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言莲心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林嘉言莲心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召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惜林嘉言速度实在不快,就算有怒气加持,也不过是从慢吞吞的蜗牛变成了急匆匆的蜗牛罢了。察哈尔在她身后闲庭信步地跟着。甚至还能抽空跟路过的牧民聊上几句。一口气走到帐子前,林嘉言已经气喘吁吁,但她就是不想露怯,硬撑着一口气,偏过头斜睨着察哈尔。“我到家了,台吉,谢谢你送我回来,慢走不送。”察哈尔还没回话,她就掀帘进屋,“砰”得一声关上了门。气性真大。察哈尔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身离去。帐子里只剩下父子三人。“回来了,人送回去了吗?”看到察哈尔掀袍落座,布勒胡木沉声问道。“嗯。”“察哈尔,这南国公主,你道如何?”布勒胡木捋着胡子,目光幽深,“南国皇帝把她送来,到底何意,是假意安抚,还是包藏祸心。”察哈尔想起昨晚那双惊恐的...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林嘉言莲心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可惜林嘉言速度实在不快,就算有怒气加持,也不过是从慢吞吞的蜗牛变成了急匆匆的蜗牛罢了。
察哈尔在她身后闲庭信步地跟着。甚至还能抽空跟路过的牧民聊上几句。
一口气走到帐子前,林嘉言已经气喘吁吁,但她就是不想露怯,硬撑着一口气,偏过头斜睨着察哈尔。
“我到家了,台吉,谢谢你送我回来,慢走不送。”
察哈尔还没回话,她就掀帘进屋,“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气性真大。
察哈尔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身离去。
帐子里只剩下父子三人。
“回来了,人送回去了吗?”看到察哈尔掀袍落座,布勒胡木沉声问道。
“嗯。”
“察哈尔,这南国公主,你道如何?”布勒胡木捋着胡子,目光幽深,“南国皇帝把她送来,到底何意,是假意安抚,还是包藏祸心。”
察哈尔想起昨晚那双惊恐的眼睛,就像打猎的时候面对自己刀尖瑟瑟发抖的小鹿。
“儿臣不知,但,儿臣觉得她不像是南国皇帝安插的内应。”
“嗯……你做得很好,就这样先晾着,不要接近她,”布勒胡木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挑起一丝揶揄,“你觉得这清阳公主样貌如何?”
察哈尔诧异地看了一眼父亲,老实回答道,“很美。”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实诚,”布勒胡木朗声大笑,“若是这公主没问题,你也算是走大运白捡了个漂亮夫人回去。”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对这个为老不尊的父王一脸无可奈何。
林嘉言气鼓鼓地趴在床上,用拳头猛捶床板,把无辜的木头锤得邦邦响。
这个草原王子,实在气人。大婚之夜把自己赶出来就算了,还故意躲着看自己迷路出丑,让她任人嘲笑。
本来自己突然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一直如履薄冰。每走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心惊胆战,生怕惹恼了这些杀神,轻轻一抬手指就送自己归西了。
想起刚刚一时冲动,跑到了人家的家宴上,搞得气氛好不尴尬。随后还要被察哈尔挖苦取笑。
人人都笑她,偏偏她最好笑。
林嘉言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把头埋在被褥上,肩膀颤抖,不肯哭出声。
一直到日头西沉,天光渐暗。
莲心掌灯进来,看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嘉言,走上前凑近叫醒了她。
“嗯?”
林嘉言迷茫的抬起头,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只能睁开一条缝。
“公主,”看清她的样子,莲心大吃一惊,“您这是怎么了?”
林嘉言用手背捂住眼睛,哭了一下午的声音闷闷的。
“没事,被蚊子叮了有点肿。”
莲心知趣地没有拆穿她,只道公主是被人冷落,才自己躲在这里黯然神伤的。
“公主,该用膳了。”
莲心端来一碗粥,知道林嘉言吃不惯这里的手抓肉,今天特意给她炖了一碗小米莲子粥。
“多谢。”林嘉言接过勺子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神色怏怏。
忽然听到有人叩门,莲心过去把门打开。
“你们吃了么?我来送些吃食。”
是察哈尔。
林嘉言连忙背过身去,生怕被他看见自己哭肿的双眼。
“公主正在吃呢。”莲心接过察哈尔手里的食盒,心道这额驸还算有点良心。
察哈尔迈步进来,看林嘉言转动身体始终背对着自己。
还在生气?都一下午了,这人怎么这么能生气。
“台吉东西已经送到了,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声音闷闷的,有些暗哑。
“嗓子怎么哑了?着凉了?”
