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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总跟我争宠?姐的赛道不在家庭结局+番外

女山大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妹妹总跟我争宠?姐的赛道不在家庭》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魏隽叶轻,讲述了​“宝贝不哭,你永远是妈妈最宠爱的孩子,谁都比不上你。”我的豪门妈妈只爱养女!不过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是豪门妈妈的亲女儿,我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愿望,暂且留下来,可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豪门父母利用完我后就想过河拆桥,妹妹也老是找我麻烦?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要开大了!...

主角:魏隽叶轻   更新:2025-04-23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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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隽叶轻的现代都市小说《妹妹总跟我争宠?姐的赛道不在家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女山大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妹妹总跟我争宠?姐的赛道不在家庭》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魏隽叶轻,讲述了​“宝贝不哭,你永远是妈妈最宠爱的孩子,谁都比不上你。”我的豪门妈妈只爱养女!不过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是豪门妈妈的亲女儿,我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愿望,暂且留下来,可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豪门父母利用完我后就想过河拆桥,妹妹也老是找我麻烦?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要开大了!...

《妹妹总跟我争宠?姐的赛道不在家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在带娃这件事上,细心体贴的魏隽确实更胜一筹。

选了故事绘本后,三人走出书店,魏隽又邀请叶轻去吃冰淇淋。

“那玩意甜不拉几,有什么好吃的。”不爱吃甜食的安时洋撇撇嘴,扭头却发现另外一大一小已经站在店门口。

魏隽指着菜单,低头问叶轻,“有喜欢的口味吗?”

叶轻摇摇头,盯着色彩缤纷的口味图表情困惑:“没吃过。”

稍后落后一步过来的安时洋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这才注意到小孩很瘦,头发也带着枯黄,恐怕平时连吃饱饭都困难,更别说在这种高级店里吃甜品。

一时间,他有些羞愧于自己的大意,又生出几分心疼,于是快走几步拉起叶轻的手,“走,把所有口味都点一遍,你挨个慢慢试。”

几分钟后,哈根达斯店里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冰淇淋,全堆在叶轻一个人身前。

她用小勺子挖了眼前一个黑巧克力味的,吃进嘴里的甜味让她眼睛亮了亮。

紧盯着她表情的安时洋终于心满意足,很有成就感道:“你要是喜欢吃,我们买一冰柜回去,让你吃个够。”

对面的魏隽无奈又好笑地提醒他:“小孩肠胃弱,吃太多冰的会肚子疼。”

安时洋怔愣了一下,挠挠头嘀咕:“怎么养孩子那么麻烦。”

又看着眼前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叶轻,心下一软,觉得养仔细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时,隔着落地窗玻璃,外头路过一群小孩,其中打扮得最扎眼的孩子忽然停下脚步,朝店里望了过来。

叶轻敏锐地一抬头,就对上了安荷诧异的眼神。

店外,一帮孩子看安荷停下,也纷纷随着她的视线看到店里的三人。

“诶,安荷,那不是你哥哥吗?他怎么带着其他小孩在吃东西?”

“对啊,你不是说他没空陪你玩吗?”

“他对面那个是不是高中部的年级第一啊,长得好帅!”

有钱人家的孩子普遍早熟,对于直升的初高中学长们也都很了解,其中安时洋跟魏隽这种外形长得帅又有特点的风云人物更是他们时常讨论的重点。

安荷能成为他们的中心人物,也全因有安时洋这个哥哥。

但现在安时洋身边竟然有其他小可爱了。

“安荷,你不是说你哥最疼你吗?那咱们进去,让他请咱们吃哈根达斯吧。”

“是呀是呀,我刚好想吃冰淇淋了。”

……

人群一起哄,安荷自然坐不住,盯着那边三人,咬了咬唇,“好,我们进去。”

就这样,一帮孩子蜂拥进去,不等服务员招呼,都跑到了叶轻那一桌去了。

“哥哥。”安荷率先上前,抓住安时洋的袖子,软糯糯撒娇道:“你怎么出来玩也不跟我说呀,我们可以一起的,我的同学也都好喜欢你呀。”

“是啊,时洋哥哥,安荷说你打游戏超级厉害,可以教教我们吗?哇,你们还点了那么多冰淇淋,可以请我们吃吗?”

安时洋被一群小屁孩围着,叽叽喳喳吵得头疼,伸手一下拨开安荷,不耐烦道:“要吃自己买去,你又不是没钱,在我这里凑什么热闹。”

安荷没想到他在自己同学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当下小脸涨得通红,咬着唇可怜巴巴道:“但我想跟哥哥一起。”

其他小孩见状也是一脸疑惑不解,指着叶轻就道:“那她是谁,为什么能跟时洋哥哥一起吃,是魏隽哥哥的妹妹吗?”

“胡说,魏隽哥哥没有妹妹。”

眼见他们讨论起叶轻,安荷有些慌张,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是养女的身份,情急之下脱口道:“她是我们家保姆的女儿,新来的。”

众人恍然大悟,再去打量叶轻时,眼神中已经带上了轻视。

“难怪那么黑,穿的衣服也不好看。”

“安荷,你哥哥人真好,还请保姆的女儿吃东西,那怎么不请我们吃呀。”

他们其实不是吃不起冰淇淋,只是有钱人家孩子任性惯了,不容许被人拒绝,再加上叶轻的身份摆在那儿,让他们更加觉得不能低人一等。

然而没等安荷想好说辞,那头安时洋就已经用力拍了桌子。

啪。

这一声吓得所有孩子一跳,再一抬头,就见安时洋阴沉着一张脸正盯着安荷。

“你说谁是保姆的女儿?安荷,在安家待久了,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他大手一抓,把安荷扯过去,沉着声音道:“你吃的用的,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是占用的,你哪来的脸在这里胡说八道?”

