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春颐商鹤亦的其他类型小说《拿捏太子心,我扮柔弱他就认错!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有千有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春颐喝了坐胎药,便按照嬷嬷的吩咐,撑着身子,躺了整整一个时辰。一早,沈玉芙便让刘嬷嬷从外头带进来了个大夫为她诊脉,毕竟她离她头次替沈玉芙承宠已有月余了,该有的也该来了。大夫诊脉后,摇了摇头,看向了沈玉芙。见大夫这般,沈玉芙眼眸中难掩失落,沈春颐还未有孕,那她便要继续在这待下去。想到这,沈玉芙烦闷的摆了摆手,刘嬷嬷便将那大夫带下去了。“当真是无用!今日下雨,你正好去外头跪着,冲刷冲刷自个身上的罪孽吧,也好让老天垂怜,赐你个孩子。”“是,奴婢这就去。”沈春颐跪在院中,大雨将她淋湿。她有什么罪孽要洗尽的,分明是沈玉芙做了那么些亏心事,得好好求求上天的谅解才是。沈玉芙若是有半点能生养的可能,都不会出此下策,将她这个狐媚子迎入府中。不能生养...
《拿捏太子心,我扮柔弱他就认错!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沈春颐喝了坐胎药,便按照嬷嬷的吩咐,撑着身子,躺了整整一个时辰。
一早,沈玉芙便让刘嬷嬷从外头带进来了个大夫为她诊脉,毕竟她离她头次替沈玉芙承宠已有月余了,该有的也该来了。
大夫诊脉后,摇了摇头,看向了沈玉芙。
见大夫这般,沈玉芙眼眸中难掩失落,沈春颐还未有孕,那她便要继续在这待下去。
想到这,沈玉芙烦闷的摆了摆手,刘嬷嬷便将那大夫带下去了。
“当真是无用!今日下雨,你正好去外头跪着,冲刷冲刷自个身上的罪孽吧,也好让老天垂怜,赐你个孩子。”
“是,奴婢这就去。”
沈春颐跪在院中,大雨将她淋湿。
她有什么罪孽要洗尽的,分明是沈玉芙做了那么些亏心事,得好好求求上天的谅解才是。
沈玉芙若是有半点能生养的可能,都不会出此下策,将她这个狐媚子迎入府中。
不能生养的太子妃,还有何用处。
沈春颐被雨淋得透透的,忍不住浑身颤抖,她此刻只盼着老天开眼,让太子来这里。
从巳时到申时,沈春颐连午膳都未用,也无人敢靠近她,省得惹上晦气。
而她盼着的太子,此刻正在崔侧妃院中。
商鹤亦端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眉心轻蹙。
崔侧妃坐在一旁,手中执着丝帕,眼中漾着几分温柔,“殿下也该仔细身子,这些日子奔波劳累,臣妾瞧着,怕是连日里都没好生休息过。”
说着,她抬起手,指尖拂过他的眉心。
商鹤亦微微睁眼,看了她一眼,“嗯,你风寒才愈,近日天寒,你屋子里也该烧着点炭,莫要再受了寒气。”
“还是殿下关心臣妾。”
崔氏说着她顿了顿,“只是殿下得闲时,也得去太子妃那瞧瞧。”
商鹤亦睁开双眸,看向她。
崔氏虽有些恃宠自矜,但也鲜少在他面前提及太子妃。
如今,她竟会开口替沈玉芙说话?
还真是稀奇。
“哦?”
崔侧妃眉眼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惋惜,“方才妾身边的丫鬟去取糕点,偶然听见太子妃又在训斥婢女,”
她停顿了一瞬,似是不忍再言,“说是那婢女已经在雨里跪了一整天,至今都不曾起身。这世间,都是爹生娘养的,若是那婢女的爹娘瞧见,怕是要心疼坏了。”
常人光是跪上一整天便已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在连绵细雨中跪上一整天?
