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完结版萧宁熙上官清》,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京西城门下。寒风凛冽刺骨,偶有雪花飘下来,落在地上,顷刻融化。稀疏的人群时不时出入城门,为了生计,奔波忙碌。李红玉最后望一眼上京城,心中凄凉,就算躲过战火纷飞朝代更替也无济于事,零落成泥碾作尘,短短二十五载,像是过完一生。“别看了,再看也留不下。”押解的官兵不耐烦的推李红玉一把,催促她快走。李红玉茫然的看着前方,一路艰辛未可知。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李姑娘,请留步!”是宝珠,李红玉惊喜的看着来人。宝珠骑马到了跟前,拎着包袱利索下马,塞给押解官兵们一些碎银,讨好道:“几位大人,天寒地冻,李姑娘也是可怜人,这包袱里是给她的御寒衣物和一些药材,还请大人过目。”说着,将包袱解开,一一让官兵检查。官兵见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又收了钱财,便允...
《江山为谋,凤唳九天完结版萧宁熙上官清》精彩片段
上京西城门下。
寒风凛冽刺骨,偶有雪花飘下来,落在地上,顷刻融化。
稀疏的人群时不时出入城门,为了生计,奔波忙碌。
李红玉最后望一眼上京城,心中凄凉,就算躲过战火纷飞朝代更替也无济于事,零落成泥碾作尘,短短二十五载,像是过完一生。
“别看了,再看也留不下。”押解的官兵不耐烦的推李红玉一把,催促她快走。
李红玉茫然的看着前方,一路艰辛未可知。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李姑娘,请留步!”
是宝珠,李红玉惊喜的看着来人。
宝珠骑马到了跟前,拎着包袱利索下马,塞给押解官兵们一些碎银,讨好道:“几位大人,天寒地冻,李姑娘也是可怜人,这包袱里是给她的御寒衣物和一些药材,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将包袱解开,一一让官兵检查。
官兵见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又收了钱财,便允了。
宝珠连忙道谢,又掏出一些碎银塞到官兵手里,低声道:“可否让我跟李姑娘说几句话。”
领头官兵瞧宝珠一眼,挥手示意其他人等往后退一步,不耐烦道:“你快点,马上就要启程。”
宝珠赶紧点头,将李红玉拉到一边。
“李姑娘,衣服内里缝了几片金叶子,待你到流放地,可支撑你过段时日。”
李红玉忍住泪意,握着宝珠的手,喉间哽咽,半晌才说出话,“清儿,她还好吗?”
“我家小姐好着呢,李姑娘放心。”
“红玉出身低贱,却也知结草衔环,今生恐不能报答清儿,来世愿为她当牛做马。好宝珠,敢问清儿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宝珠笑笑:“我家小姐说你肯定会问她这个问题,相识一场,怎能名姓不知?她复姓上官,单名就是一个清字。”
上官清,李红玉心底隐隐冒出一个念头,她该不会是上官首辅的女儿?
“快点!”官兵催道。
宝珠向着官兵的方向喊道:“片刻就好。”
“李姑娘,长话短说,此去一路保重。我家小姐也有几句话相送,她说……”宝珠歪头想了想,尴尬道:“哎呀,对不住,我给忘了,好像是什么山上雪融化,多看看月亮,对了对了,还有雪山之巅,红尘一笑。”
李红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滚烫晶莹,红尘笑是她们共同写的曲子,还未来的及合奏,已相隔万水千山。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她转身踏上北去的路,心中清明,不畏前路,不念过往,亦不惧岁月长。
******
燕王府,书房内。
庆泽捏着炭夹从炭箱内夹出块儿新炭,添进炭炉,合上炉盖,炉内传出轻微的煤炭烧裂声,他盯着炉子看了一会儿,又从一个袋子里取出些栗子,煨在炉盖上。
做完这些,转身回到燕王书桌旁,继续研墨,等王爷批完一份折子,他趁机问道:“主子,什么时辰用饭?”
萧宁熙闻言,抬眸看了眼尚未处理的堆积如山的公文折子,心里忽生出一丝厌烦,本本折子上都写着“为造福百姓”,“为体察民情”,既然都是泽被苍生的好提议,为何百姓的日子还那么苦?
李红玉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在大齐,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大梁,她惨遭欺凌落得流放的下场。
为了江山社稷,到底是为了谁的江山,又是为了谁的社稷?
