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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流年小说在线阅读

陆安然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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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侧身扫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对她动手,准备转身离开,道:“你要不是温朗的妹妹,今天我便废了你。”

主角:陆安然穆川   更新:2023-04-11 0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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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然穆川的其他类型小说《覆流年小说在线阅读》,由网络作家“陆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放侧身扫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对她动手,准备转身离开,道:“你要不是温朗的妹妹,今天我便废了你。”

《覆流年小说在线阅读》精彩片段

陆放侧身扫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没对她动手,准备转身离开,道:“你要不是温朗的妹妹,今天我便废了你。”

眼看着陆放就要走出凉亭,温月初不死心,听着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道:“是因为三小姐么?”

陆放背影一顿。

温月初敛着声音里的一丝颤抖,又问:“你这么干脆地拒绝我,是因为三小姐吧?你喜欢她是吗?”

陆放的身形像一座雕塑一般,只有沉闷的浅风淡淡吹起他的衣角。

他声线很平,没有一丝语气和起伏,“你如何这么认为?”

“我都看见了。”

温月初道。

也是在她亲眼所见的那一刻,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些天会这么在意,甚至是嫉妒。

就算陆放身边从没有过哪个女人,可那是他三妹,他对自己的妹妹宠爱有加,有什么不对呢?她为什么偏偏就是见不得他对他三妹好呢?

温月初才意识到,她有着身为女人的直觉。

她之所以觉得碍眼,是因为陆放对三小姐的好,根本不仅仅是哥哥对妹妹的好,他早已超出了兄妹之间的界限!

陆放突然转身,晦暗莫测地看着温月初,道:“你都看见什么了?”

温月初心里狠狠一紧,从陆放的反应来看,她后知后觉她可能说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可是温月初不甘心,她就是想要听听他怎么回答。

但是现在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前陆放盯着她腿的时候她是如坠冰窖,而此时此刻她却感到毛骨悚然……

陆放又道:“我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在马场的时候,你吻了她的额头……”

若是正常的兄妹之间,再怎么担心着急,会有那样的举动吗?

“很好,你看见我吻了她的额头。”

陆放抬脚,又一步步朝凉亭里的温月初走来,“今日我原打算饶了你的。”

温月初一步步往后退,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她退无可退,身后的凉亭外面就是一方水塘。

她慌张地往水塘看了一眼,又颤抖着看向陆放,口不择言道:“你想干什么……这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的错……你简直是个怪物……居然喜欢上自己的亲妹妹,就算、就算我没发现,你也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的!”

眨眼间,陆放已至温月初面前,她本能地想逃,结果被陆放横臂捏住了她的脖子,擒回来便一举抵在凉亭的柱子上。

温月初一个劲地扳陆放的手,终于彻底崩溃了,又哭又闹:“我不会往外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

她睁大眼,只能看见陆放无动于衷的表情。

她还不想死……

电光火石间,恰恰就在这时,花园里响起了脚步声。

温月初伸手指着陆放的背后,“哥……哥……”

陆放不着痕迹地收了手,看着她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再胡言乱语一个字,什么下场你知道了吗?”

温朗看见陆放在凉亭里,便往这边过来一看,发现他妹妹被陆放的身形给挡住,也在这亭子里。

要不是温朗来得及时,温月初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思及此,她顺着凉亭柱子瘫软下去,浑身哆嗦、后怕不已,哭得不能自己。

温朗把温月初扶起来,道:“月初,这是怎么了?”

陆放低眼看她,道:“阿辛只不过摔断了一条腿,你劝劝她,不必如此自责。”

这话温朗听来不是滋味,道:“三小姐的情况可要紧?陆二,这次委实是月初做得不对,我代她向你赔不是。

回去以后我定严加管教她,不会再让她做出这样的事。”

陆放点点头,道:“那两匹马检查过了吗?”

温朗道:“检查过了,并无异常。

有可能是吃错了东西,听马差讲,马突然发病的事之前也偶有发生。”


温月初倏而怔愣地抬头看他,眼角的泪还垂着。

陆放亦侧头看他。

温朗面色严肃,无往日的半分玩笑之意。

他蹙眉道:“怎么,你不信我?你若不信,再派别人去检查一遍。”

片刻,陆放道:“我信你。

既是意外,你带她走吧。”

温朗一边搀扶着温月初一边道:“等三小姐好些了,我再带月初登门谢罪。”

要不是温朗扶着,温月初走路都走不稳。

温朗路上一言不发,带着温月初回家以后,直接领着她回院子,进了她的房间。

温月初人还恍恍惚惚的,紧接着脸上便是一疼,火辣辣的感觉瞬时蔓延了整张侧脸,伴随着“啪”的一声,那力道颇大,温月初身子一偏,就趴倒在了桌面上。

随之她捂着脸,才意识过来,这一巴掌是温朗打的。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从小到大他都没打过自己。

现在的温朗是满脸怒气,与先前在侯府时的冷静大相径庭。

温朗沉声道:“今天你都干了些什么?那马你动了手脚是不是?”

