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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完结版小说花祈夏盛修

渔火夜再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无人注意的角度,燕度垂下头,忽然勾唇低低笑了一声。整场午饭下来,花祈夏都能时不时接到燕度微妙的目光,还有对方多次欲言又止的神情。但在她抬头时对方似乎又根本没在看她,搞得花祈夏一头雾水。吃完饭,几位男生包揽了收拾善后的工作,当然这其中不包括Hadrian,他伸了个懒腰施施然回了房间。陈聆枫把盛修提前煨在灶上的清炖牛肉汤端去了白鸥的房间。黎胜南见落地窗前的位置空出来了,连忙拉着花祈夏窝在靠窗一侧的沙发角落,还没坐下就激动地跟她分享——“燕度,燕度好像也没有那么凶诶!他居然都听得懂我说的话!我爸妈都忍不了三分钟,他居然,居然还能提问诶!”“哇哦!”花祈夏怀里压了个抱枕,午饭后的饱腹感让大脑缺氧,她开始犯困。盛修收拾餐桌时给她俩倒了两杯果...

主角:花祈夏盛修   更新:2025-02-17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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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祈夏盛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完结版小说花祈夏盛修》,由网络作家“渔火夜再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无人注意的角度,燕度垂下头,忽然勾唇低低笑了一声。整场午饭下来,花祈夏都能时不时接到燕度微妙的目光,还有对方多次欲言又止的神情。但在她抬头时对方似乎又根本没在看她,搞得花祈夏一头雾水。吃完饭,几位男生包揽了收拾善后的工作,当然这其中不包括Hadrian,他伸了个懒腰施施然回了房间。陈聆枫把盛修提前煨在灶上的清炖牛肉汤端去了白鸥的房间。黎胜南见落地窗前的位置空出来了,连忙拉着花祈夏窝在靠窗一侧的沙发角落,还没坐下就激动地跟她分享——“燕度,燕度好像也没有那么凶诶!他居然都听得懂我说的话!我爸妈都忍不了三分钟,他居然,居然还能提问诶!”“哇哦!”花祈夏怀里压了个抱枕,午饭后的饱腹感让大脑缺氧,她开始犯困。盛修收拾餐桌时给她俩倒了两杯果...

《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完结版小说花祈夏盛修》精彩片段


在无人注意的角度,燕度垂下头,忽然勾唇低低笑了一声。

整场午饭下来,花祈夏都能时不时接到燕度微妙的目光,还有对方多次欲言又止的神情。

但在她抬头时对方似乎又根本没在看她,搞得花祈夏一头雾水。

吃完饭,几位男生包揽了收拾善后的工作,当然这其中不包括Hadrian,他伸了个懒腰施施然回了房间。

陈聆枫把盛修提前煨在灶上的清炖牛肉汤端去了白鸥的房间。

黎胜南见落地窗前的位置空出来了,连忙拉着花祈夏窝在靠窗一侧的沙发角落,还没坐下就激动地跟她分享——

“燕度,燕度好像也没有那么凶诶!他居然都听得懂我说的话!我爸妈都忍不了三分钟,他居然,居然还能提问诶!”

“哇哦!”花祈夏怀里压了个抱枕,午饭后的饱腹感让大脑缺氧,她开始犯困。

盛修收拾餐桌时给她俩倒了两杯果汁送过来。

花祈夏咬着吸管偷偷瞟她哥的腿脚,走路生风,一点儿不像是挨了她一组金刚脚的样子。

花祈夏疑惑,自己使力太轻了?

窗外的零星小雨送来湿漉漉的清凉,两个姑娘胳膊挨着胳膊,光脚蜷缩起两条腿,花祈夏喝完果汁,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眼底湿润。

另一边,燕度从餐桌前徐徐起身,站直身子时动作悄然一滞。

他站在原地安静了会儿,转身龟速移动去厨房。

路过客厅的Hadrian:“你怎么了?”

燕度长呼一口浊气,目光涣散,如坠虚空:“没事,腿麻了……”

Hadrian:“……?”

黎胜南还在眼含热泪:“呜呜呜我好感动,我给其他人讲人家都以为我是念经的,燕度人可太好了,可太抗造了。”

花祈夏懒洋洋搂着抱枕,闻言掀起眼皮。

看看温良无害的黎胜南,又瞟了一眼那匀速挪向厨房的高大身影。

“……?”这还抗造?

