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初六苏梅的现代都市小说《门徒全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马小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徒》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马小虎”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初六苏梅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门徒》内容介绍:,她马上照着老黑的后背,拍了一下。“告诉你,老黑。你好好开车,不单要做好我们初六爷的司机,还要给初六爷当好保镖。今天他被蜈蚣绑走,要不是我及时去找梅姐。弄不好今天就出事了……”陈晓雪倒是不忘邀功。而老黑一听,眼睛瞪的老大,问我说:“这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但一些细节,我并没和老黑说。......
《门徒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无外乎是说今天的事。
我便点头说道: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我虽然不喜欢陈晓雪。
但她今天毕竟也算帮了我。
欠她的人情,我早晚是要还的。
话一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陈晓雪却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说:
“你要去哪儿?也别改天了,你就今天请我吧……”
“有朋友等我……”
说着话,我们两人已经出门。
门口的停车场前,老黑正无聊的踱着步。
见我竟和陈晓雪一起出来,老黑不由一愣。
他指着我俩,一脸疑惑的问说:
“你们俩这是?”
“清清白白!”
上次我把陈晓雪赢走后。
陈晓雪便和侯军分了手。
老黑一定以为,是我把陈晓雪办了,她现在成我女朋友了。
所以,我特意解释了一句。
我话音刚落,陈晓雪却歪头看了我一眼,娇滴滴的笑说:
“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一会儿就不清白了呢……”
我也没理会陈晓雪的挑逗。
而是直接问老黑说:
“老黑,会开车吗?”
“会,省散打队时,我们集体考的票……”
我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老黑。
指着旁边停车场,那辆崭新的桑塔纳2000,说道:
“这车以后你开!”
什么?
老黑和陈晓雪,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桑塔纳2000,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中高档了。
要知道,2000年人均工资,不过一千多。
而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
想要花将近二十万,买一台这样的车。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而之所以把车给老黑开。
是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开车。
老黑要出去找局。
有了车,更方便不说。
也能提升他的身份。
上了车。
老黑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方向盘。
陈晓雪也是好奇的左右看着。
“这车哪来的?你赢的?”
陈晓雪问我。
但我没回答。
对于像陈晓雪这样的人,让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见我不理她,她马上照着老黑的后背,拍了一下。
“告诉你,老黑。你好好开车,不单要做好我们初六爷的司机,还要给初六爷当好保镖。今天他被蜈蚣绑走,要不是我及时去找梅姐。弄不好今天就出事了……”
陈晓雪倒是不忘邀功。
而老黑一听,眼睛瞪的老大,问我说:
“这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下。
但一些细节,我并没和老黑说。
我并不是对老黑不信任。
而是有些事,我也没搞清楚。
老黑听完,顿时暴跳如雷。
他咬牙切齿的骂说:
“妈的,蜈蚣这个王八蛋,仗着跟钱老八混,就以为了不起了。初六,蜈蚣要是再敢来找你麻烦,你告诉我。别说什么钱老八,就是老王八。我不把他脑袋敲开了,我也开车撞死他们这些狗日的!”
我知道,老黑有这股狠劲。
但我更知道。
千门江湖。
不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的。
就像几年以后,一部电影台词说的那样。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聊了几句八哥,老黑话锋一转,又说道:
“对了,六爷,我最近倒是知道有两个不错的局。但是他们玩的大,没人引荐,根本进不去……”
之前我就让老黑找局。
赌场虽然也可以搞钱。
但赌场龙蛇混杂,暗灯出没。
偶尔去搞点钱还可以。
如果常去,很容易被人盯上。
就算出千不被抓到。
也难保不被人背后下黑手。
老黑的话,让陈晓雪眼睛一亮。
她有些兴奋的看着我说:
“你们要找局吗?我知道一个局,他们玩的也不小。就在我一姐妹开的茶楼里。我可以带你们去的……”
我被姑父赶出家门的那天,我先是给姑姑磕了一个头,感谢她这些年收养我的恩情。我又告诉姑父,如果他再敢打姑姑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叫初六,从我出生开始,父母便把我寄养在姑姑家。
开始时,姑父对我特别好。
当然,并不是他多喜欢我。
而是因为,我父母总是不定时的会给他汇钱,感谢他和姑姑照顾我。
钱很多,多到姑父每次喝醉后,都会醉眼惺忪的开心说,我就是他的摇钱树。
我那时候小,不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
直到六岁夏日里的一天,父亲回来了。
但,不是走回来的,而是被人抬回来的。
担架上的父亲,胳膊和腿都没了。
缠满全身的白色绷带,也早已被鲜血浸透,红的刺眼。
那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
弥留之际,他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
“做个普通人,平凡生活,永不沾赌!”
