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珠楹傅斯灼的现代都市小说《为他考上的学校,他却转身离去小说》,由网络作家“别叫我美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为他考上的学校,他却转身离去小说》是作者“别叫我美丽”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沈珠楹傅斯灼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子小姐:那我们两天后挑个方便点的地方见面吗?FIRST:不用,我去你的花店见你。风信子小姐:[OK]聊天在这里终止,正好此时周清兰也骂累了。她最后不抱希望地问了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之前也问过,傅斯灼的答案是:没有喜欢的。他真的说到做到。老太太这两年环肥燕瘦,活泼的,明艳的,可爱的......
《为他考上的学校,他却转身离去小说》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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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他把一大捧石榴花递过来,说,“还你。”
沈珠楹接过,又听见少年问她:“有我的一支吗?”
“啊?”沈珠楹歪头疑惑。
“刚刚你说姐姐一支,食堂阿姨一支……”少年的语气很无辜,“有我的一支吗?”
沈珠楹更加疑惑了:“当然没有啊。”
每一支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要送给她独一无二的好朋友们。
“好。”少年笑意更深,他看上去一点也不遗憾,只说,“那祝你跟你的石榴花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沈珠楹眼瞧着少年清俊挺拔的身影慢慢融入月色,她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又抱着花跑了过去,抽出属于自己的那支石榴花递给他,只丢下一句“也祝你生活愉快”,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珠楹当时不懂,一向自诩勇敢的她,在当时为什么会跑呢?
后来她才明白,这种喜欢却又不敢靠近的情感,叫做喜欢。
——
沈珠楹是被猪猪用猫尾巴蹭醒的。
她醒来时,窗外的那场秋雨已经停了,只留下水洗过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蓝。
“猪猪猪猪猪——”沈珠楹把它抱在腿上,低头用手一下一下地撸它。
她脑袋这时候还发懵,心底却一直有一个疑问在回荡——
十六岁的傅斯灼,跟现在的傅斯灼,好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两个人。
如果说十六岁的傅斯灼是她触不到却又总是炙热灼烈的骄阳,那么现在的傅斯灼则更像一弯清月,总是清冷沉默地挂在天边。
十年时间,可以把一个人的性格打磨成如此不同的两个极端吗?
好像成年以后见到他的每一次,都更加沉重与缄默了。
沈珠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把脑子里的思绪都去除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都与她无关。
沈珠楹拿出手机,想了想,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毫不意外地只收获了一根横线。
她想起她以前翻遍了周煜的朋友圈,只想找到一丝丝跟傅斯灼有关的东西,当然,最后还真的让她翻到了。
周煜截了一张傅斯灼朋友圈的截图,时间大概是高中,那时候他朋友圈发得很勤。
热闹的演唱会,路上的流浪狗,雨后的彩虹和正在搬家的蚂蚁。
他那时候很乐于分享这些。
沈珠楹退出傅斯灼的界面,看向一旁的卡其色大衣。
还完这件衣服以后,他们大概率就不会有交集了吧。
沈珠楹拿过大衣,找了半天没找到标签,但是那布料一摸就很贵。
她不敢自己动手洗,直接寄给了干洗店,两天后去拿。
中途又来了几个客人,沈珠楹忙完已经差不多晚上七点了。
沈珠楹挂上打烊的牌子,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走。
中途沈桉女士打来电话。
“珠珠,今天这场相亲怎么样啊?还顺利吗?”她问。
“不太顺利。”沈珠楹一想到傲慢英文男就想揉太阳穴,“妈妈你挑男人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
“我是按你提的要求找的呀。”沈桉女士说。
沈珠楹声音抬高一些:“哪里啊!”
好大一盆脏水!
“你自己上回说的。”沈桉女士振振有词,“你说你喜欢成熟稳重又透点少年感的,成绩好又会点才艺的,最好还去英国留过学。”
沈珠楹哑然:“他会什么才艺啊?”
“媒婆说他英语不错。”
“那少年感呢?”
沈桉女士:“嗨呀,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沈珠楹:“……”
沈桉女士叹口气,语气突然严肃几分:“珠珠,你老实跟妈妈说——”
“——你是不是喜欢女孩子啊?你喜欢女孩子妈妈也可以给你相女孩子的呀。”
“妈妈——”沈珠楹特别无奈,“我喜欢男孩子啊。”
“那这么多年追你的那些男生,像之前的什么学长啊,总裁啊,还有个高中生弟弟,你都不喜欢啊。”
“不喜欢啊。”沈珠楹低头踢不存在的小石头,秋风吹得人愈发清醒。
安静很久。
沈桉突然说:“珠珠,你不会还喜欢之前那个去英国留学的男生吧。”
沈桉记得沈珠楹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有多开心,也记得少女在开学第一天给她打电话,哭着说他没在华大了。
他去英国留学了。
那是十八岁的沈珠楹。
而现在,二十六岁的沈珠楹仰着头,思索良久,最后得出结论。
“没有的,妈妈。”
她早就在两年前忘记他了。
——
而另一边,周清兰当然听说自己精心安排的相亲又被自家那混蛋孙子搞砸了。
漂亮的小姑娘打电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她倾诉,听得老人家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周清兰只好正对着自家孙子骂骂咧咧,控诉他的罪行。
傅斯灼拿着电脑淡定处理工作,偶尔抽出空来给老太太递杯茶润润喉咙,就算尽了自己本就不多的孝道。
工作框突然弹出来消息,他本不欲理会,却在看见备注的时候顿了顿,还是点了进去。
风信子小姐:“傅先生,你的衣服不急用吧,干洗店说比较难洗,可能要两天左右。”
FIRST:不急用。
FIRST:傅先生?
