直到吴妈下楼,我瞬间跌坐到了沙发上。
我手指哆嗦的打开通讯录,我没有程煜的联系方式,只能先打给苏姐。
但凡政商两个圈说的出名号的爷,没几个她不认识的,我只能寄希望于她。
苏姐听我说完,直接在电话那头惊叹。
我急的要死,“我现在真没心思开玩笑啊,陈娇的德行你不是不知道,她要真把视频发出去,我就完了。”
我这么说完苏姐那头的笑才算打住,她清了清嗓子。
“赵记辉不是一般人,你要真被他抓住了,我就算把我背后的那一位叫来出面都不一定好使,现在最坏的结果就是她视频发过去赵记辉已经看到了。
但是赵记辉只要没联系你,你就沉住气。这年头AI换脸的软件也多,只要不是现场抓到,你咬死不认,他们也没办法,我先给你问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吧,这事跟他也有关,你找他解决。”
“好!”
苏姐挂电话后大概半小时,她发了一串电话给我。
我立马打过去。
打过去第一个,那边挂了,第二个也是,直到打到第三个铃声快要结束,那头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在有事,再要紧的事也明天再联系我!”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哦了一声,才猛然反应过来,被陈娇弄得太急,一下子都差点没想到他现在是赵梦溪的未婚夫。
这么晚的点,未婚夫妻在一块干点什么也未尝没有可能。
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赶紧挂了电话。
谁知道屏幕黑了几秒,又亮了起来。
我没敢接,怕是赵梦溪打来的,但耐不住对面的锲而不舍,铃声一直响到最后一秒。
我指尖颤抖了一下,按了接听。
下一秒电话询问低沉又带了几分沙哑的嗓音自听筒内传了过来,“小妈?”
他不是没这么叫过我,但这一声莫名让我心头重重跳了一下。
我压下那股异样说是我,那头传来他像是略带关切的问话。
“怎么了?”
我深吸了口气,言简意赅的说明,“白天从你车上下车被人拍下来了,视频在陈娇手里,她要交给赵爷。”
我说完,电话里就安静了,他那头迟迟没说话,我以为是他不想被牵连,怕了。
有钱的薄情寡义,没钱的就没囊没气。
这是男人的通病,我就知道这个道理,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苏姐让我找他之前,我第一个想到的便也是他。
我勾起了唇角,有几分自嘲,“算了,程先生忙吧,我自己想办法,但是如果赵爷若是真找你对峙,麻烦程先生到时候一定咬死别承认有见过我。”
我准备挂断,却不小心触到扩音,下一秒他的声音清晰传透房间角落。
“可我这个人偏偏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带了几分戏谑。
我脸色不太好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那头却传来他认真无比的声音,他说他也没有。
“一会我就要给赵爷打电话了,小妈要我撒谎,确定现在不来找我对个口供?
哦,还有那所谓的视频,就算那女人真拿了视频出来对峙,我临时找个跟你身材样貌有几分类似的小秘来凑一凑也不是未可,毕竟——”
他顿了顿,我听到他语气里憋了几分笑意,直觉他嘴里吐不出好话。
我心头猛然一紧,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不远处赵爷正坐在车内,拿着手机,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车窗之外。
真的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赵爷一定是看定位了。
偏偏这个时候,车子还被堵在了车流中动不了。
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我视线着急在车窗外巡视。
直到看到右侧的小道,我猛然想起来里面有一家蛋糕店,之前林果果生日我就是在那家订的。
而那小道的路口刚好又是宾利停车位置的视线盲区。
我立马推开车门,狂奔了过去。
赶到店里的时候电话还有最后一秒,我喘了口气,立马接通放在了耳边。
“这么久才接电话?”
赵爷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语气平淡,却掺杂着化不开的威压。
“手机开了静音,没有听见,刚刚正好看了一眼才发现有电话。”
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接着又听到他又问我在哪。
我说我在天恒,刚说完就听到赵爷那头静默了两秒。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起来逛街?”
