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吞噬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将门嫡女休夫后,策马提抢上战场无删减全文

将门嫡女休夫后,策马提抢上战场无删减全文

沐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商夫人也定是想念女儿的。现在居于城外,也多有不便。”她看向岳氏。岳氏低头去擦拭眼角的泪花,抬眸则是强忍着眼泪,扯起嘴角,“是啊,你母亲体贴咱们母女多时不见,让人去接了我来。”说好听是接,可商岳清却看到阿娘绣花鞋边都是黄泥,黄泥是城外才有的,若是柳家让人去接,她不可能鞋子上染了黄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阿娘是自己走来的。衣袖下的手紧握烈火鞭,心中愤然,既然冯氏不想维持表面,如此的对待娘亲,那她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粉饰太平了。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苏婆婆,这晚香堂没有阿娘爱吃的点心,你去翠华庭取点阿娘爱吃的蜂蜜云片糕和糯米凉糕来。”苏婆婆进来,一见夫人桌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茶水都是用碗盛的,心下难受。她们夫人温和善良,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在将军...

主角:商岳清柳时斐   更新:2024-11-05 14:5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岳清柳时斐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嫡女休夫后,策马提抢上战场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沐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夫人也定是想念女儿的。现在居于城外,也多有不便。”她看向岳氏。岳氏低头去擦拭眼角的泪花,抬眸则是强忍着眼泪,扯起嘴角,“是啊,你母亲体贴咱们母女多时不见,让人去接了我来。”说好听是接,可商岳清却看到阿娘绣花鞋边都是黄泥,黄泥是城外才有的,若是柳家让人去接,她不可能鞋子上染了黄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阿娘是自己走来的。衣袖下的手紧握烈火鞭,心中愤然,既然冯氏不想维持表面,如此的对待娘亲,那她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粉饰太平了。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苏婆婆,这晚香堂没有阿娘爱吃的点心,你去翠华庭取点阿娘爱吃的蜂蜜云片糕和糯米凉糕来。”苏婆婆进来,一见夫人桌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茶水都是用碗盛的,心下难受。她们夫人温和善良,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在将军...

《将门嫡女休夫后,策马提抢上战场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商夫人也定是想念女儿的。现在居于城外,也多有不便。”她看向岳氏。

岳氏低头去擦拭眼角的泪花,抬眸则是强忍着眼泪,扯起嘴角,“是啊,你母亲体贴咱们母女多时不见,让人去接了我来。”

说好听是接,可商岳清却看到阿娘绣花鞋边都是黄泥,黄泥是城外才有的,若是柳家让人去接,她不可能鞋子上染了黄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阿娘是自己走来的。

衣袖下的手紧握烈火鞭,心中愤然,既然冯氏不想维持表面,如此的对待娘亲,那她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粉饰太平了。

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苏婆婆,这晚香堂没有阿娘爱吃的点心,你去翠华庭取点阿娘爱吃的蜂蜜云片糕和糯米凉糕来。”

苏婆婆进来,一见夫人桌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茶水都是用碗盛的,心下难受。

她们夫人温和善良,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在将军府当差就跟在家一样的舒适,可现下将军府刚没落,便被亲家如此的轻视。

看来姑娘所言不假,这柳家,的确没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了。

冯氏见她提起点心,便收敛了一些嘴角笑意,“哎哟,你说我这脑子啊,许是早晨没有老山参吊着,晕厥了,所以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明知你阿娘不喜这些点心,也没让人去准备些她爱食的来。”

商岳清坐在阿娘身边,看向冯氏时,眸子冰凉,“母亲日理万机,操劳府中事物,自然贵人多忘事,不过我阿娘也不是那些个贪念口腹之人,便是一顿两顿不吃,也不会有什么的,更不会晕厥。”

她就差把冯氏缺一顿老山参就晕厥过去这事儿摆在明面上了。

冯氏怎么会听不明白呢,此时嘴角勾起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一张脸上尽是老态。

商岳清没有理会她的神色,而是亲自为阿娘倒了新茶。

倒是岳氏听两婆媳一言,心下了然,生怕让女儿难做,赶紧开口,“清儿,阿娘于家中吃过早饭才来的,不饿。”

