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宁”,而“卡卡”这个乳名,正是他根据玉笛断音所取。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卡卡后退半步,玉笛穗子扫过井边的曼陀罗花——这种本应生长在神坛的圣花,不知何时在废井旁蔓延,花瓣在月光下泛着妖冶的红。
“砚之,你可知道……”她摸着颈间的空白,想起白日姜挽月的胎记,“今年祭典,神坛要的是嫡女的血。”
话未说完,裴砚之便用剑尖挑起一片曼陀罗花瓣,任其落在她玉笛上。
“我只知道,”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护心镜上的麒麟纹在月光下狰狞如兽,“神坛上周公鼎的纹路,和你玉笛的暗纹一模一样。”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指尖按在笛身暗纹上,“昭宁,你颈间没有年轮,可每次你吹笛,神坛的圣火都会变旺——”井水下突然传来震动。
卡卡猛地抽回手,发现曼陀罗花瓣落在玉笛的“昭宁”二字上,血色竟与母亲的刻痕融为一体。
更夫的梆子声突然乱了节奏,远处传来犬吠,还有姜挽月的惊呼:“姐姐!
父亲在找你!”
裴砚之迅速后退,佩剑入鞘的声音惊落几片梅瓣。
他低头时,卡卡看见他护心镜内侧刻着行小字,模糊辨得“弑神”二字。
而他掌心,还握着那片拼成“宁”字的樱花瓣。
“明日祭典,我会在神坛外守着。”
他转身时,披风扫过曼陀罗花丛,“无论发生什么,记得用《清平乐》吹三声短音——就像我们小时候,在司乐坊后厨偷喝甜酒时那样。”
卡卡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玉笛穗子上的银铃轻轻作响。
她摸向笛身暗纹,忽然发现那些被母亲用鲜血刻下的纹路,竟与白日在姜挽月颈间看见的年轮一模一样。
而自己的颈间,依旧苍白如纸,仿佛神坛从未选中过她。
井水里的曼陀罗倒影突然扭曲。
卡卡低头,看见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沾上了花瓣的血色,在玉笛上印出个小小的曼陀罗形状——与姜挽月颈间的年轮,分毫不差。
更声渐远,司乐坊的角楼传来祭典前的钟鸣。
卡卡将玉笛贴在胸前,听见笛身传来极轻的、类似心跳的震动——那是母亲的血,在提醒她,明日的祭典,或许从来不是为了敬神,而是为了……“姐姐!”
姜挽月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