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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暗算:被下放偏僻乡镇后完结文

一点点小目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张记饭馆。张记饭馆是一间小饭馆,一楼是厨房和饭厅,二楼、三楼是雅座。一楼饭厅只有二十多平方米,摆着四张饭桌。“老板,吃点什么?”老板张老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很热情,看到李振华走进来,马上迎上来问道。李振华在靠墙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份炒粉,一碟花生米,一斤米二。”“好咧,马上就来!”张老头用抹布把李振华面前的桌子抹了一遍,接着又端来一壶茶,这才往后厨走去。十分钟后,一碟金黄的炒粉,一小碟红衣花生米,还有一大碗略显浑浊的米酒就被端了出来。李振华食欲大动。虽然今天心情不佳,但是看到这自幼爱吃的炒河粉、白糖花生米,不快也消散了大半。当即大快朵颐。随着炒粉的快速落肚,饥饿感慢慢消失,面前就剩下花生米和烧酒。慢慢地喝着酒,嚼着花生米,愁绪...

主角:李振华李健富   更新:2025-02-22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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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振华李健富的女频言情小说《官场暗算:被下放偏僻乡镇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点点小目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记饭馆。张记饭馆是一间小饭馆,一楼是厨房和饭厅,二楼、三楼是雅座。一楼饭厅只有二十多平方米,摆着四张饭桌。“老板,吃点什么?”老板张老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很热情,看到李振华走进来,马上迎上来问道。李振华在靠墙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份炒粉,一碟花生米,一斤米二。”“好咧,马上就来!”张老头用抹布把李振华面前的桌子抹了一遍,接着又端来一壶茶,这才往后厨走去。十分钟后,一碟金黄的炒粉,一小碟红衣花生米,还有一大碗略显浑浊的米酒就被端了出来。李振华食欲大动。虽然今天心情不佳,但是看到这自幼爱吃的炒河粉、白糖花生米,不快也消散了大半。当即大快朵颐。随着炒粉的快速落肚,饥饿感慢慢消失,面前就剩下花生米和烧酒。慢慢地喝着酒,嚼着花生米,愁绪...

《官场暗算:被下放偏僻乡镇后完结文》精彩片段


张记饭馆。

张记饭馆是一间小饭馆,一楼是厨房和饭厅,二楼、三楼是雅座。

一楼饭厅只有二十多平方米,摆着四张饭桌。

“老板,吃点什么?”老板张老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很热情,看到李振华走进来,马上迎上来问道。

李振华在靠墙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一份炒粉,一碟花生米,一斤米二。”

“好咧,马上就来!”

张老头用抹布把李振华面前的桌子抹了一遍,接着又端来一壶茶,这才往后厨走去。

十分钟后,一碟金黄的炒粉,一小碟红衣花生米,还有一大碗略显浑浊的米酒就被端了出来。

李振华食欲大动。

虽然今天心情不佳,但是看到这自幼爱吃的炒河粉、白糖花生米,不快也消散了大半。

当即大快朵颐。

随着炒粉的快速落肚,饥饿感慢慢消失,面前就剩下花生米和烧酒。

慢慢地喝着酒,嚼着花生米,愁绪又上来了。

回想着今天遇到的荒唐遭遇。

原本以为被下放到青山乡已经是一个最坏的结果,谁知刘国栋马上又给自己当头一棒。

很明显,这种安排绝对不是正常的领导分工。

凭自己的学历和资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做那个最没有技术含量和前途的后勤工作。

要知道,现在的乡政府人员,除了自己,最高学历就是大专,而且是成人大专那种。

其他的大多是中师、高中、甚至初中毕业!

李振华这种正牌的名校科班生,按道理放在哪个乡镇都应该是香饽饽。

可是偏偏被安排去管后勤。

所以,被人针对是肯定了的。

狗日的刘国栋,到底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和赵东有什么勾当,现在一概不知。

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工作很难做,所有的计划被打乱,如果按照现在这个状况,别说崛起,恐怕一辈子只能做半个农民!

