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云舒浑身一颤，慌忙抬起头。
秦鹤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菜园边上看着她，薄唇微抿，眼神里竟透露着隐隐的担忧。
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训练装，衬得肩宽腿长，夕阳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而沈云舒就蹲在这影子下。
"你怎么蹲在这儿？"秦鹤山走近几步，心里有些紧张的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每次他回来的时候，沈云舒要么在堂屋里忙活自己的事儿，要么就惬意的躺在檐下的躺椅上假寐。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沈云舒情绪低落的蹲在菜地里，旁边还放着半桶水，看情况，应该是打算给菜地浇水。
她在这儿蹲多久了？
秦鹤山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了这个问题，跨步朝着沈云舒走去。
见状，沈云舒摇摇头，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没有，就是......"
她顿了顿，抬头看着秦鹤山的眼睛，到嘴的话瞬间也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难道她要直接问秦鹤山么，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和自己离婚，把自己赶出家属院么？
沈云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感觉内心乱成了一顿浆糊，还有些懊恼自己的不争气。
明明在秦鹤山没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晚上找机会和秦鹤山好好聊聊。
如果他真的申请了离婚报告的话，那两个人好聚好散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她安慰了自己一下午的理由，就在此刻见到秦鹤山的瞬间土崩瓦解，她张了张嘴，喃喃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话？
秦鹤山愣了一下，莫名就想到了今天参谋和他说的离婚报告的事，下意识的有些心虚。
不过这件事参谋是单独找他说的，别人不可能会听到什么，而自己这里也还没来得及和沈云舒说，那她问的应该不是这个。
可是，除了离婚，他们俩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集，而与沈云舒有关的事儿，自己也没什么是不可以和她说的。
想着，秦鹤山还有些底气不足的随即移开视线，"没有，怎么了？"
下意识的，他就不想告诉沈云舒离婚申请书批下来的事儿，照着她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如果自己和她说了，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和自己离婚的。
不知道为什么，秦鹤山想到这里，心里顿时有些憋屈，他自认为自己的条件也不算差，可是沈云舒好像变好了之后就不太看得上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见他这副模样，沈云舒感觉心里一沉。
秦鹤山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面对别人的询问，看人的眼神永远是正直的，而现在却不敢和自己对视。
"真的没有吗？"沈云舒不死心地追问，"比如......工作上的事？"
只要秦鹤山愿意说，哪怕她心里面再难受，她也会选择接受，可他为什么否认呢？
秦鹤山摇摇头，依旧坚持自己刚才的答案，"没有。"
若要说私事上，他确实做不到毫不心虚的撒谎，但是沈云舒问的是工作上的事儿，那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和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