“哥哥……”安荷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火,又被当众这么羞辱,幼小的心灵顿时受到重创,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安时洋最烦她哭哭啼啼,见状啧了一声,嫌弃地推开她,指着叶轻对一帮小萝卜头宣布道:“你们听好了,她是我安时洋的亲妹妹,要是以后让我发现你们欺负她,我挨个揍你们屁股,知道了吗?”

一群小孩被他凶恶的模样吓成了鹌鹑,哪里还有什么比较的心思,扭头一窝蜂全跑了。

剩下安荷揉着眼睛,看谁都没来哄她,只能瞪了叶轻一眼,委委屈屈跑出去找安太太了。

坐在对面的魏隽不禁摇头叹道:“你们家这个养女确实要好好管教。”

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好人,相反地,极为护短,见到安荷,他已经能想像叶轻在安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安时洋冷哼了一声,却难得没有反驳他,看到窗边还在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叶轻,莫名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明明这一切都该是叶轻的,现在她却成了外人。

叶轻并不是听不见,只是不在意安荷的针对,因为没有杀伤力,也构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吃到第三个冰淇淋时,她感觉自己有些吃不下了,对着剩下的甜品有些可惜。

“这里可以打包外送,你觉得浪费的话,可以带回家吃。”魏隽提议道。

叶轻没想到食物也可以送,当即点头答应,这下不用勉强自己硬撑了。

吃完东西,安时洋还跃跃欲试,迫不及待问叶轻,“你还要什么,我们去买。”



魏隽已经冷静下来,并且吃了点东西,精神看起来比其他孩子好很多。

只是他一直频频观望着门口,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心,听到问话时,他下意识就要回答,是有人帮他们才跑出来的。

可还没开口,手心忽地一热,被另一只手拉住了。

魏隽偏过头,看见瘦瘦小小的女孩正一脸平静地站在自己身侧。

“你……”他诧异又开心,想说你也跑出来了,却又被捏了一下手指,猛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可能不适合曝光。

“怎么了?这是谁家的小孩?”警员拿着登记表一脸疑惑,觉得叶轻的外表一点也不像有钱人的孩子。

魏隽下意识侧身帮她挡了一下,急中生智道:“这是安叔叔家刚找回来的女孩,之前一直在乡下,没想到回城途中跟我们一起被绑架了。”

警员露出一脸‘那可真是够倒霉’的表情,倒也没再追问。

魏隽只说是自己意外挣开束缚才逃跑出来的,至于其他人当时太害怕,加上黑灯瞎火并没有看到叶轻的样子,所以牵着叶轻走回人群当中时,并没有人产生怀疑。

“谢谢。”叶轻习惯性走到角落里,低声道了谢。

魏隽给她递了面包跟牛奶,苦笑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们可能都要遭殃了。”

也是他托大,路上看到绑匪就追上去,才被一起绑上车的,想想都觉得丢人。

想到这里,他又打量着叶轻,觉得这细胳膊细腿居然能帮他们逃跑出来很厉害。

注意到她脚下的袋子,他问:“这是什么?”

“钱。”叶轻头也不抬道。

魏隽看着朴素的塑料袋,想着这也装不了多少钱,又好奇道:“那你之后想去哪儿?”

他觉得叶轻救了他们,为了安全肯定不能再回村子里,却不知道叶轻对于村民们来说是恶鬼般的存在。

叶轻大口吃下面包,依旧是很朴素的回答。

“进城。”

魏隽:“……”

额。

好吧,这小孩看起来确实不像去过城里的样子。

所以他好心给她科普,去城里坐车坐地铁,上学都要有身份证明,要不然就得去打黑工。

“童工可是很辛苦的。”

叶轻疑惑看着他,其实她手里有很多联系方式,想养着她的老板们有很多,毕竟边境这边的关系网,不是人人都有。

魏隽以为她为此苦恼,想了想凑近低声道:“我有一个办法,我们来的路上,安叔叔家的小孩掉下车摔死了,你可以扮成他们家的孩子。”

叶轻看看他的脑袋,觉得这位小哥哥肯定读书成绩不好。

假冒别人家的孩子要是那么容易,安家也不用找那么久,抽一管血去做化验,谎言立刻就会被拆穿。

但她现在要搭顺风车,也就没反驳他。

后面两天,车子返程到了市里,很多家长也都陆续赶到来接孩子。

叶轻站在人堆里,本来不想动,却被魏隽推到了一个中年男人面前。

“安叔叔,这是安禾。”

男人一愣,随即看到叶轻一身又脏又乱,下意识皱起眉有些嫌弃。

叶轻对这种视线很敏感,也立刻撇开脸,明确道:“我不是,认错人了。”

“……”男人眉头一下皱得更紧,态度却出现了迟疑,“这脾气倒有点像老爷子。”

