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灵站在雪地中。
手中是带血的利剑，脚边是一具具的尸体。
抬头望天，不过片刻，鹅毛大雪便已经在尸体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宁灵跨过脚边的尸体，一步一步地朝某个点走过去。
“灵儿，回来。”
项岩右手撑剑，单膝跪地，浑身是血，左臂的位置空荡荡的。
咫尺的距离，宁灵仿佛没有听到项岩的叫喊，固执地向前走。
两边站立着的蒙面黑衣人伸手想拦住宁灵，宁灵直接反手一剑，砍掉了那人的手掌。
一声轻咳，蒙面黑衣人缓缓地向两侧移开。
宁灵走到一人前站定，嘶哑的声音问：“为什么？”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露出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一丝的不忍和心疼。
宁灵提剑抵在那人的心口：“你以为不说话，我就认不出你了吗？席梓！”
席梓黯然垂眸，揭下了脸上的黑巾。
“灵儿，我……”
宁灵的剑往前送了一分：“为什么？”
席梓眼神复杂地看着宁灵好一会，最终给出的解释却那么的苍白。
“我是迫不得已的，灵儿你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席梓伸手想要碰宁灵的头，宁灵微微一偏，躲了过去。
“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你亲手杀了我爹爹？”
“迫不得已你屠了我宁家满门？”
“呵……”
“迫不得已！难道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杀我全家吗？”
“灵儿，你冷静点！听我解释，我爹他……你也知道我在家里……”
席梓换了好几种说话都觉得不太合适。
宁灵冷笑出声，替席梓补完了下半句。
“所以，你拿我宁家所有人的性命，去换你在你爹心目中的地位是吗？”
席梓眉头紧锁：“灵儿……”
‘噗……’
宁灵气急攻心，气息不稳，一口血喷了出来。
“灵儿。”
席梓想要伸手去接宁灵，却被从宁灵伸手飞射过来的一把剑刺伤了胳膊。
宁灵倒入一个满是血腥味的怀抱，入目就是项岩焦急的脸。
宁灵手抓着胸口的衣服，脸色苍白的摇头，磕磕绊绊的张口。
“我…我没事……师兄…你……”
席梓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伸手在宁灵身上乱摸。
“药呢？灵儿你的药呢？”
项岩一脚踹开了席梓，让宁灵自己坐好。
“灵儿，你稍等一会。”
项岩提起剑，挡在宁灵身前。
“席梓，你杀我师父师娘，屠我宁家满门，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宁灵伸手去抓项岩，却抓了个空。
她张了张嘴：“不…不要…去……”
已经杀红了眼的项岩根本就没有听到宁灵的话。
宁灵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如果放在平时，十个席梓都不是项岩的对手，可是现在……
宁灵伸手去够倒在自己不远处的项岩，可她浑身疼痛，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宁灵死死地盯着席梓。
席梓被宁灵盯的心慌，踌躇着走到宁灵身边。
席梓把宁灵揽入怀中，张了张嘴。
宁灵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刺入了席梓的胸膛。
不过宁灵力气不够，匕首偏了一些，不能要了席梓的命。
宁灵血红的眼睛盯着席梓，眸中充斥着溢满的仇恨。
若有来世，她定要护得宁家周全，要把席梓千刀万剐，让席家满门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