温月初摇头,辩驳道:“我没有……哥哥不是说那马是吃错了东西,自己突然发病的吗?”

温朗冷笑,道:“你信吗?”

温月初看见他从袖中取出的那枚银针时,脸色煞白。

温朗道:“这是在你骑的那匹马上找到的,你觉得那匹马还是突然发病吗?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是不是?我原以为你只是争强好胜了一点,却没想到你竟存了这样的歹毒心思!你想害死陆家三小姐是吗?”

温月初哭了起来,猛地摇头,道:“没有,我没有想害死她,我只是……我只是想胜出罢了……我也没想到,那马会突然朝她冲过去……”

温朗冷眼看着她,道:“难怪一开始你就问我三小姐是不是也去,这银针你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吧?你早就打算到了马场以后想办法和三小姐比试,她若不如你还好,她若比你强,你就把准备的银针用上!温月初,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计变得这样深了?”

温月初再也无从辩驳,趴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现在也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无济于事啊。

温朗又道:“就因为她是陆二的妹妹,你便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三小姐是侯府嫡女,是威远侯的掌上明珠,也不看看你自己,拿什么可以跟她比?就拿你哥是陆二的朋友吗?今日我为了包庇你而欺骗了陆二,来日他若是知道,还会再信我吗?

“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是不是,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你偏还是要痴心妄想。

他压根就没正眼看过你,你给他做的那些衣裳他一件都没要,全给我拿去扔了!月初,你若当真惹到了他,你觉得他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原来陆放说没穿过她做的衣裳,竟都是拿去扔了……

温月初心里难过,可是却又不得不认。

陆放的无情和可怕,她已经亲身感受过一次了。

他确实不喜欢她,根本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后来温月初一个人趴在房里伤心欲绝地哭了一场。

威远侯回来,知道陆安然在马场里被摔伤的事,赶紧过来看一看。

听说是在赛马的时候出了意外,在场有那么多人看着,马突然发狂也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威远侯虽心疼女儿,也没有着急发落,将此事交给陆放自己去处理便是了。

眼下他大刀阔斧地坐在陆安然房里,宽慰她道:“没关系,骑马摔摔跌跌的正常,等养好了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说话间,姚如玉已经带着炖好了的骨头汤来了,一打开便香气扑鼻,姚如玉倒出来放凉少许,递给陆安然道:“丫头,全部都喝完,不够厨房里还有。”



后来姚如玉几乎是变着法儿给陆安然炖骨头汤来。

导致陆安然一看见那个,就有点腻。

倒是院子里的狼犬,闻到那香味,虽然昂头克制地蹲坐在树下,但嘴巴里时不时垂涎欲滴。

过了两天,温月初收拾好心情,真的就登门来向陆安然道歉。

还亲手煲了汤。

只不过有陆放的吩咐在前,府里下人一次都没放她进去。

温月初坚持每天都来,每次都会留下一煲汤。

等陆安然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日温月初又来,陆安然特意打过招呼,让府里人放她进来。

若是日日这样僵持下去,反不好收场。

再次见到温月初,她比前些日显得憔悴多了。

陆安然绑着腿卧在床上,道:“温小姐请坐,我下不来床,就不与你讲什么礼数了。”

温月初把煲来的汤放在桌上,看向陆安然欲言又止,后道:“三小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陆安然道:“感觉好些了。”

一时间房中气氛有些凝固,谁也没开口多说话。

温月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道:“三小姐,对不起。”

她抬头看陆安然,嘴边一抹苦笑,“若不是我执意要与你比试骑马,也不会害得你摔伤,我是特地来向你赔礼道歉的。

三小姐想让我做什么,想怎么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陆安然记得出事当时温月初也很害怕,看得出来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再看看温月初现在的状态,想必她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温月初红着眼圈懊恼地笑笑,道:“我当时可能真的是魔怔了,一心想吸引陆公子的注意……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其实是很爱他的。”

陆安然看见她眼里有泪,听她又道:“我从十四岁遇到他就心属他了,如今我十九岁,已经过去了五年。

这五年里,我谁也不嫁,就等着他来娶我,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美梦。”

陆安然心里难免有两分戚戚然。

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还为此苦等了好些年,谁说她不可怜呢?

