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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闺蜜的机缘被我抢了前文+后续

冰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春桃被打了板子,当时的确是没气了,可到底是命大。被扔到乱葬岗后,山风一刮,又给冻醒了。只不过她很虚弱,裹在草席里,浑身动弹不得。草席本就是夏日纳凉用,三伏天睡着倒是凉快。如今春寒料峭夜里躺着,凉气直往骨头缝里扎。夜晚乱葬岗不时有野狗狂吠,加上山风怒号如鬼哭,身上挨了板子屁股后腰疼,被破了身子也疼。她本就爱哭,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不停地骂着脏话骂着老天爷骂着三少爷。肉包子打狗虽说有去无回,可到底也是进了狗肚子里化成骨与血。可这天杀的三少爷,各种姿势要了她,亵玩一通不说。餍足之后却是看都不看一眼……让她如何不恨!自己如今生不如死,也不知梅久那头如何。大公子对自己,起码还送过琉璃盏,对梅久……也就说过五个字。若是不成,大公子的手段可比三公...

主角:傅砚辞梅久   更新:2025-03-13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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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砚辞梅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我闺蜜的机缘被我抢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冰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桃被打了板子,当时的确是没气了,可到底是命大。被扔到乱葬岗后,山风一刮,又给冻醒了。只不过她很虚弱,裹在草席里,浑身动弹不得。草席本就是夏日纳凉用,三伏天睡着倒是凉快。如今春寒料峭夜里躺着,凉气直往骨头缝里扎。夜晚乱葬岗不时有野狗狂吠,加上山风怒号如鬼哭,身上挨了板子屁股后腰疼,被破了身子也疼。她本就爱哭,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不停地骂着脏话骂着老天爷骂着三少爷。肉包子打狗虽说有去无回,可到底也是进了狗肚子里化成骨与血。可这天杀的三少爷,各种姿势要了她,亵玩一通不说。餍足之后却是看都不看一眼……让她如何不恨!自己如今生不如死,也不知梅久那头如何。大公子对自己,起码还送过琉璃盏,对梅久……也就说过五个字。若是不成,大公子的手段可比三公...

《穿越:我闺蜜的机缘被我抢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春桃被打了板子,当时的确是没气了,可到底是命大。

被扔到乱葬岗后,山风一刮,又给冻醒了。

只不过她很虚弱,裹在草席里,浑身动弹不得。

草席本就是夏日纳凉用,三伏天睡着倒是凉快。

如今春寒料峭夜里躺着,凉气直往骨头缝里扎。

夜晚乱葬岗不时有野狗狂吠,加上山风怒号如鬼哭,身上挨了板子屁股后腰疼,被破了身子也疼。

她本就爱哭,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不停地骂着脏话骂着老天爷骂着三少爷。

肉包子打狗虽说有去无回,可到底也是进了狗肚子里化成骨与血。

可这天杀的三少爷,各种姿势要了她,亵玩一通不说。

餍足之后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让她如何不恨!

自己如今生不如死,也不知梅久那头如何。

大公子对自己,起码还送过琉璃盏,对梅久……也就说过五个字。

若是不成,大公子的手段可比三公子要狠多了,自己都丧了半条命,梅久岂不是当场毙命?

娘的病又该怎么办啊……

梅久性子惫懒,要是自己成了,起码有五成把握救了娘再筹钱给梅久的哥哥还赌债。

可换了梅久……她虽然也答应了自己,可四百两银子,她从哪里去弄。

她要是有张罗四百两银子的本事,也不会被卖到侯府当丫鬟了。

春桃本就是操心的命,越想越难过,泪如开闸的流水。

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到最后眼泪都被风干了。

直到太阳升起,她眼睛肿成了桃子,鼻下人中附近一片火辣辣。

太累了,她哭得脑子缺氧,头皮一抽一抽的疼,最后阂上眼睡了一会儿,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春桃——

她脸上有湿热之气,痒痒的,耳边随着刮风传来一声声娘亲的呼唤。

她不能死!

她握拳睁眼,一睁开眼瞳孔地震——

就看到硕大的黑狗头,正舔着她的脸!

