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岑凛秦沁曼的其他类型小说《权倾朝野后,疯批首辅她杀疯殷岑凛秦沁曼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熠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邬春距离他最近,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柏发动作刚落。一根拐杖狠狠的敲在他的手臂上,“嘭。”柏发疼的赶紧松手躲开,倒吸一口凉气,惊慌地看向自家老祖宗:“祖母?”“闭嘴!”柏老夫人冷喝。“柏发哥哥!”秦姿薇咬住下唇,慌忙紧跪在地上,道:“柏奶奶息怒,莫要打柏发哥哥,都是薇儿的错…”“薇儿,你不要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钟老太心疼地叹了口气,随即看向秦沁曼阴阳怪气道,“曼儿啊,也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就这么看着你的长姐因为你而下跪?”柏月一看到有人和自己一个阵营,立刻双手叉腰道:“秦沁曼,你还不跪下认错!不然你休想嫁给我二哥!”梅婵儿气得脸色铁青。“无错之有何须认错?”秦沁曼站的笔直。钟老太摇了摇头,惋惜道:“京师闺秀个个得体,怎么秦家...
《权倾朝野后,疯批首辅她杀疯殷岑凛秦沁曼大结局》精彩片段
邬春距离他最近,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柏发动作刚落。
一根拐杖狠狠的敲在他的手臂上,“嘭。”
柏发疼的赶紧松手躲开,倒吸一口凉气,惊慌地看向自家老祖宗:“祖母?”
“闭嘴!”柏老夫人冷喝。
“柏发哥哥!”秦姿薇咬住下唇,慌忙紧跪在地上,道:“柏奶奶息怒,莫要打柏发哥哥,都是薇儿的错…”
“薇儿,你不要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钟老太心疼地叹了口气,随即看向秦沁曼阴阳怪气道,“曼儿啊,也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就这么看着你的长姐因为你而下跪?”
柏月一看到有人和自己一个阵营,立刻双手叉腰道:“秦沁曼,你还不跪下认错!不然你休想嫁给我二哥!”
梅婵儿气得脸色铁青。
“无错之有何须认错?”秦沁曼站的笔直。
钟老太摇了摇头,惋惜道:“京师闺秀个个得体,怎么秦家就出了你这么个姑娘,秦家二姑娘,老妇劝你一句。”
她扬起下颚,满脸的褶子都是得意之色,“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就连圣上都送上亲笔题字,赶紧跪下给柏老夫人道歉认错,莫要将事情闹大。”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就是,哪有大家闺秀这样的。”
“还不如咱这种寻常百姓家的姑娘呢。”
“真不如秦家那个大小姐,就算是流落在外十几年,还那么温婉得体。”
翠儿站在后方,听的最为清晰,朝着那群人愤怒瞪去:
他们知道什么!她的小姐还不乐意嫁给柏发那个浪荡子呢!
秦姿薇轻轻咬了咬下唇,哀求地看向秦沁曼,道:“曼儿,你听钟奶奶一句吧,今日是柏奶奶寿辰,你莫要任性让柏发哥哥为难了……”
柏发望着心上人,心都软了,果然只有薇儿才会关心他。
钟老太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脾气怎么这么倔呢,这要是嫁到侯府,岂不是不日就要爬到当家主母头上了……”
“你…”梅婵儿刚想上前与她理论。
却被秦沁曼拦住,帷帽中传出她平静声音,“钟老夫人一向如此吗?”
钟老太眉梢微挑,不解。
“仗着自己是圣上乳娘的身份,就游刃有余的插手侯府的事情?”秦沁曼问道。
钟老太闻言面色一寒。
秦沁曼继续嘲讽道,“柏老夫人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话,您不仅搬出圣上,还说了一大堆针对她未来孙媳妇的话,真真是丝毫不把侯府放在眼里?”
四周猛地一静,紧接着议论声声音四起:
“这秦家二小姐今日吃错药了吧,竟然把话说到钟老太太脸上?”
“秦沁曼这是自己不要命,也要连累秦家一起遭殃啊。”
秦诚脸色极为难看,怒斥:“秦沁曼!跪下,向钟老夫人磕头认错!”
“够了!”柏老夫人大声道。
秦诚赶紧收声,一时间,侯府门前这块空地鸦雀无声。
“祖母息怒。”柏发小声道。
“闭嘴,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柏老夫人瞪了一眼柏发,“还要在这让多少人看侯府的笑话!”