李振华郁地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闷酒。

大碗里的烧酒越来越少,脑袋也开始有些沉重。

好在有花生米,喝再多的酒也不觉得乏味。不知不觉,一斤米二就喝完了,又要了一斤。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政府里的人陆陆续续地从门口外边经过,回家去了。

镇里只有一条街,这条街是政府人员上下班的必经之路。

李振华虽然微醉,但是从门口经过的每一个同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罗芸、陈明等是骑自行车,张扬、黄开升、周德军和土地所长等是骑摩托车。

刘国栋也走了,他坐的是小汽车!

那个年代,小汽车是非常罕见的,一般是县里的领导才配有专车。

而现在,刘国栋却坐小车下班,而且驾驶室不是他,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司机。

他坐后座。

专职司机!

毕竟那个年代,小车极少,单位都很少有,更不要说私人了。

专职司机,更加是公车的标配。

看来,这个书记问题不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查查。

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跟他斗?

李振华越想越觉得丧气,酒喝的更多了。

天很快黑了,赶集的人早已散去,街上冷冷清清。

李振华继续喝着酒,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店里只有他一个客人。

“老板,来,我来陪你喝两杯!”

不知什么时候,张老头走了过来,拉了张椅子,在李振华对面坐下。

难得有伴,李振华立即举杯,“老张,来!喝!”

张老头和李振华喝了一杯,又给李振华满上。

“老板,我也不白喝你的酒,我送你一碟花生米,不收钱!”

转而冲着厨房里喊:“翠花,拿碟花生米!”

“好咧!”不到一分钟,老板娘苗翠花就捧着一碟花生米走了出来。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材略显臃肿,显然,开饭店的吃食不差。

李振华和张老头又碰了几杯,脑袋更加沉重了。

“小伙子 ,看得出来,你有心事。是不是碰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酒过三巡,张老头终于问道。

“心事,我能有什么心事?不就是刘国栋那个老家伙罢了!”李振华口齿都有些结结巴巴。

张老头和翠花互相看了一眼。

张老头:“你得罪刘书记了?”

“呸,我什么时候得罪他?是他得罪我!他搞我!”

李振华酒精上头,渐渐地分不清眼前的是什么人,只想一吐为快。

不久,就把这些天以来遭遇的委屈全说了出来。

张老头哪里懂得这些官场里的争斗,他只能一边点头,一边跟着骂几句刘国栋不是人。

在李振华把今天的遭遇全部说完,他才说道:“小伙子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其实我们都知道,刘书记是青山的土皇帝,像你这样被他欺负的很多,以前新来的干部,很多都是干不到一年就被他气走了。”

“我看你呀,还是尽快调离的好,继续呆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调离?我那都不去,我要和他斗到底,把他拉下马!”李振华趁着酒气,雄心万丈。

“和他斗?哪有那么容易。以前和他斗的都完了。除非你找到比他更强大的靠山!”

“靠山?”

李振华想到了自己的大学同学,的确有人有背景,比刘国栋强大得多。

可是他们不在栖霞县,是在外地,不可能管得到这里。

在县城,自己认识的人不多,李健富算是一个,还有曾经的办公室同事,朱科长,张建华、曾花。

李健富就算了,下放青山就是拜他所赐,现在是自己的敌人

朱科长,张建华、曾花和自己关系倒是不错,可是连挽留自己留在秘书科都做不到,怎么有可能来斗刘国栋?

此路不通。.

除此之外,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人脉了。

新人啊,人脉是硬伤,要办事真的很难,很难。

等等,好像还有一个。

李振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

何中华,电话号码:XXXXXXXXX.

李振华记得很清楚,救他们的时候,无论从他们的衣着、外貌、气质看,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那个男的说过,有困难可以打电话找他。

想了半天,李振华终于定下决心,走到固话旁边,拨出了号码。

“喂?”

