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礼物”,更是顿在原地。
——玉石铿锵。
盒子里装着昂贵的玉佛像。
网上疯传的视频里,姿势各不相同,唯独一样,女导师脖子上总挂着这枚摇摇欲坠的佛像。
而视频里的“裴寒舟”总会主动躺在她身下,伸出舌头,又舔又吻。
裴寒舟恍然明白。
工作群里的主人不是要裴寒舟送礼物,而是要把“贱种”两个字当面刻在他的脸上。
裴寒舟握着礼盒的手猛地一抖,里面的玉佛像砰然坠地,碎了一地。
一群眼尖的服务员对了对眼色,立刻凑上来,对着他推推攘攘,嘴里还不断骂着。
“天呐,这可是孟嘉许先生私人订制的玉佛像,要三十万才能买到!怎么到你手上不过两秒就碎了?你赔的起么?你等着进监狱吧!”
“等等,你不会就是前两天视频的男主吧?为了毕业泡到奶奶级的女导师,又对发小泼脏水那个?!”
“我靠,你不要过来啊!你们这种男人最容易感染脏病了!我可不想被你传染一身!”
向里传递消息的服务生匆匆跑出。
“颜家大小姐说了,没有钱,跪下来擦地也行。”
裴寒舟发痛的拳头一点点紧握,他忽然明白,什么两万的兼职。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她们侮辱自己的手段。
裴寒舟掏出手机,眼都不眨的转了三十万。
金钱而已,只不过冰冷的数字,只不过自己痴傻爱过的证据。
现在他人都要死了,还留着这些打脸的东西,做什么?
转完账后,裴寒舟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彻头彻尾的剧痛里,他浑浑噩噩的做了个梦。
梦里是最穷的那几年,他有一次高烧不退,被颜云溪连夜叫了120,送去医院。
可她借口说忙,不肯陪在身边照顾,只是帮他找了护工,一天一百八,裴寒舟心疼的蹙了眉。
颜云溪笑了,伸出手,一点一点抚平他眉宇上的沟壑。
“我们打工攒的钱,你有什么可心疼?”
裴寒舟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字字句句带着哽咽。
“心疼你那么辛苦,却要把钱浪费在我的身上。”
颜云溪瞬间愣住,她的手停顿在裴寒舟眉宇正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