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句话像是一句誓言,坚定不移,那一刻我还是有些心软了。
我没有再过问他的过去。
反而是默默地给自己洗脑,暗示自己每个人都有过去,作为成年人不应该去纠结这些东西。
婚宴结束之后,我们进入了像往常一样的生活。
我是一名钢琴老师,平时的工作压力不是很大,经常和小孩打交道,我很喜欢这样的工作。
“林老师,今天自己回去吗?”
我刚下班走到门口,正准备去公交车站。
也许同事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来接我下班了。
记得我们在热恋期那会,大家都怀疑他是不是也要来这里工作。
“是的,一会去车站。”
我没有在多说什么就走了。
“婚姻真是坟墓啊!”
“可不是呢嘛,之前追林老师追的那么紧,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连同事都在背后替我打抱不平,然而我并没有怀疑过他。
到家之后,见他还没回,我就进了厨房。
过了会就听到门玄关处的声音,应该是他回来了。
“回来了,洗个手吃饭吧。”
他走过来将手机放桌上就去洗手间了。
我正在那摆着碗筷,突然就听到“叮”的一声。
我的眼神不自觉地看了过去。
“今晚等你来,你懂的。”
看到这几个字,手上的碗筷一下子没拿稳,瞬间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在洗手间听到声音了,只是顿了一下而已又继续他的动作。
我没来得及去处理碎片,我捧起他的手机,想看看到底是谁。
如此暧昧又让人意犹未尽的消息,我真的很难不怀疑。
“密码错误。”
这几个字让我的心从高处突然沉下,仿佛了漏了一个节拍。
他若无其事地走出来,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他很满意。
“谁给你发消息?”
一听我这话,他手上的动作变得急促。
筷子都来不及放稳,就过来要拿我手上的手机。
“咚......”
筷子掉在地上那清脆又刺耳的声音就像我此刻的心一样。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你给我。”
他这么着急,是心虚吗?
我没有和他抢,给了他之后,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一滑开手机,眼神更加慌乱。
“这几个菜不错吧,让你看的都快眼花缭乱了。”
是的,我在讽刺他。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都不敢看我!
“谁发来的?”
我边给他盛饭边问他。
看似柔和又漫不经心的语气,其实内心凶猛如虎。
如果他真敢出轨,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没什么人,就是一个最近刚来公司的小孩。”
“没什么经验,但是人挺积极的,这不,下班了还问我问题呢。”
我压根就不信!
我明明看到了消息。
他试探性地抬起头看我,像是在观察我的脸色。
“老婆,你别误会,他是个男生。”
说着还打开手机给我看对方的主页。
“你看这头像、背景和资料,就是个男的。”
这么一看,确实不像个女生。
而且他这么快速地打开给我看,我又开始给自己洗脑了。
我在想,也许年轻人说话语气就是会比较好玩吧。
我没再纠结了。
我一次次起疑心,他一次次给我承诺。
直到有一次,我在户外跟小孩做活动。
肚子突然就很疼,由于每个老师负责不同的区域,加上有些距离,我无法求救别的老师。
直到我越来越疼,额头冒冷汗,双手死揪着衣角,嘴角不停地哆嗦着,那一瞬间我真的想死!
“老师,你怎么了?”
“老师,我帮你叫救护车!”
“老师,你别吓我们啊。”
学生都围了过来,甚至有些都被吓哭了。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拿出手机给紧急联系人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又试了一次。
“喂......”
那不耐烦地意味让我有些怀疑我是不是打错了。
不过那就是他的声音。
“我肚子......疼......”
我这奄奄一息的语气,学生在旁边都被吓得脸色发白。
而他跟我说。
“那你去医院看去啊,我正谈个项目,一会说。”
我正开口要说话。
我就听到了一句似隐似现的娇.喘的声音。
“来嘛......”
这个声音像是一个炸弹,通过我的耳膜刺激神经中枢,我的脑子炸开了!
我不用他说,也不需要看,我知道那就是他的前任。
我的眼泪在这一刻绷不住了。
我也因此带动了孩子们的情绪,他们抱着我哭。
看着我疼的瑟瑟发抖,她们就抱得更紧。
想要通过这小小的身躯给予我温暖。
这个世界真的太讽刺了。
我的丈夫不管我死活,反而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学生怕的发抖!
最后还是找了其他的老师送我去了医院。
“急性阑尾炎,现在已经处理好了,林小姐日后要多加注意伤口,现在还需要再观察。”
我从手术室出来之后转入普通病房,医生看我身边没有家属,所以亲自和我说了注意事项。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把他的笔揣回口袋,走之前又提醒了我。
“你的情况有些复杂,最好有个家属陪同。”
作为医生不能干涉太多,但是对于急性阑尾炎的病人独自住院,那是非常危险的。
“好。”
医生走了,这偌大的病房只剩我自己。
我望向窗外。
夜晚星空点点,外面灯红酒绿,微微的风拂过脸庞。
不知怎的,我突然潸然泪下。
后来我回家修养了。
从始至终,他没问过一句。
在这个家里,不知道我是透明人还是他眼瞎。
他照样过他的生活,每天早出晚归。
剩我拖着这副身子苟活在这四处都是墙的小房。
“叮咚......”
有人按了好几次门铃。
我看着门叹了口气。
伤口没回复,动一下就很疼。
但是,也没有心疼。
“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在家怎么连个门都开的这么慢?”
她是我的婆婆。
我这门都没开完,她就用她的身体顶开门。
而我一个有气无力的人也被这门挤到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