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扶住衣柜,看到镜中自己的虹膜正泛起妹妹特有的琥珀色光晕。
这是“基因回响”发作的征兆,那些深埋在我们染色体里的神秘纽带,此刻正把死亡记忆刻进我的神经。
更衣柜第三层抽屉的夹缝里,藏着半张烧焦的琴谱。
当我的血滴在焦痕上,那些灰烬突然开始游动重组——妹妹用基因密钥加密的讯息在血液中显形:“他们在黎明时收割月亮的孩子”。
邮轮突然剧烈晃动,舷窗外掠过成群信天翁的阴影。
这种本该远离航道的海鸟,此刻正发疯似的撞击防弹玻璃。
我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推开舱门,却在走廊尽头撞见永生难忘的画面:十二个与妹妹容貌相似的少女闭目悬浮在圆柱形营养舱里,她们耳后都戴着与我相同的红宝石耳钉。
“这是第127次基因回溯实验。”
陆沉舟的声音贴着后颈传来,他手中的怀表链缠住我的手腕,“你妹妹本来是最接近成功的载体,直到她妄图用口琴传递次声波破坏主控系统。”
我的蝴蝶骨重重撞在观察室的玻璃幕墙上,他抵在我腰间的正是妹妹失踪前佩戴的珍珠手枪。
透过他松开的领口,我看见锁骨下方蜿蜒的缝合线——那里埋着本该属于我妹妹的心脏。
“为什么选中她?”
我故意让眼泪落在他的腕表上,表盘下的生物芯片感应到双胞胎泪液成分,突然投射出全息日志。
飞速闪过的实验记录里,我看到自己婴儿时期的影像,标注着“观测组127-A:显性情感基因携带者”。
陆沉舟突然掐灭投影,他呼吸里泛起基因稳定剂特有的苦杏仁味:“因为你们诞生时的哭声,能唤醒黑珍珠号底舱的初代掌舵者遗体。”
他的拇指摩挲着我泪痣的位置,“要不要听听看?
你妹妹临死前也在这里...”整艘邮轮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汽笛声,所有舷窗在正午阳光下变成血红色。
那些信天翁的残骸在玻璃上拼出妹妹最后的警告——不要相信月相循环时的掌舵人。
我蜷缩在底舱管风琴的共鸣箱里,妹妹的珍珠手枪紧贴胸口。
方才从陆沉舟怀表里窃取的生物芯片正在掌心发烫,上面刻着我们诞生时的经纬度——北纬30°13,东经122°38,正是黑珍珠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