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随安谢南笙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渣男忘恩负义,嫡女重生送他下地狱傅随安谢南笙》,由网络作家“采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南笙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叩击,节奏缓而悠长。“姑娘,你可是有主意了?”“嗯,只是我也不确定。”她不确定该用什么交换,更准确来说,她于他而言,她的用处是什么?竹喧和松闹互相对视,不确定,那到底是有主意还是没主意?半晌后,谢南笙温声开口。“竹喧,替我下一张帖。”“是。”竹喧还未出去,蔺如之走了进来,神情略有几分着急。“南笙,怎么回事?外面都在传随安为了救人险些溺毙。”谢南笙拉着蔺如之在自己身旁坐下,把头埋在蔺如之的肩膀上。“母亲,无碍。”“怎会无碍,听说断了好几根肋骨,腿还被湖中的棍子划伤,流了好多血,听到嬷嬷回禀,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谢南笙扬眉,难怪三人成虎。“母亲,腿不曾被划伤,肋骨确实断了,但是并未伤到五脏六腑,休养月余就能无恙...
《结局+番外渣男忘恩负义,嫡女重生送他下地狱傅随安谢南笙》精彩片段
谢南笙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叩击,节奏缓而悠长。
“姑娘,你可是有主意了?”
“嗯,只是我也不确定。”
她不确定该用什么交换,更准确来说,她于他而言,她的用处是什么?
竹喧和松闹互相对视,不确定,那到底是有主意还是没主意?
半晌后,谢南笙温声开口。
“竹喧,替我下一张帖。”
“是。”
竹喧还未出去,蔺如之走了进来,神情略有几分着急。
“南笙,怎么回事?外面都在传随安为了救人险些溺毙。”
谢南笙拉着蔺如之在自己身旁坐下,把头埋在蔺如之的肩膀上。
“母亲,无碍。”
“怎会无碍,听说断了好几根肋骨,腿还被湖中的棍子划伤,流了好多血,听到嬷嬷回禀,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谢南笙扬眉,难怪三人成虎。
“母亲,腿不曾被划伤,肋骨确实断了,但是并未伤到五脏六腑,休养月余就能无恙。”
蔺如之捂着胸口,重重呼了口气。
“当真?”
“母亲,放心。”
蔺如之怜爱的将谢南笙的碎发别至脑后。
“南笙,我知你不想母亲担心,可是你越是隐瞒,母亲越是忐忑。”
谢南笙怎会不知,不然她怎会跟着傅随安出府?
“母亲,当真无大碍,苏公子亲自着人请的大夫,安国侯世子也在现场,母亲若是担心,可以同他们打听。”
闻言,蔺如之才更加放心。
“其中的细节,你同母亲好好说说,你们游个湖,怎就遇到这种事?”
谢南笙将游湖的事情简短说了几句,该蔺如之知晓的,一句不省,不该蔺如之知道的,半个字都不会吐露。
“如此,随安是为了救一个不相熟的人?”
“嗯,我在船上看得也不甚亲切,傅公子被捞起来后,我们几人都围在他身边,再次抬眼,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蔺如之听着皱了眉。
“那人怎如此无礼,不管怎样,总要道声谢,不声不响离开,这都是什么事。”
“母亲,人没事就好,何必计较。”
傅随安死了更好。
“你说得没错,大夫说要休养月余,到时候你们大婚,少不得要受点折腾,不过你放心,母亲会吩咐亲眷,迎亲之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准不会伤了他。”
谢南笙喉间一阵酸涩,他是人渣,他不值得母亲待他这般好。
“母亲,且不急。”
蔺如之伸手点了点谢南笙的鼻子,声音柔和了两分。
“怎么不急,不到一个月了。”
蔺如之看着怀里的谢南笙,小小的人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不日就要到另一番天地遨游,心里还真舍不得。
只是她不能表露,她不想南笙难受。
“母亲,我想一直陪着你们。”
“傻孩子,待嫁的大闺女都会如此。”
谢南笙紧紧搂着蔺如之,看着蔺如之的脖子,唇齿间一阵腥甜。
母亲、临川、祖母,都要好好的。
“我让嬷嬷从库房寻了不少药材,明日你带去傅家,让随安好好休息。”
“母亲,成婚前频繁见面怕是不好,不如让管家去一趟?”