萧宁熙放下笔,揉了揉额头,回道:“照常用饭。”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
燕王回应:“进来。”
门打开,侍卫高武带着一身风霜踏进来。
“李红玉走了?”燕王问道。
“回主子,李红玉已经离开北上,不过属下并未见到那日遮面的女子前来送她,倒是来了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年轻女子,还送给李红玉一个包袱,应该是些御寒之物。”
萧宁熙有些失望,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回得这么迟?是路上遇到意外?”
“回王爷,属下见李姑娘走后,本想立即回府,不料发现有人暗中跟踪送别李红玉的丫头。”
高武回忆当时情形,他发现跟踪的人有些武功底子,怕那丫头遭人毒害,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中也跟着,然而万万没想到,那小丫头胆大心细,武功也不弱,到了城中后,立即弃马,三拐两拐的,竟然把他们都甩脱了。
庆泽听完,捂着嘴偷笑。
燕王皱眉:“.....合着你出去大半天,一无所获。”
高武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忽然想起一样东西,赶紧从怀中取出,呈给王爷,“这张纸是从那丫头身上掉落的。”
燕王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山前山后,终有雪晴。千里万里,明月昭昭。
字迹清秀,显然是女子执笔,但字字力透纸背,刚毅不输男儿。
尤其是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笔迹?
电光火石间,他记起来了,宋启莲的佛经!
燕王心神激荡,当日在公堂上,便觉得那双夺目的眼睛似曾相识,没想到真是她,他小心收起纸张,放入袖中。
不对,他猛地身子一挺,宋启民作为宋启莲的兄长,即便不是一母所出,也是同宗同脉,当妹子的宁愿维护一个毫不相干的风尘女子,也不关心自家兄长?
更令人怀疑的是,温夫人居然认不出堂堂国公府三小姐,纵然她轻纱遮面,听声音听不出来?
还是,国公府已经内讧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宋启莲为李红玉开罪之事,国公是否知晓?
萧宁熙眉头越皱越紧,去一趟国公府迫在眉睫。
这时,砰的一声,庆泽煨在炉盖上的栗子爆开,丝丝缕缕的栗子香飘向鼻尖,香甜暖心,勾的人食指大动。
高武咽了咽口水,外面天寒地冻,出去大半天,吸入的冷气呛的肺管子疼。
燕王唇角微扬,“还等什么,吃吧。”
饭后,萧宁熙派高武请来容彻,最近发生诸多事情,先是金印被盗,送回来之前又被人动了手脚,刚查出宋启民有嫌疑,他便死了,死后爹不疼妹子不爱。仿佛有根无形的线穿着所有的事情,又抓不住头绪。
燕王站起身,目光注视着容彻方才倒茶的茶壶,半晌才道:“清点司库费时颇长,库里的内务宫人若是口渴或是三急,如何应对?出库再入库?如此繁琐的过程,难保裤裆不湿。”
容彻一听,仔细回忆内务司宫人的审讯记录,突然想到什么,拍一下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内务官入库时可携带茶壶,随时饮水,其他之物不允许带入。至于三急,那就不得而知。”
话音刚落,庆泽敲门进来收拾汤盅,他端起汤盅仍然感到沉甸甸,打开一看,参汤已经彻底凉掉,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浊的鸡油,这么好的东西,浪费遭天谴,于是询问道:“王爷,鸡汤要不要让厨房再热热,都冻住了!”
燕王身形一僵,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盅参汤,倏然嘴角上扬,“容二,去查,清点司库之时,谁带了茶壶进去?”
容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宁三说话向来有理有据,只管照着他说的做,“我现在就去慎刑司查。”
他拔腿正要离开,又听燕王戏谑道:“本王劝你亦可谋划做上官良女婿一事,双管齐下,莫亏了本。”
容彻哼了一声,笑道:“你看你,我随口一提,你还当了真。观那上官鸿脸方如砖,想来他妹妹亦脸圆如饼,我不好那口,匀给你了。”
说完不等燕王回应,一闪不见了踪影。
燕王立在原地,顺着容彻的话浮想联翩,且不说上官良的女儿长相如何,就凭她姓上官就不可能入了他的眼,奸诈狡猾的老狐狸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王爷,这汤......”庆泽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喝。”燕王摆摆手,示意庆泽退下。
庆泽:“......”