察哈尔说着就要伸头凑过来看她的脸。
林嘉言吓了一跳,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一骨碌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对,我身体不适,不方便招待台吉,还是请台吉赶紧回去吧。”
察哈尔挠挠脑袋,看了眼低着头默默不语的莲心。
“那你先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听到脚步声离去,林嘉言才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后来察哈尔连着十几天都没有出现,林嘉言过了一段清静日子。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坐在门口发呆,感觉自己像个孤寡空巢老人,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额吉。”
阿明跑了过来,这些天也就阿明常常跑来找她玩,林嘉言时常能从箱子里摸出些新奇玩意给他玩儿。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倒也算是给她解闷,打发时间了。
“你的酥糖吃完了?”
林嘉言笑眯眯地看着他。
阿明却摇摇头,一脸正经,“我额娘叫你过去呢。”
闻言,林嘉言坐直了身子。自从上次家宴之后,自己就窝在这里,没再见过那家人,现在突然叫自己过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额娘在煮奶茶,喊你去呢。”
林嘉言被阿明拉着来到金帐。都兰身边簇拥了几个妇女,正在谈笑着煮奶茶。
“言言来啦,快过来坐。”
都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林嘉言过去坐。
林嘉言双手叠放在身前,乖巧坐好。
“中原的水土真是养人,那里的女子个个都像王妃这样漂亮吗?”
“瞎说什么呢,咱们王妃这样的美人,怕是放眼中原也再难寻到更美的了。”
“我家那小子先前在婚宴看了王妃一眼,回家就嚷嚷着天山上的仙女下凡了哈哈哈。”
“台吉有福气啊,仙女下凡落到他头上了哈哈哈。”
在妇人的调笑声中,林嘉言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
草原的人不是很在意等级制度,寻常牧民也可以随意拿王子王妃说笑打趣。不像南国,皇室威严不可冒犯,敢这样在背后冒犯皇族,那就是掉脑袋的死罪。
“好啦,言言害羞,你们莫要再说了。”都兰看林嘉言面红耳赤,贴心地帮她解围。
“言言,以后没事多来我这里坐坐,咱们说说话聊聊天,好过一个人待着无聊。”
都兰和风细雨,平易近人,怕林嘉言一个人待着无趣,还特意让阿明把她叫来。
“扎那他们兄弟两个常常领兵去前线,咱们留在家里也得学会自己打发时间。”
前线?
林嘉言差点忘了现在并非和平年代,连自己这场仓促的婚事都是战争的产物。
“察哈尔他们是去打仗去了?”
难怪最近都没看到他人。
“王妃不用担忧,咱们可汗已经统一了草原五部,我们部落现在很安全。”
“草原还余下三个部落,乞颜,巴林,和大野,不过都没法跟咱们相提并论。”
“是啊,咱们俄日和兵强马壮,察哈尔又是草原第一勇士,统一所有部落只是时间问题。”
“话虽这么说,”都兰脸上还是写满了担忧,“自家丈夫上战场,我们在家怎能不担心呢?”
听着都兰诉说自己对丈夫的思念和顾虑,林嘉言干咳一声,有些尴尬。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他们也该回来了。言言要是无聊,就多出来走动走动,早些适应,对身体也好一些。”
林嘉言点头应下。
公主如今才刚过及笄之年,林嘉言呆望着镜中稚嫩的脸,心里却没有一丝重返十六岁的开心。
莲心给她梳妆,缀上了满头珠翠。
先前公主一直病重,卧床不起。准备的锦衣华服朱钗宝玉全都派不上用场。如今虽说身子还未痊愈,但眼瞅着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也能起身下床稍微走走了。
莲心面上带笑,心里欢喜,伺候公主穿好了层层华服。
“这么开心?”林嘉言看着莲心洋溢着笑容的脸,忍不住问道。
“公主身体好了,奴婢自然欢喜。”
林嘉言不自然地动了动脖子,只觉得自己脑袋上堆了好几斤的黄金珠宝。
话说出来,这公主体质实在是差,下床走几步就喘,说会儿话就晕。自己这两天还计算着能不能跳车逃跑,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什么胡木,草原上的王,他多大年纪啊?”