温月初擦了擦眼泪,道:“是我自己把自己磨成了个老姑娘。

我若再不嫁人,往后兴许就难以嫁出去了。

其实怪我自己,若是早一点看清楚,便不会自以为是这么久,还做出许多错事来。”

她看向陆安然,又道:“以前我对三小姐有偏见,因为见不得陆公子对你那么好。

我向你道歉。”

陆安然摇了摇头,最终道:“过去的都过去吧。”

温月初不知不觉又是泪流满面,故作轻松地道:“那天我已经把一切都跟陆公子坦白了,也得到了他的答复。

他对我无意,往后我也不用再继续等下去了。

前两天,我已经定亲了。”

陆安然怔愣道:“这么着急吗?不用仔细斟酌一下再决定吗?”


她担心温月初是在一气之下做出的这决定,往后嫁了人也是一对怨偶,不会感到快乐的。

温月初道:“我都十九了,还能怎么挑呢?人家肯娶我就不错了。”

对于待嫁的姑娘来说,十九岁委实算有点大的。

很多姑娘十三四岁便开始议亲了。

陆安然道:“终身大事,温小姐还是自己想好吧。”

温月初道:“若是三小姐见到陆公子,希望能代为转达一声,我想通了,往后也不会再纠缠于他。”

实际上,温月初进来这宴春苑不久,陆放就收到了消息。

等他来时,温月初告辞了陆安然,正从她房里出来。

温月初抬眼看见陆放站在院里,他那眼神她至今还很害怕。

温月初强自镇定,款款走出来,在陆放面前福了福礼,温声道:“陆公子放心,我什么也没说,往后陆公子好自为之吧。”

陆安然听到说话声,歪着头朝外看。

就看见陆放走上台阶,踏进了她屋里来。

陆安然笑眯眯道:“二哥,你来啦。”

光看陆安然见他来了这高兴的反应便知,温月初是真的什么也没说,不过她也没那个胆子说。

不然陆安然若知道他的心思,还会这样对他笑脸相迎、满是依赖的样子吗?

陆放看了一眼桌上温月初带来的汤,让扶渠撤了下去。

他还没问上一句,陆安然就主动道:“刚刚温小姐来给我道歉了。”

“嗯。”

“我想着二哥与温公子关系那样好,况且这件事她也没多少错,便算了。”

陆安然说着瞅了瞅陆放的表情,“还有,温小姐定亲了。

她让我转告你,往后她不会再纠缠你。”

陆放还是没什么反应。

陆安然对温月初也没有太讨厌,可能主要是因为温月初是真心喜欢她二哥的。

现在又错过了一个,陆安然叹口气,道:“二哥,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将来想娶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放仔细看着她,从眉眼往下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陆安然一下被他给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索性就道:“反正二哥以后要是遇到自己不喜欢的,就及时跟人家说清楚,免得人家会错意。”

陆放依旧看着她,“若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呢?”

陆安然道:“当然不要错过啊,最好她也喜欢二哥,那就两全其美了。

她若不喜欢,二哥可以努力让她喜欢。”

陆放揉揉陆安然的头,似一笑而过,道:“三妹说得好。”

陆安然的腿伤一养便养了一个多月。

期间姚瑶儿来看过她几回,听说就是当初那个丰胸细腰的女子害得陆安然坠马的,同仇敌忾地把温月初碎碎骂了一顿。

姚瑶儿又听说温月初定亲了,便愤为喜。

这不,她的机会不又来了么。

好几次姚瑶儿故意偶遇了陆放,一口一个“陆表哥”叫得甚甜。

小女儿兜不住心事,尽管之前陆安然已经跟她说过,她不是陆放喜欢的类型。



但有一次姚瑶儿还是大胆地找到了陆放的院里,只不过被外面的护卫毫不留情地堵在了门口。

姚瑶儿等了好久,才等到陆放出现。

陆放没工夫搭理她,径直进了院落,姚瑶儿依旧被拦在门口。

她气不过,一时情急,就把自己的满腹心事全部说了出来。

陆安然记得,当天姚瑶儿是哭着跑回来的,一头扎进陆安然怀里,搂着她哭得十分伤心。

一听说她去了陆放那里,不用猜陆安然就知道,定是被她二哥给打击了。

不过陆安然没想到陆放还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这回是明言拒绝了姚瑶儿。

哭完后姚瑶儿咬着手帕,还眼泪汪汪地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陆安然:“……”

