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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颜陆瑾州出家三年后,陆总疯狂诱她破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冰美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瑾州亲自排队。这可是非常罕见的事。从未有人可以使唤他做事,除了许初颜。他看着前面的队伍,不疾不徐的等待,直至买到最漂亮最好看最贵的蛋糕,拎在手里,唇边不自觉的泛出一抹笑。他前往港口,坐上等待的另一艘船,朝着邮轮出行的方向而去。两船相靠,架起云梯,陆瑾州动作敏捷,跳上甲板,手中的盒子很稳,里面漂亮的蛋糕没有丝毫损伤。他仔细看了看蛋糕,确定没有问题,语气带着笑意,“颜颜。蛋糕买来了。”可当他抬头,却只看见一排惴惴不安的人,每个人的神情不大对劲,唯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心沉了沉,“怎么回事?”众人支支吾吾的。“哲羽,你说。”被点名的许哲羽难得丧失了往日的伶牙俐齿,脸色刷白刷白的,“小叔,她,她……”“说清楚。”“她跳海了!”他当头一棒。...

主角:许初颜陆瑾州   更新:2025-03-16 0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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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初颜陆瑾州的其他类型小说《许初颜陆瑾州出家三年后,陆总疯狂诱她破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冰美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瑾州亲自排队。这可是非常罕见的事。从未有人可以使唤他做事,除了许初颜。他看着前面的队伍,不疾不徐的等待,直至买到最漂亮最好看最贵的蛋糕,拎在手里,唇边不自觉的泛出一抹笑。他前往港口,坐上等待的另一艘船,朝着邮轮出行的方向而去。两船相靠,架起云梯,陆瑾州动作敏捷,跳上甲板,手中的盒子很稳,里面漂亮的蛋糕没有丝毫损伤。他仔细看了看蛋糕,确定没有问题,语气带着笑意,“颜颜。蛋糕买来了。”可当他抬头,却只看见一排惴惴不安的人,每个人的神情不大对劲,唯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心沉了沉,“怎么回事?”众人支支吾吾的。“哲羽,你说。”被点名的许哲羽难得丧失了往日的伶牙俐齿,脸色刷白刷白的,“小叔,她,她……”“说清楚。”“她跳海了!”他当头一棒。...

《许初颜陆瑾州出家三年后,陆总疯狂诱她破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陆瑾州亲自排队。

这可是非常罕见的事。

从未有人可以使唤他做事,除了许初颜。

他看着前面的队伍,不疾不徐的等待,直至买到最漂亮最好看最贵的蛋糕,拎在手里,唇边不自觉的泛出一抹笑。

他前往港口,坐上等待的另一艘船,朝着邮轮出行的方向而去。

两船相靠,架起云梯,陆瑾州动作敏捷,跳上甲板,手中的盒子很稳,里面漂亮的蛋糕没有丝毫损伤。

他仔细看了看蛋糕,确定没有问题,语气带着笑意,“颜颜。蛋糕买来了。”

可当他抬头,却只看见一排惴惴不安的人,每个人的神情不大对劲,唯独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心沉了沉,“怎么回事?”

众人支支吾吾的。

“哲羽,你说。”

被点名的许哲羽难得丧失了往日的伶牙俐齿,脸色刷白刷白的,“小叔,她,她……”

“说清楚。”

“她跳海了!”

他当头一棒。

……

时间回到三十分钟前。

邮轮行驶到公海位置,船上一派狂欢。

而作为主角的许初颜无人在意。

她坐在房里,换上潜水服,外面套上普通的衣服,完全遮住。

拿出手机,再次确定时间和位置。

房门忽然被用力踹开,许哲羽满脸怒容的冲进来,大声质问:“许初颜!你真够不要脸的!还敢跟瑶瑶抢人!”

“我都知道了!你刻了同心锁往姻缘树上绑!你真下贱!”

“小叔根本不喜欢你,小叔只喜欢瑶瑶一个,你连给瑶瑶提鞋都不配!”

