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臣凤昭月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活一世,我在王朝固皇权,肃朝堂闻臣凤昭月全局》,由网络作家“云不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昭月转眸,男人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冷汗打湿了鬓发,透明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着,身体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即使如此,他也一声不吭,抓着凤昭月的手越发用力,像要融进骨血里。尚公公见了紧张不已,“殿下,您的手……”“无妨。”凤昭月拿出帕子,动作轻柔仔细的将男人脸上的汗擦掉,动作自然有耐心。“殿下,太医到了。”凤昭月垂眸,目光落在闻臣抓着自己的手上,淡声道:“进来吧。”太医院派来的太医是王医正,他进来时那一地尸体还没处理好,吓得腿都软了,待进来后看到眼前的一幕,险些吓丢了魂。“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妈呀,九千岁是抓着公主殿下的手吗?公主殿下何时同人这么亲近过?尤其对方还是向来不和的九千岁。他不会被灭口吧?“管好你的眼睛。”尚公公斥了一句,王医...
《重活一世,我在王朝固皇权,肃朝堂闻臣凤昭月全局》精彩片段
凤昭月转眸,男人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冷汗打湿了鬓发,透明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着,身体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即使如此,他也一声不吭,抓着凤昭月的手越发用力,像要融进骨血里。
尚公公见了紧张不已,“殿下,您的手……”
“无妨。”
凤昭月拿出帕子,动作轻柔仔细的将男人脸上的汗擦掉,动作自然有耐心。
“殿下,太医到了。”
凤昭月垂眸,目光落在闻臣抓着自己的手上,淡声道:“进来吧。”
太医院派来的太医是王医正,他进来时那一地尸体还没处理好,吓得腿都软了,待进来后看到眼前的一幕,险些吓丢了魂。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妈呀,九千岁是抓着公主殿下的手吗?
公主殿下何时同人这么亲近过?尤其对方还是向来不和的九千岁。
他不会被灭口吧?
“管好你的眼睛。”尚公公斥了一句,王医正连忙收回视线,垂落在地上,“殿下,微臣需要把脉。”
凤昭月默了默,闻臣的力气极大,她挣脱不开,反而因为她的动作,更加用力,她看着闻臣的脸,见他昏迷中也不安生,不由得纳闷看向尚公公。
“他不会是装的吧?”
想借着这个机会捏碎她的手腕。
尚公公嘴角一抽,直觉最开始督主想装,但现在绝对是真的。
“罢了,你去另一边把脉。”凤昭月忍着疼。
王医正应了一声,背着药箱去摸闻臣另一只的手的脉搏,不料在离闻臣一步远时,昏迷中的男人猛的睁眼。
瞳孔闪过嗜血的猩红色,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掌挥出。
尚公公早有准备,拉过王医正,这掌空了,男人口中鲜血喷出。
“闻臣!”
凤昭月吓了一跳,慌忙去擦他吐出的血,而挥出那掌之后,男人的眼睛又闭上,她声音染上急躁。
“为什么会这样?!”
尚公公道:“督主不喜外人近身,尤其是昏迷的时候,就连奴才也近不得。”
凤昭月沉默下来,她确实听说过有些人会在经历过极大危险时身体呈现自我保护状态,排斥一切靠近的活物,从而反击。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闻臣身为东厂和锦衣卫首领,明里暗里的刺杀不知经历了多少回,又有多少次从鬼门关走出来,防备心不重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为何本宫无事?”凤昭月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不解。
王医正刚捡回来一条命,心里稍定,听到这话摸了摸胡子,迟疑着道:“莫非殿下对九千岁是不同的,他十分信任殿下,打心眼里觉得殿下不会害他?”
这话说出来,王医正自己都不信。
尚公公却欲言又止的看着凤昭月。
她是闻臣极度信任之人?
凤昭月也不信。
但上一世如走马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凤昭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隐隐有些加快,一股陌生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上来。
沉默稍许,凤昭月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让他无法动手?”
“可以施针封住九千岁的穴位,麻痹他的行动。”王医正有些无奈,因为施针也要靠近才行。
凤昭月声音淡淡:“银针给本宫,你说穴位方位即可。”
王医正拿出银针扔过去,凤昭月单手接过,按照王医正教的,将闻臣扶起来,一根根银针刺入他的大穴里。
最初还会颤抖着不敢下针,待下到最后,凤昭月的心情复杂起来。
旁人连靠近都不能,可她这么折腾,闻臣都没有反抗的迹象。
她眼里深色一闪而过,确定闻臣不会反抗之后,王医正这才上前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医正脸色越来越凝重。
“如何?”
