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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陈斯屿夏笙全局

绝世包租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在第一眼应该就已经注定了吧!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解题,看不懂的数学公式写满了整个黑板。他,腿长肩阔,站靠在第一排正中间的课桌前,左手捏拿着半根白粉笔,清冷,神秘,像高不可攀的神祇,格外令人心动。她,看愣了神,忘记了离开,直到对方毫无预兆开口——“你打算在那站到什么时候。”大家都说他性子极冷,不宜靠近,不要白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却觉得不对。她想要的,是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这样的数学天才,大家都以为不会被世间俗物干扰,可他遇到她之后,所有人都错了!...

主角:陈斯屿夏笙   更新:2025-02-14 1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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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斯屿夏笙的现代都市小说《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陈斯屿夏笙全局》,由网络作家“绝世包租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在第一眼应该就已经注定了吧!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解题,看不懂的数学公式写满了整个黑板。他,腿长肩阔,站靠在第一排正中间的课桌前,左手捏拿着半根白粉笔,清冷,神秘,像高不可攀的神祇,格外令人心动。她,看愣了神,忘记了离开,直到对方毫无预兆开口——“你打算在那站到什么时候。”大家都说他性子极冷,不宜靠近,不要白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却觉得不对。她想要的,是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这样的数学天才,大家都以为不会被世间俗物干扰,可他遇到她之后,所有人都错了!...

《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陈斯屿夏笙全局》精彩片段


他冷着脸,抬手下去,覆上她的额头。

很烫。

陈斯屿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额温枪,给她测体温,38度2。

他轻轻皱眉,将冰水放到桌子上后,转身去找退热贴。

夏笙浑然不觉,一直在梦境中挣扎。

偶尔,难受地嘤咛两声,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陈斯屿拿来两个退热贴和一板退烧药。

他坐在床边,撕开退热贴底面的衬纸,将它贴到她额头上。

手碰到的瞬间,人醒了。

夏笙一醒来,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烫的,眼里含着一层热雾。

她缓了缓,哑声问道,“我发烧了?”

陈斯屿鼻端低沉一声:“嗯。”

他站起身,去书桌前,把上面的台灯关了。

房间里,瞬间漆黑一片。

夏笙不乐意了,拖着超重的鼻音:“太黑了,我不行。”

陈斯屿走过来,懒得再走回去,直接把她床头的夜灯开了。

“这个就在我脑袋旁边,我眼睛不舒服。”

“再烦一个灯都没有。”

陈斯屿冷冽出声,夏笙安静了。

他站着,她躺着,两人好像离的很远,又好像离的很近。

夏笙突然笑起,被凶了还是很开心,素净白皙的脸上有着对某件事情的执着。

她突然说道:“陈斯屿,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发那帖子的,我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你。”

说你,就是不行。

哪怕最后学校处理的很好,哪怕最后你告诉我我多管闲事,我还是会那样做。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却因为发烧,眼睛模模糊糊的,时有时无看不清。

在她看不清的时间里,陈斯屿始终看着她,眸色幽黑而深邃。

夏笙感觉自己脑子烧的已经快不能用了。

“现在几点了。”

“三点半。”

“你怎么还不睡?”

像是一句废话,陈斯屿没有理她,拿起冰水就走。

夏笙想叫住他:“欸。”

他脚步没停,进了卫生间。

陈斯屿一进来就看见,洗手池旁放着一堆衣服,最上面盖着一抹粉色。

他冷着脸,无视这些,将冰水,放到水龙头底下冲。

他寝室没有常温水,也没有烧水壶。

等冰水升温的时间里,陈斯屿手插在裤袋里,背着站靠水池台,比无垠的黑夜更为孤寂。

七八分钟过去。

他转过身,关上水龙头,拿起水池中的水,出了卫生间。

夏笙烧的厉害,似梦似醒,

在听到床头不轻不重“咚”的一声后,她努力闪着睫毛睁开眼。

“吃药。”

陈斯屿把水和药,放到了床头柜上。

夏笙支着身子起身,也没看是什么药,直接拧开瓶盖,一口吞了。

她睡下去前,还在执着:“要一起睡吗,我不介意……”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陈斯屿黑眸沉沉,面无表情关掉床头的灯,回到书桌前,打开原来的台灯。

他拿出一张草稿纸,在深夜,逼近清晨的时间段,继续计算新的数学题。

…………

夏笙睡醒,眼还没睁开,手先扶上了脑袋。

好重。

她揉着太阳穴,撑起身子坐起,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阳光从窗帘底下泄出,一片片金色。

现在几点了?班会……

夏笙拿起手机一看,差点没被吓死,十点五十。

不仅没赶上班会,还错过了三节课!