赵爷的声音听着跟平时无异,但只有跟在他身边久了的人知道,每当他心头落下怀疑,试探的时候就惯爱用这种语气。
赵爷从不把自己的狠表露在面上,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哪怕打交道的人都怕他怕的不行,但在外人的眼中,赵爷的形象却是十分和善的知名企业家。
“今天有个姐妹生日,所以一早我就过来定了,怎么啦?是有什么事吗?”我攥着指尖,装作不解的问他。
他笑了笑,说没有,只不过刚好像看到我了问一下,正好他车里有个东西要给我。
赵爷问我在哪个店,他让司机送来,我报了蛋糕店的地址后电话就挂了。
我赶紧挑了个黑天鹅的款式让店员帮我开好单,等我刚拿到收据刚推门出去,就看到那辆黑色宾利缓缓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赵爷推门下来,他不经意朝我身后扫视,随后才落在我身上。
他伸手抚了抚我的发,“订个蛋糕还亲自跑出来这么远。”
我心头一惊,猛然想到,赵爷总说喜欢我头发挽起来的样子,所以有时候就喜欢把我的发撩到耳后。
可他一旦要撩起来,就会看到我右耳是空的!
耳环不在身上,定位却在附近,到时候他只要一想......
我屏着呼吸,后背也顿时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生怕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我手一松,直接装作不小心把小票掉到了地上。
我呀了一声,感觉到了赵爷的视线也随之朝下看了一眼,故意停顿了下才慢吞吞弯腰去捡,嘴上也假装不满的抱怨。
“对呀,这家店味道不错,就是排场也太大了些,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只能自己跑一趟。”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刚起身,就听到赵爷轻飘飘说了一句。
“喜欢就买下来,正巧你要生日了,送给你做礼物吧。”
我愣了一下,满是惊错,下一秒就看到赵爷消去了眼底的疑虑,竟然真的回头对严秘书交代,让他晚点过来交涉。
我怎么都没想到赵爷这样的人居然会心细到记得我的生日。
我惊的呆滞了好几秒,赵爷看我的样子像是觉得好笑。
“傻掉了?”
“没,没有,只是太惊讶了!已经好多年没人给我过过生日了。”我摇了摇头解释,赵爷却没有再多说。
他拍了拍我的手,从车里拿出了一个手提袋给我,
“好了,我去公司还有点事,这个是刚刚梦溪试衣服时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回去让吴妈洗一下,过几天陪我出席梦溪的订婚宴。”
赵爷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开在我耳边,我猛地瞪大了眼睛,“赵,赵小姐的订婚宴?”
直到赵爷看向我,我才反应过来我的情绪太强烈了,赶忙接着说,“我去不太好吧?况且在外面我还叫你......”
“有谁敢说什么?”
赵爷一句话把我所有的托辞全给堵上了,我动了动唇,最终却再说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
赵爷把纸袋递给我后就上了车,又给了我张卡,让我可以逛街买点自己喜欢的。
一直到他的车尾灯消失在巷子的拐口,我才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转了身。
可谁知我刚回头,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发动机的轰鸣声。
灰色的跑车猛然在我面前急刹甩了个尾,我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抬头,就看到那个叫程煜的男人正支着脑袋靠在车窗边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这么巧,又见面了。”
我怔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婚姻不是儿戏,赵爷都请人看好日子了,突然说提前就提前,我是觉得会不会太仓促。”
这边的豪门特讲究那种风水迷信,就是谁家小老婆怀孕要生,都得提前找人看日子,算好了时辰动刀剖肚子。
更别说赵家这种数一数二的豪门订婚。
最主要的是她看我的目光,我总觉得里面莫名多了几分敌意。
虽然说赵梦溪之前也不会给我好脸。
赵梦溪以往会鄙夷我,骂我狐狸精,但是却从来不会有多余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过。
我觉得不太对劲,却一直没想出所以然。
赵梦溪冷扫了我一眼,警告我记住自己的身份,随后便直接按下了电梯。
她显然是不想跟我同坐一趟,我也没非凑上去,贴那个冷脸,站在门口等了下一趟。
下去之后,医院门口停满了长长的车队,清一色带9的车牌让周围的人都望而却步。
保镖跟在我身后一路护送我上车。
不少人围在不远处朝着我们这边交头接耳的观望,有个人问那是谁,明星吗,还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旁边的人夸张的回答,你没听过九天集团吗,那是九天老总的车,前面不是进去一个年轻女人了,我听说老总总共就一个女儿,这个要不然就是真千金,要不然就是人小老婆呗,哦,还有种可能。
人家问,“什么可能?”