今天的生日宴白初遥身体不适没有来,而许哲羽和她是龙凤胎,但当年她的出生日期被更改过,找回来后生日干脆分开庆祝。

许哲羽一向嫌弃她,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

“你听见没有!往后离小叔远点!”

见她不说话,许哲羽不耐烦的伸手推她,却被避开。

“你!”

“嗯,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里?”

“你看不见的地方。”

许哲羽嘲讽她,“除非你死了,否则哪里都是碍眼。”

她握着门把手,动作停顿,声音沙哑:“哥,你这么讨厌我吗?”

她几乎很少开口喊这个称呼,知道他不喜欢她。

许哲羽毫不犹豫的点头:“是,我恨不得没有你的存在。”

她沉默许久,“好,我知道了。”

开门,走出去。

她穿着外套,一头长发披着,额头上的纱布格外明显。

走在甲板上,几乎没人关心她的存在。

许哲羽莫名觉得有点不安,转身追了出来,“喂!许初颜!你去哪里!”

她不语,只是一昧的朝着后尾走去。

“喂!站住!”

许哲羽正要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抬眼一看,瞳孔一缩。

“你做什么!!”

只见许初颜半个身体已经跨出栏杆,底下是蓝到发黑的海水。

她一只手扶着栏杆,身影摇摇欲坠,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遮住半张脸,也遮住了她眼底淡淡的自嘲。

“如你所愿。”

而后,毫不犹豫的松开手,跳下去。

许哲羽猛地冲过去,想要抓住她,却抓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海水吞没,眨眼间没了踪影。

“许初颜!!”

这一幕,直接吓坏了周围看见的人。

当陆瑾州透过监控看见这一幕时,心脏仿佛被撕裂一般,失手捏碎了遥控器。

“你和她说了什么?”

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一旁的许哲羽脸色惨白,肩膀发抖,“我,我什么都没说!小叔,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跳下去!”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跳海就跳海,他也被吓到了。

海面上全是搜救船,不分昼夜的打捞,可根本找不到许初颜的影子,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陆瑾州看似正常的外表下,理智寸寸崩塌。

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酝酿着狂风暴雨,看向许哲羽时,后者濒临窒息,慌张的大声解释:“小叔,是她自己跳的!你信我!”

陆瑾州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散发的气势迫人,“我从未教过你兄妹自相残杀。”

许哲羽第一次感受到小叔的恐怖,有那一刻,他以为他会被杀了。

强烈的恐惧感倒是令他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小叔,我知道怎么找到她!”

陆瑾州停下脚步,“说。”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还在她那里,可以定位!”

“你的手机?”

他赶紧将这件事全盘托出,但隐瞒了自己喜欢白芝遥的秘密。

陆瑾州却沉了脸,眼底闪烁怒火。

结合她要求出海的异常,加之支开他去买蛋糕的要求,一切有迹可循。

“查!”

遗憾的是,海域磁场关系,无法准确定位,但他的手下破译了许初颜的通讯软件,看见了还未删除的信息。

”许初颜,我会救你出来。“

这刺眼的话语完全是挑衅。

一条条往下看。

真相浮出水面。

她要求生日在海上,不是为了看海豚许愿,而是叶浔会在公海接应她。

她会游泳。

而轮船附近的确有一艘渔船飘着,消失的时候无人注意。

她想吃西太后的蛋糕,不过是为了将他支走。

她和叶浔策划了这场私奔。

甚至不惜用上苦肉计。

一股被狠狠戏耍的愤怒涌上心头。

陆瑾州盯着那字字句句,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碎片扎进肉里,鲜血淋漓。

“老板!你看这个!”

手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这是在许小姐房里找到的!”

信封上写着:小叔轻启。

打开信封,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啪嗒。

那是一张银行卡。

还有一封信。

不,准确说,那是一份账单。

里面详细记载了每一项支出,从小到大每一笔的花费。

手写的账本,厚厚几页纸,他越翻脸色越差,最终重重的将账单拍在桌面上。

“去查卡里的钱。”

很快,查到结果,数字令人震惊。

三亿。

“老板,许小姐把所有财产和股份都卖了,所有资金都在卡里面。”

“什么时候。”

“三天前。”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森冷可怕。

“颜颜,你一直在骗我。”

“很好。是我对你太放纵了。”

“召集所有人手,找!掘地三尺,一寸寸的找!”