柏发只好闭上嘴。
柏老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装腔作势的秦沁曼,“就是当今圣上,也不会插手他人的家事。”
秦姿薇保持着卑微的姿态,唇角却已经悄悄上扬。
钟老太傲然地笑,区区秦家嫡次女,也敢造次。
“好了薇儿,起来吧。”柏老夫人看向地上的秦姿薇,语气平缓了许多。
“是……”秦姿薇乖巧地颔首,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柏发还想去扶,却被柏老太一个眼神制止。
邬春闻声下意识看去,这一望,他的目光就定住了。
秦姿薇双眸泛红,泪水扑簌簌地滚落,顺着那白皙如玉的脸颊滑落,娇柔又惹人怜爱。
以前他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如今近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柏发会为了她不惜与侯爷对抗,不惜作贱青梅竹马的秦沁曼。
梅婵儿啐了一口,嘲弄道:“邬春,你小心被鹰捉了眼。”
邬春才赶紧收回目光,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道:“柏兄,梅姑娘,秦姑娘,先进去吧。”
“可不得进去,免得有些人哭得梨花带雨,引得所有男人魂牵梦绕。”梅婵儿嘲讽道。
邬春是读书人,听到这样直白的话,脸色逐渐涨红。
秦诚向秦姿薇伸出手,众人的目光都黏在轿子上,都想看看这个让侯府二少爷魂牵梦绕的人,长什么模样。
秦姿薇的小手搭进他的掌心,莲步轻移,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角:
“果然闻名不如一见,这秦家大小姐真美……”
“简直和秦家那个跋扈娇娥天壤之别啊!”
“阿娘,那位小姐好漂亮啊!”甚至在人群中,还听到孩童艳羡的声音。
秦姿薇唇角微微勾起。
此时远远的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骏马昂首,蹄声清脆。
那辆马车上,也挂着一块木牌:秦。
梅婵儿眼睛一亮,大步上前一步,扬声道:“曼儿?!”
坐在马车内的秦沁曼,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微微一僵,前世记忆扑面而来:
上一世。
她嫁给柏发后不久,婵儿就被破格册封为郡主,远嫁和亲了。
往后的十几年,她都没有再与婵儿见过。
没想到,她后来在柏发的柜子里,发现了许多婵儿写给她的信,一封封信,写着婵儿对她的想念,以及和亲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婵儿和亲的那些年过得并不好,她先后因为丈夫死亡,嫁给了三个首领。
对于武朝的女子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但为了几个孩子,她拼命地活着。
直到她与柏发成婚十年,书信才断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从未回复过她,她不再写信,还是死在了那蛮荒之地。
那是她与柏发第一次撕破脸,险些用匕首刺进柏发的心脏。
秦沁曼无法想象,婵儿那样张扬鲜活的人儿,在外邦苦苦等待她信件会是什么模样!车马那么慢,婵儿是不是总在想,曼儿的信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翠儿感受到秦沁曼微微的颤抖,有些担心地握住她的手,“小姐?”
秦沁曼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朝着翠儿摇了摇头,“没事,我们下马车。”
秦姿薇却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刚刚她明明看到秦沁曼即将乘坐的马车破烂无比,怎么会这样豪华。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秦诚,只见秦诚眉心紧蹙,心中有些疑惑:
这不是母亲的马车吗?
翠儿先一步掀开帘布,正欲跳下马车,就瞧见不仅柏发,以及那个给小姐张罗相亲的邬春在场,大小姐与大少爷竟然也在。
“翠儿。”五伯见翠儿看到这几人发呆,提醒地喊了一声。
翠儿才回过神,赶紧跳下马车,朝里面唤了一声:“小姐。”
此时帘布缓缓掀开。
秦沁曼带着帷帽从轿子里面走出来,浅粉色的素雅长裙,没有任何饰品的点缀,仅仅一条腰带,将她盈盈可握的细腰勾勒出来。
她的手搭在翠儿的掌心里,慢慢走下马凳。
武朝,泰宁二十六年。
秦家厢房。
昏黄的烛光在屋内摇曳,映出少女娇俏的身影。
少女面容白皙如玉,眉如远黛,一双剪水秋瞳里满是决绝,樱桃小口轻抿着,用尽吃奶的力气拽着昏迷在地上的男子,往床边拖。
她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累,却一刻都不愿停。
今日之后,自己一定可以如愿嫁给柏发哥哥!