你这才遇到了几个男人啊,就这般心灰意冷地下了定论。

在茹儿进宫前一个月,宫里就派了两位嬷嬷到徽州来,暂且入住侯府,教茹儿学习宫中礼仪。

听说那两位嬷嬷长得结实,在教习上也十分严厉。

茹儿娇生惯养的,吃不得一点苦,刚学一点就喊累不学了,两位嬷嬷说何时学好何时才能进宫,至于耽误了吉日,她们可不管。

茹儿原以为这进宫前的一个月她可以在家为所欲为,却没想到过得如此艰辛。

而那两位嬷嬷得空时在府中走动,似想来拜访一下陆安然。

院外护卫把守,容不得她们踏进半步。

对此陆放是早有防备。

关于宫里来的人,陆安然一概不见。

她觉得要等茹儿真的进宫那一刻,她的心里才能彻底踏实。

就在离茹儿进宫还有半个月的时候,陆安然的腿养得差不多了,经常在扶渠的陪伴下练习走路。

好在上次摔伤除了骨节脱臼、筋肉拉伤以外,没有造成严重的骨裂,不然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她一个人走路时也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有时候腿有点使不上力,看起来一瘸一拐的。

这阵子徽州城里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威远侯府的堂小姐马上就要进宫了,因而各地王侯都派了人来徽州给威远侯道喜。

这堂小姐进宫,又不算是威远侯与魏帝之间真正联姻。

区区堂小姐算什么,侯府里还养着一位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呢。

大家只不过是借着这次事件到徽州来,道喜是假,真正想来见一见嫡小姐才是真。

若谁能虏获嫡小姐的芳心,还怕与侯府结不了姻亲吗?

因而这回诸侯派来的不再是地方使臣,皆是各诸侯名下的年轻世子。

世子们进徽州城那天,可谓是引起了不少轰动,几乎全城姑娘们都出来围观,讨论谁更风华正茂,谁又更俊逸绝伦。

扶渠打听了消息回来,正给陆安然唾沫横飞地讲八卦。

扶渠说,世子们进城的时候,是陆放和陆放去迎接的。

眼下都已经安排入住在侯府的别庄了。

扶渠还说,听去别庄侍奉的丫鬟们形容,那些世子个个青年才俊,尤其是那安陵王世子,君子端芳,容色天成。

陆安然坐靠在椅背上本是听得意兴阑珊。

可在扶渠说到这里时,陆安然突然从椅背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着扶渠:“你刚刚说什么?安陵王世子也来了?”

扶渠眨巴着眼,“来了呀,眼下就在别庄里呢。”


但是陆安然却在这个时候谨慎的说道:“王爷,这马会不会突然把我给摔下来?”

陆安然可没忘记穆川可是恨她恨得要死,谁知道他会不会故意让她从马上摔下来,对她惩戒一番?

而且现在还是晚上,天色还这么黑,她万一要是摔下来了,指不定会滚到哪里去。

“大小姐,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马,怎么可能会把你给摔下来呢?奴才扶您上去,先牵着马带您走几圈,等您习惯了马的习性,奴才再教你怎么骑马。”不离说着便将手伸向了陆安然,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好看的笑容。

不离的话倒是让陆安然安心了不少,在不离的搀扶下,陆安然踩着马磴子,便坐上了马鞍,视野一下变得高阔起来。

而正如不离所说,军马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轻易伤人。

不离牵着缰绳,拉着马慢慢的朝前方的空地上走去。

刚开始陆安然有些紧张,但是几圈下来之后,陆安然便开始有些跃跃欲试,想要马儿跑起来了。

不离简单的跟陆安然介绍了一下骑马的要领,陆安然就迫不及待的试验了一番,果然轻夹了一下马腹,胯下的马儿就开始小跑了起来。

当陆安然骑在马上跑了一圈回来之后,便看到一袭月牙色锦袍的穆川轻袍缓带的朝这边走了过来,皎洁的月光打落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上,泛着冷冽的寒光。

“抓紧缰绳。”穆川那低沉的声音突然飘入陆安然的耳中。

还没等陆安然反应过来,便听“啪”的一声,马鞭重重的抽在了马的屁股上,胯下的马嘶鸣一声,便朝前方飞奔而去。

“啊……”突然快速奔跑的马儿,让毫无准备的陆安然大叫一声。

由于身体的惯性,陆安然的身体先是朝后仰,随后又迅速的朝前倾去,飞驰的风从耳边刮过。

摇摇欲坠的陆安然,紧紧的抱住马的脖子,好似下一秒就能从马上摔下来一般。

回头望去,穆川那如青竹般俊逸的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的余晖下,手上握着的那把马鞭分外的耀眼。

陆安然紧抿着双唇,清艳的双眸中漫上一抹狠意。

她就知道,穆川怎么可能会好心的教她骑马,所谓的奖赏不过是对她的一种惩戒而已。

而且从头到尾,那个不离只告诉她怎么骑马,怎么注意坐姿,根本就没有告诉她怎么让马停下来!