旁边人砸吧咋吧嘴,“两个都是小的!”
他一说完,旁边的人顿时唏嘘,我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我脸上,有打量的,也有羡慕的,唯独这些里面没有鄙夷。
年代不一样了,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有钱人看穷人,那是站在高出往下看,怎么看都是俯视,但穷人看有钱人,管你这钱怎么来的,只要你有钱,人家只会觉得你命好。
我面无表情走到车边,程煜和赵梦溪坐了一辆。
我想避嫌,回头往后面走,还没走出两步,一道声音忽然叫住了我。
“小妈还不上车?”
我怔了一下,回头就看到程煜正坐在车上,把玩着手里什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蹙了蹙眉,说我坐后面,话音刚落,我看到一枚姿色的珠花在他指尖翻转了一下。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就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后面车都坐的保镖,你还是跟我们一块吧,免得回去了说起来,岳父觉得我们挤兑了小妈。”
程煜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骑虎难下,保镖回头扫了一眼说,来的匆忙没多备车,后面应该坐不下。
我只能朝着他们的车子钻了上去。
赵梦溪扫了我一眼,出乎意料的居然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车子一路开的很快,三个半小时,我们就到了广东。
程煜身体没算好透,先去了医院复查枪伤,连带我也做了一套全身的检查,等到我们检查出来,就看到赵爷和严秘书都已经到了医院。
我没有任何异常,医生建议程煜最好是留院观察一晚。
赵爷走进病房问程煜宁龙那边不肯松口是吗。
程煜扫了一眼手机,说梭哈了一把输了就翻脸了,完全没谈货的事,估计是想黑吃黑,直接把那批货扣下,但能让他跌跟头的东西却是到手了。
赵爷阴着脸,沉思了良久开口,“他在香港横行太久的养肥了胃口,三成利润都喂不饱他,一味忍让下去他胃口只能越来越大。”
程煜淡淡的接话,“所以老大也该换人了。”
他们两个云淡风轻的对话直接叫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能让一个江湖上混了几十年黑老大跌下来的东西,只有犯法的罪证,不可能还有别的。
程煜这趟过去除了我,拢共就带了七八个保镖上船,我一直以为他是真替赵爷谈生意去的,甚至一度认为他这个人太过张狂自负,过去谈买卖还挑衅与人,怎么都没想到他带这么点人去人家老巢居然是为了弄这些东西。
混黑社会哪个不是玩命的主,更别说这还是去摸的人家命门,得亏是程煜藏得够深,要被宁龙察觉,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命离开香港。
赵爷眯了眯眼,看程煜的目光里全是赏识。
“你好好休息,明天婚宴,辛苦你带着伤出席。”
赵爷交代完我们才从医院离开,回去之后吴妈已经做好了晚饭,赵爷交代严钊把文件送去公司,他自己留了下来。
夹菜的时候,他冷不丁来了一句,“程煜的身手我是见过的,讲道理,他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我怔了怔,还以为是我的幻觉。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下一秒,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彻底松开了,我挣扎着浮出水面,下一秒程煜的声音真真切切钻入了我的耳边。
“爸,港口的货不能停太久,要去的话现在就要出发。”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迫不及待把新鲜的空气吸入肺里。
赵爷扫了一眼,我呛的难受的要命,却没敢发出一丝声音。
直到程煜哦了一声,他步子的动静下了楼,赵爷才彻底放开了我。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瘫软的靠在了浴缸边上。
“陈娇跟了我三年,人心是肉长的,多少我对她都有些感情,今晚的事我不管是你们争风吃醋还是互泼脏水,在感情上我都更偏向你。
她我已经处理了,但我不希望什么时候被我发现,她给你泼的脏水都是真的,知道吗?欢欢。”
