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一边切葱一边吐槽:“我那个新上司,真能折磨人!
甲方改了十四次稿还说‘感觉不对’,感觉他爹还没断奶!”
我靠在厨房门框,听着她骂人,却觉得耳朵都被她安抚了。
有时候我晚上失眠,会梦见阿瑶哭着喊我“苏言”,会梦见那只狗在我身上笑,那种黏腻的噩梦像黑水灌进肺。
我会在夜里冷汗淋漓地惊醒,接着就看到许晴披着外套坐在床边,手里一杯温水,眼神温柔。
“你又梦见她了?”
我点头。
她没再问下去,只是轻轻把我抱进怀里,用下巴抵着我肩头:“没事,我知道。”
最开始,我们只是合租室友的关系。
她做她的设计稿,我写我的广告文案。
偶尔相互审个文案、互相骂一句“狗甲方”,日子像两个伤员扶着走路,不快,但稳定。
有一次她发烧,我下班回来看到她窝在沙发上,脸烧得通红。
我手忙脚乱把她背去医院。
医生说不严重,但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不是狗吧?”
我一愣,然后笑了。
“不是,现在是你男人。”
她睁着眼看我笑了好久,然后突然泪如雨下。
“我不是怕你是狗……我只是怕你再走。”
我握住她手,轻轻地回了句:“不走了。”
我们租了一间大一点的房子,一起添置家具,装了一个好看的茶几和沙发,还给阳台摆了好多绿植。
我每天早上早起买早餐,晚上回家她做饭。
她最喜欢喝汤,我最怕洗碗。
所以她每次煮好汤,都在饭后主动把碗抢走。
“苏言,你写词厉害,手就留着别泡水。”
我说那我也不想让你洗啊。
她笑:“那我凶你,你就不洗。”
有一年冬天,北城大雪。
我下班骑着电瓶车摔了一跤,膝盖撞到护栏。
她下班回来一看我腿上缠着纱布,直接站在客厅开始骂:“你就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不打车!!!”
“你当你是以前那狗身体啊?
摔不坏?”
我坐在床边被她骂得不敢抬头。
等她骂完,我说:“疼死了,你凶我干嘛。”
她语气一顿,拎着药箱的手忽然放下,小声说:“我不是凶你,我是怕你又不见了。”
我抬头。
她站在门口,眼眶红了一圈。
“你那次走了三年……我一想到你有可能再出什么事,我、我……”我拉住她的手。
“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