“王爷,不会出事吧?”不离站在穆川身后,眯眼踮脚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陆安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穆川倒是好整以暇的低头抚弄着被弄皱的衣袖,淡淡的说道:“千月在后面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离扭过脑袋看向穆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最多,她抓不住缰绳,从马背上摔下来。”穆川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来,那也够大小姐疼上几天的了。

他家王爷,也真够腹黑的!

过了一会儿,穆川轻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在墨染的黑夜中,一匹烈马冲破黑夜的幕布,奔腾而来。

当快要奔驰到穆川跟前时,便像受了什么命令一般,扬起前蹄,冲着漆黑的夜空长长的嘶鸣一声。

马背上的陆安然尽管抱紧了马的脖子,抓紧了手中的马绳,可是当马的身体突然停住,腾空而起,乱踢着马蹄的时候。

早已被马绳勒出一道道红印的手,还是没有抓紧。

陆安然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下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当陆安然那娇弱的身体重重的撞击到坚硬的泥土地上时,一时间痛得陆安然说不出话来,一张精致的面容紧紧的皱起。

穆川走到陆安然跟前,优雅的蹲下身,淡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股寒意:“虽然你是为了救本王的士兵,可是男女有别,你既然是本王的未婚妻,又岂可与其他的男人有肌肤之亲,今日就权当是给你点小教训,若是还有下次本王绝不会轻饶你!”

语气虽然很淡,可是话语却是格外的狠戾。

让陆安然本就疼痛不已的身体,又加重了一分痛楚。

原来他所谓的奖赏就是处罚!

不离走上前,小心的将陆安然扶起,低声的说道:“大小姐,王爷这是在意你啊!”

陆安然在心底冷笑,封建社会的男人根本就不把女人当人看,而是当成自己的一个私有物,藏在角落中,不允许任何人观看,触摸。

晋王因为她被人给掳走了一夜,从此就将她弃之敝履。

而她为了救人,给那个小士兵嘴对嘴的吹气,邪王便直接故意让她摔下马,要给她一个教训。

这古代的男人分明就是一个大写的直男癌!

看着转身离去的陡峭身影,陆安然忽而说道:“我还想骑马。”语气中带着倔强和不屈。

即便她现在浑身上下还在痛,可是她必须快点儿学会骑马,因为她必须早点儿离开这头残忍、无情的狼。

这次是让她摔下马,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将她丢入蛇窖?

穆川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浓稠如墨的眸光幽深的落在陆安然的身上,平静而没有任何的波澜。

随后穆川一个翻身跳上了马背,走到陆安然跟前时,大手一捞,就将陆安然给捞上了马背。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我要自己骑。”陆安然立刻警觉的挣扎着。

这是想让她再摔一次吗?



“坐好了。”穆川命令出声,随后一挥马鞭,胯下的马便开始在这平坦而又开阔的草地上飞奔起来。

陆安然起先吓得惊叫,可是见这次穆川将她牢牢的圈在怀中,除了身下传来的颠簸感和刮过耳边的风声之外,便再无任何的危险。

陆安然那颗紧张不安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弯下身子、身体放松。”穆川淡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陆安然立刻照做,顿觉那颠簸感好像少了一些,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恨不得胯下的马跑得再快一点儿才好。

“王爷,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陆安然忽而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穆川。

那张银色的面具近在咫尺,似乎她的鼻尖只要再稍稍往后就能碰到,可是那却依然给陆安然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驭”穆川一下拉住了马绳,飞驰的马儿便停了下来,踏着四蹄,慢慢的在草地上行走着。

“为什么这么问?”穆川微微启口,语气依旧清淡,温热的气息扑撒到陆安然白皙的脸庞上。

“一种感觉。”陆安然转过脸:“而且,王爷你好像不是一般的讨厌我。”

“你如果是说今日的事情的话,本王只是就事论事!”穆川深邃的眸光望向前方。

就事论事?确定没有带有报复的成分吗?

