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海中未分出男女的鲛人。
从小,我就没有见过娘,只知道她是陆地上的人,却不知她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终于有一天,海中水波荡漾,送来了娘和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叫许容聪,他眉目含笑对我说:“非烟,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回去,正式娶你为我的妻子。”
我心神荡漾,生出男女之心,成了一个女鲛人,跟他回了许府别院。
几个月后,再见许容聪时,他已经认不出我。
只会满含醋意对我说:“你是什么人,竟敢跟我争长公主的宠爱?”
1我是未分化的南海鲛人。
鲛人生来不分男女,只会随着年龄渐长,逐渐生出男女之心。
下定决心后,鲛人们便到樊巫那里去,立下决意分化的誓言。
樊巫确定其真心后,便取出对应的药水,让他们饮下。
红的是男,绿的是女。
我长到十五岁,却对自己是男是女毫无想法。
眼看身边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去过了樊巫那里,饮下药水。
出来后,一个个或成为英气勃勃的男鲛人,或成为温婉娇羞的女鲛人。
只有我,还无事人一样,在这青天碧海的南海中,日日游来游去,无所事事。
“非烟,你怎么还未分化?”
一个男鲛人游过我身边时,停了下来。
他是有光,明明比我还小一些,前几日还不分男女,跟在我身后,与我滩边逐浪。
才几天,他竟然已经分化成男子。
我心里一酸,像偷吃了陆上人的酸葡萄,却偏偏嘴硬:“分化有什么好的?
不是变成男子,每天追在女子身后,就是变成女子,整天想着怎么用贝壳装饰自己。”
“我才不要分化!
我要永永远远,在南海做一条自由自在的未分化鲛人。”
我尾巴一甩,泼了有光一脸的浪,转身朝着碧海深处游去。
深海水波荡漾,隐隐约约捎来有光的喃喃自语:“非烟,我,我,我等着你。”
我一气之下,游到爹那里。
爹是这一片鲛人族的长老,每天总有处理不完的事。
什么东家的鲛人孩子弄坏了西家捕鱼的陷阱啦;左边的邻居抢了右边邻居晾晒海藻的礁石啦。
大大小小的事,忙得爹整天脚不沾地。
我气鼓鼓游到他面前:“爹,都怪你天天忙这忙那,总不理我。
他们一个个都分化,只有我,还是老样子。”
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