若是从城外走着而来,脚程快些也需一个时辰,而阿娘前几十年都是养尊处优,仆妇成群,出门就备马车。

她想,阿娘定走了不下一个半时辰。

现在阿娘说不饿,她心里酸涩得厉害。

“亲家年轻些还是好,身子康健得很,不像我,整日都需那老山参吊着这口气,有时候我也想着,去了便去了吧,也好下去陪阿斐父亲。可又转念想,我阿斐如今正受重用,马上进入翰林院,前途无可限量,我若是就这样去了,他这偌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哟。”

冯氏阴阳怪气,自顾自的开了新话题,提起儿子时候,满脸都是骄傲之色。

岳氏浅笑附和,“阿斐是个好的,现如今泉州治水回来,是有功的,以后定能官途坦荡,亲家有福气。”

她在这种时候提起柳时斐,就是想要炫耀一二,也让岳氏看清自己的处境,现在的将军府已经不复存在,甚至连个男儿都没有留下。

商岳清没有理会冯氏的话,而是取出锦帕,蹲下亲自替阿娘将绣花鞋边上的黄泥给擦去。

阿娘最是爱干净了,以前在将军府,要是裙摆染上露水或者些些泥土,都要立刻换下的。

黄泥并不是什么难以去除之物,但她动作却极其的小心,眼泪更是忍不住的在眼中打转。

从知晓柳时斐带着林默归京,即便是他直言不讳对林默的喜欢爱护,婆母的明贬暗宠,她也从未红过眼眶。

但看到一向最爱干净的阿娘竟然如此被羞辱,她是如何的不孝啊。

母女连心,岳氏只需一眼,便知道自己女儿的情绪变化。

她咬紧嘴唇,强制自己不要掉出眼泪来,将女儿扶起来,“不用理会,昨夜下了雨,染上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她没顺着阿娘的话而起身,她依旧坚持着要为阿娘将绣花鞋给清理干净才作罢。

又让母亲先吃些她平常喜欢的点心,这才将视线看向冯氏。

“母亲今日让人接我阿娘前来母女相聚,我甚是感激,只是下雨路滑,若是下次母亲再如此为我着想的话,还是遣人来说一声,我亲自去接我阿娘便是,就不劳烦母亲身边的人了。”

她着重了接这个字,即便是三岁小儿也知道她话语中带着的不满。

“哎哟,你瞧瞧我,还想着给你个惊喜呢。”

她并未顺着冯氏的话语往下说,她想要旧事重提,想要用老山参一事来敲打她,她就是不上钩。

“岳清多谢母亲的惊喜,我许久未见阿娘了,心里的确想念得紧。”

“对了,母亲老山参用完,遣人去寿春堂买就是,可别把身子给拖垮了。”

冯氏脸色一沉,“寿春堂的百年老山参一根也要百数两,这帐中有多少银钱你也是知晓的。”

商岳清见她总算是开始说正事了,便微微坐直了身子,“帐中有多少银钱我并不太知情,毕竟之前寿春堂送来的各种东西都是用我私房去填补的,想来这些年家中都在用我私房,那公中银钱应当不少,怎会连一根老山参都买不起?”

自然是买得起的,只不过不能全部用来买老山参,更何况若是她自己出钱购买,她怎么舍得花百两去买呢?

“岳清啊,刚才你阿娘也说了,你嫁来柳家,嫁妆银钱自然也要用于柳家,这为何要停了寿春堂的东西呢?母亲年纪大了,这每日没有老山参养着,只怕是就要一命呜呼了,你可不能行此不孝之事啊。




踏入院中,她便见到一白衣女子,头发全束于头顶,用红色发带系着。

豪迈又随性的坐在树下椅子上,手指轻敲击着椅子扶手,视线左右的打量着翠华庭。

商岳清未说话,秋儿率先上前,“这位姑娘,既是上门拜访,那也该知晓一二规矩,岂有坐人主位的?”

这人到底懂不懂规矩,一来就将姑娘喜欢的位置给坐了,那上面可是她和苏婆婆亲自去城外摘来的野棉,经过十几日的暴晒做成的软垫。

怎么能让这女人给坐了?要是弄脏可怎么办?

女子起身,看了一眼椅子,并未理会秋儿的话,反而朝着商岳清伸出手,“你好,我是林默,你便是商岳清?”

商岳清看着她伸出来的手,算不得白皙,甚是有着薄茧。

“是,不知林姑娘登门有何贵干?”