一道身影更快的出现,一把将白芝遥扶起。

“遥遥!”

是陆瑾州过来了。

他紧皱眉头,看着白芝遥额头上的伤,厉声道:“叫医生!”

身后随行的秘书立刻去请医生,酒店养着一支随时待命的医疗队,以防不测。

众人安静下来,眼睛都看向陆瑾州,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势震慑。

白芝遥紧紧握住他的手,颤声喊着:“瑾州,我没事,你快扶颜颜起来。”

之前视线受阻,他并没有看见摔倒的许初颜。

“颜颜?”

他伸手去扶她起来,还未触碰到,后者狠狠避开。

他看着空了的手,眼眸沉沉。

“怎么回事?”

声音夹着戾气。

众人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解释。

唯独那个叫张伟贤的人还不怕死的叫嚣着:“陆先生,她害得白师姐终身残疾,连道个歉都不诚心!她……”

后面的话在陆瑾州凌厉的眼神下,戛然而止。

许初颜撑着椅子,慢慢站起身,抬头时,脸上挤出一抹难看虚弱的笑,“小叔,我没事。是我不小心摔的。”

陆瑾州的眼神很冷,声音没有起伏,“确定吗?”

她顿了顿,仍然点头。

张伟贤明显松了一口气。

陆瑾州不再追问,见她没什么异样,便起身抱起白芝遥,往外走,处理额头的伤。

窝在他怀里的白芝遥忽然抬起头,穿过他的肩膀,和许初颜对视,那眼里的得意一览无遗。

许初颜狼狈的避开视线,不去看他们依偎的背影。

气氛重新热络起来,他们大声讨论着陆先生和白师姐的婚礼会怎么举行,如何盛大,语气中全然羡慕。

陆瑾州的事业做的太大,整个海城几乎没人不认识他名下的盛世集团。

更关键的是陆瑾州这个人从未有任何花边新闻,洁身自好,低调矜贵,整个圈子的女人谁不想嫁?

可偏偏这位爷不沾脂粉,忽然在一年前宣布女友,定了身份,堪称丢了一枚炸弹。

有人故意说了一句:“白师姐,到时候你们的婚礼一定超级豪华!比某个人的生日宴豪华多了!”

许初颜坐在角落听着他们的话,麻木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思绪飘回一年前,在她十八岁的成年礼上,他给了她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大宴会。

那天海城的烟花放了一整夜,未曾停歇。

全程的广告屏上是统一的祝福牌,写着一千句不同语言的贺词。

道路两边铺满鲜花,十米一牌,每一块木牌上都会刻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宴会在帝豪华庭顶层最大的宴会厅,出席的人都是名流权贵,她出席穿的礼裙独家定制,工期一年,造价高昂,裙摆镶嵌180颗细钻,随着行走如银河流动。

她所佩戴的首饰,是他从国外拍卖回来的王妃文物,有价无市。

那天,他给了她所有偏爱,给了她所有女孩可梦不可求的盛大宴会,万众瞩目。

她以为她对他来说是不对的,毕竟他从未给许哲羽这份殊荣,才会让她产生错觉,他不是无动于衷。

所以她才会借着醉意,对他第一百次告白,甚至踮起脚尖吻向他。

还未触碰,就被重重推开。

她永远忘不了在月光下,他冷峻绝情的神情,那眼底燃烧怒火,说出口的话如同刀子,“许初颜,我养你这么多年,就把你养成这个放荡性子吗?谁允许你这样举止轻浮!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的尊严被踩在脚下,红着眼辩解:“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没错!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以?”

“没有为什么,我永远是你的小叔,这种肮脏的念头最好打消。结束后去祠堂跪着!”

她十八岁生日宴上,前半夜她风光无限,后半夜她独自一人跪在祠堂,寒风相伴。

“许初颜,你还记得我吗?”

她反应迟钝的抬起头,一个长相斯文带着眼镜的男生含笑靠近。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叶浔?”

