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音谢云笙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被虐惨后,养父母才真的后悔裴音谢云笙小说》,由网络作家“一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音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一些!鸾儿还在为你开脱!”盛郢更是上前将盛鸾拉住,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嘴里对裴音没有半点儿客气。“你果然处处想压着鸾儿一头,怎么,自以为看过几本书,就什么都能懂了?鸾儿是不像你,从小享受荣华富贵,可她没有你这样阴狠的性子!平日里你百般为难鸾儿给她冷脸也就罢了,今儿个可是事关祖母的性命,由不得你在这里胡闹!”“这药方确实有问题,若不信,自可请其他的大夫来看。”面对这些人的指责,裴音早已经习惯,面色不变。“若是祖母用了这方子里的药,只怕是撑不过明……”啪!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裴音瘦弱单薄的身子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手肘重重的磕碰在地,一阵酥麻的剧烈疼痛感让她不自觉的皱紧眉头,冷汗直落,脸上火烧一样的感觉,半边的脸颊已经肿...
《我被虐惨后,养父母才真的后悔裴音谢云笙小说》精彩片段
“音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一些!鸾儿还在为你开脱!”
盛郢更是上前将盛鸾拉住,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嘴里对裴音没有半点儿客气。
“你果然处处想压着鸾儿一头,怎么,自以为看过几本书,就什么都能懂了?鸾儿是不像你,从小享受荣华富贵,可她没有你这样阴狠的性子!平日里你百般为难鸾儿给她冷脸也就罢了,今儿个可是事关祖母的性命,由不得你在这里胡闹!”
“这药方确实有问题,若不信,自可请其他的大夫来看。”
面对这些人的指责,裴音早已经习惯,面色不变。
“若是祖母用了这方子里的药,只怕是撑不过明……”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裴音瘦弱单薄的身子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手肘重重的磕碰在地,一阵酥麻的剧烈疼痛感让她不自觉的皱紧眉头,冷汗直落,脸上火烧一样的感觉,半边的脸颊已经肿起,头晕的厉害,嘴角更是缓缓流下血迹。
“混账东西,不知廉耻,毫无孝心,居然敢诅咒你祖母!”
盛将军打了一巴掌似乎还有些不消气,好歹反应过来的盛夫人是拦了一下。
本就是多年习武的盛将军力道大得很,打裴音的时候更是半点儿力气都没有收着,裴音半晌都没起得来身子。
瞧见裴音这样的盛郢多少有些看不过眼,父亲这也打的太重了一些,从小到大,就算是裴音闯了祸,也从来都是他这个哥哥去帮忙扛着,哪里会叫她被这样打……
想到了从前的事情,盛郢心中一软,想要去扶着裴音。
“父亲,父亲你不要打姐姐,都是鸾儿的错,姐姐会这样都是鸾儿的错!父亲要打就打鸾儿吧……呜呜呜……”
盛鸾一下拦在了裴音的面前,却并没有去扶着裴音的意思,反倒是宽大的斗篷将身后裴音狼狈的样子遮挡了个干净,反倒是自己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百般谦让的模样。
后头的裴音都还没落泪,她哭的像是被打了的那个。
瞧见盛鸾这幅维护裴音,愿意委曲求全的样子,盛郢好容易软下去的心,又一下子硬了起来。
“你护着她做什么,她被打也是她活该!你本来就是我们盛家的女儿,她非但不对你觉得愧疚,还处处想着比过你。”
那边的盛夫人虽然拦着盛将军,没让他再冲上来给裴音补两脚,可看着裴音的眼神也带着责备和不满,显然是对裴音十分的失望。
失望?
裴音仰视着这些人,心中只觉得陌生。
该失望的应该是她吧。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们的女儿,妹妹,可真的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人站在她这边过?