她看了一眼椅子,秋儿立刻将上面的软垫给拿走,跑着进屋去取来一张软垫,垫好才扶着姑娘坐下。

林默见到她瞎讲究的样子,眼里有些不屑,这后宅的女人啊,一辈子看得见的也就是这一块四方的天,眼前也只有这座院子,以及院中的几个人。

她不过是坐了一下位置,就瞎讲究的换掉,看来这腐朽的思想实在是害人啊。

她径直坐在她对面,自信满满的看向商岳清,“我今日来你这,是要与你表个态的。”

商岳清自己斟茶,端起来小口抿着,“表什么态?”

“我与柳郎泉州水患时相识,后互帮互助,一起将泉州水患治理好,安顿好受灾百姓,解决百姓温饱等等,我们一起经历颇多,这途中生情不意外吧。”

商岳清点头,“林姑娘爱民,能寻来高产量红苕大面积种植,能带着百姓开垦荒地,让人佩服,你与大公子惺惺相惜互生情愫并不意外。”

林默看她优雅端庄,粉面含春,双瞳剪水。

端着茶杯的手指白皙修长,连指甲盖都是粉粉的颜色,一看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

明知她养于后院,不见天日,可看到这样一双手,一张脸,她还是没忍住的在心里羡慕又酸妒。

“男欢女爱,互相喜欢,想要在一起,这也没错吧。”

商岳清依旧点头,“没错。”

她神色淡淡,让秋儿在一旁心里干着急,这女人明显就是上门来耀武扬威的。

一个妾室竟然敢来正妻面前如此的显摆,就该拉下去掌嘴。

“既然你觉得没错,也不意外,为何不允我进门?我还道你后宅妇人,艰辛不易,让柳郎留下你正妻之位,让你也能享正妻权利,为何你还这般容不下人?”

商岳清敛眸,准备抬杯饮茶,她突然加大音量,“你回答我,看着我。”

商岳清轻笑着放下茶杯,“我何时阻拦过他娶你?我已经提出了和离,给你让了位,还不行?”

“你觉得呢?你是在故意示弱,想要博得他的同情,这些后宅妇人惯用的伎俩我再清楚不过,你不想要我进门,又要道德绑架柳郎,让他成为宠妾灭妻的人,败坏他的名声。”

“商岳清,你与他并未同房,何来情义一说?我以为你出自将军府,会有洒脱一面,殊不知你也是后宅手段频出。”

商岳清勾了勾唇角,“所以你觉得我会对你使什么后宅手段?”

林默眉眼一挑,高傲又自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见不能将我赶出门,便要设计我肚中孩儿。你听好了,我腹中孩儿只是我一人的,绝对不给谁养,我不会让他有一点闪失。”

“我不屑与世道艰难中的女人有后院之争,也瞧不起那些腌臜手段。你答应从今往后不在柳郎面前装得楚楚可怜,我愿意与你同屋檐下相处。以后柳郎有幸官拜首辅,你也能跟着享殊荣。”

她说出后宅女子艰难,嫁人为妇的更甚时,她便对这人高看过一眼的,当时她想,此人是多么的豁达才能为女子一言。

只是在见到她后,一口一个后宅腌臜手段,与那些善用阴谋之人有何区别?

她起初对这人并没有什么恨意,毕竟她也曾为百姓筹谋过,不管她行事作风如何,这一点就值得人钦佩。

但现在,一边称女子艰难,一边又加入诋毁伤害女子的大军中,这样的人实难形容。

商岳清看向她尚未显怀的肚子,“我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去养别人孩子?你口口声声说着女子艰难,体谅女子处境,我倒是没有看出你有半点真心为女子。”

本来就话不投机,她也不想继续与她说下去,起身准备回屋,送客两个字还未说出呢。

门外跑进来一人,在几人都还愣神的间隙,将林默护于身后。

“默娘,你没事吧。”柳时斐神色焦急,上下查看她是否有恙。

林默娘则是浅笑倩兮,“柳郎,我无事,不过来翠华庭散散步罢了。”

柳时斐却没相信她所言,他直视商岳清,“默娘尚未进门,且怀有身孕,你即便是正妻也不能叫她来立规矩,她不似你们后宅妇人,只知晓争来斗去,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秋儿见自家姑娘被冤枉,想要上前替姑娘辩驳,“姑爷,不是我家姑娘......”

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商岳清打断,“秋儿,莫要多言!”

