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用身体当绳索。”
我咬断手套系带。
将绳子在腰间缠了三圈。
“现在换我试试。”
当我抱着娜娜挤过20米处的狭窄井段时。
头顶传来砖块滑落的声音。
艾尔肯的脸突然倒悬在井口。
皱纹里塞满黄沙:“把孩子给我!”
他张开的手掌上。
躺着枚变形的银色哨子。
和布帕太姆小时候丢的那枚一模一样。
“接着!”
我托举着娜娜的双臂突然发力。
艾尔肯踉跄着接住孩子的瞬间。
我感觉腰间的绳子骤然绷紧。
抬头时。
看见老头正用牙齿撕开自己的衬衫。
将布条缠在麻绳与井口的摩擦点上。
“2018年10月17日,下午3点15分。”
艾尔肯的声音突然清晰。
“艾力喊饿,我去打馕铺买包子,回来时就看见井口围了一群人...他的书包还在旁边,里面装着给我治腰疼的膏药...”我的脚终于踩到实地。
我解下已经磨断一半的绳子。
发现内侧缠着几缕灰白色的头发。
是艾尔肯刚才撕衬衫时掉的。
井口外传来消防车的鸣笛。
而老头正跪在地上。
用颤抖的手给娜娜擦去脸上的淤泥。
“后来我才知道,”艾尔肯突然抓住我血泡破裂的脚踝。
粗糙的掌心蹭过我的伤口。
“那根尼龙绳被晒裂了,他们没检查出来...艾力的尸体,卡在离井口5米的地方,手里还攥着半块包子...”警灯的红光里。
我看见买买提正在安抚围观村民。
艾尔肯从裤兜掏出串钥匙。
铁锈味混着沙土味扑面而来:“县公墓,第三排左数第五个墓,墓碑上有只鹰...那是艾力最喜欢的哨子图案...”凌晨三点。
我站在墓碑前。
月光给铜鹰镀上银边。
我轻轻放下那枚从艾尔肯掌心捡到的哨子。
墓碑角落有行小字。
被青苔覆盖了一半:“爸爸,别难过,我在井下捡到星星了。”
“他总说井里有星星。”
身后传来脚步声。
艾尔肯抱着件羊皮袄。
怀里还揣着温热的馕。
“其实是萤火虫,每年夏天都会从裂缝里飞进来... 艾力说,那是阿娘派来陪他的小灯笼。”
我咬了口馕,麦香混着羊油味在嘴里散开。
远处传来犬吠。
艾尔肯突然指着墓碑后的胡杨树:“你看,当年救援队就是把绳子系在那棵树上...后来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