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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心上人苏繁星周墨时小说

璟落析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繁星不是有意要偷听他们说话。只是甜品正正做好了,想着送上来,然后借机安心回屋钻研剧本。谁知道手刚放在门上,就听见屋内两人说到自己。她在苏家人眼中根本比不上苏落月,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被温祁笙这么拉在台面上惊醒周墨时,她倒也不觉有何不可。苏繁星很清楚,如若周墨时会畏惧苏家半分,他也不会选择跟她染上半分瓜葛。对于那人的不讲理,她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自信。所以,哪怕是由于不小心碰到门把手,被温祁笙光明正大的戳穿偷听,她也毫无尴尬惧色,反倒唇角微抿,大大方方地推门走进。与温祁笙对视时,她微微浅笑,桃花眸眸光灵动温柔,半敛乌瞳媚得像是能沁出水来。若不是温祁笙那天亲自见到了她抄起酒瓶砸人脑袋,还真会被她这副小白兔的模样骗到。怪不得他那没见过女人的...

主角:苏繁星周墨时   更新:2024-11-05 14: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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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繁星周墨时的其他类型小说《阎王心上人苏繁星周墨时小说》,由网络作家“璟落析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繁星不是有意要偷听他们说话。只是甜品正正做好了,想着送上来,然后借机安心回屋钻研剧本。谁知道手刚放在门上,就听见屋内两人说到自己。她在苏家人眼中根本比不上苏落月,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被温祁笙这么拉在台面上惊醒周墨时,她倒也不觉有何不可。苏繁星很清楚,如若周墨时会畏惧苏家半分,他也不会选择跟她染上半分瓜葛。对于那人的不讲理,她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自信。所以,哪怕是由于不小心碰到门把手,被温祁笙光明正大的戳穿偷听,她也毫无尴尬惧色,反倒唇角微抿,大大方方地推门走进。与温祁笙对视时,她微微浅笑,桃花眸眸光灵动温柔,半敛乌瞳媚得像是能沁出水来。若不是温祁笙那天亲自见到了她抄起酒瓶砸人脑袋,还真会被她这副小白兔的模样骗到。怪不得他那没见过女人的...

《阎王心上人苏繁星周墨时小说》精彩片段


苏繁星不是有意要偷听他们说话。

只是甜品正正做好了,想着送上来,然后借机安心回屋钻研剧本。

谁知道手刚放在门上,就听见屋内两人说到自己。

她在苏家人眼中根本比不上苏落月,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被温祁笙这么拉在台面上惊醒周墨时,她倒也不觉有何不可。

苏繁星很清楚,如若周墨时会畏惧苏家半分,他也不会选择跟她染上半分瓜葛。

对于那人的不讲理,她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所以,哪怕是由于不小心碰到门把手,被温祁笙光明正大的戳穿偷听,她也毫无尴尬惧色,反倒唇角微抿,大大方方地推门走进。

与温祁笙对视时,她微微浅笑,桃花眸眸光灵动温柔,半敛乌瞳媚得像是能沁出水来。

若不是温祁笙那天亲自见到了她抄起酒瓶砸人脑袋,还真会被她这副小白兔的模样骗到。

怪不得他那没见过女人的兄弟,会被吃得死死的。

什么苏繁星,他看......这活脱脱一个苏妲己!

苏繁星丝毫不在意这位忠臣的灼灼眼神。

缓慢踱步至他们眼前,将装有榴莲千层的蛋糕放至桌上时,她眉眼弯弯,像什么也没听到似得:“你们谈事情?那我先......”

她微微俯身,弯腰将蛋糕放下,刚想起身离去,手臂却被一股力量攥住。

身体直直地被往身后带,来不及等她惊呼出声,人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周墨时怀中。

熟稔橘子香气混合着他自带的松木香,将她稳稳包裹,不留半分喘息的余地。

他单手揽住苏繁星的腰,懒声道:“我一只手怎么吃?喂我。”

温祁笙:“......”

商纣王啊商纣王!!你清醒一点!!!

苏繁星感受到了温祁笙眼神中的杀气,微微垂眸:“你们谈事情呢......我在这耽搁了......”