商岳清本来淡漠的眸子已经黑沉,“我是哪等的后宅怨妇?我是不奉翁姑?还是不亲姑叔?你外出为官两年,家中大小事宜可曾让你烦心过?我如何争来斗去?你又是如何的不饶我?”

一字一句,柳时斐都回答不上来,只是将人护在身边,生怕磕着碰着似的,冷着声音,“我与你没话可说。”

“既没话可说,那和离书快些给我便是!”




门被推开,却是柳时斐满脸震惊的跨门而来。

见到柳时斐,冯氏面色一紧,“阿斐,你怎么来了?”

柳时斐看了一眼地上的王婆,随后直视母亲,“王婆所言,可真?”

不等冯氏回答,他接着道,“岳清送去商家的钱是母亲下令扣下的。”

无比确定的口吻,也是他今日糊涂了,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一个老婆子,敢贪墨四千两吗?

母亲虽然不看重钱财,可为一个老奴她直接给出四千两,现在想来,实在是漏洞百出。

难怪岳清那般愤怒,她送去母家的救命钱少了这么多,这换做谁都无法忍受的。

“母亲,你过了!”柳时斐沉声道。

冯氏想伸手去拉住儿子解释,他却已经转身去吩咐门外之人。

“王婆还差十鞭未执行,拉下去执行,不可心慈手软!”

柳玥和林默踏入晚香堂的时候,就听到这样一声,随后就是气愤出门的柳时斐。

柳玥刚要开口唤人,怀中就被塞进来一个盒子,不等她说话,柳时斐便离开。

林默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这般大的火气?

“玥儿,我去看看,你去照顾老夫人。”

柳玥呆愣的点了点头后林默便追了上去。

可她顾及肚子,也不敢大跑,等出来,哪里还有柳时斐的身影。

柳时斐实在无法接受那件事竟是母亲所为,一向温和的母亲竟然会克扣媳妇的嫁妆,这要是说出去,真真是贻笑大方。

想起今日在晚香堂外,岳母还给他一千两,说是母亲身子不好,拿去买老山参。

越想脸上越热,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翠华庭外。

他抬步迈入。

洒扫的丫鬟见她进来,立刻俯身见礼。

“夫人呢?”

“回公子,夫人在书房呢。”

得到回答,柳时斐朝着书房而去。

书房很大,当时修建之时便把此处作为了他的书房,只是后来他连夜的攻读,将书房安置在了墨香居。

房门开着半扇,他径直进入,只见商岳清认真的翻看着什么,以至于他走近了些她都没有察觉。

当她陡然抬眸发现是他时,他清晰的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这让他心口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这一瞬的心境有些难以形容,这样的商岳清他很是陌生,以前的她就算是心情再不好,见到他时,都会甜甜一笑,唤着,阿时兄。

“你怎么来了?”商岳清声音清淡如水。

柳时斐来到案桌前停下,看到她置于桌上的舆图,他大惊,“岳清,你要去山临关?”

商岳清收起舆图,“不去。”

“不对,你不会无缘无故的看起山临关的舆图,现在的山临关正在战乱中,狄戎兵临城下,你莫不是想要去将将军府的英魂接回来吧。”

商岳清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柳时斐脑子这般好使。

“岳清,你不能去,你可以让别人去接,战场是何等的危险,被人知晓抛头露面,你一个后宅妇人,如何自处?”

她勾唇冷笑,“你怎知我没有找过别人?”

“岳清,你若是想要接回你父兄英魂,我可以代替你去,我是你夫君,我去是最合适的。”

商岳清有些微震惊,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何条件?

“有何需要我做的?”她试探一问。

柳时斐沉思一瞬,转身坐在案桌边圈椅上,“岳清,若是真要这样说的话,那可否不和离,让默娘进门。”

商岳清露出嘲讽的笑容,随即沉下眸子,“柳时斐,你好大的脸,怎么能说出这般的话?”

她抓过放在案桌上的烈火鞭,“我父兄为国捐躯,是英雄。你没那个心就别说这样的话,听着恶心。”

“还有,你要娶谁是你的事,没有什么必须我点头允诺的。”

柳时斐心里刚泛起来的一点关切被她这一厉声给喊散。

“商岳清,你莫要不识抬举,我为你接回你父兄英魂,你就安心在柳家做好你柳家大夫人,有何不好?”