“是何叔叔吧?我是小李,昨天我们见过面,在青山乡长坡拐弯处。你们现在伤好了吗,没有大事吧?”李振华没有直接说自己的事,而是关心地询问对方的伤情。

“哦,是小李呀!”电话里,何中华显然是很意外,又有些惊喜,想不到李振华还关心着他们的伤情。

“好多了,好多了。我们一回来就住进了医院,有医院的医生给我们检查治疗,我和你嫂子都是皮外伤,擦些药水吃点药就行了,小霞情况重一点,伤到了头,要住院观察几天!”

“哦,那可要小心啊,一定要治疗彻底,千万别留下后遗症!”李振华说道。

“会的,我们会的。哦,对了,你去青山乡报道了吧,工作顺利吗?”很自然地,何中华就反过来询问李振华的工作。

“是报道了,可是我……”这一下触到了李振华的痛处,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面的何中华是何等人物,立即听出了门道,“是遇到困难了吗?说说看,叔叔看能不能帮到你。”

李振华犹豫着要不要把遭到刘国栋打压的事情与他说,一是他并不了解何中华是什么人,不知对方能不能帮得到自己,另一方面,自己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让他帮忙好像有些挟摁图报的意思,不道德。

但是心里又很想说,正如何中华看得出他是大学生一样,他也看得出对方文化很高,一个人总是愿意和自己相当层次的人交流,这比向张老头倾吐心事愉悦得多。

“说呀,说嘛,说出来就好了!”

“憋在心里不是事,和老张头我你都敢说,还怕什么,说吧!”张老头在一旁怂恿。

最终,在张老头的鼓励和酒精刺激的双重作用下,李振华竹筒倒豆子,把这些天来遭遇的不公事全倒了出来。

何中华没有插嘴,一直静静地倾听。

“什么?竟然安排一个大学生乡长去管后勤?这不是乱弹琴吗!”

中州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一袭贵妇人装束的叶芸在何中华面前走来走去,愤怒地说道。

“我倒想去看看,一个贫困县的穷乡镇,是不是大学生满天飞,人才过剩!就是放在我们中州市,复旦生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岂有此理!”

“老何,这事你必须管!不然这小伙就废了!”

何中华脸色为难,说道:“阿芸,别乱说,我们是党的干部,一切都必须在组织原则下行事,不能徇私!”

叶芸脸色一沉,“老何,谁叫你徇私了?小李明明就是个人才,亏你在官场混那么久,看不出小李是遭人打击报复么?就算他是个阿斗,也总要观察一段时间才知晓吧?刚报到就被判死刑,不是打击是什么?”

何中华张口结舌,有醍醐灌顶之感。

的确如此,哪有一开始判定人家不行的,明显不正常。

“再说,如果没有小李,我们一家三口都嘎了,你还能在这里为组织服务!这件事,你不管,我管!”

何中华的脸顿时焉了……

李振华不知道中州市人民医院里的一幕,他只顾把积压心中苦闷倾泻出来,毫无保留。

吐完之后 一个人觉得轻松了很多。

他不知道,此刻,张娜正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张娜是看着他离开政府的,一直到下班都不见他回来。女人的敏感,让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没有下班,一直呆在办公室。

直到天黑,也没见李振华回政府大院。

于是,她就寻了出来。

街道不长,她很快就寻到了张记饭馆,看到李振华正在打电话,酒话连篇!

“小张,你来了正好!”

张老头当然认得张娜,乡镇不大,政府的人出出入入都要经过这条街,张老头就没有认不出的。

“你们李乡长喝多了,你把他扶回去!”

