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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与卿的话说完,容砚突然笑了出来,然后,他抬手,将萧与卿抓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萧少怕不是大白天的喝醉酒发酒疯了?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萧与卿的眼睛都是红的,那被容砚拨开的手就这样无力的垂落在了双侧。
主角:郁宁初容砚 更新:2023-05-04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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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宁初容砚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出小少爷生活后,他跪求我回去》,由网络作家“郁宁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与卿的话说完,容砚突然笑了出来,然后,他抬手,将萧与卿抓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萧少怕不是大白天的喝醉酒发酒疯了?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萧与卿的眼睛都是红的,那被容砚拨开的手就这样无力的垂落在了双侧。
萧与卿的话说完,容砚突然笑了出来,然后,他抬手,将萧与卿抓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萧少怕不是大白天的喝醉酒发酒疯了?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萧与卿的眼睛都是红的,那被容砚拨开的手就这样无力的垂落在了双侧。
愤怒盈满了他整个胸口。
——对容砚的,还有对他自己的。
还是没有办法。
当年他没能保护自己的母亲,如今,也没有办法保护郁宁初。
“来者是客,或许原本该好好招待萧少的,但很抱歉,我今天没心情。”
话说完,容砚已经转身,“送客吧。”
“容砚,你这样有什么意思?”萧与卿突然说道,“她都已经不爱你了,就算你将她绑在你身边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让容砚的脚步顿时停下了,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但很快的,他脸上又扬起了笑,看向萧与卿,“这就不需要萧少你关心了,反正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就算我丢了,也轮不上你来捡。”
话说完,他直接看向了旁边的佣人,“还愣着做什么?送客!”
佣人见状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了,赶紧上前,“萧先生,这边请。”
萧与卿站在那里没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容砚的背影。
一直到佣人都走到他面前了,萧与卿才冷笑了一声,“不用你们请,我自己会走!不过请你们转告容总一声,他这样……会遭报应的!”
萧与卿的声音很大,还在楼梯上的容砚听的清楚,但他的脚步依旧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转头再去看他一眼。
在途经二楼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容砚。”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
容太太正站在里面看着他,“你闹够了吗?”
容砚面无表情,“我很清醒。”
“清醒?你现在就是打算跟郁宁初那个贱人纠缠到底了是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容砚没再管她,直接往三楼走。
容太太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她结婚的话,就不用再认我这个母亲了!”
容砚的脚步不停,“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不用您管。”
“我看你是被那个小狐狸精给下药了!容砚!你父亲都已经抛下我们了,你也想抛下我不管是吗!?”
容太太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哽咽,容砚却依旧没有看她,直接将三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门关上。
卧室的门已经锁着,里面也安静得很。
睡着了么?
容砚皱了皱眉头,伸手将门打开,在确定她还躺在床上时,这才松了口气,朝她走了过去。
“睡着了?我要去公司,你跟我一起去吧。”
话说着,他已经走到床边。
在看见郁宁初那苍白的脸色时微微一顿,“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话说完,他伸手去摸她的脸。
——一脸的冷汗。
容砚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猛地将被子掀开。
鲜血已经将她身下的床单染透。
“三儿!郁宁初!”
宁初醒过来时人已经病房。
手背上打着输液,小腹处依旧有轻微的绞痛的感觉,她抬了抬手,在覆上的那瞬间却还是手缩了回去。
那时,容砚也正好从外面进来,“三儿,你醒了。”
“感觉如何?”
宁初看了他一眼后,直接将眼睛转开。
那反应让容砚微微一顿,但很快他便在她身边坐下,“你放心吧,孩子没事,好好休息两天就行。”
宁初没有回答。
似乎将他当成了空气。
容砚忍不住沉下眼睛,“郁宁初。”
那语气让宁初的身体一凛,也终于开口,“我知道了。”
几近敷衍的话让容砚的嘴角绷得更紧了,但在看了看她那苍白的脸色后,又说道,“我让人给你买了点粥,先吃点东西吧。”
“不用。”
“你必须吃。”
他的态度强硬,宁初只能撑着坐了起来。
粥放了一会儿已经凉了,此时入口刚刚好。
但宁初没有任何胃口,在闻到那粥的味道时胃里面更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往上翻。
她死死忍住了,低头迅速吃了两口,想要将那股感觉压下去。
“好吃吗?”