那一天,我流尽了所有的眼泪。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好像就没再笑过。
父亲走后,母亲便再也没出现过。
没有了父母的汇款,姑父对我越来越不好。
从最开始的辱骂,到后来的暴打。
而他家大我五岁的表哥李大彪,也参与了进来。
我清楚的记得,这些年,他们爷俩一共打了我2436个耳光,踢过我3487脚,还有2329拳。
皮鞭,棍棒打我的次数,加在一起,是336次。
如果不是姑姑护着,我想,我可能早已被他们打死。
我恨他们,我也记仇。
不然,我不会记的这么清楚。
那时的我,不会打架,不敢还手。
但,却学会了挨打。
被赶出家门的我,并没有无家可归,而是跟了六爷。
六爷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从来没告诉过我。
之所以叫他六爷,是他知道我叫初六后,就让我这么叫他。
他是在我爸爸死后第二年,来到我们小镇的。
认识他时,他告诉我,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并且,他愿意把他的魔术,全部交给我。
的确,他的魔术很厉害。
扑克、麻将、骰子、牌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时有时无,时多时少,神出鬼没。
就这样,我从七岁开始,和六爷学起了他所谓的“魔术”。
六爷是个洒脱到极致的人。
他每天除了监督我练习“魔术”外,便是喝酒逍遥,外加寻花问柳。
他对女人似乎有种异乎寻常的痴迷。
即使年过六十,也几乎夜夜笙歌。
最强的一次,他竟夜驭三女。
六爷也给我找过女人。
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
胖乎乎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
当她带着职业假笑,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脱下第一件衣服时。
我送了她一个字:“滚”。
我并非不喜欢女人,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女人。
我的女人,必须要温顺,听话,忠诚。依附于我,以我为王。
就像扑克牌里的“大王”。
直到后来有一天,一个女人汗香淋漓后,躺在我怀里,告诉我说。
扑克牌里的大王,实际是小丑的意思。
二十岁生日当天,六爷请我上了醉湘楼。
那是我们镇上,最好的酒楼。
风格古朴的包厢里,六爷叼着金丝楠木的烟斗,一头银发的他,依旧是云淡风轻,洒脱不羁。
“倒酒吧……”
青花瓷瓶里,装的是三十年的陈酿竹叶青。
酒入翠瓷绿釉的海碗中,酒花翻滚,酒香绕梁。
“小六,跟我多久了?”
六爷抽了一口烟斗,喷云吐雾间,开口问我。
“十三年两个月零二十二天!”
“我教你的是什么?”
“千术!”
“什么是千术?”
“以瞒天过海之手法,达偷天换日之目的!”
六爷微微点了点头。
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磕了磕烟斗,六爷端起海碗,冲我说道:
“喝了这碗酒,你便出师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
三十年的竹叶青入喉,一股辛辣的火线,从胃里直达头顶。
放下酒碗,六爷又说:
“小六子,你要记住。你学的是千术,入的是千门,走的是蓝道。从现在起,你不在是一个普通人。你已是一名蓝道老千!”
所谓蓝道,是指所有赌徒老千。
只要你赌,你走的,便是蓝道。
想想父亲临终时,让我做个普通人,永不沾赌。
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
我竟成了一名蓝道老千。
这或许就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小六子,我再问你,这以后你是想当爷,还是想当孙子?”
“当爷!”
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孙子的。
“好,既然想当爷。我要你用这十几年所学,在三年之内,让千门蓝道都知道有位六爷,初六爷!”
三年?
我能做到吗?
我有些茫然。
这些年,我虽然和六爷去过无数赌局,大小赌场。
不过,我从来没上场赌过。
我并不知道,我的千术水平,到底如何?
但,我还是点头答应。
六爷曾告诉我,老千最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心理。
万千人前,能不能把你平生所学,淋漓发挥,这才是根本。
“好了,以后这千门蓝道的江湖,你就独自闯荡吧!”
