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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饺子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烈日焱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20岁的年纪,一眼便能看到自己人生的尽头,想来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可是心中的无奈又能和谁人说起?牛柏晔伸了个懒腰,用力把手指剩下的最后一点烟蒂吸干净。然后从不锈钢的操作台上爬下来,随手摸起个他刚才当枕头的葫芦瓢,朝着那香案旁边的两个大油桶走去。今天白天第一次进后厨,我就被这两个硕大的油桶吸引。尤其是这桶里油黑发腻的不明液体,有几分像沥青,却没那么厚重。有几分像墨水,又比那黏腻。“牛哥,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恶心。”“咱们看着当然恶心,不过这些都是鬼魂儿最爱吃的东西,香灰油蜡汤,十分有营养。”“香灰和油蜡,那怎么是这么个颜色?”我还是觉得有些恶心,这两桶鬼魂最爱的宝贝,让我起了很大不适的生理反应。“这你就不懂了。”牛柏晔要个半瓢香灰油蜡...

主角:丹红牛柏晔   更新:2024-11-27 1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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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饺子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0岁的年纪,一眼便能看到自己人生的尽头,想来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可是心中的无奈又能和谁人说起?牛柏晔伸了个懒腰,用力把手指剩下的最后一点烟蒂吸干净。然后从不锈钢的操作台上爬下来,随手摸起个他刚才当枕头的葫芦瓢,朝着那香案旁边的两个大油桶走去。今天白天第一次进后厨,我就被这两个硕大的油桶吸引。尤其是这桶里油黑发腻的不明液体,有几分像沥青,却没那么厚重。有几分像墨水,又比那黏腻。“牛哥,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恶心。”“咱们看着当然恶心,不过这些都是鬼魂儿最爱吃的东西,香灰油蜡汤,十分有营养。”“香灰和油蜡,那怎么是这么个颜色?”我还是觉得有些恶心,这两桶鬼魂最爱的宝贝,让我起了很大不适的生理反应。“这你就不懂了。”牛柏晔要个半瓢香灰油蜡...

《黄泉饺子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20岁的年纪,一眼便能看到自己人生的尽头,想来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可是心中的无奈又能和谁人说起?

牛柏晔伸了个懒腰,用力把手指剩下的最后一点烟蒂吸干净。然后从不锈钢的操作台上爬下来,随手摸起个他刚才当枕头的葫芦瓢,朝着那香案旁边的两个大油桶走去。

今天白天第一次进后厨,我就被这两个硕大的油桶吸引。尤其是这桶里油黑发腻的不明液体,有几分像沥青,却没那么厚重。有几分像墨水,又比那黏腻。

“牛哥,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恶心。”

“咱们看着当然恶心,不过这些都是鬼魂儿最爱吃的东西,香灰油蜡汤,十分有营养。”

“香灰和油蜡,那怎么是这么个颜色?”

我还是觉得有些恶心,这两桶鬼魂最爱的宝贝,让我起了很大不适的生理反应。

“这你就不懂了。”

牛柏晔要个半瓢香灰油蜡汤倒进饺子盘里,又转身从香案下面掏出了一个大大的纸壳箱子。

纸壳箱子里装的是一些白白的,红红的软泥。

牛柏晔指着这些软泥告诉我。“蜡泥,都是白蜡烛和红蜡烛兑点蜂蜡化的。你别看那香灰油蜡汤恶心。都是苏老爷子自己用几十位中药勾兑的。苏家祖传的食谱,哪个鬼吃了都说好。”

我嘴角扯出一丝无语的表情。

“或许吧!估计等我到死的那天,也能觉得这一桶乌漆嘛黑的东西是极致的美味。想来苏老爷子他家还真是牛,什么都是祖传的!”

忽地,我产生了一种恶趣味。

“难不成那大波浪吊凯子也是祖传的?”

牛柏晔当时看了我一眼,随即我们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

牛大哥开始给我展示包蜡饺子,先把白色的蜡泥按成饺子皮儿大小薄厚。里面再铺上一层红色蜡泥,模仿嫩红色的肉馅儿。最里面便是舀上一勺香灰油蜡汤,模仿饺子的油脂和增进味道。

“哎!小王儿,你别光站着看呐。帮忙赶紧包几个,把你那小朋友喂的饱饱的。”

我只好不情愿的跟着上手,蜡泥的手感好像小时候玩的橡皮泥,软糯顺滑,有股淡淡的胶皮味儿。

一个元宝饺子包好,模样晶莹剔透,透明的白色蜡皮儿里隐隐的透着肉红色的内馅儿,不仔细看,倒真的跟我们吃的水饺一模一样。

顷刻间一盘儿饺子包好,牛柏晔在饺子盘的夹层里放上一小粒儿蓝色的,圆柱形的,没有味道的燃香。伪装出热气腾腾的模样,没想到这给鬼魂吃的食物,还摆弄得如此精致。

我将饺子端到前厅,小宝子正在用我的手机看《猫和老鼠》,我记得这还是我小时候看的片子,Tom永远战胜不了Jerry,就像人注定逃不过死亡。小宝子乐的眉毛弯弯,双眼勾成了两抹月牙。