容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宁初无法回答,只能僵硬的点头。
但下一刻,那股感觉就再也压不住,她捂着嘴巴直接吐了出来!
容砚就坐在她床边,她吐的时候,更多的是溅在他身上,但他就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只搂着她,“怎么了?不舒服是吗?”
他的触碰让宁初觉得很厌恶抵触,正好那个时候容砚并没有多用力,她一个抬手,他整个人就被直接推开!
容砚往后退了两步才算站稳了。
然后,他的嘴唇一点点的抿紧,那还停滞在半空中的手在握了握后,终于还是垂下,声音僵硬,“我去帮你叫医生。”
宁初还是没有看他。
容砚咬了咬牙后,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医生很快过来了,容砚却没有跟着进去。
他知道,郁宁初现在不想见到他。
——她还是生气。
他知道,因为之前他跟她说分手的事情。
因为他没有选择她。
没错,她只是生气而已,不是因为她不爱他了。
在心里反复肯定了这个想法后,容砚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受了一些。
助理的电话很快又过来了,“容总,老温总那边又来了电话,说想要跟您会面……”
“推了。”容砚想也不想的说道,“告诉他,我没时间。”
那边的人在沉默了一下,但也只能应承下来,“好的。”
容砚直接挂断电话。
但下一刻,老温总的电话便亲自过来了。
容砚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后,到底还是接起了电话,“您好。”
“容总最近很忙啊,我人都到姜城了,都没有时间跟我见一面?”
就算不见面,容砚都能想到此时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抱歉,这两天确实没时间,等过顿时间我再安排……”
“那不知道容总在忙什么?”温战云直接将他的话打断,“忙着跟你的小保姆约会?容砚,我温战云的女儿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个保姆生出来的贱货是吧?”
最后,容砚到底还是赴约了。
容砚下车时,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他不免想起了还在医院的人,一边往前走一边打电话,“她怕冷,房间内的空调记得调高一些,再让医生注意一下她的状况,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将事情都吩咐好了后,他这才将电话挂断。
正好,电梯也抵达包厢层。
酒楼的经理早已在外面等候,看见他后立即热情的上前来,“容总!欢迎欢迎!”
容砚没有心情跟他寒暄,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包厢门被推开。
在看见里面的人时,容砚不由眯了眯眼睛。
——郑晚。
作为郁宁初为数不多的朋友,容砚自然认识她。
只是没想到,她也是温战云的人。
对于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谈来谈去的无非就是那几样东西,权利,金钱,女人。
但温战云这个老匹夫算是将其中一样玩到了极致。
在香城那边养了好几房太太,名下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儿不说,还有无数个“养女”——供人玩乐,为他所用。
“容总到了?”温战云率先开了口。
而那个时候,容砚的目光也从郑晚身上挪过,落在了他身上,“抱歉温总,我迟到了。”
“没关系,容总忙嘛,理解。”
温战云的话里都带着嘲讽,容砚倒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直接落座。
郑晚很快走过来给他倒酒,声音甜糯,“容总,请。”
容砚没回答,也没有将酒杯接过来的意思。
郑晚也不嫌尴尬,笑了笑后,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我先陪容总喝一杯吧?”
“抱歉温总,今晚恐怕得让您扫兴了。”容砚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我开车过来的,不能喝酒。”
温战云原本不悦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绷着看了容砚许久后,突然又笑了出来,说道,“看来容总今天是存心不想给我面子了?”
“温总言重了,况且有些事情也不是非得喝酒才能说,温总不妨直言。”
容砚那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温战云很是恼火,郑晚见状,乖巧的放下酒杯,转身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温战云就直接说道,“容总,你把我女儿拐到姜城这边,现在就丢下她不管,这是将我的颜面至于何处?”
“您的女儿?”容砚挑了一下眉头,笑,“抱歉温总,我不懂,您女儿是?”
“楚惜。”
“哦,原来如此。”容砚嘴上做出惊叹,但眼底里却没有丝毫意外,只说道,“很抱歉温总,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说拐这一字眼怕是有些不妥,您女儿手脚健全头脑清醒,做的都是她自己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执意留在姜城?如今她也不愿意跟我回去,每日买醉,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办?”
“不如温总告诉我,您想怎么样吧?”
“很简单,娶了她。”温战云直接说道,“至于你护着的那个小贱货我也不会管,但绝对不能委屈了我女儿,该有的名分……”
“抱歉温总,这要求我恐怕不能应承。”容砚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有,别这样说我的人,您若执意叫她贱货,那您女儿岂不是连贱货都比不上?”