看给人忽悠的,都忽悠瘸了,一米六一米七的。

如遇知音的黎胜南在抒发完自己的感动后,又拿出手机,摇摇花祈夏的胳膊,当着她面点开了论文库,调出一篇C刊。

“我给他讲的就是这段内容,但其实只是综述啦,后面的研究数据更精彩诶!学妹你看——”

花祈夏强撑眼皮努力去看,试图理解标题:“……”

一秒,两秒。

……她看不懂。

花祈夏恹恹倒回沙发里。

她是条咸鱼。

燕度果然是个怪物。

“再看这几组数据分析,其实算法特别简单!相信我,智商超过60的人都能看懂!”

花祈夏:“……”哦,原来她不是咸鱼。

是个智障。

“是不是特别精彩!”

黎胜南捧脸星星眼:“我决定了,接下来半个月我要带燕度去实验室跑算法,一定要让我们教授看看,这个宇宙中居然还有外人能听得懂我们的研究课题,这简直太感人了呜!”

花祈夏睁开眼,倒吸一口气,再看燕度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怜爱的同情。

情侣活动被玩成科研讲堂了。

可以,很有深度。

花祈夏看着燕度慢慢走远,眼睛微眯:加油,智商超过60的燕天才。

正cos复健老大爷往厨房挪的燕度似是一股神秘力量背刺,瘸的那条腿忽然一个趔趄,他快走两步,高大的背影透出些许狼狈来。

黎胜南津津有味地放大屏幕,“你看这里是最有意思的部分,我慢慢给你讲,第、一、条——”


还有两个人模糊的交谈——

“不是螳螂么……怎么又变成了蝴蝶。”

“……那枚换给我……我们交换,好不好……”

两道脚步声交叠着渐行渐远,就好像那道更重的声音正蛮横不讲理地将另一道轻快的声音给笼罩藏起似的。

谢共秋看着桌角那本久久没能翻动的书页,繁复的拉丁文在窗外树枝的绿影中仿佛正在浮动一般。

他转头看向放在床头的那本《盖茨比》,良久,浅色的薄唇微微抿起,被镜片遮挡的眼底划过一丝极小的懊恼,进而如手术刀般的寒芒一闪而过。

谢共秋垂眸将手上的拉丁文著作合上,丢进了抽屉里。

窗外雨声潺潺。

——

“怎么忽然要换?”

走廊里,花祈夏看着燕度从口袋里“变”出来的草编蝴蝶,振翅欲飞的蝶羽在走廊壁灯下洒满了金光。

“你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花祈夏笑起来。

燕度就静静注视着她,眼中同样带笑,可是笑容深处却隐含着更深重的情愫,像是专注,又像是无可言说的炽烈与欣喜。

他就用这样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花祈夏清晰的眉眼、鼻梁,花祈夏无知无觉,开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你买下来的,你想选哪个都可以的。”

“蝴蝶也很好。”

她接过那只草蝴蝶,红绳挂在食指上,忽然想起了什么:“诶对了,那个螳螂不是在我哥那里吗,他怎么给你了。”

燕度双手插兜,懒洋洋跟在花祈夏后面下楼,“嗯……正巧看见了,他就顺便给我了。”

花祈夏脚步停顿,转头狐疑地看着燕度。

燕度居高临下任她打量,锋利的剑眉高高一挑,突然笑了一声:“干嘛,不信啊。”

花祈夏摇摇头,以她对她哥和男主们的了解……她确实不太信。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盛修端着盘子走过来,抬头看见楼梯上的二人,目光一凝。

花祈夏下意识把那枚草蝴蝶塞进裤袋里,跳下最后两节台阶:“哥!”

“不许跳台阶,好好走。”盛修摸了把她的发顶,语气无奈:“怎么还没换衣服,湿的穿着不难受吗。”

“还好吧,没有特别湿。”花祈夏早习惯了她哥的操心属性,低头拽拽袖子,“刚才用毛巾都擦过了,喏,干得差不多了。”

“那也不行。”盛修语气带了两分不容置喙,“上去换衣服。”

花祈夏举手投降:“好好好,那我先帮你把菜备好。”

牛肉要切片,粉条要泡水,昨晚吃剩下的三文鱼和海鲜也要重新改刀,吃火锅看似方便,但前期需要准备的工作也不少。

盛修:“你——”

“我们来就好啦。”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忽然插入,三个人齐齐抬头,乔星灿站在二楼栏杆旁,手伸出栏杆和他们打招呼:“早!”

