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蒋瑞清蒋靖安的女频言情小说《胎穿贫苦乡村,我自带福娃体质小说》,由网络作家“三月含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山下的大路上,几匹骏马护着一辆马车缓缓往县城方向驶去。其间,一只修长的大手挑起马车帘子,随意的看着外头的风景。突然,一个红色的小东西映入眼帘。它被挂在路边的荆棘丛里,随风飘荡。那是一只婴儿穿的小虎头鞋。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忙叫停了马车。下来的正是青州县令秦珏。他让随从把鞋子从荆棘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查看,随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几个随从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都是有几分本事的人,此时也看出了些不妥:“大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小孩子的鞋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珏将鞋子托在掌心:“这只虎头鞋做工精美,还点缀了米粒大小的珍珠,价值不菲。怕是只有大户人家才用的起!”那随从道:“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多有下人或奶娘看护。即便不小心掉了...
《胎穿贫苦乡村,我自带福娃体质小说》精彩片段
此时山下的大路上,几匹骏马护着一辆马车缓缓往县城方向驶去。其间,一只修长的大手挑起马车帘子,随意的看着外头的风景。
突然,一个红色的小东西映入眼帘。它被挂在路边的荆棘丛里,随风飘荡。
那是一只婴儿穿的小虎头鞋。
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忙叫停了马车。
下来的正是青州县令秦珏。
他让随从把鞋子从荆棘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仔细查看,随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几个随从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都是有几分本事的人,此时也看出了些不妥:“大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小孩子的鞋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珏将鞋子托在掌心:“这只虎头鞋做工精美,还点缀了米粒大小的珍珠,价值不菲。怕是只有大户人家才用的起!”
那随从道:“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多有下人或奶娘看护。
即便不小心掉了鞋,也会立即捡回去,又怎会落在这样的地方。让主家知道,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且,这鞋子挂的高度,倒像是孩子被横抱着的时候,勾掉的。”
秦珏摩挲了一下鞋面,又往鞋子里探进一指,眉头一皱:“还有余温。看来,这鞋子掉落的时间不长。
这天说冷不冷,但婴儿在户外没有鞋子肯会染上伤寒。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匆忙到连孩子的鞋子掉了都没时间捡?”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两个词:逃跑?或者逃命!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好事。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那条小道:“大人,这有条山道。”
“留下一人看守车辆马匹,其余的人跟本官上看去看看!”秦珏率转进了山道,其他人快速跟上,往前搜索。
方走了没多远,便又在小道边捡到了另一只小鞋子,与秦珏手中的正好一对。
几步外,还有一件小小的,镶兔毛边的大红色薄披风。
这下众人心里咯噔一下,的确有人抱着孩子进了这里,而且看这一路上的痕迹,只怕抱着孩子的不是什么好人。
秦珏让人捡起了披风,下令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追去…..
这厢,谭老三把孩子随意丢在道边的草丛里,嘴里骂骂咧咧:“死小孩,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长的这么胖,重死了。真他娘的累死老子了。”
一边骂,一边靠坐在树下直喘粗气。
他家境还算不错,又是小儿子。小胡氏偏疼他,在家时从未让他做过重活。
今日抱着个胖娃娃跑了这一路,着实把他累的不轻。
这可把蒋禹清气坏了女人最忌讳的三个字那就是“黑、丑、胖”,哪怕她还是个婴儿!这变态偷走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嫌弃她胖。
她哪里胖了,那叫婴儿肥懂不懂!真是没文化!
生气的境主大人决定给这人渣一点教训。正好,四周草木旺盛,蛇虫出没频繁,适合发生点情理之中的意外。
为数不多的木系异能蔓延出去,很快草丛里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了三条蛇。一条竹叶青,一条银环蛇,一条王锦蛇。前两种有毒,而后者无毒。
“大地之母,是你在召唤我们吗?”