不知为何,商鹤亦下意识想起沈春颐含泪的眸子。
他眉心微蹙,原本的倦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烦闷。
商鹤亦忽地站起身,“那孤便去太子妃那瞧瞧。”
崔侧妃抬眸,缓缓起身,一改常态没有挽留,“妾身恭送太子殿下。”
商鹤亦未再多言,大步踏出了崔氏的望园。
而屋内,崔侧妃缓缓坐回榻上,随手拂过桌上的棋盘,手指点在一颗白子上。
身旁的丫鬟兰儿忍不住轻声问道,“侧妃,殿下难得来望园一趟,您为何要将他赶去太子妃那里?”
府里人求之不得的宠爱,她们侧妃就这样轻易让出了?
崔侧妃听罢,摆弄着棋盘上的子粒,“兰儿,旁人都说太子妃心善仁慈,颇有国母风范,可本宫却不觉得。”
“若是仁善,那婢女怎会被罚跪一整天?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遭此罪?殿下素来宅心仁厚,若是亲眼见到这一幕,又怎能忍得住?”
兰儿听得微微一怔,随即猛然回神,恍然大悟,“侧妃是故意的......”
“我不过是想让殿下亲眼瞧见太子妃的真面目罢了。”
日后若是这样的人坐上皇后之位,后宫可就再无宁日了。
她要让太子对她心生厌恶,让沈玉芙,彻底失了太子的心。
若她自己做的事,能成为她最大的把柄,岂不是再好不过了?
她不急,她向来不急。
只是,先不说沈玉芙知道后会有多记恨她,沈春颐若是知晓她这般好心,怕是得对她三叩九拜了。
沈春颐跪了一整日,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雨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发梢也湿透了,雨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打湿了她的睫毛,让她的眼神愈发朦胧。
她现在只觉得双腿麻木,脑袋都有些昏沉,身子也不自觉地摇摇晃晃。
但她还在咬牙撑着。
只因为,她盼着的人,还未到。
若太子不来,她今日的罪,便算是白受了。
可这太子府的下人,怎的都不爱多嘴呢?
若是有人多言几句,传到太子耳里,她便不至于跪到了现在都无人问津。
而此刻,沈玉芙正坐在里头,绣着一只荷包。
翠环时不时瞥向外头,欲言又止,看着沈春颐摇晃着身子,她也动了恻隐之心。
“太子妃,她都跪了一整日了,再跪下去,怕是要伤了身子的。”
沈玉芙闻言,手上的针线一顿,刘嬷嬷却先一步瞪了翠环一眼。
“太子妃,虽说侯府庶女不少,可旁的都是良妾所出,好拿捏的也就沈春颐一人。这自家人用起来,总比外头寻来的安心些。”
沈玉芙的针尖一颤,一丝错位的线条落在绣布上。
她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绣帕,“罢了,让她歇歇吧。”
她不过是出口气而已,别真把人弄废了,还得让她再找新人。
再说了,旁人哪有沈春颐好拿捏。
刘嬷嬷得话赶忙去檐下传话,可还未等她开口,便瞧见了太子过来了。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刘嬷嬷快步迎上前,一脸谄媚地福身行礼。
沈玉芙听见这一声通传,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起身,轻提裙摆走了出来。
太子今日不是要在宫中陪皇后吗,怎得回来的那么早。
沈玉芙目光一转,瞥见院中跪得摇摇欲坠的沈春颐,心头一沉。
而沈春颐一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眼神倏地亮了起来,微微仰起脸。
她这一日的罪,没白受。
商鹤亦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院中的那道纤细身影上,眉心蹙起。
雨幕之中,女子单薄的衣衫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她那脸上,满是湿意,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了。
但她那绝美的容颜,却因被寒意变得毫无血色,格外柔弱,怎能不让人心生怜悯。
商鹤亦缓缓收回视线,“她又做错什么了?”