凤昭月冰冷的嗓音响起。
王医正收回手,询问道:“微臣可否看看令九千岁中毒的东西?”
尚公公将帕子送上,王医正闻了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恐慌极了,“殿下,九千岁确实中了毒,但并不是这个毒,九千岁体内的毒要更加霸道凶险。”
完了,他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凤昭月一怔,“可能解?”
王医正面露为难,“恕微臣学艺不精。”
凤昭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何时能醒?”
“微臣给开一些药,服下后很快就能醒。”王医正低着头不敢去看公主的脸色,直到头顶响起寒凉彻骨的声音。
“今日之事,烂到肚子里,否则后果自负!”
“是,殿下放心,微臣心中有数。”王医正松了口气,幸亏殿下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否则他今日性命难保。
“出去吧。”
得了命令,王医正连忙收拾东西离开,出了房门,一个小太监笑呵呵的拦住王医正的去路,送上一枚丹药。
“王太医,咱家只相信死人能保守秘密,既然殿下饶你一命,咱家也不能违背命令不是。”
王医正颤巍巍的拿起药,看都不敢看,一口吞下,连滚带爬的出了东厂,还没等彻底离开,千影出现在王医正面前。
“殿下赏的。”
王医正看着又一枚毒药,心态崩了。
房间内的气息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凤昭月许久未曾说话,尚公公也不敢开口,又不敢离开,眼神用一种凤昭月不懂的复杂看着她。
这些年主子爷对公主殿下可以说是掏心掏肺,许怀安和三皇子处处利用殿下,一直都是主子爷给托着,偏偏殿下还以为主子爷跟她作对。
对主子爷的态度十分恶劣,言语嘲讽辱骂,更是有好几次都下了死手,主子爷也是纵容着,眼里只能看见殿下一人。
如今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小太监端来药,凤昭月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力道松了松,她接过药,淡声开口,“你们都出去吧。”
尚公公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喂完药,凤昭月起身将碗放到一边,不料刚一动,抓着她的手猛的收紧,用力一拉,她没反应过来,踉跄了一下倒在闻臣身上。
凤昭月身体僵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到闻臣闭着眼睛,才微微舒了口气,胳膊撑着欲要起身时,腰间多了双手。
细腰被人揽住,鼻翼间充斥着龙涎香,凤昭月睫毛微不可闻的颤了颤,一阵旋转,她被闻臣扣在怀里。
腰间的胳膊像是铁臂,任由凤昭月怎么掰都掰不开,她又舍不得用武功强制挣开,怕伤到闻臣,一番挣扎下来,汗都累出来了。
“闻臣,你装的吧?”
许丞相表情一僵。
“休夫的圣旨会下去许家,许丞相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另外,这二人趁本宫不在,拿了公主府不少东西,凌霜。”
凤昭月声音淡淡,从凌霜手中接过厚厚一叠账册,最上面还有花姨娘签的欠条,当着众多前来吊唁的官员面,凌霜将这几日私库里被拿的东西一一宣读出来。
听到后面,许丞相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些都要微臣来还吗?恕微臣直言,纵然怀安有错,但是殿下是女子,若真的休夫了,殿下日后怎么面对天下百姓?”
“少废话,这是你儿子和儿媳妇,不想给就忽悠我们公主?好不要脸!”凌霜抬眼,声音不屑,“哦,还有你的小妾。”
许丞相脸都绿了,没想到连区区一个婢女都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想斥责,但对上凤昭月冰冷的眼神嘴唇一抖,竟有些不敢斥责。
他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吐出来,强装镇定道:“这些不是你心甘情愿给的吗,怎么还能要回去?”
“你想赖账?”凌霜眼神凌厉起来。
凤昭月冷眼看着许丞相,“欠条上写的很清楚,是借,不认字?其余的是他们趁本宫不在拿的,属于行窃,不想给也可以,本宫不介意将许家都送进大理寺,只不过那个时候,许家的欺君之罪就没人可以辩解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凤昭月的意思很明显,不还就送官,许家都进了牢里,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一旦欺君之罪落实,许家满门抄斩。
许丞相此时恨不得将沈轻轻和许怀安打死,这两个蠢货,居然被凤昭月抓住这么大的把柄!
