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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全本小说推荐

白真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一个炎热的夏天。那时候沈瑶初的父亲还在世,常年在乡下老家开厂,生产农副产品,原材料就近,人力也便宜。沈瑶初的哥哥从小体弱多病,周红丽一人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沈瑶初便跟着父亲在老家上学。那年夏天,村庄里来了兄弟俩,是鹿港人,据说是周老太家的外孙。小伙伴说兄弟俩长得都很漂亮,好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那天很多人都去凑热闹,一览兄弟俩的真容。沈......

主角:高禹川沈瑶初   更新:2024-07-28 18: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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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夫人后,疯批他宠妻上瘾全本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身后一个男生喊了一声:“高禹川!”


“啪嗒——”

听到这个名字,沈瑶初手上的书瞬间掉落一地。她下意识抬头,前方一个高个的男生正应声回头。

那天阳光正好,清风徐徐,他缓缓停步,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那一年暑假一样清澈,人头攒动,好像电影的慢镜头。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相交,但他却没有多在她身上停留。

他转身往沈瑶初身后挤去,路过她身边时,那近在咫尺的侧脸,让身旁的所有喧嚣嘈杂都消失不见,只有她的心脏,在胸膛里乱跳不停。

苏晓走远了才发现沈瑶初还在原地,手里的书掉了一地,赶紧挤了过来。

见沈瑶初书都没捡,只是痴痴望着已经走远的高禹川,脸上充满了疑惑。

“怎么了?”她往后看了一眼:“你认识高禹川?”

沈瑶初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他不记得她了吗?

明明刚才视线交汇了一瞬,他没有认出她来吗?

这么一想,她心中一阵失落。

那年夏天,他为她抓了一只萤火虫,双手虚握着,一路奔跑着直到她身边。

两人在绿油油的麦田深处分享着年少的快乐。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双手,带着微弱光点的萤火虫从他手心飞到空中,停在两人之间。

他的表情真诚又傻气。

他说:“沈瑶初,我一定会再回来的,不准忘记我。”

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重逢,他如陌生人一般从她身边路过。

那年夏天的暑假,只有她一个人念念不忘吗?

和高禹川相识于初二那年的暑假。

一个炎热的夏天。

那时候沈瑶初的父亲还在世,常年在乡下老家开厂,生产农副产品,原材料就近,人力也便宜。

沈瑶初的哥哥从小体弱多病,周红丽一人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沈瑶初便跟着父亲在老家上学。

那年夏天,村庄里来了兄弟俩,是鹿港人,据说是周老太家的外孙。小伙伴说兄弟俩长得都很漂亮,好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那天很多人都去凑热闹,一览兄弟俩的真容。沈瑶初没去,因为比起“像电视明星”一样的男孩,她更喜欢“电视”。

但她后来还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男孩。

从厂里吃完饭回家,她一个人走在村庄的小路上,正好碰到了迷路的少年。

热辣的阳光从密密实实的枝叶罅隙投射下来,落在地上好像远眺的水面,光斑如粼粼波光一样,风一过就微微晃动。

那是沈瑶初第一次见到高禹川。少年时期的高禹川已经生得比成年人还高,不过初中已经突破了一米八,瘦削,秀气,精致得像个女孩,但是眉眼间流露出的坏脾气又很男孩子气。

他额上有涔涔的汗意,黏着额发,眉毛纠结在一处。环顾四周,眼神充满嫌弃,他拦住了沈瑶初的去路,拽拽地说:“喂,乡下妞,刘奶奶家往哪边走?”

沈瑶初冷冷瞥了他一眼,从下至上打量着这个男孩,印象极差,也懒得和他说话,绕过他就准备走了。

“喂,我在问你话。”

沈瑶初停步,缓缓抬眸:“你说什么?”

沈瑶初用一口标准的鹿港话反问,熟悉的口音让高禹川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鹿港人?真巧。”他马上回答沈瑶初的问题:“我说,刘奶奶家往哪走?”

“前一句。”

他想了想说:“乡下妞?”

沈瑶初抿唇,对他笑了笑:“噢,往东边走,走到头就是了。”



夏河洲的问题让高禹川错愕不已,直到挂断电话都还有些疑惑。他开始思考,对沈瑶初到底是什么想法?

喜欢她?听上去就很荒谬。他对她既没有一见钟情的心动,也没有日久生情的牵绊,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和她发展到今天?

第一次之后,两人都没有问对方的联系方式。默契地认定这是一次意料之外的、失控的一夜情。

那天高禹川回家后,洗澡时才发现身上也沾了一点血迹,热水冲刷,淡红色的水痕划过皮肤,让他的心绪在那一瞬有些复杂。

走出浴室,他拿起手机,屏蔽已久的高中校友群又到了页面最前面,不知谁开了话题,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的。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群,看着那一排排花花绿绿的头像,这才突然想到,他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罢了,这样更好,他也不用背负歉疚的感觉。

后来呢?