“成婚前七日方要避免见面,如今还不到时间。”
谢南笙抿唇。
“母亲,可女儿害羞,就让管家去,可好?”
眼看蔺如之就要点头,一个嬷嬷走了进来。
“夫人,傅二夫人来了,说要见大小姐。”
谢南笙眼底滑过冷意。
“将傅二夫人请到正厅,好茶招待,我们这就去。”
蔺如之拉着谢南笙起身。
“南笙,客人到,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谢南笙低头,掩藏起恨意。
“好。”
李氏一见到谢南笙,立即起身上前,亲热的拉着谢南笙的手。
“南笙,好孩子,今日让你担心了。”
李氏眉目慈爱,看向谢南笙的眼里全是欣喜,恨不能生一个如谢南笙这般的闺女。
“傅二夫人,快些坐下。”
李氏笑着看向蔺如之。
“谢夫人,我对南笙实在欢喜,可否让她坐在我的身旁?”
李氏将态度放得很低,给足谢南笙尊重。
蔺如之看在眼里,心里跟着点头,果然不能凭一个人的过去批判其品性。
“没问题。”
李氏拉着谢南笙的手不放,言语中带着几分歉意。
“南笙,外头的传言,你可都知晓了?”
“夫人,手疼。”
李氏闻言,赶忙放开谢南笙的手。
“南笙,都是我不好,一时高兴弄疼了你,还望你不要跟我计较。”
李氏说着看向蔺如之。
“谢夫人,我没养过闺女,忘了闺女娇弱,需要小心呵护,还请谢夫人不要见怪。”
李氏态度诚恳,说出的话又悦耳,蔺如之又怎会怪罪。
“傅二夫人,我知你不是故意,不必放在心上,外面的传言,我们都知晓了。”
李氏嘴角的笑僵了点。
“谢夫人,随安糊涂。”
蔺如之出声打断李氏的话。
“傅二夫人,随安虽然鲁莽了些,可恰恰也证明他心善,陌生人都能舍命相救,可见其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子。”
李氏有些发愣,看了一旁的谢南笙一眼。
蔺如之不知,可谢南笙知道,她没说孟听晚的事?
可转念一想,就反应过来了。
在谢南笙心里,孟听晚只是跟随安宴会上见过,可不就是陌生人?
而且婚期将至,谢南笙肯定不愿在这个时候出差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有些话不如不说。
当事人都不出声,苏家公子和大房那个病秧子肯定不会多嘴。
没想到,谢南笙对随安居然情根深种至此。
思及此,李氏心底的大石头嘭地落地。
谢南笙瞥见其眼底情绪变化,还有李氏眉眼释放出的得意,心中冷笑。
李氏登门,一是解释,二是试探口风。
“谢夫人不怪罪他就好,我会让他好好休养,不让你们担忧。”
蔺如之点头,觉得李氏亲自过来解释,心里的担忧又少了两分。
南笙过府,想来不用受婆母磋磨。
李氏看着蔺如之欣慰的神情,心中偷笑,转头看着谢南笙,言语带着两分祈求。
“南笙,随安担心你怪责,想亲自同你解释,不知你可否过府一趟?”
“若是无闲暇,也不甚要紧,我会劝他不要忧虑太过。”
“南笙,既然随安心中挂念,不如你去一趟,让他安心养身子。”
谢南笙心里好笑,李氏以退为进,一边说无甚要紧,一边又说傅随安思虑太过。
显然拿捏了母亲的性子。
她可以去,只是他们不后悔就好。
李氏看到傅随安被抬回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随安,怎么回事?你不是跟南笙出去游湖吗?怎成了这幅模样?”
傅随安脸色苍白,原本他还不觉得有多疼,可是一路的颠簸,差点把他送上西天。
好端端的,救人怎还断肋骨,谢南笙当真不是故意的?
可想到此前谢南笙对他满目柔情的神情,傅随安又觉得不可能。
谢南笙心里肯定有他,而且他们手握赐婚圣旨,天子的认可,那是何等的荣耀,她绝对做不出谋杀亲夫的事情。
傅随安思索间,随着一同回来的秦年冷声开口。
“回二夫人,世子和苏公子出门解乏遇到二公子和谢大姑娘,苏公子就邀三人一同游玩,二公子为了救人险些被淹死,好在是谢大姑娘从书上学得急救知识,二公子这才捡回一条命。”
李氏听得云里雾里,三人?救人?险些淹死?