她打开微信,想找馒头救救急,发现三小时前,馒头给她发过消息了。

[夏笙,你起不来是不?我帮你请假。]

馒头是知道夏笙去音乐节的,眼看还有两分钟开班会,人还没到,直接帮她和辅导员请假了。

夏笙直夸馒头上道。

[不是夏笙,你第一节课不来也就算了,第二节也不来?]



“当然不,还有别人。”

夏笙后来才知道,杨客说的别人,是什么人。

一群二年级小学生……

至此,夏笙对杨客的第一印象:草原套马汉子。

第二印象:教小儿绘画的机构老师。

别人集训,大画室、大通铺、大食堂。

夏笙集训,猫在杨客开在古镇的画室里,天天喂蚊子。

古镇地段寸土寸金,杨客直接包下三间联排门店。

一间小学生们画画,一间夏笙画画,一间自己休息。

夏笙自己画了三天,他迟迟不出现,心里狠狠怀疑他的水平。

直到第四天,杨客带着素描纸笔,来到中间她在的画室。

“给你上一课。”

夏笙还不服,但当杨客画完,她又惊讶的不得不服。

“脑子里不要老想它的明暗、色彩,要想它的形体、质感、量感。”

夏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画。

一语中的。

她太在乎对光线的捕捉了。

杨客在屋子里,陪了她一下午。

画室装修风格极其狂野,临街的一面,墙被打通,装上了透明大玻璃,门也是一年四季天天大开着,光线好到不用开灯。

夏爸的担心完全多余。

随便路过一个人,都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一个月后,夏笙忍无可忍:“能不能装个窗帘啊?也太没隐私了,天天路过的人像看马戏团一样看我。”

杨客驳回了:“老子不想被别人说闲话。”

夏笙还想叫他装个空调,把门关一关:“谁会说你啊。”

杨客:“要么你和二年级那群娃娃一起画?”

夏笙:“那杀了我吧。”

杨客:“那不就行了。”

逼近大暑,就在夏笙以为自己要热死在这的时候,林书柔来了。

那天,她正吹着风扇,嘴叼着根棒冰,练素描。

一个姐姐捧着半个西瓜进来:“夏笙是吗?吃点西瓜吧,天太热了……”

林书柔是小学老师,和夏笙说话的时候,像在哄小朋友。

夏笙道完谢,笑眯眯地接过:“你和杨老师是?”

林书柔脸红了:“男女朋友。”

夏笙觉得有点荒唐,边吃着西瓜,边八卦:“你喜欢杨老师什么?”

林书柔脸红的像苹果,夏笙笑起,岔开话,没再为难她:“杨老师好福气。”

林书柔害羞地含笑:“是我福气比较好。”

夏笙没谈过恋爱,但也见过不少校园幼稚狗血爱情。

总的得出,这对是真爱。

有了林姐姐,夏笙在画室练画的日子逐渐变得舒服。

林书柔先是细声细语让杨客,把中间这间唯一没空调的画室装上空调,接着又给他们买来了一个大冰柜,里面装满各式各样的冷饮。

夏笙快乐上了。

二年级的小学生们也高兴地疯狂尖叫。

林书柔问夏笙:“我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

杨客那,总是有客人来,林书柔觉得不方便,便来和夏笙一起。

夏笙吃着梦龙,坚定地回答道:“当然不会。”

她巴不得林姐姐在这陪她,无聊还有伴聊天。

林书柔笑了,安静的忙活起自己的事情,织围巾、做手账、写情书。

夏笙看到,眼睛酸辣酸辣的:“这些不都是初中生喜欢搞的?”

林书柔温柔地回答她:“你师父喜欢。”

夏笙那时,未能理解到,这中间甜蜜的爱,只觉得杨客真能折腾人。

她画完一幅,杨客正好进来。

“杨老师,我这……”

杨客:“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杨老师,叫师父。”

“行,杨师父。”夏笙无语了。

搞江湖那套。

杨客脸一黑,林书柔低头,笑弯了眼。

“别加姓,搞得我和门口修鞋大爷一样。”

夏笙忍了:“行,师父,我这幅画画的怎么样?”