他手腕上的黑银相间的马蹄扣手链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阳光俊朗的脸庞在晦暗的光影下依旧白皙而立体。

乔星灿今天穿了一件配绿波点领带的暗蓝色英伦学院风毛衣,整个人青春四溢,叫人不自觉也回以一笑。

居高临下冲他们微笑的少年离开了栏杆,跨下楼梯几步就到了他们面前。

乔星灿在诸位男主中虽然年纪最小,但184的身高配以完美比例的身形,在其他人男主面前气场完全不输。

他微微卷曲的发丝在额前晃了晃,像某种卷毛犬似的用力甩开遮挡视线的碎发,乔星灿:“虽然不大会做饭,但切菜切肉我还是可以的。”


——

花祈夏掏了掏书包,递给燕度两袋肉松饼。

这是梧桐巷子里的孙奶奶做的,40多年的老手艺。

去年花祈夏教孙奶奶的儿媳妇在网上开了店,传统的手工老味道,销量特别好。

花祈夏不忘前排的黎胜南和后面的陈聆枫,她透过靠窗那侧的缝隙给她们塞过去:“学姐,你们吃东西吗?”

陈聆枫压着声音道谢。

后排几位男生大多在工作或休息,花祈夏便没有给他们分发,心里想着等到了别墅安顿下来再说。

“谢了。”

燕度咧开嘴角,看也不看直接撕开塑料包装咬了一口,他几乎两口就解决了一块肉松饼,吃得虽然快,但吃相却意外的很优雅。

“味道不错。”燕度侧过头,锋利的侧颜映在车玻璃上,窗外是逐渐深浓的夜色、

燕度看向花祈夏:“对了,你是哪个院的?”

“文学院。”

花祈夏掏出一盒巧克力豆,丢两颗在掌心扔进嘴里,见燕度盯着她的动作看,她也给对方手里倒了两颗,“我学民俗的,辅修非遗保护……我还以为你们体育生控糖会很严苛。”

“没事,我运动量大,消耗大。”燕度把巧克力豆吃了,笑道,“这点儿零食还不算什么。”

又问:“山海还有这个专业?”

花祈夏失笑:“有的。”

燕度的身高体型是这群人中最出挑的,加宽加长的舒奢座椅对他来说依旧有些手脚舒展不开,花祈夏莫名找到了一丝投喂大型犬的乐趣,她掏了掏书包:“我这里还有牛轧饼干,云片糕你吃吗……啊,对了,你不喜欢吃甜的话我还有牛肉干。”

快快快,多吃点儿。

待会儿爬山负重就能减轻了!

燕度很给面子地又吃了两盒巧克力棒和一包牛肉干,花祈夏低头掏掏掏,没注意到她头顶上方燕度先是失笑,随即变得微妙而直白的神色。

前排埋没在数据海洋中的黎胜南也被后面的动静吸引,她扭过头推推眼镜:“学妹学妹,有没有辣的。”

“有的——我看看哈,辣的……啊,我带了辣条还有卤豆干,学姐吃吗?”

黎胜南脑袋点点:“吃吃!”她怕在密闭空间吃辣条会气味很大,所以只要了卤豆干就转回去继续敲代码了。

花祈夏自然地转头拿起一包豆干朝燕度晃晃:“学长你吃吗?”

燕度表示不用。

但他也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就这么坐在花祈夏旁边抬手重新扣上了耳机,双手交叉闭眼倒回座椅里。

花祈夏:“……?”

她有些不明所以。

转头看了一眼后排和白鸥靠在一起的陈聆枫,恍然大悟:原来是想暗戳戳和女主靠近一点。

花祈夏了然,这很符合燕度主动进攻型的人设。

她两只手提了提书包的重量。

嗯,也很满意地靠回了座椅。

隔着扶手花祈夏都能感觉到燕度身上滚热的气息,见对方没有继续聊天但也不准备离开的样子,花祈夏于是也拿出自己的耳机戴上。

她先打开了学校论坛,发现Hadrian的粉丝不知通过什么渠道进入了校园网,现在满广场都是Hadrian粉丝的应援刷屏,以及部分极端粉丝的谩骂发疯。

其中还混有不少D国民众对国民王妃的评判,或期待或抗议,整个广场乌烟瘴气,乱成了一锅粥。

有关其他参与者的帖子反而被压了下去。

花祈夏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校方负责人来处理这个情况。

她转而点开了昨晚睡前没敢听完的悬疑播客。

有燕度这么个阳气旺盛的圣体在旁边镇着,花祈夏不得不承认,那些诡谲悚然的悬案再听起来似乎都没那么可怕了。

两个小时后,天色渐黑,闻人清和扣上电脑,说今天日落时间比昨天早了四十分钟,明天早晨极有可能会下雨。

陈聆枫查看了一下天气:“气象局说是晴天。”