以为不会再遇见的人,居然在江航鹿港分公司的医鉴中心遇到了。

他定期体检的时间到了,飞行员的健康检查比其他行业要频繁一些,他也习惯了。

外科检查一般都是走过场的,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一进诊室,就坐在了椅子上,并且自觉地脱去了外套。

“唰”一声,蓝色的隔帘倏然被拉开。

高禹川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了一身白袍的沈瑶初,又是一身白衣服,让他不自觉就联想到了那条白色的衬衫裙。

空气好像突然凝住了一样,两人都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仿佛不认识对方一般。

沈瑶初拿着软尺量着他的坐高,又令他站起来。

高禹川站直后比她高了许多,她量他臂长的时候稍微有些够不着,只能无声地踮起脚尖,在他手臂上比划着。

沈瑶初全程都没有抬头,只用一个头顶对着他。她的发色黑得像锦缎一样,泛着光,他还记得那晚她头发扫在他肩颈时,那柔软顺滑的触感。

那双似柔软无骨的手在他身上碰来碰去,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整齐,只有一点点留边,量尺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高禹川的肩胛,很轻,好像被什么扫了一下,又痒又挠心,他后背的肌肉瞬间不自然地紧了紧。

好像把一个带着火星的木棍丢进摞得整整齐齐的草垛里。起先看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儿就见草垛里燃起了火星子。

高禹川低着头,定定地望着沈瑶初,她量完了全部,手动收起了有些乱的软尺,软尺从她掌心划过,那动作,也不知是哪里勾动了心魂,脑中不断闪过那天晚上失控又旖旎地画面,挥之不去。

他不动声色地喉头涌动。

就在沈瑶初转身要离开他的范围时,他一把将人抓了回来。手掌顺着她的手臂下滑,穿过腰侧,扣向她柔软纤细的后腰,稍一用力,她已经贴向他的胸怀。

“六点半能下班吗?”他问。

沈瑶初被他迫着抬头,一双眼睛又是那天那般,湿漉漉的。

她还有些懵,本能地点了点头。

“六点半,门口等你。”

……

在他们还没想清楚,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又是极其疯狂的一晚。

第二天早上,她背对着他穿衣服,轻手轻脚,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安静的房间里,连衣料摩擦的声音,她都竭尽可能地控制到最小。

她想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和第一次一样。

但他已经醒了,沉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许久,他递上了自己的手机,“加个微信吧。”

……

高禹川总结,沈瑶初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场合,让他失去了理性和克制。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也有欲望,而她听话不麻烦,不会要求这要求那,和一般的女人很不一样。

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他,这让他也任由自己荒谬下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两人的关系会持续多久,她如果喊停,他就停了。

如果没有这个突如起来的孩子,两人应该已经结束了。

他很确定,他对她只有性冲动。

想明白以后,他觉得身体放松了很多。

回到家,高禹川囫囵洗了个澡,一边喝水,一边去拿手机。

沈瑶初发来了一条信息。

「周末你有没有确定好时间?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家人见面?如果不方便,可以改期。」

高禹川皱了皱眉,直接把手机丢到了桌上。

----------------

沈瑶初从起床开始,只要有空档就去看手机,解锁,查看微信,没回复,锁屏。

她也不记得重复了多少次这个动作。

心里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但她还是安慰自己,一定是高禹川昨晚回太晚,今早还没起来。

苏晓过来找她借订书机,这东西平时不用,好像放在所有碍事的地方,随处可见似的,真要用了就找不着。

沈瑶初翻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前天随手收进柜子里了。

拿到了订书机,苏晓没有立刻走,而是挤着时间和沈瑶初聊天。

她凑近沈瑶初,略显激动地说:“你知道慕以安停飞的事了吗?”

冷不防提到慕以安,沈瑶初脚下一顿,头也没抬:“不知道,她怎么了?”

见沈瑶初表情无异,苏晓眉毛拧得紧紧的:“前几天慕以安又大醉了一顿,还是你老公送去医院的,你不知道?”苏晓嫌弃地说:“你怎么搞的,怎么能放自己的老公去见前女友?你这么喜欢头顶青青大草原?”

沈瑶初垂眸,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眸中丝丝缕缕的落寞。

“脚长他身上。”她能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苏晓看着沈瑶初的目光带着点心疼。

沈瑶初笑笑,用眼神安慰着苏晓,自我调侃道:“我啊?我想想,多要点钱吧,别的他也给不了。”

苏晓:“你倒是会想。”

被揶揄了,沈瑶初好像也没什么情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当然得会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得物质一点。”她思索了一会儿,“不过这次确实麻烦了些,还得离婚。话说,高禹川应该比我有钱吧,有没有可能,让我通过离婚发家致富?”

