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渠没有回答,她确实也没力气回答,脚腕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出两道口子,正在流血,跑过这条碎石路,到了草地,她停顿了一下,拿出止血药品倒上去,接着跑步前行。
没想过放弃,也从来不打算放弃,就这样不停歇前行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第二个休息点,徐灵渠在泥土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子,陈教官终于从他的悬浮车上跳下来,他对着她伸出手示意:“你脚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徐灵渠摆摆手,说出来话都声音嘶哑。
“前面已经有好几个学生放弃坐上教官的飞行器正在回去的路上了,不少脚受伤的。”陈教官暗示的很明显了。
凯昂这次被喊回去训话就是因为河水突袭客观存在的危险性,他们虽然对着学生们摆出一副整死你们也没事的态度,但实际上还是很害怕他们出点什么事的。
受伤了再走这条路出事的概率不小,再加上徐灵渠的速度是肉眼可见的慢,天渐渐要黑了,黑夜里越野负重前行,只会更困难。
徐灵渠当然懂陈教官是什么意思,她坐着缓了许久,嗓子终于没有那么疼了才开口说话:“陈教官,我是一个很惜命的人。”
昨天连续训练确实察觉到了命在嗓子眼吊着了,徐灵渠才申请了暂时休息,身体需要适应期,前几天她一直在超负荷运转。
今天的负重越野虽然听着吓人,但是昨天休息好了加上整体节奏她可以自我调度,完成今天的训练踩在她的极限线上,没有超出徐灵渠的心理预期。
见她都这么说了,陈教官也不再说什么,回到悬浮车上。
夜色渐渐降临,徐灵渠摸着黑前行,流水潺潺,有一条河要过,淌着水过,石头滑的很,在陈教官的默许下,这里可以慢慢过。
“前天晚上你们就是在这里放水的吗?”流水冲过伤口,冰冷和疼痛如同电流一样在她脑海中滑过,现在无比清醒。
陈教官看着她就这么淌过了河水,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道:“还要在下面一点。”
他看了一眼智脑,具备完成今天训练任务的都已经回到了训练基地,那些受伤的完成不了的也挨个送回去了,地图上只有一个徐灵渠还在缓慢前行中。
这是最后一段路了。今天分批出发,其实就是按照他们对于学生们的身体情况评估决定的,徐灵渠在他心中本来的水平,应该是在第一段路程的中途就放弃了的,所以她被分在单独第五批。
但是她现在已经把第三段跑完一半了。
陈教官莫名想起来很早以前在天网看到一个历史悠久的冷笑话。
如果一只十分有毅力和恒心的蜗牛下定决心追杀一个人类的话,它失败的概率绝对不是百分之百。
训练基地的禁闭室内,徐熙溱正扒着这间房内唯一一扇小窗口努力向外看,坐在椅子上的金忍不住开口:“你在那里什么也看不到,有什么好看的。”
被没收智脑,关禁闭罚手写检讨的两个人此刻就是两眼一抹黑,徐熙溱想想就来气:“都怪你好吧,你的动作太明显了,直接把我们两个暴露了。”
“啧,我哪知道那个教官正好看过来。”金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边写检讨边说:“你的动作也很明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