“陈斯屿,你怎么会在这。”

“不要和我说,你是路、过~”

“路过”两个字,尾音百转千回,像木偶戏里提着玩偶的细丝线,一拉一扯,勾地玩偶在人心尖上旋转跳舞。

夏笙没听到想听的回答,二楼传下来“咚、咚、咚”的声响。

伴随几道密集的咳嗽声,有人从二楼下来了。

应该是“光头”所说的“阿婆”。

陈斯屿右手握紧的拳头松开了点。

他侧头睇了眼,然后,冷着脸撇下她,转身走了出去。

夏笙边跟上他,边猫着腰在书架上找书。

“陈斯屿,你等等我!”

…………

“结账。”

陈斯屿将一本书,丢在阿婆面前的一张小桌子上。

夏笙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惊讶他的是什么时候拿的。

“二十。”

陈斯屿没还价,直接摸出手机,付了钱。

阿婆没想象中那么老,大约六十多岁,她视线从老花镜里上头探出,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们两眼。

“桥头,卖画那家的儿子,找的就是你吧。”

陈斯屿眼梢微黯。

夏笙后背泛起一阵恶寒,她看着阿婆,没回话。

阿婆拿出一张旧报纸,把要卖的书包起来。

“他发消息给我们,让我们帮忙找你。”

“别这么看我,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这里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买完书,赶紧走吧。”

莫名得了阿婆的准话,夏笙和陈斯屿一前一后离开了明伏弄堂。

“陈斯屿,你比赛……”

没等她话说完,陈斯屿坐上出租车,离开了这里。

夏笙望了好一会,等车影没了,才收回视线。

五一的最后一天,夏笙在食堂吃饭,看见手机订阅给她推送的蜂蜜屋热帖——藏在市中心的明伏弄堂到底有多乱?

大家突然热议起明伏弄堂,是因为前两天有个旧新闻,在网上发酵的火热。

有位女游客去年在明伏弄堂失踪,后来找到的时候,已经被人强暴,精神失常了。警方调查完,认定嫌疑人出逃至国外,此事不了了之。

夏笙看后,当晚没睡好觉。

她放下筷子,点进帖子,里面几乎清一色的匿名——

[谁不知道明伏弄堂乱的很,里面的商户多多少少都涉黑,不然怎么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活下来。]

[不仅涉黑,还涉及另外几个哦。]

[那名女游客就是被里面的人强暴的。]

[啊?这么劲爆的啊?]

[别乱说了,大家都知道的事,警察不知道吗?要真这样,明伏弄堂早拆了。]

[大家在干嘛啊,这是在学校啊,不要乱发言了。]

[……]

夏笙再刷,帖子已经没了。

五一结束后的第一天,庞天忘从校领导办公室出来,手里捧着一沓纸头。

这都是要陈斯屿签字的。

下课,他找到陈斯屿:“那啥,你导说了,你要不想签,也可以不签,反正赢了,赢了就没事。”

陈斯屿接过,淡淡地说:“我签。”

“要不拿个印章敲吧?这得签到什么时候。”庞天忘提建议道。

“不用。比赛麻烦你们了。”

庞天忘大手一挥,笑了声:“害,这都不算事,比赛小儿科啦,就是叫老莫一个人去也完全可以了。”

实际上是,陈斯屿不在,庞天忘和莫如伟赢得有点子累,不如往年那般悠闲,中间还能品一品主办方准备的茶水。

“哦对了,这是你个人赛的金牌。”

什么事,重要到颁奖典礼都没来。

庞天忘心里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陈斯屿接过,胡乱塞进了口袋里。

“哈,你都不看一看的啊?”

这枚金牌,庞天忘没有,一直觊觎着,垂涎已久,但自己也明白,只要有陈斯屿在,这金牌,估计是与自己无缘了。



“怎么,要打架?”