六爷的口气云淡风轻。
但目光中,我还是看到了不舍。
“江湖?江湖在哪儿?”
我茫然的看着窗外,轻声问道。
“出门即是江湖!”
赵哥的眼神,透着一股煞气。
躺在地上的李大彪,痛苦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再怎么嘴硬,也是躲不过这劫了。
“哥,我错了,我认。你们想怎么罚,我都认。但你别剁我的手啊……”
说着。
“哇”的一声。
李大彪竟嚎啕大哭。
当年,他打我时。
嘲笑我没有痛感,从来不哭。
而现在,不过挨了两脚。
就哭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我很想笑。
当然,这不是复仇成功的笑。
而是对李大彪,蔑视的嘲笑。
“起来!”
赵哥说了一句。
李大彪捂着肚子,强忍着痛。
慢慢的爬了起来。
赵哥看向放高利的两人,问说:
“先把他欠的钱,解决了。剩下的事,一会儿在处理。他在你们那儿,拿了多少钱?”
“十三,外加一块手表,押了三万!”
赵哥又问老黑。
“欠你们的吗?”
老黑热闹看的正起兴。
他立刻摇头,说道:
“不欠,但有人在你们场子里出千,你们不得给我点补偿啊?”
赵哥狠狠的白了老黑一眼。
也不理他。
接着。
赵哥从抽屉里,拽出一把砍刀。
“砰”的一声。
砍刀砍在破旧的办公桌上。
“来吧,先把钱解决了。解决的好,我砍你两根手指,意思一下。解决的不好,我今天砍你双手双脚!”
赵哥目光凌厉。
谁都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李大彪抖如筛糠。
他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因为已经是半夜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
在赵哥的要求下,他打开了免提。
“玲玲,我,我出事了!”
“怎么了?”
对面的女生,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听声音,好像还没睡醒。
“我在老街的,的棋牌室,出千被,被他们抓住了。他们要,要钱,你快来救我。他们还要剁我的手脚……”
李大彪哭的泣不成声。
说话也是断断续续。
“怎么会这样?大彪,你别怕,等我啊。别让他们打你,我马上就过去……”
叫玲玲的女生,惊讶的说道。
我一直没发现。
长相一般的李大彪,竟然还有吃软饭的能力。
办公室里。
我们无聊的抽着烟,静静的等着。
但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虑。
出千的是李大彪。
并且,证据确凿。
但这个管事儿的赵哥,为什么把我们留下,不让我们走呢?
半个小时左右。
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
那位叫玲玲的女生,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她来了。
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
而站在这种大汉中间的。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这男人也穿着深色西装。
他个子不算高,一米七左右。
但身材很壮实。
手里还拿着一副墨镜。
一进门,他始终冷着脸。
看着,像要随时爆发的样子。
管事儿的赵哥一见这男人,他一脸的惊讶。
立刻起身,对着男人客气的说道:
“童叔,你怎么来了?”
童叔一脸阴郁,也不说话。
而叫玲玲的女生,快步跑到李大彪的身边。
先是关切的上下看了看,接着就急忙问说:
“大彪,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李大彪的眼泪刚干,玲玲这一问。
他的眼泪,一下又出来了。
“玲玲,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两人就紧紧的抱在一起。
这场景。
看的我心里一阵阵恶心。
李大彪这种狗人。
现在还装作深情,套路这个女生。
而那位童叔,也慢慢的走到了李大彪跟前。
他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李大彪的眼神,有些凶狠。
两人急忙松开。
必须靠着这些手里有大量客源的叠码仔,才能给场子输送新鲜血液。
那位著名的濠江赌王何老先生,就曾自谦的说过。
自己不是赌王,就是个叠码仔。
而濠江所有赌场的收入。
其中有百分之二十多,就来自于叠码仔这个群体。
千门八将中,也有这个角色,叫做提将。也称“塘边鹤”。
一听陶花这么说。
苏梅立刻拉着陶花的手,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说道:
“我的花姐,你可别啊。这样,我今天再给你找个人。一定帮你把事情解决了……”
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
我也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陶花最近上了一个赌局。
她前前后后输了十几万。
陶花虽然不是老千,但也是个人精。
她感觉有些不太对,就找了苏梅。
让她给找个暗灯,去看看这局是不是有问题。
结果去了几天,什么都没看出来。
害的陶花,又输了一些钱。
“人呢?在哪儿?”