“那王爷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们以前的事情?”陆安然想要知道穆川究竟是怎么想的。

究竟是想和她破镜重圆,还是想要报复折磨她?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穆川垂下眸,漆黑的深眸紧紧的锁住陆安然,就好似有一个无形的枷锁,将陆安然套住一般。

陆安然装作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坚定的摇摇头,小声的说道:“我只记得我那天在雨里醒来后的事情。”

穆川缓慢的勾起薄削的唇,在陆安然耳边低沉而又魅惑的说道:“那就当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陆安然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着穆川那双幽深如同古井般的黑眸。

“是,重新开始,就当那天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穆川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带着些邪肆的味道。

不对,这种感觉不对!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怎么可能会当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呢?

陆安然再一次的转过脸去,他的声音好似具有某种魔力般,麻痹着她的神经,让她去相信!

可是他看着她的那双眼眸,是那么的深幽,那么的平淡,完全不掺杂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陆安然许久都没有说话,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太深沉,太难猜了。

“可是……是谁给我下的媚药?王爷在我醒来时对我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想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陆安然背部挺直,抓紧了手中的绳子。

从穆川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一张危险的大网正慢慢的向她张开。

如果她真的相信他说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比傻子还要傻的蠢人!

“绘锦,这些事情等你嫁给本王之后,本王再告诉你,好吗?”穆川的那一声绘锦,猛得让陆安然处于混沌中的脑袋一下清晰起来。

这世界上有一种报复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穆川不仅不会报复她,折磨她,甚至会对她很好,很好。

在她沉沦下去,不可自拔的时候,他便会残忍的抽身离去。

曾经她怎么对他的,他就会加倍的奉还给她!

而从她嫁给他之后,便是报复的开始。

即便那个时候她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可是她已经嫁给他了,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和退路了。

她只能带着愧疚的心小心翼翼的去讨好他,取得他的原谅。

然后就此落入穆川为她编织的温柔陷阱中,一沉再沉,一直到她再也爬不上来的时候,他便会露出他冷血的一面,残忍而又无情的对待她,折磨她。

想到这,陆安然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儿冷?”穆川关心的语气落在陆安然的耳中,不仅没让陆安然感觉到丝毫的温暖,反而更加觉得身体一阵冰凉。

陆安然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果然如陆安然所想,穆川宽厚的大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住,随后轻轻的拥她入怀:“这样好些了吗?”

穆川,你对她有恨是应该的,想报复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不是那个陆安然,所以她不会跌进他的温柔陷阱之中,也更是不会让他的报复得逞!

“王爷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陆安然微微的眯起双眸,清冷的光从眸中射出,在穆川的怀中轻轻挣扎了一下。

“你和其他的男人这样是男女有别,但是本王和你这样是天经地义。”穆川的口吻有些霸道,可是听在陆安然的耳中却依然是那么的冷淡。

“哦……可是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啊?”陆安然记得好像古代的男女,即便是订了婚,也不允许这么亲密吧?

“可你已与本王有了夫妻之实。”穆川嗓音低沉,似是在提醒陆安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让陆安然暗暗的咬了咬牙。

她那天跑谁的帐营里去不好,为什么偏偏跑到他的帐营里去。

“明日本王进京之后便会跟父皇禀报此事,让父皇下旨赐婚,下个月十五是个难得的好日子。”穆川深幽的眸光望向前方,轻轻拉了拉手中的马绳。

身下的马便会意的调转马头,朝来时的路走去。

陆安然听了,清冷的眸子中是一片震惊。

他是不是忘了她现在是晋王的王妃?一女怎么可能二嫁?皇上又怎么可能会赐婚,这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看笑话吗?

“绘锦,你觉得如何?”见陆安然没说话,穆川便又垂下眸问了一遍。

“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仓促和着急了?”陆安然可不会让自己嫁给穆川,那无疑是往火堆里跳。

“绘锦,本王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让你嫁给本王,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穆川的话语满是笃定,那副成竹在胸的把握,让陆安然开始担心起来。

如今的穆川是人人畏惧而又敬仰的王,驻守辽城的三年间,不知道为朝廷立下了多少汗血功劳,保卫了祈天国多少山河疆土。

可以说现在的他权势滔天,就连皇上可能都要忌惮几分。

如果穆川一再坚持的话,说不定皇上真的会下旨赐婚。

陆安然越想心越沉,她一旦嫁入邪王府,无疑是被关进了一座铁笼,想要再逃出去就难了。

就在这时,十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包围住,手中拿着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意。