还有花姨娘,蠢到写欠条!
白痴!
废物!
蠢货!
许丞相捏紧拳头,微垂着眼眸,“好,微臣还!”
话虽如此,到眼底寒意翻滚,令人胆颤,不就是一些钱吗,他能给就能拿回来,这次杀不成,总有杀死这个贱人的一天!
话音一落,一名许家的侍卫匆匆跑进来,许丞相脸色一变,心里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猛然想起,杀凤昭月是为了阻止她查贪一事,如今凤昭月没死,那……
“老爷,不好了,锦衣卫将府上给围了,说是奉命抄家!”
许丞相身子一震,他急急走向凤昭月,还未靠近就被苍溪拦了下来,忍不住怒道:“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丞相岁数大了,长的丑了耳朵也不好了吗,丞相府涉嫌贪墨银两,中饱私囊,本座奉命请丞相大人进水牢里喝茶。”
凉薄阴测的嗓音鬼魅般缠上众人心头,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均是一抖,眼看着那抹紫色莽袍缓步而入。
薄唇微微珉起,周身气场阴沉骇人,闻臣路过凤昭月,拍了拍厚重的棺椁,随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掀起衣袍坐了上去。
凤昭月:“……”
大长腿搭在棺材盖上,闻臣歪头看向凤昭月,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语气带着气定神闲的恶劣。
“呦,小殿下,灵堂都给自己摆好了,怎么不躺进来让我老人家瞻仰一下您的遗容啊。”
凤昭月:“……”
就这张嘴,不怪前世自己做梦都想把他弄死。
“下来!”凤昭月抬眼,脸上有些无奈,动作熟稔的伸出手,眉宇间柔和不少,“这棺材不吉利,坐着晦气。”
闻臣看着那双素白的手怔了怔,晦暗深沉如潭水的眸子扫过凤昭月的脸,猩红的唇角笑意更甚。
盛京城里已经‘死’了的护国公主殿下此时挂在悬崖下的树藤上,悠哉悠哉的顺着陡峭的涯壁爬下去。
苍溪在一旁看的那是一个心惊胆战啊。
殿下胆子也太大了,看不出来身娇体弱的殿下居然能徒手攀涯。
“走吧。”
凤昭月拍拍身上的灰,苍溪连忙过来,给凤昭月擦着手,一边问道:“殿下,咱们去哪儿?”
按照殿下的计划,她们要在外面呆好几天。
“去找人。”
凤昭月微微一笑,带着苍溪朝着远处的林子走去。
没有见到她的尸体,那群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来翻找的人定然不少,她必须躲过这阵子。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凤瑾就是在这里找到那个人的,她提前了些日子,不知那个人在这里吗?
但她既然来了,不去看看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找人?
苍溪一脸茫然的跟在凤昭月身后,来这里能找着什么人啊?
樵夫?还是猎人?
“谁?”她目光一凛,迅速护在凤昭月身前,目光如狼,狠盯着一个方向,手里已然握住佩剑。
凤昭月看着面前茂密的林子,斑驳的光影游离在树叶之中,在树影婆娑下,一片发白的衣角露出来。
听到苍溪的怒喝,树后之人抖了一下,露的身影更明显了,他却是像是不知,努力藏着自己的身体。
“出来吧,我的婢女性子不好,待会砍了你的脑袋就冤死了。”凤昭月漫不经心的开口。
树后一静,仿佛为凤昭月的话无语到了,随后传来响动。
凤昭月先是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随后一张清冷斯文的脸露出来,男人穿着素白长衫,洗的发白的外袍,身形消瘦的书生模样。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凤昭月,眼角下方一枚红色滴泪痣,眉眼多情,那殷红的唇却是紧紧抿着,让这张多情的脸透出不近人情来。
“姑娘吓到我的儿子了。”
儿子?
凤昭月挑眉,目光从男人的脸上落到他的怀里,那白皙好看的手上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那只短尾巴微微颤抖着,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凤昭月觉得有趣极了,她一路过来也没见着兔子,这人张口就是她吓着了,她是狐狸嘛?
“这兔子……是公子所生?”
凤昭月唇角含笑,仿佛误入不谙世事的妖精窝,“公子还有这种能力。”
男人:“……”
他抱紧兔子,转身就要离开,凤昭月使了个眼色,苍溪立马拦住对方,笑嘻嘻道:“公子,我家殿——惦记你的兔子的小姐有请。”
凤昭月清晰的看见男人抱着兔子的手更紧了,看她的眼神警惕的像在看人贩子,嘴角不由得一抽。
“公子,我是来见颜公子的,请问公子可知道颜公子的住处?”