“确实是我在召唤你们,不过我不是大地之母。”蒋禹清解释道。
这个称呼用在她身上,略显羞耻。因为身具木系异能,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动物们误认为是大地之母了。”
“但是你身上有大地之母的气息。”银环蛇说。
蒋禹清没再跟它纠结这个问题,现在逃命要紧。
于是同它们商量道“我现在被坏人抓住了,需要帮助,你们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大地之母。”
“看到那边树下坐着睡觉的那个人了吗?他就是抓我的坏蛋。”
蛇蛇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银环和王锦你们绕到他的前面,吸引它的注意力,记住不要咬他。竹叶,你就从后面袭击他,狠狠的给他脚上来一口。”
之所以这么安排,纯粹是因为银环蛇的毒性太强了。若是给谭老三咬上一口,用不了多久谭三就会毙命。
她前世最恨的就是人贩子。谁曾想,重活一世自己竟然也成了受害者。
谭老三这个人渣,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就让他这么死了,着实是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活着,活着接受大夏律法的审判!因为她曾听老爹说过,在大夏朝,拐卖妇女儿童的会被处以极刑。
而竹叶青的毒性相比银环蛇要小很多,且每次排出的毒液量也少。人被咬伤后,也不会致死。当然,若是治理不及时,也会局部致残。所以,她让竹叶青作主攻。
是人都怕死,她就不信被毒蛇咬了之后,这人渣还有那心情和力气继续拐带她跑路。但凡他脑子稍微正常点,就会在第一时间去找大夫,那时她就安全了。
而且她的灵境里有十辈子也吃用不完物资,完全不用担心会饿死。
何况以她的本事,只要没了人渣在一旁,这林子跟她家的后院也没啥区别。
无论是蛇虫鼠蚁,还是豺狼虎豹都不会伤害她。只要她愿意,甚至动物们很乐意受它驱驶。
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家人有信心。奶奶发现她不见后,肯定会发动大量人手找她,甚至是报官。
这里虽然偏僻了些,怎么着也是条路,是路就会有人走。家里人找到她,是迟早的事。
蛇蛇们速度很快。
谭老三听到面前的草丛有声音,睁开眼就看见两条手腕粗的大蛇支愣半截蛇身,嘶嘶的冲他吐信子,直把他吓得是魂飞魄散。
他慢慢的直起身,刚要跑,突然右小腿就是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一条头呈三角浑身青绿的毒蛇,正死死的咬在他的小腿上。
惊吓之中,谭老三本能的抬腿一踢一甩,将那条毒蛇甩了出去。
拉起裤脚一看,两个深深的血洞,正往外流着黑血。至于另外两条大蛇,已是不见踪影。
谭老三眼前阵阵发黑,心道真是倒霉透顶。
他认得咬它的这条毒蛇正是竹叶青,虽不致命,但一个不好残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还年轻,可不想一辈子落下残疾,遭人耻笑。他要尽快赶到城里,找大夫治伤。
至于其他便顾不了那么多了。
生死关头,谭老三的脑子格外的清醒。
他迅速从衣服上撕下一条碎布,在伤口上方牢牢扎紧,这样可以让蛇毒扩散的慢一些。又顺手捡了根粗壮的木棍充作拐杖。
之后跳到蒋禹清躺着地方蹲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阴侧侧道:“本想把你卖去窑子的。
不过老子现在被蛇咬了,没力气再带你。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至于你身上这些首饰,老子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粗去拉她脖子上的项圈。
蒋禹清下意识的想用异能反抗,奈何她现原的身体太小了,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异能,在刚才召集蛇蛇的时候已经用光了,再集聚力量需要时间。
所以,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她皮肤嫩,又养的好,小胳膊小腿莲藕似的,全是肉肉。
而手镯和脚镯戴的时间相对较长,不太好取,谭老三着急上县城找大夫,便粗鲁的硬拽。
坚硬的镯子边缘,将所过之处的皮肤都刮了下来,磨得两只小手小脚血淋淋的,疼得她哇哇大哭。
谭老三小腿剧痛,又怕孩子的哭人引来路人。慌忙转过身,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往县方向走了。
且说秦县令等人,沿着山道又追出几里地,刚转过一个小山坳就听到婴儿凄惨的哭声。
一行人一愣,继而向着哭声传来的方向,飞快奔去。没过多久,就看见被谭三丢在草从里,伤痕累累的小小婴孩。
秦珏忙上前用小披风裹了孩子,小心的抱进怀里。他四下里扫了一眼,并未发有人,吼道:“快追,那人定在前边不远处。别让他跑了,这畜生。”
两名随从立即运起轻功往前头飞去,没过多久就拖着脸色青黑的谭老三回来了。
其中一人把从谭三身上搜出来,还带着血的婴孩项圈手镯等饰物呈给秦珏:“大人,就是他!他好像被毒蛇给咬了。”
蒋禹清的计策成功了。
她被人给救了,救她的还是个熟人,正是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县令。因而,崩的紧紧的心神,终于松解下来。
她安全了。
因为她额间的那朵红莲,跟着秦珏吃过蒋禹清满月酒的护卫,很容易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毕竟长相这样好看这样特别的孩子,想让人忘记都难。
“哎呀,这莲花……我的天欸,莫不是蒋举人的千金,陆师爷的外甥女?她怎么被人带到了这里?”
