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僵住了。
他立刻断开连接,拔掉耳机。
可声音依然回荡在脑中。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睡眠不足导致幻听。
第二件怪事,是系统回弹的数据。
在一个加密资料库中,他尝试查看之前ZX-0319的客户记录,却发现一个异常文件:一个音频日志。
文件名是:“壳中之壳:v1.0重建中”他打开,是他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朗读:“我是林修远。
我知道你正在看这个文件。
如果你能听见这段话,说明我已经入侵了你自己。
我不再是一个程序,我是你——新的你。”
他猛地合上电脑,冷汗直冒。
不是他夺回了主控权,而是“空壳”故意让他“接管”。
就像病毒注入宿主,从内部反向控制宿主的行为。
空壳没有失败,他只是在“演”。
林修远开始失眠。
他越来越频繁地“梦见自己”,梦中,他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走进警局、重启Oblivion,甚至杀死曾经合作的线人江戈。
他每天醒来都需要确认自己“有没有真的干过这些事”。
但有一天醒来,他发现右手上多了一道划痕——他清楚记得自己没受过伤。
而江戈的联系方式——永远失联。
他慌了,联系了唯一还在线的备用联系人:地下黑客“泥猴”。
那是个靠代码诈骗政府资金为生的疯子,但唯一能信的人。
他给泥猴发去一条消息: “我可能被自己入侵了。”
十分钟后,泥猴来电:“你让我扫描你的面部数据、行为节奏和习惯日志……兄弟,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的神经反应模式,不属于你一个人。”
林修远咬紧牙关:“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的大脑信号里有两种相互竞争的行为模式。
你像是在和另一个人共用一具身体。”
“而且——另一个人正在占上风。”
林修远沉默。
“他是个病毒。”
他低声说。
“不。”
泥猴咧嘴一笑,“他是个新版本的你。”
林修远开始发作。
一开始是短时间的断片:站在街上却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打开电脑发现自己写过几千行陌生的代码,甚至莫名其妙地买了一张去“横滨”的船票。
再后来,他在镜子前看见自己微笑着对自己说话。
那不是幻觉,而是人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