“那妾身就却之不恭了。”
沈春颐一直没说话,只是朝着薛奉仪笑了笑。
不就是个香囊,让人去外头买个就是了。
请安过后,沈春颐有意走得慢了些,一是想避开旁人,二是想等等沈玉芙。
今日薛奉仪那身着装,那头上的芍药分明就是在挑衅沈玉芙。
她就不信她能忍住。
果不其然,她还没走几步,翠环便快步跑来了,“沈承徽,太子妃有请。”
沈玉芙今日倒是没那么蠢了。
沈春颐刚走进去,翠环便赶忙关上门,门后藏着的嬷嬷便将丹蕊扣住了。
她只是想找人撒气,但也绝不会再让沈春颐抓到把柄让太子发现。
沈春颐不仅贱,还挡她的路。
“见过太子妃。”
沈玉芙起身,走到她跟前,高高在上的看着她。
“沈春颐,你知道吗,本宫最讨厌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
沈春颐仰头看向她,“太子妃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她知道,沈玉芙最厌恶的,就是她这副乖顺温婉、柔弱无害的模样。
但她偏偏要在她面前做出这副模样惹怒她。
沈玉芙摆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嘲弄地看向她,“你真的听不懂吗?不过,听不听得懂都不打紧,你还不知道吧,你阿娘今夜要私会外男,就是不知,东窗事发,宁安候府中能否留得住你阿娘。”
沈春颐心中一紧,咬紧牙关,沈玉芙心越来越狠了。
“太子妃,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阿姐放过妾身的阿娘吧,阿娘孤苦伶仃,什么都不是,求求太子妃,放过阿娘,有什么尽管冲妾身来。”
沈玉芙却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她哭得狼狈,心头越发觉得舒畅。
“想让我放过苻氏也不是不行,那你说实话。”
她弯腰贴近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当真有过身孕?”
沈玉芙左想右边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一切怎么都那么巧。
沈春颐怔了一瞬,心下已是惊涛骇浪。
果然,她还是在怀疑。
“太子妃说有,便是有;说没有,妾身也不敢多言。”
“嘴倒是硬。”沈玉芙嗤笑一声,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看向自己。
沈春颐只觉脸颊作痛,下巴发麻。
沈玉芙死死盯着她,“你最好不是在骗我。否则,我便让你眼睁睁看着你那苻氏被送回青楼。”
沈春颐知道,沈玉芙说得出,就真做得出。
她的阿娘不能有事。
“太子妃,妾身从未想过争什么,只求姐姐放妾身一条生路。”
“生路?”沈玉芙忽而笑了,笑得艳丽却狰狞,“你挡了本宫的路,哪来的生路?”
她松开手,沈春颐身子一晃,栽倒在地。
刘嬷嬷得了沈玉芙的眼神,不知从哪抽出一条软鞭,狠狠抽在丹蕊背上。
“啪——!”
“啊——!”
丹蕊一声惨叫,跌倒在地,痛得冷汗涔涔。
沈春颐睁大了眼,心口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刘嬷嬷又一鞭挥下,丹蕊蜷缩着身子,口中却还在喊,“主子不要,不要管奴婢......”
“啪!”
第三鞭子落下时,沈春颐忍不住,喉头涌上一阵腥甜。
她爬到沈玉芙跟前,猛地抓住她的脚踝。
沈玉芙没防备,身子一晃,“太子妃若是要罚,打我便是。”
“妾身什么都能做,只求太子妃放过丹蕊,放过我阿娘。”
沈玉芙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春颐,狼狈不堪,眼中却没有泪水。
这女人,还是太能装了。
“放过她?”
沈玉芙冷笑一声,“你不是最会护短?今日你护得住她,明日呢?你若真有本事,就该早些爬到我头上来,如今求我做什么?”