风信子小姐:嗯,怎么了?
FIRST:之前不是喊我傅斯灼。
风信子小姐:哦,傅斯灼。
风信子小姐:那我们两天后挑个方便点的地方见面吗?
FIRST:不用,我去你的花店见你。
风信子小姐:[OK]
聊天在这里终止,正好此时周清兰也骂累了。
她最后不抱希望地问了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之前也问过,傅斯灼的答案是:没有喜欢的。
他真的说到做到。
老太太这两年环肥燕瘦,活泼的,明艳的,可爱的,知性的,都逼他去相了个遍,真就一个都没看对眼。
以至于他们这个圈子里传了个离谱的谣言:傅斯灼有个青梅竹马的前女友抛弃他出国了,他一直放不下,这些年都在为她守身如玉。
说起青梅竹马,他倒真的有一个。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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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美甲已经是两小时以后,临近饭点,两个人就近去了一家粤菜馆。
“珠珠,吃完饭再去逛会儿街吗?去买几件战袍惊艳tm的全场。”
“一定不能让周琴琴有攻击到你的机会。”
说来也怪,沈珠楹这人人缘好,跟班上大部分人都合得来。
就是周琴琴,上高中那会儿一直不待见她,弄得黄奕萱也开始不待见周琴琴了。
沈珠楹笑了一下:“好啊。”
虽然沈珠楹衣帽间里的衣服已经多得快要放不下了。
大部分都是周清兰派人给她送过来的。
沈珠楹有回特意去官网查了一下价格。
不出所料的,贵到令人咋舌。
半套房往身上背。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要不我们去泰金中心去逛逛吧?”黄奕萱一脸地兴致勃勃。
沈珠楹欲言又止地看向她:“你中彩票了?”
泰金中心是京北市最繁华的购物中心之一,有钱人的销金窟,专卖奢侈品,上流权贵的地盘。
“你不是要买Gucci最新款的包吗?不去那儿怎么买。”
“我开个小玩笑。”沈珠楹低头欣赏了一会儿自己新做的美甲,缓缓摇头,“背半套房在身上就够夸张了,背一套房真的无福消受,别把我压死。”
“没关系,买不起咱也去见识见识,古有刘姥姥逛大庄园,今有黄奕萱逛泰金中心。”
沈珠楹犹疑着接了一句:“——横批?”
黄奕萱拉着她往泰金中心走:“逛就完了!”
一进泰金中心,一股宜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黄奕萱挽着她咬耳朵:“有钱人的地盘就是不一样,还喷香水。”
泰金中心共八层,前四层人来人往,来逛的人还不少,后四层仰头往上看,只能看到零零碎碎的几个人。
后四层又是一个分水岭,要消费满一定额度,且通过背调才能够被允许进入。
黄奕萱边一边面不改色逛,一副“老娘什么地方没去过”的高傲表情,一边偷偷拉着沈珠楹感叹。
“卧槽,刚刚那条领带,够我做两个月牛马了。”
“不敢想象后四层得贵成什么样。”
“真好,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逛到第四层,沈珠楹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傅斯灼买刚刚看上的那条红色领带。"
“更……更进一步?”沈珠楹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上的助听器,怀疑是它出现问题了。
然而傅斯灼的视线没有移开,重复道:“嗯,更进一步。”
沈珠楹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搅成一锅粥了。
“是……当朋友的意思吗?”她结结巴巴地问。
傅斯灼挑了下眉,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解读:“先当朋友也可以,按你的进度来。”
“那……”沈珠楹看上去要哭了,她一刻不停地扯着车门,“那我就先走了。”
好在傅斯灼这回把车门打开了。
“不用这么有压力,我只是问问,没有逼婚的打算。”他语气里带点调侃。
“我没有压力啊,哈哈。”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傅斯灼盯着女孩跌跌撞撞上楼的步伐,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
他是不是太直接了?
好像还是吓到她了。
而他在当下的想法也很简单。
假如她已经接受了好几次相亲,正好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人谈恋爱或者结婚的话。
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沈珠楹一刻不停地跑回了自己的小窝,仿佛后面有野兽在追。
“沈珠楹。”她跌坐在地毯上,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蛋子,“叫你平常少熬夜。”
“这下好了,熬出问题来了。”
“睡觉睡觉,睡醒了就不会有这种幻觉了。”
沈珠楹马不停蹄地洗漱完毕,正打算上床睡觉时,突然发现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仍然静静地停在楼下。
她想了想,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果然,不到半分钟,车子就慢慢驶离了小区。
沈珠楹当天晚上翻来覆去了好久,过往十年遇见他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盘旋,怎么也睡不着。
失眠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在店里犯困。
更直接的后果就是——她今天已经包错好几束花了。
幸好都是老主顾,没有责怪她什么,沈珠楹很感激,给他们每个人多送了一束洋桔梗。
小春和小桃看不下去了。
这也太败家了。
他们联手把她赶进了休息屋内。
于是沈珠楹坐在藤织椅上,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随风作响的风铃,慢悠悠地荡起了秋千。
她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傅斯灼的那句话。
“沈珠楹,我想跟你更进一步。”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她八年,或者说,是十年暗恋成真的机会。
她没问自己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而是在心底反复地拷问自己。
沈珠楹,你还喜欢他吗?
沈珠楹,十年过去了,你还喜欢傅斯灼吗?