“没什么不能听的,你就坐在这。”周墨时的语气,俨然染上几分不容置喙。

大手贴在她的腰侧,像是今天才发现新鲜玩意一般,饶有兴致地捏来揉去。

苏繁星有点儿怕痒,借机向前探身,微微拉远了与男人的距离。

切成三角的榴莲千层切件精美小巧,金黄色的榴莲果肉,饱满而浓郁,镶嵌在柔软的奶油之间,又被喷香饼皮包裹,光看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端起小盘子时,还不忘问道:“温生,你也尝尝?我刚做出来的。”

“......”

温祁笙还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苏繁星这个投喂工具人做的倒是很称职,耐心地从切成三角形的千层边缘挖下一勺,喂进周墨时唇间。

薄唇抿下绵软甜腻的蛋糕,他散漫挑眉,丝毫不掩饰眉宇之间的愉悦心境。

他一向爱吃甜品,尤甚是苏繁星手艺的确还行,比今天酒店送来的那些玩意,更合他的胃口。

哪怕是极度嗜甜的他,竟也意外觉得这适中的甜度,很可口。

她一勺一勺喂,他一口一口吃。

温祁笙硬生生看着两人互动着吃完了一块蛋糕,脸色已经连维稳着往日的温润都困难。

“咳咳,接下来是不是该聊聊京城那边的事了?你不在的时候,帝国那边有人想造反,可能过段时间要你回去处理一趟。”

温祁笙眉心突突地跳着,突然很后悔,今天没带个女伴来。

周墨时由于吃到舒心甜品微微松散的神色,一秒恢复肃然凌厉。

“噢?有点意思。”幽深如寒潭的黑眸压了压,藏不住他眼底的嗜血暴戾。

单手把玩着苏繁星散落在腰间的碎发,周墨时挑眉,很快跟温祁笙谈起了京城那边工作的事。

苏繁星一句也没兴趣听。

她心安理得地蜷在周墨时的臂弯中,拿出手机,看剧本要背的台词。

指尖放在微信上时,弹出的又是苏落月说的那些污言秽语。

唇角爬上嘲弄。

千不该万不该,她苏落月是全世界最没资格提起许靳言的人。

眸底划过嘲弄戏谑之意,苏繁星捏着手机的指尖倏然收紧,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惹她烦?那就都别痛快!

她打开前置摄像头,随意地拍了张自拍。

苏繁星脸小,五官又都属于精巧型,连美颜都省了。

只是在这张自拍中,很“不小心”地露出了周墨时的四分之一侧脸。

看不清他是谁,却不难看出,这侧脸的主人身价不凡,气场强得吓人。

朋友圈选择仅苏落月可见时,想到那人破防的样子,苏繁星心中舒畅不少。

她唇角噙着坏,乌眸亮晶晶。

周墨时只垂眸看了一眼,便知这女人又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但他并未戳穿,而是眉尾轻挑,静静地配合着苏繁星演戏。

思绪拉回到初见那天,她拿着手机录楚南视频时,似乎也是是这副小狐狸般的狡黠模样。

他坐在车里,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评价是“有意思”三字。

不过......她的那些小伎俩,真真没他不行。

非他不可。

这词汇在他们相拥的此时,显得格外柔情缱绻。

周墨时想,还好是他给她撑腰。

苏淮泉那个废物,根本没办法护她本分周全,竟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还好,现在有他在。

还好,纵使这小妖精被全苏家轻贱,事事比不上苏落月,还有他在替她撑腰呢。

思及至此,周墨时心间油然生起一阵愉悦之意。

他听着温祁笙汇报情况,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捏着苏繁星的手。

瞳眸之中,满是心猿意马。

平日中清寡随性的他,竟也生出一丝岁月静好的妄念。

待那日之后,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她苏繁星,以后就是周墨时罩着的人了。

苏繁星并不知道周墨时的心中所想。

发了那条朋友圈后,她便专心地看手机上的剧本电子版,渐渐地入了迷。

直到苏落月气急败坏的电话打进来,苏繁星这才舒畅万分地挂断、拉黑一条龙。

-

周墨时跟温祁笙把一切都商量妥当后,已经是深更半夜。

他想要收回发麻的手臂,却在看见苏繁星沉睡的侧颜时,停下了动作。


“你知错没?”