医院。
钟叔看了看病房中颤抖不已的宁初,又看了看身侧的人,到底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少爷,这里我来看着就好了,您先回去吧。”
“无妨。”
容砚低头点了支烟,说道,“闹成这样我也有愧,还是在这里等着安心。”
有愧?
钟叔看着眼前人的样子,可真的是看不出有半分愧疚。
相反,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状况?
这想法刚上来钟叔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们少爷心地善良,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而且说到底,这次也的确是宁初做错了。
就在那时,容砚的声音突然传来,“钟叔,我家里书房中有份文件很重要,不如您跑一趟去帮我取一下吧?”
钟叔连忙应了一声,“是,我这就过去,那这边……”
“我来看着就好。”
“是。”
钟叔再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容砚依旧站在那里不急不忙的抽着烟,一直到钟叔的身影步入电梯后,他才慢慢将烟头掐灭,走入病房。
宁初一直低着头坐在那里。
——黑色的皮鞋很快出现在她的眼前。
但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动。
容砚轻笑的声音很快传来,“闹成这样,你可满意?”
宁初的肩膀微微一抖,却依旧没有回答。
容砚又笑了一声后,直接抬手,将她的下巴扣住,强迫她抬起头来!
“说话。”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少爷您才对。”
面对容砚那仿佛要滴出水的脸色,宁初只轻声问道,“这个结果,您可还满意?”
“郁宁初,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容砚的手指慢慢收紧了,手背的青筋一条条暴起,郁宁初的脸色也逐渐变的苍白。
但她没有求饶,他也权当没有看见,只说道,“你做对了什么?向戚瑶出卖我的消息,擅自收下别人的礼物,昨天彻夜不归,又和萧与卿厮混在一起,郁宁初,你自己说,这些事,你都做对了什么?”
他的声音越发阴沉,牙齿也一点点咬了起来,“郁宁初,你做这些,想过后果吗?”
“你会害死你母亲的。”
宁初的脸色原本是平静的。
在听见他这句话时,她的表情终于变了,眼睛也猛地看向他!
“还有萧与卿,你以为他能护着你?”
话说着,容砚轻笑了一声,“萧家的确不错,只可惜萧与卿是个废柴,他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爸给他的,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他消失在姜城?”
“你要做什么?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宁初的声音都在颤抖,容砚笑,“你很紧张?所以,你之前都是在骗我的,对吗?”
宁初没再回答。
容砚的眸色一沉,手指也扣得更紧了几分,“说话。”
“他是我朋友。”宁初说道。
“朋友?”
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郁宁初,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离他远一些?”
“昨晚,是他送我去的医院。”宁初看着他,说道,“他还说,他相信我不会偷东西。”
“他甚至都不知道事情如何,只坚定相信我,我不会是一个小偷!但少爷您呢?您只会逼着我给人道歉!”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砸在了容砚的手背上。
那捏着她下巴的手到底是松开了一些。
容砚慢慢的抿起了嘴唇,垂下眼睛。
她的眼睫毛在不断的颤抖,额头上的伤口早已裂开,纱布上的血迹甚至都已经干涸,湿漉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通红的一片。
他哑着声音,“你不道歉,是想被拖到院子里打吗?”
“所以,您是为了我好?我还应该感谢您么?”宁初笑了一声,“让我像条狗一样的跪在地上认错,让我咬着牙把委屈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您这样,就是为了我好?”
话说完,她也将他的手直接扬开!
“我不要!也无福消受!”
“啪”的一声。
容砚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推开的手,没再动。
宁初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明明那个时候,只要您说一句相信我就好了的,可连这两个字您都吝啬!因为你们只想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平息这件事。”
“而我,就是那个牺牲品!”
她想要控制眼泪的,但那个时候,泪水却跟疯了一样的往下掉。
最后,她也放弃了,只扬起下巴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仿佛在听见她的话后,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哦,原来郁宁初这个牺牲品,也会难过委屈的啊。
他可能还很惊讶吧?
毕竟之前的她,过得多麻木顺从?
但下一刻,他突然又笑了起来,“所以呢?你现在是想跟我说什么?因为不被信任,因为昨天没有为了你去戳穿戚瑶的谎言,你觉得委屈?”