对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截然不同的傅斯灼,你还有心动的感觉吗?
沈珠楹的思绪不自觉随着风铃飘荡,慢慢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仲夏夜。
那天,沈珠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手里的石榴花一一送到她的朋友们手中。
等她真正回到天鹅湖时,台上的烟火演唱会已经接近尾声了。
她气喘吁吁地挤进去:“幸好……幸好还赶得上烟花表演。”
“你脑子里怎么只有烟火表演??”同桌黄奕萱恨铁不成钢,“台上马上要出场的校草本草关心一下吧小姐姐。”
“我的脑子里面还有你啊。”沈珠楹乐颠颠地把手里的最后一支石榴花递给她。
“谢谢。”黄奕萱脸红了,她接过,忍不住用手揉她的小脸蛋,“可爱死了沈珠珠~”
沈珠楹刚要回话,耳边就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几乎要把她的助听器震掉。
她赶忙把助听器摘下,世界安静下来的那一刻,她呼出一口气。
然后她抬起头——
冷白的灯光正好洒在身处舞台中心的少年身上。
他穿着白衬衫,神色倦懒,似乎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他调整了一下黑色耳麦,鼓棒在他手里转了一圈,落在鼓面的那一刻——
少年蓦地勾出了一抹散漫笑意,唇角的酒窝若隐若现。
自信张扬的少年气几乎要溢出。
现场的尖叫声大概是很大的,前排甚至有不少女生夸张地掏出了荧光棒。
然而沈珠楹把助听器摘了,什么都听不到,世界很安静。
直到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追随着少年在鼓面上流畅有力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越来越剧烈。
哦,原来这就是姐姐说的,心动的感觉。
这种感觉也太棒了。
当时十六岁的沈珠楹仰望着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这样笃定地想。
她完全不懂姐姐为什么会在深夜小声啜泣,哭着跟她说暗恋很苦。
沈珠楹直到表演快结束时才终于反应过来,把助听器戴上。
“黄奕萱,他叫什么名字啊?”当时现场的气氛很嗨,沈珠楹不得不凑近黄奕萱的耳边问。
台上有一整个乐队,当然每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但是在十六七岁,那样一个青涩的,蠢蠢欲动的,风声鹤唳的年纪,傅斯灼好像就是一个代表了青春少女们心动的符号。
以至于沈珠楹没有给予更多的修饰词,而仅仅只是问台上的“他”是谁时。
黄奕萱也能笃定地答出他的名字。
“傅斯灼,他叫傅斯灼。”
“傅、斯、灼。”沈珠楹仰着头,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喊出少年的名字。
而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正好把架子鼓停了。
他靠近麦克风,低声哼唱着最后几句歌词。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
而现在,在沈珠楹二十六岁的当下,夏天的风似乎已经过去了。
可她记得十六岁那年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强劲又有力地跳动,与当下见到他的每一面都重合。
于是她不得不承认——
沈珠楹拿起手机,低头给傅斯灼发消息。
木字满盈:傅斯灼,你有空吗?我们现在见一面吧。
消息发完,沈珠楹松了一口气,晃动着秋千,她轻轻哼着那年仲夏夜的歌。
于是她不得不承认——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我爱你。”
过了几秒。
“叮咚——”一声,沈珠楹低头,视线落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A同学:好,我来见你。
然而他的手却被轻轻攥住。
沈珠楹抓着他的手放至耳边,柔软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像一只小猫一样。
她闭着眼睛轻声嘟囔了一句:“傅斯灼,你回来啊。”
她嘴唇不经意间擦过了男人的掌心。
傅斯灼喉结微动,指尖蜷了蜷,稳住心神,像是怕惊扰她似的,轻轻地“嗯”了声。
“你回来的好晚啊,都没时间来跟我一起回家。”她声音有几分抱怨。
“对不起,最近有点忙。”
“没关系。”沈珠楹说,“我也没怪你。”
她很快又乖巧报备明天的行程,“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高中同学聚会。”
“好。”傅斯灼问她,“地点在哪里?”
“盛京……大酒店。”沈珠楹偏着头,困意再度袭来,声音便越来越小。
“知道了。”
男人指尖轻柔地整理她的发丝,最终俯身低头,隔着拇指,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别生气了,我会去接你。”
我会跟你一起回家。
沈珠楹推开包厢门进去的时候,时间卡得刚好。
包厢里差不多二十来个人,看向她时的神色各异。
但总归是温暖与惊喜居多。
沈珠楹笑弯了眼:“大家好久不见。”
站在门口的女生一身高腰毛呢长裙搭白色短毛衣,勾出一截盈盈一握的细腰。
她只化了一个淡妆,三七分刘海,公主低盘发,左侧轻缀了几朵白色小花。
分明是很温柔清浅的装扮,然而她一笑起来,整个人气质却明媚又调皮。
一如既往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让人不自觉地忽略掉她耳朵上小巧的助听器。
“珠珠,好久不见,怎么又变漂亮了这么多?”
“珠珠宝宝快坐我这里来,让我来仔细看看你。”
沈珠楹被几个女生拉过来,一群人将她围住。
而原本是众星捧月的周琴琴,则肉眼可见地被冷落了许多。
她面色有几分不虞。
这么多年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黄奕萱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跟沈珠楹说悄悄话,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不是说你要背上你的Gucci最新款包包carry全场吗?包呢?”
现在往身上背的这款pxx三十块钱就能到手的包包是怎么回事啊喂。
沈珠楹面色也有几分尴尬:“那款包跟我今天穿的衣服不搭啊。”
“而且大家对我都很友好啊,计划有变,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跟朋友们的美好时光。”
“就你觉得美好,周琴琴那眼神都快把你吃了你没注意到吗?”