严肃沉重的男声自祠堂的主位处传来。

苏繁星被按着,只能勉强抬眸,自下而上俯视着坐在高位的男人。

岁月与时间不会饶人。任凭他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黑帮巨佬,还是现在,港城商业帝国的领头人。都无法阻止他的脸爬满可怖的皱纹。

她眸底划过冷意。

什么不可忤逆的恶魔,不过也是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罢了。

“爷爷,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任何事。”她能做的,只有嘴硬。

实则指尖已经用力抠在地面,指甲断裂的疼,才能让她拥有短暂理性。

苏繁星在赌,赌苏家人不是因为周墨时的事找上她。

与京城联姻之事,迫在眉睫。

如果老爷子知道她在从中作梗,才不管她身上究竟流没流着苏家人的血液,真的会把她拿麻袋装了去沉海。

要真如此,她就真的没有任何本钱跟苏落月斗了。

“哼。”听了她的话,苏老爷子敲了敲拐杖,俨然气得不轻。

他招手,示意站在他一旁的苏落月:“你来话给她,她犯了什么错。”

苏落月就这么站在老爷子的身边,高昂着头颅,唇角的洋洋得意藏也藏不住。

她鄙夷地睨着苏繁星:“苏繁星,你违背家训,进娱乐圈就罢了,还弄出如此丑闻,在蕴色公然斗殴,这让苏家的颜面往哪放?”

末了,还不忘扬唇,嘲弄一笑。

这笑落在苏繁星眼里,与挑衅无异。

可惜,苏繁星这会没空与她置气。她仔仔细细地听着自己的一桩桩罪行,确认没有周墨时的事儿,提起半截的心脏这才稍微放下。

还好。

本以为是考了0分,结果发卷下来是59分。

虽说都是不及格吧,好歹结果能让人接受些。

理了理微微慌乱的思绪,苏繁星这才重新抬眼,桃花眸底满是不屑:“我进娱乐圈,从来没打着苏家的名义,也没要过苏家的半点恩惠,凭什么算我的错?”

话出的同时,她恨得牙痒痒。

这人凭什么能在苏老爷子耳边吹风?还不是因为周墨时给了她底气!

苏繁星徒有一身傲骨,哪怕被按在地上,脊背也崩得笔直。

短短几句话,噎得老爷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简直是放肆!

老爷子拐杖往地上一摔,怒目圆瞪,一副胡子都要翘上天的模样。

苏落月生怕这么好的机会又被苏繁星糊弄过去,赶忙假惺惺地扶着老爷子。

“爷爷!这苏繁星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顶撞您,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这要是以后给别的小辈学了去......”

她倒是挺会,一句一句,都往老爷子的气口上吹。

苏老爷子本来今天就铁了心要好好教训这死丫头,现在全苏家的人又在这看着,他当然不可能轻易饶了苏繁星。

想到这,他咬了咬牙,大声地唤站在一旁的苏淮泉:“淮泉!拿藤条来!”

话音刚落,苏繁星视线一黑。

一堵人墙挡在她的面前,隔绝了她与苏老爷子的视线。

“爷爷,我自愿帮繁星受罚。”

想也不用想,能在这个时候护着她的,只有大哥苏淮泉。

在外呼风唤雨的苏家代理掌势人,如今却卑微乞怜地跪在全苏家人面前,替代她跟苏老爷子求饶。

天不怕地不怕的苏繁星,难得红了眼眶。

“你......唉!”苏老爷子平日里最器重苏淮泉,见他如此,连连摆头。

苏落月眼见苏淮泉要替苏繁星受罚,气不打一处来。

眼瞅着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允许,就这么让苏繁星混过去?

她一时冲动,气血上涌,竟口不择言:“苏淮泉,你一个外人,我们苏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们两个野种,总是要惺惺相惜?!”

一句话,全程寂静。

就连苏老爷子都脸色大变。

苏繁星拧眉,几乎要挣脱钳制:“苏落月,你疯了?!”

她怎么敢的!

苏淮泉的伤疤,也是她可以当众揭开的?

