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昭却突然俯身靠近她,柳扶烟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到底是我胡说还是你不愿承认,你心中最清楚。”
上一世柳扶烟流产后便离间了她与萧承嗣,如今孩子保住了,若是她想趁此机会蒙混过关也是有可能的,如今捏着这么个把柄,不怕她不老实。
“你最好识相些,否则从今以后在承恩伯府的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
柳扶烟早就被吓得失魂落魄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昭竟知道孩子的事儿,所以那日她让人灌下安胎药压根就不是怕萧承嗣,而是想置她于死地!
后知后觉让柳扶烟吓得瘫软在地。
“太夫人,话不能乱说,我肚子里怀的就是承恩伯府的子嗣,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如此污蔑我啊!”
沈昭甩开她拉过来的手,迈着步子往外走去,两个婆子将门关上,只留下在里面无助呐喊的柳扶烟。
她匍匐在地上,捂着肚子心乱如麻,沈昭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是为了诈她?
强行稳住心神,柳扶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此事天衣无缝,沈昭从何得知。
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咬着牙心中更加坚定,这个老虔婆是留不得了。
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沈昭朝着清涟院去,雪莲早已备好沐浴桶,几片花瓣浮在上方。
“太夫人,奴婢为你更衣。”
鎏金秀凤袍下,雪白的肌肤裸露,不见一丝瑕疵,沈昭踏进浴桶闭上眼,浑身松懈下来。
雪莲为她梳好发髻,正打算伺候沐浴她却摆摆手。
“你出去吧,我泡一会儿。”
拉过屏风,雪莲便在外面候着。
精致的眉眼氤氲在水汽中,显得格外柔和,沈昭挑起花瓣往后仰头,呼出一口浊气。
正享受时却突然传来敲门声,隔着屏风有些闷,她却能依稀辨认是谁的声音。
“二公子?”
雪莲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人。
“你多日不回家,是去哪了,太夫人都担心坏了。”
萧承业披着大氅,在赌场连着玩了几日,他整个人瞧上去憔悴无比,眼神混浊。
“雪莲,母亲呢?这几日我在外寻找做生意的商人,有些事情与她商量。”
望了一眼,雪莲合上门。
“二公子稍等。”
“太夫人,二公子在外面求见,说有要事与你商量。”
往事如同走马灯涌上心头,她的亲生儿子萧承业,本以为真与表面装出来的那般良善孝顺,没曾想也只是戴着面具罢了,甚至嫌弃她这个亲生母亲,却从不念好。
若不是死这一遭,恐怕沈昭还不知他如此能装,讥讽的勾了勾唇角。
“我正在沐浴。”
雪莲闻言有些拿不准她的心思,这话是让人在外面等着?可也没说多久去见啊,她心中有些疑惑。
太夫人是不是今日太累了,竟然连二公子都爱搭不理的。
“奴婢先让公子候着。”
听到雪莲回话,萧承业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朝着屋内喊了一句。
“母亲,儿子就在门口等着你,有正事与你商议。”
沈昭垂着眼,所谓正事,不过就是来要银子的,萧承业整日泡在赌场里,早就发霉了,一天不碰那东西就手痒痒。
这次定是又找借口拿银子,可惜沈昭再也不会信,这样的儿子,她上一世竟还百般维护替他着想,当真是可笑。
就算是条狗,喂他吃这么多也该知道摇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