“是我,看来你还记得我。”

对方很热情的坐了过来,眼里全是真诚没有恶意。

“我没想到你也会来,太好了,我一直想谢谢你当年帮了我。”

她面露疑惑。

“你估计忘了,当时我被校园霸凌到差点自杀,是你安慰我,还给我出头。”

她努力回想,隐约记起有这么一件事。

“我一直想找你,但退学后你消失了,怎么都联系不上。我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

说着,叶浔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普通的白金戒指,没有任何款式,内侧刻着英文字母,ljz。

是她当年打了很多兼职,靠自己赚的钱买下来,并且亲手刻上去的,打算送给小叔的礼物。

可惜没能送出去,就被小叔狠狠训斥。

她一气之下,碰见正欲轻生的叶浔,便将戒指送了他,至于说过什么话她忘了。

叶浔略带局促的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初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她迟疑,“什么话?”

“就是……就是……如果没人要你,那我要你。”

她终于完整的记起这件事。

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在生日宴上被小叔训斥后她跪了一晚,第二天去学校她的心情很差,跑去实验楼天台吹风,恰好看见有个男生站在栏杆边上。

她赌气的将戒指盒丢给他,脑子不清醒的说了一句:“哭什么?没人要你吗?那我要你吧。”

她真是疯了!

“我……”

叶浔露出苦笑,“没事,我理解,你当时只是玩笑。没关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是我……临死前的愿望吧。”

她一顿,“临死前?”

“嗯,我确诊了胃癌,医生说只有半个月好活了,我把后事都交代好了,只有这个遗憾。”

许初颜心口一痛,胃癌啊……和她一样,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叶浔故作轻松的说道:“现在物归原主,谢谢你,许初颜。”

她捏着戒指,像是下了决心,豁出去一般:“好,我们结婚吧。”


“胡闹!立刻把那个寻人启事给撤掉!丢人!”

“嗯,人丢了,要找。”

老夫人的脑壳突突的痛。

“找人也不是这么个找法,你让底下的人去找。”

“太慢。”

他曾经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

她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亲朋好友,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想,此刻的她会过着什么生活,会不会有危险。

只要一想,心脏宛若刀割。

他要最快速度找到她,那么这是最快的办法,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瑾州!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夫人试图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强迫他。

可惜,经过灵光寺的陆瑾州,已经变了。

他站起身,语气淡淡:“奶奶,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这些事不会妨碍您,我会处理好。”

“你……”

“另外,我不小了。”

老夫人一愣,深深的看着孙子的脸,眼神恍惚了一瞬,好似看见儿子曾经的模样,一阵失落涌上。

她垂下手,“罢了罢了,我管不着你,你爱作甚便去做,但,不要越过雷池。”

“您好好休息。”

陆瑾州转身离开老宅。

老夫人的眼眶红了红,“他越来越像他爸了,当年他也是这样忤逆我,一去不回。”

老管家在身后宽慰:“您该相信少爷。”

“我就怕他……像他爸那样……”

老夫人说不下去,满脸颓丧。

陆瑾州离开老宅后,去了宝墨园一趟,将小家伙带走。

一路上,陆悔之超级兴奋,趴着车窗往外看,对外面的一切感到好奇,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着,最后看向身侧的爹地。

“爹地。你带我去哪里?”

陆瑾州言简意赅,“吃饭。坐好。”

小家伙立刻规规矩矩的坐好,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写满了高兴,两只脚丫子忍不住晃着。

小孩子藏不住心事,哪怕嘴里喊着讨厌爹地,一旦见到爹地,满心满眼都是开心。

很快,车子开到了餐厅。

秘书提前定了位置,是个包厢,菜式也提前订好了,人到了,陆续开始上菜。

陆悔之是第一次离开宝墨园,对外界太好奇了,坐不住,东看看西摸摸,但动作很规矩,透着小心翼翼。

他看在眼里,难得有一丝心软。

“想出去转转?”

小家伙猛地回头,眼睛亮亮的,像两个小灯泡似的,用力点头,“想!爹地,我可以去吗?”