半晌,秦沁曼终于将柏发拽到床上,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呼吸,望着柏发哥哥的模样,她双颊微微泛起绯色,白皙纤细的手颤抖地攀上柏发的锦袍。
忽的。
秦沁曼的手顿住。
一道刺目的银光倏然划过她视线,紧接着,脑子深处仿佛被尖锥刺入。
“啊——!”她忍不住凄厉地惨叫出声。
秦沁曼的双手本能地紧紧摁住头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刹那间,细密的汗在她额前汇聚成珠,涔涔而下,“痛!”原本清秀稚嫩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痛苦而变得狰狞可怖。
秦沁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床上。
一抹诡异的红丝迅速从眼底蔓延开来,布满整个眼球,将她的眼睛瞬间染成赤色。
脑海中记忆更迭——
熟悉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利爪,划开她的心脏:
“后悔了吗?当年会给我下药,让我与薇儿再无可能,可想过这一日?”
“秦沁曼,这是你该受的。”
“你的腿不再是为薇儿而伤,她也不用再自责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房里。
秦沁曼瘫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腿已经被打得稀烂,微弱的呼吸只进不出。
年仅三十的她双目深陷在枯瘦脸颊中,一错不错地盯着门口,直至那扇通往光明的门一点点关上……
那个与她结缡十五载的丈夫柏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原来这些年他表现出来对当年之事的不在意,都是装的,原来她以为只要她做的够多、够好,柏发终会重新爱上她,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伴随着滔天的愤怒、怨憎与绝望,她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恍惚间。
她好像看见柏发正躺在她的身边?
那一刻,秦沁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欺身而上,双手死死扼住柏发的喉!
昏迷中的少年被生生掐醒。
他因药物浑身无力,只能凭本能去抓脖子上的束缚,“呃,呃!”
“柏发!”秦沁曼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
她可以不活,你们得死!
柏发双眼向上翻,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甲掐进秦沁曼的虎口,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曼、曼儿……”
指甲陷进娇嫩的肉里,一颗颗血珠顺着秦沁曼的虎口往下落。
秦沁曼吃痛地拧起眉,痛觉?
她五感尽失多年,痛觉早就不复存在。
此时,她才注意到,被她掐着的柏发比记忆中年轻太多?
秦沁曼迅速看向四周,熟悉的布局,以及放在床头的那本她费尽心思买的春宫图?
她黑瞳一缩。
十五年前?
她以秦姿薇的名义将柏发约到厢房,在茶中下药将他迷晕,想假装与他同房,逼他遵守婚约迎娶她?
她重生了!
看着被她掐着的少年,秦沁曼顿时杀心四起,手中力道加重。
十五年夫妻啊。
她为柏发付出一切,助他获得太子信任!扶持他一步步走向高位!一次次识破且化解那些针对他的阴险阴谋!
为此,她五感全失,内脏受损,双膝受伤至终身跛足、甚至不顾一切为他顶罪、受刑,半边脸被刻上血淋漓的奴字!
直到新帝登基,柏发坐上相位!
她以为苦尽甘来,却抵不过秦姿薇的一句话:“柏发,曼儿的腿还未好吗,都怪本宫当年无能……”
柏发当天便命人打断她的双腿,丢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房!
“曼……”被掐到快窒息的柏发痛苦挣扎,双眼向上翻仅剩下布满血丝,渗人的眼白。
忽的,一道刺眼的火光照在她脸上。
秦沁曼瞬间回神。
迅速随光看去,透过窗牖缝隙,看见一簇簇火把正朝着厢房靠近。
“好像在那边,你们到处找找。”秦姿薇如梦魇一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方姑听到柏发亲自证明后,面如土灰的瘫倒在地。
此时,一个家丁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主母!”
秦主母脸色极为难看,怒道:“说!”
“经郎中查证,那茶碗中迷药成分极多,所幸柏少爷喝得不多,如若不然……”家丁后怕地望了一眼柏发,闭上了嘴。
那人说完后,整个前居静悄悄的,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柏发眉心拧的越来越紧,他下意识看向秦沁曼,目光落在她正在被翠儿处理的伤口上,心中百感交集。
“嗤……”秦沁曼的轻笑声,在这一刻,清晰刺耳。
秦主母脸色更加漆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现在拿出的每一个证据,都会成为为了栽赃秦沁曼而刻意为之的!
那家丁感觉到堂上气氛古怪,不明所以的左右看了看,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跪下。
“我刚刚还在纳闷。”待翠儿重新帮秦沁曼绑好纱带,她也不穿鞋袜,就这么套着白袜一瘸一拐的走到这几人面前,“你们做这么个局是为了什么?能过得什么利益?”