苏晓无语:“你怎么不说,你拿孩子找他要赡养费,他工资高,估计你都不用上班了。”

“啊,还能这样?我都没想到。”沈瑶初笑:“要真可以,那这个婚,结的值了。”

……

夏河洲来做航前常规检查,苏晓负责这一班,他到了,她却不在。中心的工作人员提醒,她去找沈瑶初了。

夏河洲知道沈瑶初的诊室在哪里,轻车熟路就找了去。

沈瑶初诊室的门半开着,他在门口有些踟蹰,正想着怎么开口,里面就传来两人聊天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就听完了全程。

夏河洲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边,下意识拿出烟盒,再看一眼走廊上的禁烟标志,又收了回去。

半晌,他转身走了回去。

沈瑶初和苏晓都没有发现夏河洲,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


慕以安被苏晓的话刺痛,表情有些失态,但还是努力克制,“沈瑶初叫你来的?高禹川知道吗?”

“你别管!”苏晓说:“你就记着,高禹川是沈瑶初的男人!人都有孩子了,你别知三当三,要不要脸?”

……

沈瑶初等了两分钟左右,苏晓就来了。

“找到手机了?”她问。

苏晓楞了一下,马上说:“没丢,刚发现就在包里。”

沈瑶初不疑有他:“你可真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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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初昨天发错表格,今天全要重做。整理数据实在太累了,拿着一打资料,一边看一边往主任办公室走。完全没注意一个来势汹汹的人影正向自己走来。

走廊来往的人不多,沈瑶初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发现面前的人已经停下脚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毫无防备,一头撞在了那人身上。

疼痛感让沈瑶初抬起了头,这才发现那个人是慕以安的闺蜜好友,之前有远远见过,是个空乘,苏晓提过,她好像叫周希希。

周希希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像来复仇的黑寡妇。脸色不善,满脸嫌恶,开口就是斥责:“沈瑶初,你什么意思啊?”

沈瑶初以为她在说她撞人的事,赶紧低着头道歉:“不好意思。”

“这是不好意思就能解决的?”

沈瑶初还没反应过来,周希希已经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声,把沈瑶初都打懵了。

周围的人纷纷停住脚步,回过头找着巴掌声的来源。

沈瑶初的脸热辣辣的,如同火烧一般。

周围的议论声窸窸窣窣,沈瑶初捂着脸,默默承受着众人异样的眼光。

沈瑶初就是再傻,也知道她不过是在借机发挥。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

“过?”周希希冷嗤一声,“你不要脸爬高禹川床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打的就是你,不爽你叫高禹川来找我!你看看他维护你还是维护小安。不要脸,不自量力。”

沈瑶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此一劫,“慕以安要你来的吗?”

“你别装得一副白莲花样,不是你先叫你那个闺蜜去找小安麻烦,我都懒得打你,脏我的手,恶心。”

“我的闺蜜?”沈瑶初疑惑地看向她,“什么时候?”

“上午才发生的事你就装不知道了。”周希希说:“别想撇清,你骗得了小安骗不了我。”

沈瑶初突然想到苏晓上午回去的两分钟,想来她不是手机丢了,而是回去找慕以安了。

糊涂。

确实不是沈瑶初叫的,那又如何,没有人会相信她。

沈瑶初也不想解释了,不卑不亢地说:“你目的达成,我可以走了吗?”

周希希本以为打沈瑶初一巴掌,她会哭哭啼啼,却不想她这样淡定,掌控全场。好像一掌打在棉花里,一点替人出头的爽感都没有。

沈瑶初挺直着背,那气势,还叫她有些心虚了,她也学着沈瑶初挺着背,狠狠警告:“以后小心点,不要再招惹小安,下次就不止一巴掌了。”

“嗯。”

沈瑶初侧身,从她身边路过。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而她始终淡定,从容,就这样从众人的议论声中离开。

沈瑶初原本准备去洗个脸,路上就碰到了高禹川。他背靠着墙,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开盖,合上,又开盖。

咔嚓咔嚓的规律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她下意识把脸侧了侧,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脸上红得刺目的五个拇指印。

谁知高禹川根本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打火机。


慕以安向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就这么拉近了些。


“沈医生家里,后来有为难你吗?”慕以安望向高禹川,面带愧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你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和沈医生的妈妈起冲突。”

慕以安话音未落,就被高禹川打断了。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高禹川清冷客气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慕以安。

慕以安倔强地说:“不,现在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了。”

“沈医生已经决定打掉孩子离婚了。”慕以安喉头有些哽咽:“以后你不用被那个孩子绑架了,一切都结束了。”

听到慕以安的话,高禹川的表情蓦地一沉。

“你说什么?”