因为还没做亲子鉴定,男人决定先把叶轻带回去再说。

两天后,新闻大肆报道了这次绑架事件,以及侥幸逃生的孩子们,而叶轻也被带到京城的医院进行抽血。

结果还没出来,家里老爷子就来了电话,指明要见叶轻。

“这都还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见她做什么,不是胡闹吗?”安夫人紧随其后打了第二通电话,反对叶轻去老宅。

安明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老爷子正在安排遗产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心想着安禾,只要见到那孩子,咱们胜算就比其他几房要大。”

安太太嘀咕着:“那小荷虽然是抱养的,也跟亲生的差不多,老爷子就是偏心。”

说归说,到底还是同意了。

于是安明华又马不停蹄带着叶轻前往安家老宅,路上随便给她买了身新衣服换上,叮嘱她:“一会儿见到记得叫爷爷,嘴巴甜一点,知道吗?”

叶轻漆黑的眼睛盯着前方的别墅区,安静地没有说话。

下车后,偌大的宅院里出来好几个佣人领着他们进去,一路上对叶轻嘘寒问暖,好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还没进门,她就被塞了一口袋糖果。

客厅里坐着不少人,正中间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自进门就一直盯着她,脸色虽然看起来严厉,可眼中却透着关怀。

“爸,可怜这孩子本来就流落在外,这回又被绑到边境去,吃了不少苦头。”安明华推着叶轻到老人面前,想让老人好好看看。

其他几房的人哪里不懂他的心思,当即打量着叶轻道:“鉴定结果带来了吗?别是找错了人,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安家的种。”

安明华笑容一僵,还没反驳回去就见叶轻突然拉住了老人的手。

“老爷爷,你想出去散步吗?”她声音清脆,带着孩子的软糯,又意外地平和。

安老爷子也是一怔,没想到这小娃娃不怕自己,要知道安荷第一次见他就被吓得哇哇大哭,而眼前的孩子尽管眉眼都不像他,可眼神中的坚定却让他很有好感。

于是他点点头,“好啊,那咱们爷孙俩去花园走走。”

众人闻言都有些惊讶。

老爷子这就认了?

安明华则是很高兴,觉得叶轻很上道,希望他们俩单独相处能给自己未来分遗产增加筹码。

叶轻看着瘦小,力气却很大,一个人推着安老爷子的轮椅出去。

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都是她没见过的,很漂亮。

但她没有多抬头去看,而是注意着周围,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时,停下来,走到老人面前,认真道:“我不是你的孙女,他只是想骗你的钱。”



这是叶轻人生第一次收到谢礼。

而且是一栋价值超过千万的房子。

有赵石在,不到一个小时,房子从过户到交接一应手续便都办完了。

当拿到新鲜出炉的房产证时,叶轻的户口本也做好了。

红色小本上,只有她一个人。

尽管她很想把老爷爷加上去,可听说人死了也会销户,所以她只是在院子里立了一块木板,当做对方也住进来了。

临走前,赵石还颇为可惜,“本来应该陪你们吃顿饭的,但那边市政的工程催得急,只能下次再招待我们可爱的小朋友了。不过听安少说,叶轻也在曼尔顿小学,我女儿漫漫也在那儿,希望有机会能成为好朋友。”

魏隽知道他能回来一趟已经不容易,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明天我去接漫漫放学,顺便让她俩认识一下。”

“好。”赵石拍拍他的肩,眼底带上了一丝谢意。

目送车子离开后,三人才返回精装的别墅内。

安时洋逛完一圈下来也忍不住咂舌,“不愧是土豪建筑商,出手真阔绰。”

魏隽对他这个称呼不置可否,称赞道:“赵叔叔为人豪爽,这也是他生意越做越大的原因。”

被刺了一下的安时洋撇撇嘴,一屁股摊在沙发上道:“那也不用连孩子的人脉都利用上吧,他要是知道叶轻不是安家的女儿,岂不是要气死。”

闻言,魏隽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道:“这跟叶轻的身份没有关系。赵叔叔的女儿漫漫很内向,听他提起过几次,好像在学校里不是很开心,他应该是看叶轻性格沉稳,所以想拜托她多照顾着点。”

“啊?叶轻自己都是个小屁孩,能照顾什么。”安时洋觉得他在开玩笑。

魏隽却不同意他的说法,“叶轻比你想象中的厉害。”

这点安时洋无法反驳,无论是商场斗歹徒,还是识破藏毒案,他确实都不行。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站在泳池边一脸认真的瘦小身影。

从刚才看房子开始,叶轻似乎就对这个泳池格外感兴趣,交房后也没进来看装修,就这么一直绕着水边转悠。

“你说,她到底在看什么?”安时洋憋不住好奇,也偷偷伸脖子,“水里是有金子吗?”

魏隽摇摇头,也不是很明白她的行为。

然后两人还没得出结论,就见小孩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下了水。

噗通。

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之后就是咕噜咕噜冒出一连串的气泡。

客厅里的两个少年愣了两秒后,同时‘卧槽’了一声蹦起来,推开窗户就去捞人。

等到好不容易把人捞起来,叶轻已经喝了一肚子水。

“你不会游泳,直愣愣往下跳干什么,嫌命长啊。”安时洋拍着她后背,免得她吐水被呛到,一边被吓得不轻。

魏隽这回也不理解了,沉着脸想撤回自己刚刚说她沉稳的话。

叶轻吐得差不多了,又扭头直勾勾盯着水面,一副还要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回,安时洋看出来了,“你想学?”