她吓得险些尖叫,却怕引来更多的野狗,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此时黑狗张开了血盆大口,她唯一的依仗就只有这张脸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抬起胳膊挡住了脸,胳膊顿时巨疼无比。

她用力地挣着,没曾想她越是挣狗越是不松口,咬得越紧,越挣越疼……

撕扯间将凉席给挣开了。

可她挨了板子,略微动一下牵扯了后臀,根本爬不起来也跑不远。

她右胳膊被野狗咬住,左手下意识地在周遭划拉,摸到一物便重重地打在了狗头上。

可越打狗也咬得越死,接连打了数次,野狗就是不松口。

她这才看清手中拿着的是人的头骨,吓得她险些脱了手。

对付这条狗就够要命了,可她与之战斗的时候,忽觉右脚一疼!

她几乎半裸着被从床上拉下来,丢出府的时候也没穿鞋。

粗使丫鬟手粗,可她长得好,双脚白皙嫩如奶皮。

细腻白胖,昨夜三公子爱不释手很是喜欢,狗也喜欢!

可能在野狗的眼中,便是上好的肉馒头。

春桃低头一看,脚下还有另外一只野狗,正撕扯着咬她的腿,头上的这狗瘦弱,脚下的却肥硕。

不过几下,硬生生将她腿上的肉咬下了一块下来,鲜血直流。

血腥气刺激狗更加凶,上下又是不断撕咬,真真腹背受敌。

春桃起初还能挣扎一番,可她本就鬼门关走了一圈,又风干了一宿。

仅剩下的力气都没了,眼看着日头渐渐上升,脚下的血连同生机一点点流逝……

她任命般阂眼,只能轻哼呻吟着。

“春桃——”

她起初以为是幻觉,可等到重重的脚步声响起。

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

这是……眼熟。

梅久快速跑来,将身上的包袱一展,将包袱皮兜头罩在了黑狗的头上。

狗猛然看不到东西,下意识地松了口。

梅久从油纸包里掏出馒头扔到一旁。

狗见到吃的,再顾不上她,脚下的狗解决了。

她抄起擀面杖打向了春桃的头——

春桃下意识地闭眼,就听头上的狗呜嗷一声,鼻子挨了打,松了口。

梅久利落地拉起了春桃,将油包纸再次一抖落。

鼻子挨打龇牙想要冲上来,又有些戒备的狗,见到热乎的馒头,顿时也低下头啃起了热乎的馒头。

梅久半弯腰,又将包裹皮囫囵包住了春桃的脚,打了个结。

然后一把扛起了春桃,倒退着往外走。

她不敢跑,也不敢留给野狗背影。

若是狗扑上来,她没把握。

只能一步步倒退着走。

好在梅久虽然瘦弱,可粗使丫鬟当久了,有着一把子力气。

“梅久?”春桃气息奄奄哼哼了一句。

“不是我还能是谁?”

梅久正奇怪,怎么春桃被打傻了,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几乎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肉包子一样的脸。

顿时了然。

她挨了花嬷嬷几个耳光,第一个力气倒是不算大。

可她还手了!

后面的四个,花嬷嬷几乎是用了她半截入土的身子以及合她自己棺材板的力气。

下了死手了。

打的时候就觉得疼,梅久没来得及冷敷,如今一耽搁,肿得脸上跟仓鼠似的。

春桃第一时间没认出来也不奇怪。

“被花嬷嬷那个老货打的。”

“说是丢了二小姐的脸面。”

梅久解释了一句,春桃嗯了一声,被倒扛着她脑袋有点充血。

好在很快走到了马车附近。

一直抄手望风状的墨雨,此时神色复杂地看着梅久扛着春桃回来。

这么忙活一大通,梅久的头发都散了,一缕额发掉落下来,被风吹得在面前摇摆。

她肩膀上扛着人,走得有些吃力,可纤细的背影显得格外的高大。

不时地转头对肩上的人笑着说了什么。

阳光下她的眉眼柔和,又自信飞扬,便是在周围万千骸骨相衬之下,也美得如忘川的彼岸花。

习武之人眼明耳聪,他终于明白她一上午买这些东西的用意。

心下有些钦佩。

他是武将出身,出身行伍之人心思没那么缜密,都粗狂。

他能留在大公子身边,便是冲锋陷阵之时从不退缩,不畏死。

男人骨子里都讲义气,战场上能将同胞从尸山血海里刨出来之人,真特么仗义!