苏落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苏淮泉不是苏家的种,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却最不该由她揭露。

这下可好,惹了爷爷不高兴。

她紧咬着后槽牙,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好哽着口气,退回老爷子身后。

苏繁星自然不会让大哥替她受罚。

她一人做事一人当。

指尖拽上苏淮泉衣角,她咬了咬下唇,眉宇之间满是决绝。

苏淮泉嗫嚅着唇瓣,想要说什么。

却又被苏繁星出声打断。

“哥,去拿藤条吧。”

“......”

她挤了挤眼,示意苏淮泉,不要再惹怒爷爷了。

挨几鞭子,让这老东西下下台阶,这事就过去了。

反正......她有的是办法让苏落月把该还的东西还回来。

苏淮泉叹了口气,还是去取了藤条。

苏老爷子那是何许人物?年轻时拿刀,砍下的这座港城,即便上了年纪,手劲可小不了。

只见那藤条高高扬起,又重重地落在苏繁星的背上。

钻心的痛楚瞬间蔓延至苏繁星全身。

单单一下,仿佛带着灼热的火焰,无情地咬噬着肌肤。

皮开肉绽的瞬间,她牙关咬紧,硬是让痛苦的呻吟声被吞咽在喉间。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的手指狠狠抠在地面,指尖已然溢出鲜血,才堪堪勉强撑着身子,没有向前扑倒在地。

苍白面色十分难看。

苏落月唇角勾起弧度,这苏繁星,强弩之末罢了。

苏老爷子还不够解气,扬手又想补上一鞭。

“爷爷!”苏淮泉还是没忍住,上前阻拦,“繁星受不住打了!”

“受不住?那她就别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苏老爷子很是决绝,一副打不死苏繁星就不罢休的样子。

眼见,藤条马上就要落下——

就在这时。

管家仓促地从门外赶来,也顾不上这场合究竟是什么情景了,大声朝苏老爷子嚷嚷道:“老爷子!哎呦喂,可算赶上了。”

他缓了口气,又道:“京城那位,突然来啦!在门外等着呢。”

正在低头咬牙的苏繁星,瞳孔骤然收缩。

周墨时......怎么会来?!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是苏家人,后果,不堪设想。


苏繁星躲在浴室,望着镜子中自己绯红的脸颊,伸手捧了捧。

她从来没想过,周墨时竟然真的会做到如此地步,给了她一个家。

掌心沁出冰凉冷汗,昭示着她,早就在这男人一步一步的进攻下,整颗心都慷慨奉送。

她迟来地幡然醒悟,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身份出动。

周墨时说的那些情话,以及他做的那些事,足够让这世界上的任何人沦陷在他的温柔乡之中。

卑鄙,无耻!

苏繁星暗暗在心里骂道,唇角却不自觉微微扬起。

或许,蜷缩在壳里这么多年的小乌龟,真的可以再尝试一次,放任自己的心去喜欢他。

花洒不断淋出滚烫热水,逐渐盛满浴缸。

她缓缓踏入,任由热流席卷她的全身。

苏繁星甚至将脑袋都埋进水中,妄图用窒息感,来唤醒属于自己的理智......

这段时间在剧组,条件实在太差,许久没有好好泡澡。

她又满心胡思乱想,想待得久一些,逃避外头那摄人心魄的妖孽——

谁知道过分疲惫的驱使下,她泡着泡着,竟然靠着浴缸边缘,意识逐渐浑浊.......

———

苏繁星是在半小时后,被等着急了的周墨时从浴缸中捞起来的。

迷茫之中,她只觉身体一阵失重。

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温柔地浴巾包裹。

周墨时将她放在温暖被窝中。

苏繁星微微睁眼时,正好撞见他的凌厉侧颜笼罩着一层阴霾,剑眉微微蹙起。

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不悦,仿佛暴风雨前宁静海面上隐隐涌动的暗流。

她强撑着意识,却觉得,这人莫名的好可爱啊。

苏繁星伸手,在他的脸颊轻轻戳了一下,浅笑道:“周鼓鼓,你真的很喜欢生气。”

周墨时攥住她胡乱动作的手指。

不悦的面色稍稍由于她的娇嗔,柔和了几分。但依旧带着几分故作愠怒的咬牙切齿。

“苏、繁、星。”

“我在呢。”

被点名的人眨了眨眼,湿漉漉的脑袋在他怀中蹭蹭,放肆地弄湿周墨时的衬衫前襟。

桃花眸蓄上点点恶作剧得逞的坏意。

“周墨时......你叫我,要做什么?”

