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鹰吉兆，什么兽王归顺，不过是我随口说说骗你的，你还真信了。
“那鹰，是阿姐送我的海东青，那虎，是我驯服放归的吊睛虎。只要听到我的呼哨，它们便知道该做什么。
“你好好想想，若真是宰相授意，刺杀皇帝这么大的事，怎会找个身手一般，又穿着自家鞋子的刺客。
“只有楚仪这样的蠢货，才会被我的几句挑衅冲昏头脑，匆忙找个楚家的死士，就想趁着围猎杀掉我。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坐实了你对楚家的猜忌罢了。”
韩魏瘫坐在龙椅上，他为了这把椅子，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我这个阿姐的替身。
他踉跄着冲下台阶，扯住我的领子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楚仪被废，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皇后了，为了一个死掉的女人，你毁掉了一切！值得么？”
我单手将他拎了起来。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天知道在后宫蛰伏的这段时间，日日装作柔弱可怜，我有多憋闷。
“那不只是一个死掉的女人，那是我最好的阿姐。你们视她如草芥，害她惨死，我定要让你们偿命！
“阿姐流的血，丢的肉，受的苦，你们要一丝一毫也不差地还回来。”
21
老皇帝在帷幕之后看了一出好戏，他拍着巴掌走了出来。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当初塔娜向朕承诺，只需一个恰当的时机，她便能救朕出去。今日得见，当真挑拨得你们两家互相残杀。”
“你……你竟然还活着？”楚仪原本还沉浸在灭门之痛里，如今见到已死之人站在眼前，惊惶过度，直接昏了过去。
韩魏叩首求饶道：“父皇……我是您的儿子，楚仪也怀着皇家的骨肉，儿臣知道错了，儿臣……”
“行了！”老皇帝打断了韩魏，他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条丧家之犬。
“塔娜告诉我，地牢和锁链的钥匙，藏在黄袍内侧的夹层里。
“若是你有半分悔改之意，这铁片日日硌在你的胸膛之上，你的良心早该羞愧难当！
“护国将军，”老皇帝示意全副武装的将军走上前来。“按照我朝律法，弑君弑父，当如何处罚？”
“回皇上，若是皇亲国戚，当先贬为庶人，然后凌迟处死。”
老皇帝冲我笑了笑，“好，那就先贬为庶人。接下来按照朕与塔娜的约定，将他们绑于马上，让我都城的土地作为凌迟的刀刃，让百姓都看看，叛乱谋反的下场！”
“谢主隆恩。”
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深深叩首。
阿姐，你看到了吗？我终于做到了。
22
行刑当日，韩魏和楚仪分别被绑在两匹马上。围观的百姓众多，他们听说两人企图弑君谋反，纷纷扔起了烂菜和石头。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我还有身孕啊！这些都是爹爹的主意，我罪不至死啊！”楚仪哭喊着求我放过她，而我面无表情地退入人群里。
她觉得自己罪不至死，那我阿姐呢？她被拖行致死的时候有任何罪名吗，她的孩子难道不也是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吗？
更不必说被楚仪逼死的宫女和太监们，只因他们出身低微，楚仪从未将这些人当作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