胸腔怒气满满,像要爆炸一般,手中的烈火鞭已经隐隐而发。

柳时斐继续说道,“你出去打探一下,这京中谁家夫人不想要一个不争不抢的平妻?你别不识好歹,我已经做了退步。”

商岳清直视他,“那年你中举后,急需京中文学大家为你指点传授,是我阿爹亲自为你书写拜帖。有一年你染上疾病,于书院中奄奄一息,是我三阿兄亲自上山将你背下来,大夫说晚来一炷香,你便没了。”

商岳清咬紧牙关,“我父兄待你,如子如弟,因你读书好,更是重视。你是如何能用接回他们英魂来作为条件的?柳时斐,我商岳清算是看清你了,你给我滚!”

阿爹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不忍了,右手一挥,烈火鞭随着动作飞扬而去,啪的一声,柳时斐刚端起来的茶盏就这样被打落成碎片。

他手也因为碎片纷飞被划伤。

商岳清觉得这样不解气,收回的鞭子再次朝他而去。

她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起了杀意的,她可以受屈辱,可以被嘲笑,但父兄不行。

他们镇守大应城多年,即便这世上无人记得他们的功劳,她也必须记得。

在她心里,父兄是大元最厉害的将军,是她的骄傲。

她的骄傲怎么能容忍人如此的轻视呢,那林默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能与父兄英魂相提并论,能与之为条件?

但在烈火鞭要将柳时斐一击毙命的那一瞬,她陡然一转方向,将他身边的圈椅一鞭击碎。




京城东市的柳家热闹非凡,因为柳家外放为官两年多的状元郎柳时斐归京了。

与整个柳家的热闹氛围不同,翠华庭中,商岳清一身素衫,鬓边簪着白花,面容清淡毫无波澜的坐在一树杏花之下。

侍女秋儿在边上伺候,看姑娘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担心不已。

两月前父兄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不仅没有追封,还被皇帝下旨降罪,七岁以上的男丁全部流放三千里之外,女眷均赶出城外十里居住。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为让人痛心的了,谁知外放为官两载的新婚夫君,竟然带着有孕的外室归家,一进门便扬言要娶那外室为平妻。

接连的打击让姑娘瞬间消瘦,此时怕是风大一些都能将人给吹走呢。

门外的丫鬟来报,“夫人,大公子来了。”

秋儿衣袖下的手瞬间攥紧,赶紧去瞧姑娘的神色。

商岳清听了声儿,敛了下眸子,收回看花瓣儿的眼神,瞧向院外。

一袭湛蓝长衫,白玉冠束发,一如的芝兰玉树,气度不凡,与两年前不同的是,眉宇间多了沉着冷静,少了几分少年气。

看她面容憔悴了些,丝毫没有两年前的活泼之气,柳时斐心间微微叹息,缓缓道,“岳清,我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我要娶林默。”

商岳清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空中接住一片杏花瓣儿,“纳个妾而已,不用同我商议的,选个日子抬进门便是。”

柳时斐喝茶的手一顿,放下茶杯,直视着她,郑重道,“不是妾,是平妻。”

“岳清,默娘与京中女子,不,是与整个大元的女子都不同。

我此行泉州,幸有她相助,是她为百姓寻来产量惊人的红苕,又是她带领百姓开垦荒地,不至于饿殍遍野。

相处中我与她互生情愫,我要娶她为平妻,与你不分大小。”

他认真的眼神,坚定的口吻,倒像是一把淬了盐的刀,让心里怎么都不得劲儿,苦涩得很。

“出去一趟,大公子倒是把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净呢,那我是否要恭祝你找到毕生所爱?”

柳时斐听她这话,只当她是在酸言酸语,这便是京中后宅妇人与默娘最大的区别。

“岳清,我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反话,也知晓我娶默娘你不愿意,但默娘曾说过,世间女子艰难,尤为是嫁人为妇的,更是寸步难行,她体贴你的难处,所以只求平妻之位,让你在这后院之中依旧稳坐正妻之位。”

商岳清勾起嘴角,嘲讽道“那我是否需要谢谢她,让与我当家主母之位?”

柳时斐瞬间蹙眉,“你不必如此,默娘与你不同,她是心中有大义之人,不愿屈居后院,勾心斗角。所以,这管家之权依旧是你的,你还是柳家大夫人。”

顿了顿又道:“她说话更不会如你这般阴阳怪气言语,她落落大方,直接了当,没有弯弯绕绕,你莫要以你后宅女子心思揣度她。”

商岳清终究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我是后宅女子,目光短浅,比不得你的默娘,有大义,爱万民,可是大公子可想起三年前如何同我说的?可曾想起你在我父兄面前起的誓言?