赵爷眯眼扫视着我的脸,他语速缓慢又平静,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都让我心惊胆战。
我以为是他是看到了我和程煜的铁证,才会对我动手,可他突然说这样的话,才让我反应过来,他分明是舍不得陈娇却又不能容忍任何人打了他的面子,处理了陈娇,却把火发在了我身上,同时也给我敲个警钟。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摇头,跟他保证我不会,一定不会。
“你去一趟!和程煜一起。”
“我去?”我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话脱口而出。
赵爷抬眸扫视过来,定定地目光落在我脸上,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表现有些过激,仓促的想找个理由推辞,然而还没等我说出口,他已经垂眸撇向手中的茶盏,淡淡开了口。"
宁龙冷笑得抓住我往后走,程煜还在跟那些人缠斗,听到宁龙叫他才回头,直到他看清,被宁龙枪口挟持的我那一刹,他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
宁龙舌尖扫过门牙,露出一抹森然的笑,“赵姑爷的手下好身手,我手下三十多个人用了十分钟才将他们制服,没有想到赵姑爷比起他们倒是更要厉害,周旋十几个人都不喘粗气。”
程煜扫了一眼我,他腮帮子有些鼓动,我隐隐感觉到他的怒意最后关头却全被压了下来,他直视宁龙问他想怎样?
宁龙勾唇意味深长的扫我一眼,“怎样——我想想。”
他回头问后面的人,“赵姑爷不讲规矩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千,你们说要怎么办?”
站我旁边的黄毛咧着一嘴牙哈哈大笑,“出千当然得砍手!”
“赵姑爷听见了?你自己把自己小拇指剁了,桌上的事咱算了了,要不然我现在就一枪子崩了这女人!”
宁龙说完用枪顶了一下我,冷冰冰的触感一下袭上了我的太阳穴。
程煜唇边勾起讥笑,“宁老板玩不起,就说人出老千,拿着一个女人威胁人,这度量难怪这么些年都只在这个一片鸡蛋大的地。”
我瞪大眼睛回头,就看到宁龙的脸色一寸寸变得阴冷。
他身边的黄毛抄起家伙就朝程煜冲了上去。
结果还没挨到程煜的身子,就被程煜抓住棍子一把拽了过去。
黄毛扑通一个踉跄,被程煜一膝盖顶到了脸上。
那画面又惨烈又好笑。
他气急败坏的骂着后面的人都他妈的看戏是不是,他一说完那些人才一股脑都朝程煜冲了过去。
宁龙说的没错,程煜确实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身手比起他手下那些人更加了得。
哪怕是那么多人围攻,他都丝毫没有落于下风。
直到我耳边传来卡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海上的风吹的鼓鼓作响,可那声音在耳边却像放大了无数倍。
我跟他明明离了很远的距离,他不应该听清才是。
可就是那一瞬间,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些人见状,立马冲上去一左一右扣住了他双臂压着他,反剪在身后。
程煜被他们压着走到了我们面前。
宁龙居高临下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开了口,“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一直觉得这话很假,没想到用在赵姑爷身上,倒实属有效,只是这妞——不是赵爷的女人吗?”
程煜沉着脸没有说话。
宁龙手下的黄毛,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把刀子跑了过来。
他恶狠狠的让人把程煜的手拿出来按在甲板上。
他抬起刀,要落下的那一刻,我的心猝不及防像被只手死死的攥紧了一样。
“不要!”
我嘶哑着嗓子大喊,突然几束明晃晃的强光打在了我们的脸上。
那光线太强,射的人直睁不开眼。
耳边突然传来簌簌的风声,我听到几声惨烈的嗷叫和一阵为不可见的闷哼,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脑门上那股逼人的压迫感消失了。
混乱中我被人突然拽住了手,强光刺目的后遗弄的我眼前阵阵眩晕,看什么都是一圈一圈扩散的黑点。
我什么都看不见,被那股力道拉着一路狂奔。
“给我开枪!”