“饿坏了吧!别光顾着看手机,吃饺子了。”

我把蜡泥饺子放到小宝子面前。小宝子盯着这一盘皮儿薄肚大的蜡泥饺子,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咽口水。

“泽翰哥哥,这饺子真香。”

“是嘛?哥哥亲手包的呢!你可要多吃一点。”

看来这人和鬼果然不一样,我明明闻不到半点味道,可是但凡来到这里的鬼魂,都对这盘蜡泥饺子垂涎三尺。

我从餐桌上拿了一双一次性木筷递给小宝子,“要不要蒜酱?争取把它们全吃光,吃饱了我好送你上路。”

小宝子摇摇头,已经迫不及待的用手抓起饺子往嘴里送。

“真好吃,比妈妈包的还香。”

污黑色的油汤从小宝子的嘴边溢出,我的心里泛起微微的凉意。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整整一大盘子的蜡泥饺子被小宝吃的一个不剩。

“泽翰哥哥,我吃饱了!”

小宝子向我展示他吃空的饺子盘儿,盘子夹层里的燃香还没有熄灭,依旧滚滚的往上冒着白色的烟气。

“嗯。”

我默默点头,然后从后厨找了一双破旧不堪的棉拖鞋,给小宝子那双医院的薄底儿拖鞋换下。

听说黄泉路上冷的很,这孩子活着的时候已经承担了太多的病痛与肉体折磨,最后一程路途,我还是希望他能饱饱的暖暖的走过。

牛柏晔告诉我,出了黄泉饺子馆儿往右拐,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上,能看到一束隐约的黄色光亮。那就是鬼魂们要走的黄泉路,我把自己的衣服让小宝子穿上,拉严拉链,给他扣上自己的耐克鸭舌帽。

“小宝子,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小宝子傻傻的憨笑,将他那一双小小冰凉的手递给我。

我牵着小宝子,走出黄泉饺子馆儿。来到了三岔口的红绿灯旁。

果然,就在往右行的不远处,隐隐约约能见到一束浅黄色的光。

我屈膝蹲下,摸着小宝子惨白的小脸儿。强忍住内心的酸楚,骗他说:“哥哥还要上班,只能送你到这儿。看到这束黄光了吗?一直向前走,妈妈就在前面等你。”

小宝子眨着星星似的眼睛,向着那束光亮满怀憧憬。

“泽翰哥哥,我感觉我的身体特别轻松。我是不是病已经好了啊?以后是不是就不用住院了?可以跟妈妈回家,可以跟小华他们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小华说,海洋馆里的海豚可大了,还会咕叽咕叽的叫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解释,这孩子对未来是如此的满怀希望。却不知,他此刻的轻松,是因为他已经走完了这痛苦不堪的一世。

不知不觉,我的眼睛下起了雨。

“对,你的病已经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痛苦。往前走吧,不要回头,妈妈就在前面等着你,海洋馆,海豚,小朋友们都在前面等着你。”

“嗯。”

小宝子坚定地点点头,冲我摆摆手,最后露出了一口灿烂整齐的奶牙。

我目送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就在那束光亮的最尽头,一团漆黑色的迷雾将他包围。那应该是黄泉彼岸吧。我的心脏缓缓抽搐,面对生离死别,原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在原地驻足了片刻,天空上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雨。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我内心的悲伤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渐渐冲散。

……

转身往回走,我突然发现四周好像变了模样。

黄泉饺子馆儿明明在中心医院斜对面,因为医院的特殊性质,所以旁边街道的路灯一般都是灯火通明。

方才我送小宝子出门时,街边的路灯明明也是亮着的,怎么突然间,此时此刻,我的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靠着记忆摸索,往前走了十几米,按理说一拐弯儿就应该是饺子馆。可是,待我从街边转过去,看到的仍是漆黑一片,仿佛陷入了一个没有光亮的迷宫。

我的心突然慌了起来,现在是凌晨3:00多钟,正是鬼魂出没的时间。难不成,我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我曾在恐怖片中看到过,鬼打墙就是人被鬼魂控制了大脑,在深夜或郊外时,找不到路,陷入困顿,无论走多远,其实都是在原地打转。

这种情况我自然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还好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够多,这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都已经不再大惊小怪。

我连忙深呼吸,控制情绪,让自己不要害怕。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儿应该就是大声呼救,看看牛柏晔能不能听到,赶过来救我。