男人上下打量了凤昭月,微微挑眉,“你们找他作甚?”
“听闻颜公子神机妙算,卜卦之术堪称神人,我特意前来拜访,想让颜公子替我算上一卦。”凤昭月紧盯着男人的脸。
颜公子神机妙算不假,但是吸引她来的原因却并不是对方的算卦。
颜公子名为颜湛,乃是北凉三姓七家中颜氏之子,其父是吏部尚书,颜湛是家中庶子,排行第五。
颜家向来看重血脉,颜湛是颜家唯一的庶出,是颜父年轻时被同僚算计,意外和一孤女有了颜湛,颜父不认,那名孤女便带着颜湛住在外面,一直到颜湛七岁,孤女因病离世,颜湛以幼身之躯将颜父告上了京兆府尹。
听说差点害得颜父丢了官,这次迫于无奈将颜湛接回颜家,五年前,颜湛失踪。
凤昭月却知道,颜湛并不是失踪,而是颜家想要除掉这个污点,他虽然是庶子,但无论是学识品行,都比嫡子强的多。
庶子身份不如嫡子,何况颜湛身份尴尬,就算他不失踪,颜家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出头,而前世凤瑾就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拉拢颜湛。
后期颜湛在凤瑾的帮助下除掉了颜家嫡子,掌控颜家,坐稳朝堂,只是后来不知是何原因,消失了。
颜湛有脑子,有能力,只是缺一个跳板,前世凤瑾可以,那她也可以,她能扶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许怀安,就能让颜湛立于朝堂之上。
更重要的是,颜湛会做火药,她见过颜湛做的火药,威力巨大,这样的人容易被仇恨左右,今日她不能收服,也绝不会让此人落入别人之手。
凤昭月收回思绪,微笑的看着男人。
“我以为,姑娘是看上了颜公子。”男人语气不阴不阳,竟像是有些吃味。
凤昭月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皱眉道:“他长得很好看?”
男人脸色有些阴沉,语气不好起来,“不知道,不熟。”
“说话客气点,不然揍你!”苍溪晃了晃拳头,毫不客气的威胁道。
男人看了苍溪一眼,眼里闪过阴郁的煞气,眉眼冷了几分。
“苍溪,带着他。”凤昭月下令。
苍溪一把拎起男人,男人抱着兔子,不敢置信道:“我自己会走!”
“让他闭嘴。”
凤昭月不理,外面都是追杀她的,这人看着柔柔弱弱却能独自出现在山崖下,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在身边。
男人眼里闪过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不情不愿的被苍溪推着走,却悄无声息的靠近着凤昭月。
凤昭月发现时,他离自己仅紧一臂距离,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这人什么时候靠近的?
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但从他身上没有感觉到杀气,凤昭月决定按兵不动,三人在林间快速行走着,男人侧头便能看见少女莹白的侧脸。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看不透面前的少女,那份深不见底的心思,连他都不知道颜湛在这附近,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姑娘。”男人开口,语气有些莫测,“在下也会些算卦之术,不妨姑娘不要找颜公子了,让在下给你算一卦吧。”
嗯?
凤昭月眉毛一挑,“你会?好啊,那你算算吧。”
“天生凤命,贵不可挡。”男人看见凤昭月的眼里闪过杀气,不慌不忙道:“我给姑娘算个姻缘吧,姑娘还未嫁人吧?”
凤昭月停下脚步,面无表情道:“不,我嫁人了。”
“昭儿可有什么人选推荐?”
凤瑾眼底微沉,他说的这么明显,背后还有大臣支持,父皇却只能看见凤昭月。
凤鸣眼里闪过诧异,似乎是讶异父皇居然这么直白的问。
“父皇,儿臣确实有一个人选推荐,只是对方如今是一介白衣。”凤昭月淡淡开口,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凤瑾冷笑一声,“皇妹是在开玩笑吧,白衣如何能做赈灾的钦差大臣,你当这些朝臣都是死的吗?”
凤昭月冷冷抬眸,那些被她扫过的大臣都对她怒目而视,她目光落在颜文卿身上,清冷的嗓音犹如天籁。
“颜家庶子,颜湛。”
颜文卿猛的抬头,惊异的看着凤昭月,目光不停闪烁。
颜湛?