“还有这管家之权于我枷锁罢了,我并不屑。”

柳时斐一噎,后宅妇人,谁不看重这中馈之权?她定是在故作矜持,维持贵女模样罢了。

曾经他是对商家人承诺,会此生都只对她好,可他那时候并不知晓他会遇到此生挚爱,他会遇到如此不同常人的默娘。

更何况,现在她父兄战死,商家失势,他没有落井下石,休掉她,依旧护着她,给她正妻的体面,已经很是对得起她了。

是她不可理喻。

见到过如默娘一般洒脱真性情的女子后,他再看这商岳清,只觉得她与京中夫人并无不同,眼界狭窄,只能看到眼前丁点事儿。

思及此,柳时斐烦躁不已,不想再多言,起身一甩袖子冷冷道:

“我心意已决,且默娘于此次赈灾中立了大功,我已经上书皇上,届时皇上的圣旨也会下来表彰,你只消做好后院柳家大夫人,掌管好中馈便是。”

转身后却被商岳清叫住,“当初你曾在我父兄面前保证,此生护我爱我,既然现在你已另有所爱,那便和离吧。”

平淡至极的口吻,说出的话更是没有半分的温度,柳时斐诧异回头。

春风过,杏花雨落,一身素衫的她给人孤傲的错觉。

柳时斐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将军府的幺女,历来都是骄傲自满的,怎么会有孤寂呢?

“和离?想都别想。”说完拂袖大步离开。

商岳清自嘲一笑,看向边上早已呆愣的秋儿,“愣着做什么?茶凉了,换一壶来。”

秋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声音哽咽,“姑娘,这可怎么办啊,您可不能和离。”

对比她的难过,商岳清明显的平静很多,“阿爹和阿兄都希望我嫁一个爱我宠我之人,让我一辈子都后宅安宁,现阿爹阿兄没了,他不再信守诺言,这样的人,不要也没什么可惜的。”

秋儿哪儿是可惜这啊,她是心疼姑娘,自古和离妇门前是非多,她要是和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大将军和少将军要是知道姑娘被这般轻视,只怕也会死不瞑目的。

秋儿的眼泪最终是没忍住的流了下来,商岳清伸手为她擦去眼泪,“莫哭,这又不是什么难过之事,去把苏婆婆叫来,我有事交代。”




柳时杰这话才说完,冯氏就愤怒的一拍桌子,“拿不出来也得拿,阿斐现在得皇上重用,将来仕途坦荡,你们西院也是跟着沾光的,连五千两都舍不得出,莫不是不想住在西院了?”

冯氏的威胁历来对韩姨娘都很有效果,韩姨娘一听这话,立刻起身道歉。

“老夫人莫生气,时杰一时胡说的,咱们西院东院是一体的,现在大公子娶妻,那自然是要一家子往一处使力的,五千两虽然一时拿不出来,但我们回去想想法子。”

见韩姨娘的态度还算好,冯氏这才收起那剑拔弩张的气势。

随后将眼神看向了商岳清,“岳清啊,你身为主母,自然要操持起家中大小事宜,这婚事就交给你了。”

冯氏这小算盘打得她不是不清楚,无外乎就是要她一力接管,到时候缺钱少物自然要她去筹备。

她商岳清以前是个憨蠢的,但不代表她现在也是。

她缓缓放下点心,“母亲可是忘记了,这管家之权已经归还,此事还恕岳清接不下来了。”

冯氏就知道她会用管家之权来搪塞,“当初你因为阿斐带着默娘归来心中不畅,这些母亲都理解,交还管家之权也不过是耍耍小性子罢了,岳清,你也应该闹够了,昨夜你将阿斐打伤之事,母亲可没有和你计较呢。”

哈,真是脸大得如天一般,她是不是要感谢他们的不计较之恩?

“母亲觉得岳清是在闹小性子,是善妒行为?”

柳玥抢过话头,“不是闹小性子是什么?你善妒心狠,见不得兄长半分的好,默姐姐不与你争这正妻之位,也敬着你,你还要如何?莫不是真的要我兄长将你休弃?”