叶轻顶着湿漉漉的小脸点点头。

“那你早说啊,我跟魏隽都能教你,你以为自己跳下去,喝几口就能学会吗?笨不笨啊。”安时洋点着她的额头,要被她气死。

叶轻却呆愣愣地,脑子里压根没有教的概念。

他们村子里只有一条很浅的小溪,以前她个子小,村里其他孩子说要学游泳就必须先学会喝水,所以他们把她脑袋摁进溪水里。



赵漫漫缺勤请假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叶轻一直盯着她的位置,直到体育课跟着大家去了室外活动。

开学小跑测试是400米,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地狱模式,跑完大部分学生都气喘吁吁,有几个甚至喘不过气被扶到旁边休息。

叶轻却没有任何感觉,汗都没出,像只是刚热了身。

“好了,剩下是自由活动时间,你们各自找地方休息吧。”体育老师看大家都没办法再运动,只能吹口哨宣布解散。

几个小伙伴过来邀请叶轻去树荫底下玩:“我们玩拆卡啊,我们带了很多可以跟你一块玩。”

拆卡?

叶轻看他们从口袋里神神秘秘掏出很多精美的包装袋,不明白其中的乐趣在哪里,但还是认真道:“等我下次有了,再跟你们玩。”

这些应该都是用钱买的,她不能蹭别人的。

下次等她也有了,一起玩才公平。

小伙伴们闻言有些失望。

这时,另一处树荫底下传来阵阵惊呼声,原来是安荷在拆卡。

“天啊,你这些都是稀有卡,安荷你好厉害。”

在众人的吹捧中,安荷抬起小脸,冲叶轻挑衅道:“你们跟她玩,我就不给你们看卡片,自己选吧。”

沉迷拆卡游戏的小学生立即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犹豫几秒后,几个小伙伴放弃叶轻,风一样跑到了安荷那边。

对此,叶轻反而松了口气,因为比起卡片,她对篮球更有兴趣。

村里以前有一颗篮球,是小胖爸妈从城里给他带的,没事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就在空地上玩,但他们从来都不许她碰。

叶轻走到球框边,从里边抱起一颗,才发现篮球是这样粗糙又柔软的奇怪触感。

一旁休息的体育老师见状笑着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学打篮球?想学的话,老师教你投篮,打篮球还可以长高哦。”

最后半句成功让叶轻眼睛一亮,她盯着足有一米九的体育老师,真诚发问:“学会的话,可以跟您一样高吗?”

体育老师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觉得眼前的小孩很有意思:“虽然长成我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肯定能追上其他同学的。”

于是大下午的时候,其他学生都躲着太阳玩游戏,只有叶轻不怕热,一个人抱着球在练习投篮。

一开始她连球都抛歪,手短脚短的缘故,很难控制大颗的篮球。

不时有学生看到她笨拙的姿势发出笑声,或是指指点点嘲笑她太笨。

安荷也看到她一个人在疯跑,撅着小嘴哼道:“算了,看她那么可怜,要是她也想参加我们的游戏,就让她过来好了。”

她大发慈悲,觉得好歹叶轻以后卡里的钱都是她的,稍微对叶轻好点也不是不行。

但叶轻完全没有放弃篮球的意思。

投不好就重新来,不懂就琢磨老师的讲解,分析原因做调整……等到树荫下一帮学生看卡看花眼时,冷不丁一抬头就看见一颗篮球在三分线外咚地一声,准确无误正中篮筐。

“进……进了?”小伙伴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旋即就看见叶轻弯腰又抱起一颗球,站在三分线处,随手又是一投便完美入筐了。

体育老师从原先的漫不经心,到如今站在她旁边帮忙捡球,看着她简直像看大宝贝似的,一边看一边不住点头,“不错,你以后绝对是个搞体育的好苗子,我看你刚刚跑步也很轻松,要不待会我给你做一下百米测试记录?”


魏隽带她去了新衣服,处理干净了血迹,还跟赵石父女—起去餐厅吃饭。

中途安时洋打电话过来,—张嘴就是国粹。

“魏隽,你这王八蛋居然让我妹妹去当卧底,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而且事先还不告诉我,现在你把人带哪儿去了?”

隔着听筒,叶轻都听到了他的大嗓门。

魏隽自觉理亏也没回嘴,报了餐厅地址后,看着低头喝汤的叶轻叹了口气:“你真的强得有时候让我忘了,你还是个孩子。”

叶轻坐在凳子上,幽幽抬眼看他,问道:“你是在说我矮吗?”

噗。

这句话莫名戳中了桌上其他三人的笑点。

魏隽难得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了才再次开口道:“呵呵,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真的要依赖大人。”

大人。

叶轻用勺子戳了戳碗里的鱼肉,很轻地说道:“但是大人,也有保护不了自己的时候啊。”

“……”这话魏隽反驳不了,并且想起叶轻以前的生活,自己纯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能摸摸她的头,温和道:“虽然我也不是很厉害,但以后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试着依赖—下我,好吗?”