真是可笑至极。
“将军,夫人,药熬好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显然盛家对裴音的态度,极大程度上的满足了刘大夫的脸面,他不动声色的嗤笑一声,而后让丫鬟赶紧将药给老夫人用下。
而裴音也没有继续阻拦,好似真的被盛将军那个巴掌给打的怕了似的。
药刚用下没多久,因为担心盛鸾的身子,盛夫人便劝着她回去休息了,说是明日再来看望也不迟。
至于盛夫人和盛将军并盛郢三人,自然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要在这儿等着看老夫人的情况了。
至于裴音怎么样,无人问津,就像是为了给她个教训一样,盛郢看着默默挣扎爬起的裴音,最后也只是冷哼一声,没有上去理会,反倒是老夫人屋里伺候的丫鬟上前扶了一把。
裴音接连病了几日,身上的伤,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时不时就会复发。
她本想寻个能出府的机会,采买些药材,先应付一阵。
可春桃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不仅一点机会都不给,更是严禁她踏出府门一步。
裴音心里清楚,这只怕是盛夫人下的令,生怕她出了府门就一去不返。
她如今的身份于盛家而言,就是一块最好的遮羞布,不但可以为盛家在朝堂上博得一个宽容大度的名声,更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推出去挡刀的替代品。
早在裴音离开教坊司之前,那位姐姐就同她分析过如今的局势。
只可惜一走多日,她连个消息都传不出去。
而这日一早,裴音跟着盛鸾去给盛老夫人请安。
人都还没进院门,裴音就闻到了一股极为刺鼻的汤药味,光凭味道,她便能推断出那药性极为霸道,若非病入膏肓的人,学不会使用此药!
她暗自攥紧了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
盛鸾不忍地叹了口气,“姐姐有所不知,你走之后祖母就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这几年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祖母为了你的事,还和父亲闹过吵过,姐姐你实在不该回府后就闹着要走,这多让祖母伤心呀。”
裴音不发一言,心中却难免担忧。
明明她走之前,祖母的身体很硬朗啊。
就算过了三年,也不至于病入膏肓才对!
可进了院门,盛老夫入院中的嬷嬷就直接拦住了二人。
她伸手挡在了盛鸾身前,“大小姐今日先回吧,老夫人有话要同音音小姐说。”
盛鸾顿时委屈巴巴,“是鸾儿不懂事,打扰了姐姐和祖母相聚,鸾儿只是想着给姐姐带条路罢了,还请祖母勿怪,鸾儿这就走……”
嬷嬷冷着一张脸,完全不吃盛鸾这套,只对着裴音道:“小姐,老夫人醒了有一会儿了,还在屋里等着你呢。”
眼瞧着盛鸾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盛老夫人的院子,裴音也顾不得许多规矩,快步跟着嬷嬷进了门。
盛老夫人侧卧在床榻上,满头的白发,暮颜苍苍,老态龙钟,比寻常这般年纪的看上去都要虚弱不少。
裴音难免震惊,眼眶顿时就红了,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她哽咽道:“祖母,孙女回来看你了,这些年是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心了。”
她在教坊司这三年,对外面的事情多少是有些耳闻的,也知道盛老夫人因为自己的事已经和盛家其他人彻底闹僵,甚至就连逢年过节都未曾在府中露面。
可裴音怎么也没想到,才三年不见,那个字又疼她如珍宝的祖母,竟病成了这般模样。
裴音跪倒在床榻边,将头整个埋在了盛老夫人的胸前,“祖母,孙女好想你……”
盛老夫人声音悲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音儿,这些年你受委屈,你放心,祖母不会再让人欺负了你……”
裴音和盛老夫人说了许多,直至盛老夫人精神不济,昏睡过去后才离开。
临走时,裴音被嬷嬷拉住了。
“音音小姐,老夫人年岁大了,在这府中已经当不了家了,如今,这偌大的盛府都是旁人说了算,也就只有小姐您是真心疼爱老夫人。”
嬷嬷的话都还没说两句,眼泪就落了下来。
“如你所见,老夫人已经时日无多了,老奴知道小姐你不想留在这伤心地,但老奴还是求小姐您陪老夫人几日,也不至于叫她老人家死不瞑目。”
裴音听及至此,也明白了嬷嬷的意思。
“嬷嬷,放心,我定不会让祖母孤身一人的。”
裴音如愿许诺,看着嬷嬷离开的身影,还手抹掉脸上的泪,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就是继续在这多留些时日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她都已经咬牙忍了三年,难道还差这几日吗?