柳玥被冯氏宠得没有脑子,很多话一股脑的就顺了出来。

“玥儿,莫要乱言!”柳时斐沉声提醒。

柳玥还没有反应过来,“兄长你就是太过仁慈,才让一个女人将你拿捏死死的。”

“玥儿莫要生气,柳郎并非仁慈,她是尊重女性,我与他有一样的心境,都知晓女子的不易,所以不与之计较,你不知道被休弃的妇人都只能青灯古佛,凄惨得很。”

林默声音柔和,面容温善,娓娓道来。

“商岳清,你听到没有,兄长和默姐姐处处为你着想,怕你日子不好过,让你坐稳正妻之位,你还要如何?我要是你,定出资把这场婚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商岳清再次一笑,“小姑真是体贴入微,那既然小姑有如此的奇思妙想,那这婚事你就来承担好了。”

柳玥一噎,嘟囔道,“我又没有钱筹备。”

商岳清瞬时收回自己的笑意,“那意思就是要我用自己的私库来为大公子筹备婚事了?”

她质问的眼神看向柳时斐,柳时斐一边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一边又觉得自己还在生气中,不能轻易让她与自己说话。

所以他说出来的话是冷冰冰且僵硬的,“公中有钱,用不着你的私库,你不用每一句都如此的点,我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用不上我的私库,也知道我容易善妒不择手段,那为何还要我来筹备婚事?就不怕我一个手滑,将这场婚事搅和成京城笑柄?”

她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真的会让在场人误会她是真的会做什么手脚的。

“放肆!这是你正妻能说出的话吗?”冯氏坐于主位,愤怒异常。

尤其是商岳清说出京城笑柄的时候,她胸腔一堵,手里的茶杯就朝着商岳清那边扔过去。

商岳清能轻松避开,可边上的柳时杰却突然伸手挡在了她的面前。

茶杯直直的砸在了他手背,滚烫茶水和杯底的重击让他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这个惯常低眉顺眼的柳家二爷此时直视着主母,“老夫人,既然是来商议要事,那便说事即可,大哥如今进了朝堂,若是被人知晓老夫人苛待儿媳妇,只怕是于柳家名声有碍。”

商岳清眼神盯着柳时杰泛红的手背,有些动容,没想到这柳家还能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真是难得啊。

“你个庶子,也敢如此跟我母亲说话,胆子肥了是不是?”柳玥最是见不惯这庶子庶女,所以几乎是柳时杰这话一出她立刻厉声质问。

柳时杰没有理会她,反而是看向了柳时斐,希望这个饱读诗书的大哥能说句公正话。

但他没有开口,而是任由冯氏厉声的说话。

“身为主母,容不下丈夫身边人,你这般若是被人知晓,也是要贻笑大方的,你将军府已经没落,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无所依靠,出了柳家你再无去处。”

商岳清并未及时的出声,她倒要看看这柳家还能说出多不要脸的话来。

“你说你交出了管家之权,不帮着筹备婚事,我理解,既然不想出力,那边出钱吧,一万两银,明日交到公中。”

商岳清还没有所表情变化,倒是看到柳时杰嘴角没忍住的抽了一下,看吧,连柳家人都觉得她这话实在太过不堪入耳了。

“母亲只要一万两?”她问。

冯氏一听,以为她要给多,“公中还有些钱,总的凑起来,也应当足够了,母亲知道你心善,要是能多给个三五万两的,母亲也能减轻些压力。”

“对,还有啊,府中最好的院子就是翠华庭了,你赶紧搬出来,到时候默姐姐和兄长便在翠华庭成婚。”柳玥下巴微扬,傲慢得让人忍无可忍。

商岳清突然站起身,将柳时杰往边上一挤开,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柳玥脚下砸去。

这变故实在太大,让人猝不及防。

柳玥被吓得原地一大跳,碎裂的茶杯碎片遍地都是。

“商岳清,你,你要干什么?”

“我商岳清不是任人宰割侮辱的羔羊,想要我出钱娶平妻?还要让出翠华庭?既然如此的轻视,为何不和离?柳时斐,想要好名声又想要抱得美人归,是不是心太大了些?”

“娶妻之事于我无关,但我可以明确告知各位,我商岳清只要还是柳家长房夫人一日,这翠华庭就不可能让出去。”

说完转身离开,留给众人一个纤细又坚定的背影。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