他抬眸看向沈春颐,“你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沈春颐身子一颤,随即重重地磕了一下头,“殿下责罚奴婢便是,只求殿下莫要让太子妃知晓殿下已经察觉了......”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咬着唇瓣,仿佛真的害怕极了。
商鹤亦久未应声。
比起眼前人是谁,他此刻心头更想要知道的是,为何太子妃要让旁人替她承宠。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与太子妃也算是少年夫妻,若她真的有隐情,大可同他讲,为何要用这般...下作的法子辱眼前这女子的名节。
沈春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迟迟未有反应,赶忙又磕了几个头。
“殿下,太子妃能让奴婢活着就是恩了,求太子殿下饶奴婢一命。”
商鹤亦被她小声啜泣的声音,勾的心烦意乱。
“你起来吧。”
沈春颐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索性直接攀上了商鹤亦的鞋履。
“殿下,奴婢给您更衣。”
商鹤亦却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他不是个喜欢管后宅之事的人。
可每每瞧见这名唤‘阿枳’的姑娘落泪,便觉得心里头烦闷。
他甚少见到女子哭泣,更未见过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女子。
“殿下,求您别为难奴婢了,奴婢出身微寒,怎能与太子妃相较,不过是天生伺候人的命罢了。”
话都说尽了,沈春颐就是不松口,倒是对太子妃极为忠心。
商鹤亦却觉得她是有苦难言。
在他眼中,女子贞洁为大。
就算是个暖床丫头,也得是入了册的,才是名正言顺的。
一个姑娘,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替旁人侍寝,日后上哪寻夫家,这一生可不都毁了。
他太善。
哪怕见惯了人间疾苦,也见不惯女子被辱。
商鹤亦将她扶起,“罢了,孤不会同太子妃说得。”
沈春颐颤巍巍的站起身,好似不经意间往前贴了贴身子。
“多谢太子殿下,殿下当真如奴婢从前看过的话本子中的神仙一样,解他人疾苦,救他人之困。”
她这话,倒是让商鹤亦很满意。
谁不想被夸?
太子也不例外。
日日被皇上训斥,被皇后教导,就连老师都要提点他几句,少有人夸他,他自然是喜欢听的。
不像他府里旁的女子,不解风情,只会顺着皇后的意思,做个贤德的女子。
“给孤更衣吧。”
沈春颐闻言心中一喜,面上也笑了出来。
忽地破涕为笑,脸色变得如此之快,商鹤亦都觉得是他看错了眼。
“还能笑得出来?”
“殿下没厌弃奴婢就好。”
沈春颐边说着,边为他更衣,指尖若有似无的落在他的颈间,手腕,腰部......
随即仰头看向他,“殿下这次可看清了奴婢的样子?”
她勾着商鹤亦的手,引着他侧过身子。
沈春颐说着眨了眨眼,烛火映照在她的脸上,身上,这是商鹤亦第一次在夜间瞧见她的模样,身姿,与白日相比,多了几分妩媚动人。
“看清了。”
阿枳。
他早就记住了。
这一次,沈春颐壮着胆子,卯足了劲,要让商鹤亦对她念念不忘。
虽说以色示人不长久,但此时,这是她勾引太子最好用的法子。
她如今告诉太子,她有才学,善六艺,温婉可人,端庄贤淑,又能如何,太子自然是见得多了。
沈玉芙不就是一个。
比她有才学的女子,没她会勾男人,懂得床第之事的欢愉。
比她貌美的女子,没她身姿妖娆,柔软无骨。
比她出身高的女子,没她能放得下身架。
太子,她勾不到手,谁还能勾到手。
这次,沈春颐没急着走,商鹤亦也没着急赶人。
“孤,许你个名分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她不能,她还没彻底颠倒沈玉芙在太子心中的形象呢。
“殿下,阿枳不配。”
商鹤亦尽了兴,此时心情颇好,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缓和了几分,“做孤的妾,无所谓配不配。”
“殿下,不可。”
沈春颐说着说着又哭了,边掉眼泪边摇头,“奴婢还得给阿娘攒药钱,家里的主子待奴婢的母亲不善,主母又过于苛责,阿娘身子不好,生奴婢时伤了身子,要日日服药的。”
句句未提沈玉芙,但句句都是沈玉芙。
商鹤亦自认自己不是傻子,这话里有话,他也能听出来。
她既是宁安候府的家生子,那主子和主母待她与阿娘不好,沈玉芙又待她不好。
看来她们母女二人在府中举步维艰。
想来她也不是自愿来替太子妃承宠的,大抵是自个的阿娘被捏在了侯府,她也是身不由己。
想到此,商鹤亦只觉得她的命苦。
“怎得又哭了,孤给你银子,你让你阿娘赎身脱去奴籍可好。”
“脱不掉的,阿娘生是侯府人,死是侯府的鬼。”
商鹤亦心头困惑,“总听你说阿娘,怎得不见你提起阿爹。”
提起她那个爹,沈春颐只觉得讽刺,“奴婢的阿爹,不认奴婢。”
“世上竟有如此凉薄的父亲?”