“还有我。”对面的赵石也开了口,对她笑道:“今天我就厚着脸皮认你当干女儿,往后我会像对待漫漫—样对你,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你都能来找我。”

他看得出叶轻身上有故事,安家寻回这个真千金恐怕背后真相不简单。

但对于叶轻,他也是出自真心的喜欢和欣赏。

“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喊我—声干爹。”

干爹……

叶轻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自出生起就是—个孤儿。

她曾经看着万家灯火幻想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可始终没有具体的模样,而眼前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长着—张四四方方很普遍的脸,却会在女儿被欺负时挺身而出,温柔地抚摸她的头。

她还记得,他的手很宽很大,也很温暖。

如果这就是父亲的话,她是愿意的。

“干爹。”

安时洋—推开包厢门就听到自家小孩冲别人喊爹,—瞬间整个人都凌乱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叶轻的身份暴露了?

好在赵石及时给出了解释,安时洋看在鹏程地产的名头上,勉强应承了下来,其实心里多少有些吃味。

于是—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宣布,“我是这次高三军训的队长了。”

军训?

叶轻含着—颗丸子,鼓着小脸去看他,不太懂那是什么。

旁边的三好学生魏隽给出了解释:“曼尔顿从小学到高中,每个学年开始都有为期半个月的军训,项目包括校内跟野外两个部分,重在锻炼学生的体魄。”

“其中年级队长可以额外得到学分,算是高考加分政策吧。”

叶轻睁着—双大眼睛听得很认真,却只听得懂加分,又问魏隽:“那你是输给安时洋了吗?”

他们是同级,应该是竞争关系。

然而闻言,魏隽却微微—笑道:“不,我没参加,因为我不需要加分,到时候会直接保送到最好的大学。”

还在兴奋中的安时洋—下僵在那里:“……”

空气有—刹那的寂静。

叶轻没觉察出气氛的尴尬,只是点点头道:“那你应该很厉害。”

安时洋—听更内伤了。

“哼,你等着瞧吧,这次野外生存我肯定能拿到最高学分!叶轻,你信不信哥哥?”


被点名的叶轻看了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把碗里的鸡腿让出去,“你饿不饿,要吃这个吗?”

“……”安时洋又气又憋屈,只能抓起鸡腿狠狠咬了—口,并且发誓—定要搞好这次带队。

吃完—行人才分道扬镳。

回到安家时,餐厅里只有安家夫妇。

安太太见到儿子,赶紧招呼他,担忧道:“洋洋,小荷放学—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喊她下来吃饭也说不饿,你快上去看看你妹妹怎么了?”

安时洋可没那闲工夫,牵着叶轻就往楼上走,—边道:“她爱吃不吃,还有,我只有—个妹妹叫叶轻。”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安太太很生气,想要说他两句,可转眼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里,她只能坐回去,看着丈夫心事重重道:“明华,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你看那孩子身上又穿了新衣服,肯定是洋洋买的。现在洋洋对她越来越好,将来要是知道真相,不会还想留着她吧?”

被叶轻喧宾夺主,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安明华也考虑过这方面,当下皱眉道:“既然不能让叶轻在这个家久待,就得想办法让老爷子接受小荷。这样吧,我来安排—场宴会,正式把叶轻介绍给大家。”

“什么?”安太太—愣,旋即惊讶道:“你疯了,她都不是我们的女儿,怎么还要给她名分呢?”

安明华摁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解释道:“只是—个名分而已,又没有实际的利益损害,还能—方面跟老爷子表忠心,我们对两个孩子是—视同仁的。到时候在宴会上,让小荷好好表现,大放异彩,老爷子是门儿清的人,自然看得出谁才是更好的。”

安太太听完,终于长舒出—口气,喜笑颜开道:“没错,让老爷子看看,我们亲手养大的小荷跟—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差距有多大,他肯定会喜欢小荷的。”

夫妻俩都觉得这主意好,很快消息就散了出去。

安荷知道要办宴会的第—时间就—头钻进琴房拼命练习,想要在宴会当天弹奏出最好听的曲子惊艳全场。

相反地,叶轻则完全成了技术宅。

自打在黑客联盟论坛上—战成名后,叶轻就火了,反追踪小程序更是销量过百,在国内黑客中—举成为大佬。

因此,最近安时洋蹭着妹妹的光,加入了—个黑客电竞团队,还拉着叶轻—块在游戏里放风。

游戏频道。

“怎么样,刚刚卡bOSS是不是酷毙了,看我—套丝滑小连招。”

叶轻听到耳麦里传来其他人的炫耀声,—时没有搭腔。

安时洋操纵着人物懒洋洋躺在草地上,耳麦里的嗓音也充满了无趣。

“大哥们,你们这么玩有什么意思啊,遇到过不了的关卡就破程序改bug,这跟人机开挂有啥区别。”

早知道就不玩了

听出他的抱怨,对面—帮人也挺不好意思。

“没办法嘛,谁让这些游戏都有漏洞,—碰上职业病就犯了手痒。难道你先前玩的时候没改过?”

安时洋:“……”

这点他还真反驳不了。

本以为全是黑客的电竞队玩起来会很刺激,没想到头来别人在激情开黑,他们—进场就是玩起了找不同。

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

“哎,算了,还不如跟我妹玩球去。”安时洋翻身坐起来,刚要退出游戏,招呼叶轻去打球,突然就听见耳麦里传来了小女孩清脆又格外冷静的嗓音。


安家客厅内。

除了队长跟记录员外,十几个警员挨挨挤挤,略显局促地站在一起。

而沙发对面,安时洋紧紧皱着眉头道:“录口供,需要来这么人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犯罪分子的呢!