“没关系。”沈珠楹一点都不在意,“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我又不是人民币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人既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上菜了。”一个男人站起身,戴了一副银丝眼镜,五官轮廓很深,气质温文尔雅。
他抬手招了下服务员,“大家想吃什么自己点,不用客气。”
“班长大气!”
“何班我们爱死你了!”
黄奕萱摇头感叹:“都说男人到了同学聚会的时候不是秃头就是啤酒肚,咱们班长怎么越来越帅,还变有钱了,今天这两桌,都是班长请的。”
旁边有同学搭腔。
“盛京酒店的两桌,少说得十来万了吧?班长去哪里发财了?”
“听说何班现在是蒂峰集团的总监,这点钱还真是小意思。”
同学一边说着,一边视线还在沈珠楹,周琴琴和何奕明三人身上徘徊。
高中时期,俊男美女总是容易成为同学们口中议论的对象。
沈珠玉是明天一大早的飞机。
当天晚上,姐妹俩照常窝在一床被子里说悄悄话。
“姐姐,你不多待一会儿吗?”沈珠楹很用力地抱着她,瓮声瓮气地问。
“已经耽搁很久了。”沈珠玉无奈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还没恭喜我们珠珠,终于嫁给了喜欢这么多年的人啊。”
沈珠楹眼眶发热,闷闷“嗯”了声,然后问:“姐姐,你生气了吗?”
沈珠玉摇摇头。
“珠珠,虽然我不赞成你这样擅作主张,但是姐姐会很高兴。”她捧着沈珠楹的脑袋,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沈珠楹吸了吸鼻子。
“因为我们珠珠足够勇敢,也代表着,你准备好面对婚姻里可能的爱与恨,陪伴与争吵,甚至是……直面一些……有可能的失望了,对吗?”
沈珠楹的眼睛清透又干净,她点点头。
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如果决定要试。
那么她就不甘心只当男女朋友。
她要彻底的爱,或者干脆的断。
沈珠玉爱怜地摸了摸沈珠楹的耳朵,这里是残缺的,但是有很多人,他们看上去完整,心灵却是残缺的。
沈珠玉很庆幸妹妹成长为现在这样。
这样完整而丰富的心灵。
也有勇敢和值得喝彩的人生。
“我们珠珠现在过上很理想的生活了吧?”沈珠玉说,“有了喜欢的事业和喜欢的人,一切都很好,对吧?”
“嗯。”
沈珠玉把她抱紧一些:“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当然只会为你高兴。”
一晚上的彻夜长谈并不影响沈珠玉第二天把妹妹一脚踢下床。
“沈珠楹!你能不能改改你的睡相!”沈珠玉顶着一脸的牙印怒吼道,“我这么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昨晚战况多激烈呢!”
“实际上我连个男人都没有!!!”
沈珠楹委屈巴巴地抱着被子坐在地上,大眼睛瞧她。
沈珠玉气着气着忽然又笑了:“我急什么,谁是你男人谁着急。”
沈珠楹睁圆了眼。
对哦!!!
她这种睡相,以后怎么跟傅斯灼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她立志要睡到他的呀!!!
沈珠楹悲伤了。
在亲自把沈珠玉送上飞机以后,沈珠楹更悲伤了。
这种悲伤一直持续到傍晚,傅斯灼下了班来接她。
他们约好今天搬家。
沈珠楹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一脸沉重与消沉。
傅斯灼沉吟片刻,问:“还不想搬家吗?”
沈珠楹摇摇头。
她只是一想到暗恋多年的男神可能马上会见识到她的睡相,就……
很沉重也很悲伤。
到了9栋楼下,傅斯灼偏头看她:“介意我上楼吗?”
“当然不介意啊。”沈珠楹动作熟练地打开车门,“反正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傅斯灼挑了下眉,轻笑一声:“也是。”
“不过我的房子有点小哦,跟你的应该没法儿比。”
沈珠楹的房子是一套套内面积30平米的loft公寓,花了她大半的积蓄买的,装修更是耗费大量心血。
没想到这才半年不到就要搬走了。
沈珠楹摁开指纹锁。
入目是一片很有生命力的浅绿色,餐桌和床头都插有很新鲜的花。
房子虽然小,但是很有设计感,干净又整洁。
给人的感觉……就像沈珠楹一样。
傅斯灼想到这个形容词。
就像沈珠楹一样,干净又有生命力。
“猪猪猪猪猪。”沈珠楹进门先把小橘猫抱在怀里,“我们要搬家了哦。”
“搬到……”沈珠楹顿了顿,用下巴指了指傅斯灼,“……这个叔叔家。”
“叔叔?”傅斯灼低头睨了这只小猫一眼,确认道,“我是叔叔,你是妈妈?”
沈珠楹“啊”了一声,眨眨眼:“怎么了?”
傅斯灼被气笑了。
他从沈珠楹怀里抱走小橘猫,冷白的指节一下一下地给小猫揉背,低声说:“猪猪是去爸爸妈妈的新家。”
爸爸妈妈……
沈珠楹默默低下头,脸又红了。
什么叫高手,这就叫高手。
东西收拾到一半,沈珠楹越看越舍不得,幽怨地看了傅斯灼一眼,思索着让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搬进她三十平米的小屋一起住的可能性有多大。
答案当然是零。
沈珠楹哭唧唧,继续收拾。
傅斯灼很无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说:“要不……我把你家附近这几套买下来,然后打通?”
