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到这个镇子上班的不多喽。”
大婶是这四寨镇村长的媳妇,我从北京调派到这里工作后,寄宿在村长家生活。
贵州的冬天潮湿阴冷,我一个北方人脱离了暖气房后,身体很不适应。
阵阵冷风像数百根针在我的手关节上面扎来扎去,刺痛难忍。
早晨,我从这栋吊脚楼二楼走了下来,看着大婶端了一盆热水放在院子前面那块石板子上面。
“殷歌,水放这儿了,你个北方来的小伙子咋这么怕冷,等冬至过后,你可咋办?”
大婶放下了脸盆,走回了厨房。
撸起袖子,把手放进那盆热水中后,疼痛感暂时缓解了一些。
我望着脸盆的水面,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最近总是梦见那个老人。
他头发花白,身穿宽松的套头毛衣,站在一块擦得发白的黑板前。
我走近看到那个公式,是一些时空曲度的推导过程,在大学读工程学的时候,老师讲过,是黎曼几何中的四维空间的公式。
老人试图找到垂直于长、宽、高的第四根线。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数学里。
午后的一束阳光洒在了黑板上,光亮从东向西移动,直到完全消失在那块黑板上。
老人爬下了梯子,坐在了椅子上,他很平静,没有因为没有得到答案就恼羞成怒。
我走上前,坐在他对面,先开了口。
“教授,刚刚的,是黎曼几何中的猜想?”
我问着。
老人抬起头来,对我的“凭空出现”感到惊讶。
“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他向我递过来了一本书,上面写着《几何假设》,那是伟大的数学家黎曼的著作。
“对,不过我认为世界上不存在那第四根线。”
老人没有反驳我,只是把书放在一堆杂物上,在草稿纸上继续算了起来。
我躁郁的内心也跟着那刷刷的笔与纸的摩擦声,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婶洪亮的嗓音喊了一声“开饭喽!”
我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
村长背着镰刀回来了,他背上还有一堆野酸枣树的树杈。
靠山吃山,这里的村民们靠着卖酸枣仁换得一些收入。
“小殷啊,我到山上遇到王博士,他让你吃完饭去见他,说是美国来了一个科学家,要来咱们这边做个工程。”
村长坐了下来,端起了那碗米粉。
我应声答应了下来,快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