队长杨斌摸了摸鼻子,对这帮不争气的手下感到丢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道:“主要今天多亏了安小姐出手相助,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所以大家也想要来道谢。”

看自家队长给他们台阶下,后头一帮大老爷们赶忙站出来,一个接着一个跟叶轻鞠躬答谢。

叶轻安静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刚送到的哈根达斯,看着渐渐融化的冰淇淋,又数着还有几个人没谢完,够不着地的两条小短腿晃了一下,有些着急。

而每一个经历过今天商场事件的警员都在偷偷观察着叶轻,当看到她迫不及待拿起小勺子去挖冰淇淋吃时,表情都很一言难尽。

要不是商场有监控,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小孩就是闯进攀岩店,拿了绳子跟刀,又冷静阻止警员破窗,孤身摸到歹徒身边,用脑袋抵住枪口的勇者。

“咳咳。”队长虽然也很惊讶,但好歹经历过大风大浪,及时回神提醒队员们归位后才开口问道:“枪声响起的当时,你们是在一起的吗?”

安时洋点点头,率先答道:“嗯,我们吃完冰淇淋,刚从店里出来。”

“那你们的第一反应是……”

“当然是躲起来啊。”安时洋说得理所当然。

队长脸上带着笑,眼神中却是审视:“一般人听到响声,第一时间应该是寻找声音来源,去看热闹,而不是躲避吧?或者说,你是第一时间判断出那是枪声的?”

安时洋一怔,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当时第一个躲避的人其实不是他,而是叶轻。

可他下意识觉得照实说会给叶轻带来麻烦,于是皱眉不高兴道:“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们跟抢劫犯是一伙的?”

“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做询问。”杨斌办案多年,一眼就看出少年在回避问题,心下也不着急,扬起笑脸打算循序渐进地问。

这时,原本安静吃着冰淇淋的叶轻突然开了口:“我听出来了,是枪声。”

客厅里静了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到她的身上。

杨斌眯着眼,看着对面一脸镇定的孩子道:“你以前听过枪声?在哪里?”

叶轻舔了舔嘴角的冰淇淋,道:“在边境。”

杨斌这才想起关于她的资料上,有被劫持到边境的经验,那帮匪徒身上确实有枪,但他不确定劫匪有没有开过火。

因为那帮人在落网之前,已经全部葬身火海。

“你的反应很迅速。”他合上资料,顺势跟叶轻搭上话,语气亲切又自然:“那你怎么想到去拿绳子救大家的?对方身上有枪跟炸药,你不害怕吗?”

一旁的安时洋隐隐觉得不对劲,更是讨厌他这种诱导方式的提问,正要出声干预,就听身边小孩已经脆生生做出了回答。

“嗯,害怕的。”叶轻点点头,小脸一片认真地坦诚自己对死亡的恐惧,接着又道:“但不做那样做的话,会有更多人受伤。我答应过老爷爷,要做一个能帮助别人的好人。”

她的声音还稚气未脱,可说出的话却叫在场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杨斌以多年办案的经验可以判断出,眼前的孩子没有撒谎,并且是心怀虔诚说出的这番话,被那双漆黑大眼睛里的坚定所震撼到,往后的询问便都进行不下去了。

安时洋也有些动容,手不自觉摸上她的小脑袋,问道:“老爷爷是谁?”

“嗯?”叶轻侧眸看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能笼统道:“养大我的人。”

她是孤儿,老爷爷捡到了她,给她饭吃。

但她不知道老爷爷的名字。

安时洋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思念,心头一软,安慰道:“如果你想他了,我们可以把他接过来。”

以他们家的财力,就算再养一个老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叶轻却还摇头,低头看着手里融化的冰淇淋,小声道:“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死在罪犯的枪下,还是她用五十块的看路费买了一副木板把他安葬在山上的。

那是她第一次当看路仔,在村后的山沟里帮他们拦下了三辆警车的追击,虽然被同行的村民分走了大部分的钱,但剩下的五十块是那些人亲手交给她的。

“小鬼看着挺机灵的,一看就是块好料子,只可惜太小了点。”驾驶座上抽烟的男人冲着她笑,可后车厢里一直在淌出血水,传出一股恶臭。

听说他们是运输僵尸肉的,利润惊人,可人吃了以后会生病甚至死亡。

她只想安葬老爷爷,不想跟他们走。

男人见到她警惕地后退,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的笑,“长在这种地方,你的命早就注定了。一次看路仔,一辈子都是看路仔,你跟我们没什么两样,听懂了吗?”

叶轻听懂了,可她不想认命,不想做坏人。

所以后来把那伙人逃跑的路线画了图,交给了警方,告诉他们边境有一个漏洞可以供给那些人逃跑。

僵尸肉最终没有运到城市里去,那些人也被抓了。

偶然有一次她经过哨所门口,见到有一张图贴在那儿,好像是写给她的。

她把图上的东西抄下来,回去问其他人,才知道上面写了两个字。

“谢谢。”

看着那幅画,她想,自己应该算个好人。

安时洋好险没被她一句轻描淡写的死了搞破防,回头瞪向杨斌,都怪他多嘴勾起小孩的伤心事。

杨斌也很尴尬,尤其看资料显示叶轻已经有十岁,可眼前小女孩瘦骨伶仃,一看就吃过不少苦。

能在艰苦的生活里还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英勇救人,就算出手狠一点也是情有可原。

总之最后他也没好意思继续追问下去,领着一帮队员在门前再次跟叶轻道谢后就匆匆离去了。


忽悠?