比他的父皇还要薄情寡义。
沈春颐不知何时又染上了哭意,“殿下,这世上凉薄之人太多,若是人人都像太子殿下这般善解人意,奴婢和阿娘又怎会受苦受难。”
这番话,着实凄惨。
商鹤亦却很是受用。
“孤只知你小字是阿枳,可有名讳。”
沈春颐一愣,少有丫鬟有名讳的。
但她偏偏要说。
不说,太子如何能查到她的身份。
难不成她还真的只做个暖床的。
“春颐,奴婢是在初春雨夜降生的,第二日便春意乍现,破了寒冬,只是,旁人都只顾着欢喜春日到来,唯有阿娘在欢喜奴婢降生,所以,奴婢的阿娘给奴婢起了春颐二字。”
“倒是鲜少有人用这二字入名。那你......”
沈春颐打断了商鹤亦想说的话,“殿下,时候不早了,奴婢该去同太子妃复命了,今日多谢殿下,殿下日后就是奴婢的恩人了,若殿下只是寻常男子,奴婢该唤一声郎君,再跪谢的。”
她说着,盈盈行了一礼,“奴婢先退下了。”
竟就这样离开了。
一个婢女,没规矩就没规矩了。
商鹤亦竟没察觉到自个失了笑,他还没问出来他想知道的,她便匆匆跑了。
还不知道她的姓呢。
春颐。
阿枳。
她的阿娘倒是给她起了个很合他意的名讳。
孙氏急急忙忙去了前厅,便瞧见了一脸怒意的宁安侯和老夫人。
老夫人知道了此事,也是愤愤骂了孙氏几句。
怪她实在是不合规矩。
“母亲,侯爷。”
老夫人冷着脸,放下手中的茶盏,“跪下!”
孙氏心中不解,却还是跪下了。
一物降一物,孙氏一向是怕这个说一不二的婆母的。
哪怕她掌管府中中馈,却还要月月拿着账本让老夫人过目。
背地里,她也是盼着这老不死的早点归天。
“你可知错!”
“母亲,儿媳做错了何事?”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可知太子跟前的江公公方才来了,还将那沈春颐送了回来,那孩子,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好的了,都是你的芙儿干的好事!你还不快如实说来!”
老夫人说着咳嗽了两声,宁安候赶忙奉了茶。
其实老夫人是最不待见沈春颐这个孙女的。
如果不是老夫人,当年宁安候是动了把苻氏抬成贵妾的念头的。
但老夫人怕,怕他们沈家一门,因为孙氏的私心遭了连累。
孙氏一怔。
心中暗怪沈玉芙行事太过张扬,也不知收敛。
真要罚,也该背着点人才是。
都是她只教导她要做个贤妻,却忘了教她那些腌臜的手段了。
“母亲,芙儿久久未有身孕,心急了些,才想出让沈春颐代她承宠,儿媳也是为了芙儿的太子妃之位能坐的稳些。”
孙氏话音落下,宁安候一脚就踹倒了她。
“妇人之仁,你可知此事乃是欺君之罪,如今侯府不复父亲在世时的荣光,可也稳稳当当,芙儿诞不下子嗣,咱们家也大可正大光明的送人去,那沈春颐她毕竟是侯府三姑娘,是本侯的女儿,你这不是打本侯的脸吗!”
宁安候最是在意脸面。
方才江公公瞧不起他的那眼神,他想想就来气。
一个阉人,也敢那样看他。
孙氏哭着大吼,“妾身不也是为了侯府!那苻氏只是个贱妾,沈春颐又未入族谱,是最适合的,若是同你说了,你会应吗!”