也是,二十岁的王爷,龙腾虎跃,哪用的着参汤滋补。
*
首辅府,正对院子的小轩窗下,有一美人,清丽婉约兮,低头绣帕。
“小妹,依你之见,该如何着手调查?”上官鸿把金印失窃一案讲完大概,眼下就等着妹妹上官清回应。
上官清放下手中的绣帕,朱唇微启,“大哥有何见解?”
上官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难为情的摸了摸脑袋,“小妹你还不了解我,要论力气,唐朝年间奇人李元霸也就我这意思,论脑子,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爹亲生的。”
上官清低头一笑,诚如大哥所言,他们的父亲乃是前朝三科状元,江南上官世家几百年来第一位新朝的开国元老,都说虎父无犬子,偏偏上官鸿资质平平,如今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参将。
“小妹,大哥这次势必要当上副指挥使,让爹也扬眉吐气一次,好妹妹,你聪明绝顶,一定要帮帮哥哥。”他想了想,忽然道:“这司库不会闹鬼吧?你大哥抓人有一手,抓鬼可就闹心了,咱也不会做法。”
上官清手托香腮,思忖道:“前朝皇后的金印,偷它作何?若是内务宫人所偷,留在身边只会招来祸事,不过是熔了当钱花,京城内能熔金的金铺不多,大哥不妨去查查。”
“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清儿你脑子灵光,大哥自愧不如。”上官鸿有了线索,登时起身就想去查个究竟。
“大哥不要高兴的太早。”上官清叫住他,“我方才所言不过是人之常情的猜测。其实我想偷盗之人或许根本不为钱财,试想,司库稀世珍宝不计其数,缘何偷一枚容易引起怀疑的前朝金印?”
上官鸿听罢又坐下,失望道:“那该如何入手调查?莫非是前朝皇后的魂魄来取回自己的金印?”
上官清好笑道:“大哥,你可否不要再提鬼。当然还是从金铺入手,万一是个贪财的呢?若是不为钱财,偷金印还是前朝金印,想必也不是我们能查清楚的。”
上官鸿眼睛一亮,由衷道:“小妹,你不入朝为官真是朝廷的损失,也不知爹是怎么想的,陛下常言不拘一格降人才,他还是要坚决阻拦你做女官。”
大梁自武帝建朝以来堪堪十七年,百废待兴,礼部奉旨,制定颁布推举制、科考制、顺位制等多种入仕途径,且不论男女,有才者皆可入朝为官。
上官清闻言,眼神黯淡下去,重新拿起自己绣了一半的帕子,催促道:“别说了,快去吧,早日将金印追回。”
待上官鸿走后,一直在炭炉边煨栗子的慧娘端着黄澄橙喷香的几颗栗子过来,亲手喂上官清一颗,语重心长道:“老爷不许小姐抛头露面,自有他的道理,小姐容颜过盛,自古红颜多薄命,若是遇上不该遇的人.....唔......”
上官清塞了一颗栗子在慧娘嘴里,堵住她的话头。慧娘不曾婚嫁,她出生时便在身边悉心照顾,自从母亲去世,慧娘更是对她呵护有加,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真真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慧娘不理解她。
上官清自认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在江南台州老家时一日读书不敢松懈,只盼有朝一日入朝为官,像父亲大哥那般身着官服,为国效力,却没想到父亲极力反对,高声斥责,连慧娘也不站在她这边。
她到底是软弱柔顺的,即使心里愤懑至极,也含泪受了,从此再不敢提入仕。
半年前,父亲将她从台州老家接到京城,她以为父亲终是允了,来了之后才发现,父亲不过是想替她物色一个京城好儿郎嫁了。
上官清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扔掉手里的绣帕,纵然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连绣工都是一流,终日困在这首辅府里,还不如窗外那叽叽喳喳的麻雀来的舒心。
京城踏雪桥上,两队人马步履匆匆,擦肩而过,为首的容彻和上官鸿不屑的互相瞟了一眼,各自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奔向目标之地。
容彻心想,上官鸿脸是真方啊,那长相就差把“蠢”字贴在脑门上了,得意个啥!他就没见过比宁三还聪明的人,在宁三协助下,他定能大获全胜。
走远的上官鸿腹诽:容老二走的真急啊,急个啥,瞎忙活!他就没见过比小妹还聪明的人,有小妹加持,副指挥一职十拿九稳。
高手过招,谁技高一筹?
