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地面。
这时,我听见台下有群演兄弟在大声喊我戏里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闪光灯不停地追着我染血的脚底,第二天的头条写着:“首个穿草鞋走红毯的女演员”。
颁奖台上,聚光灯炽热地打在身上,烤得我手心全是汗。
奖杯上刻着“年度突破演员”,我看着奖杯,心中感慨万千,然后缓缓举起缠着胶布的手指,激动地说:“这是被箭雨戏的橡胶箭磨的,这是烫伤膏的痕迹,这是握刀枪的老茧。”
镜头扫过台下,我看到了烧锅炉的阿婆、场务大哥,还有教我卖花的阿婆,他们坐在VIP席上,虽然有些拘谨,但都在用力地鼓掌。
我解开精心盘起的头发,露出藏在里面的白丝,认真地说:“有人说该染黑,可这是我熬过的三千个夜。”
最后,我掏出手机,播放城墙根的视频。
视频里,群演们趁着夜色对戏,卖炒粉的摊主举着灯牌当追光,流浪狗安静地蹲在镜头前当观众。
大银幕上闪过无数张流着汗却充满希望的笑脸,台下一片寂静,暗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回到横店那晚,我在老剧场办了一场露天放映会。
投影仪架在包子铺的蒸笼上,有些摇摇欲坠。
三百群演挤在青石板街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大银幕上自己的龙套镜头。
每当银幕上闪过熟悉的面孔,就有人兴奋地大喊:“那是我!
第三排举旗的!”
散场时下起了细雨,细密的雨丝飘落在人们的身上。
餐馆小妹跑过来,塞给我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朵茉莉,她兴奋地说:“姐,我今天有台词了!
演茶馆侍女,说了五个字!”
她掰着手指,认真地数着:“客官请慢用——五个字呢!”
我微笑着接过茉莉,别了一朵在耳后,然后走向正在布景的民国街。
新来的群演蹲在屋檐下避雨,看到我的草鞋,惊讶地惊呼:“前辈的鞋真有风格!”
我笑着递给她一个暖宝宝,说:“是四年前的军大衣里藏的,传了五代群演了。”
如今,我仍住在那间八人间出租屋,床头贴着电影节奖状,那是我努力的见证。
每天凌晨三点,我还是会按时去工会门口蹲戏。
有一次,我被认了出来,年轻群演们立刻兴奋地围着我,纷纷要我签名。
我在每人手心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