这样她就不用搬家了,他也能住进来。
我,把你家附近这几套,买下来。
沈珠楹望着眼前这套三十平的小房子,她的大半积蓄,陷入了沉默。
我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东西收好以后,沈珠楹看了一眼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房子,把门关上了。
她沉默好几秒,然后把傅斯灼的手牵过来,摁在了指纹锁上。
“滴滴”两声,电子屏幕上显示指纹已收录。
沈珠楹满意地笑了笑。
她仰头看向他,眼底星光熠熠:“傅斯灼,以后这也是我们的家了。”
傅斯灼喉结滑动两下,感觉喉咙有些哑。
他极轻地“嗯”了声,像是怕惊动什么。
————
沈珠楹觉得半小时前的自己挺装的,真的。
她望着眼前的大别墅,瞬间不明白自己那套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有什么好让人留恋的。
那是房子吗?都没人家的厕所大!
尤其是,当沈珠楹进入院子,注意到那一大片空地时,眼睛都亮了好几度。
她职业病犯了,忍不住咽口水:“我能……种点什么吗?”
“当然可以。”傅斯灼努力忍住唇边的笑意,“这也是你家。”
沈珠楹激动地握紧拳头,
傅斯灼又说:“前面还有花房。”
沈珠楹这时候简直想抱着他疯狂喊老公。
但是她克制住了。
结婚才第三天,要矜持。
把老公吓跑就不好了。
进了别墅,傅斯灼把她的行李放进主卧。
沈珠楹纠结了一下,问:“我们一起住吗?”
“不然呢?”傅斯灼偏了下头,长睫覆下,“傅太太,我们结婚了。”
沈珠楹悄悄扁嘴:“话是这样说没错……”
“你想分房睡吗?”傅斯灼又问她。
沈珠楹悄悄揪袖子:“可以吗?”
呜呜呜呜,她的睡相真的有点见不得人。
傅斯灼愣了下,罕见的露出了一抹不太官方的笑意。
“Im sorry. ”傅斯灼无奈笑道,“That girl is my wife, and I cant help but pay attention to her.”
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傅斯灼还没有回来。
沈珠楹想了想,点开手机给他发微信。
木字满盈:傅斯灼,你今天晚上还回家吗?
过了十二点也没有得到回复。
沈珠楹打了个哈欠,猜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就没再等,上楼睡觉了。
她把买好的领带放了在茶几上,回家后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沈珠楹第二天一早打开手机,发现自己收到了傅斯灼半夜两点多给她回的微信。
2:21
A同学:要回的。
2:55
A同学:晚安。
昨天加班到这么晚啊。
沈珠楹发现了,其实外交官,也是一个不太规律的职业。
她下楼的时候,傅斯灼穿了一身西装,微仰着头,正站在玄关处系领带。
领带不是平日里枯燥的黑,棕,灰三种颜色,而是靓丽的红色。
“喜欢吗?”沈珠楹残余的那点困意瞬间一扫而空。
她径自跑下楼,语气多了几分兴奋。
“嗯,还不错。”男人的声音沾了几分哑,懒洋洋地瞥她一眼,“只是……”
他嗓音拖长:“感觉这领带的款式跟平常不一样,不太好系。”
“怎么会?”沈珠楹拧眉,赶忙凑过去,踮着脚仔细观看,“我特意找导购小姐姐要的常规款,是你经常用的款式,应该很合适才对啊。”
“是吗?”傅斯灼红色领带不经意间偏了偏,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
喉结像是吞了半边冰块儿,从沈珠楹这个角度仰视,格外的大。
“是啊,你领带系偏了呀。”沈珠楹语气有点儿着急。
她抬起手,认认真真地帮他把领带扶正,然后一抬头——
撞进了男人肆意玩味的目光。
他轻勾了下唇:“多谢傅太太。”
“你逗我玩呢,傅斯灼。”
沈珠楹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过也没跟他计较,垂下眼睫,继续帮他理了理领带和西装上的褶皱。
“加班到这么晚,下回可以直接睡在单位啊。”
“单位也有太太送的礼物吗?”他扬眉反问。
“单位可以让你多睡几个小时。”沈珠楹没忍住瞪他一眼,“你今天才睡几个小时啊,五个小时都不到吧,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很好。”他不假思索地反驳。
“随你。”
她语气硬梆梆,理好领带便打算往后退,没成想傅斯灼搂住她的腰用力往前一带——
她径自撞入了男人的怀抱。
“干……干嘛呀。”
声音闷闷的,与此同时,心跳得很快。
“抱一下吧,沈珠楹。”他把脑袋埋入她的肩头,另一只手轻抚她后颈,声音终于流露出几分疲惫,“给我充一下电。”
沈珠楹再次见到他就是在新闻上了。
男人一派严谨肃穆,绛红色领带与身后的一排五星红旗相互映衬。
红色领带果然跟他很搭。
沈珠楹却看得纳闷。
这人真是她老公?
跟今天早上逗弄她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小春和小桃则直接星星眼。
老板夫好帅啊,跟她们珠珠老板太配了!!
然而老板夫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接她们珠珠老板。
小春和小桃很失望。
她们得了一种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高兴,不在一起就不开心的病。
客人一本正经地科普,说她们这种症状,叫做磕cp。
他现在已经可以不用躲进休息间去看书了。
得益于小春和小桃孜孜不倦地捏着纸条大肆宣传。
很多客人都知道,原来那个总踏着傍晚霞光进入花店,看上去十分冷淡矜贵的男人,是这家花店老板的老公。
也就是小春和小桃所说的,老板夫?