上官清正斟酌怎么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容彻的声音:“宁三,你人呢?”
黑暗中,两人立在原地,谁也没有回应,只听得见彼此微促的呼吸声。
片刻,上官清转身离开佛台,回到火堆旁,谭妙音与宋启莲歪倒在干草堆上睡得香甜,她无视容彻好奇看她的眼神,自己坐下来抱紧双腿,头枕在上面,合上眼睛休息。
紧接着,她听到脚步声,似是容彻起身离开。
容彻来到佛台后,见萧宁熙果真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你发什么愣?”容彻问。
萧宁熙没应,他纯粹是被上官清气的走不动道,但眼下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待日后寻个机会再好好问问她,他说:“无事,走吧。”
容彻拉住他,问出心底的疑惑:“我大约看出来了,宋启莲是不是另有其人?”
萧宁熙不隐瞒,回道:“之前的宋小姐不是真宋小姐,方才马车内回应的你才是国公府的宋三小姐。”
“我说呢,就国公宋飞鹰还能生出天仙下凡的女儿,要说上官良有这样的女儿,我还多少信一些。”
容彻认为自己在相貌传承这方面钻研的颇有建树,又不免想到宁三其人清醒理智,生平最厌恶欺骗背叛,假宋小姐把他骗的两次主动登门国公府跟国公没话找话说,肯定被宁三怨恨在心,这要是被他捆了落罪如何是好?
他可是太了解燕王,绝不会被美色诱惑轻而易举的放过蒙骗他的人。
抱着心悬佳人的心思,他小心问道:“那假的宋小姐到底是哪座府上的?”
“你方才不是说了,上官良府上的。”萧宁熙淡淡道。
“啊?”容彻又惊又喜,万万没想到假宋三小姐是真上官小姐,他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别说小骗怡人,就算上官小姐跑到燕王府破口大骂,宁三也拿她没辙,上官良跟他娘的马蜂窝似的,谁敢捅!
他忽然心思一转,恍然大悟道:“我爹真是我亲爹,他三番五次说要带我去首辅府拜见上官良,结识上官小姐,都让我给回绝了,如今想来,忒不识抬举。等咱们剿匪事成,我回去定要缠着我爹,日日拜访上官首辅大人,争取早日踏破他家的门槛,抱得美人归。”
难得容大人智慧井喷,一番美滋滋的言论却着实气绿了大梁燕王殿下的俊脸儿,怎么人人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踏进首辅府宅,偏他想看一眼美人还得月黑风高上房揭瓦,一不留神儿被她的好大哥抡着大刀追!
燕王没好气道:“你当你是武曲星下凡还是文曲星转世,你就是拆了上官良家的宅子,他也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容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初他还劝他双管齐下来着,这会儿怎么就改成让他死心了呢。他不甘示弱道:“怎么着,上官良不会把女儿许配给我,难道会把女儿许配给你?虽然你小模样是长得还不错,有那么点风流倜傥的意思,可是上官良也不稀罕那,他早在朝堂上把你给看腻烦了。”
萧宁熙懒得在这个时候跟容二白话,转身离开佛台,容彻也立即跟着他离开。
两人走了几步,萧宁熙突然停下,沉声道:“有人来了,来人不在少数。”他迅速上前叫醒三个女人,与容彻一起将睡眼惺忪的三人挡在身后。
上官清看一眼容彻,这容公子并不似王应坤奸邪,反而心直口快,坦荡直率,以后会是勤政爱民的好官,于是道:“未时三刻,御花园面圣。”
容彻大吃一惊,“宋小姐实乃高人也。”他没心思多问,跳下马车,启程去皇宫。
上官清趁机扶着额头,作头疼状,“方才看书有些疲累,我身子未大好,今日恐不能与王爷一道看戏,实乃遗憾,若王爷允肯,臣女想先行回府。”
燕王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心想当日在京兆府公堂上她可是生龙活虎,怎么看一会儿书就头疼,十有八九是装的,也不戳穿她,只道:“既如此,本王这就送小姐回去。”
“有劳王爷。”
上官清掀开门帘,凑到宝珠耳边嘱托几句,复又回来,对燕王道:“王爷,近来因为食的清淡,口中无味,臣女吩咐丫鬟买些零嘴,稍后她可自行回府,王爷若无其他事,可否启程回国公府?”