“你还见过第二个额生莲花的孩子么?”秦珏看着孩子萎靡的小脸,心中止不住的怒意:“速速回城,先把孩子送去医馆治疗。再派个人去西津渡通知蒋家到县衙接人。
至于地上那个中蛇毒的,若是没死,就一并带去医馆,顺便查查他的底细。
另外再派人看着他,医治后立刻押回衙门审讯!”
敢在他的治下犯案,对象还是这么小的婴孩,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且说秦钰的马车一路急驰,刚到城门口便看到一队身背锄头或钉耙的农家汉子,拦了道路,四处寻人。
差人上前一问,这些人是正是西津渡的村民。听说蒋举人女儿丢了,他们都是自发来帮忙找人的。
秦珏派人跟他们说,孩子找到了,贼人也抓住了,并且已经派人去通知孩子的家人。
并一再以县衙的名义保证消息属实,才把他们打发了回去。进了城,又打发了两波同样拦路寻人的村民。这才顺利到了医馆。
蒋文渊见这妻子这般小女儿作态,微一愣,似也想到缘由,俊脸也有些发红。
莫不是宝贝女儿早起的时候,看到了些什么吧?想到那小人精似的闺女,嗯,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里,夫妻俩起来看了两次。
见小女儿肚子上搭着条溥毯,规规矩矩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这才放心回房。
次日,夫妻俩抱着女儿亲了又亲,眼看时候不早,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立春和谷雨则被留了下来,专门照看蒋禹清。
六月底,学堂建成 。竣工那天,一向抠门的老族长破天荒的差人买了头猪回来,请全村人吃杀猪饭。
蒋禹清也被老胡氏抱着去了。
大锅饭,好不好吃的两说,热闹倒是真热闹。
席上,老族长喝多了。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唱龙船调,唱着唱着就哭了。
一边喝一边哭。哭从前的苦日子,哭族人们曾经受过的委屈……
年近六十的老头儿,哭的涕泪横流,像个孩子。
莫说曾经一起经历过苦难的族人们,就连她这个外来者也颇为感慨。
这老头儿一辈子都在为族人打算,没有半点私心。且不说他能力如何,单凭这点他就值得族人敬重,无愧祖宗。
蒋文渊托昔日的山长和同窗,开出了十分不错的条件,要想要为蒋家的族学寻一位人品厚重的先生。
山长们答应,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一定推荐给他。
七月上旬末。西津渡到县道的这条路全线铺通,可并行两辆马车,总长将近六里,全部用三合土夯成,又宽又平又坚实。
不仅比县道好,甚至比许多村子里的晒谷场都好。
西津渡再次出名了。方圆数里的村子,姑娘以嫁西津渡的小伙子为荣,小伙子以娶西津渡的姑娘为荣。西津渡再度风头无两。
外头如何热闹,都关不着蒋禹清这个小豆丁的事。在立春和谷雨的眼里。她们家小姐着实太过孤独可怜了些。
这么大点的年纪,正是好奇和贪玩的时候。
但她们家的小姐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在后院的菜地种菜,亦或者是让人抱着她外出巡田。
除了几个哥哥,连个玩伴都少有,懂事的让人心疼。
关于玩伴这件事,蒋禹清也没办法。
同姓的族人,除了她再没有别的女娃。村里的外姓人倒有几个。
奈何,比她大的碍着她的身份,都不太敢跟她玩。跟她差不多大的,又实在是太小了些,连话都说不清楚,如何能玩到一块。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一样开挂的。这要是不小心惹哭了,只怕还得她来哄,还是算了罢。
自打那日书房教识字之后。蒋禹清便正式开始学习。
老爹不在,就跟哥哥们学。她本就有前世的基础,一本书连蒙带猜的,也能看个大概。
遇到不认识的字,只要有人稍加指点,她便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她的手小,还握不住毛笔。
就让二伯给她做了个小沙盘,每天用小棍儿在上面书写练习,加深印象。