我调整呼吸,气沉丹田。猛的吸了一口气,扯开了嗓子,像杀猪一样的哀嚎。


大波浪和苏老爷子已经到达了张霖利的住处。大波浪用手机给我共享了他们的实时位置。

这个张霖利,并没有在槟城买房,住的是一个槟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

以前只听说过有钱人,不住在自己家里,都是常年住在酒店包房。今日我终于见到活的了。

我打了一辆车,端着满满的沉甸甸的一盆狗血,径直来到张霖利长包的五星级宾馆。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酒店站岗的门童拦住。

“先生,你好。请问你有提前预订房间吗?我们这是五星级酒店,房源比较紧张。”

我听得出他们的言外之意,像我这种穿着一身地摊货,脚上蹬着的蓝色板鞋,鞋边上上还粘个一圈的泥。尤其是我的手中,端着满满的一盆应红色的鲜血。

这种装扮土气,衣衫褴褛,神型诡异的穷佬,怎么能住的起他们这种高级酒店!

我略微低低头,连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额,我是来找人的。张霖利,张厂长,他在你们酒店长包了总统套。”

“张先生是吗?”

两个门童闻言有些惊讶,拿着手中的对讲机,不知道在跟谁传呼。

“有一位男士找张霖利先生,请问让不让他进?”

过了半晌,从酒店的转门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体态婀娜的年轻小姐。

“这位先生你好,请跟我来。”

我从这个女人胸前的名牌上,认出她是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精致,年轻貌美的大堂经理,在他们面前都要卑躬屈膝的装孙子。

我跟着职业装女人走进酒店。不得不说,高级酒店的装潢的确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金碧辉煌的棚顶,直径约三四米的超大号水晶吊灯。地砖都是冰蓝色琉璃材质,大堂的棚顶悬挂着一条金龙浮雕。

走廊的墙上挂满了壁画,都是仿世界名画。莫奈的《睡莲》,梵高的《向日葵》,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以及被誉为裸体版《蒙娜丽莎》的《蒙娜万娜》。

只不过,这种遍体金黄的奢侈装修风格,再配上这些艺术气息浓郁的世界名画。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有种说不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我跟着大堂经理坐上电梯,直接上到酒店的第七层。

在有钱人眼里,所住楼层是很有讲究的。四层,十三层是最大的禁忌。而最好的选择便是第七层,因为有个成语叫七上八下。

出了电梯往左拐,7008号房便是张霖利的住处。

大堂经理把我送到房间门口,贴心的替我摁响门铃。

不时,大波浪过来打开了房门。

“行呀!臭弟弟,没想到你任务完成了还挺快。”

我把这盆黑狗血塞进她的手中,心里不大乐意。

“以后有这样的活可别找我去,伤天害理,缺德带冒烟。”

大波浪接过这盆狗血,安慰我道。

“阴间有六道轮回,天人道(化生)、人道、畜生道、阿修罗道(魔)、恶鬼道、地狱道(化生)。狗狗之所以轮回在畜生道,那就是为了还他前世欠下的冤债。被人屠杀也是偿还的一种,你就当你今天是渡了它吧。”

我仍心有余悸。

“那这条狗今日因我而死,是不是也算我今生欠下了冤债?那么下辈子,我又该用什么方式去偿还?”

大波浪被我问的整个人一愣,站在原地半晌,语气暗淡的询问我。

“弟弟,你吃肉吗?”

我点点头。“吃。”

“那你还他妈跟我矫情个屁!赶紧干活去。”

大波浪把她手中的黑狗血往我怀中一怼。“小兔崽子!还在老粮面前装圣人,店里煮饺子的时候,你吃的比谁都香。”

这个女人,刚才还弱柳扶风的软语安慰,一扭脸就暴露出泼妇的本来样貌。

我狠狠的回瞪她一眼。

“员工餐不吃白不吃,怎么能让你这种黑心老板娘占便宜!”

我和大波浪边打着嘴仗,边往屋里走。

总统套房当真跟普通的酒店宾馆有着天壤之别。

这就像是一间高级公寓,面积大约七十多平。两室一厅,还带着浴室和开放性厨房。最帅气的莫过于那个露天大阳台,直接可以俯视整个槟城的风光。

可惜我们槟城只是一个北方的五线小城市,四面环山,眺望远方,不过是一片黯然的绿色,葱葱郁郁的山脉,庄严而老气。没有一丝年轻的生机。

我怅然若失,悠悠的唉叹。

“倘若这是在上海,一定可以看到一望无垠的沙滩,和高耸的东方明珠。”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别胡思乱想了。这要是在燕京,还能看见天安门,和在牛街吃门钉烧饼的遛鸟老大爷呢!”