“郁宁初,你是不是忘了,没有容家的话,你和你妈现在连命都没有。”
他的话让宁初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
眼泪也凝固在了原地。
“让你认错,让你道歉,你觉得委屈,没有尊严是吗?”
容砚的手又轻轻的覆在了她的脸上,将上面的泪水一点点的抹去,又厌恶的甩开。
最后,他的手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要不要回到过去去问问你的大哥,是尊严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正确的答案。”
话说完,他也将手松开,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冷漠且无情,“郁宁初,是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都忘了当初你妈是怎么求着容家收留你们两个的,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觉得委屈,觉得没有尊严?”
宁初的看着他的脸,喉咙间再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话,她听懂了。
不需要她以为,也上升不到牺牲品这几个字。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只趴在他脚边苟且偷生的畜生。
容砚也没再说什么,丢下这几句话后,他便抬脚离开了病房。
宁初刚才还挺直的背脊就那样一寸寸的软了下去,她紧紧的闭上眼睛,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静谧的病房中很快响起了那低沉的,咽呜的声音。
犹如一曲悲伤的乐章,独自奏响,无人倾听。
……
林君醒来时已经是当天晚上。
在看见床边双眼通红的宁初时,她只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转开了眼睛。
宁初深吸口气,“你要吃点什么吗?”
林君没有说话。
“我买了粥,你吃……”
“不需要。”
她的话被打断。
“你不是要走吗?走吧,你早就可以走了。”
“妈……”
林君没再回答她的话,只紧紧的闭上眼睛。
宁初想要将她的手握住,但又很快被甩开!
“滚!”
入夜。
钟叔再一次出去的时候,发现宁初依旧跪在院子里。
她身边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脸色苍白的如同被水泡过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叹了口气后,他终于还是上前,“宁初,你还是回去吧。”
宁初摇了摇头。
“你这要是出什么事……”
“对不起钟叔,让您为难了。”宁初抬起头,努力朝他笑了一下,“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得罪戚小姐,我不应该顶撞太太和少爷,我不应该……出卖少爷的信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太太要怎么惩罚我都是应该的,我认罚。”
她的声音嘶哑,双眼红的就好像要滴出血来般。
钟叔看着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最后,他也只摇摇头,转身往宅子里面走。
容太太其实就坐在客厅。
手边的茶已经续了好几次了,手上的杂志也翻了好几本。
“太太,宁初还在院子里跪着呢。”钟叔低声说道,“外面冰天雪地的,要是真的有什么事……”
容太太冷笑了一声,“她自己要跪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太太,您也是看着宁初长大的,从前您也很疼爱她,如今……”
“我之前就是对她母女俩太好了!”容太太咬着牙说道,“这才养出了一只白眼狼!今天她会跟戚瑶出卖容砚的事情,日后就会将我们容家的事情全部抖出去!我不将她撕烂已经算好的了!”
眼看着容太太的怒火越发大了,钟叔也不敢再劝,只能默默地站在旁边。
容太太也没有了心思,直接将手上的杂志丢开,“通知其他人下班吧,我要休息了。”
话说完,她直接往楼上走。
但下一刻,她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她的琴还在这边吧?”
……
前方人影晃动。
宁初原本都已经快闭上的眼睛很快又睁开了,抬头。
容太太正披着皮草外套站在院子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想我原谅你是吧?”
宁初不断的点头,“太太,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她全身都快被冻僵了,声音也在不断的打着颤。
容太太轻笑了一声后,说道,“想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不是会拉琴吗?来,拉吧,等我听的满意了,自然就同意让你妈回来。”
她的话音落下,佣人也将宁初的琴拿了过来,还给她带了一把椅子。
宁初却愣愣的没动。
现在她的手指连动一下都难,怎么拉琴?
“怎么?不愿意?那就算了。”
容太太冷笑了一声后,直接转身!
“我拉!”宁初想也不想的说道,一边撑着站了起来,“我拉,太太……想要听什么?”
院子里的灯光昏暗。
容太太就端坐在台阶的丝绒椅上,手上捧着杯热茶。
手指下的琴弦此时如同利刃一样,手指轻轻一拨,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但宁初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只低头,动作甚至都没有半分的迟缓和停顿。
钟叔有些不忍的转过头,正好看见了前方的人。
他立即上前,“少爷……”
“容砚回来了?”容太太也看见了他,笑着说道,“看看,这画面是不是很美?”