后来干脆从灵境里拿了铅笔和白稿子出来写。
家里的长辈们不止一次感慨,这若是个男儿郎,家里怕不是要再出个状元郎。
这话让蒋禹川听见了。
他暗自发誓,既然妹妹不能考状元,那我就让她当状元郎的妹妹,最风光的状元妹妹。
从此后,蒋禹川读书更加用心了。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正是夏天,死了没几天就带着灵境重生了。冰箱里说不定还真有西瓜。
想到这她兴奋了,立即把意识沉进了灵境里。果然在神外办公室的冰箱里找到了西瓜。整个的,冻得冰凉的大西瓜。
此外,冰箱里还有不少零嘴和可乐汽水之类的饮料。也不知是哪位同事买的,现在倒是便宜了她。之后她把整个医院办公室的冰箱都找了一遍,几乎每个冰箱里都放得有西瓜。有整的,也有切了一半儿的。
小超市最多,后院的仓库堆了足四五十个,个个都在十多斤以上。除此外,每个冰箱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瓶装水和饮料,茶叶也找出来不少。
尤其是院长办公室,整个冷藏箱都是茶叶。而且,还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茶。这老头儿桃李满天下,又好茶,因此学生们每年都会想尽办法寻些当地的好茶寄给他。
搜罗了一通,蒋禹清心满意足的出了灵境,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睡醒后,示意陆氏屏退丫鬟。陆氏看了眼女儿,猜测这丫头又要显什么神通了,便依言打发了丫鬟下去歇息。又将头探出窗去,见四周无人方才冲女儿点点头。
蒋禹清笑眯眯的自灵境的抱出个硕大的西瓜。谁曾想一得意竟忘了自己还是个一岁多点的小豆丁,冷不丁叫西瓜啪的一声砸脚背上,闷闷的一声“咚——”
西瓜裂了。
奶团子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就……有点儿疼。
好疼。
真的疼。
啊——,忍不了了,太特么疼了!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生理眼泪都出来了。
完了,完了,她的脚指头不会断了吧!
不会吧!
脚断了也不能哭!让从前的同事们知晓,堂堂军区总院神外第一刀,竟然被个西瓜砸哭,会被笑死的有没有。
陆氏被这突如奇来的变故惊呆了。回过神来立即把女儿抱上榻,扒掉鞋子查看女儿的小脚。不过几息的功夫,白玉般的小脚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陆氏脸都吓白了,立即大声喊人套车去医馆。
几个丫鬟跑进来,看到这情形也吓了一跳,忙跑出叫备车了……
急匆匆的赶到和安堂,还是上回那个爱怼人牛气轰轰老大夫。
老大夫认得她,问怎么回事。陆氏没敢说实话,只说让个绿皮大南瓜给砸的。
听说是让个大南瓜砸的,老大夫又好气又好笑。仔细检查过后训她:“你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这般多灾多难。好在骨头没断,回去擦些去淤的药酒,养上几天就没事了。下次可莫要再调皮了,自已都还没南瓜重呢,逞什么能……”巴拉巴拉,叨叨了一大堆。
给她擦完药酒后,怕她疼,又让医女往她嘴里填了块糖。
嗯——,蒋禹清觉得吧,大夫是个好大夫,老头是个好老头,当然,如果不那么啰嗦的话,那就更好了。
陆氏谢过老大夫,付了诊金正要回去。外头又跑进来一群人,当头的两个正是自己的丈夫和哥哥。
蒋文渊和几个同僚正在前头议事,忽听得后衙小丫鬟来报,自家小女儿不知被什么砸了脚,好像砸的还挺狠,夫人已经送去医馆了。
蒋文渊吓了一跳,问了是哪家医馆后,丢下一干人就往外跑。与之一同议事的陆平章也吓了一跳,跟着往外跑。
看着女儿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和肿成发面馒头似的小脚丫。蒋文渊心疼之余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没忍不住揪了揪女儿的头顶的小触角:“小捣蛋鬼儿,被什么砸的,砸成这样。”