“秦年,为何是三人,随安救的又是何人?”
傅随安闻言,思绪回笼,正要给秦年眼神示意。
可是秦年就如同冰块一样,端端正正的看着前方,看都不看傅随安一眼。
“二公子还带了鸿胪寺的庶女,二公子所救正是她,二夫人放心,不过是乌龙一场,孟姑娘并未落水,只是遗落了一支簪子,只是委屈了谢大姑娘,好心出谋让属下救二公子,临了还要被孟姑娘冤枉。”
李氏张了张嘴,她会关心孟听晚的死活?
孟听晚这贱人居然还敢冤枉南笙,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旁人不知,难道她还能不知?
下贱的玩意,全是她玩烂的招数。
呸!
李氏狠狠瞪了傅随安一眼,白瞎她的主意,不争气的东西。
傅随安心虚,低着头不敢直视李氏。
“属下已经将二公子完好送回来,还要回去同世子复命。”
说完,秦年转身离开,丝毫不理会愠怒的李氏和目瞪口呆的傅随安。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秦年跟傅知砚一样,不知变通,当真可气。
李氏揪着手,咽下心口的怒意,瞥了一眼傅随安的神色,担忧地看着一旁的大夫。
“劳烦大夫。”
大夫常在世家大族走,知道的秘事可不少,故而对傅随安母子那点异样,半点都不感兴趣。
片刻后,大夫悠悠开口。
“傅大人溺水,好在救治及时,故而无甚大碍,只是肋骨断了一根,无明显移位,老夫开几服药内服,再开几服药热敷,静养月余即可无恙。”
月余,李氏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块,咬着牙开口。
“香玉,带大夫到偏厅开药方。”
卧室的门刚被关上,李氏的脸已经黑成锅底,幽怨的看着傅随安。
“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你非要将这门亲事作践没,你才欢心?”
“孟听晚那个贱蹄子有什么好,她连谢南笙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怎就生了你这么个睁眼瞎。”
李氏实在气急,要不是傅随安有伤在身,她真想抄起棍子将人打一顿。
傅随安皱着眉,他也知今日之事是他理亏,可听晚是个好姑娘。
“母亲,听晚在家中受了委屈,我们只是碰巧遇上,南笙心善,才让听晚一块游湖。”
李氏嗤笑出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傅随安。
“随安,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孟家如今是那个小娘当家,孟听晚的地位比之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能受什么委屈,不过是信口哄骗你个蠢蛋的理由。”
李氏越想越气,傅随安哪哪都好,就是跟他父亲一个样,最喜矫揉造作的女子,看不清女子的装腔作势。
呸,孟听晚都不配跟她比,下三烂的货色,跟在生母身边长大,尽学些勾栏式样,难怪将随安迷地找不着北。
傅随安显然不赞成李氏的话,脸上的心虚已然被难过取代。
“母亲,我知你希望我能借助谢南笙爬到最高处,届时在无人敢轻看我们母子。
可是谢南笙生来高贵,身体中流淌的血液与我们不同,她体会不到我的脆弱,更不知我的难堪,可听晚不同,她能懂我。”
李氏身形一晃,堪堪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母亲,你没事吧。”
傅随安挣扎着就要起身扶李氏,可刚坐起来,胸腔一阵剧痛,不得已又坐回去。
“母亲。”
李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扣着桌子边缘。
“我无碍,你用不着折腾。”
“母亲,其余一切,儿子都愿意听你的,可唯有听晚,是儿子心之所向,儿子希望母亲能懂儿子的真心,也盼母亲让儿子如愿。”
傅随安满眼祈求,眉眼纠结而痛苦,既怕李氏难过,又怕负了听晚。
李氏直直看着傅随安,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得冒出来,撑着桌子的手微微发抖。
“母亲,儿子会娶谢南笙,亦会好好待她,夫妇之间相敬如宾,至于听晚,儿子只想给她求一个妾室的身份。”
傅随安了解李氏,她虽然欢喜谢南笙,可她更喜欢子嗣。
若是谢南笙迟迟未能诞下子嗣,而听晚率先生下长子,届时再提出让听晚为平妻,母亲必然不会反对。
至于谢南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即便万般不愿,也要为着名声点头,她要怨只能怨她福薄。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给谢南笙一个孩子,她有所寄托,才能真心为他。
傅随安期待地看着李氏,以进为退。
傅随安从李氏的肚子爬出来,她岂能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太了解傅随安的性子,她不能同他对着来。
若是再三阻拦,他将人养在外头,将来更是麻烦。
“你已经长大,母亲已经做不了你的主。”
傅随安闻言,心间一松。
“儿子多谢母亲。”
李氏敛去眼下的情绪,竭力平复内心的盛怒。
“婚期不满一月,你好生休息,想来你也不想在大婚当日被人耻笑。”
“儿子知道。”
李氏踏出卧室,周身的怒意,她不能反对傅随安纳妾,可孟听晚要是个短命鬼,那可怪不到她的头上。
不是她狠心,是孟听晚贪心,是孟听晚想要害了随安。
她绝对不允许。
“荷嬷嬷,出府。”
翌日一早,谢南笙坐在铜镜前,镜中女子眉眼如画,肌肤胜雪,未施粉黛,颜色仍旧晃眼。
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清冷决绝。
一袭月白色罗裙,腰间是同色系绣着海棠的腰带,腰带将女子的腰身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
竹喧和松闹饶是每日见惯了自家姑娘的样子,可还是忍不住惊叹。
她们家姑娘当真好看,傅随安也当真眼瞎。
孟家那个庶女除了会掉两滴假眼泪,哪一点比得过她家姑娘?