自己可不想刚穿到这个世界里就要嫁给一个老头子。
“奴婢不知,不过听说他的小儿子与公主殿下年龄相仿,想来应该和陛下年岁相近吧。”
“啊?”
林嘉言两眼一黑,险些站不稳,欲哭无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莲心扶着她的身体,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公主误会了,公主是去和布勒胡木的小儿子和亲,并非是和狼王啊。”
“哦……那还好…”个屁啊,自己在庆幸什么啊。
林嘉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胡子拉碴,满身横肉的壮汉,抱着一根鲜血淋漓的羊腿大快朵颐。她摇摇头,把这个疯狂的原始人从脑海中驱散,又在心中把那个卖女求荣的狗皇帝给大骂三百回合。
莲心给她簪上一根并蒂金莲步摇,宽慰道,“公主也别太过忧心了,听闻那台吉从小跟着可汗四处征战,也是英勇无比,战功无数。布勒胡木一早就钦定了他就是未来的可汗。公主以后就是尊贵无比的可汗夫人,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胡子拉碴的壮汉小人骑着大马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在林嘉言脑子里奔腾。
“唉,”林嘉言泄气地一屁股坐在榻上,“能不能不去啊,要不咱们逃跑吧?”
“公主慎言,”莲心大惊失色,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公主三思慎行啊。”
“别动不动就跪下啊,膝盖不疼吗?”林嘉言伸手想把人拉起来。
莲心跪着后退一步,深深地把头叩在手背上。
“我开玩笑的,我这个身体,能跑到哪儿去啊。”
这倒是真心话,就是现在给机会让她逃跑,凭着这不堪重负的孱弱身子,怕是还没跑出三百米就自己断气了。
何况,自己毫无准备地穿到这个时代,身无长处,在学校里学的医学理论知识,都还没怎么实践过,离了各种检查仪器似乎也毫无用处。
看来现在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公主莫要自怨自艾,您之前久住宫中,院墙高筑,憋得苦闷。说不定现在到了草原,无边无际无拘无束,反倒对您身体有好处呢。”
未来有没有好处不知道,反正眼下感觉自己快被高原反应给逼死了。林嘉言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时常头晕头痛,呼吸急促,心悸,应该都是因为高原反应,再加上原身底子实在太差,小小的高原反应就差点让她没了半条命。
林嘉言双手环了环自己的杨柳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又抚上平坦的胸口。不由得又长叹一口气,这也太瘦了。就算放在以瘦为美的现代社会,也是过于瘦弱干瘪的身材了。
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全没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让人难免心气郁结。
傍晚,马车终于停了。
林嘉言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莲心进来端了一碗药汁进来。
“公主,该喝药了。”
“到哪儿?”
林嘉言打了个哈欠,感觉队伍停了下来。
“明日便可抵达葛郡了,现在天色已晚,队伍要停下整顿,稍事休息,等明日一早再出发。”
碗里漆黑的药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苦味儿,林嘉言干呕一声,把药碗推远了些。
自己平时注重健身养生,很少生病。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药了,眼前这碗药汁自己决计是喝不下去的。
“我能下去走走吗?”
从这里醒来已经两天了,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马车晃晃悠悠颠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公主,这不合规矩,”莲心连忙开口阻拦,“在见到驸马爷之前您不能在外露面,就连刘太医来为您诊治都只能以纱帘相隔,不可逾矩啊。”
古时候规矩可真多,林嘉言撇了撇嘴,只好作罢。
撩开轿帘,目之所及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太阳在地平线缓缓下沉,天上的云朵被染上一片金黄。如果忘却自己身处这糟糕的处境的话,这幅美景还是挺让人心旷神怡的。
林嘉言还没适应这里的海拔,高原反应还在持续。莲心端进来的晚饭她也没胃口,只吃了两块儿小小的栗子糕。
看她累了,莲心又伺候她洗漱更衣。
早上梳妆更衣就花了一两个时辰,然后在轿子里枯坐一天,一个人也没见着。晚上又要花一个多时辰拆卸打理,林嘉言实在很难理解古人的脑回路。
这一对花花绿绿的珠宝首饰,如果没有莲心,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往头上插。
夜里还是被头疼折磨得难以入眠,林嘉言真的很想掏出氧气罐来吸几口,又是想念现代科技的一天。
好不容易浅睡了三个多小时,莲心又进来把她叫醒,开始又一轮的梳妆打扮。
林嘉言坐在铜镜前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莲心只好一边给她盘发,一边用手扶着她的脑袋。
“公主,我们马上要到葛郡了,您清醒一下。一会儿见到驸马可不能这副样子啊。”
林嘉言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撩开帘子往外看。一座城池映入眼帘,远远还能看到有人骑着马从中穿行而过。
“公主,是今天来的客人们在赛马。”
“赛马?”