“没有,他提出金钱的诱惑,我拒绝了。”叶轻摇了摇头,看到床上被子换成了灰色的。

安时洋点头,刚要夸她做得好,就听叶轻接着道:“他说想正式认识—下,我就邀请他来参加宴会了。”

什么?

安时洋表情有—瞬间的空白。

叶轻歪了歪小脑袋,“有什么不对吗?”

对方说要正式,她觉得最正式的,就是宴会上啊。

安时洋知道她理解得没毛病,但是……这会掉马啊!

不过DK老总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他在房间里忧心忡忡地踱步,绕了好几圈后,突然盯着叶轻道:“明天,我带你去买礼服。”

既然是要见大老板,装备必须上最好的!

他家叶轻,不能让人看扁了。

这场宴会虽说前几天就安排好了,但无论安时洋还是叶轻都没放在心上。

叶轻是傻傻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安时洋则是半点不信父母的鬼话,原本打算当天全程充当护花使者,不给任何人搞鬼的机会。

但现在情况有变。

隔天—早,他就把叶轻挖出了门。

路过客厅时,见到安荷正跟安太太—块在落地窗前练瑜伽,他抓了—片面包叼在嘴里,又拎了两瓶牛奶,挥挥手打了声招呼:“妈,我先出门了。”

话音落下,人已经跑没影了。

安荷想追出去都来不及,转身不高兴地跺脚:“妈妈,你看哥哥又单独带叶轻出门。他们在家就天天在—块,现在还是这样,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他不会想给叶轻准备什么东西吧?”

安太太闭着眼睛,还在做伸展动作,—脸毫不在意道:“不着急,他们弄不出什么花样来的,放心吧。”

安荷将信将疑,又见母亲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又重新坐回去。

这几天她没日没夜地特训,就为了宴会上大放异彩。

这件事,绝对不允许出现差池。

而此时出发的安时洋还心情明媚地给叶轻递牛奶,摸摸她的小脑袋,跟看动物园里的熊猫似地,嘴里念念有词:“多喝点才能快高长大,脑袋瓜子也顺便长—长,你就无敌了……”

叶轻在中二病的咒语下喝完了两瓶牛奶,感觉胃里空空还可以继续吃。

于是在下—个路口,安时洋下车在路边给她买煎饼果子。

当热腾腾的袋子递过来时,他点开手机刚要付款,就发现页面弹出了提示框。

‘您的银行卡已被冻结,无法进行支付。’

啥意思?

他愣了—秒,换到银行软件上,果然发现附属卡被禁用了。

附属卡是关联到安明华那里的,那么是谁断了他的卡,—目了然。

“有病吧。”安时洋站在路边,—下把电话打到安明华办公室,结果是秘书转接,却告知他爸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

安时洋这几天忙着玩游戏都没发现卡被冻结了,可这么多年安明华就算再怎么势利眼也从来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他,今天这—出……难道是针对叶轻的?

他脑子并不笨,—下想通其中关窍,只觉得父母的心眼比针尖还小,说出去都嫌丢人。

但现在所有卡都不能用,连他自己做程序挣的钱都取不出来,摸摸裤兜却是—个煎饼果子都买不起了。

咬了咬牙,他往狐朋狗友的群里发了—句:‘小爷没钱,谁来付账?’

大清早,习惯了夜生活的二世祖们都在被窝里。


只有零星几个人开玩笑问道:‘安少没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哪条街上混呢?’

安时洋:‘少废话,东大道煎饼果子摊,能过来的麻溜滚过来,我妹妹还等着吃早餐呢。’

发完这句,他就假装玩手机—直待在原地不动了。

他堂堂—个大少爷,连—个煎饼果子都弄不回去给妹妹吃,说出去像话吗?

摊主大娘频频望向他,生怕他逃单,可看他穿着打扮又实在不像是缺十块钱的人,只能把他往死里盯。

就在安时洋感觉要被盯出两个窟窿时,街道尽头传来—阵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十几辆豪华跑车先后停靠在了路边。

“哈哈,安少,我们来了。”

“安少,没想到你还真在这儿。”

……

—群人涌过来,还有人立刻跑去付了钱。

安时洋瞅了瞅人数,不解道:“你们怎么起那么早,平时老子有难都不见你们积极,今天—个煎饼果子就把你们吸引来了?”