张霖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儿,看着我们在房间布置法阵。他自己倒像是一个指挥官,又逍遥又闲适。

听见我和大波浪在聊天,张霖利插嘴道。

“丹红小姐,你对燕京满熟悉的。哪天有空,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请丹红小姐当我的导游,陪我去燕京逛逛。”

这张霖利一开始还称呼大波浪为苏小姐,如今叫的越发亲昵,直接叫起了丹红的名字。

大波浪连头都没有回,一边摆弄着糯米法器,一面直接回怼。

“小姐你妈呀小姐,你他妈全家都是小姐。”

张霖利被大波浪呛得涨红了脸,估计他这一辈子挨的骂,拢共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多。

我按照大波浪的指示,把糯米浸入黑狗血中。在将沾着黑狗血的糯米,一点点分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我边干活,边同大波浪打趣。

“姐姐,当初究竟是谁给你起的名字?苏丹红,真是如雷贯耳。你家里是不是特别爱吃红心流油咸鸭蛋呀?”

大波浪死死的瞪了我一眼。

“‘丹’有赤色的意思,‘红’嘛也是赤色。多淑女的名字。我出生的时候,咸鸭蛋还都是用黄泥糊的呢!根本没有什么苏丹红。”

我吐吐舌头。“那还不如叫苏赤赤呢!”

不时,我将总统套房的每个角落,都洒满了沾染黑狗血的糯米。

大波浪又从卫生间里找了一个洗脚盆,将足足有两公斤的朱砂倒进脚盆中。

“这又是要干什么?”

我好奇道。

大波浪把脚盆放在茶几上,又拿出了牛角递给张霖利。

“大厂长,别坐着干瞅。瞪着一对二五眼跟活王八似的,干点活儿好不好!”

“好呦!”

张霖利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大波浪身体半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美女是真有耐心,被大波浪明里数落,暗里讽刺这么久。依然心态良好。

“美女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大波浪从黄布包着的法器中,找出一个纯钢制成的锉刀。这个锉刀绝对是我见过最大号的锉。平面足有32开笔记本大小。

“这是要做什么?”张霖利接过锉刀,有些不明原因。

大波浪指了指茶几上的牛角。

“很简单,用锉刀把牛角磨成粉,跟这盆朱砂混在一起。就是个小小的体力活,大厂长这种人中龙凤,对你来说是小case吧?”

呵!此时我的心中已经狂笑不止。用锉刀磨牛角,这种硬碰硬的事情,即累手掌又费力气,的确是最适合这个渣男不过。

张霖利望着硕大的一对牛角,坚硬厚重的如同黄绿色的大理石,只见他默默倒吸一口冷气。

“没,没什么问题。”

“那我呢?”

我举着一双沾满黑狗血的双手,站在窗帘边上,有些无所事事。


“梅姐。”

“小梅。”

大波浪和牛柏晔几乎同时叫出这个女人的名字。

看来今天来的顾客不是鬼魂,而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这个叫小梅的女人捡了靠门边儿的一张桌子坐下。

“哎呀!刚下夜班儿,饿的要死。整条商业街重给我们店儿里,就你们店的灯还亮着。”

这么一听,我顿时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市中心医院的商业街,半夜12:00以后还亮着灯的。除了我们黄泉饺子馆,也就是紧东头的一家“美美足疗店”。

看来我的眼光没有错,这个小梅虽然不是洗头小妹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洗脚小妹儿。

牛柏晔看到小梅,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幅举止神情,将男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梅儿,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做。”

那个叫小梅的女人撩撩头发,看着牛柏晔眼含微笑。

“随便吧。牛大哥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

凭着我强烈的第六感,一眼便能看出。这个叫小梅的女人和牛柏晔之间绝对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

牛柏晔乐呵着挠着后脑勺,对着小梅一顾三回头的返回后厨。

我看着大波浪,给她使了个眼色,瞥了一眼小门,又撇了一眼后厨。两只手的大拇指,相对着做出弯曲的姿势。

大波浪对我勾勾手,让我离她近一些。

我附耳过去,只听见她在我边狠狠地说。

“一个老爷们,那么八卦干什么?梅姐是店里老顾客,牛柏晔又是个有家庭的。少传闲言碎语。”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只见大波浪反复不停的看着手表。

“怎么?又有约会?”

大波浪,随意的点点头。“死人,现在还不到。算了,我自己搭车过去。”

我真是佩服大波浪铁石一般的心肠,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大事儿,她依旧风雨无阻的每天半夜钓凯子。

只见她刚刚从柜台里拿出她的驴牌手提包,冲着梅姐摆摆手。扭着猫步,哒哒哒地走出了门。

少倾,牛柏晔从后厨端上一碗香喷喷的鸡丝肉汤面。我只当这个老牛就会给死人包蜡泥饺子。

没想到他做饭的手艺也如此不错。

那一大碗满满的鸡丝肉汤面,隔着一米开外就能闻出浓郁的鸡汤香味儿。只见白白细细的龙须面上,飘着一层淡黄色的油脂,油脂上面是满满的鸡胸肉丝。零星还点缀着几叶嫩绿的葱花。

牛柏晔亲自把面条端到小梅面前,双手摸索着身前的围裙。

“晚上天凉,吃碗热汤面暖身子。知道你不吃鸡皮,全都是鸡胸肉横切的丝儿,瘦而不柴,快趁热吧!”