呸,眼瞎心盲的人渣。
谢南笙看着二人眼底由惊艳转为气愤,嘴角扯开一点不甚明显的弧度。
“帖子,不用下了。”
谢南笙轻叹一口气,她原想跟傅知砚谈一桩生意,问他借人,她嫁与他。
可傅知砚是她的恩人,她不该拖累他,而且他也身处沼泽。
上辈子她进府不到五年,傅知砚的祖母没了,安国侯从马上摔下,成了活死人,随后也传出傅知砚的死讯,傅知砚同父异母的弟弟承袭爵位。
这跟谢家大房何其相像?
安国侯夫人乃皇亲国戚,肯定有不少人手,傅知砚能活着,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她实在不该如此卑劣拖累他。
“奴婢知晓。”
“鸡汤可煨好了?”
“回姑娘,好了。”
谢南笙从妝匣中拿出一个瓷瓶。
里面装的可是好东西,想来傅随安不会陌生,毕竟上一辈子,他也用同样的法子待她。
“姑娘,大夫说要连吃三天才能生效。”
“好。”
半个时辰后,谢家的马车停在傅家门口,由着下人带引,谢南笙来到傅随安的院子。
屋内,李氏伸手掐了傅随安一把。
“南笙来了,你可要好好表现。”
傅随安眉眼中有点不耐烦,母亲昨天回来就开始在他耳边念叨,他耳朵都要起茧了。
谢南笙满心满眼都是他,只要他稍稍示弱,假意说几句抱歉的废话,轻轻松松就能将人哄好。
母亲就是瞎操心。
“我知道。”
李氏轻声叹气,临门一脚,她可不想傅随安被那个贱人耽误。
“你知道就好。”
门被叩响,荷嬷嬷走进来。
“夫人、公子,谢大姑娘来了。”
李氏挤出笑脸。
“快让人进来。”
谢南笙走进来,床上的傅随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
女子美目盼兮,远眉如黛,姿色过人,一袭白衣将她衬得更为清冷无尘。
连光都格外偏爱,替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辉,比话本上的仙子还要美上两分。
傅随安喉头发紧,上下滚动。
他一直都知道谢南笙生得好看,可如今仔细瞧来,当真是惊艳。
李氏见状,捂着嘴走出去,示意身边的婢女。
一时间,屋中只余下傅随安和谢南笙主仆三人。
谢南笙微微侧身,忍着恶心避开傅随安的打量。
“傅公子。”
思绪回笼,傅随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可不是好色之徒,谢南笙虽姿色过人,可听晚始终是他心里的唯一。
听晚温柔良善,体贴周到,最能懂他的脆弱和自卑。
他跟谢南笙,只能相敬如宾,若是她宽宏大度,他或许能分她一丝欢喜。
“南笙,你来了。”
傅随安满脸笑意,目光眷恋地跟着谢南笙。
“南笙,我很抱歉,昨日本想带你出府散心,却连累你为我担心。”
傅随安沙哑着声音开口,直直看着谢南笙,满是歉意。
谢南笙收在袖中的手揪在一块,手背上已然泛红。
“傅公子,昨日的事情已然过去,休要再提。”
傅随安心中更为高兴,谢南笙连提都不想再提,还真是为他考虑。
谢南笙对他的情意,竟如此之深?