陶花一听,马上问说。
“花姐,我要给你找的这个人,不是我们赌场的人。不过你之前说给两万的酬劳,有点少,他不能同意。你看看,能不能再加点钱呢?”
“你说多少?”
“最低五万!”
“没问题,只要抓住,立刻就给!人呢?你叫他来吧……”
苏梅有意无意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去。
我虽然对陶花,没什么好印象。
但我现在需要钱。
五万,可以做。
见我没有反对的意思,苏梅便朝着我的方向努了努嘴。
“诺,人就在这儿了……”
陶花看了我一眼,一脸的疑惑。
“你逗我呢吧?”
话音一落。
陶花立刻反应过来。
她“腾”的一下,从沙发床上坐了起来。
指着我俩,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那次你能胡天胡,赢了我两万多块。原来你们两个出老千,是不是?”
陶花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是老千。
苏梅似乎想解释一下。
但这件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
苏梅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不管,还钱!”
“好,好,好,我的花姐。这个月的返点,我给你多提半个点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
陶花翻了个白眼,这才算是满意。
知道是我要帮她去抓千。
陶花还是有些不太信任。
虽然她没说。
但我还是能感觉到。
一路上聊天,陶花给我讲了,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说自己是做经纪的。
但实际上,就是鸡头。
不过她这个鸡头,和一般的妈咪老鸨还不一样。
她手里有一大批女生。
什么大学生、护士、野模、空姐,还是什么十八线的小演员之类的,她手里都有。
用现在的话说,叫外围。
价格贵,质量高。
也是通过手里的女生,结识了一大批的豪客。
她在这些豪客身上,先赚一份经纪的钱。
再把这些人,介绍给赌场。
还能拿一份不少的返点。
这种做法,叫一鱼两吃。
准确的说,是一人两吃。
见我听的出神,陶花就笑眯眯的问我说:
“初六,今天只要你帮花姐把老千抓住。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儿,花姐就给你安排什么样的。实在不行,花姐可以亲自上阵,让你看看花姐的功夫……”
我眉头微皱,抽着烟,看着车窗外。
这种女人,我不喜欢。
但六爷,肯定会喜欢。
见我不说话,陶花又笑眯眯的挑逗我。
“怎么,看不起花姐?我告诉你,可有位著名的大诗人给花姐写过诗,赞美你花姐我……”
“谁?”
我随口问说,缓解一下尴尬。
她死死的盯着老吴头儿。
而老吴头儿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别欺负我岁数大,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们百家乐的牌楦里面有暗格,里面还有一副牌。你们骰子桌,骰子是遥控的。轮盘台子,下面有磁铁。番摊台,棋子是上了磁粉的。就连21点,发牌器和扑克都有问题,你们想法哪张,就发哪张。怎么的,许你们出千骗人,就不许我老吴头儿弹几个筹码?”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邹晓娴的神情,是震惊又愤怒。
她怎么也没想到。
老吴头儿竟把赌场的猫腻,全都说了出来。
而我,心里也是一惊。
赌场出千,不足为奇。
很多老千,只要仔细观察,也都能发现问题。
但,老吴头儿这是第一次来。
这么短的时间。
他竟然把场子里的猫腻,一一道破。
就凭这一点。
这个老吴头儿,就不是一般人。
但我现在,更为老吴头儿担心。
他把赌场的秘密点破。
邹晓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果然。
邹晓娴脸色阴沉,冷冷说道:
“你纯粹胡说八道!既然你承认自己出千,那就按规矩办!”