陆氏到底经历了亲爹和丈夫考上秀才以及亲哥哥考上举人的三重喜。这回虽也激动,反应过来就熟门熟路了。她请求激动的婆婆看着摇篮里的孩子,自己带着的高兴得乱了头绪的两位嫂嫂,搬桌子烧茶水拿点心,速度飞快。
这厢刚刚准备好,蒋族的族长和几位族老就到了蒋家,蒋老头父子三人紧随其后。
因为回来的急,挽起的裤脚都没来得及放下来,蒋老头脚上的草鞋都跑掉了一只。父子三人匆匆跟族长和族老们打过招呼,又忙跑进屋里换了身衣服和鞋。刚收拾好,报子已经到了家门口。
来报喜的官差共两人,皆身披大红绸子,其中一人鸣锣后,另一人拿着文书宣高声宣唱:“喜报——零州府青州县蒋文渊蒋老爷荣获本次零州府乡试亚元。喜报——零州府青州县蒋文渊蒋老爷荣获本次零州府乡试亚元。特此报喜!诸位老爷夫人们恭喜了。”
“同喜同喜!”陆氏上前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进报子的手里:“多 谢二位跑这一趟,还请进来喝杯粗茶。”
报子的接过来在手里一过,脸瞬间笑开了花。从善如流的进了蒋家的院子,见里头已经摆好了茶果点心,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好听话那是一句接一句,直把蒋家人夸出了一朵花。
男人们围着说话,老胡氏也回过神来了。同蒋老头及两个儿子商量了一下,掏了银子唤了几个蒋族的人帮忙,赶紧去买些肉菜,中午好安排人吃饭。
别的不说,至少报喜的官差、里正村长之类还有陆氏娘家人这些肯定得请。至于其他的,待三儿子回家时再统一请村里人吃酒。
陆氏的亲爹陆老秀才听说学生兼女婿考了本次乡试的亚元,激动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在学堂里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并且宣布下午放假后,就带着两个孙儿跟着蒋家的七个小子马不停蹄的赶往女儿家。
到的时候,蒋家已经是人来人往,高朋满座。见他进来,众人忙起身请他上座。这位老爷子既是举人的岳父又是恩师,可得伺候好了。
整整一天,蒋家都热闹非凡。且蒋老头放话,等老三回家时,再请全村人吃酒。众人高兴的应下,方才散去。
晚上,待客人都走了,蒋家人个个疲累,那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
蒋文渊考上了举人,这就意味着,蒋家从此彻底改换门庭,步入“士”之一族。士、农、工、商,士族最贵。
一连几天,蒋家都是人来人往。这种热闹,在九月初六蒋文渊踏进家门的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蒋文渊一进家门,就亲自搬了两张凳子扶着爹娘上座。待爹娘坐稳后,衣袍一撩双膝跪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儿子不负所望,中了本次零州乡式的第二名亚元。”
“好!好!好!爹以你为荣!”蒋老头红着眼框扶起儿子。“我儿出息了,地上凉快起来!”老胡氏已是喜泪涟涟。
蒋文渊起身后又同两位兄嫂深深作了一揖:“小弟多谢两位兄长和嫂嫂十年如一日的扶持,没有兄长和嫂嫂们,也就没有我蒋文渊的今天!”这是他的心里话。
古代读书贵,蒋文渊这个举人是全家勒紧了裤腰带供出来的。今天蒋文渊这一揖,蒋老大夫妻和蒋老二夫妻觉得从前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他们家老三是个有良心的,出息了也不会忘了兄长。
蒋文康蒋文喜一边一个扶起弟弟,眼中满是欣慰:“快起来,都是亲兄弟。我们做兄长的帮扶弟弟,应该的!”
蒋文渊最后又对着陆氏长长一揖,深情道:“为夫多谢娘子这许多年来为我辛苦操持,生儿育女。我蒋文渊能有今天,娘子功不可没。”陆氏闻言又羞又喜,一时间喜泪如珠滚落,倒是惹得院中看热闹的村妇们好生羡慕。暗道陆氏命好,公婆慈善,妯娌和睦,儿女双全,丈夫爱重。女人这一辈子,图的不就是这个么?