她声音不大,却能让人如同枪支哑火一般顿挫。

郝浩尴尬地躲开眼,没了刚才的凶狠。

夏笙站靠在教室最后一排,离“吵架战场”不近不远。

她手竖插在藏青色学院制服口袋里,下身搭配同色系格子短裙,一双腿儿又白又细,整个人美到像全场最大的反派。

所有人都看向夏笙。

夏笙站那有一会了,她一直没干预馒头和高欣欣吵架,直到高欣欣动手,馒头愣在那不知道怎么办。

在她身上,好人与坏人的边界,好像没那么清晰。

被打就还手。

这种说法,任谁听到,都会觉得是个野蛮人。

偏偏,她美的令人意外。

而当你觉得她是个野蛮人,她又会提醒在场所有人——这是高欣欣和李念之间的矛盾,谁都不应该插手。

大家对夏笙的印象,应和了那个亘古不变人人羡慕的人设:白富美。

白和美自然不用说了。

学艺术的要不是天赋异禀,那就得有点家底,像一辆车子,需得不断添加汽油才能继续奔驰。沐大油画系的学生,各个家里条件都很好,在普通人用素颜料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用上星螺、归泥、毫午这些进口牌子了。

尽管大家都有钱,但还是心照不宣地默认,班上夏笙最有钱。

因为夏笙用的是,欧顿。

一种用天然矿石制成的油画颜料,用它画的画能经久不变,保存千年。

不是买不起,而是续不起。一瓶四位数,画画一共要用到基础颜色六十四种,半个学期,光是颜料上花的钱,随随便便就能烧掉一辆车子。

彼时大一刚开学没多久。

所有人都不是很熟。

馒头突然意识到,她这个每天躺在床上追剧追星追漫画的花瓶子舍友,好像真的很拽。

没有郝浩掺和,高欣欣再闹也闹不起来。

后来,管晨杰及时出现,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事是过去了。

但当事人双方,每次见到,免不了白眼翻天。

“谁能托个信给郝浩啊,我想看他胖揍高欣欣。”

馒头话说完没两分钟。

高欣欣正好要从后门出去,路过她们。

她冷笑着,满藏暗讽地开口:“夏笙,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也有你追不到的男生?”

整个画室突然寂静无声,连画笔掉在地上都像擂鼓般彻响。

夏笙在数学学院那些事,多多少少传回了艺术学院。

她和班上同学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大家也就听个热闹,不会舞到她面前去讨论这件事。

但高欣欣似乎今天决意要这样做。

“你吃错药了?”

馒头忍不住怼道。

平常高欣欣不是都和自己作对吗?今天发什么神经,去找夏笙的事?

“这么生气干嘛,我就问问她,关心一下。”

高欣欣的嘴脸真的要气死馒头了,馒头甩了画笔,撸起袖子。

夏笙突然站起身,破洞黑色牛仔裤下包裹的腿,晃的人眼热。

她掀起眼皮,半眯半望向前面,在看到郝浩后,定眼对他说:“高欣欣找你分手又和好?”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夏笙!”高欣欣脸色着急地想制止她,她没想到夏笙一句正中自己命门。

馒头张着小嘴,好像明白了夏笙想干嘛。

夏笙不管不顾:“你知道她分手后去找管晨杰表白了吗?管晨杰没答应,然后再来找得你,你当备胎了。”

太直白了。

谁能受得了。

郝浩脸色白了又黑,黑完还不忘说:“谢谢。”



“学长,你刚刚还说她帖子发的好。”

“要不是她,能有那么多事吗。”

庞天忘这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康康笑着说道:“始作俑者是发黑贴的人。”

经康康这一提醒,庞天忘拿出手机,给伍六发去一段语音。

“哥,事情都反转了,你该不会还没查到是谁吧?”

…………

黑帖当晚就被删除了。

据伍六讲,是发帖人自己删的,属于落荒而逃。

第二天周一。

学校终于出手,一如以前,沉了所有有关陈斯屿的帖子。

夏笙那条热帖,出现于晚风中,消失在晨光里。

许多人爱看的很,偷偷截图保存了下来,供自己以后慢慢回味。

“蜂蜜屋”也迎来了大更新,加强了举报功能 ,以及关键词屏蔽,三天后,论坛重新开放,大家开始谨言慎行。

所有人都以为夏笙要和陈斯屿谈起恋爱,但女主角似乎像消失了一般,许久没出现在数学楼里。

连520、521,都没有任何要出现的痕迹。

“夏笙,你今天真不去找陈斯屿,520欸。”

“再等等。”