“......”被撩拨的周墨时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只能庆幸,此时屋内灯光昏暗,不会让苏繁星发现,他的耳廓竟因为她小声唤出自己的名字,不受控制地染上了绯红。

周墨时垂下眼眸,正正对上她在望他。

桃花眼潋着无尽繁星,满是勾引意味,撩拨着他的全部神经。

他喉间干涩得可怕。

她看起来,很高兴,从进门到现在,都一直这么火热地望向他。

他想,但凡是个正常男人,被苏繁星这般赤..裸裸地蓄意勾引,都没有办法抵抗。

幸好,她需要的是他。

周墨时时常不受控制地去想,如果那天,出现在路灯下的男人不是他,那她是不是也会那样,言笑晏晏地对着别人。

眸底的情..欲倏地冷了半分。

可他还是抑制住了将眼前人吃拆入腹的阴暗想法,视线轻扫,落在她脑袋处,被长发滴下的水弄..湿..了一片的床单处。

在苏繁星的注视下,他转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卧在里头的吹风机。

插上插头,掌心放在出风口处,调到了适宜温度后,才扣在苏繁星的腰间,将她的身..体向上抬了抬。

示意让她坐直。

“坐起来,给你吹头发。”

“要不......我自己来吧。”

苏繁星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从小到大,除了妈妈,没有任何一个人帮她做过这种事。

这样的举动,未免过分亲昵。

在她的认知中,哪怕他们可以肆意缠..吻,可以无数次肌..肤相贴,坦诚相对。

但简单的吹头发,会显得他们现在,很像一对恋人。

她如今已然春心缭乱。

若是再这么任由他这么肆意攻略自己,她想,真的要大事不妙。

可苏繁星的抗拒,落在周墨时的耳中,俨然是她由于羞赧,所滋生的欲拒还迎。

自他的视角望去,正正能看见她的浓密长睫宛若蝴蝶翅膀般扇动。

桃花眼垂敛,温柔得不像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她。

周墨时莫名想到那天,看到的那条手下传来的视频。

她坐在长椅上,唱着歌时,也是这么乖巧温柔。

交缠在他指缝中的浓密长卷发,在视频中,如瀑布一般垂在她的双颊两侧。

一字一句浅唱出歌词时,他才第一次发现,原来港语是那么温柔绵长,放在歌里,可以如此美好。

周墨时莫名低低一笑,将他的话藏在了吹风机的轰鸣声中——“如果觉得不好意思,找机会唱歌给我听,就当还礼。”

温热的暖风,打在苏繁星的湿发上。

她听得真切,却又怀疑是错觉,

提起唱歌,她做贼心虚地想到那晚,疑似撞见许靳言身影的事。

编织了一夜的绮丽梦境,在那人名字映在脑袋里后,猛然破碎。

苏繁星不安地抓住了周墨时的手,阻止了他吹头发的动作。

周墨时顺势关掉吹风机,略微疑惑地敛眸。

她却顺势勾上了他的脖颈,温软身..躯像是没有骨头,钻进了他的怀中。

......

方才周墨时给她披上的浴巾,由于她的动作,逐渐滑落。

雪白的毛巾落在深褐色木地板上,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床头柜上,一枚玫瑰香薰点着微弱烛火,随着暖气口吹的风微微摆动。

那火烛却又顽强得很,摆动到极致弧度时,还能维稳着那点星星亮光。

死去活来。

到了后来,周墨时恶劣心起。

他们在落地窗前,俯瞰万家灯火。

苏繁星指尖蜷起,桃花眼望着一湾之隔处的高塔,却无法聚焦。

贴在冰冷玻璃上时,声音不自觉带着颤。

却只能低低叫着男人的名字:“周墨时......周墨时......”