他看向梅久的目光有些钦佩灼热。

顿时忘了之前对人家的嗤之以鼻。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正想要搭把手,将人给接过来。

没曾想,梅久却身子朝左,让开了。

墨雨没多想,抬手掀开了帘子。

梅久避开伤口,小心翼翼地将春桃放在了马车里,才慢慢地爬上车。

从头至尾,她没求助过墨雨,没让他帮忙过。

仿佛他就该是个驾车的车夫。

倒是奄奄一息的春桃,方才瞥了一眼墨雨的侧脸——

脑海里想到了什么,身子僵硬了一瞬。

眼眸闪过一丝情绪,被她很快压下。

春桃故意打趣道:“肉包子打狗,馒头都没给我留一个。”

她本是句玩笑话,谁曾想梅久将马车上的油包纸打开,将热乎的肉包子递了过来。

“给,茴香馅儿的。”

茴香馅儿的包子,喜欢吃的人少,不好买。

春桃独独爱这一口。

她摸着热乎乎的包子,啃了一大口,本已下定决心眼泪无用此生绝不哭泣的她,终于还是和着眼泪,一口又一口咬了下去。


梅酒因为身后跟着脸色不善的墨雨,直到回了下等房一路上再没遇到刁难。

她将二公子的披风小心叠好放在一旁,利落地换了身衣服。

梅久看起来瘦弱,实则胸大腰细,平日里的衣服其实都穿大一号宽松的,不显身材。

今日正是因为穿着只合腰身的尺码才会勒胸。

她拿好药,又将自己床下攒的银子收好,走到门边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

到春桃床头枕头内侧,翻了反,找出了两个精致的荷包。

梅久的绣工拿不出手,春桃绣得这对儿荷包,红绸缎平金锁绣鸳鸯,非常精致又喜庆,拿去送人很合适。

她拿着荷包出门,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墨雨的神色就已经不耐烦了。

“稍等一下,我只问两句话。”

她说着,穿过回廊去了前排第二个房间,抬手敲了敲门,“杏儿今天当值么?”

说来也巧,来开门的正是粗使嬷嬷赵妈妈,方才掐她胳膊的那个。

“赵妈妈,杏儿在么?”

赵妈妈是管院子洒扫的,杏儿是她的女儿。

“在呢,杏儿赶紧起来——”

她见到梅久,歉意道:“刚才没弄疼你吧,真对不住,我也是没办法。”

梅久摇头表示无碍,笑道:“妈妈哪里的话,平日里多亏了您关照我,咱们当下人的,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赵妈妈释然点头:“你能明白就好。”

正说着,里屋的杏儿穿衣服出来了,她是二奶奶院里的二等丫鬟,虽不是一等心腹,却胜在力气大。

二奶奶捉奸打杀上门,肯定要带她。

她昨日几乎跟着闹腾了半宿,天色将明,这才回来补会儿觉。

没睡好被唤起床,面色显然不太好。

“是你?”

梅久点头,“能否说两句话?”

杏儿看了赵妈妈一眼,赵妈妈小声道:“都是一个院子里出来的,都不容易……”

言外之意,举手之劳,能帮则帮。

杏儿将梅久让进了屋,赵妈妈转头道,“你们聊,我去前院一趟。”说完离开了。

杏儿神色淡淡:“什么事?”

梅久将荷包拿出来塞了过来,“知道你就要成亲了,一点心意。”

说来也是巧,杏儿要嫁的人,正是秋桐的堂弟,下个月成亲。

她眼睛在荷包上扫了扫,眼睛一亮,抬手却客气推辞:“这不能要……”

梅久捂住她的手,“沾个喜气罢了,别推辞。”

两人让了一会儿,杏儿实在是喜欢这对儿荷包,便收下了。

“春桃也是个苦命的……”

“谁说不是呢。”

梅久感慨着,“这荷包还是她选的图,还说要给你打个双喜络子,唉……”

“二奶奶那人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帮不上忙说不上话。”

“我知道。”

梅久宽慰着,拍着杏儿的手背,“说来到底是姐妹一场,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

春桃的……她被扔到哪了?”