小梅温柔的低着头,抱着面碗轻轻的嘬了一口面汤。

“还是以前那味儿,牛大哥的面条真的是槟城一绝。”

这一晚上,饺子馆里冷冷清清,只有牛柏晔和小梅两个人,紧紧的坐在餐桌前闲话家常。

听着两人聊天,大抵认识半年多了吧。牛柏晔还算规矩,除了中途拿起餐巾纸给小梅擦嘴,其余都没跟这个女人发生过分的身体接触。

转眼四个小时过去,伴着一股强烈浓重的酒精味儿袭来,大波浪又晕头转向的自己打车回了饺子馆。

她默默地趴在柜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打着酒嗝。朝着我晃晃手机,告诉我可以先暂时下班,等着白天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我每天奔赴在市医院与饺子馆儿两点一线。中途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米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显着格外萧条。

顺路去医院食堂打几个肉包,每天早上4:00多钟,正好能赶上第一屉大肉包出锅。东北的包子个儿头特别大,面皮儿也厚一些,发面的面皮儿呈现淡淡的黄色。

北方的包子肉馅儿比较足,不过口味有些偏咸,我在上海上了四年大学,口味习惯了南方的清淡鲜甜口,乍一回家时,吃什么都觉得打翻了咸盐罐儿。

其实还满怀念学校门口的灌汤小笼。一只小笼包精致小巧,就像南方的女人,秀美玲珑。薄薄的外皮儿,嘬一口是满满的皮冻汤汁,汤汁泛着隐隐的甜味儿,如今想起仍是回味无穷。

可惜,我这辈子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回上海去。上海的美食,美景,美人。也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时,默默的遥想回忆。

城隍庙的烟熏缭绕,明珠塔在现代伟岸,穿着旗袍喝着茶水的婀娜姑娘,还有那打着油纸伞走在弄堂里的昆剧演员。

偏偏,我注定只能留在这座槟城小镇。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生,我在这里长。只是,若把自己的一生都封锁在这里,我真的不甘心。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呛的人头疼,呼吸科从早到晚都是接连起伏的咳嗽声。我的父亲就那样静静躺在呼吸科重症监护室,父母给了我生命,为了他们,我只能将自己的人生局限于医院周围。

我和母亲吃过早饭,大波浪的电话如约而至。听说苏老爷子挣扎了一宿,今天他决定去会会这个多年未见的,自己最疼爱的女弟子。

最近降温,我换了一身厚重的皮夹克。风风火火来到饺子馆儿时,苏老爷子和大波浪已经整装待发。

苏老爷子今天打扮得尤为精神,庄重的蓝色毛呢长款风衣,下身同样是藏蓝色的西裤,擦的油光铮亮的比利时弗兰克皮鞋。浓密的白发向后梳着,像极了大片儿中的老年版教父。

大波浪仍是紧身暴露连衣裙,只不过外面搭了一件纯白色的开衫毛衣,有一些像职场剧董事长旁边的女秘书。

我们三人浩浩荡荡的开车到了槟城郊区,还未下车,苏老爷子已经紧皱了眉头。

“作孽!”他哀怨的叹着气。脸色就如同今天的天气,乌云蔽日,见不得一丝光亮。

到了那小小的冥纸店门口,苏老爷子整理一番衣领,抑扬顿挫的指挥大波浪。“丹红,敲门。”

大波浪轻轻扣了两下房门。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

苏老爷子听着这声音,艰难的吸了一口气。他同秦如锦二十多年未见,如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内心难免波澜壮阔。

伴随着吱呀一声。我默默推开门,靠在门边,请老爷子和大波浪先进。

这间小小的冥纸店依旧烟雾缭绕,氛围比上次来时,好似更加诡异,阴森。

苏老爷子径直走进屋内,对房间内的摆设几乎不屑一顾。唯独走到那一对童男童女纸扎人面前,突然看见他脚步一顿,整个身体开始颤抖,就连整齐油亮的头发丝都不能幸免。

“如锦,你现在过的好风光。”

苏老爷子一字一顿,不知是讥讽,还是话里有话。

那秦如锦正坐在白瓷八臂罗汉前的香桌上叠元宝。她素来不喜欢抬头看客人,只是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猛然抬起头,顿时满脸诧异。

冥纸店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就像有人偷偷按了静止键一般。秦如锦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也笔挺的站着,望着自己曾经的女徒弟叹气。

大波浪在冥纸店里打量一番,然后问秦如锦。

“秦姨,这里有多余的椅子吗?找给爷爷做一下。”

秦如锦有些慌乱,连忙起身,拍一拍身上的元宝纸屑,从身侧杂乱无章的香烛纸蜡堆里,找出三个套在一起的塑料椅子。

“师,师……苏先生,您坐。”

秦如锦低着头把椅子摆成一排,唯独把自己剩下的沙发凳摆在最中间,示意苏老爷子坐沙发。


大波浪把毛笔往盆中一扔,傲娇的伸了个懒腰。

“你不用,我有另外的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啊?”