身后是宁龙怒不可揭的大喊。
突然之间,我被人一把抱在了怀中,清冽中带着些许梨木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的钻入了我的鼻息。
这一刻,我确定了,拉着我的人是程煜!
只有程煜,他每次靠近我,身上都是一阵清清爽爽的淡香,那不是香水能调制出来的,像是常年在家里点的檀香。
我脑中刚落定这个念头,下一秒,脚下就踩了一个空,他抱着我在空中翻了个身,我们的身子急速降落,扑通一下,坠入了水中。
冰冷的海水铺天盖地朝我席卷而来,海面上的强光,让我在水下也看清了程煜那张邪佞冷峻的脸。
他滚烫的体温紧紧拥住了我,我们凑的太近,近到我甚至都能看清他睫毛卷翘的弧度。
下一刻,周围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我们被捞到了一搜不打不小的救生艇上。
那些人应该都是程煜的手下,迅速朝我们围拢了过来。
我趴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说煜哥受伤了。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顺着他们簇拥的方向抬头就看到程煜唇色苍白,闭着双眼,像是昏迷了过去,而他胸口的位置,赫然是一大抹血色,红的触目惊心。
我猛然想到坠海后的一秒,他突然变化的神色,心口的呼吸猛然一滞。
“程煜!程煜!”
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想试图看能不能把他叫醒,可我喊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旁边的男人问我程煜中枪多久了。
我心里想过一万种侥幸可能,直到这话从他手底下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心口不受控制颤抖了一下。
我说大概几分钟。
他问能说具体点吗,他们得确定现在是不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还是因为伤到了要紧的部位。
“三,三五分钟,最多不会超过七分钟。”我被问慌了神,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哆嗦。
“快!送上船,船上带了医生!”
旁边的人当机立断大喊,救生艇上的人立马掉转了救生艇的方向。
我回头才发现不远处一搜巨大的游轮正朝着我们靠拢。
游轮几分钟靠了过来,我给他们让了道,那些人手脚迅速把程煜背上了船。
几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早就等在了甲板上。
我拢紧他们脱给我的外套,快步跟了上去。
那些人动作麻利把程煜送进了手术室,旁边一直跟着的人提醒我,海上的风会冷,吹到身上感冒了,到时候船上再多一个病号,他们来不及照看。
我怔了一下,低头才反应过来,我浑身湿漉漉还在往下滴着水。
可我却不敢走,程煜一早留了后手,刚刚完全可以自己逃脱。
要不是我,他根本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我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问他那程煜到底要紧吗?
他抿了抿唇,“现在里面还在检查,沈小姐换好衣服出来,大概就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不知道从哪给我找来了一套女人的衣服,等我用最快速度换完回去之后,那道门开了,出来的不是程煜,而是穿着护士服的那些人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不断出来。
我抓住其中一个询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那护士看了我一眼,叫了一声程太太,说程先生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有人进去输血了,但是那点血量完全不够,得立马靠岸送医院去。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我不是程太太,里面突然传来叫她的声音,她诶了一声说了声抱歉,急急从我面前跑了进去。
游轮开了半小时才靠岸,下去的时候岸边就已经等了一长排的车,程煜受的这是枪伤,普通医院还不能送。
我立马想到赵爷也有不少香港的产业,其中就收购了一家医院,我跟他们报上医院的名字,赶紧和他们把人送了过去。
之前赵爷来香港开会的时候,带了我一块,院长认得我。
我交代病人情况特殊,不便声张,院长会意,立马让人安排到了最顶楼的手术室。
我在病房门口守了三个小时,门口的灯光才灭。
我心头一跳,立马扶着墙壁站起来,刚打算去问出来医生,一阵尖锐的女声突然打断了我。
“人呢?”
“在前面。”
我惊错的抬头,就看到赵梦溪步子仓促的带着一群保镖步子仓促朝这边赶了过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撞开,走向了医生,问人现在怎么样。
“就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没有伤到要害,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能醒来。”
听到医生这句话,我绷紧了一晚上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赵梦溪来了,这里我也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我转身想去病房,却没想刚转身,身后一道尖利的声音突然叫住了我。
“你们一块上的船,怎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什么事都没有?”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