京中的乱葬岗有好几个,她做梦书里也没细说。

“是张二家的栓子处置的,说是扔的七星岗,城东头那个——”

梅久知道准确位置点头致谢,“好嘞,我知道了,

你也没休息好,赶快去补觉吧,等回头找你。”说完,告辞离开。

杏儿拿着荷包笑道,“哎,那我先进屋了。”

身后门关上,梅久下意识地快步往外面走,走了几步疼意传来。

她捂着腰缓了缓,身后响起脚步声。

显然是墨雨。

这次两人没浪费时间,将令牌给守门的看了一眼,利落地上了马车。

“去哪儿?”墨雨拉着缰绳沉着脸问道。

“城东七星岗。”

墨雨闻言一顿,扬鞭抽了出去,这次没多废话。

马车哒哒前行,很快往城东而去,路过一个集市的时候,梅久再次喊了停。

“吁~”墨雨有些不耐烦,“又怎么?”

梅久利落下车,不多会儿回来,却是抱着盛着热乎馒头和包子油纸包回来。

手里还多了个擀面杖。

她将热乎的包子递了过来——

“一大早劳烦小哥,垫下肚子。”

墨雨揉了揉肚子,这才发觉忙乎了一早,腹中空空。

他接了过来,脸色缓和许多。

本想问为何要买擀面杖,是要回去做馒头?

不过他懒得跟梅久打交道。硬是压下了疑惑,大口吃着包子,再次启程。

梅久坐在车里,手抖了抖,这才咬了一口包子,忍不住嘶了一声。

嘴角被打破了,嚼东西有些疼。

她昨晚心里有鬼,自然没吃什么东西,等与大公子同房,又被折腾了许久,体力不支。

一大早醒来,又接连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直到现在,才觉得饿得眼前发黑,低血糖手抖。

她哆嗦着大口咬了几口包子,总算是好了许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

“到了。”墨雨拉停了马,侧身让了下。

梅久下了马车,就看到他仍抱着剑作望风状。

梅久不指望他。

回头从马车里拿起油纸包和擀面杖。

她拿起油纸包的时候,墨雨就有些奇怪,等看到她拿着擀面杖,他就更奇怪了。

梅久也没解释那么多,用包袱皮将油纸包伤药和擀面杖放好一扎,抗在了肩上。

墨雨好奇,却仍是站在原地。

他是大公子的人,今日出门本就是看着她,以免生事。

他只需要将他见到她今日所作所为,如实汇报给大公子就算完成了分内之事。

“春桃——”

梅久一步步往里走着,边走边唤。

墨雨忍不住一声轻嗤。

这里是乱葬岗,若是死人能答应,就奇了怪了。

果不其然,回应她的是汪汪以及呜咽的狗叫。

两条黑色大狼狗突然窜了出来,吓了梅久一跳。

她并不惊慌,从包裹里掏出了一个馒头,头也不回地大力一扔——

狗就被引走了。

梅久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春来化冻,万物复苏。乱葬岗堆积的尸体,有的是白骨,有的没腐烂完全,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

刚吃下肚的包子都险些要吐出来。

“春桃——”

梅久猜测大晚上的凉席一卷丢人去乱葬岗,谁出这趟差都不可能走太深。

是以春桃肯定在这边缘,可她忽视了这块地方圆有些大。

不知道他扔在哪个方向。

梅久走了大半天,走得后背都出了汗。

尽管是大白天,阳光也很足,可偌大的荒野四下无人,只有白骨和一俱具尸体,仍是让人胆寒。

梅久脚下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低头一看,是一块支棱出来的腿骨。

她忙道:“如有冒犯,对不住。”

正说着,右侧再次响起了野狗叫声,隐约还有女子的呻吟哭泣声。

梅久看过去,只看到卷席以及一前一后不断撕扯的野狗。

“春桃!”梅久大步冲了过去。


“原本你打算自荐枕席之人,是谁。老三?”

梅久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了上来。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一时没控制住表情,面上便有些错愕。

这人心思这么剔透的吗?

傅砚辞见到原本机灵的她,瞬间变成了呆头鹅。

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登时就给他气笑了。

也难怪他无语。

傅砚辞身为侯府嫡长子无论是长相家世、学业仕途还是武功,样样出类拔萃。

科举更是一路案首解元会元,十九岁那年秋闱殿试,因为长得好,才被圣上钦点了探花。

在人群里总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万万想不到,第一次不如老三……

是在这丫鬟的眼里。

自己还是被挑剩下的那个!