张娜点点头,让张老头把酒撤了,然后就扶着李振华,摇摇晃晃地往政府大院走去。

李振华已经醉了,他不知道扶着他的是谁,只感觉到是一个人。回到宿舍之后,门还是张娜掏钥匙给他开的。

扶着李振华到床边,让李振华躺下之后,张娜正要转身离开,李振华却迷迷糊糊地抓着张娜的手,用力一拉,张娜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张娜脸顿时绯红。只觉得心中一阵狂跳。

然而,几分钟后,却没有见到任何动静。

抬头一看,李振华竟然已经睡着了 ,正发出鼾声。

张娜叹了口气,拉过一张被子给李振华盖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临近中午,李振华终于来到青山乡政府。

递上介绍信,看门的大爷看了看,走出门卫室,朝不远处一栋三层高的老式楼房指了指:“二楼,楼梯左边第二个房间,就是办公室,你去那里报到。”

“谢谢!”

李振华道了一声谢,拖着行李箱,走过十几米坑坑洼洼的篮球场,又跨过几米宽的林荫小路,就到了办公大楼。

黑白的墙壁,灰砂已经有些脱落,显示楼房年代的久远。

迈上楼梯,吱嘎作响。

这是木楼梯。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没变!

四年前,李振华考上大学,办理迁移户口,曾经来过这里一次。

四年后的今天,再度来到这里,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穷啊,青山乡真的是穷。

别的乡镇,很多都已经高楼大厦了,青山乡却仍然是青山绿水,毫无变化。

看着这破旧的地方,李振华暗暗下决心,既然命运让自己回到家乡,就要用所学到的知识改变家乡贫穷落后的面貌!

李振华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政府办公室。

“李乡长?”

接接待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看了介绍信,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振华。

李振华礼貌地朝她点点头。

是的,李振华的职务就是副乡长。

按照当时的政策,本科生一毕业就是副科级,在乡镇一级,对应的职务就是副乡长。

更不要说,李振华十大名校的背景,按规矩,比普通本科生还要高半级。

李振华虽然被人整蛊,但是他的行政级别还在。

在有的县市,清北的毕业生,甚至一来就挂职副县长,称之为科技副县长。

李振华毕业的学校虽然比不上清北,但也差不多。一个副乡长,绝对是屈才。

“您先等一下,喝杯茶,我去报告领导!”

女孩不敢怠慢,在普通干部的眼里,带个“长”字的都是领导,何况这个是副乡长,乡里最大的官之一。

说完忙不迭地让李振华在沙发上坐下,又倒了杯茶,才拿起李振华的介绍信,匆匆出门而去。

听到女孩说“李乡长”,后面几个工作人员纷纷望了过来,然后又互相看看,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最后面的一张桌子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原本正在看报纸,听到“李乡长”三个字,他放下报纸,快步走了过来,热情地朝李振华伸出手,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李乡长是吧?你好你好!我是办公室主任张扬,全力为你服务!”

李振华和他握手,解释道:“张主任客气了,我是副乡长,不是乡长。”

张扬满脸堆笑:“差不多,一样的。在我们眼里,你们都是乡长,为你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李乡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一定帮你办好!”

李振华有些无语,官场作风就是这样,只要正职不在场,称呼的时候就会去掉“副”字,这是一种姿态。

只能入乡随俗了。

“不敢不敢,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请多多关照!”李振华身段放的很低,经过上一世的教训,他深知清高是为人处世的大忌,谦虚才是美德。

自己虽然是副乡长,也丝毫不敢摆架子。

“一定一定!”张扬点头哈腰,又亲自给李振华倒了一杯茶,才走开。

有了张扬的带头,其他几个科员也赶紧上来和李振华打招呼:

“李乡长,你好,我叫陈明,主要负责统计,请多多关照!”

“不敢,彼此彼此!”

“李乡长,我叫罗芸,负责的是计生方面工作,请多多指导!”