说着,冲着一旁的安保,命令道:
“先留他一只手。再送到乡下的狗场,让他陪狗呆个一年半载。免得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邹晓娴这么做。
完全是为赌场声誉的考虑。
毕竟。
老吴头知晓各个赌台的机关。
一旦传出去。
这赌场,也不用开了。
我心里一阵惋惜。
如果说,他不点破赌场的事。
或许,我还可以帮他说上几句话。
多拿点钱出来,至少能保住他的手。
可现在,我根本不可能说话。
只要开口,无异于火上浇油。
话音一落。
两个安保,便朝着老吴头儿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还抽出一把砍刀。
老吴头儿就站在我的身边。
可奇怪的是。
他的神情,没有半分的紧张。
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安保越走越近。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眼中那种暴戾的煞气。
忽然。
“啊”的一声。
一个安保,痛苦的蹲在地上。
他手里的刀,也“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而他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手腕。
就见右手的手腕处。
一股鲜血,正缓缓流出。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当然,也包括我。
再看安保的脚下。
竟然,有一粒骰子。
很明显。
安保手腕上的伤。
就来源于这粒骰子。
“初六!”
苏梅忽然抬头看着我。
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担心。
我知道。
她一定是以为,这粒骰子是我弹出去的。
如果是我。
邹晓娴今天肯定不会放过我。
但,真的不是我。
而是我身边的,老吴头儿。
苏梅和邹晓娴也反应过来。
这粒骰子,并非从我这里出去的。
邹晓娴一脸愠怒。
一双美目,狠狠的瞪着老吴头儿。
“看来,今天只留下你一只手,你是不太满意啊?那就把你的双手,都留下来!”
话音一落。
邹晓娴一摆手。
几个安保,立刻朝着老吴头儿走了过来。
老吴头儿倒是毫无惧色。
就见他嘿嘿一笑,面带不屑的冲邹晓娴说:
“你个小丫头,黄嘴丫还没长齐,口气倒是还不小。别说是你,你就问你那个死鬼老爹邹万里,敢不敢要我这双手?”
老吴头儿说着,眼睛一瞪。
而在场的人,都不由呆住了。
在哈北。
黑白两道也好。
旁门左道也罢。
但凡是走江湖,讨生活的。
对邹家,都是礼让三分。
而现在,老吴头儿竟称邹家的掌舵人为死鬼。
怪不得牛老这么热的天,还盖着厚被。
并且和我说话时,身体还总是不由自主的发抖。
看来,他是得病了。
牛老双眼一立,立刻说道:
“没有规矩,就是虚活百年,也是皮囊一副。我们虽是贼,但盗亦有道。恩主上门,就要把钱还回去。你再废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牛老一脸严肃。
小朵气的小嘴鼓鼓的。
但她不敢违背牛老的意见,还是把那沓一万块钱,拿了出来。
递到老黑的面前,赌气的说道:
“给你!”
老黑有些懵,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而我慢慢摇头,淡淡说道::
“算了,钱不用还了!”
说着,我又从兜里掏出一万块,放到旁边的床上。
“牛老,你刚说了,我们虽非同门,也是一道。帮不了太多,几餐饭钱,聊表寸心,还请牛老收下!”
牛老和小朵明显愣住了。
就连老黑,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我不是什么善人。
更不是同情心泛滥。
只是六爷当年教诲。
江湖之上,但凡遇到山穷水尽,道尽途穷之人。
能帮一点,便帮一点。
不为善缘,只为良心。
牛老也是爽快人,见我这么说,他也没推迟。直接说道:
“好,这钱我收了,初兄弟这情我记下!日后我一定会送初兄弟一份大礼!”
我帮他,纯粹是江湖之情。
根本没想什么大礼回报。
但帮归帮,该计较的事,我还是要计较的。
转头看向乞丐一样的小朵,我冷着脸,说道:
“钱的事结了,但你出手伤我朋友的事,是不是还得了一下?”
或许小朵是出于孝心,偷了我们的钱。
但不管怎么样,她被抓住时,竟出手伤了老黑。
这一点,从道义上,规矩上,都说不过去。
我帮他们是帮他们的,要说法是要说法的。
这叫山归山,水归水,一码是一码。
小朵先是一愣,但马上露出一副不服的神情,说道:
“我根本就没下重手。要是下重手,他那只手,现在都废了……”
这小丫头性子很野。
不讲道理,不守规矩。
单凭我这几句话,根本不可能让她服气。
我便慢慢的朝她走去。
小朵警惕性很高,见我过来,她马上瞪着眼睛,机警的看着我问:
“你要干嘛?”
我摇头,淡淡说道:
“放心,我不和你动手!”