“先吃饭吧,吃完了可以。”

他嗖得一下坐回来,拿起筷子,动作很标准的夹菜,但这个动作对于一个小朋友来说略微困难,夹起来又掉下去了。

反复几次,他有些沮丧。

一双白筷子亲自将那块肉夹过去,放进他的碗里。

小家伙笑开了花,“谢谢爹地!”

父子两难得相处温馨。

吃完了饭,陆瑾州如约带着他出门逛逛,但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的脸色冷了下去。

“出来。”

藏在角落的身影慢慢走出来。

白芝遥咬着下唇,神情楚楚可怜,低声喊了句:“瑾州。”

自从推人事件暴露后,白芝遥就找了个借口,双腿恢复了,可以行走。

小悔好奇的看了看对面,又看向爹地,奶声奶气的问:“爹地,她是谁呀?”

“不重要。”

白芝遥下意识上前几步,还未靠近,就被保镖拦住了。

“小悔,我是……”

保镖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强行拖下去。

陆瑾州牵着儿子往外走,离开餐厅。

但小悔忍不住频频回头,眼里全是好奇。

直至上了车,小家伙意识到爹地的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拉了拉爹地的袖子,趁他回头时,将一颗奶糖放上去。


一旁的师太忍不住出声道:“施主,请回吧,忘尘已皈依佛门,舍她一方清净吧。”

他的身影晃了晃,如同濒临窒息,心脏被捅了一刀,漫出的痛意涌入喉咙,一口猩甜卡在深处。

半响,他闭了闭眼,“好,我明白了。”

当初是他亲手将她送上寺庙,让她跪在佛祖下洗脱罪孽。

现在是她自愿皈依佛门,断了他所有念想,只留无尽悔意。

这是他的报应。

罪不可赦。

他步伐不稳的下山,身影慢慢远去。

直至殿门合上,她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佛珠捏断,丢了一地。

“啪嗒啪嗒。”

清脆的落珠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跌倒声。

师太大吃一惊:“忘尘!”

她咳出了一大口血,胃部痉挛,疼得抽气,眼睛却被泪水糊住,恍惚中,好像看见了年幼的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向陆瑾州。

“下辈子,别再见了……陆瑾州……”

……

三年后。

溪椋庵。

气氛肃穆,人人脸上带着悲伤。

许初颜端起熬好的中药,朝着厢房走去。

推门而入,空气中飘着浓厚的药味,伴着低低的咳嗽声。

“师父,药熬好了,您快喝吧。”

慧心住持摆摆手,让她把药放下,握着她的手,缓缓道:“我知我自己的情况,这些药不必浪费了,省着点。”

许初颜的眼眶一红,“您说什么傻话,您会好起来的。”

慧心看着她,眼睛蒙了一层雾气,已经看不清人了,眉眼间透着浓浓死气。

“忘尘啊,你来庵里多久了?”

“三年。”

“真快啊……眨眼便是三年。”

三年前她本该发病而死。

是慧心住持救了她。

住持精通针灸和中医,每日上山采药熬药,一碗药一碗药吊着命续回来的。

她重新活了一次,最感恩的人便是住持,这三年住持不仅救了她的命,还对她多有照顾,将所学的本事全部传给她。

可惜,住持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现在,连起身都困难。

师太们想把住持送去医院,但住持不肯,也不接受医生上山治疗,只说自己的命数到了。

“师父,求您去看看医生吧,我学不好您的本事,没办法救您。”

这一年她想尽各种办法,熬坏了一个又一个药罐,都没能让住持的情况好转。

慧心住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不必强求,人啊,总要承担因果,这是我欠下的因,死亡是我的果。”

“您救了那么多人,若说因果也该是善报。”

慧心却没有过多解释,挥手让她将药撤下去,并坚持起身继续打坐。

若是仔细听,便会发现,慧心念着忏悔的经文。

当天夜里,许初颜被师姐摇晃醒来。

“快!住持不行了!”