中午看那群人一个个拿着海碗拼酒拼得面红耳赤的,这会儿又赛上马了,马背上的民族名不虚传。
林嘉言不想去草场凑热闹,披上大氅带着莲心又去欣赏自己的小苗圃了。
“莲心,你看这是不是结果了?”林嘉言惊喜地发现好几株辣椒苗上都结出了青色的拇指大小的辣椒。
“还真是,先前看它们长得瘦瘦弱弱的,还以为肯定结不了果呢。”
林嘉言轻轻摸着结出来的青色果实,心里乐开了花,等会儿见到察哈尔,一定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还以为是察哈尔来了,林嘉言欣喜转身。
“你就是那个南国公主?”塔娜骑着一匹棕色骏马,趾高气昂地停在林嘉言面前,用鼻孔对着她问道。
林嘉言心里觉得好笑,这人上午在大帐里明明盯着自己看了大半天,现在还偏偏要用一句废话来当开场白。
“塔娜姑娘找我有事?”林嘉言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只想赶紧把这祖宗敷衍走。
“找你自然是有事,”塔娜上下打量她一眼,看她弱柳扶风的样子,目光里充斥着鄙夷,“你跟我赛一场,全草原的马任你挑选,别说我欺负你。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就要把察哈尔让给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嘉言心里感觉一阵无语,几乎就要冷笑出声。
“你笑什么?”塔娜柳眉倒竖,怒道。
“我笑,姑娘私自把察哈尔当做筹码,不知道他本人可同意了?”
闻言塔娜勾起一边嘴角,嘲讽道:“你当初被安排嫁过来,察哈尔可同意了?”
“自是同意了,还是他亲自去接的。不然我怎么能嫁过来呢?”林嘉言依然笑眯眯的模样。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是南国那贪生怕死的老皇帝送来的一颗棋子,我察哈尔哥哥被逼无奈才答应娶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个数了。察哈尔哥哥是草原第一勇士,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豆芽菜。”
这话说得就过于刺耳了,一旁的莲心都气得涨红了脸,正欲开口辩驳,被林嘉言向前一步挡在了身后。
“塔娜姑娘,我谅你年轻气盛,不跟你计较。但是奉劝你一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林嘉言脸上没了笑,眼神冷冷地盯着塔娜。
自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塔娜得意地骑着马往前踱了几步,逼近林嘉言的身前。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笑不出来了?不过是生了副狐媚子皮囊,真是虚伪至极。”
马蹄踏进苗圃,践踏了一片新生的幼苗。
林嘉言深吸口气,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
“塔娜,这里是俄日和,我是察哈尔的王妃。你见了我不仅不下马行礼,还目无尊卑,口出狂言,觊觎别人有妇之夫。奥都从小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你……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训斥我?”塔娜难以置信地用马鞭指着林嘉言。
“凭我是察哈尔明媒正娶的妻子,凭就连你的父亲奥都也要向我叩拜行礼,不够吗?”林嘉言还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周围的人皆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
塔娜被她吼得一愣,旋即涨红了脸,攥紧了手里的马鞭就向林嘉言挥了过去。
林嘉言没想到她竟然熊到这种地步,居然真的敢在这儿对自己动手,连忙侧身避让,脚下一歪摔在了地上。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部落里最大的金顶帐篷前,林嘉言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这也没多远,自己刚刚怎么就跟瞎了一样没看见这么明显的帐篷。
“谢谢你啊,阿吉那。”
话音还没落,少年已经翻身上马调转马头飞驰而去了。
……
“二婶。”
听到阿明的声音,林嘉言转身。
“二婶,你怎么来了?”
