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高熠再度被外派。
这回当地的父母官成了时月的兄长,听闻深受百姓的爱戴。
我送车他时,是被侍从抬到府前的,白茫茫的雪显的我如此渺小。
你怎么如此消瘦?
脸色这般的苍白?
高熠满心担忧,解下大氅披在我肩上。
这还是他带时月回来后,头一次忽略时月来关心我。
不过,已经晚了。
近半年来,我时常呕血,便不再见任何人。
高熠几次试图硬闯我的院子,但最后还是拉不下脸面,直到今日临行才发觉我的近况。
时月愤恨地盯着我,我闷咳了几声,淡淡道:雪天路滑,小心些。
没有什么可说的,时月自会照顾好高熠,这就足够了。
高熠还想再说什么,但时月已经在催促了,厚厚的车帘落下,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姨母长叹一声,将汤婆子塞入我怀中:你啊,可别后悔。
不后悔。
我接住一片雪花,心中异常坚定。
高熠不在的日子,我大多时候都在陪伴安安,替安安写了数封家书寄给高熠,可一封回信也无。
安安有些失落,不再整日的念着父亲。
我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更加紧迫地为安安打算好将来,谋一个好前程。
然而,高熠这次回来的很快。
还未入夏便已归家,他身旁的时月腹部微微隆起,一派得意之色。
高熠说时月已有孕三月,胎像稳固。
姨母眼中放亮,和蔼地拉着时月坐下,高熠的目光时刻跟随着时月,温柔又缠绵。
我坐在不远处,更像个外人。
高熠看到我,满脸的笑容消失,我轻声道着恭喜,平静的心又在隐隐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