夏笙想等陈斯屿消些气,再去找他。

上次威胁他,他不爽。

这回自己乱造谣,肯定生气地连看都不想看到她。

夏笙又熬了几天。

这天周四,她从老楼画完画出来,鬼使神差,乱逛校园逛到了传说中的五号楼。

她知道陈斯屿每天都很晚回来,晚到常常超过十一点。

而除了五号楼,其他宿舍楼的门禁恰好是十一点,所以想在这等到他回来,根本没那机会。

夏笙手缩进袖子里,抱起手臂,低头在路边踩樱花花瓣玩。

白色帆布鞋鞋带突然半散开,绳花点地沾了尘灰,她看见,立马跨步踩在石阶上,弯腰重新系好。

她无所事事,却不想离开。

五六分钟后。

夏笙还真见到了她想见的人。

…………

陈斯屿先是被人污蔑,后是被人造谣。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有女朋友了。

想到造谣的人,他眼底浮上一层浓重的冷色。

某天中午。

汪盛还是忍不住找了陈斯屿。

“五一没比赛,是去明伏弄堂了?”

“嗯。”

“去那干什么去了?”

陈斯屿一时沉默。

汪盛瞧着他,循循善诱:“和小姑娘买书去了?”

陈斯屿面色不轻松,也不沉重,沉默过后,不得不掩去事情里复杂的一切,按照汪院长所问问题的表面意思,回答道:“嗯。”

汪盛愣了愣,又看了他半天,最后说道:“等你手头这个项目忙完,我放你一个礼拜的假,好好休息一下。”

陈斯屿平静地拒绝了:“不用。”

汪盛也强求,短叹,嘱咐了一句多注意休息,就让他走了。

陈斯屿工作效率很高。

汪盛五一才交给他的项目,到今天,就已经全部完成了。

他难得早回了宿舍。

当看见五号楼门口站着的夏笙,他清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暗。

“陈斯屿。”

女孩倒是很欢喜,嗓音里带着雀跃。

夏笙没想到真遇见他了。

“滚开。”

陈斯屿半敛眸子,睇了她一眼,平平淡淡的一声,语气却很不客气。

夏笙拦住他,不让他走,眼里沁着被夜风冷出来的水雾:“他们污蔑你去红灯区,我想替你解释。”

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陈斯屿眼尾挂着淡到不能再淡的冷笑。

“解释。你的解释就是谎话连篇,让大家都误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

他轻咬最后几个字,话里尽是嘲讽。

“我不需要。你也别自作多情。”

夏笙一失神,陈斯屿越过了她,逐渐走远。



“喂喂,怎么话讲到一半,又不讲下去了。”

池嘉越皱紧眉头,这妮子,讲话的时候气人,不讲话的时候,也气人。

夏笙愣了好一会,被催回神,才悠悠张口。

“陈斯屿刚刚给我转了二十万。”

“哦……啊?什么情况?”池嘉越后知后觉,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也想知道啊,你不是说他家庭困难,都要走助学贷款了么。”

夏笙又看了一遍短信,眉尾一扬。

一串数字,有零有整的。什么意思,多出来的钱是她的辛苦费?

“奖学金?竞赛奖金?”这些有这么多吗,池嘉越也茫然了,“这名单对的啊,我舍友也看见了,白纸黑字,写着陈斯屿名呢。”

夏笙想捶他。

池嘉越仔细想了想,更不懂了,“不是,他哪来你银行卡号的?”

…………

“屿?!”

电梯门一打开,庞天忘面露喜色。

瞧他这运气。

庞天忘送一起打球的博士兄弟回五号楼,顺道想找陈斯屿借本作业本。

这才十一点,也吃不准他到底在不在,平常都是干活干到凌晨才回的宿舍,属于那种又有天赋还刻苦的,叫人卷生卷死。

庞天忘刚从这个电梯出来,另个电梯门打开就是陈斯屿,偶像剧也不带这么碰巧。

“你出去啦,喔,还买了幅画回来。”

庞天忘呲着个牙,看见陈斯屿手中的画,心想,他这学神同学终于有了丝人间气息,开始买画点缀起生活了,可喜可贺啊。

“有事?”