周墨时觉得这大落地窗十分美妙,暗自赞叹苏繁星品味不错的同时,自后向前,指缝与她的指缝相..交在一起。

他低哑着嗓,回应着她的浅声细语。

“嗯?我在呢。”

“......王八蛋。”

“好,我是。”


烦闷化作枷锁,一点一点自心口蔓延束缚至周墨时浑身上下。

身下的她红唇张合,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不足道的低声喘..息。

理智告诉他,这不是苏繁星——

他方才才把她的微信拉黑。

可只堪堪清明了几秒钟,自他眸底投映出的,又是她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勾人模样。

瓷白手臂攀援至他的颈间,痴缠不放。

窒息之际,又被她香软黏腻的吻倏然拉回梦魇。

周墨时喉结上下滚动,干涸的嗓子宛若有小刀在剌。

在梦中,她咬住他的下巴,旖旎缠绵至极。

“周墨时......你喜欢我吗?”娇软的女声唤着他的名字,挑拨着他最后一丝思绪。

罢了。

他的梦,他说了算。

名为克制的高墙倏然崩塌,周墨时扣住那宛若无骨的手腕,低头想要擢取触手可及的温香软玉。

可意料之中的甜蜜满怀,并未实现。

明明主动撩人的人是她,现在推着他胸膛,不让他凑近的人,还是她。

“苏繁星”蓄着笑,指尖在他心口处画着小圈。明知道是梦,他却能清楚感知指甲与肌肤相贴的触觉。

“周先生,上当咯~”她俏皮一笑,桃花眸溢着狡黠,比他们以往的每一次见面,都要鲜活耀眼。

她在报复,他那天把她留在酒店房间。

周墨时想笑,脑袋却沉重得直直下坠,直至眼前的笑颜逐渐模糊。

猛地睁眼,又是那盏雾色吊灯。

黄粱一梦。

睡袍已然濡湿一片,贴着他的皮肤,难受至极。

心脏还未完全从桃色梦境抽离,在胸腔中快要破膛而出,擂动声振聋发聩。

深呼吸几许,他才甩掉那些奇异场景,起身,去了浴室。

略凉的温水淋在头顶,蒸腾雾气与梦境的那些荒诞画面重合。

“操。”周墨时低声咒骂。

虽然未经情事,但他也不是傻子。

很显然,那天的手..铐,铐住的不是苏繁星,而是他自己。

洗完澡后,他拖着酸痛的身体,坐在沙发上,垂头沉思。

这梦太诡异,诡异到不真实,又太真实。

周墨时满脑子不是别的,都是年少时期,第一次来港城时,那白胡子老头说的话。

那时,他才十六岁。

经商之人、又做到周家那种规模,别的不信,最信的便是八卦周易之事。

港城有个出了名的大师。

父亲花重金,带着少年周墨时来卜上过一卦。

吹胡子瞪眼的老神棍只看了他一眼,便眯着眼,敲着桌子道:“是个好苗子,可惜命里有桃花劫,不好好管束,这辈子难成大器——”

当时的他只是笑笑。

桃花劫?这话放在谁身上都行,唯独他周墨时,不可能。

事实上,这些年来,他也没让周家人失望。

接管的项目越做越旺,手下的资本帝国越来越大,唯独这女人,倒是真没有。

这次来港城打着联姻的幌子,说白了,不过是他嫌麻烦。最快最便捷地拿下柒月码头,才能让家里的老东西闭嘴。

有个苏家做靠山,他也不至于斗不过家里那几个废物兄弟。

反正他也到了年纪,娶谁不都一样?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周墨时的桃花劫,虽迟但到。

“boss,你洗澡了?!这样感冒会加重的!”刚在酒店管家那接手新衣服的徐初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吓了一跳。

看清是周墨时后,不由得眉心蹙起,眼底的担忧藏也藏不住。

“热。”周墨时烦躁地扯了扯浴袍的领子。

徐初试探性地看了眼空调的温度,也没有很高呀。

方才在外头时,他还觉得未免天太冷了些。

周墨时懒得废话,招了招手,示意徐初将衣服递给他。

“您要出去?今日并没有行程。”徐初眼底的不解加深。

“去星耀,找楚南要苏繁星的卖身契。”周墨时随口应答,顺便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

