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裴砚之游向海面,发现海水不知何时变得清澈,月光穿过水波,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银斑——像极了他们小时候,在司乐坊看星星的夜晚。
“卡卡,”裴砚之的声音越来越轻,银铃残片从他掌心脱落,融入她的玉笛,“如果我沉下去,别难过……我的血,会变成渤海湾的浪花,永远陪着你的笛声。”
“笨蛋,”卡卡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你忘了吗?
我们的血,早在二十年前就共生了。”
她举起玉笛,笛声穿过海水,竟让海面的浪花凝成樱花形状,“你听,这是《清平乐》,这次,音准了。”
裴砚之笑了,笑得像初雪时的阳光:“真的……很好听。”
他的眼睛慢慢闭上,而他的银铃,终于与她的玉笛,在“乐律之心”的余温中,拼成了完整的“燕归”。
第十章:弑神之誓渤海湾的浪花在子夜时分化作血色。
卡卡抱着裴砚之浮出水面时,看见神坛地基的咒文正从海底升起,如燃烧的曼陀罗花般蔓延,而归乡号的残骸上,墨玄正举着最后一根指骨哨,指向她的心脏。
“逆神之血,你的笛声能唤醒冤魂,却救不了他!”
墨玄的声音被海浪撕碎,他的身体透明如琉璃,每道曼陀罗疤痕都在渗出金粉——那是神坛崩塌前最后的反噬,“神坛的‘乐律之心’虽碎,可你们的血,早已被刻进了咒文!”
裴砚之的睫毛突然颤动,他的银铃残片在卡卡掌心发烫,竟与远处的神坛地基产生共振。
卡卡看见,在幽蓝的海光中,母亲素梅与阿樱的魂魄显形,她们的银铃和断笛悬浮在地基上方,与她的玉笛、裴砚之的银铃,组成了完整的司乐坊徽记。
“砚之,你看。”
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颈间的“燕归”印记上,“阿樱姨和素梅姨,从来都在护着我们。”
墨玄的指骨哨突然断裂。
他惊恐地看着神坛地基的咒文开始崩解,每道纹路都在重复卡卡的笛声——那是母亲们当年未完成的逆神之曲,此刻正被她的血与泪重新奏响。
“不可能……”他跪倒在残骸上,“神坛不可能败在两个祭品手里……我们不是祭品。”
卡卡举起玉笛,笛身暗纹在月光下显形出“逆神”二字,“我们是司乐坊的女儿,是前朝乐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