容砚转头,目光在宁初的手上微微一顿后,又很快转开,微笑着说道,“是不错,但母亲,您该休息了。”
“不着急,听完这首曲子吧。”
“天气冷了,您在这里吹风会头疼的,还是回去吧。”
容砚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声音中却是一片的不容置疑。
又看了钟叔一眼。
后者立即明白过来,上去几步将宁初按住,“好了,没事了,跟我回屋去吧。”
萧父的葬礼很低调。
除去萧家的宗亲外就是他一些商场上的朋友,所有媒体记者都谢绝报道和采访。
宁初是跟郑晚一起去的。
和旁边哭成泪人的萧太太和他弟弟不同,萧与卿的脸上是一片镇定甚至冷漠,在看见宁初的时候甚至还朝她笑了一下。
郑晚看着,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又垂下眼睛。
神父祷告的声音在墓园半空飘荡,宁初突然感觉有些冷,身体微微一凛后,朝郑晚那边靠近了些许。
但下一刻,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就直接覆在了她的身上。
宁初一愣,抬起头时,却发现萧与卿已经将目光转开,一脸认真的看着神父,要不是自己身上确实披着他的外套宁初甚至要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宁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正要将外套还给他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小骚动。
她有些奇怪的转过头,正好和来人对上眼睛。
紧抿的嘴唇,深邃的眼眸。
明明身上穿着和周围人一样的黑色西服,但他却依旧能在人群中一眼出挑。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一触后很快又滑开了。
——如同见到一个陌生人一样。
宁初低下头,手攥紧了萧与卿的外套。
好在葬礼很快就结束了。
萧与卿跟其中几个客人道别后便直接走到了宁初身边,“走,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
宁初回答,一边要将身上的外套还给他,但下一刻,萧与卿却搂住了她的肩膀,“今天我也不想一个人,要不我们一起去喝一杯?郑晚也一起。”
郑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也”的那个人。
是顺带的那一位。
她低头深吸口气,抬起眼睛时里面却已经是自然无比的笑容,“好啊。”
“走吧。”
萧与卿也不再询问宁初的意见,直接搂着她往前走。
“我能自己走。”
宁初要将他的手扯开,但萧与卿却还是没放,只哇了一声,“郁宁初你是不是胖了?”
“我没有。”
她红着耳朵回答,一边瞪了他一眼。
萧与卿笑,“我又没嫌弃你,胖一些好,搂着才舒服。”
宁初的耳朵似乎更红了一点,回答了萧与卿一句什么,容砚听不清楚了。
他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
一直到旁边的人喊了他一声后,他才回过神,转过头时,脸上已经展开无比自然和娴熟的笑容,“您好。”
……
提议喝酒的人是萧与卿,但到最后第一个倒下的人却是郑晚。
她今日的酒量似乎下降了许多,刚两瓶下肚脸色就开始发红,连带着眼眶。
宁初不能喝酒,却喝了不少的水,趁着她去洗手间,郑晚看向了旁边冷静自持的不像话的萧与卿,“你喜欢宁初是吗?”
她的话干脆直接,萧与卿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头后,却也承认了,“是。”
郑晚忍不住笑,“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萧与卿也不意外,只回答,“我们不合适。”
“因为我的身份?”
“不是。”萧与卿喝了口酒,“我萧与卿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看身份也不会计较过往。”
“但你和宁初是朋友,所以我希望你有怨言可以冲着我来,不要伤害她,可以吗?”
萧与卿的话说完,郑晚脸上的笑容顿时更深了几分。
她就好像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萧与卿皱眉看着她,那眼神如同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晚终于停止了笑,双眼通红的看着他,“那我呢?你就不怕我受到伤害?”
萧与卿顿了一下,回答,“你跟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因为我没有她可怜?”郑晚深吸口气,“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被温战云那个老混蛋带走养大,被他像送宠物一样送来送去,他一个电话我就得像条狗一样的去伺候那些人,你告诉我,我和宁初之间,到底谁可怜?”
“你想要的是同情吗?”
萧与卿这句话让郑晚顿时愣住。
但很快的,她又慢慢说道,“你会注意宁初,最开始不就是因为同情吗?”