所有车辆进入景区后,都要先驶过一段曲折的盘山公路才能到达游客中心。

车窗外的景色几乎看不见了,空气里渐渐充盈了野荆条和岩石湿土混合的清香,城市的喧嚣从人的耳膜中剥离,鸟鸣与山野间的窸窣响动跃然而来。

夜晚正在降临。

大巴车虽然行驶平稳,但接连十几个回环转弯还是叫坐在车中的人不由自主地朝一侧倾斜。

花祈夏正戴着耳机半梦半醒,突然车子转过一道陡弯,她的脑袋猛然“咚”一声砸在燕度坚硬如石头的肩膀上,耳机里同时传来一声诡异的惨叫。

花祈夏的左耳耳膜差点儿当场报销。

“嘶……”

花祈夏手指压着耳朵坐直身体,瞬间清醒。

转头看看身边的燕度,对方还在睡着,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窗外的夜色映在他锋利硬朗的侧颜轮廓上,如外面起伏嶙峋的山线。

燕度鼻息沉缓,似乎没有被惊动,随着车辆的颠簸轻晃,他和花祈夏的手臂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一起,轻轻擦过又一触即分。

花祈夏不敢再睡,她摘掉耳机抓紧了靠车窗那侧的扶手,将头倚在玻璃上,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猜想今晚第一次匹配的结果。

闭着眼睛的燕度小幅度动了动肩膀,纤长的眼睫微颤。

天彻底黑下来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游客中心的缆车入口。

九名参与者依次下了车,谢共秋摘掉眼罩,又恢复那副与人群保持疏离的模样,只是前额发梢因为眼罩的关系翘起几缕,消减了他凛若冰霜的气场。

千瀑山景区没有开放夜爬项目,就连缆车索道也会在景区关闭前停运。

这次花祈夏能体验在夜晚坐缆车上山,也纯粹是沾了这群大佬们的光。

花祈夏在前往缆车上车点的山路上看见了不少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其中还有许多外国面孔。

走在她身后的燕度也注意到了这些人,“是Hadrian的保镖。”

盛修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保镖:“他们会一直跟着?”

“核心安保会一直跟随Hadrian,但不会影响和干预我们的活动。”陈聆枫走过来,“毕竟是王室成员,粉丝规模又如此庞大,这已经是对方作出让步后的方案了。”

花祈夏再次对这位王室巨星的身份咂舌。

花祈夏:“哥,我还没看过王子呢。”

盛修手掌扣在她脑袋上把她转向山道内侧,垂眼呵地一笑:“那也不许多看,记着——”

“知道知道,离他远点儿。”花祈夏抢答,背着书包斜觑她哥,“瞎操心容易老得快。”

盛修:“……”

他捏了捏眉心,闭眼时呼出一口气。

瞎操心?

呵。

男人最懂男人。

他妹妹要样貌有样貌,要性格有性格,说一句人见人爱也没毛病,他除非脑子抽筋了才敢放心她一个人跟这群惯会伪装的世家子弟相处。

别以为在车上他没看见燕度看花祈夏的眼神,跟狼盯羊似的,一点儿不知道掩饰。

除了那个王子,第二位被盛修列为重点防范对象的就是那个姓燕的。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上车点,在走过一段落差十米左右的石阶时,几位男生都自然而得体地接过女生手中的行李箱。

燕度朝前跨了一步向花祈夏伸手:“我帮你吧。”

花祈夏的箱子里其实没带多少东西,毕竟明早看完日出就回去了,她刚想说不用,一旁的盛修手指率先握在了她的行李箱拉杆上。

盛修的声音被口罩挡住大半,听不出什么情绪,甚至有些淡漠,他看向燕度:“还是我来吧。”