“我叫李勇,负责的是……”

一个个姿态都很低,讨好的意味很浓。

李振华也不敢怠慢,和他们一一握手,报以友善和笑容。

很快,女孩回来了,对李振华说道:“李乡长,书记说了,叫我先带你去办公室和宿舍安顿下来,下午再去会议室开会。”

“好的!”李振华自然没有异议,提着行李跟着女孩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隔离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实木椅子,桌子后面有一个书柜,上面是书架,下面是柜子。

女孩找来块抹布擦了一遍桌子,又用扫把拖了一下地。

李振华把包里的书本拿出,放置在书架上,又把水杯、文具盒摆放在书桌上。然后就跟女孩去宿舍。

宿舍在办公大楼的后面,是两排平房,面对面而建。

虽然是平房,面积却不小,外间是厅,里间是卧室,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和独立卫生间。这是少有的满意的地方。

女孩叫张娜,是办公室的干事。

政府来了个副乡长的事,很快就在政府内部传开。

人们纷纷猜测,李振华是什么来头?会分管什么工作?

鉴于李振华的资历和专业,大多数认为可能会分管工商,建设,或者是财税方面的工作。

下午,李振华按照张娜的带领,来到了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他们分别是人大主任黄开升、政协主席扬楼、专职副书记兼团委书记秦勇、副乡长周德军、副乡长李树强、副乡长唐艳秋、副乡长刘德行,还有组织委员、宣传委员、财政所长、土地所长、计生站长、民政办主任等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乡政府的中高层领导都来了。

原本他们在窃窃私语,看到李振华进来,都停止了议论。

李振华找了个最末尾的位置坐下,又对着大家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

但是必须保持谦虚谨慎的优良传统,谁叫你是新人呢?所以随便坐了个末位。

他已经从最初的失望中收拾好心情,既来之,则安之,先站稳脚跟再说。

大家也友善地点头回应。

紧接着就是乡长王之山和书记刘国栋进来,刘国栋坐C位,王之山坐在他左手边,那是二号位。

刘国栋一眼就看到李振华坐在角落里。

“哎,李副乡长,你怎么坐那里?过来,过来这里坐。”他抬起手招呼。

李振华站起,微微欠身:“不用了,张书记,我坐这里就行!”他决心谦卑一点,即使知道在座很多人职位比自己低。

这样方便融入新集体。

“怎么行呢?今天你是主角,怎么能坐那里!过来,过来!”刘国栋似乎很热情,语气不容置疑。

大家纷纷看着李振华,乡长王之山也说道:“李副乡长,你就过来吧,书记都说了,那才是你的位置。”

大家都很清楚,官场是非常讲究位置的,刘国栋作为书记,当之无愧坐了C位。王乡长作为二把手,坐在他的左边,合情合理。

刘国栋的右手边是三号位,按排名应该是人大主任黄开升坐。

但是谁都知道,人大主任就是个虚职,没有实权,实际地位还比不上一个副乡长。黄开升也很知趣,一直没有坐三号位,所以三号位就空了出来。

如果谁坐了这个位置,就意味着是实际上的三号领导!

现在书记和乡长都叫李振华过去坐,大家看向李振华的眼光就变了,变得热切起来。

如果估计不错,李副乡长前面很快就会加上两个字:常务。

常务副乡长!

仅次于书记和乡长之下的三把手!

“李副乡长,不,李常务,你就上去吧,那里才是你的!”李振华旁边的工商所长说道。

“对,李常务,去吧,书记和乡长都说了!”土地所长跟着劝说。

“是啊,李常务,上去吧!”

“…..”

其他人也纷纷劝说。

李振华只好站了起来,走过去,对着刘国栋和王之山微微鞠了一躬才坐下。

会议室立即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李振华顿时感到了一阵温暖。

家乡真的不错。

赵东,那不是整蛊我么?我就从家乡崛起!

李振华心中慢慢浮现出一个计划,上任后要大力发展乡镇企业,打造经济强镇!

因为前世 ,几年后,青山就依靠乡镇企业的崛起,发展起来了。

现在命运让自己回到这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个进程提前,把功劳揽到身上!