我好奇地问道。

只见大波浪从她的脖子上取下一条赤红色的平安扣。

她又从背包里拿出随身常备的军用小刀,顺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割下。

鲜血在她的手指上一滴一滴往下淌,大波浪连忙将指头上的鲜血滴在那红色的平安扣上。

只见这平安扣沾染上了大波浪的鲜血,竟变得愈发红亮,上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大波浪将破口的手指只含在嘴中,嘬一嘬上面的鲜血。然后将平安扣亲手挂在我的脖子上。

“这是一块云南的鸡血石,也叫辰砂玉,是我爷爷年轻时偶然得到的宝物,还专门请四位玄法大师联手给他开的光。自打我出生起,这块辰砂玉便一直带在我的身上。

我们苏家人的鲜血就有天生的辟邪功效,从小到大。我每一次流血,都会把鲜血滴在这块辰砂玉上。时间久了,辰砂玉遇血便可以吸收,颜色也变得愈发红润。

你将它带在身上,女煞就伤害不了你。可千万保存好了。”

“这……。”

我默默地将辰砂玉握在手中,这块平安扣,通体炙热,像一个小小暖暖的火炉,正好捂住我的心口。

“这是你随身带的东西,如今送给我,会不会有些太过贵重。”

大波浪拍拍我的额头。

“谁让你是我们黄泉饺子馆的员工呢!我可不想你出什么事,否则我们夜班就又要招聘服务员了。”

空气瞬间暧昧起来,我的胸口能感受到大波浪身上的体温。这块辰砂玉,软润如女人的肌肤。我将它带在身上,那触感就如同把大波浪拥在怀里一般。

大波浪微微颔首,眼睛里满是柔情。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忽的,一个嘶哑的男声,打破了当前暧昧的气氛。

只见那张霖利满身通红,像个红孩儿一般。左手提着那女人的大红小衣,问大波浪。

“美女,那这个红小衣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还有,房间真的好冷,我可不可以穿上衣服啊?”

大波浪立刻抬起头,嘴里支支吾吾的。

“呃!你,你可以穿。对了,这条小衣你要贴身穿在身上,外边再穿上你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千万衣服要穿宽松一点,别把身上的朱砂符咒蹭掉了。”

我抱怨道。

“这么好看的小衣,穿在他身上还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混上这个男人的臭汗味,真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大波浪吃惊的看着我,脸颊忽然间荡漾起一片绯红。

我赶忙解释。

“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变态。我可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没,没什么!”

只见大波浪小脸涨得如同番茄,又沉沉的低下了头,含羞带臊的跑去了客厅。

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8:00多。过了凌晨12:00便是冬至。

苏老爷子给我发来一条短信。他吩咐,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夜里的半夜12:00。这28个小时,我们都不得离开这间总统套房半步,苏老爷子已经算出,不是今天夜里,便是明天夜里。那个女煞一定会出现,找张霖利复仇。

没得办法,今天晚上只能将就的睡在这总统套房里。

可惜这间总统套只有两个房间,大波浪是个女孩子,一人睡一间房。而我,就只能跟张霖利这个渣男挤在一个房间里。

大波浪玩体感游戏上了瘾,非要占领这间小卧,我只好抱着被子,跟张霖利去大卧室睡觉。

大卧室便是张霖利平时居住的房间,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淡淡古龙水味,别有一种成熟又风情的感觉。

我把床上的被子掀到一边,跟这个装逼富二代同床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最大极限。我绝对不想跟他盖一张被子,免得他兽性大发,半夜对我动手动脚。

被子刚掀到一半,竟然在床上露出一条女士睡衣。看那皱皱巴巴的样子,明显就是被人穿过的。

“咦!”

我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夹起这条粉色睡衣的边边,鄙夷的看着张霖利。

“没想到,这么大个厂长还喜欢穿女人衣服。”

张霖利连忙否认。

“我又不是人妖,才没有那种爱好。这是昨天晚上一个小空姐留下的。”

我将睡衣扔进垃圾桶,又将床上的被单撤下,铺上一条崭新的。

“就是今天给你打电话那个小学老师啊!你不是说她满纯的吗?这睡衣的款式可挺放纵。”

“才不是。”

张霖利慵懒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好似在回味昨天晚上的滋味。

“小学老师是我女朋友,昨天晚上就是一个异性朋友,缠了我好久,我还能不成全她?”

张霖利简直把有钱人的纸醉金迷,嚣张糜烂诠释的淋漓尽致。

“人家对你主动献身?倒不如说,那些女人都是对人民币主动献身吧!”

“这又有什么区别?”