裴音回到了雨潇阁,人才刚跨进院门,便听到了一声讥讽。
“有些人当这是好大的面子,就连祖母都不惜自降身价,替你摆了一回谱。”盛郢阴阳怪气。
裴音按规矩对盛郢行礼问安,“奴婢见过少将军。”
“少将军?”盛郢怒极冷哼,“你连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了,看来还真是没把自己当成盛家人了,既如此,你还留在这干什么?你之前不是想走吗?”
裴音为了盛老夫人并没有开口辩解。
反正盛家这些人也不会相信她的话,没有必要平白白费口舌。
她只看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少将军还是先行离开吧,你我二人身份有别,况且女大不同席,若是继续留在这,只怕会引人误会。”
盛郢剑眉微皱。
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我二人位属兄妹,你怕不是在教坊司待久了,心也跟着坏了吧?”盛郢怒极冷笑,侧眸便瞧见了裴音脖颈上垂下来的珠链。
白日盛鸾回去时倒提起过这链子,却只说看着新颖,还没在京城里见过这样的首饰。
京城当然没有,这是他早年外出随父征战时,从西域蛮族的手里买来的。
可他现在看着这珠链挂在裴音的脖子上,怎么看,怎么觉着碍眼!
裴音到底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盛郢眉色一沉,“鸾儿喜欢你这链子,这珠链是我送给我妹妹的,你既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盛家人,那就将东西还给我。”
裴音正要抬脚进门的步子,生生钉在了原地。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珠链,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盛郢在她十岁生辰宴上送给她的,还说西域蛮族的玩意儿看着新鲜,但可以祈福保平安,最合她不过。
可现在,他居然想把这珠链要回去……
“鸾儿前些天还送了你那么贵的蜀锦做衣裳,要你个珠链做回礼,不过分吧?更何况这本就该是她的东西,你抢了她的,你难道不该还回来?”盛郢的声音近乎不近人情。
而裴音一直犹豫了片刻,就小心地将珠链拆了下来,双手递还到了他的手上。
“少将军所言极是,确实该还给大小姐。”裴音的一颗心酸的发胀,却仍扯着笑脸道,“时候不早了,少将军请回吧。”
裴音失望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她起身朝盛夫人恭敬行了一礼,“夫人,奴婢无事的,您莫要伤心。”
夫人,奴婢。
这一声声的,都像是扎在盛家心口的刀。
盛夫人恍惚记得,从前那个窝在自己怀里甜甜叫娘亲,会在她难过时候替她擦眼泪的乖巧女儿。
如今都只剩下一脸的陌生。
她身形一顿,眼眶又湿润起来,“音音是还怪娘亲吗?当日娘亲实属无奈,动辄便是杀头的大罪,你和鸾儿都是我的心头肉,可她离家十二年才刚刚回来,纵然有失也是我教导之过,我怎忍心……”
后面的不必说,裴音也明白。她受了盛家十二年的养育之恩,在盛夫人心中,她本该去顶罪。
“奴婢不敢责怪盛夫人。奴既是奴身,虽被盛家赎了出来,但也依旧是奴,本该以奴婢自称,还请夫人不必多虑。”
盛夫人微微松了口气,“那都是外间的说法,你往后同鸾儿一样,还是将军府的小姐。我们对你,依旧是跟亲生女儿无二的。”
当初,盛鸾进府的时候,所有人讨论她的去留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裴音不是不信。
毕竟,十二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磨灭的。
只是,她不敢信了。
裴音还要再说,被盛夫人扶了起来朝府内走去。
“我将雨潇阁收拾了出来,你往后就住在那,离鸾儿的锦云台很近,你姐妹二人能有个照应。”
盛鸾满脸羡慕道,“姐姐,雨潇阁可是娘亲替你布置的呢,连我都没有这待遇,你看娘亲的手,都弄伤了。”
裴音看着那双挽着自己的手,确实布着被划破的小伤口。
她心中酸涩。
十二年的朝夕相处,盛夫人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吧。
“多谢夫人。”
盛郢跟在后面,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有完没完,母亲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都弥补不了那点隔阂吗?你不过是在教坊司过了三年,可鸾儿从小就没了亲生父母的爱啊。”