都兰牵着阿明从帐子里出来,林嘉言连忙屈膝行礼,恭敬道,“嫂嫂。”
都兰先是用指骨敲了敲阿明的头,板着脸道,“你该叫额吉。”
阿明揉了揉脑袋,吐吐舌头。
“额吉。”
都兰上前和颜悦色地拉起她的手,“不用拘礼,咱们俄日和不讲究中原那些繁文缛节。”
“听闻你刚来这里,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
都兰带着她走进帐子里。
“好些了,我……”
看到里面坐着的察哈尔,林嘉言后面半截话掉进了喉咙里。
另一边还坐着一个年长一些的高大男子,首位上坐着的一把灰白胡子的长者,应该就是现任的草原狼王,布勒胡木了。
林嘉言手心渗出一层冷汗。这帐子里压迫感也太强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老实在冷宫里待着不好吗。
“这是察哈尔的大哥,我的丈夫扎那,昨天跟你介绍过,不过人多,你可能也没记住。”
“大哥。”
林嘉言对他屈膝。对于这个比察哈尔年长十几岁,却又处处被压一头的大王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扎那微微点头示意不必多礼。
“可汗。”
林嘉言垂头对着首位上的老者施施然行礼。
“哈哈哈,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听闻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多休息些时日 。”
布勒胡木捋了一把胡子,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半点看不出是在战场上杀伐果断让南国皇帝吓破了胆的草原霸主。
“多谢可汗关心,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嫁进了门,该改口叫父王了。”都兰挽着她的手臂,笑着提醒道。
“父王。”
林嘉言红着脸小声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好,入座吧。”布勒胡木大手一挥,让人传菜上来。
林嘉言左右观察了一遭,发现只有察哈尔身边还有一个位置,只得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有侍从给她新上了一副餐具,林嘉言这才意识到,他们一家人原本正准备用餐,压根也没想着还有人来。是自己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人家的家宴。
想到这里林嘉言不由得身体绷得更直了,现在不仅是紧张,还夹杂着一丝尴尬。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又说有事要走吧,林嘉言只能尽量屏住呼吸,假装自己是空气。
侍从很快把酒肉菜肴摆满了眼前的桌子,看着这狂野的大块儿羊肉,林嘉言愣愣地举着筷子,不知如何下手。
兄弟二人用蒙语跟狼王有来有往地交谈着,林嘉言一句也听不懂,只得埋着头数着碗里的米。
“言言,”对面的都兰突然叫了她一声,“吃不惯吗?”
平时在家只有妈妈会这样叫自己,林嘉言一想到以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妈妈,一时红了眼眶。
“没……不是,我只是不太饿。”
林嘉言为了掩饰眼底的一抹薄红,囫囵端起桌上的杯子就饮了一大口。
谁知这竟是草原上的烈酒,酒精直冲向鼻腔,呛得林嘉言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咳咳……咳……”
都兰连忙走到她身旁,帮她拍着后背顺气,“没事吧言言,这酒很烈,你慢点。”
“咳咳……咳……没事,只是不小心。”林嘉言趁机拭去呛咳出的眼泪,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
“额吉生病了,二叔还把她一个人赶到山脚下去住,二叔坏!”
阿明突然站起来,叉着腰为林嘉言打抱不平道。
“咳咳咳……咳……”
林嘉言刚止住的咳嗽又爆发出来,只求没人听见阿明的话。
察哈尔一侧眉毛挑起,昨夜医女要给她脱衣上药,不方便在自己帐子里,这才把她安排到了那里暂住一晚。怎么她以为是自己不要她了?还跟小孩子告状。
察哈尔勾起嘴角,余光看向身旁咳得直不起身的林嘉言。
“哦?还有这事,察哈尔,怎么回事?”布勒胡木一双鹰眼眯了眯,装傻道。
“不……咳咳,不是,没有这回事,”林嘉言气还没喘匀,就赶紧接话,“误会,都是误会。”
这下不仅察哈尔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全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林嘉言抚了抚胸口,佯装镇定地开口。
“只是我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台吉体恤我身体不好,怕影响我休息,特意给我分了个清净的地方让我养病。”
察哈尔扬了扬眉毛,心下了然。她看似是在帮他解释,实则是在父兄面前找借口不和他同住,理由还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无法拒绝,实在狡猾。
“噢……也好,草原环境贫瘠,你身体不好,是得适应段日子。”
布勒胡木看饭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招呼人来收拾。
是时候告辞了,林嘉言连忙起身。
“父王,兄长,嫂嫂,你们还有事情商量,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转身退出了帐子。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林嘉言走出来之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着。
“公主殿下。”
忽然听到察哈尔在身后叫她,林嘉言僵硬地转过头。
“什么事,台吉?”