张霖利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型。

“因为我有人民币,所以她们都削尖脑袋的想要取悦我。钱呢,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什么尊严,理想,还有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这些通通都可以用钱来买到。”

这句话就像一根无形的芒刺,深深的插进我的心口。

我一个穷到叮当烂响,连20块钱打车费都会计较半天的烂屌丝。竟然还在一个身价几十亿,住着高级总统套的富二代面前谈物质,谈爱情。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如果我也有张霖利这样的身家,说不定我也会夜夜做新郎吧!

不过也不一定,如果我的初恋沈学而还在我的身边,哪怕我是世界首富,我也会只爱她一个。为她守身如玉,拒绝一切的温柔乡。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说来也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你的心里会住进一个人。自从见过她,其余的一切都将成为将就。

整个晚上,张霖利睡得倒是安心,像一头野猪一样,鼾声震天响,偶尔还会磨牙,吧唧嘴儿。

我被他吵的实在睡不着,闲来无事,默默拿出手机。盯着手机屏保上那个好久不见的女孩儿,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见总统套房门铃响动的声音。

张霖利仍在我的身边“隆隆”的制造噪音。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踏着拖鞋,浑身疲惫的前去开门。

门外的是张定文,他本来同儿子住在一处。因为我们要摆五行乾坤阵,还要随身保护张霖利,他只好调换去了其他房间。

清晨一大早,他就担心自己的儿子,急匆匆的过来查看。

我摊摊手。

“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估计那女煞定好了在冬至,一切情况都在今天夜里吧。”

张定文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进入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间又局促不安起来。

“那么,今天晚上那个女煞一定会来吗?你说,她会不会,就不来了,放过我儿子?”

我无情打击他。

“怎么可能?槟城职业学院已经连续惨死三个女生。你以为你儿子能逃过一劫?一切源头都是因为他好不好。”

大波浪听见了客厅的响动,也抻着懒腰出了屋。见到张定文坐在客厅,对我说道。

“这天下的父母就没有不疼孩子的,哪怕自己的儿子是个混球。”


没想到,这小野鸡大学里面还蛮大的。一共12个教学楼,三处食堂,图书馆,浴室应有尽有。学生宿舍楼共有五栋。三个篮球场,旁边还有葡萄园,小桥流水,小花园。真是男女调情,花前月下的好去处。

尤其是那一片长廊下的葡萄架,架下还零星挂着几只秋千。

大波浪坐在秋千上,随手拽了一串儿紫的发红的葡萄,“弟弟,你尝尝。”

我刚要伸手去接,寇晨宇已经抢在了我的前面。“姐姐,我要你喂。”

大波浪的玉指从葡萄串儿上摘下一粒,胡乱塞进小奶狗的嘴中。

“甜吗?”

“甜。”小奶狗的脸已经拧成了一团迷宫,还口是心非的逗女孩开心。

大波浪坐在秋千上来回荡着,两只小脚在空中一蹬一蹬,像一头被捆绑的小羊羔。

我嫌弃她说,“快点离那秋千远点儿吧,看,没看过我国一本古典名著。葡萄架投壶寄器。男女主角是谁来?潘金莲和西门大官人。”

“滚!”

大波浪,嘟囔着小嘴儿。“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同路,暗里教君骨髓酥。”

“没想到你也是一个阅书无数的狼人呀!”

我和大波浪相视一笑,只有寇辰宇还在那里。

“啥呀,葡萄架下啥?潘金莲,《水浒传》呀!”

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弟弟,趁着年轻多读几本书吧。”

“人家像你似的!女神是李瓶儿和庞春梅。”

大波浪朝着我翻了一个白眼儿,看了看手上的浪琴手表。

“呀!臭弟弟,到饭点儿了。咱们去食堂吧,顺便把你认识的那个学姐约出来,姐姐请她吃饭。”

“吃饭还能劳烦姐姐花钱,弟弟有饭卡,可劲儿刷。”

无论多大年纪的男生,泡马子都是一件烧钱的事儿。

寇晨宇和女鬼的同学约好在回民食堂见面。一路上,小奶狗还不停给我们讲解。

“我们学校三个食堂,回民食堂最小,食堂里不卖猪肉,炒菜也不放半点荤油,不过里面的鹅腿特别香,瓦罐鱼做的也相当地道,我今天请你们尝一尝。”

我对这些美食提不起半点兴趣,来槟城职业学院,我可不是为了吃饭的。

大波浪一路上蹦蹦哒哒,穿着学生校服短裙的她,走路也不似往日那样风骚扭跨,反而活泼灵巧起来。

到了回族食堂门口,寇晨宇口中所说的学姐已经在等我们,这姑娘个子生的小小,一口铁丝箍的钢牙,长相,身材都不算出众,只觉得还算和蔼可亲。

女孩儿看到寇辰宇,明显双腮泛红,一副含羞带臊的样子,暗恋的神情溢于言表。

小奶狗离着三四米路就开始耍帅,走起路来左右生风,看着这些沉迷于荷尔蒙中的青春男女,真的不禁替他们的未来担心起来。

此时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看来这个小学姐也是提前逃课出来的。

寇晨宇大方的打了好多盘菜,鹅腿,瓦罐鱼,辣子鸡丁,清炒莴笋,红焖牛肉。我偷瞄着,最后竟然是那个小钢牙妹默默地刷的饭卡。

这小奶狗,竟然还是个靠颜吃饭的小白脸。

寇辰宇在饭桌上向我们介绍。

“这是我护理系学姐,姚蓉蓉。”