傅随安摸了摸自己的脸,眉眼中多了丝得意。
不过也是,盛京中,比他有才华,比他貌美的世家公子可没几个。
谢南笙不想看傅随安唱戏,转身接过竹喧手中的食盒。
“傅公子,这是我让小厨房炖的鸡汤,从谢家至此,温度刚合适。”
说着,谢南笙将碗递到傅随安的面前,眼中尽是笑意。
傅随安看着谢南笙贤惠的模样,伸手握着自己的心口。
看着碗中
“南笙,我这里疼,南笙喂我可好?”
谢南笙直起身子,忍着将鸡汤泼到傅随安身上的冲动。
“傅公子,我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我怕不小心伤了傅公子。”
“傅公子也不想在大婚当日出丑吧?”
傅随安反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谢南笙问住。
仔细一想,确实有道理,谢南笙要是不小心碰到他的伤,确实得不偿失。
“南笙,你真细心。”
谢南笙将鸡汤放在傅随安的手中。
“傅公子,多喝点。”
傅随安内心一喜,连温度都是刚刚好,不烫不冷,谢南笙一路上,肯定试了很多次。
傅随安柔情的看着谢南笙,在谢南笙的注视下,将鸡汤喝完。
谢南笙嘴角的笑越来越浓,还有一丝欣慰。
落在傅随安眼里,又是另一种感受。
“南笙,鸡汤味道极好。”
傅随安感动地看着谢南笙,薄唇一张一合。
“南笙,你待我一片赤诚,我定然不会辜负你。”
谢南笙将碗递给竹喧,勉强挤出一丝笑,不想继续留下听傅随安的废话。
“傅公子好生休息,我明日再过来。”
话罢,不等傅随安反应,带着竹喧出了门。
屋内的傅随安看到那抹俏丽的背影,噗嗤笑出声。
“眼看就要成亲,怎么还如此害羞。”
谢南笙用帕子使劲擦手,眼看泛红,这才将帕子丢给竹喧。
“回去烧掉。”
“是。”
马车从正门离开,半个时辰后,马车已经回到谢家,只是谢南笙并未从马车上下来。
彼时谢南笙,带着帷帽,坐在云渺阁三楼的雅间里。
云渺阁,明面上买卖字画,可实际是京中最大的暗卫交易所。
上辈子,为了傅随安,她得罪不少人,想要她死的人不在少数,屡次遇到刺杀。
偶然间她得知云渺阁的暗中交易,悄悄带着竹喧来买了一个暗卫。
而云渺阁的暗卫确实极好,带着血的匕首再没有伸到她跟前。
可是她愚蠢,她将暗卫的秘密告知傅随安,她不知那暗卫的下场如何。
只是她被关起来后,再没有见过他。
他,也许跟竹喧和松闹一样,为救她死了。
云渺阁还有另一妙处,他们所培养的暗卫皆是孤儿。
训练暗卫的人从不会露出真面,他们更不曾见过背后的主子,所以云渺阁暗卫只忠于买下他的主子。
她昨晚翻来覆去,天快破晓,才想起云渺阁。
李氏已经喝了一盏茶,仍旧不见孟听晚的身影。
“那小贱人,莫不是在路上生蛋?”
“夫人,她会不会告诉公子?”
李氏抬眸,眼底讪笑。
“她倒是想,可我不会给她机会。”
她出府前,已经让香玉守着随安的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夫人高明,那小贱人估计是害怕,想在路上多磨蹭一会,只盼着夫人快些消气。”
“消气?看到那张狐媚子一样的脸,我的气就消不下来。”
主仆说话间,孟听晚已经走到雅间门口,听着里头的骂声,心底蓦然一沉。
看来今日是要受点委屈。
孟听晚忐忑推门走进雅间,迎面而来是李氏的巴掌。
孟听晚被扇倒在地,左脸高高肿起。
“贱人,你打量我不知你的心思,野鸡想变凤凰,你也不看看你能不能承受起。”
“我呸,不自量力的东西。”
孟听晚捂着脸,泪水连连,委屈兮兮地看着李氏。
“傅二夫人,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身世,可我跟随安哥哥是真心实意的。”
李氏上前又给了孟听晚一脚。
“你不配。”
口水都快要喷到孟听晚的脸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我儿子何等身份,天子门生,天子亲封的官职,亲赐的姻缘,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敢妄图攀附我儿子,你做梦。”
孟听晚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可面上仍旧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我知我配不上随安哥哥,只要能让我待在他身边,为奴为婢,听晚也愿意。”
李氏挑起孟听晚的下巴,眼底勾出嘲讽。
“孟听晚,我最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子,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用不着在我跟前装王八,你若是真想做婢女,不如我成全你?”