“你看得见她的苦楚看不见我的,不是因为她比我可怜,而是因为你对我根本没有感情,连同情都没有。”
话说完,郑晚直接站了起来,转身。
往前走了几步后,她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不过你放心吧,我是先认识宁初才认识的你,在我心里,她要比你重要多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伤害她。”
郑晚也没有等萧与卿回答,将自己的话说完后便直接往前面走。
宁初从洗手间回来时正好跟她撞上。
“郑晚姐……”
“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好好陪着他。”
郑晚朝她笑了笑后,直接走了出去。
宁初想要拉着她都来不及。
眼看着郑晚离开,她只能转身去找萧与卿,“你跟郑晚姐吵架了吗?”
“没有。”
“那她为什么……”
“她跟我告白,我拒绝了。”萧与卿回答,“我告诉她,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话音落下,他也抬起头来看着她。
那灼灼的目光让宁初的心头一跳,“什……什么?”
“你没听懂吗?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接受她的告白,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吗?”
“我突然想起我也有事,先走了。”
宁初没有再看他,胡乱扯了个理由就想要走,但她刚将门拉开,萧与卿便从后面冲上来,将门直接按了回去!
也将宁初圈在自己的怀中。
“你别逃避。”萧与卿眯着眼睛看她,脸庞也一点点靠近,“我萧与卿一向敢作敢当,该说的话就一定要直接了当的说清楚,所以郁宁初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喜欢你。”
宁初的身板挺得笔直,整个后背都贴在了门上,但就算这样依旧没能拉开多少距离。
更无法阻止男人不断靠近的面庞。
“所以我那天要你跟我走不是开玩笑的,我们一起去宛城吧,好吗?”
“你喝醉了。”
宁初垂着眼睛,手抵在萧与卿的胸口上阻止他的靠近,“等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谈。”
“我现在很清醒。”萧与卿沉着眼睛,一边将她的手直接抓住!
“说喜欢你的话,也是认真的。”萧与卿的额头和她的相抵在一起,气息灼热,“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要躲。”
宁初打车去了郑晚的住处。
然而她并不在。
宁初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后就没再打了,自己拿备用钥匙开门进去。
她也没有进去郑晚房间,动手帮她客厅的一些东西整理好了后,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宁初正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时,一阵巨大的关门声突然传来!
宁初猛地睁开眼睛。
转过头,却见郑晚已经回来了,正站在玄幻处盯着那扇门看。
宁初立即起身,“郑晚姐,你回来了。”
听见宁初的声音,郑晚这才摸了摸鼻子,说道,“风太大了,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宁初摇摇头,“你……去喝酒了吗?”
“嗯,你怎么来了?”
郑晚又朝她笑了笑。
她的笑容看上去和寻常无异,但宁初还是看出了其中的勉强和苍白。
她挺直腰板,手捏着衣角,轻声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郑晚慢慢收起了笑容,看着她,“你要和萧与卿一起走?”
宁初原本还在酝酿着自己的情绪,没想到郑晚会这样直接说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不由变了变,然后,她点了点头。
“挺好的。”郑晚笑,“虽然萧与卿以前挺不靠谱的,但现在……成熟很多了,那些花花关系也都断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还以为他是因为他父亲没时间玩乐了,但我知道不是,是因为……他是真的喜欢你。”
“真好……这样你跟他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幸福的。”
郑晚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却发现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有些奇怪的抬起眼睛,只见宁初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她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哭了?”
“对不起郑晚姐,真的对不起……”宁初的声音颤抖,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
郑晚突然笑了出来。
不是刚才那种勉强的,而是真的释怀和祝福的笑。
她抬手将宁初的泪水擦掉,“傻子,我是喜欢萧与卿,但他不喜欢我啊,这又不关你的事,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跟他在一起也挺好的,你幸福,我也会开心,真的。”
话说着,她用力的握住了宁初的手,“宁初,你一定要幸福。”
……
城市的另一处。
车子停下的时候容砚才察觉到不对。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大厦,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将车开到了公寓这边。
——郁宁初走后,他也再没来过这里。
此时看着那个黑漆漆的窗口,容砚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想要调转车头,却发现手却已经将车门打开。
他抿了抿嘴唇后,干脆依照下意识的想法,直接走了进去。
屋内是黑漆漆的一片。
但借着走廊的灯光,容砚却一眼看见了鞋柜的那双棉拖鞋。
那是郁宁初的。
沙发上的毛毯也是她的。
角落处还有她的琴谱架,衣柜里有她没带走的衣服,浴室里她的洗发水刚用了不到三分之一……
容砚一样样的看过,只觉得胸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被一点点的挖空,后背甚至渗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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