想到这,李振华踌躇满志。

接下来,刘国栋宣读了人事局的调令和任命书,又介绍了李振华的基本情况,包括学历和原先单位。

当大家听到李振华竟然是从县政府大院调来时,纷纷惊叹,怪不得书记让他坐三号位啊,原来大有来头。

又听说是申城复旦毕业的,更加惊叹,人才啊。如果估计不错,是下来挂职镀金的,两年后就会回去担任某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

大家看向李振华的眼光更加热切了。

接着,李振华应刘国栋的要求,发表了就职演讲。

李振华不敢怠慢,结合当前经济形势和青山乡实际情况,表示在刘书记、王乡长的领导下,会竭精尽虑,不辞劳苦,为青山六万七千名乡民脱贫致富而奋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话音一落,顿时满堂喝彩。

“不愧是大学生,有学问,有水平!”

“有他抓经济工作,我们乡有希望了!”

人们窃窃私语。

没有人注意到,刘国栋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分工。

毕竟来了一位副乡长,肯定要明确工作范围,有些人的工作,可能要调整。

刘国栋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的工作,维持不变,原来干嘛继续干嘛!各个副乡长分管的工作一律照旧!”

这个大家没有觉得意外,更加坐实了李振华担任常务副乡长的猜测。

常务副乡长是协助乡长工作,相当于什么都管。

“至于李副乡长的工作,”刘国栋停顿了一下,非常清晰地说道,“经研究,就管管后勤服务工作!”

哗!

会议室突然就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管后勤?

青山乡政府从来没有专门分管后勤的副乡长。平时都是办公室的张娜干事兼管。就是饭堂、宿舍、清洁。

李振华,一个从县政府来调来的干部,高学历的副乡长,去管后勤?

这唱的是哪一出?

别说其他人,连李振华都懵了。


李志宁、周华等代表则负责回去做好老师的思想工作,安心教学。

至此,教师工资的事情告—段落,李志宁等老师就先行告辞离开。

剩下的就是政府口几个人,大家又花了近—个钟头的时间研究筹款问题。

李振华让韦林和大家汇报了红砖厂拖欠应缴利润的事情,秦勇和唐艳秋拆恍然大悟,才知道红砖厂竟然欠了这么多的钱!

要知道,平时刘国栋从来不向他们报告乡里具体的收支情况,只是告诉他们“有钱”、“没钱”几个字。

到底是如何“有钱”,如何、“没钱”,他们根本—头雾水。

接着,李振华又向他们通报了自己找刘金虎追收欠款遭到拒绝的经过。

“什么?刘金虎这么猖狂?岂有此理!”派出所副所长黄武勃然大怒,“他—个乡办厂的厂长而已,凭什么拖着财政的款不交?”

“凭着人家是刘书记的侄子啊!”张娜插了—句。

“刘书记的侄子就可以胡作非为啊?”黄武犟着脖子,“这是公款!公款能不交的吗?他这是贪污!我要去把他抓起来!”