傅砚辞微磨了下后槽牙,面上仍是一片沉寂。

见他神色不好,梅久反应倒是快。

她素有急智,便抬起头来问道:“公子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傅砚辞毫不客气:“废话。”

事已至此,梅久索性坦然一笑,“有道是英雄不问来路,奴婢昨日进大公子的房间,贞洁是您拿走的,奴婢只知道以前奴婢是二小姐的人,以后奴婢的主子是大公子。”

“奴婢以后一定誓死效忠大公子,事事以公子为先!”

这意思十分明确:你甭管我最初打算爬谁床,以后的主人是你。

傅砚辞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子上轻点,也不说信与不信。

不过视线很冷,古井般的眼眸无波无澜。

看梅久的样子,如看死人一般……

梅久心下一凛,性命攸关她果断扑通跪下,硬着头皮试图讲理:“大公子吃猪肉,也未必非将母猪拉出来见上一面,吃鸡蛋也未必非要知道是从哪只鸡脚下拾的不是?”

干嘛凡事非要刨根问底呢。

她睡他之前,也没确定他祖宗是谁啊,不都是炎黄子孙么。

傅砚辞定定地看着梅久,冷笑一声:“你倒是能言善辩,长了张巧嘴。”

“奴婢是实话实说。”

傅砚辞再次打量起梅久。

清晨的阳光透进屋,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光芒之下。

她唇红齿白乌发如瀑,肌肤胜雪,昂首梗着脖子分辩的样子,也像只浮水仰天咯咯咯的白天鹅。

即便是跪着,也没有丝毫丫鬟常有的畏首畏尾,怯意卑微。

大.大方方的样子并不让人生厌,反倒是令人想要大力掼在床上,一亲芳泽。

他的目光随之往下,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手腕上的乌青十分明显,不过微一用力便是一片青紫。

他并不是重色重欲之人,看着眼前之人,想到的却是初见之时她狼狈的样子。

孤身救主引开山匪,忠肝义胆有勇有谋,不输男儿。

双眸晶亮似宝石的璀璨。

傅砚辞不得不承认,梅久颜色的确是好,死了倒是可惜。

他也并没有动辄杖毙丫鬟的嗜好。

于是,他冷声道:“起来吧,地上凉。”

梅久心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起身时腿发麻一个踉跄,旁边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稳住了她。

“多谢公子。”梅久这次乖觉,面带恭敬地垂下了头。

咚咚——

有人敲门,梅久下意识地想要去开门。

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回来。”

梅久停下,疑惑转身。

傅砚辞睨了她一眼,“外面是我的长随,你就打算这个样子去开门?”

梅久低头一看,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昨日……他下手太重了,将她衣服撕坏了。

方才起来穿衣服,她满脑子官司,没顾得上细看。

如今才发觉不妥。

于是连忙转身看着,想要找合适的衣服。

这次四下乱窜的样子,真像只没头的苍蝇。

傅砚辞嗤笑了一声,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屏风,“去那等着。”

梅久哦了一声,乖乖猫在了屏风后。

她刚站定,随着傅砚辞的一声进来。

门应声而开,接着是一连串脚步的声音,而后是托盘放下的声音,以及水桶轻轻坠地的声音。

傅砚辞:“东西放好,人出去。”

关门声后,一室静谧。

只听到傅砚辞手指点桌的声音,“还不过来,等我过去伺候你?”

梅久从屏风后出来,这才发觉桌上有几个托盘,上面放在着形形色色的东西。

她顺势扫了一眼——

第一个托盘放着男子的衣服,像是朝服。

第二个也是衣服,不过是女子的丫鬟服。

第三个托盘……放着的是密密麻麻的银锭。

她心中一跳,连忙移开眼。

傅砚辞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银锭。

面带讥诮,不知是在嘲讽她还是自己。

傅砚辞下巴微抬,“拿走。”

梅久诶了一声,拿起第二个托盘上的衣服,快速转到屏风后窸窸窣窣地换上。

里衣倒是还好,外衣侧边不是通用的盘扣,而是玉扣,胸有点紧,她勉强才扣上。

屏风是苏绣,白色为底,金线织就。

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小猫,便是毛发也根根分明,虎头虎脑地在玩球。

随着清晨朝阳的爬升,室内的阳光也随之照亮。

屏风处人影绰约,缓缓而动。

分明看不清楚,却不禁令人想到了洛神赋里的句子。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瓌恣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

令人神思不属,无限遐想。

梅久没磨蹭太久,很快换好衣服出来。

却见傅砚辞垂眼低头饮了一口茶,神色难辨,不知在想什么。

梅久也不敢催促,只能静静站着。

傅砚辞再次下巴微抬,“更衣。”

梅久没动,眼睛眨了又眨,像是在问:我?