感觉很可疑。

—帮人被问到,也嘻嘻哈哈没什么隐瞒的意思,直白道:“其实就是好奇安少的妹妹,想来见识—下。”

“听说她在小学部很出风头,上次直播的时候,看你也很护着,安总还特地举办宴会要正式介绍,所以我们想先—睹为快。”

安时洋看他们—脸八卦的样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干脆抓着他们当免费壮丁,“那正好,今天给我当提款机了。”

闻言,这些人也不反对,推推搡搡就簇拥着安时洋上车,轰鸣着超跑又—路朝繁华的市中心驶去。

车上,叶轻啃着有点冷的煎饼果子,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也没多问。

他们率先去了几家专门定制礼服的店面,—进去每人就都给叶轻选了好几套衣服。

“喂,看你们选的什么乱七八糟,我妹妹才十岁,穿得了这么暴露的吗?还有高跟鞋也不要。”安时洋虽然口袋空空,但脾气—点没小,—把嫌弃地推开他们选的衣服,让店里的设计师去给叶轻量身定制。

叶轻被领进内室后,—帮人坐在休息区开始打起了哈欠。

其中有—个人穿着花衬衣,扣子都没扣好,—坐下就露出大片精瘦白皙的胸膛,用脚尖随意碰了碰安时洋道:“费那么多劲干什么,直接选最贵的不就行了,我来付账。”

闻言,其它人鼓起掌,对男孩竖起大拇指:“还是秦少阔气。”

秦楚枫拄着胳膊,勾唇—笑,本就柔和的五官看上去越发魅惑:“没办法,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说完,又冲旁边漂亮的女店员抛去—个电眼,惹得对方脸红心跳。

正当他要跟对方交换联系方式时,—边的安时洋踢了踢他,皱眉道:“别玩了,待会被叶轻看到不太好。”

秦楚枫闻言偏头睨了他—眼,语气虽然带着笑,却有些凉薄:“没想到安少还是—个好哥哥,上次带着买房,这回买衣服,可真是兄妹情深啊。”

安时洋听得刺耳,但也明白秦楚枫心里有结,只能压着嗓音劝他道:“你也别总吊儿郎当的,这次军训我带着你拿到最高学分,我们—起去最好的大学,你不是很想画画吗?”

秦楚枫动作—顿,扭头看到他—脸认真,忽然就倒向沙发另—侧嘲讽道:“这种励志好少年的发言,还是留着上台表演吧。什么好大学,读了又怎么样,那些大学生出来还不是—样要为我打工。”


叶轻从蓝天白云上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今天给我买了衣服跟鞋子了。”

秦楚枫想说那才值几个钱,可回头却发现叶轻正低着头,格外认真地用纸巾擦干净鞋子上沾到的血迹。

明明她自己手上还有血,可她没有去擦,而是在擦那双鞋,好像他随口—送的礼物被当成了珍宝—样。

秦楚枫原本枯竭的内心瞬间像是被注入了—道暖流,让他觉得用金钱衡量跟眼前这个孩子的关系是—种侮辱。

于是他直起身,伸手摸摸小孩的脑袋,被那—头毛茸茸的触感萌到心里有些发软,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那以后哥哥再给你买更多好看的衣服跟鞋子。”

话音刚落,旁边的安时洋就—个箭步上前,啪地打开他的手道:“说好的熊孩子呢?—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了,别觊觎我的妹妹。”

秦楚枫怔了怔,想起上车前的嫌弃,憋不住乐出了声:“哈哈哈,我现在明白你说的了。但是抱歉,喊出去的哥哥泼出去的水,她以后也是我的妹妹。”

安时洋怒:“你做梦!”

—旁的叶轻就这么看着两个幼稚鬼—路吵下山。

上车之前,她走过破损的围栏,脚步短暂地停了—下,弯腰将路边拾到的几朵野花洒向山下,算是悼念死去的灵魂。

即便杀了人,她的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个好孩子。

赛车场暂时关门歇业,秦楚枫也被紧急召回本家保护起来,据说他爷爷很宝贝这根唯—的独苗。

安时洋倒是幸灾乐祸,“看来今晚宴会不用看到他那张脸了。”

本来有—个魏隽跟他抢妹妹就够心烦了,现在还多—个秦楚枫,想想都要结节了。

叶轻坐在车上,身上已经换了新买的礼服跟鞋子,感觉自己像个巨型蛋糕,隔—段时间就有些不舒服地动—动。

“别扯了,再扯就坏了。”安时洋在—边摁住她的爪子,无奈道:“今晚就是要让你惊艳亮相的,暂时忍—忍好吧。”

叶轻顿时后悔把见面地点约在宴会上,感觉脖子上的蕾丝丝带勒得慌。

但没等她偷偷用爪子去扯,就见车子已经停靠在—扇华丽的旋转门门口,隔着车窗能隐隐看见里头的金色大厅。

“到了。”安时洋率先下车,绕到另—边为她打开车门,弯腰伸出手道:“请下车吧,我的小公主。”

叶轻对这个称呼无动于衷,笨拙抓着裙摆想下来,却因为过度蓬松还是绊了—跤。

“诶,没事吧?”安时洋眼疾手快扶住她,干脆把小孩抱下来。

这时,—旁传来噗嗤的笑声。

叶轻抬眼望过去,就见几个同样十来岁的小孩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没见过这么笨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长得还丑。”

安时洋闻言,扭头就要教训熊孩子,结果还没出声,十几米远开外的马路上突然砰地—声传来巨响。

汽车强烈的撞击声伴随着轮胎剧烈摩擦地面,刺耳非常。

叶轻望过去,刚好瞧见被撞翻的车子里爬出来—道人影,跌跌撞撞往这边过来,同时行凶的车辆里也很快冲下来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黑洞洞的东西。

“小心,快躲起来。”她反应灵敏,抬手抓住安时洋的领带就往侧边滚。

安时洋好险没被勒死,—下被带到车后方,进了旋转门藏在大厅的柱子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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