孟听晚闻言,瑟缩了一下,可李氏钳制住她的下巴,她根本动弹不了。
“傅二夫人,你误会了,我当真没有那样的心思,我只是想留在随安哥哥的身边。”
“闭嘴,我懒得听你废话。”
孟听晚眼眶通红,隐忍看着李氏,一汪清水蓄在眼底,当真我见犹怜。
“我不知你从何处得知,故意破坏随安和南笙的二人之约,可再有下次,我定会让你后悔。”
孟听晚抿着唇。
“我心中郁结,无意中走到岸边,碰巧遇到随安哥哥,可一路上我都不敢逾越半分,更不敢让随安哥哥为难,我敢保证,谢大姑娘不会怀疑。”
李氏才不会信,她千叮咛万嘱咐,随安肯定不会让人告知孟听晚。
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随安身边出了内鬼。
待她回府,她必定要将人揪出来,送到孟听晚的跟前。
“你最好祈祷她不曾怀疑,若是因着你毁了这门亲事,你就是下到黄泉,我也不会放过你。”
孟听晚吸了吸鼻子。
“傅二夫人,我与你一般,将随安哥哥的前程放在第一位,我不会拖他后腿。”
李氏闻言,认真打量孟听晚,这句话倒是有点可信。
孟听晚这种人,只想往上爬,她才不会在意名分地位。
“你最好说到做到,直至随安大婚,再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即便母子离心,我也要将你送离京城。”
李氏狠狠甩开手,指尖滑过孟听晚娇嫩的脸庞,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
“这是警告。”
孟听晚看着李氏的背影,眼底的委屈被怒意取代。
父母的确可以掌控儿女的言行,可却控制不了儿女的心,只要傅随安的心在她身上,李氏终有被她踩在脚下的那天。
天子确以孝道治国,可为人父母,年老之后全靠儿女,有几个敢将儿女的不孝言行放于明面?
李氏不敢直接要了她的命,不也是怕母子离心?
“姑娘,你的脸。”
玉兰担忧开口,小心翼翼掏出玉颜膏涂抹在孟听晚的脸上。
好在姑娘早有准备。
“无事。”
所有的外伤都能为她所用,李氏不让她见随安哥哥,她偏要见。
李氏不想让她进傅家,她偏要光明正大地成为傅随安的女人,她就要李氏难受。
“玉兰,你当真打听清楚了?”
“姑娘,奴婢的堂嫂花了好些银子,请谢家的嬷嬷喝了好几盏茶,谢大姑娘确实在院中说过,她此生的夫婿绝对不能纳妾,她也不愿跟旁人共侍一夫。”
孟听晚嗤笑。
“痴心妄想,天下的男子都薄情,只有谢南笙这种蠢货才会有此想法。”
“姑娘,可谢太傅确实连个妾室都没有,谢大姑娘许是要效仿谢大夫人。”
“哼,世上能有几人如此?”
蠢货。
孟听晚心里松了一口气,谢南笙对傅随安有所求,那才好对付。
而且,她还有最重要的筹码。
“玉兰,名分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男子的心,正如小娘,她虽只是妾室,可府中的内务,谁敢不听她的?”
“姑娘说得对,是奴婢蠢笨。”
孟听晚莞尔,扯到脸上的巴掌。
“嘶。”
“姑娘,我们回府。”
茶楼的巷子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竹喧放下马车的帘子。
“姑娘,李氏和孟听晚都离开了。”
谢南笙轻轻点头。
“竹喧,放出风声,傅随安不顾自身安危,舍命救人,至于救的是何人,且不用提及。”
竹喧不解,疑惑的看着谢南笙。
“姑娘,为何还要帮傅随安?”