不等陆安然反应过来,领头的黑衣人便朝陆安然袭来。

身后的穆川依然稳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拉着马绳,一只手环住陆安然的腰际,对于黑衣人的攻击没有丝毫的动作。

只淡淡的唤了一声千月,便见黑夜深处又杀出来一矫健敏捷的身影,手腕翻转间,一支利箭便穿透朝陆安然袭来的黑衣人胸口。

霎时殷红的血液从胸口渗出,滴落在青青草地上。

而那名黑衣人身体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接着又是数根利箭射来,全都精准的射入了黑衣人的胸膛,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都不留。”穆川冷漠的丢下这句话,便淡然的骑着马,继续朝前走去。

陆安然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刀光剑影的厮杀,可是但凡靠近他们的黑衣人,都会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利箭射死。

没走多远,身后的厮杀声便小了下去,接着仿佛又一切都恢复到了原先的寂静之中,皎洁的月光依旧追随着他们,春风依旧不疾不徐的吹在他们的脸上,吹乱她的发丝。

如果不是残留在鼻息间的血腥味,陆安然真的会以为,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陆安然想要回头去看,穆川却是一下搂紧了陆安然的腰身,在她耳边低吟道:“别回头,会吓到你的。”

可是陆安然还是看到了流淌着温热血液的尸体。

“王爷,他们是刺客?”陆安然的声音格外的冷静,作为一名医生她并不害怕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真正令她感觉到恐惧的则是穆川那句“一个都不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的风轻云淡,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和起伏,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好似那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中只是十几条蛆虫一般,渺小而又低微。

穆川那种渗入骨髓的嗜血和冷漠,让陆安然的全身一阵发寒!

“是。”

话音刚落,又一名黑衣人出现在陆安然的眼前,这一次陆安然清晰的看到黑衣人手上握着的长刀上刻着一个特殊的印记。

那个印记她曾在晋王身边的一个暗卫握着的刀上看到过。

这些黑衣人是晋王派来的!

陆安然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的长刀朝自己刺来,可是身后的穆川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

当陆安然想要躲避的时候,发现那把长刀不是朝自己刺来的。

“铛”的一声,刺向穆川的长刀冷不丁的被一根锋利的利箭射落。

千月那挺直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陆安然跟前,与黑衣人过了几招之后,手中的冷剑就要刺向黑衣人的喉咙。

“千月”穆川却在这时叫住了千月。

千月也立刻停住了动作。

“告诉你的主子,当着本王的面抢人,是对本王的一种藐视!”穆川的话说完,千月手中的冷剑便精准的刺入了黑衣人的喉咙。

立时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

黑衣人那一双处于惊愕的双眸紧紧的瞪着穆川。

陆安然亦也是一脸的错愕,清妍的双眸猛得收缩了一下。

“千月,你吓到绘锦了。”穆川语气依旧淡淡的。

千月笔挺的身姿一下跪下身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冷漠:“请王爷赎罪。”

“这次就罢了,下次不要当着绘锦的面杀人。”穆川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随后便低下头在陆安然的耳边说道:“别怕,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王爷,你那句话的意思不是要放他走的吗?”陆安然错愕片刻,便强自让自己恢复了冷静,眸底的光是一片冷冽。

她记得曾经的穆川善良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去踩,可是如今的他却俨然成为了一个狠戾无情的刽子手。

或许从他在病榻上醒来的那一天,他那颗善良的心便被冷硬的心肠替代。

所以他才会有如今这般成就。

所有人的命在他眼中都不是命,而是他脚下的一块垫脚石,让他一步一步的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本王只是让他替本王传话,没说让他活着。”

“可是他死了怎么帮王爷传话?”陆安然十分的不解。

“托梦。”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让陆安然如临千年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一般。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回去本王让不离给你打盆热水,好好的暖一暖。”陆安然脸上的神情,被穆川尽收眼底,穆川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的搓揉着陆安然那双冰凉的小手。

晋王府内,得知消息的南宫轩,一掌便将手中的青瓷茶杯捏碎,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狠戾:“穆川,你好,你太好了,你竟然将本王派去的人全都给杀了。”

自从那日他从军营中离开之后,便一直让人盯紧了军营里的动静,查看陆安然是否在穆川的手中。

果然今晚便有人来报,陆安然不仅在穆川的手中,穆川似乎对陆安然旧情难忘,放下军中的事务,亲自教陆安然骑马。

他原本只是想趁这个大好时机,将陆安然给带回王府,也没想过要去刺杀他,可是穆川却下令将他派去的暗卫全都杀了。

穆川,这笔账本王暂且记下,等日后等会让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王爷,塔克可汗来信了,说若不在一月之内将王妃送过去,便不再遵守盟约上所说。”夜寒身形一闪来到南宫轩跟前,禀报道。