燕王颔首,命庆泽即刻调转方向回国公府。
门帘垂下,沉闷的气氛再次而至,上官清正襟危坐在燕王右侧,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偶尔不经意的抬眼,只觉燕王的侧脸鼻梁高挺,眼眸上细细的双眼皮精致清秀,肤色白皙,双唇菲薄。
慧娘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凉,万万不可招惹,其实燕王也是因为她是宋小姐才会与她接近吧,倘若知道她是上官良的女儿,只怕会避之不及……
正胡思乱想,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上官清低呼一声,扑进男人怀里。
她羞愧难当,仓皇抬头之际,燕王恰好低头,四片薄唇毫无防备的匆匆擦过,清凉柔软。
两人同时定住,萧宁熙迷离的眼神看向怀中女子,冰肌玉肤,脸颊红云朵朵,白里透红,活像剥了壳的石榴,想来品尝一口,甘甜多汁……
上官清手忙脚乱的从燕王怀里坐起,难为情的笑了笑,“多有唐突,还请王爷见谅。”
门帘外突然传来马夫的声音:“对不住,王爷,小的一时不慎,未注意路上大坑,主子们可安好?”
燕王回道:“驾车需仔细,免得有人把不牢,坐不稳。”
上官清愣了一下,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方才是故意而为,其实也无妨,横竖以后不会再见面。
马车很快到达国公府,燕王率先下车,伸出手臂,扶佳人下车。
上官清迟疑片刻,还是搭上燕王手臂,借力下车一瞬,男人手臂稳如泰山,心想燕王看着高瘦,到底是上过战场的,有把子力气,若是下田插秧,保准比别人多插两亩地。
她落地站稳,恭敬道:“有劳王爷送臣女回来,王爷公务繁忙,不再叨扰,路上烦请小心。”
“既然来了,还请小姐指引,好让本王拜访国公大人。”
上官清闻言抬头,对上燕王墨玉一般深不可测的眸子,她面上泰然自若,心里已是惊涛骇浪,强自冷静下来后,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有请!”
她步履沉重的迈向国公府大门,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只把脚踩的血肉模糊,到了大门前,微颤的伸出手轻扣大门。
门房很快敞开门,见到她先是一愣,施礼后,问道:“上......”
上官清立即打断门房的话,出口道:“燕王殿下驾临,快去通传国公大人,速来迎接。”
门房先是惊讶上官小姐去而复返,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身后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公子,忙向燕王施礼后,立刻跑去通传。
上官清转身对燕王道:“臣女有一事相求,今日臣女出府一事,还请王爷不要告知我父亲,因我大病初愈,家人不许我私自外出。”
燕王眉毛微挑,不解道:“你私自外出不走侧门,走正门不担心门房告诉你爹?”
“臣女事先已与门房说妥,他不会告密。”上官清敷衍道。
燕王终是点了点头。
“多谢王爷!”上官清屈膝施礼,“既如此,臣女先行离开,免得被家人发现。”说完,一闪身便入了府,步履匆匆。
燕王迈进国公府,瞧着宋三小姐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她真是大病初愈?很快,那身影消失在一处别院内。
“殿下驾临,有失远迎。”国公宋飞鹰从远处走来,朗声道。
燕王与他客套几句,前往正厅,路过上官清进去的别院门口,他忍不住望一眼,见她正背身与自己的兄长宋启文热聊,这对兄妹感情看起来很是不错,做大哥的热情如火的眼神骗不了人。
萧宁熙脚步不停,随着国公远去。
别院里,上官清也没想到这居然是宋启文住的院子,起初冷不防碰上他,还吓了一跳,随便扯了个帕子落在国公府的慌解释了自己的去而复返。
“既如此,清儿妹妹,我送你回府可好?对了,宝珠呢?”宋启文四下望望,不见宝珠身影。
“我差宝珠买水粉去了。”上官清心里实在别扭,早先撒了一个谎,事后一个接一个的圆之前的谎言,恐怕死后要遭割鼻拔舌之刑,现下只想回府,不再出来,于是同意了宋启文的送她回府的提议。
回到首辅府,上官清吩咐慧娘端盆水来,慧娘莫名其妙道:“好端端的要水做什么?”嘴上这么说,还是端来温水。
上官清站在水盆前,水面映出她模糊的面孔,她轻抚着自己的唇,马车中的一幕再次袭来,今日这唇碰了不该碰的,如今回想起来,仍羞愧的面红耳赤。
可是,那人不会在意吧,他是王爷,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什么味道的唇没尝过?