其实动手,我还真未必是她对手。
毕竟那把锋利如手术刀一样的刀片,任谁都会心存忌惮。
小朵也知道,这种情况,我肯定不会动手。
她站在原地没动。
而我抬起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虽然穿着像个乞丐,但小朵毕竟是个女孩儿。
被我这么一拍,她的脸色,露出一丝厌恶。
抬手便把我的手推开。
这一拍一推之间,小朵脸色顿时大变。
她瞪着我,大喊一声:
“把东西还我!”
说着,就向我冲了过来。
老黑看的完全傻眼。
这一来一回,发生了什么。
他根本是一点都不知道。
倒是牛老,见小朵一动,立刻沉声怒喝:
“小朵,站住别动。自己吃饭的家伙,都被人摸去。你还敢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
说着,老牛又看向我。
冲我竖起大拇指,指着我两指之间的刀片,说道:
“这手移花接木实在是漂亮,就冲这一手,我老牛就该尊你一声爷,初六爷!”
和六爷分开那天。
六爷就说,要我三年之内,扬名立万。
江湖之中,必须要有初六爷一的名号。
老黑和陈晓雪叫过我初六爷。
但那是我们对赌,我赢的。
今天不是,是老牛发自肺腑,对我手艺的佩服。
就是把扣在碗里的棋子,除以四。
余数是几,就代表押的那个数字是几。
如果正好剩四个,那这把就是4。
可以押单双。
也可以押1、2、3、4四个数字。
当然,还有一些其它的玩法。
比如什么“射三红”,“两头番”之类的。
在这里,我就不细说了。
现在这种玩法,并不多了。
当然,一些赌场里倒是还有。
老吴头说着。
拿起盘子,便扣在一堆瓜子的上面。
接着,便贼眉鼠眼的和我说道:
“你先来……”
老吴头儿买的是一斤装的瓜子。
正常得有一千七八百粒。
用盘子这么一扣。
少说,也有几百粒。
这种猜法,的确很难。
见我没说话。
老吴头儿嘿嘿奸笑,说道:
“我让你一下吧,我先猜,双。你就猜单吧?”
“单?”
我疑惑的看了老吴头儿一眼。
“怎么了?你也要猜双?”
“不是,我们不是猜余数吗?”
啊?
这回轮到老吴头儿傻眼了。
“余数?一共四个数,猜中的几率,是四分之一。咱俩要是连续几把,都猜不中的话。那今天就在这儿查瓜子玩了……”
我更加疑惑。
在我心里。
我已经认定。
老吴头儿一定是个千门高手。
而番摊考的就是眼力。
对于千门高手来说,眼力是必修课。
当年六爷教我时。
是从淡黑色的黑豆,和深褐色的红豆开始的。
我十岁那年,就开始练了。
这老吴头儿,他怎么可能不懂?
见我不说话。
老吴头儿忽然坏笑一声,说道:
“要不你猜余数,我猜单双?”
这么猜,他的成功率,要比我高一倍。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你猜双,那我猜是3!”
“好嘞!”
老吴头儿得意洋洋的打开盘子。
拿着铅笔,开始四个四个的数着。
而我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的手。
这个老家伙,心思绝对不简单。
我要盯着他,防止他出千。
老吴头儿查了整整几分钟。
桌面上的瓜子,越剩越少。
而老吴头儿的神情,也越来越惊讶。
因为,他已经发现。
桌上剩余的十几粒瓜子,除以四,就是三。
“不可能!”
老吴头儿忽然把铅笔,扔到了桌上。
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惊讶。
“你是蒙的,还是刚刚看出来的?”
我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因为至始至终,老吴头儿都没出千。
或者说,根本没有出千的意识。
但我脸色,依旧很平静,淡然说道:
“不管蒙的,还是看出来的。总之,这局我赢了……”
老吴头儿抬头看着我,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他喃喃说道:
“不对,你一定是蒙的。在哈北,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高手……”
我还是不说话。
老吴头儿马上又问:
“你说,刚刚盘子里,一共多少个瓜子?”
“415个!”
“好,我倒要看看,你真有这种眼力?”
老吴头儿倒是挺较真。
他竟然又开始查上了。
而我点了支烟,安静的等着他。
一堆瓜子,好算查完。
他再次抬头看我。
眼睛瞪的老大。
那种震惊的眼神,好像看到鬼魅一般。
老吴头儿根本不相信。
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迅速查出碟子下面瓜子的个数。
“小子,告诉我,你在哪儿学的千术?你师父是谁?”