他一说完,盛鸾好像想起了自己的幼年生活,小声啜泣了一声。
盛夫人立马松开裴音,搂着盛鸾安抚。
她看着空落落的手臂,觉得有些可笑。
教坊司噩梦般的三年,在他们眼里原来不值一提。之前他们还会说,音音也是无辜的,被调换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现如今,连装也不愿意装了。
许是怕裴音伤心,盛夫人责备的看了盛郢一眼,“音音刚回来,说这些做什么。”
她带着裴音继续朝雨潇阁走去,只是那双手再也没挽上来。
到了雨潇阁,裴音才明白盛夫人那双手是怎么伤的。
破败的院墙,连门都是歪的。院内杂草丛生,房门大开着,里面的家具简陋无比,一只手都能数清。
这破烂地方,怕是不用打扫,随便拿手摸一摸都能受伤吧。
盛夫人讪讪一笑,“府中事务繁忙,娘亲只有晚上空闲时才能过来打扫。烛火昏暗,有些看不清,布置的可能不合你心意。”
裴音淡淡道,“夫人客气了,您若是没空便不必费心,奴婢住哪都是一样的。”
盛夫人还没说什么,就见盛郢怒道,“这三个月来,母亲都在准备给鸾儿办及笄礼的事,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能亲自来给你布置就不错了。”
裴音一直在默默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不要难过,可心还是像被人生生剜开一般。
原来盛鸾的及笄礼从三个月前就开始操办了。
这三个月里,她挨了多少次打,受了多少次饿,盛家根本不会想到。
甚至,教坊司的规定,及笄日要去接客这件事,他们都是知道,却也只是赶在前一天,接她回来。
裴音垂着眼睛,默默听着盛郢训斥。
“多体贴些母亲,别老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事上。这院子我看倒是不错,比你那教坊司应该好上不少。”
裴音看着灰扑扑的小院,是啊,确实比教坊司好很多了,她不该不知满足,何况,那个人还在,她能回来,还能看见他,就很好了。
不管盛夫人说什么,裴音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眉目不抬,仿佛盛夫人说的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
盛夫人慢慢就说不出来了,甚至面色也有些不虞,她放开裴音的手,语气虽然依旧温和,但是很是疲惫,“音音,一路回来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晚上的时候,我们一家子一起吃个团圆饭。”
“既然回来,就安安心心住着,这里依旧是你的家,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就直接到娘这来。”
裴音双手顶着额头,行了个大礼,“奴婢知道了,多谢夫人照拂。”
“不识好歹!”盛郢已经拂袖而走。
盛夫人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在嬷嬷的搀扶下,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出门,就听见裴音道,“夫人。”
盛夫人一脸希冀地回头。
就见裴音还站在原处,身形瘦削,微微佝偻着腰,但是却敢正眼看人了,只是眼神平静无波。
像是一个枯槁的的老人。
可她明日才及笄。
盛夫人的心骤然揪紧,有种眼前人即将要消失的错觉,“音音?”
“您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裴音问。
她问得没头没尾,但盛夫人却在瞬间,就明白过来裴音说的是哪一句了。
当初她被扭送教坊司,是不愿意的,哭着求她不要。
教坊司是个吃人的地方,即便能出来,那也是毁了,皇帝有心帮他们惩治一个敢冒充盛家女的罪奴,所以惩罚格外的重。
可这不是什么罪奴,这是她捧在掌心如珠似宝养了十二年的女儿啊。
盛夫人不是没心软过的,只是在盛鸾和裴音之间,她选择了盛鸾。
这么多年,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盛鸾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裴音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享受了盛家这么多年的宠爱,已经是她这辈子都够不着的恩宠了,三年教坊司算什么呢?