“小姐,小心些!”翠儿心疼得眼泪就没止住。
秦沁曼的手再次搭在他们的肩上,“原来是奔着我的名誉去的?因为知道我死柏发了,又看不惯秦姿薇,所以做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那家丁肩膀沉甸甸的,秦沁曼的手仿佛穿过肩膀压在他心脏上,他被吓得赶紧掏出怀中银锭,足足十两,“主母,我真的是二小姐的人!此银锭为证啊!”
秦主母脸色乍青乍白。
家丁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又赶紧为自己说话:“主母!签订卖身契的家丁,一个月工钱不足五百铜,奴才除非不吃不喝存两年有余才可能存到!奴才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秦姿薇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愠怒,这家丁若是刚刚拿出来,还有翻盘的可能,偏偏要藏着掖着,现在说又有何用!
“主母,奴才说的千真万确啊!”家丁吓得大汗淋漓,拼命磕头,“二小姐,二小姐奴才罪该万死,不应该背叛您,奴才罪该万死,您救救奴才,救救奴才!”
秦沁曼冷冷看着他。
柏发有些生气,这个家丁竟然还没有放弃污蔑秦沁曼,看着秦沁曼被汗水打湿的发梢,以及略微苍白的侧脸,他的心一点点下沉。
他刚刚竟然被牵着鼻子走,成为想要给秦沁曼定罪的人之一。
“联手陷害主子,此事在全京都闻所未闻,伯母应当尽快查出幕后之人,还曼儿一个公道。”柏发道。
秦沁曼闻言一愣,古怪地抬眸看了一眼柏发。
病发了?
这会儿竟然为她说话了?
柏发见秦沁曼这副震惊的模样,心中歉意又加深几分。
秦主母闻言赶紧收起黑脸,顺着柏发的话,满脸愧疚道:“可怜我曼儿受伤又受惊了,快到母亲这来。”
“请母亲见谅,女儿行动不便。”秦沁曼道。
秦主母皮笑肉不笑道,“瞧母亲都没注意到,等下要让郎中给你好好把把脉,看看伤,喝一碗定惊汤。”
“多谢母亲。”秦沁曼看向地上这几人,也顺着柏发的话道:“柏发哥哥刚刚的话言之有理,母亲觉得这些人当如何处置?”
方姑浑身一颤,赶紧抬头看向主母,“主母,求主母明见!奴婢只是一时心直口快,并未参与谋害柏二少爷与二小姐一事啊!”
秦主母心头一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只得赔笑地看向柏发,“此事关乎柏贤侄,不如由贤侄做主?”
“发卖充军,以儆效尤。”柏发薄唇轻启。
方姑大骇抬起头,惊惧地看向上方二人,“主母,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参与,奴婢真的冤枉啊!”
秦主母眉心紧拧,方姑是她的陪嫁丫鬟,跟在她身边几十年。
就算真的犯了事,也不该发卖充军。
可是柏发已经给出处理方式……
秦姿薇瞧见柏发看向秦沁曼的神情复杂,她暗暗咬牙,今日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发卖充军……”她指尖扶额,身子晃了晃,一副受惊要晕过去的模样。
“薇儿!”柏发赶紧将其搂住,秦姿薇顺势倒进柏发怀中,晕了过去,柏发顿时急了,慌张道:“快叫郎中来!”
秦沁曼不留痕迹地扫过相拥的两人。
“薇儿!快,送薇儿到文昌院!”秦主母匆匆从上面跑下来,当下一心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无闲暇之心顾及其他的事,随意挥了挥手,“这些个悖逆之徒先行扣押,明日发卖。”
“不,不!”方姑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满是惊恐,“主母,主母!奴婢冤枉啊,冤枉啊!大小姐,大小姐救救奴婢啊!!”
承运居顿时乱作一团。
待秦姿薇被送往文昌院后,方姑等人也被强行押走。
剩余那群婢女家丁散去,整个承运居就只剩下伶仃几人。
秦沁曼重新坐在椅子上,让翠儿帮她穿鞋袜。
而柏发站在一旁不语,也不走,就那么皱着眉静静看着秦沁曼。
秦沁曼权当这个人不存在,担心自己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杀意。
上一世,秦沁曼一直以为是自己奸计得逞,成为万人唾弃的荡妇,只怪自己时运不佳。
直到秦姿薇成为太子妃,秦沁曼才从她口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
她一边勾着柏发,却看不上柏发侯府嫡二子的身份,利用秦沁曼的局,为自己下了一步棋,让柏发带着愤怒与怨念和秦沁曼结亲。
却又怀揣着愧疚与爱意,全心全意的为秦姿薇所用。
任劳任怨的帮秦姿薇一步一步往上爬。
“小姐,好了。”翠儿小心翼翼地将小姐的脚放在地上。
秦沁曼刚起身准备离开,柏发却拦在她面前。
烛光下,柏发的模样仿佛与前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重合。
秦沁曼眼底幽光涌动,“有事?”