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跟沈老板身上那种极具亲和力的气质,真的截然不同。
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个人能走在一块儿。
但是,当沈老板抽空给他递过去一杯咖啡,这样极短暂的相处时刻,男人身上那股清冷迫人的气质却全然收敛了,变成了跟沈老板气质相似的,某种暖融融的东西。
就像……前台猫架上总是趴着的那只小橘猫。
这只小橘猫此时正懒洋洋地窝在傅斯灼怀里,等沈珠楹锁好门,两人一猫便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
花店门口,原本摆成心形的红玫瑰被摆成了笑脸的形状,笑脸的中间插了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免费领冬天的第一支玫瑰,送给爱你和你爱的人ヾ(❀╹◡╹)ノ~”
小橘猫。
不。
大胖橘现在跟傅斯灼很是亲近。
沈珠楹只是转身拆根猫条的功夫,它就拖着它那日渐肥胖的身躯,不知道挪到哪里去了。
沈珠楹翻遍了整个别墅,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了傅斯灼的卧室。
里面传来了很轻的猫叫声。
傅斯灼的房门没锁,开了一条很细微的缝,有微弱的光洒出来。
“傅斯灼,猪猪好像进你房间了。”沈珠楹在门外抬高了声音喊。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隐约传来的水流声,还有猪猪撒了欢儿似的猫叫。
沈珠楹合理猜测傅斯灼现在在洗澡。
更合理的猜测,猪猪要开始放肆嚯嚯傅斯灼的房间了。
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沈珠楹也开始了解了一些关于傅斯灼的小习惯。
比如,他口味比较清淡,不太爱吃辣,也不爱闻姜味。
比如,他晚上会喝杯牛奶,早上有跑步的习惯。
再比如——他大概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
想到这个,沈珠楹无法再淡定下去了。
她直接推开门,猫着身子进去,一声一声地“喵——”,试图让橘猫来积极的回应她。
“喵——”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了小猫略显暴躁地回应。
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猫。
沈珠楹都快趴在地上找了。
她一边找一边小声道:“死猪猪你快出来呀,等你爸爸洗完澡出来,妈妈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住你了。”
“喵喵喵——”回应她的是小猫更急躁的叫声。
沈珠楹顺着声音摸过去,终于找到了它的所在地。
它被卡在了床缝里,冲着沈珠楹扑棱了两下肉垫子,可怜巴巴地“喵——”。
沈珠楹直接气笑了,教训道:“是不是说过叫你少吃点。”
与此同时,身后还传来了傅斯灼饶有兴致的声音。
“保不住谁?”
沈珠楹趴在地上,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转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那引人遐想的胸肌和腹肌。
没有白色运动服遮挡的,还沾着水渍的。
他单手懒懒擦发,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袍,系带随意系着,露出上半身的部分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肩宽,腰窄而有力。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沈珠楹直接呆在原地,眼也不眨地看了许久。
直到小猫又暴躁地“喵——”了一声。
沈珠楹这才不舍地移开视线,默默咽了咽口水,开口跟傅斯灼说:“猪猪不小心卡在你腹肌里面了……”
他表情很平淡,只朝温慕葵轻点了一下头作为问候。
“你早就知道啦,温姐姐和祁舟是一对。”沈珠楹凑过来跟他咬耳朵。
“嗯。”傅斯灼顺势与她十指相扣,也配合着压低了声音,“他们两个之前谈过。”
“啊?”沈珠楹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当年京北附中论坛也曾经传过这么一个爆料,说是臭名昭著的附中校花跟天之骄子祁舟偷偷地在一起了。
但是当时学校论坛上几乎没人信这个爆料。
毕竟……温慕葵在学校里的人设是一个水性杨花,脚踏n只船的dang妇。
而祁舟,与当年的傅斯灼一样,是极其耀眼,近乎完美的存在。
但是这也仅限于高二上学期之前。
从高二下学期开始,祁舟开始频繁地跟别人打架斗殴,常年出现在校园黑榜上,成绩也随之一落千丈,成了京北附中谁都不敢惹的存在。
除了磕祁舟和傅斯灼的CP粉。
校霸和校草的经典组合,听说他们还从小一起长大,一部分人直接磕生磕死,同人文满天飞,完全不顾正主的死活。
沈珠楹也偷偷吃过两口饭。
真香……不是,真是罪过。
等花店打烊以后,四个人就近找了个餐馆吃饭。
沈珠楹竖着菜单,偷偷凑近傅斯灼,自以为隐蔽地问:“那他们后来怎么分了呀,你知道细节吗?”
傅斯灼瞥她一眼,没忍住笑。
他也压低了半边身子,轻声回:“不知道。”
对面的祁舟敲了敲桌子,轻“啧”一声,不耐道:“你俩躲在菜单后面亲嘴呢?”
“……”
沈珠楹这才发现她跟傅斯灼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靠得很近。
近到她能看见男人耳廓处的一颗不显眼小痣。
她“嗖——”的一下站直了。
她轻咳一声,扬了扬下巴:“我们夫妻的事你少管。”
祁舟低嗤:“我们夫妻的事你也少管。”
沈珠楹疑惑看向傅斯灼,故意道:“他跟温姐姐结婚了吗?”