“这是我校外的朋友,苏丹红,王……。”

我自报家门“王泽翰。”

姚蓉蓉点点头,客气的给我们夹菜,一看就是个腼腆单纯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心地善良,却也最容易被男人欺骗。

大波浪坐在钢牙妹对面,直接询问。

“小美眉,可不可以给我们讲一讲你们县里那个跳楼女生的事情啊!”

姚蓉蓉用余光偷偷瞄着寇辰宇,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微笑。

“可以呀!不过说来好可惜,闫妍就是太傻了,被一个花花公子搞大了肚子,最后借钱打胎,传的整个系里沸沸扬扬。听说是因为得了抑郁症,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闫妍?那个女孩子叫闫妍是吗?”大波浪继续追问。“那小美眉,你知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啊?”

这大波浪是跑出来搞笑的吗?但凡长点脑子也能想到,一个关系普通的同学,怎么可能清楚记住别人的生日!

果不其然,姚蓉蓉静静的摇摇头。

“我和闫妍之前也不算要好,只知道她和我同龄。就是觉得还蛮可惜的。她跳楼那年才16岁,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闫妍自尽的那年竟然才只有16岁,当真是花一样纯真的少女,想来那个负心的男人,真是作孽不浅。

大波浪对询问生辰八字异常执着。

“那闫妍生前的好友都有谁呀!她们应该会知道她的出生日期吧?”

“嗯。”

姚蓉蓉思考片刻。“和闫妍最好的应该是我们系的唐晓茹吧!她们两个以前住在一个寝室,还是上下铺,每天形影不离的。被合称为护理系两朵金花呢?”

两朵金花,这么土的称谓,不过想来这个唐晓茹也是个美女。

姚蓉蓉接着讲。

“听说当初就是唐晓茹去陪闫妍打的胎,后来被她们寝室的其他女生知道了,没几天我们护理系就都传遍了。护理系嘛,都是女生。八卦的很,人多嘴杂。反正当初的确是有很多同学说了一些特别难听的话。闫妍可能也是因为这才得了抑郁症。”

大波浪一边啃着鹅腿。一边发表自己的看法。

“大学的女生寝室。五个人能建六个群,就是一个微型的小社会啊!那勾心斗角起来堪比《甄嬛传》。知不知道现在网络上最流行一句什么话?谢室友不杀之恩。”

小奶狗不禁感叹。“你们女生之间这么可怕?我们男生寝室还好啊!都处的像亲哥们儿似的。”

“女生嘛!可能会比较小心眼儿一点。”

姚蓉蓉也认可大波浪的说法。“比如说会互相嫉妒,抢闺蜜男友,背地里说坏话。女生们的劣根性其实还蛮可怕的。”

大波浪顷刻间跟姚蓉蓉产生了共同语言,拿出面巾纸擦干净沾满了油脂的双手,很姚蓉蓉击了个巴掌。两个女生大喊。“givemefine.”

“蓉蓉,那你可不可以把那个唐晓茹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大波浪还真是一个交际达人,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和姚蓉蓉混成了闺蜜。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有的没得一通乱砍。

“可以呀!”

姚蓉蓉欣然答应。“自从闫妍出事之后,她们寝室就没有人敢住了,现在都搬了新寝,唐晓茹就住在我们寝室对面。”

……

从回民食堂出来,我们几个人陪姚蓉蓉回到二号寝室楼。

一路上几个人各怀心思,寇辰宇围在大波浪身边像赶不走的苍蝇,姚蓉蓉便总是羞涩地看着寇辰宇,打眼儿便能瞧出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迷妹。

我冷眼旁观这一出狗血的“三角恋”。校园里秋风瑟瑟,秋天果然是酸楚悲伤的季节。

到了寝室楼下,女寝楼门口特意贴着大标语。

“女生寝室,男生禁止入内,违反者罚款200。”

“这……!”

我早该想到的,想当初我们大学寝室楼门口也贴着。

“男生宿舍,女生禁止入内,违反者后果自负。”

“所以,我们要想进去,先交钱喽!”

我当时觉得那人民币在自己的口袋里跳个不停,一个人200块,抵得上我父亲在医院一天的床位费了。

姚蓉蓉摆摆手。

“不用的,我正好马上就要去实习了,如果被发现,就说你们两个男生是过来帮我搬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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