燕度无所谓地耸肩,转头去帮黎胜南提行李,却发现乔星灿已经提着对方的行李箱走出去一段距离了,闻人清和与陈聆枫也紧随其后。

“嘿。”燕度眉梢一剔,抬起的手臂“啪”地落回去,自嘲道:“得,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他性子外放爽朗,痞气十足,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就连谢共秋眸中都划过一丝笑意,原本还疏离的氛围变得热络了许多。

单个缆车车厢的载客人数是五。

所有人的行李会放在一个车厢里由景区工作人员运送上山。

白鸥由于还有些晕车,所以还跟陈聆枫学姐坐在一起。

就在花祈夏还在猜测谁会抢先占得和陈聆枫同坐一个车厢的名额时,盛修从她背后冒出来,提着花祈夏的卫衣帽子把她带进了第二个缓缓驶来的车厢里。


——

陈聆枫说得对,花祈夏还太小了,她才刚刚18岁。

18岁,花祈夏开始踏入成年人的路口,她还没做好重新解构和吸纳这个社会中一切“规则”的准备,就偏偏觉醒在了这个最容易陷入迷茫、最容易纠结痛苦的年纪。

在挂断电话的一瞬间,花祈夏忽然头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无法搞清楚在这本书中“觉醒”的意义——

因为不论她有什么样的决定、言行、举止……似乎都不会对这个世界的大体走向产生任何的影响。

没有一本万人迷文的情节会把不重要的边缘女配描写详尽,更不会浪费笔墨去记录配角的生活、心境和成长。

除非是和女主搞雌竞的恶毒女配或配平文学,或许能在这世界中勉强留下一道影象,否则像花祈夏这样的小透明,做什么似乎都没有价值。

闻人清和不觉得花祈夏说“没事”就真的没事,因为她那双眼睛告诉了他相反的答案,似乎有什么很值得辨明的麻烦困扰了这个年轻的女孩。

闻人清和:“听说是Hadrian的皇家厨师准备的晚餐。”

花祈夏:“嗯。”

楼梯里侧的壁灯将她的心不在焉照得一清二楚。

壁灯是镂空的圣诞树设计,她从暖黄的灯光下经过时,就好像人在松树林中走过一样。

花祈夏只是有一点点的迷茫和失落。

既然自己做的一切决定,都无法变成掀起飓风的蝴蝶翅膀,那接下来,她究竟该如何在这本书里找准自己的位置呢?

如果是之前,她会毫不犹豫把那个学长的所作所为告诉店长。

可现在她却会瞻前顾后地问自己,告诉了又怎样?他受到了惩罚又怎样?

对这个书中世界的主体走向来说,女主之外的事毫无意义,花祈夏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

就像小时候盛修买给她的三尾小红金鱼,他们一起将鱼儿养在齐腰高的大泥缸里——

她趴在那方清澈的水缸边,满眼都是金鱼摇曳的红色尾翼。

至于湮没在水下淤泥里的黑色蝌蚪,原本就是店家随手附赠的,一入水就沉到了缸底,它们太小了,小到连泥沙都掀不动。

久而久之,花祈夏就把它们给遗忘了。

现在她变成了蝌蚪。

她可以祝福黎胜南她们去大胆追求梦想,也衷心祈盼陈聆枫可以获得最纯粹的真爱。

可作为迷茫的当局者,最初觉醒时那股“众人皆浊我独清”的喜悦感如潮水般褪去后——

花祈夏就变成了电影里那个抽中了游轮大奖的幸运儿,清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迷失在茫茫海面上,不知手里的舵该掌向何方。

或许这就是觉醒带来的代价吧,像冗长的阵痛。

但好在花祈夏也不着急,未来时间还很长,她还有父母,有哥哥,有嘎了蛋蛋的草嘟嘟……她相信自己会在这些爱自己的人身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现在或许就是青春期的激素作祟,叫人多愁善感胡思乱想了而已,花祈夏不是容易内耗的性子,或许阵痛过去总会迎来新生的。

别墅的楼梯是白色的悬浮岩板,闻人清和低声提醒花祈夏“小心”,他自己走在楼梯外侧,那灯光的轮廓同样打在他的鼻梁一侧,影影绰绰的。

在踩上第三个台阶时花祈夏忽然听见他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感到纠结,或许我的经验也未必能帮到你但是——”

花祈夏转头,从闻人清和冷静自持的神态里看见了他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不会在意纠结的过程,因为不管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其实被舍弃掉的那个选择,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你脑海中咀嚼无数遍的回忆,即使它从未发生。”