颜家那个生母不详,毒害祖母的庶子?
北凉帝看着下方不声不响的颜文卿愣了愣,“这……”
不是他看不起白衣,而是当年颜湛那件事连他都有些耳闻,据说这些年颜家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颜湛,现在通缉令还在街上贴着呢。
“颜爱卿,颜湛是你的儿子,你怎么看?”北凉帝沉思片刻,询问下方臣子。
颜文卿缓步走出来,男人身姿纤长,四十多年的风雨没有在他脸上刻出岁月的痕迹,反而增添了岁月的沉淀。
他拱了拱手,声音朗润,“陛下,臣已经同那个逆子断绝关系,也在家中族谱将他除名,虽然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长公主,但是臣可以保证,颜湛白眼狼一个,不堪重任,何况他毒杀家母未遂,但也是戴罪之身,长公主还是将他交给下官,送去大理寺吧。”
几句话就将颜湛说成大逆不道,狼子野心,迷惑当朝公主之人,他倒是真恨这个儿子。
北凉帝面容复杂的看着凤昭月,也是没想到昭儿推荐的人选居然是颜湛,颜家这关,昭儿怕是不好过。
凤昭月嗓音冷漠,“从前颜湛是你颜家之子,这是你颜家的家事,本宫不便多嘴,但刚刚你也说了将他除名,他便与颜家无关,
既然无关,按照律法,杀人未遂者不属于戴罪之身,本宫已经让人撤了通缉令。”
颜文卿被说的一噎,转头道:“长公主殿下,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为他说话,我是他的父亲,长公主还能有我了解他?”
“不是断绝关系了吗?”凤昭月眼神嘲弄,“就别以父亲自居了。”
颜文卿:“……”
属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颜湛怎么攀上了长公主,这个逆子,躲了那么多年,终于要面对了吗?
“就算按照长公主说的,颜湛不是戴罪之身,可他一介布衣,又没有官身,如何能承担赈灾这么重要的事情?”颜文卿老神在在的开口。
北凉帝点点头,“不错,昭儿,史上从来没有布衣为钦差的先例,你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纵然他偏宠凤昭月,但也不能昏庸无道,什么人都用,他是开明的君主,还是要尊重官员的想法和建议。
“陛下,九千岁来了。”李公公突然凑近北凉帝耳边小声道。
北凉帝眉头一松,抬手道:“让他进来。”
“九千岁进殿——”
随着此声高呼,群臣面色微变,凤瑾只觉得膝盖发疼,眼底晦暗。
“看来微臣来迟了,错过了一场大戏啊。”幽冷阴侧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凤昭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侧头望去。
只见一身暗紫色段袍,暗色云纹皮带系在腰间,一双金色莽纹靴缓步而来,苍白的面容俊逸邪魅,狭长的眼尾泛着阴沉幽暗,瞳色一片冷厉。
御书房
北凉皇年仅四十,容貌儒雅,眉宇间含着淡淡的威严,气质颇为沉郁,面容发白,透出病态之意。
伏案上摆着半人高的奏折,北凉皇眉头紧皱,难掩愤怒,良久,他放下笔,沉冷道:“废物!将这些都丢出去烧了!”
“朕让他们想出治理北地旱灾的方法,一个个的不是推荐老三就是推荐老五,朕的儿子都会求雨不成?!”
北凉皇骂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见这些举荐三皇子五皇子赈灾的奏折将他气成什么样子。
福公公苦着脸端着汤药站在一旁,突然余光扫到红色身影,他愣了一下,连忙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殿下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此时陛下正气着呢。”
福公公眼里藏着一抹小心翼翼,若不是手里还端着汤药,此时他都想将凤昭月推出去了。
公主殿下素来不主动来御书房,每次找陛下不是为了驸马就是被叶贵妃利用来为三皇子说好话,难不成这次又是为了这两人?