柏发微微皱眉,对秦沁曼的态度十分不满,但也明白今日是他的错,“今日之事,抱歉。”
秦沁曼低头轻笑一声,讥讽道:“大可不必,毕竟我也相信,长姐一定不是故意想栽赃陷害我的。”
柏发立刻想起刚刚薇儿也说过一样的话。
他几乎条件反射的愤怒反驳:“薇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也无需这样得理不饶人!”
秦沁曼看了他半晌,眉梢微扬,道:“哦,那请您让让。”
说罢,直接绕开柏发。
“你。”柏发伸手想握住秦沁曼的手腕。
秦沁曼条件反射的撤开身子,广袖从柏发的指缝中滑走,“嘶……”她疼的倒吸一口气,因为这个动作她的脚又扯伤了。
柏发黑瞳微沉,心中的愧疚与烦闷压的他有些难受。
曾几何时,他也真的将秦沁曼当作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不许他人说她一句不是。
可是,一年前薇儿回到秦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秦沁曼只是兄妹之情,对薇儿才是男女之意。
那时他也曾觉得愧对秦沁曼,也想与曼儿好好谈谈,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无法好好谈心,只要一说到薇儿,秦沁曼就会控制不住的暴躁发怒。
再然后,秦沁曼对薇儿的所作所为,让他寒心,更让他厌恶。
柏发看着此时的秦沁曼,就想到她刚刚在堂上据理力争的模样。
承运居内分明那么多人,却无人信她、也无人护她。
他越想越烦躁,索性大袖一挥,直接越过秦沁曼,大步流星朝秦家正门走去。
柏发沉着脸,步履如风般从秦沁曼身旁掠过,带起一阵急促的气流,衣袂翻飞间,掀起一阵小小的旋风。
秦沁曼厌恶地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袖子,脏。
“小姐……”翠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自家小姐,“您没事吧……”
秦沁曼盯着柏发离开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角。
“翠儿。”秦沁曼看向翠儿。
翠儿见小姐表情严肃,立刻绷直了脊背:“奴婢在!”
“我要你现在迅速帮我办一件事。”秦沁曼压低声音道,“附耳过来。”
翠儿听后面露诧异,却还是快速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就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秦沁曼抬头看向空中那轮明月。
它好似一把弯刀挂在半空,透出渗人的寒芒。
月色挺美,但她觉得血月一定更美……
……
僻静小路。
刚刚还在承运居正堂疯狂喊冤的几人,此时已经被打老实了。
几人麻木的向秦府地牢挪动。
方姑表情木讷,甚至脑子还没完全接受现状,明明刚刚自己还可以命令府中过半的丫鬟家丁,就连府中姨娘庶公子小姐也要给她几分颜面,怎么转眼就成了罪奴?
如今寒冬腊月的天,她的汗珠却顺着发丝一颗颗往下落。她嘴唇发白干裂,仿佛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化作正在滴答的汗水。
“真的要被发卖充军?”扣押的队伍旁边有几个丫鬟凑巧路过。
“主母都开口了,此事算是定下来了,这些人可真倒霉。”
“罪奴上战场?嘶,还不如现在直接死了算了呢,也好被一番折磨后去死。”
“充军还是好的,女子若是被发卖……”说着,几个丫鬟都打了个冷颤。
“那可是方姑,跟着主母最久的人……”
“那又怎么样,大小姐一回来,方姑就被踢出院子,多半就是为了这么一天。”挑起话头的丫鬟哑着嗓子继续道:“真可怜,若是有主子的把柄在手里,或许就不会那么惨了……”
“嘘,你不要命了。”另一个丫鬟赶紧制止她。
但这些声音仿佛施了咒,钻进方姑的耳朵里就挥之不去。
方姑咬紧后牙,麻木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挣扎,她不能被发卖,她一直在为秦主母做事,秦主母与大小姐绝对不能推她去做替死鬼!