傅砚辞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誓死效忠大公子,事事以公子为先’?”

梅久心中叹息一声:万恶的古代,公子小姐都不长手啊。

她认命般大步上前,想要拿托盘里的朝服。

傅砚辞拍了她手背一下,随手一指,“这个。”

梅久才发觉另外托盘里白色寝衣。

傅砚辞站起身,展开了胳膊,他身形高大如山,瞬间在梅久面前笼罩了一层阴影。

目光则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看得人心里莫名地发慌,手心不由自主地发烫。

所谓的换衣服,穿衣服之前得把旧的脱下来。

傅砚辞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脸颊,让她莫名地有些紧张,

抬手扯他衣服上的绳子,下意识地一拽,却一个不小心给拽成了死结。

头上传来了一声低笑声,接着他上身前倾,微靠了过来。

贴在她耳边吐气若兰般说了一句话。

烫得她耳边又麻又酥。

——“昨日你脱本公子里衣的时候,不还是挺利落的么。”


瞎话说得自己都信了!

傅砚辞静静地听着,倏地冷笑了一声,“倒是委屈你了。”

梅久柔柔弱弱地小声道:“不委屈不委屈,奴婢爱慕公子,心中有大公子,自然希望大公子一切都顺利……”

傅砚辞忍不住,抬手掏了掏耳朵,这才侧头望向了她。

面上神色十分古怪:“爱慕我?心中有我?”

梅久:……

这不是剧情发展,话赶话赶到这里了么?

谁会较真这个啊,以傅砚辞大公子的身份,叉腰站在院子里狂吼一声谁爱慕我。

整个院子里的丫鬟都会给面子点头,口口声声喊爱慕。

至于几分真几分假……

做人难得糊涂。

偏偏傅砚辞是个较真的人,他原本已经靠后的身子再次靠前。

气息萦绕在了梅久的身前。

他的手缓缓往下……

然后就探入到了她的衣襟内。

梅久的身子骤然一僵,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傅砚辞。

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压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可刚想抬手,忽然想到刚才自己臭不要脸地表忠心。

此时若是拦住他,戏都白演了!

她缓缓闭上眼,心想:罢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不了再拔刀!

她僵硬的身子软了一下。

抬眸望向傅砚辞毫无波澜的双眼——

他此时的双眸十分平静,如晴日艳阳里,静谧的湖。

丝毫看不出任何欲念、爱意、情绪。

偏偏他的手却截然相反,十分的不老实,如拨弄古弦的手。

轻揉慢捻,犹如书画家手中执笔,笔走龙蛇,尽情浑洒……

不过几息,梅久就被他撩拨得加重了喘息。

一双小鹿般水灵灵的双眸,此时动了情,仿佛山涧萦绕林野的雾。

厚重山峦与潺潺流水,孰强孰弱?

此时到底是梅久脸皮薄,红了脸,扛不住讨了饶。

“公子——”她都没发现,自己开口的一瞬,声音都变得娇媚了。

她到底隔着衣服,按住了傅砚辞不安分的手。

傅砚辞沉静无波的双眼微抬,似利刃似冰川洞穿人心,却有好似有令人看不懂的情愫经过。

他没再继续动作,而是压低了头,炽热的气息扑在了梅久的颈侧。

她本就如雪般白皙的肌肤瞬间染上了一层春色。

“不是说爱慕我?”他轻声呢喃道。

梅久心中愤恨,这大公子看上去老成持重,骨子里实是一个纨绔,不,是色痞!