随即,拿着衣服进了房。

房门关上的同时,他还没忘嘲讽自己,徒增烦恼。

既然打算取消婚约,柒月码头又不能不要,还得盯着那蠢女人,怕她吃亏。

看来在港城的这阵子,有得他忙了。

桃花劫,还真是劫难呢。

-

苏繁星对周墨时已完成自我攻略一事一无所知。

她吃饱喝足,美美睡了一觉,便起床动身去星耀签解约协议。

反正苏淮泉说都解决了,她也省得多费心思。

出于那日蕴色酒吧的前车之鉴,她还是默许了齐影跟在她身后。

只是,当齐影开出大哥那辆张扬的宾利时,苏繁星还是没忍住,扶了扶额:“商量一下,低调点?”

木得感情的机器人齐影:“苏总说,这是他最便宜的车。”

“......”苏繁星咬了咬牙。

好样的,苏淮泉!

这是铁了心不让她在娱乐圈里混啊。

一个疑似有金主的女人,在不明确身后资本是谁的情况下,是没有导演敢用的。

上车时,这辆名贵的限量款宾利的门被摔得震天响。

车子启动。

半个小时的路途不算远,但也算是闲暇之余。

苏繁星这才想到什么似得,拿出手机,点开昨儿那个黑色头像,编辑消息发送。

她才不会让苏落月痛快,这周墨时,她还招惹定了。

手指飞快编辑出一句话,点击发送。

苏繁星:凉茶好喝吗?感冒好点没?

传来的,是贴心关怀后方突兀的红色感叹号。

???!!!

若不是现在系着安全带,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当场从座椅上弹射出去。

世风日下,风水轮流转。

从来都只有她苏繁星拉黑别人的时候,哪还有别人拉黑她的机会?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口。

可想到苏落月那张可恨的脸,苏繁星还是把这口气活生生地咽下了肚。

行,不就是追男人嘛。

她还真就不信了,她连那男人的酒店地址都有,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微信熟练地找到名为“许叔”的联系人,发送消息。

许叔,麻烦给我做一份生滚瘦肉粥打包,不要葱花。

显示发送成功后,她捏紧了手机,轻咬下唇。

眸底,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山不来见她,她就去见山!


闻言。

周墨时本还浑浑噩噩的瞳孔,不动声色地猛地聚焦成小圆点。

待他反应过来,再回头,方才撩拨他的始作俑者正抱着黑色羽绒外套,像个小学生一般,正襟危坐。

乖巧得仿佛方才说出那番话的人,不是她一般。

若不是周墨时深喑苏繁星的劣根性,他真要以为那句轻飘飘的话,是源自于他的错觉。

细长手指微微握拳,青筋自手背凸起几条蜿蜒,他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别这么轻易向苏繁星服软低头。

由于隐忍,莫名来的烦闷,让他十分想掏出香烟来上一支。

指尖刚触上口袋中的锡箔包装纸,却又在耳畔响起她隐隐约约的咳嗽声时,潜意识缩了回去。

“操。”周墨时暗骂一句,痛恨极了自己的没出息。

徐初明知故问:“boss,是先送苏小姐回剧组酒店,还是先送您回......”

话说到一半,车中央的后视镜中,已然出现周墨时冷冽得快要将人冻成块的视线。

他瞬间噤声,暗说还是不要顶风作案的比较好。

幸好,善解人意的苏小姐出声,替他解了围:“我明天下午才有戏,今晚可以在外面过夜......”

徐初这才长舒一口气,手机输入了导航,缓缓踩下油门,启动了车子。

天知道,他有多怀念在京城的那些有司机的日子啊。

-

周墨时没说话,苏繁星也没再主动去撩拨他,全程垂着眼睫看手机上的电子剧本。

她很有分寸,知道有些事,说多了就烦了。

况且她跟陆栖清者自清,她以后要合作的男演员都多了去了,如果回回这男人都要为此与她使脸色,那她或许真的该重新考虑下,为了对付苏落月,赔上自己的下半辈子究竟还值不值得。

这想法一出现,苏繁星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依照她以往的性子,遇到这种胡乱吃醋的男人,她已经在准备跑路了。