花祈夏在默默思考,像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讲的学生。

闻人清和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就比如,在出发之前我就认为明天会下雨,可是天气预报说不会,所以我将一场很重要的会议改成了线上,选择和大家一起来到这里。”

说到这里,闻人清和坦白承认:“但实际上,刚才线上会议的效果并不好,或许这场会议的后续影响会更糟糕。”

闻人清和的声音有一种在商海中沉淀出的蛊惑人心的力量,“可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知道自己将来也会不可抑制地回想那条我没有选择的路——

如果我缺席了今天的团建,那么会议或许会很成功,我会获得更大的收益,但如果我今天没来,将来又会反复后悔错过了大家的初次见面,后悔没和大家一起登顶看日出。”

他侧转过身,影子在花祈夏身后的墙壁上拓出一面高大沉稳的山,几乎将花祈夏整个笼罩起来。

闻人清和的视野里倒映着花祈夏清澈的眼眸,在家族二十年如一日的绅士教育下他已经习惯于接下来对对方展露一个程序化的标准微笑,这是他吸烟刻肺的处事准则。

但看花祈夏真的在极认真地思考他的话,他眼尾那精确无比的弧度还是松懈了几分,忍不住溢出一声短促的笑。

花祈夏抬头:“没有绝对的正确。”

闻人清和抬起手掌扣住领带结,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领结缝隙中扯散了那一点残留的规整,他不再多说什么:“走吧,下楼吃饭。”

楼下已经响起酒罐被陆续撬开的动静。

“对了。”又走下两个台阶后,闻人清和忽然想到什么,他转头,和花祈夏之间隔了四个台阶,即使这样以他的身高依旧能和对方平视,闻人清和眼尾舒展:“但其实我还是想说,我很庆幸今天来到了这里,将来再回想起来时我想自己也不会后悔了。”

花祈夏不知道他的庆幸是来自于能和女主陈聆枫一起出游,还是来自于遇见了这些参与者。

但这一刻花祈夏与他有了不约而同的想法,她也很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

如果因为忌惮剧情或女主光环而在一开始就选择退出逃避的话,花祈夏就没办法听见闻人教授这一番拨云见日的话,她现在或许还在反复纠结内耗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花祈夏:“谢谢您。”

闻人清和眉梢轻轻一扬,花祈夏心中明朗忍不住笑出了声,改口:“闻人先生。”

闻人清和也笑了:“希望巧克力挞还有的剩。”

花祈夏快步走下两阶,忽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对闻人清和道:“对了,您——闻人先生你不用担心会议的负面结果,你的事业必定会一飞冲天的。”

这是文中对闻人清和的描述,他麾下的企业如同他本人一样叱咤强悍,商海浮沉,即使偶然有波折也不过是巨兽蛰伏,六位男主中没人比他搅弄风云的能力更强。

“这是绝对的正确。”花祈夏说。

闻人清和下楼的脚步一顿,他猝不及防被那股毫不犹疑的坚定闪了眼,一时有些怔忪。

他没有撒谎,刚刚那并不是一场顺利的会议。

一家由他牵头的全资全息游戏子公司正面临股价腰斩的危境,海外一级市场遍地叫衰之声,不仅外界悲观,连集团内部也萌生了断尾求生的意愿。

那场会议——

说是会议,实际上更像是集团里那些担心牵连公司基本盘的高层股东们对闻人清和单方面的一场围剿,他们畏惧闻人清和的实力,但总有目光短浅的老狐狸惴惴自己眼前的利益。

闻人清和被那些苍蝇似的嗡嗡声吵得头疼,最后大手一挥直接免了几个蹦得最高的董事职务,人心浮躁的会议室顷刻之间人人自危,在一片肃杀中个个安静得像捆了脖子的公鸡,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虽然开疆拓土的雄狮早已习惯了在金融大厦顶楼的落地全景窗前俯瞰他的商业帝国,早已习惯了当个高处不胜寒的孤家寡人。

但他没想到,撇开所有质疑叵测的算计,居然还有人能不究前因后果就毫不犹疑地肯定和鼓励他。

这委实是有些天真和幼稚了。

不过对方确实只有18岁。

之前闻人清和只知道花祈夏是年纪最小的参与者,即使对她生动的眼睛有过注意,但在潜意识里依旧将她当做和自己学生一样的后辈,没有更多的关注,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