蒋文渊又同岳父及村中长辈族老见了礼,方才坐来来说话。
这一日,蒋家席开三十多桌,高棚满座。除了亲戚朋友族人,还有县学的山长老师和同窗,及一些自行上门贺喜的乡绅大户。比之前蒋禹清满月还要热闹。
收到的各路亲的不亲的,见过的没见过的贺礼占了足足半间屋子,光礼银就有二百多两。就连秦县令都差人送了贺礼过来,给足了蒋家人面子。
当然,这些人情日后都是要还的。
此次乡试,清州县去了六个。虽说只考中了蒋文渊一个,好在名次不错,是第二名的亚元,比预计的要强,也算是意外之喜。
晚上,待客人散去。一家人围坐在堂屋里说话。问起那些天考试的事。
蒋文渊抿了一口茶水,颇为感慨说:“你们是不知道,那考棚漏雨,潮的很,有的地方还生了菌子。里面全是花脚蚊子,嗡嗡的,许多人都被叮得受不了。有些脸都抓烂了。幸好我有乖宝给驱虫香囊,这才免了蚊虫叮咬之苦。
吃饭时,别人吃的都是热水就干饼子硬糍粑,就我吃的面条。用开水一泡,又香又美味,连监考官都闻着味来了。
后来出了考场,考官偷偷问我,那面是哪买的。我说是家中的娘子偶然从一位游商手中买到的,后来再去寻就再也寻不到了。那位大人还颇为遗憾。”
只这几句话,蒋禹清便听得出来。方便面在这古代是极有市场的。想想这东西在后世食物充足的年代都能大行其道,没道里在这食物匮乏的古代,会生存不下去。
这东西制作并不难。或许,以后蒋家可以专门做方便面卖也不错。赶考的学子、行商、走镖的、甚至是军队都是刚需客户。……当然,现阶段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就她现在六个月的小身板儿,来日方长罢。
蒋家热闹了几日后,逐渐归于平静。但蒋家的门庭与普通村民家终是不一样了。
首先便是田税。大夏律,举人可免一百五十亩田税。
虽秀才时也可免田税,倒底只有十五亩。到了举人,便足足翻了十倍。说句难听话,便是什么也不做,单把这一百五十亩税挂出去,便也可一辈子不愁吃喝。
难怪世人都说,穷秀才富举人。
蒋家原本有十七亩田,蒋老头同家人商量后便又买了三十多亩,现在总共五十一亩。
剩下的九十九亩,便打算给家里的亲家们分分。大房林氏的娘家,家里是开镖局的,没有田地。
二房朱氏的娘家倒是有田地,但那般狼心狗肺的兄嫂,自然不在蒋家人预算之内。最后在全家人的一致决定下,把朱氏大伯的那三亩养老田给挂了。
至于三房陆氏的娘家倒是有田地,只是她家即有举人又有秀才,压根就用不完,便不用给了。
这么一算,总共还剩下九十六亩的名额。后来大家一合计,干脆把这名额给族里。
西津渡的一脉相承的蒋氏族人总共四十七户,干脆一家给挂两亩,还剩下两亩便给了村里最困难的杨婆婆家。
因此,蒋氏族长在族里宣布这个好消息的时候,蒋氏族人快欢喜疯了。都说蒋文渊家是讲良心的,自家发达了,也没忘了提携族人。
大夏朝的田税是三十税一,与其他的朝代相比税收算是很低了。但这时代粮食产量不高,农民们一年忙到头再交了税也落不下几个粮食。
两亩田每年至少能省下二三十斤的稻谷。换成糙米杂粮省着点能吃一个月。落在荒年,可是能救命的,能不高兴吗。
杨婆婆并非蒋氏族人。她年轻时跟着父母逃难到此,后来嫁给了村里的杨猎户。
杨猎户早年间进山打猎,遭了老虎,只留下孤儿寡母。杨婆婆好不容易养大了儿子娶了媳妇,儿媳妇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去了。不到半年,儿子服徭役的时候也出了意外没了。
只剩下杨婆婆带着六岁的孙子和三岁的小孙女,日子过得跟黄莲水似的。若不是村里人时常帮衬着,日子早过不下去了。
杨婆婆怎么也没想到,蒋举人把她家的仅两亩田给挂上了,简直喜极而泣。这一年可就多了好些粮食,她再也不用担心孩子们会饿死了。蒋家真是大好人啊!