傅斯灼假装思考两秒,笃定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就好。”沈珠楹心情颇好,“点菜吧。”
温慕葵坐在一旁,无奈地笑着,安抚般摸了摸祁舟的手。
祁舟回握住,这才冷冷吐出一句,“呵,谁在乎。”
吃完饭后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而温慕葵尤其舍不得沈珠楹。
她握着沈珠楹的手,不太乐意松开。
沈珠楹乐得不行,趁机摸了好几下美女姐姐的手,祁舟冷眼瞪过来时,傅斯灼不露痕迹地把他的视线挡住。
回程的路上,祁舟漫不经心地道:“感觉你对沈珠楹还挺不一样。”
温慕葵是情感极其淡漠的一个人。
说的好听点叫情感淡漠,说的难听点,那叫没心。
他当年费了多少心思才把她追到手,如今又用了多少精力再把她追回来。
其曲折坎坷程度简直堪比九九八十一难。
唐僧来了都要为他掬一把辛酸泪。
就算是这样,祁舟现在心里也还是一点底都没有。
但是沈珠楹……
只是他在上次聚会以后顺便跟温慕葵提了一嘴,她就特意来花店等着。
一次不成还来两次。
简直是见鬼。
温慕葵弯了下唇:“当年在京北附中,她是第一个向我表达友好的人,比你还要早一点。”
漫长又黑暗的高中生涯中,沈珠楹是她遇到的第一束光。
非常巧的是,她跟沈珠楹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厕所。
当时她在洗手台洗手,沈珠楹就站在她边上。
“我给你戴上。”
傅斯灼在某些时候会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跟她说话。
比如说现在。
他仰头看着她,很平淡地陈述。
这双眼睛生的太过深情,会让沈珠楹产生一种——他很爱她的错觉。
沈珠楹把左手伸了伸:“你戴。”
男人长睫垂下,覆盖住眼底的情绪,缓缓把戒指推进了她的无名指。
沈珠楹盯着戒指上那颗鸽子蛋看了会儿,问傅斯灼:“这个钻石,也能拆的吧?”
真的超级大超级显眼。
“可以。”傅斯灼失笑。
“那就好。”
沈珠楹把男士戒指拿出来,还没开口说话,傅斯灼那只修长好看的手就这么伸过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戒指给傅斯灼戴上,然后把左手伸出来,跟傅斯灼的左手并列排在一起。
都是骨骼感很强的手,只是沈珠楹的手更嫩更白,而傅斯灼的手更加修长,青筋明显。
两个人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在夕阳的切割下同样闪着光。
沈珠楹拿出手机:“你等一下哦,我要拍个照。”
她低着头,用各个角度,认认真真地把两只手拍了个遍。
终于拍好以后,她松了口气,一抬眼,却发现傅斯灼也横拿着手机,一副在拍照的姿态。
“……”
“拍好了吗?”傅斯灼先发制人,闲闲问她。
沈珠楹点点头。
他又问:“发个朋友圈?”
啊?
沈珠楹摇了摇头。
她没打算发朋友圈。
因为这种照片一发,她朋友圈肯定会炸,还会招来无数同学和好友的询问。
那太麻烦了。
虽说是迟早的事,但沈珠楹还是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傅斯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轻声问:“不发吗?”
“不发啊。”沈珠楹受不了他这样看她,只好移开眼,小声嘟囔一句,“你不也没发。”
“谁说我不发?”傅斯灼突然又牵起她的手,两只手交织在一起,戒指却很巧妙地没有被遮挡,“这样再拍两张吗?我还要赶回去上班。”
于是就这样牵着手又拍了两张。
“我派人把门口那些花扔了。”傅斯灼临走之前又想起了门口那些玫瑰,语气便冷了几分。
“别扔啊,那些玫瑰又没有什么错。”沈珠楹知道他看那些玫瑰不爽,勾住他的小拇指摇了摇,带些哄的语气,“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沈珠楹。”傅斯灼那时候已经起身,斜向下睨她一眼,喉结难耐又清晰地滑动,“你还挺会撒娇。”
“昂。”沈珠楹冲他眨巴大眼睛,大言不惭地道,“我从小到大就会撒娇,特讨人喜欢。”
“好,那任你处理。”傅斯灼撇开眼,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在我下班来接你之前处理干净,你自己一支都不准留。”
“知道啦知道啦。”
沈珠楹现在心情好到又想给店里的花打折,当然,这种冲动在小春和小桃的极力劝阻下还是没有真正落实。
只不过……
假如傅斯灼在婚前只是对她有一点好感的话,那么现在……
应该有很多点好感了。
嗨呀沈珠楹。
你可真有魅力。
小春和小桃本来还担心她们老板会被那个玫瑰男影响心情,谁知老板夫急匆匆过来一趟,她们老板现在的心情反倒更好了。
不但愉快地哼着歌,还一边包着花,一边在看到无名指上闪着光的戒指时傻笑一下。
甚至还提出要打折这样壕无人性的要求!
爱情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既让人失智又损耗钱财!
而此时,手里拿着一份加急文件的林特助也在傅斯灼的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
“对不起,我下次会改。”
傅斯灼这才意识到婚姻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之前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不喜欢与人交流太多。
这些习惯不好,他都要改。
“咳咳……知道错了就行。”沈珠楹没想到他认错这么干脆,傲娇扬了扬下巴。
就像……家里那只小橘猫。
傅斯灼忍不住笑。
沈珠楹这会儿还坐在他腿上,小春和小桃自以为隐蔽地透过纱帘往这边看。
看一会儿又跑到旁边去偷笑。
沈珠楹不太自在,声音小了些:“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当然可以,只是……”傅斯灼语气透出几分无辜,“我没抓着你。”
“……”
沈珠楹这才发现他一直揽着她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
她几乎是从他腿上跳下来。
“我要出去了。”沈珠楹继续扬着下巴。
她转身往外走,手腕却又被攥住。
沈珠楹这下要找回场子了,她更骄傲地扬起下巴:“你抓着我做什么?”