陛下向来不喜驸马,这次对三皇子也颇有微词,不管公主殿下为谁来,都是火上浇油。
福公公心里更苦,但公主殿下已经来了,他总不能将人赶走,便只能小心讨好道:“殿下,您可千万别惹陛下生气了——”
“父皇病了?”凤昭月看到福公公手里的汤药,秀气的眉头拧紧,
福公公怔了怔,“陛下近来有些咳嗽,太医叮嘱要按时喝药,但陛下国事烦忧,总是忘记,奴才有心提醒,但陛下忙起来,奴才也插不上话。”
福公公特意这么说,希望公主看在陛下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心疼些陛下,他自幼跟在陛下身边,公主殿下是他看着长大的。
陛下待公主简直是疼到了眼珠子里,每次见了公主殿下,陛下都会神伤不已。
“给本宫吧。”凤昭月接过汤药,听出福公公的言外之意神色柔和了一些,“福公公先下去歇息吧。本宫与父皇有话要谈,晚膳也在御书房用了。”
话落,凤昭月径直进了内室,独留福公公在原地愣神。
公主殿下要留在这儿用膳?
三岁后殿下就在没和皇上一起用过膳,这是为了驸马和三皇子,要气陛下一个大的啊,他得赶紧去把太医都薅过来。
北凉皇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收拾奏折,脸色越发阴沉,周身气势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听到脚步声,北凉皇抬眸,张嘴就要骂,下一秒他神色由阴转晴,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凤昭月,眉宇间的烦闷暴躁瞬间消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来。
“昭儿,你怎么来了?”
凤昭月眼眶微酸,端着药的手微微有些抖动,将她疼在骨子里的父皇,直到上一世临死,她都没给父皇一个好脸。
这些年听得叶贵妃的挑拨,以为父皇对她的宠爱不过是做样子给外人看,以示对昭仁皇后的深情,她不屑一顾,又恃宠而骄。
她真是瞎了眼,竟感觉不到父皇对她的慈父之心。
“儿臣给父皇请安。”
凤昭月缓步上前,微微行礼,北凉皇注意到她端着碗的手在抖,眉头霎时皱了起来,“怎么端着这么重的东西,下人呢!”
几乎感觉不到手中重量的凤昭月微微一晒,将碗放到桌案上,“这是父皇的药,父皇,要按时喝药,以后每日儿臣都来给父皇送药。”
“你每天都来?”北凉皇愣了愣,随即欣慰大喜,“好,昭儿长大了,知道关心父皇了。”
他端起药,平日苦涩难喝的药此时犹如什么美味一般,一饮而尽,看的凤昭月心头一涩。
她对父皇的关心真是太少了。
“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有话同您说。”
“咳咳咳咳。”北凉皇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闻言呛住了,凤昭月连忙过去给他顺着后背。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就知道昭儿不会平白无故对他这么亲近。
十分失落的放下碗,北凉皇看着神色清冷的女儿,眼里浮现出疲惫来,“说吧。”
“关于许怀安——”
话未说完,北凉皇突然暴躁起来,一把拍在桌子上,威严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怒意,“又是那个臭小子,朕绝对不同意他进吏部,绝对不同意!”
凤昭月:“……”
她恍然想起自己前段日子确实求了父皇让许怀安进吏部一事,为此还和父皇大吵了一架,所以她话还没说完,父皇就以为她又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儿臣想休了许怀安。”
“朕说了不同……你说什么?”北凉皇神色一震,眼中的怒意消失,眸子里迸射出喜悦来,“你要休了许怀安?太好了,朕早就看许怀安不顺眼了,无才无德,相貌平平,家世更是差的出奇,怎么配的上朕的金枝玉叶,你以前真是瞎了,为了那种东西要死要活。”
北凉皇大手一挥,“朕现在就下旨,来人,取朕的印玺来。”
听闻凤昭月要休许怀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罕见的激动起来,抬笔就要落字,凤昭月伸手阻止。
“父皇,儿臣只是跟您通个气,现在还不是休了他的时候。”凤昭月神色淡然自若,休了许怀安太容易,但是她这么多年在许怀安身上倾注的心力物力可不是一个圣旨能解决的。
北凉皇眉头一竖,“现在不是那什么时候是?你要等父皇死了在休吗?那父皇还能看见了吗?”
凤昭月:“……”
“父皇!”
她皱眉,抬手就把笔从北凉皇手里抽出来,“这话可说不得,父皇还要长命百岁才是,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一定让他们把从儿臣这里得来的东西都吐出来,那时在休也不迟。”
北凉皇看着宝贝女儿,知道她有了主意,便道:“你尽管去做吧,父皇给你撑腰。”
“谢父皇。”
凤昭月勾了勾唇,添了杯热茶放到桌上,恰好看到散落的奏折,“父皇是在发愁北地旱灾一事?可是国库已经没了多余银子拨赈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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