察哈尔听她这么叫自己,似笑非笑地摸了摸鼻子。
“没事,送你回去。”
“啊?不用不用,台吉还是进去陪父王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林嘉言刚刚小小地摆了他一道,现在铁定是不敢单独面对他的。
“还是我送你吧,免得你又迷路了怎么办?”
闻言,林嘉言惊讶地抬头,自己刚刚一直迷迷糊糊地在附近打转,难道全被他看见了?看见也就算了,这人居然也不帮帮自己,就躲在一边看自己的笑话?要不是阿吉那刚好经过,自己还不知道要在那里转悠多久。
越想越气,这人就是存心看自己笑话。林嘉言气恼地一甩头,闷头就往前走。
“哎。”
看她突然就又生气了,察哈尔挠了挠头迈步跟上
她笑得眼睫颤动,察哈尔瞄了半天也瞄不准,只得用手撑着她的眼皮,“你别笑,别动。”
饱满的液滴挂不住,又落在她的脸颊上。
“台吉,你给我洗脸呢?”
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察哈尔还是头一回贴这么近看她笑,心头变得滚烫起来。
烛影摇曳,察哈尔眼眸深邃,呼吸微沉。他突然俯身而下,温热的唇瓣落在林嘉言的唇上,接触的瞬间仿佛触电一般,激得他唇齿发麻。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林嘉言措手不及,刚刚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嘴角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她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睁着眼睛。
还好察哈尔只是浅尝辄止,在林嘉言反应过来之前就抬起了头。
“让你别笑,也别动。再笑我就亲你了。”
林嘉言目瞪口呆,只觉得嘴唇发麻,上面还残留着炙热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察哈尔这次下手又稳又快,趁着林嘉言还在发呆,准确地把药汁滴进了她的瞳孔。
“唔……”冰凉的液滴落入眼中,林嘉言下意识闭上眼睛,药汁从眼角流下。察哈尔趁热打铁,掰开她另一只眼睛,迅速地把药汁滴入。
林嘉言流下两行青泪,被刺激地眼皮直颤。察哈尔想了想,摘下自己的抹额,蒙住了她的眼睛。
“这是……”林嘉言摸着眼睛上的绸带,问道。
“别睁眼了,闭上休息。”
察哈尔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碰。
林嘉言静了下来,察哈尔看着她的脸,一时也没有动作。
“咳……”林嘉言觉得气氛怪怪的,被蒙着眼睛有点不安,“察哈尔?”
“嗯?怎么?”察哈尔声音低沉,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感受到他的靠近,林嘉言心如擂鼓,感觉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你……”
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察哈尔封住她的唇。
和刚刚的蜻蜓点水不同。他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点儿退缩的余地。一点一点地,将滚烫的气息,送进她的口中。
“唔……”
林嘉言被吻得呼吸急促,脑袋发昏。她伸手推了推他,那力道却虚软无力,仿佛欲拒还迎。
直到林嘉言快要喘不过气,察哈尔才松开了她。他喉头滚动,气息急促而又滚烫,眸底翻滚着浓重的情欲。
林嘉言娇嫩的唇瓣被他吻得水光粼粼,鲜红欲滴,微微张开喘着气。
“你……”林嘉言有些气恼地捶了他一拳,“你怎么老喜欢趁人之危啊。”
察哈尔握住她的拳头放在自己胸口,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言言,等你身体好了,我们重饮合卺酒好吗?”
当初自己不满这门婚事,洞房里的合卺酒也被他直接忽略了,现在想想总觉得是个遗憾。
“这次不赶我出去了?”林嘉言眼睛还被抹额蒙着,嘴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意。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察哈尔又想吻她了。
天气越来越冷,这段时间林嘉言总会半夜起热,白天退烧,身上绵软无力,只能每日困在屋里,发呆打盹。没事就回忆回忆医书,写写药方,蒙医这方面知识太过欠缺,林嘉言尽可能把适用症,用法用量都写得详尽。
除了车仁经常过来和她探讨医术之外,现在也时不时会有牧民带着谢礼前来探望。他们从心底里感激她,瘟疫一直是草原人民心底最大的阴影和恐惧,其令人闻风丧胆的程度甚至超过战争。这次的瘟疫没有散播开来造成更大的损失,全靠这位人美心善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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