“你!”
老夫人听着头疼,却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此事,她这个儿媳做的虽是欠妥,却也真真是为了侯府。
“行了!事已至此,快些给那丫头寻个夫家送走便是,苻氏也不必留在侯府了,随着她一起走吧。”
孙氏收了哭声,抹了抹泪,“是,儿媳这就去办。”
怡香苑内,沈春颐跪在苻氏面前,可苻氏愣是一句怪罪的话都说不出来。
“疼吗?”
看着满身都是伤痕的沈春颐,苻氏自知是她对不起这个女儿,原先的怪她,如今只剩下了心疼。
“不疼,阿娘,一点也不疼,阿娘身子可好些了。”
“不过是老样子,什么好不好的。”
沈春颐走后,除去侯夫人偶尔会让人来瞧瞧她死没死,倒也没为难她。
只是她挂念着沈春颐,日日不安,夜夜难眠。
沈春颐握住她的手,“阿娘,女儿不会白受罪的。”
苻氏叹了口气,“阿枳,就非要这般吗?”
沈春颐没说话。
苻氏也没再说什么,扶着她起来,给她一点点上药。
她的孩子,跟她是像的。
又倔又拧。
她只盼她,不会跟自己一样,落得委身于人的下场。
入夜时分,几个粗使婆子却悄悄进了她们的屋子。
苻氏最先醒来。
“你们要做什么!”
婆子们二话不说便将苻氏和沈春颐从床榻上拽起用绳子绑了起来,堵住了嘴,生怕他们饶着旁人安睡。
“咱们也是得了主家的令,娘子和姑娘要怪就怪你们的命不好。”
沈春颐拼命挣扎,却不及那些常年做重活的婆子手上有劲。
苻氏却连挣扎都未挣扎。
她早该想到了。
阿枳被送了回来,侯爷和夫人又怎么能让她们娘俩留在府里。
还是阿枳小,想得太简单了。
婆子们将苻氏绑好就扔到了一旁的柴房,而后就开始替沈春颐梳妆。
看着那大红的嫁衣,沈春颐心下一凛,赶忙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看向其中为首的婆子。
“嬷嬷,可是夫人要将我嫁出去。”
婆子没多心,只觉得她一个姑娘家,白白得了副好皮囊,若是不是姨娘所出,兴许也能有个好前程。
也难怪夫人容不下她们母女俩。
还心里头替她觉得可怜呢。
“三姑娘,夫人可是给你寻了个好夫家的,夫人的母家在乌州有一脉,家中独子哪哪都好,就是是个瘸腿。
不过,姑娘过去那可是做正妻的,也不算委屈,苻氏还能跟着姑娘一同去乌州,姑娘也该知足了,安分些,便少受些罪。”
不算委屈,还得让她知足。
沈春颐此时只想朝她脸上吐上两口唾沫。
这么好的姻缘,依着她所言,还真是便宜她了。
商鹤亦也真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将她送回来就不管不问了。
沈春颐此时心里也打鼓。
莫非是她信错了人。
沈春颐被抹上了红唇,戴上了珠钗,换上了嫁衣,一改从前模样,却没有半分喜色。
她就是死了,也得化作厉鬼,扰得宁安侯府日日不安宁。
还得缠着商鹤亦,让他午夜梦回都是她的哭声。
她此生,唯对不起她的阿娘。
若不是她鲁莽行事,她和阿娘忍着受着,大抵是还能多活几年的。
天色未亮,婆子们就将她塞进了花轿,打发着小厮脚下快点,中途莫要停歇,别再耽误了吉时。
沈春颐被绑着手脚,身边还有个丫鬟,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可要她认命,她自然是不认的。
若是她能活着,大不了再逃出来。
而苻氏,也随着一驾破旧的马车跟在她那花轿后头了。
对她而言,死了是解脱。
她不死,是怕沈春颐在这世上没了牵挂。
她们娘俩各有各的心思。
宁安候和孙氏又何尝不是一夜未眠,收到沈春颐和苻氏已经出了府的信才勉强松了口气。
“你说你,平白惹出这么多是非。”
孙氏撇了撇嘴,给宁安侯添了杯茶,“怎能怪我,夫君在朝中不得用,芙儿又生不下子嗣,妾身总得为芙儿多思量思量。”
宁安候是个心软的人,孙氏这些年犯的错不少,但软言软语说上几句,他便也没多计较什么。
这会,他也不怪她了。
这些女儿里,他确实也最看重沈玉芙。
“行了,你啊,此事再做打算吧。”
沈玉芙一日诞不下子嗣,他也安心不下。
“只是可惜,兴许再几次,沈春颐就能有身孕了呢。”
宁安侯摇了摇头,他这个做爹的,良心未泯。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没了清白,去了夫家定是不好过的,你也写信让你那表姨母多担待些。”
孙氏拍了拍他的手心,“夫君放心,妾身都打点好了,我那表侄,是个少了命根子的,无所谓清白不清白的。”
宁安侯点点头,也心安了几分。
老管家却匆匆忙忙从外头跑进来。
“侯爷,不好了!”