“滚开!”方姑狠狠推开放松警惕的家丁,拔腿就跑。
这一乱,所有人也都跟着乱跑。
谁都不想被充军发卖,窄窄的小道顿时乱成一锅粥,“罪奴跑了!快追!”
几个丫鬟惊得踮起脚尖看热闹,唯有翠儿紧了紧领口,匆匆离开人群。
方姑闯进文昌院。
所有抓她的家丁全部被挡在文昌院外。
*
当翠儿办完事回到院子却发现小姐不在,她吓得赶紧将屋门关好,佯装小姐在屋内。
自己则缩在院门口的稻草堆下焦急的等小姐。
直至残星几点,翠儿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秦沁曼才慢慢的回到院子,翠儿赶紧打水给她洗漱。
翠儿将小姐脚上的纱布小心取下,只见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倍大,她心疼的眼睛微微发红。
“方姑死了。”秦沁曼忽然开口道。
翠儿的动作顿住,大惊失色的抬头看向自家小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小,小姐?”
秦沁曼靠在枕头上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无比平静。
她思绪回到刚刚文昌院里,亲眼看到的那一幕。
方姑被两个家丁架着,死死摁在水缸中。
“奴婢错了!”她拼命地挣扎大喊,时不时的头能挣脱抬出水面,“奴婢错了!咕噜咕噜……”
秦沁曼的目光只能看见秦主母的背影,看不到她的神情,但知道秦主母动了杀心。
“若吵醒薇儿,唯你们是问!”秦主母冷喝。
两家丁闻言面色一变,用劲将方姑压入水中。
方姑已经精疲力尽,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拼尽全力抬起头呼吸。
却对上了藏在暗处的秦沁曼平静的眸子。
“你!噗!”方姑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救!咕噜咕噜……”
话未说完,她就被摁在水里。
剧烈扑腾两下后,终于没了动静。
两个家丁才松了口气,将方姑的尸体拽出来丢在地上,退到一旁。
方姑仰面躺着,青紫的脸,双目依然瞪得很大,眼中是浓浓的恐惧与悔恨。
她双手因用力过度,指甲被水缸崩飞数个,此时血肉模糊。
空洞的双眼,仿佛还有千言万语未说出。
秦沁曼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说:她只是与往常一样,教训那个姨娘所生的小贱婢,平日都可以讨得主母欢心,为何今日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可秦沁曼不知。
在文昌院中,另一个人正藏在某个角落里,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秦姿薇并没有真的昏迷,当方姑闯进文昌院,她就隐隐意识到不好。
原本秦主母还安慰方姑让她稍安勿躁,即便是送出去发卖,娘亲也会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好出处。
但方姑却情绪激动,提到十三年前,希望秦主母能让她留在府邸,继续为秦主母办事。
没想到,秦主母当即变脸,让人拿下方姑,拖入院子。
秦姿薇眼睁睁看着方姑被生生溺死,沾血带肉的指甲盖几乎蹦到她面前!
秦主母眼中的愤怒与杀意难掩,她不禁好奇,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娘亲对跟在身边几十年的奴俾下杀手。
惊诧过后,秦姿薇心痛涌起难言的愤怒。
方姑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
区区秦沁曼的事情,即便秦主母铁了心要将所有人发卖充军,她只要求一求父亲与母亲,事情一定会有转机,为什么要自作主张闹到秦主母面前!
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成功让方姑彻底成为她的人。
那件事迫在眉睫,不仅针对柏发的计划出了意外,方姑还死了。
秦姿薇她眼中怒意更浓,双手攥拳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不行,她必须要将柏发死死捏在手里,这条路不行,她还有第二条!
次日。
等秦沁曼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巳时。
还没洗漱完就从翠儿口中知道,昨晚秦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方姑逃跑时意外溺死,已经通知京兆府来处理此事。
第二件,是昨晚秦府书房遭贼,书房被翻的乱七八糟。
秦沁曼脑海中立刻浮现房梁上那道人影。
上一世捉奸后,她紧接着就被秦主母罚跪祠堂一夜,等次日秦父回府后,就被关进锦兰院禁足。
殊不知还有失窃这一出?
“丢了什么东西。”秦沁曼问道。
翠儿却摇了摇头,“老爷今日一早回来,就直奔书房至今未出,具体是否失窃还不得而知。”
秦沁曼微微皱眉,难道这么早就有人盯上秦父了?
昨晚那人是谁?
翠儿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五伯的声音:
“二小姐,老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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