“竹喧,从云端跌落,才会痛苦百倍。”
谢南笙嘴角勾着笑,苏珩既然已经应承她,必然不会从中掺和,且还会让苏家的下人闭紧嘴巴,故而她不用担心苏珩将傅随安所为之人说出。
至于岸上的行人,他们听得不真切,又岂敢胡说得罪贵人。
谢南笙心中盘算,快了。
“回府。”
谢南笙刚下了马车,一个小厮就迎了上来。
“大姑娘,二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谢南笙抠着手心,心中一阵发寒。
“我知道了。”
小厮有些疑惑,大姑娘今日格外冷硬,说出的话没有一点温度。
可到底没有多想,转身回去禀报。
谢南笙看着小厮的背影,脑中不觉想起那位面容慈爱的二叔。
她恨傅随安,可是她更恨谢鹤鸣。
“傅随安,若是有来生,我要饮汝之血,啖汝之肉。”
马车里,女子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血色,进气比出气少,声音跟破碎的风筝一样,疼痛穿过她的四肢百骸。
谢南笙的左眼已经被剜掉,十指也被削去一半,身上没有一件衣裳,没有一块好皮,全是烧红的烙铁留下的疤痕,丑陋可怖。
这一切都拜她相伴十年的夫君所赐,面前的男子一身藏青色锦袍,周身矜贵的气度都掩盖不住他眼底释放的恨意和冷意。
“哈哈哈,来生?你看看那是什么?”
说着,傅随安一把揪着谢南笙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拖出马车,谢南笙重重摔在地上,身下的地却没有想象中坚硬。
“你父亲以权谋私,私收学子贿赂,偷卖考题祸乱朝纲,前日陛下已经下令斩杀谢家上下。”
视线往下,谢南笙瞳孔皱缩,整个人瞬间被定住。
她正躺在母亲的身上,旁边是祖母、弟弟、弟媳的尸体,弟弟的一双儿女躺在弟媳的怀里,眼睛都没能闭上。
视线一扫,周围皆是谢家人的尸身,谢南笙崩溃地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搂住母亲。
母亲的头跟身子只有一层皮相连。
“母亲,祖母,临川。”
“你有错,谢家人同样有错,要不是你的家世比她好,听晚不会想不开,更不会丢下我,你们全部都该死。”
“谢南笙,拜你所赐,我才能轻松拿到你父亲的印章,我模仿他的笔迹伪造账本,一箱一箱银子从谢家抬出来,陛下脸都青了。”
“不过除了你,还有一个人帮了我,但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傅随安,你不得好死。”
傅随安大笑出声,毫不留情地贬低。
“谢南笙,你不会以为我娶你是因为心里有你吧?如果不是为了谢家的人脉,为了踩着谢家往上爬,为了给听晚一个名分,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谢南笙眼底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迹象,就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嘴角沁出鲜血,她好恨。
他十年隐忍不发,为的就是让她从天堂滚到地狱,为他的心上人报仇。
成婚后,她尽心尽力为傅随安筹谋,散了半数嫁妆替他打点,利用父亲留下的人脉助他登上首辅之位。
人人都道他是文曲星转世,再无人敢提及他卑贱的过去。
外室婆母被册封为诰命,被京中夫人奉为座上宾,世家主母争着询问她如何教养儿子。
可轮到她,等来竟是长达一个月的凌辱和谢家满门的性命,她如何能不恨?
“谢南笙,我已经给你正妻之位,只不过想让听晚做平妻,是你容不下听晚,是你以权压人逼死听晚,一尸两命,谢南笙,你死十次都不足惜。”
谢南笙空洞的眼中多了丝情绪,又是孟听晚,鸿胪寺卿的庶女。
傅随安的心上人,孟听晚在他们大婚那日上吊身亡,留下一封血书将矛头指向她。
可是她跟孟听晚一共见过三次,这一个月,这个名字快把她的耳朵磨起茧了。
傅随安娶她,对她好,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体面的妻子,他不想被人轻视,他要借助谢家往上爬,成为人上人,再把心爱的女子娶进门,她就是这场骗局里的傻子。
“傅随安,我眼瞎看错你,可你同样心盲,她死了活该,你忘恩负义,薄情无义,更该死。”
“咳咳!”
