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开始叫喊起来。
“差不多行了!”
“啊,好可怕啊,竟然和这种人一个班。”
黄毛恨恨地盯了一圈班里的人,摔门而去。
不知道谁提出了这个建议,他们说,猴子你快坐到这里来,把黄毛的座位移到那边去,哎呀,我不想和这种可怕的人做同学呀。
就像沙漏,从上至下,从下至上,你看,又颠倒了。
黄毛两天没来学校,班主任试图找他的父母,但打了十几通的电话,没有一个人接,他想去找黄毛的家,但那生锈的铁门,敲了很久,也没有人开。
班里的人,把他的座位移到了后面,猴子可怜地一瘸一拐,大家涌上去,帮他拿书包,拿文具,没人去动那桌椅。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他们问。
人的好奇心总是很重,就像哪怕前方是深渊,他们也会爬到深渊的口子,从上往下看看,里面是什么啊。
走廊有些冷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廊下吹来的风带着一些湿意。
李言又写了密密麻麻一堆公式,他画出一个圆,在圆上拉线条,最后拉出了一个三角形,三角形又往外延伸。
我看得眼花缭乱。
“把这题,解一下。”
他看向我,褐色的眼安静地盯着我。
我有气无力地接过纸,从书包里抽草稿纸,结果抽出了一张语文试卷,正面是一篇阅读理解。
爱情是什么呢,是做一棵树,伴你左右,还是做一枝凌霄花,我不攀附于你,因为我不是那缠绕的菟丝花。
爱情是什么呢?
我弯出一个笑容,把试卷推到他的面前。
他正在解一道大题,题目很难,但他解得很快,就像不用思考。
“李言,”我叫他,“杀死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他停笔,抬头看我:“因为你想死。”
一样的答案。
他又继续低头,如永不动弹的雕塑,也像没有心的机械。
“你知道我想要的爱情是什么吗?”
他终于停了笔,没有再动,那双漂亮的眼睛,终于泛起了波澜,死水投入一颗石子,于是荡开一圈温柔的波圈。
“我知道,所以我杀死了你。”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好笑,于是我笑起来,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他说,因为你想死。
因为你想死,所以我杀掉了你,因为你想要骨血交融的爱情,于是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