沈玉芙今天没为难沈春颐,或许是因为为难的多了,也会腻。
只是吩咐嬷嬷让她好好待着,看着她喝下坐胎药,顺便等两个时辰后用热水泡泡她的身子。
这都是从前她用过的助孕的法子。
现在都用在了沈春颐身上。
她现在巴不得沈春颐能早早有身孕,那样她就可以把她送走,让她十月怀胎,替自己生下孩子。
至于沈春颐,活不活的,也不重要了。
屋内,沈玉芙不知道方才屋内发生了什么,只闻到了满屋子都是恶人的腥味。
她日日躲在偏房,起初还听听屋里的动静,可时候久了,她也就听腻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思虑过重,只觉得太子起身时对她有些冷淡了。
“沈春颐呢?”
“后头歇着呢,太子妃,她承宠毕竟是为了诞下子嗣,还是该调养调养身子的。”
刘嬷嬷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再罚沈春颐了,若是伤了她的身子,得不偿失。
前几日出出气也就罢了。
“哼,本宫知道,只是她这都侍寝多少次了,怎得还没有动静,把她叫来。”
“是。”
沈春颐今日特地把束胸的裹带松了松,就是为了等沈玉芙罚她,好再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
刘嬷嬷来叫她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欢喜。
上赶着被罚被辱,她也是头一个了。
“奴婢见过太子妃。”
沈玉芙打量了她一眼,倒是没瞧出什么不对劲。
“恩,起来吧。”沈春颐有些意外,沈玉芙今日怎么对她那么友善。
“你去把那经文抄上三遍,本宫送去安华寺请大师祈福。”
“是。”
求天求神,不如求自己。
沈春颐不信鬼神,但沈玉芙让她抄,她就得抄。
“抄的仔细些,你若不诚心,孩子不会来的。”
沈春颐应声。
她那么诚心,这么多年不还是没有子嗣。
沈春颐一抄抄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腰酸手酸,比侍寝还要折磨人。
而沈玉芙看着满桌佳肴,再看看依旧在抄经文的沈春颐,动了心思。
“过来,你服侍本宫用膳。”
“是。”
跪坐了太久,沈春颐的腿都是麻麻软软的,一个没站稳,就扑到了沈玉芙脚边,沈春颐吃痛,闷哼了一声。
沈玉芙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笨手笨脚的,真是不中用。”
沈春颐爬起身,接过翠环手中的筷子,替沈玉芙布菜。
而那边,商鹤亦从皇后那看了几十张女子的画像,看的眼都花了。
皇后担忧他久久未有子嗣,想尽了法子往他身边送美人。
无所谓嫡庶,生出来就行。
他府里的人,哪个不是美人,百花齐放,也没什么新意。
太子妃娴静端庄。
崔侧妃艳若桃李。
苏良娣人淡如菊。
吴良媛柔情似水。
宋良媛娇俏可人。
只是他眼中真正的美人,得是不施粉黛,衣着平平,一颦一笑都勾人。
曾经,也有一个他满心欢喜想要娶的美人,那是他此生见过最完美无缺的女子。
只是皇后说,蒲柳之姿,配不上太子妃这位置。
皇上说,太子不能有七情六欲,更不能有半寸软肋。
商鹤亦出神之际,江公公在外得了信入内。
“殿下,查出来了。”
商鹤亦回过神,示意他接着说。
“宁安候府中,名讳唤作春颐的,唯有府中贱妾所出的庶出三姑娘。”
商鹤亦心头一颤。