“想问问傅太太——”傅斯灼轻笑一声,“不习惯发信息,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沈珠楹匆匆瞥了一眼男人那张帅脸,故作不在意地道,“打视频就更好了。”
——
回家的路上,沈珠楹盯着男人搭在方向盘上,修长骨感的手看了半晌。
感觉少了点什么。
沈珠楹想起店里那两个女生说的话。
——“都别跟我抢,这是我老公。”
——“放屁,这是我老公!”
对了,少了个戒指!
沈珠楹气鼓鼓的。
这是我老公!
“傅斯灼。”沈珠楹喊他。
“嗯?怎么了?”好听的声音回她。
沈珠楹想了想:“没事。”
算了,她一个人去买戒指吧,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戒指好贵啊。
算了反正这辈子应该就这一次。
沈珠楹心痛得一抽一抽。
“傅斯灼。”沈珠楹又喊他。
“嗯。”他这回侧头看她一眼。
沈珠楹伸出手,一脸坦然:“手给我牵一下。”
“好。”傅斯灼唇角弯了一下。
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沈珠楹悄悄摸了摸他的无名指指节,记住了这个尺寸。
回到客厅,沈珠楹第一时间抱起自家猫猫撸了两下,随即愁道:“感觉猪猪最近胖了好多,都抱不动了。”
傅斯灼瞥它一眼:“确实,叫李姨少喂点。”
沈珠楹费了点儿劲抱着小橘猫坐在沙发上,一抬眼,这才发现茶几上放了好大一盆……
“帝王花!”
帝王花,南非的国花。
沈珠楹欣喜地围着它看。
“谢谢,我很喜欢。”
最让她惊喜的是花没有做成鲜切,而是整盆直接挖了回来。
各种颜色,一朵一朵,娇艳又明亮。
“不过这个海关很难过吧?”沈珠楹满脸感动。
“不会,有专机。”只是同事和前辈们促狭暧昧的眼光让他有些难熬。
但现在看来——
傅斯灼对上姑娘亮晶晶的眼。
很值得。
“旁边还有个小盒子,不打开看看吗?”
眼见沈珠楹围着那盆帝王花小心翼翼地观摩了一个多小时,还丝毫没有移开眼的打算,傅斯灼不得不提醒她。
“哦。”沈珠楹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个不显眼的红色小盒子。
一打开,里面是一条工艺复杂精美的红宝石项链。
沈珠楹不用问都知道很贵。
“这个宝石能拆下来吗?”沈珠楹点了点中间那颗最大的宝石。
“怎么了,不喜欢吗?”
“不是。”沈珠楹很苦恼,“感觉直接戴出去会被抢劫。”
“……”
“可以拆。”傅斯灼失笑,又建议道,“也许你可以试着配一下相亲那天穿的红色裙子。”
当时他在展厅看到这条项链,第一时间想到她穿着红裙站在他面前,笑意温暖明媚。
“好哦。”
临睡前沈珠楹又想一件事。
“傅斯灼,我们明天要去一趟奶奶那边吗?”
周老太太在傅斯灼出差期间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问她要不要来老宅坐会儿。
不过沈珠楹那会儿花店实在繁忙,抽不出空。
“要去的。”傅斯灼回。
以前他差不多一个星期去一趟老宅,这回因为临时出差,已经耽搁很久了。
要是再不去,老太太该打电话过来骂他了。
——
其实傅斯灼想多了。
老太太这几天看他很顺眼。
准确来说,是从他告知老太太,他跟沈珠楹已经领的证那天开始,她就看他格外顺眼。
太有出息了她孙子。
周清兰一边拉着沈珠楹的手往屋里走,一边乐滋滋地感叹。
她跟沈珠楹真的很投缘。
傅斯灼被两个女人冷落在一旁,心底也有跟周清兰同样的想法。
他们聊得都是傅斯灼听不懂的话题。
比如——
死亡芭比粉的口红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比如——
最近上映的电视剧里哪个小鲜肉长得很帅?
聊着聊着,她们甚至还开始查看各自的双十一购物车,互相讨论双十一攻略?
傅斯灼坐在一旁看书,倒是显得无所事事。
他轻咳一声:“我去书房处理一点工作。”
两个女人没搭理他,依旧聊得火热。
傅斯灼默默上楼了。
老太太毕竟年纪还是大了,聊到后面明显开始力不从心,却又欢喜的不得了,想继续跟她探讨自己昨天上老年大学遇到的帅气小老头到底靠不靠谱。
沈珠楹只好道:“奶奶别着急,我们明天再聊好吗?小老头又不会跑。”
“好好好,我也要去睡美容觉了。”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我叫王姨给你们收拾了两个房间,你就住浅绿色的那间,奶奶记得你喜欢绿色。”
“奶奶……”沈珠楹怔住,“您知道啊。”
“李姨跟王姨聊八卦,被我听到了。”
“……”
“奶奶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愿意跟我们阿灼结婚,但你放心,我们阿灼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孩子,只是因为咱家之前出了点变故,性子如今就冷了些。”
“不要觉得有压力,按你的节奏来,遵从自己的心就好。你们跳过了谈恋爱这步直接结婚,现在就当还在谈恋爱就好了,哪有谈恋爱才十几天就睡一张床上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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