杨家家徒四壁,实在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想了想,便领了两个孩子走到蒋家院子里,给蒋老头和老胡氏恭恭敬敬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头,此举可给蒋家人吓得够呛,忙给祖孙几个给扶了起来。
杨婆婆对蒋家人那是千成万谢,劝了好一会方才抹着泪回去了。
这事传扬开来,村里人个个竖大拇指,都道蒋家仁义。
定下税田的事,接下来该盖新房子了。
老蒋家现在的房子虽然勉强够住,却是泥砖屋茅草顶。说句难听的话,是年年翻修年年漏。
一到梅雨季,那是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时间一长,那墙角的灰菌子长的是一簇簇的。如今家中小有富余,儿子也考上了举人,来往的客人多了,着实有些不太体面。
蒋老头和儿子们商量了下,决定起座三进的大院子,三兄弟一人一进。正好,过不了几年,孙子们也都长起来,到时候娶媳妇生孩子,也有地方住。
蒋禹清拽了根大黄瓜抱着边啃连往前院走。反正刚刚淋过灵泉水,洗不洗的无所谓。
四下看了一下,她的小鸟儿朋友们一只也没在。
她寻思可能是趁早上天气凉快,出去找食吃了。既然这样,等傍晚的时候,她再来看它们好了。
陆氏起来没找着女儿,刚要往后院走,便看见她家宝贝女儿抱着根硕大的黄瓜,咔嚓咔嚓啃着过来了。
那黄瓜比她半个身子都长,小米牙啃了一路也没啃掉多少,鼓着脸颊,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就像个偷吃的小动物。
陆氏被宝贝女儿萌了一脸,接过她手里的大黄瓜,在她脸上香了一记,牵着她回屋洗脸去了。
洗完脸,陆氏把黄瓜还给了她,让她接着啃。才啃了两口,她大哥看见了,就说是上吃那么多黄瓜不好,折了一截啃着走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二哥蒋禹河来了,又折去一截。
之后是三哥蒋禹湖……团子看着手里仅剩一小块黄瓜,一阵无语……
这场面让老胡氏看了个正着,老太太当即火了:“你们一个个是没手吗?
后院的地里那么多不会自己去摘,从妹妹嘴里抢吃的算什么本事!一个个的,皮痒痒了。”
蒋禹清丝毫不怀疑,她要是即兴哭那么一嗓子,这群哥哥一个都跑不了,男女混合双打那是妥妥的。
算了,为了家庭的和谐美满,蒋禹清大人有大量,决定放他们一马。一根黄瓜而已,后院有的是。
哼!本宝宝的格局就是这么大!
吃过早饭,蒋文渊拘了一众子侄们指点功课。
能让探花郎指点功课,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蒋家的小子们痛并快乐着。小团子无所事事,也抱了本书在怀里。
这时代的书,繁体、线装,而且大多手抄,内容晦涩。读书顺序从右至左,从上而下,最要命的是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着实让人蛋疼。
蒋文渊见小女儿抱着书翻的十分认真,翻了一会又重重的合上,可爱的小眉头皱得死紧。
猜到她是因为不识字,看不懂才生气,心中颇为好笑。
于是揉了揉小孩儿柔软的发顶,温声道:“乖宝可要学识字,只要学会识字,乖宝就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
团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是想磕了就有人送枕头。当即重重点了点头“要!”
得到肯定的答复。蒋文渊便铺了纸,纸上写了大大的“蒋禹清”三个字。
指它道:“你看,我们家的人都姓蒋。蒋,是我们的姓氏。
就比如,乖宝的名字,爹爹还有哥哥们的名字,第一个字都是这个蒋字。”
团子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这个念(禹)。禹,是我们蒋氏一族的字辈,辈份。
你的大哥哥叫蒋禹江,二哥蒋禹河,还有乖宝叫蒋禹清,禹,就是你们这辈的字。”团子又点头。
“最后这个字读作,清”。因你生来眉间便有一朵莲花,莲花又名芙蓉。
清,则取清水出芙蓉之意。
爹爹希望我的乖宝,将来做一个品性高洁之人。所以,这三个字连起来就是你的大名,蒋禹清。乖宝记住了吗?”
团子再点头:“蒋、禹、清。我的,名字!”她说的很慢,一字一顿,捋直了舌头说。
蒋文渊甚是惊讶。他也就那么一说。谁也没指忘才一岁多的小不点真的记事。
他的宝贝女儿不仅一遍就记住了,还记得这般清晰。莫非,他女儿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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