可是在这一刻,闻人清和忽然意识到了他们心绪的不同。

如果说闻人总裁已经习惯做屹立在雪山之巅的指路明灯,静默于狂风暴雪的肆虐侵蚀。

那花祈夏就像被鹅毛大雪拍打也要疏疏燃烧的小蜡烛,一点萤火摇摇荡荡的,照得雪地光影斑驳。

她年轻,拥有莽撞而幼稚的信念感。

无端联想到这一点,闻人清和忽然想笑,想问花祈夏为什么这么笃定。

要是他手底下的首席信息官递给他一份只写了句“保证会上市”的策划案,或者他的学生给他一份“保证会发刊”的论文——类似这样这样的空头支票,闻人清和早就看也不看丢进垃圾桶了。

但他毒辣的眼睛没从那双茶色的瞳眸里读出吹捧和客套,那就说明对方是真心实意地相信和支持他,没有任何索求,全然的信任。

——这是一种久违而新奇的感觉,可惜在闻人清和想道谢时,他刚刚那句“巧克力挞”已经先一步将这个女孩的脚步引向了岛台。


——

更新问题:本月下旬恢复正常更新!感谢支持!

——

听见谢共秋的声音,花祈夏把装刺猬的箱子放在脚边,轻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只有谢共秋一个人,他手边是一本装订简约的书,花祈夏开门带起的气流将书页轻轻翻过了一张。

像白色飞蛾的翅膀。

谢共秋朝她的方向望过来,“有事么。”

“呃……”花祈夏忽然卡壳,拇指在门把手上按一下。

诚然他们已经知道了“Lolo to Lolo”的初次匹配结果,然而,直至如今花祈夏都没有一种实感——

按照活动规则,从昨晚开始,她就应当在行动和心理上将眼前这个男人真正地当做自己的“伴侣”。

可是他们之间的交流甚至没有超过十句话。

而觉醒的影响更是削减了花祈夏的参与感,所以眼下面对规则层面上的这位“男朋友”,花祈夏油然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情绪。

谢共秋见她没说话,便收回了视线,修长的手指将那一页书重新翻了回去,黑色的铅字从他的镜片倒影中掀过一行又一行。

花祈夏回过神来,几乎是屏气凝神地走进房间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好像谢共秋天然就带着让人不敢打扰的疏冷。

“早安,学长。”花祈夏视线扫向那本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拉丁文和方程图,是需要高强度集中精力阅读的东西。

花祈夏只看一眼就晕,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了谢共秋的阅读,她不由得迟疑了脚步,“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我还不至于因为一本书,”谢共秋忽然开口,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从书页离开,落在花祈夏脸上,“而冷落我的‘女朋友’。”

噗通。

装刺猬的纸箱因为花祈夏的手滑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刺猬瑟瑟发抖地缩起爪子,用力把自己团成一颗毛栗子球。

花祈夏怔住了。

长袖遮掩下的手臂瞬间竖起鸡皮疙瘩。

女朋友……

救!

他为什么能说得那么面不改色淦!

有那么一瞬间花祈夏宕机的大脑甚至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将闻人清和与谢法医的职业互换,那么谢共秋在商界一定是一只享受突袭,享受猝不及防一句话把对手摁死的老狐狸。

好在谢大法医的工作对象往往是不大能够给他回应了。

可是花祈夏会。

花祈夏的心通通跳。

她没想到谢共秋就这么直白而自然地将“女朋友三个字脱口而出。

就像昨晚他平地一声雷丢出的那句“你”,只不过现在,愣住的只有花祈夏一个人。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出于本能和礼貌笑了笑,随即感受到脸颊的烫意。

花祈夏笑容一滞,整个人有点儿放空了。

做人十八年,她还没尝过甜甜的恋爱滋味,上帝就先给她怼脸一盆北极冰山帝王刺身,还是限时限量品尝那种,搁谁谁受得了。

作为清醒的旁观者,花祈夏很明白,她并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全身心参与活动的位置上。

然而谢共秋他们是不同的,他们出于个人目的和意愿参加了活动,就意味着这些原则性极强的人会遵守活动规则——

也就意味着,不论真心与否,他们会认真对待活动中的“伴侣”。

谢共秋说完那句话,就眼神不错地将花祈夏望着,像是要将花祈夏的态度收进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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