“公子,正是奴家爱慕您,才不忍心您被人诟病,如今是白日,白日宣淫对您名声有碍……”

没等梅久将胡话说完,傅砚辞低声笑了起来。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身子一抖一抖的。

偏偏他头还压在梅久的肩上,梅久有些懊恼,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可见他这样,忽地明白,她若是他身边的奶嬷嬷,这句话规劝得没有丝毫问题。

偏偏她是在他祖母寿宴当日,设计勾引他与他爬床,让他名声有污的始作俑者。

这话说出来,便十分好笑了。

梅久被他撩拨得,不上不下,饱满的胸膛不断地起伏,心中怒气随着他的笑一点点堆积。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要问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可怒瞪他这一下,非但没让他收敛,反而眼里弯了一下,笑意更浓。

梅久看着他的笑,顿时满腔怒火仿佛又被人拎着一桶冷水兜头浇下,灭得无影无踪。

无他,只因为他实在长得过于妖孽。

平日不笑之时,如高山上的云,山顶之雪,有着神圣不容侵犯的疏离感。


没等旁人过来,他亲自将梅久从马车里抗了下来。

梅久整个人被他披风笼罩着,旁人看不清她的脸。

墨雨见状,上前一步,刚想说别累了公子,小的来。

就被傅砚辞扫过来的一眼定住了脚步。

墨风拉了墨雨胳膊一下,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傅砚辞已经大步迈上了台阶,刚转过照壁,花园里的小厮立刻冲了过来——

傅砚辞抬脚就踹了过去,“闷头闷脑的往哪里撞!”

小厮扑通跪倒,“侯爷侯夫人命大公子去正堂。”

傅砚辞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大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身后的小厮还要等着传话,眼巴巴地在后面跟着,“大公子——”

“等着。”傅砚辞冷声道。

不多会儿,他回屋将梅久放下,对奶娘方嬷嬷吩咐了什么。

方嬷嬷看了梅久一眼,点头应了是。

傅砚辞走出来,穿过了月亮门,小厮还在院外守着。

他一甩袍角,“带路。”

等人的时候,总是显得时间格外地长,正屋里又是茶盏碎裂的声音。

接着是侯爷傅澈的咆哮。

也不知大公子说了什么,就听侯爷一个劲儿地高声骂道:“混账!你个混账!”

不多会儿,就见傅砚辞再次从正堂出来,径自去了祠堂。

下人们屏气凝神,大声呼吸都不敢,耳朵一个个却竖得贼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看来这大公子是被罚了,祠堂罚跪。

另外一人点头:可不是怎的,老夫人寿宴闹出这事,面上的确不好看……

老夫人的禅意园显然也收到了消息。

“老夫人,大公子被罚了……”赵嬷嬷朝着院子人摆摆手,过来回话。

拐杖重重地捶地,“哼,都当我是个瞎子,我还没死呢……”

“要不要奴婢去看看?”赵嬷嬷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旁人老奴不知道,大公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什么人品老奴怎会不知?”

“大公子从小到大都是可人疼的,旁的不说,光是读书温书,老奴家的小孙子得让人打着手心默书……可大公子什么时候让人费过心,只怕日夜苦读累坏了眼……”

赵嬷嬷跟随老夫人多年,自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说出的话都是戳在了老夫人的心坎上。

“大公子重情重义,要不是先前辜大人出了事……”

老夫人叹了口气,“辜大人是他授业恩师,当初出事他想让侯府出面斡旋,不是咱们不管,是管不了……”

“唉,他以为将人藏起来,就万事大吉了?这么些年,他不成亲心里想得什么,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老妇我眼还没瞎。”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赵嬷嬷叹了口气,对辜大人这件事,想必公子是怨的。

怨恨的可能不止这一件事。

“无论如何,寿宴上出了这件事,他也该涨涨教训。”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叹气道:“怎么老二就没事?”

赵嬷嬷眼睛一闪,嘴巴努了努,心里直摇头。

先侯夫人是商贾出身,嫁妆丰厚。

只可惜命不长,后来侯爷又续娶了高门佟氏。

大公子幼年丧母,小时候老夫人对他还是疼爱的。

只可惜佟氏后来又生了二公子。

如今二公子也大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人也不能全偏向大公子了。

赵嬷嬷人老成精,侯府里这些弯弯绕绕的,什么看不明白。

侯府佟氏把持中馈,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敢去勾引二公子?

怕不是嫌弃自己去阎王殿去晚了。

赵嬷嬷到底是可怜大公子,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这件事,不一定是大公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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