缓了好一会儿。
老吴头儿才开口问说。
“这和今天的赌局,有关系吗?”
我淡淡说道。
我不是和他装X。
而是故意气他。
老吴头儿这人,虽然年龄不小。
但是有颗爱玩爱闹的顽童之心。
我越是不说,他就会越好奇。
在好奇心驱使下。
我就可以牵着他的鼻子走。
听我这么说,老吴头儿不屑的撇了下嘴,不服的说道:
郑老板收起扑克。
看着我,笑眯眯的说:
“很简单。三天后,我有两个奉天的朋友,要来哈北。他们和别人约了个局。我想到时候,你上场。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保证我这两个朋友赢钱就行……”
三天后?
奉天的朋友?
我心里不由一惊。
我来这之前,钱老八就找过我。
说的,也是三天后的局。
让我和何欢配合。
千的就是奉天来的人。
我怎么也没想到。
两伙人,竟然就这么撞局了。
“对方是谁?”
我不动声色的明知故问。
“钱老八,他会找老千上局的!”
郑老板倒是实话实说,也没隐瞒。
“这个钱老八,早就对我这小破场子垂涎三尺了。他知道,这两个奉天的朋友,是我的人。所以,他表面上,好像是和约这两个朋友赌。实际上,还是想针对我……”
我点了支烟,不声不响的抽着。
现在这种情况。
不答应郑老板,他不可能让我们走。
而钱老八那面,我也没办法推掉。
可一旦上这个局。
无论我怎么做,都会得罪一方。
如果做的不够好,甚至两方都可能得罪。
现在看,这就是一个死局。
想要破局。
难!
见我不说话。
老黑便猜到,我不想应这个局。
他就笑呵呵的冲着郑老板说:
“郑叔,都说了,我朋友不是老千。这种事儿,你还是找别人吧……”
郑老板笑了。
只是他的笑,带着几分阴险的味道。
看着老黑,他慢悠悠的说道:
“小黑啊,你也不小了,别总在外面胡混。有时间,回家多陪陪父母。对了,你妈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
我眉头不由一皱。
这是威胁!
赤luoluo的威胁!
老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话里的味道。
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瞪着郑老板,怒声问道:
“郑老厨,你他妈什么意思?”
老黑怒火升腾。
江湖之上。
无论多大恩怨。
忌讳的,都是牵扯家人。
而这个笑面虎,口口声声的谈规矩。
但此时,竟用老黑的父母,威胁我们。
“老黑,你怎么和郑老板呢?”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赵哥。
忽然起身。
拎着那把寒光闪烁的砍刀,慢慢的朝老黑走了过来。
老黑没有半点惧意。
指着赵哥,大声喝骂:
“姓赵的,我尊重你,叫你一声赵哥。但你们别他妈和我玩这套,我老黑不怕!来啊,你他妈砍我啊……”
说话间。
老黑的手,已经抓住了一把椅子。
只要赵哥一过来。
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砸过去。
“赵平,你干什么?老黑这是咱们自家兄弟,别搞这套打打杀杀的。给我回去……”
郑老板佯装生气。
我和老黑都知道。
这是演戏。
演给我和老黑的戏。
赵平这才没动。
但目光,却狠狠的盯着老黑。
而郑老板又笑眯眯的对老黑说:
“小黑,你说你个混蛋小子。怎么忽然就急了呢?我就说让你回去陪陪父母,这话有什么问题吗?你这暴脾气啊,得改改!”
一句话。
噎的老黑哑口无言。
的确,这话听着没有任何毛病。
但实际呢?
郑老板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个笑面虎,真是够阴的。
不过,不就是玩吗?
好!
这回我陪他好好玩玩儿。
“这局我应了,说报酬吧!”
“报酬?”
郑老板哈哈一笑。
指着老黑装钱的袋子。
“这不就是报酬吗?没我配合你们,你们能赢这么多?”
我慢慢摇头,淡淡说道:
“山是山,水是水,一码归一码!”
“哈哈哈,好,讲究。那我就再额外付你五万,如何?”
五万?
钱老八五万。
郑老板又是一个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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