她做的决定,没有错的。
她当时为了摆脱裴音,为了让她安安稳稳的去教坊司,不要连累盛家,说的是什么呢?
“只要你在教坊司待满三年,日后,你就与盛家,再无瓜葛。”
裴音话音落下,就见盛夫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心底也终于因为裴音的冷淡,生出了一些怒气,“音音,你休要胡闹。你一个弱女子,离开盛家,能去哪里?”
她身边伺候的嬷嬷也痛心疾首道,“是啊,二小姐,你只知道你在教坊司这三年受罪。可知道夫人这三年也是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日日以泪洗面。您今日刚回来,闹闹小孩子脾气也就罢了,怎能说这样的话伤夫人的心?”
盛夫人示意嬷嬷不要再说了,“音音,明日你就及笄了,有些话,你好好想清楚了再跟我说,现在我就当从没听过。”
裴音垂下眼睛,毕恭毕敬道,“知道了。”
只是心里不免有些讽刺。
从前,她或许对这些话深信不疑,甚至为盛夫人的挂怀感动不已。
可教坊司的规矩让她明白,看一个人如何,当要看她做什么,而不是说什么。
教坊司再大,将军府如日中天,如何连面都见不着?
无非是给自己愧疚,找了个合适的宣泄口。
这些,她不需要,也没必要了。
盛夫人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失望至极,“对了,明日鸾儿及笄,忠勇侯府的小世子也会过来,你到人前露个脸,但记得保持距离。”
“我不管你怎么想,当众换亲这种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侯府不会陪着你盛家丢人现眼!”
“你身为女子,能不能多在乎一点儿自己的名声!”
当众换亲?
这话让裴音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盛家一直想要换亲这件事情裴音是知道的,可这当众换亲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何从来没被盛家的人告知过这件事情?
或许是裴音发愣的时间有些长,谢云笙倒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上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边上的绿珠吓得想上前护着自家小姐,却被谢云笙那渗人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裴音!你还有心么!”
“和侯府的婚事,不是儿戏!”
“换亲的事情,我并不知晓,盛家从未告知于我。”
被手中的痛感惊醒的裴音冷静了下来,如实相告。
她也算是明白了,盛夫人和盛鸾为什么一步步逼着自己也要来这所谓的赏花宴,原是打着这个主意!
在众人的面前当众宣布换亲的事情,有大长公主在场,侯府自然也会顺着答应了这件事情。
“不过如此也好,大小姐想必是很愿意的,侯府从前顾忌着外头的流言蜚语,不好直接换亲,这样不也全了侯府的面子么?”
裴音的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
真可笑啊,盛家居然要将她利用到这样的地步么?
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卑微到尘埃里,让她主动提出退亲,将名声踩到脚下。
让她——成为所有人眼重的笑话。
这就是盛家口口声声的“将她当做女儿来看”?
从前悬着的心在如今彻底死了,裴音再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眼中还是不自觉涌上浓烈的悲伤和痛苦。
她强撑着说出这些话,而后便死死咬着唇。
“那你呢?”
谢云笙抓住裴音的手没有松开,可触及目光的瞬间却蓦然送了几分力度。
“裴音,你也想换亲吗?”
她想吗?
裴音徒劳的张了张口,可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被她打碎了生生咽下去。
她没有资格说,她不能说,她是教坊司出来的贱奴……她已经失去了开口的资格。
如果自己还是从前那个盛家的小姐该有多好啊。
不……哪怕、哪怕她只是一个寻常小门小户之女……
这是裴音离开教坊司数月以来,头一次怀念从前的日子,头一次羡慕从前的自己。
只可惜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她如今只能是教坊司的贱奴裴音,而不是从前娇俏的盛家小姐盛音了。
谢云笙就这么看着裴音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的暗淡下去,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她低下头,谢云笙便也看不见她是以怎么样的面容说出这番话的。
“奴婢想着,若是能得此良缘,想必世子也是欢喜的。”
“良缘……”谢云笙闭眼片刻,心中只觉得如坠冰窖,冷的彻骨,言语间也不免带上几分寒气,“自然是良缘,盛鸾是个好姑娘,配嫁得我们侯府!”