她顾不得穿上僧服,急急忙忙的赶去厢房,这会儿厢房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师姐师太们眼含泪水,瞧见她来了,便自动让开,“忘尘,住持要见你,快去吧。”

她踉踉跄跄往前跑,一头黑发没了束缚随着奔跑晃动,直至奔到床前,握住主持的手。

“师父,我来了,我在这里。”

慧心吃力的抬起头,气若游丝,“忘尘啊,等我走了,你便下山吧,你终究不属于溪椋庵。”

“不,我不走,我会一辈子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慧心缓缓伸出手,在她额头点了点,“两年前我让你带发修行,便是知道,你终究无法放下尘世,你啊,凡心未断,回去吧,再走一遭,是去是留,再做决定。”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不断摇头,“我不走!师父,别赶我走!”

慧心的手慢慢放下来,声音也越来越轻,眼睛却睁着,似有愧疚,终究说出口了:“那个孩子……”


他按了按眉心,“你们调离岗位。没有下次。”

所有手下低下头,不敢反驳,心中知道他们做错了,哪怕老夫人再怎么地位崇拜,都越不过老板。

他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人手寻找许初颜的下落。

以医院为中心,扩散寻找,地毯式搜寻,却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除了医院的监控之外,没有任何摄像头拍到她的身影。

陆瑾州一遍遍看着医院里,她爬上窗户,翻去下一层的监控。

那道瘦弱的身躯好几次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跌下楼。

这个高度,足够摔死。

却没有吓退她。

落脚时,脚底一滑,她整个人往后仰,只差一点就会坠落。

每次看见这一幕,他的呼吸一窒,无法冷静。

最后,她成功跳到楼下的厕所外台,闪身不见。

第二个监控录像是她离开医院。

快要走出去时,她忽然转过头看向摄像头的位置,似乎在笑,嘴唇微动,说了什么。

但监控无法录制声音。

他放大画面,一遍一遍的看着唇形,终于分辨出那两个字:“再见。”

她在道别。

她知道那里有摄像头。

也知道他会看见。

她没有痴傻,而是一直在伪装骗过了所有人。

她一直在窗口附近拼积木,不仅仅是拼积木,而是从窗外眺望规划离开的路,避开所有可能有监控的地方。

她做了那么多……

只是为了逃离。

陆瑾州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手背青筋蹦出,眼底翻涌着看不透的情绪。

一侧放着的手机震动,屏幕出现白芝遥的名字。

亮起熄灭,亮起熄灭。

而后是老夫人的来电,同样无人接听。

整个婚礼现场都乱了,作为新郎的陆大少突然离场,引来外界议论纷纷。

白芝遥哭化了妆,老夫人只能一遍遍安慰着:“你别急,我一定让瑾州给你一个交代。”

白芝遥故意泪眼婆娑的透露出:“我不怪他,他也只是心疼颜颜而已,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瑾州结婚的,这样颜颜就不会自杀了。”

老夫人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颜颜自杀了?”

白芝遥立刻捂住嘴巴,露出懊悔说漏嘴的神情,“不是的,奶奶,你听错了。”

老夫人没有被糊弄过去,语气加重,“说清楚,颜颜为什么自杀了?”

白芝遥不敢吭声,低下头。

老夫人没勉强她,找来别的人询问,那人扛不住老夫人施加的压力,就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但外界的版本早就传变味了,在他们嘴里,许初颜是一个叛逆不到,追求自己小叔的女人。

她苦追十年,坏事做尽,甚至害得白芝遥成了残废,心思恶毒,才被陆瑾州强行送上寺庙修行一年。

下山后却不知悔改,几次闯祸,还跟野男人私奔,被抓回来后又哭又闹,甚至自杀威胁,阻拦婚礼。

前面陆先生突然取消婚礼正是因为这件事。

说话的人还替白芝遥打抱不平,“陆先生也真是的,未免太过宠爱许小姐了!这才酿成大错,把人都宠坏了!”

老夫人险些站不稳,被管家用力扶着,“老夫人,您没事吧?”

“这是……真的吗?老李,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作为陆家的管家,李总管知道的更多,但为了老夫人的身体着想,很多事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些年,许小姐看着少爷的目光是藏不住的爱恋,只有老夫人才没看明白,总以为是长辈晚辈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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