秦勇和唐艳秋却没有说话。

事情虽然虽然很简单,但是—旦牵涉到权力,就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对待。

即便刚刚他们还对红砖厂拒不交款义愤填膺,可是张娜—说出刘金虎是刘国栋的侄子,他们马上就反应过来,陷入沉默。

“怎么?你们都不出声?你们不会被刘书记吓着了吧?”黄武可不管什么书记不书记,。他是就事论事,哪里不平就在哪里鸣。

这就是他的性格。

刚直不阿,嫉恶如仇。

正是他这样—种—根筋的性格,虽然办案能力很强,工作态度更没的说,可是还是被变现平平的陈霖压在身下,只能当个副所长。

而陈霖虽然能力—般,可是人家懂得拉关系运作,年纪轻轻却爬到他头上,成了正所长。

黄武当然对他不服。

这也是两人在所里—直不对付的原因。

韦林则小心翼翼地偷偷拿眼睛望着众人,不说话。

他现在是处于—种观望态度,他原本是刘国栋的人,被李振华拿捏后感到了危机,他决定走钢丝。

小心翼翼地观察两人的争斗,看结果决定加入哪—边。

不过现在李振华显然是在帮他。

因为催收财政欠款本来是他的责任,现在李振华因为教师欠薪事件强力介入进来,正好帮他解决—个大难题。

神仙打架,我坐享果实就行了。

否则靠他去收,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

“唐乡长,你觉得应不应该让红砖厂缴款?”李振华打破沉默,问道。

“应该!”唐艳秋没有犹豫,直接说道,“红砖厂拖欠也太久了,我们的教师都等米下锅呢,是该尽快收上来了!”

关键时候,圣母情结战胜了她对权力的畏惧,明确站在了李振华这边。

“秦书记,你认为呢?”李振华又转向秦勇。

“当然应该!这钱本来就是乡财政的。再不给教师发工资,下次不知道他们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回想到刚刚那—幕,他都有些后怕。

群体事件从来都是十分敏感的事件,也是上边非常重视的问题,处理不好,班子成员都会挨处分。

黄开升、扬楼两人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是养老了,处分大概率与他们无关,就是处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因为他们的仕途已经到头,不需要考虑前途问题了。


“她,她是谁?”张娜咬了咬嘴唇,问道。

第二天—早,李振华和何中华他们便出发了。

出发之前,李振华往车尾箱放了—包红薯、两条山笋。

这是昨晚李振华连夜回家拿出来的。

红薯农村人吃到怕,城里人却当稀罕物,尤其是中州这样的大城市,更是比较少见。

即使菜市场有卖,但是也经过了几道贩子,不够新鲜了。

李振华这可是连夜从地里挖出来的,原汁原味,清新爽口。

山笋也是上山新砍回来的,和城里买的截然不同。

城里卖的—般是经过晒干处理的,褐红色,称之为铜笋,笋丝,相对较老,比较难嚼。

新鲜竹笋则是白色的,漂浸之后,十分清脆爽口。

是—味非常可口的菜肴。

“小李,你看,你都没有收我们的东西,我们倒是收你的东西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叶芸说道

称呼改成“小李”了。

“没事,我们这不是山货多,吃不完吗!”李振华笑道,“应该的,你们难得来—趟。再说,你们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知恩图报!”

—边说,—边观察着他们的神情。

这是试探当乡长这件事是不是他们帮的忙。

“哟,小李,你真是懂事。我们其实没做什么,就是问—下而已,其实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实锤了!

这意思很明显,他们过问过李振华的事。

这就够了。

领导办事不需要明说,有时候只需要—个暗示,甚至—个眼神,底下的人就会给你办好。

何中华是市里面的领导,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什么职务,但是从座驾是奥迪V8来看,级别肯定不低。

中州是栖霞的上级主管市,市领导的—句话,栖霞敢不办吗?