为什么遇上周墨时,她会心生这种......眷恋之意。

上次,苏繁星这么天真地对许靳言付诸真心。可得到的下场,太惨太痛。

不可以,也不应该再如此才对。

她胡思乱想着,望着剧本的眼神逐渐涣散至迷离。

一直等这辆劳斯莱斯停在陌生的楼下,她才幡然回神,这不是回温泉山庄的地方。

徐初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微微鞠躬:“苏小姐,到了。”

苏繁星微微睁大了双眸,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只因为,这地方她认识。

温月湾,全港城最出名的豪宅。

在寸土寸金的港城,这样一套大平层,动辄上十几亿。

之前苏落月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苏老爷子送了她一套,作为她的成年礼。

而只差了几个月的苏繁星,却只得到了一条限定珠宝项链。

从那之后,她对这个地方就有种莫名执念,一直存钱,就是想在这买套房子,给她流离狼狈的人生,找一个家。

现在,她竟然真的站在了温月湾的楼下。

苏繁星眨了眨眼睛,确认眼前的场景不是做梦。

脚下踩着的瓷砖传来真实的冰冷触感,绿化丛中的绿萝树叶被晚风吹得窸窸窣窣,发出好听的白噪音,莫名给这寂寥夜晚吹拂了几分不真实的朦胧感。

身穿西装的公寓管家见她跟周墨时下车,贴心地上前替他们刷开电梯卡。

“周先生,周太太,欢迎回家。”

回家......?!

苏繁星心口不自觉地为这过分亲昵的字眼一颤,指尖蜷了蜷,整个脑袋轻飘飘的。

突然,冰凉手掌被人攥住。

她顺着手的方向,抬眼望去,正正对上周墨时面无表情的侧颜。

......这个别扭的男人!

宽厚有力的大手将她轻轻包裹,滚烫体温逐渐自苏繁星的指尖慢慢向上蔓延,仿佛整颗心脏都莫名暖洋洋的。

她一路被周墨时牵着,电梯在35楼停下。

直被周墨时带到一整片落地窗前,苏繁星俯瞰着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时,她才堪堪回神。

“周墨时......你在港城买房子了?!”她自然不会认为周墨时这种人,会做出租房子这种事来。

或许是因为苏繁星盛着氤氲雾气的乌眸太过诱人,周墨时这口气也赌不下去了。

他自后向前,圈住苏繁星的腰,下巴浅浅搁在她的肩头。

玻璃上倒映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莫名温情得十分旖..旎缱绻。

“徐初说,结婚需要婚房,我想了想,将来也要经常来港城,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吧。”他低低凑在苏繁星的脸侧。

“我没有港城户口,所以是拿你的名义买的。”

苏繁星胸口猛地被撞击,震撼得不知该说什么才是。

她在周墨时的怀中转身,反手抱住他的腰,抬头望着棱角分明的下颚,乌眸亮得宛若住着一颗星星。

“你怎么知道,要买在这?”

周墨时捂着嘴,低咳一声。

心情却不自觉因为她的举动而莫名明亮了几分。

他侧过头,躲藏着她的视线,却藏不住他微微泛红的耳垂。

“你之前的采访,有说过。”

“......”

苏繁星心口软的一塌糊涂,不停颤动的长睫暴露了她此时的慌乱。

方才才意识到的那种沉沦预感,又来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好像确实在某次采访时,说过她的梦想,是在温月湾买一套房子。

具体是什么时候的采访,连她也不记得了。

没想到周墨时竟然会去翻她的采访视频......

受过伤的小鹿,再被人摸摸头时,却依旧忍不住为这份温暖低下头颅。

她垫脚,轻轻在周墨时的唇角覆上一吻。

得到的,是他反手扣在后脑勺,绯色薄唇重重地压下来,将她惶然淹没在这份久违的悸动之中。

水晶吊灯的刺眼灯光被他遮挡,苏繁星桃花眸微微睁开,满目满眼,都只有周墨时带着泪痣的狭长狐狸眼。

气息缠绵几许,短暂交融后又霎时消散。

周墨时喉结滚动,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着少儿不宜的话:“先洗澡,还是先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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