“那个该死的蛮夷还惦记着陆安然?”南宫轩又是一怒,俊美的五官上满是一片狰狞。

“是,塔克可汗说只要王妃,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夜寒恭敬的说道。

南宫轩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紧,一条条清晰可见的青筋从手背上一一凸显出来,眼神可怕到极致。

第二日,皇上亲自带领满朝的文武百官站在城楼上迎接邪王麾下三军。

繁华的街道上更是挤满了前来欢迎邪王军队的人,更是想一睹邪王的风采,无数的彩带和鲜花从天空飘落下来。

当京师的大门打开,邪王统率的三军气势磅礴而又威武的走在街道上时,无数的百姓欢呼着,雀跃着。

即便邪王远在辽城,可是关于邪王的传闻却传遍了整个祈天国。

在百姓的欢呼声和簇拥下,穆川骑在一匹纯白的大马之上,一袭墨色锦绣战袍,春日的阳光洒落在在脸上的半枚银色面具上,给其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那双月夜寒江的双眸下,仿佛蕴藏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睥睨的望着底下的人群。

周身散发着一股雄浑而又威凛的王者之势,所经之地,老百姓无不跪下身来,高呼邪王的名号。

陆安然坐在马车中,跟在队伍的最后,听着外面的高呼声和欢迎声,便也知道此时的邪王可谓是风光无两、独占鳌头。

三年前,穆川带着几名随从,独自上路,前往辽城。

三年后,穆川率领三军,功勋卓著的回到了京师,受到万人的瞻仰和叩拜。

这份荣耀和伟绩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能够超越他!

这份成就对于他三年前的那个决定,应该是最好的答案。

然在这欢呼声中却也夹杂着几道不一样的声音。

“这就是当初被丞相府千金抛弃的三皇子啊,也不知道如今那个嫁入晋王府的晋王妃后不后悔!”

“就是啊,听人说晋王妃成亲当天被人掳走之后,晋王爷便对她冷淡了下来,一个侍妾接着一个侍妾抬回王府,如今三年了都没传出她怀有子嗣的消息,哈哈……怕是要不了多久晋王爷就会将她给休了吧?”

“只能说那个女人活该,当初三皇子多喜欢她啊,把她当做宝似的,为了她才去辽城参军,她可倒好听说三皇子出事了,立刻就转身嫁给了晋王,现在三皇子功成名就的回来了,看她还有什么脸去见三皇子。”

一句一句的议论声不停的透过马车传入陆安然的耳中。

对此陆安然只是微微一笑,她是不是该感谢晋王因为顾及到她是丞相女儿的身份,所以对她的虐待和凌辱,从没有从王府中传出去过。

就连她自己偷偷写给她父亲的信,都被晋王给扣留了下来,没有一封到过她父亲的手中。

估计那个疼爱她的父亲还和外面的百姓一样,以为她过着锦衣玉食,仆从成群的王妃生活吧。

否则现在对她的议论声恐怕会直接成为污言秽语,然后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走过繁华的街道之后,陆安然所乘坐的这辆马车并没有跟着三军进入皇城,而是拐入了一个巷口,进入了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府邸!

陆安然被人带入一间打扫好的屋子之后,便再也没人来管她了。

打开窗,萧管家正指挥着下人,打扫拾掇着这诺大的王府。

而这进进出出的百来十下人们,忙得可是热火朝天,谁也注意不到谁。

眼下不正是她逃跑的大好时机吗?

陆安然心下一动,站在窗前注视了一会儿,这些下人应该都是刚刚买来的,谁也不认识谁,唯一难对付的就是守在王府四周的侍卫。

但是如果她假扮成丫鬟,与那些要出王府采购办事的下人们混在一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从王府中走出去。

然后她就回丞相府找她的父亲,只要她将这三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丞相说明,丞相定然会将她藏起来。

等风声一过,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送走,那这一切的恩怨情仇便再也与她无关了!

陆安然轻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勾起唇角。

打开门,一个端着木盆正在清扫院子的丫鬟正好从陆安然旁边走过。

陆安然笑着冲那名丫鬟招了招手,那名丫鬟见状也立刻跟着陆安然走进了屋内。

不多会儿,陆安然便穿着一身下人的碎花衣服,梳着丫鬟的发髻,手上端着那木盆走了出来。

出了院门便与出王府办事的下人们混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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