傅随安一把掐住谢南笙的脖子,面目狰狞。
“你不配指责听晚,都是你抢了她的位置,谢南笙,你在床榻上舒服吗?那是我给听晚的喜乐,你背上的小衣也是听晚的。”
谢南笙眼中划过痛苦,泪水混着血水滑落,从未有过的屈辱,难怪傅随安每次都会在她背上放上一件小衣。
她以为那是夫妻情趣,原来是折辱,胸腔被难堪和愤怒填满。
傅随安厌恶地丢开谢南笙。
“傅随安,逼死孟听晚的人是你母亲,半个月前她亲口说的,她怕孟听晚阻了你的前程,哈哈哈哈,傅随安,你杀错人了,你该去杀你的母亲。”
“不可能。”
趁着傅随安愣神的间隙,谢南笙不要命地朝着傅随安冲过来,死死咬住傅随安的手臂,身上的伤口全部裂开,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渗出。
傅随安吃痛抬脚将人踹出去,谢南笙硬生生扯下傅随安一块肉。
满口鲜血,喉头发紧,全身的血液停止流动,实在太痛了,她好像看到母亲在朝她招手。
谢南笙好恨,恨自己眼瞎心盲,错信渣男,更恨自己害了整个谢家。
“傅随安,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棋差一步,永生永世都不可能美满,生前遭人唾骂,死后被开棺鞭尸。”
傅随安脸色大怒,上前死死掐着谢南笙的脖子。
“毒妇,你敢诅咒我们,我杀了你。”
破空而来的箭矢从谢南笙的眼前飞过,傅随安被箭矢带飞,不可置信地看着迎面而来的人。
“傅知砚,你没死?”
“咻!”
傅知砚又补上一箭,傅随安睁着眼睛,再没了生气,双眼瞪得滚圆,他不相信。
傅知砚从轮椅上下来,脱下外袍罩在谢南笙的身上,小心翼翼将人抱起来,嘴唇微微发颤。
“对不起,我来迟了。”
谢南笙想挤出一丝笑,可她做不到,看着眼尾猩红的傅知砚,宽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太痛了。
“我会替你安葬他们。”
一滴热泪滴在女子的眼皮上,谢南笙缓缓闭上眼,她这辈子,错得太离谱。
若是有来世,她一定要做刽子手,杀了那对狗男女和外室婆母,再好好补偿对她好的人。
男子大手小心翼翼抚着女子瘦削的脸,眼尾猩红一片。
——
“姑娘,圣旨到。”
谢南笙猛然惊醒,额上一层汗水,窒息的感觉仍旧在胸前萦绕。
“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谢南笙瞳孔放大,看着竹喧那张娇嫩的小脸,鼻尖一酸,伸手将人揽入怀里。
她的眼泪有温度,她回来了!
上辈子竹喧为了逃出去找人救她,被傅随安那个浑蛋活活打死,松闹则是被傅随安卖到最下等的窑子。
许是老天见她上辈子太蠢,给了她一次恕罪的机会,眼底遍布寒意,映着仇恨二字。
“姑娘,没事,奴婢在。”
一刻钟后,谢南笙带着婢女往前厅去,想起上辈子种种,谢南笙的眼底又多了丝恨意。
父亲是当朝太傅,一个月前在宫里授课时突发恶疾,没能救回来。
兄长谢行舟是户部侍郎,运送赈灾银子的途径中被洪水卷走,消息传来已有二十天,谢家一月两丧。
陛下念及父亲和兄长为国操劳,为免他们地下挂心,特意为她赐婚。
只是这究竟是为着谢家,为着她,还是为着安陛下的那颗心,只有陛下最清楚。
可谓君恩不可辞,而且赐婚对象是跟兄长交好的傅随安,谢家人和她并不反感。
傅随安每次过府,总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兄长时常打趣,他亦没有反驳的迹象,甚至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以为傅随安心中是有她的。
可她没想到,她会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指尖嵌入掌心,刮出红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家嫡女谢南笙,品行端庄,貌若天仙,聪秀毓明。二甲传胪傅随安才华出众,温文尔雅,青年才俊之典范。朕感念二人才貌相配,盼两府结两姓之好,特赐婚,愿二人琴瑟和鸣,绵延子嗣。婚期定在一月后,婚事已由礼部操办,钦此!”
谢南笙跪在地上,双手微微颤抖接过那道明黄的圣旨。
“恭喜谢小姐跟傅大人。”
宣旨的太监笑得见牙不见眼,谢南笙紧紧咬着嘴唇,回想上一世的种种,一颗心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揪住,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难道重来一世,她还是要跟傅随安相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