陈斯屿日常讲话,语气一直很淡。

说者如此,听者有心。很多人都受不来。

心宽体壮的庞天忘觉得这一点都不是问题,毕竟他屿哥比正常人强出太多,夏虫不可以语冰,在乎这些就不是好兄弟了。

他一点都不拘谨地开门见山。

“有,想找你借你大一的高数作业本。”

从大一到研一,丁兰班的十六个同学中,只有陈斯屿的作业错误为零,步骤最简,比正确答案还像正确答案。

“给康的?”陈斯屿问。

两人是同班同学,庞天忘的数学能力不弱,那些大一的题,难不倒他。

“康康强着呢,是给我高中学妹要的。”

“你自己怎么不教。”陈斯屿开门,进去给他找作业本。

“人家精益求精,不想止步于我。”庞天忘插着口袋,靠在门口,没打算进去。

“没必要花精力研究这些。”题还是过于简单了。

陈斯屿把作业本递给他。

庞天忘接下,做了个“惊恐”表情,这些题可是当时做的让他每天怀疑一百遍,为什么选数学系的,这还不算难?

“你学神,不懂我们学渣的痛。”

说完,挥挥手,“谢了兄弟,先走啦,你早点休息。”

…………

庞天忘走后,陈斯屿关上门,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

桌面干净整齐,方正的笔记本电脑后,《观潮》靠着墙,好好的摆放着。

时间流逝,画框的封层毛玻璃化,影影绰绰,像是糊了层薄雾,这也表示,油画几经周转,或没被主人好好对待。

陈斯屿看后,起身打了一盆水回来,小心翼翼地擦拭起那些角角落落。

像是蒙尘的珍珠,尘灰一拭走,画也新了不少。

他重新坐下,望着画,许久的无言。

米白色台灯铺撒下的橘色暖光,落在他浅灰色冲锋衣下摆,微弱的几乎透明,万籁俱寂中,连眼尾的泪痣也带上了浓稠的殇感。

夜深。

陈斯屿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处理留言邮件。

必要的回复完,他往下翻了翻,翻到个没有备注的猫咪头像。在一众老师证件照头像中,张牙舞爪的猫咪显得极其违和。

猫和人相似,这威胁人的样子更是如出一辙。陈斯屿表情冷冽,连聊天框都没点开,就划走了微信界面。

在他不屑一顾的窄窄聊天框里,是夏笙三条验证消息的最后一条。

“陈同学,我叫夏笙,想和你交个朋友。”

陈斯屿换了个APP打开,这次的是某个网银。

他输完转账金额,接着在收款账户一栏,输下一个新的卡号。

陌生而又繁长的19位数字,毫无停顿地在键盘上一个个被点出。

半年前,八月底。

陈斯屿去学校教务处办事,进门被一张A4纸拦住了路,他弯腰捡起,匆匆扫过一眼,上面是油画系新生的信息表,最后一栏是每个人的校园银行卡卡号。

他无意偷看,只是看过的,不会再忘。

…………

转完钱,陈斯屿靠在床头,用手机登上了一个网站。

网有一瞬的卡顿,上方蓝色进度条突然停住,几秒钟后,页面被完整加载出。

他垂眼。

有了实画,网上那张扫描稿,即使模糊失真,眼睛再看也是清晰能动的。

陈斯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来看看,自然一下就发现了恶评。

正当他准备进后台处理,往下一划,看见留言后还跟着两条新鲜的回复。

张牙舞爪的猫咪,一式一样的无厘头网名。

陈斯屿眸光一掠,表情转寒。

就算不想知道是谁,也不得不知道是谁了。

时针划到零点,预示新的一天到来。

陈斯屿没去删评。

他将手机锁上,“咚”的一声,搁在了床头。

…………

夏笙后来没把那二十万转回去,她倒是想转,但对方卡号屏蔽着,只看得到最后四位。

而微信转账,需要对方确认收款,想想也不需要白费力气,陈斯屿不会收的。

看到钱的当下,夏笙怀疑陈斯屿想来个钱货两清,给完钱就把她删了。

于是她给他发了微信。

第一句:[陈同学]

第二句:[你转多了]

没被删,也没被拉黑。

只不过,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一直到三天后,夏笙高数课上点开微信,两人聊天框里,还是只有自己单方面的早安。

“夏笙!老师刚刚讲的,你记了吗?赶紧借我抄抄!”

馒头压低声音,求助旁边的夏笙,她开了一会小差,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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