良久,她叹口气,拿起面巾轻轻擦拭,一种闲愁,两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清儿!”身后传来上官鸿的叫声。
上官清冷不防被这声喊叫惹得一个激灵,转身回道:“大哥今日回的早。”
“别提了!”上官鸿一屁股坐下,从怀中掏出之前呈报给燕王的折子扔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折子?”上官清擦干手,从桌上拿起折子打开一看,原来是大哥写的举荐自己为大理寺司务的奏请,司务乃大理寺最低级的官职,属于九品官衔,负责整理案件。
等看到折子底部燕王八个大字的回批,上官清简直气绝,“什么叫才不配位,德行有亏!”
燕王不免也吃了一惊,正想上前查看白衣女子尸身,黑衣人以为白衣女子毒发身亡,已经不给他机会,蜂拥而上。
燕王边打边护着上官清后退,两人很快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他看出这群人虽然武功不弱,但绝不是他的对手,奈何人数众多,以多欺少,眼下他又必须护住身后女人周全,只能守不能攻。
双方打的焦灼,燕王顾头还需顾尾,逐渐力不从心,焦急如焚,难道这次真要折在天香阁?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嚷声。
“宁三,你可还在里头?本大侠救你来了!”
萧宁熙心中大喜,容二这厮,终于在火烧眉毛,剑戳屁股的节骨眼上来了。
且说这边容彻率领上百兵将打着“燕王被困”的旗号,在天香阁内如土匪洗村,他向来嘴皮子不利索,能动手的不白话,无论管事如何解释王爷不在阁内,他权当未听见。
兵将多是从西北跟着燕王班师回朝的精锐,一听容彻说燕王被困在阁里,当场恨不得将天香阁连根拔起。天香阁管事暗道不妙,阁内虽有不少高手,然双拳难敌四手,任尔武功再高,面对百名官兵也只有被剁成肉酱的下场。
不知阁主怎么会得罪燕王,也不知燕王到底在不在阁内,看这势头,天香阁保不住了,管事寻了个空子,逃之夭夭。
容彻率众人先是进入对对子的室内,不知哪位兵将不小心触动机关,女子画像从天而降,直令官兵们瞪圆了眼。
“他娘的,这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竟有淫乱画像,伤风败俗!”容彻骂完,抽出大刀立刻将画像砍了个稀巴烂。
他眼见室内空空不像能藏人,马不停蹄的进入琴室,仍然是一间空屋子,容彻心急如焚,怕燕王遭遇不测,忙命令众将士连敲带打四面墙壁。
一面墙内传来“咚咚咚”的回响,竟是中空的墙壁,众人大喜,立即合力又推又撞,墙壁很快撑不住倒塌半截。
不曾想,墙后站立一人,脚镣加身,手持玉笛,鹤发白须。
容彻愣愣的与墙后之人大眼瞪小眼,“谁啊,你是?”
“在下乐平山白飞声,谁家玉笛暗飞声的“飞声”。”
容彻打量白飞声一眼,没功夫与他细谈,嘱托将士们砍断脚镣把他捞出来带走。随后他继续带领众人进入下一个房间,又是空空如也的房间,只有一面墙内悬挂一幅棋盘,另一面墙上有一扇小窗。
白飞声连忙跑到小窗跟前,向里面喊话,“童老三,你可在里面?”
“我在!”里面传出焦急的回应,“老白?”
白飞声急步走到容彻跟前,恳求道:“这位大人,吾老友困在窗后,烦请救他出来。”
容彻纳闷道:“这天香阁搞什么名头,净是把人藏在墙壁中。”说罢招呼将士推墙救人。
等众官兵将被称为“童老三”的人救出后,隔壁忽然传来打斗的声音。
容彻眼睛一瞪,忙推门跑到下一个房间,打斗之声还在隔壁,他忍不住大喊萧宁熙的名字,破门而进,果然见燕王正护着宋小姐与黑衣人搏斗。
将士们一拥而入,黑衣人见形势不妙,不敢恋战,纷纷逃窜。
燕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单手撑着墙壁大喘气,上官清站在他身后,靠着墙壁,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
“宁三,宋小姐,你们有无受伤?”容彻走到燕王跟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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