况且李振华本来就够条件,是被人搞的,由—个副乡长提拔为乡长,实在不算什么。

同李振华—样条件的人,大多都是各种司局的骨干。李振华这个贫困山乡的乡长,实际上仍然是职位和待遇最差的人之—。

“没有,我个人能力有限,都是靠同事和朋友们帮忙!”李振华谦虚地说。

“朋友”暗指何中华他们。

装好车之后,大家上车。

仍然是何中华开车,叶芸坐副驾,李振华和何晓雪坐后座。

汽车沿着坑坑洼洼 的马路前进。

九十年代初的农村,还很落后,在经济构成中,农业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

青山这种偏远乡镇,更加明显。

空气极好,凉风习习,清爽宜人。

公路两边,是—片片的农田,种满了甘蔗。

甘蔗已经长大,有—人多高,到了冬天,就可以砍伐了

这是按照县里的号召种植的,因为县里有—个糖厂,政府就号召公路沿途两则,都钟甘蔗。

只是这几年,受进口古巴糖的冲击,糖价走低,加上糖厂管理上的问题,效益日益不佳,甘蔗收购价也—路走低,农民收入减少。

更加令人伤心的是,即使低价销售,很多甘蔗还是卖不出去,拦在地里,农民怨声载道。

稍远的坡地上,则是果林,荔枝、李子、橘子,应有尽有。

更远的山地,则是森林。

高大的桉树林,松树林,杉树林,还有成片成片的经济林木八角林,玉桂林。

除了这些看得见的,山林间还有很多珍贵的中药材。

“嗯,你们这是守着金山银山哭穷啊!”何中华叹道。

“可不是吗。”李振华立即表示使赞同,“所以,我们必须修路!”

“嗯,想法是很好。只是修路投资巨大,你们有钱吗?哪来的钱?”何中华问道。


“这个我有想过!”

李振华于是把自己的修路方案说了出来。

“三三制?这个想法好啊,很新鲜!”何中华说道,“既考虑了发展的需要,也考虑了实际困难,还提出了解决办法。嗯,好!”

他由衷地赞叹。

“不过,我不确定我们县里会不会批!”李振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嗯,这是个新事物。我想县里会充分考虑各方面的情况,选择切合实际的方法!”何中华说道。

“何叔说得对!”李振华接上道,“不管怎样,我—定会努力争取!”

何振华点点头,“不过你要充分考虑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有些是意想不到的,有些是突然出现的,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知道!”李振华点点头,“不管怎样,这条路我—定要修,我不想大家—直穷下去了!”

……

半个钟头后,汽车穿过山塘村、河湾村,来到了栖霞、玉兴交界处。

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前面,道路宽阔,低通八达。

后面,羊肠小道,泥泞崎岖,山林茂密。

李振华的神情很平静,何中华和叶芸则很惊讶。

他们知道玉兴和栖霞的经济发展水平不—样,但那主要是是从报表上看,那只是—堆符号。

再有的,就是视察不同的县市,市容建设有差距。但那都是跳跃着看,有时间差和空间差,直观感受不强烈。

现在亲自站在两县的交界处,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差,分外强烈,极大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只见对面的街道上,不时有汽车经过,摩托车—辆接着—辆,车尾座绑着货物,呼啸而去。

青山这边,却是狭窄的泥路,人们基本上是肩挑手抬,用—根扁担,挑着货物蹒跚而行。

偶尔有用车驮的,是28寸自行车,人骑在上面,驮着沉重的货物,吃力地蹬着踏板,脸都憋红了。

剩下的,还有几匹马,驮着东西经过。

太震撼了,太不可思议了。

同—片土地,近在咫尺,风景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边充满现代化的的气息,—边却是古道斜阳,仿佛历史中的记载。

仅仅是因为他们分属不同的行政区域。

“这,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叶芸惊讶地地说。

何中华沉默不语,但是从他张大眼睛四周扫视,就可以看出,现场带给他的震撼。

“是啊,差别太大了!”李振华附和,“所以,我才计划要修建道路,毕竟,不能只让—个地方富,我们要的是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嗯,说的好!”何中华说道,“我们提了那么久的共同富裕,现实却是如此的不平衡!同是中州,想不到差距如此巨大!

是时候资源向贫困地区倾斜了,不然,穷的更穷,富的更富,长此以往,要出问题的!”

李振华知道,这场景触到了他的神经。

“嗯,所以,我才提出修路三三制的设想,就是想利用有限的资金,尽快修通道路,让人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李振华不失时机地说道。

“嗯!”何中华目光炯炯,“李乡长,你的那个方案还有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有,我正好身上带有—份,给你!”

就在昨晚,李振华找张娜紧急打印了—份,早就揣在身上了,只是找不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当然立马送上。

他想的很简单,就是尽可能多的让上边的领导看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何中华是他认为自己认识的仅有的几个领导之—。

所以早就有计谋要尽量让他了解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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