便听到江公公说,“宁安侯姑娘有六,唯有这三姑娘的生母是贱妾,乃是烟柳之地出来的,三姑娘便不能从字辈,在侯府日子不好过,吃穿用度都是跟下人一样的。”
江公公顿了顿,看着太子的脸色不好,他也有点拿不准要不要继续说了。
方才从侍卫那听来的话实在太多了。
听得他一个阉人都觉得沈春颐可怜了。
商鹤亦听着摇了摇头,难怪她昨晚三缄其口,言及她的阿爹,更是冷漠。
再想想太子妃对她的厌恶,斥责,怕是也都因为她在府中就谨小慎微,要仰仗旁人过活。
“就算是不得身份的庶女,也不能没名没份的进太子府,太子妃这次做的太过了。”
商鹤亦一顿,“让人同母后传话,就说孤有个想纳的姑娘,非她不可。”
江公公一听就懂了。
这姑娘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先不说好日子,商鹤亦更想知道她今日有没有再被太子妃斥责。
“孤去太子妃那瞧瞧。”
他甚少被女子左右心神,沈春颐是第二个。
可若是他现在来,那就太不凑巧了。
这会,沈春颐正给沈玉芙捏肩捶背,倒也不算是为难她。
沈玉芙享受的眯了眯眼,“你还真是天生伺候人的命。”
“能伺候嫡姐是奴婢的福气。”
沈春颐说话间,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到了外头行礼的婢女,手上一用力,不巧,捏疼了沈玉芙,手指还勾到了她的脖颈。
沈玉芙蹙眉,拽着她的衣领,将她猛地甩开。
“贱人,你是不是有意的。”
沈玉芙赶忙摸自己的脖子,若是伤到了,可就不好看了。
“奴婢不是有意的,兴许是抄了太久经文,又为太子妃布菜,手有些发麻,这才失了轻重。”沈春颐回话时,还不忘顺手扭了自个一下,逼着自己哭出来。
沈玉芙见她狡辩,更恼了。
“你还敢辩驳,是不是当真以为替本宫侍寝几次,就不一样了,告诉你,你永远都是个见不得光的贱人。”
沈春颐连忙叩首,“是,嫡姐说得是,奴婢不敢有半分僭越之意,只求奴婢的阿娘在侯府一切安好。”
“知道就好。”沈玉芙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最喜欢看的就是沈春颐被她拿捏。
“太子妃近日火怎得总是那么大。”
沈玉芙一愣,方才的嚣张气焰收起,“参见太子殿下。”
商鹤亦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沈春颐,这才朝着沈玉芙伸出手,“恩,起来吧。”
沈玉芙娇羞一笑,只当太子是刚来,什么都没听见。
“是臣妾不好,没能宽待下人,只是这丫头总是做错,殿下瞧,臣妾脖子都被她划红了。”
商鹤亦不走心的瞥了一眼。
比起衣衫不整,眼泪汪汪的沈春颐,她这点也不算什么了。
“孤今日去给母后请安,见母后身子欠安,孤不便久居后宫,太子妃便入宫替孤侍疾吧,也好在母后身边养养心神。”
商鹤亦不愿再跟她说没用的。
怕又出变动,补了一句,“申时便入宫吧。”
“是。”
“你身边的婢女也不宜入宫,就让刘嬷嬷随你去吧。”
沈玉芙没多想,她是太子妃,入宫侍疾从前也有过,她怕旁人举止欠妥,招来是非,入宫时都是只带着刘嬷嬷的。
况且,能在皇后跟前侍疾的,也就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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