说罢,他便甩开了裴音的手,不再看她的眼神,往后头走去。
而裴音久久的站在原地没有回神,背影看上去十分的凄凉。
半晌过后,还是绿珠的抽泣声将裴音叫回了神。
“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她有些好笑的看了绿珠一眼,拿出帕子擦了擦绿珠的眼泪。
“可是,可是夫人他们也太过分了一些,怎么能叫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今儿个赏花宴这么多人都在呢,连带着大长公主都在……奴婢,奴婢想到她们让小姐当众说出要换亲,奴婢……奴婢实在是难受的很!”
不多时,帐子里头就传来小丫鬟惊喜的声音,说是老夫人已经醒了过来,有意识了。
“还好还好,当真是菩萨保佑,今儿个娘若是出了什么事……多谢刘大夫,多谢刘大夫。”
盛夫人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老夫人没事儿就好,毕竟日后自家两个孩子的婚事,还要靠着老夫人呢。
鸾儿嫁到侯府,若是因着给老夫人守孝再拖个一年,只怕是又要生出什么变故来,那不是耽误了么。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离开了,等明日再为老夫人看诊。”
老夫人此时的清醒,可以说是表明了刘大夫的药方没有问题,他脸上看着裴音嘲讽笑意更深。
“女子读书虽好,可若是书读得多了就自以为是,话说八道,意图彰显自己的话,那就有些……”
“刘大夫说笑了,这孩子也是口无遮拦的,音儿,快给刘大夫赔礼道歉,要不是刘大夫……”
盛夫人赶忙出来打圆场,还瞥了裴音一眼,示意裴音上前给刘大夫赔不是。
裴音人虽然走了上来,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比刚才更加刺耳。
“刘大夫当真觉得自己的药方没问题么。”
看着手里的药方,再看看面前洋洋得意的刘大夫,裴音的笑意不达眼底。
“你这样草菅人命,妄自尊大的庸医,就是你害的祖母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你,你!好啊,好啊!”
刘大夫被裴音的话气的脸色发黑,手指颤抖着指着裴音。
“盛家就是这样对待请来的大夫的?好啊!老夫再不奉陪,只回去让人评评理,看看你们盛家这是什么道理!”
说罢当即甩手就要往外走,显然是真的气急了不是做做样子的,盛将军不得不自降身份,亲自上前拦着。
否则真的叫刘大夫出去乱说些什么的话,盛家的名声和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的眼神直视着裴音,只恨不得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逆女给当场打死!
“裴音,你够了!”盛郢上前,将裴音的身子扯得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摔倒,“你还要闹成什么样子才甘心,祖母都已经醒了,这都是刘大夫的医术高明!你还不给刘大夫赔礼道歉!”
在盛郢看来,裴音这纯粹是觉得盛家众人如今的目光都集中在盛鸾的身上,忽视了她,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给自己找点儿注意力罢了,甚至不惜做出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来,这让盛郢对她的成见更深了几分。
见到裴音仰着头,并不认错,也没有赔礼道歉的意思,盛郢索性强硬的想要将裴音按在地上,用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说着:“你已经惹得爹娘不快了,今日你乖乖和刘大夫赔礼道歉,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还不快点!”
赔礼道歉?
她没有错,她为什么要道歉!
裴音的这份沉默,彻底激怒了盛郢,他在裴音的小腿上狠狠的踹了一脚,想要逼迫裴音跪下。
剧烈的疼痛让裴音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跪下,可还是撑住了身子。
见到裴音这样倔强,盛郢再不留手,用了十分力,狠狠的踹在裴音的右膝盖上,将她往下压。
右腿传来了好似断裂一样的剧痛,痛的裴音即使咬着嘴唇也忍不住痛叫出声,控制不住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右腿一瞬间没有了知觉。
盛郢见到裴音疼出来的眼泪,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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