逆着光,他的瞳孔越来越黑,目光扫过慕以安,里面带着寒天雪地一般的冷意。

港区的飞机一架一架的起飞,音爆的声音刺刮着耳膜。

高禹川清寂的声音混杂其中,慕以安没听清。

“你刚才说什么?”

高禹川紧抿着嘴唇,一字一顿地问:“她说要打掉孩子?”

“沈医生吗?”慕以安以为高禹川不信,笃定地说:“她已经和我明确地说了,要打掉孩子离婚,我会赔偿她,她也同意了,你不用有负罪感。”

高禹川脊背绷得紧紧的,放在两侧的手缓缓攥握成拳。清寂的双眸里仿佛烧灼了的火,藏着压抑的暴怒气息。

脑海中晃过沈瑶初提出结束的画面。

不论是孩子,还是和他的婚姻,对她来说,都是可以用来换钱的东西吗?慕以安和她说了多少钱?她连孩子都可以打掉?

高禹川的拳头越握越紧,此刻他急于去求证,再也没有耐心继续说下去,声线冰冷:“我先进去了。”

高禹川转身的瞬间,慕以安紧紧抓住了高禹川的胳膊。

她眼眶红红的,从衣领里轻轻扯出从不离身的项链。

精致的项链在慕以安蜜色的皮肤上相得益彰,衬得锁骨线条健康秀美。

那是一条白金的O链项链,上面有一只萤火虫造型的吊坠,栩栩如生,阳光照射下来,折射着微闪的光芒。

慕以安是那样坚毅自信的女孩,此刻也暴露出了自己的脆弱和软肋。

她的肩膀轻微的抖动,声音也有些颤抖。

她不甘地问:“高禹川,你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

高禹川的视线落在那条萤火虫项链上。

沉默瞬间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一对曾经无话不谈的情侣,此刻无话可说,这让慕以安红红的眼眶里,是满溢的委屈。

她脸上出现了鲜少会出现的挫败和脆弱。

看到那条项链,曾经的很多美好,如同蒙太奇的画面,在高禹川脑海里闪过。

和慕以安的过去,有过至纯至真的初恋情结,也有撕心裂肺地分合痛楚。在高禹川心中的重量不言而喻。

见高禹川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动容,慕以安上前一步,抬眸望向他,哽着声音说:“禹川,我有多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沈瑶初和你才多久?她对你的心能比得上我吗?她随时都可以放弃你,我不能,我永远不能。”

她凝视着高禹川,泪光在她眼眶里闪烁。

“回来吧,禹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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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初是过敏体质,一到季节交替,就容易发荨麻疹。春夏之交,天气像拥有了人类喜怒无常的脾气,昨天还接近30度,一场雷雨过后,大风过境,温度又降到了20度,潮湿滞闷的空气让她身上又开始痒了,后背和手上都起了成片的红包,肉疙瘩一样凸起,痒得钻心。



苏晓听她这么说,表情越来越严肃,忍不住问:“你来真的?是因为那天吃饭的事吗?说实话虽然我也挺气的,但是也不至于啊。”


“不是。”沈瑶初摇头:“不是哪一天的哪一件事。”

是很多很多事,是很久很久一来的事。

“那为什么?”

沈瑶初沉默了片刻,用很平静的口吻回答:“因为犯贱,也犯够了。”

高禹川今天不用飞,有一份报告已经写好了,快到要交的时间。想到也没有安排,便独自驱车去了港区。

交了报告,高禹川就没什么事留在港区了。漫无目的地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航医室所在的那栋楼。

看到航医室的指示牌,高禹川眉头一蹙,心底浮起一丝浅浅的微妙,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他没有往上,转身就走了。

刚走出两步,就碰到了苏晓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发现了他。

“高禹川。”她的声音有些冷淡,压抑着情绪叫住了他,“聊聊吧。”

*

饭点刚过,逐渐变热的天气让人们不在室外多停留,下午炽烈的太阳将无人的路面烤出一种燠热的寂静。

两人在无人的角落,面对面站着。

平时嘻嘻哈哈的苏晓难得一直表情严肃,看着高禹川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忿。

她双手插在白袍的衣兜里,在高禹川面前踱了两步,想了许久才开口:“说真的,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我真的不想管。”她拧着眉头,眼睛里满是对高禹川的不满:“但是瑶初是个孕妇,你怎么也不该这么忽视她。”

高禹川听到沈瑶初的名字,微微抬头看了一眼。

苏晓见他还是有反应,把控诉的情绪都收了回去,只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是你的老婆,是你未来孩子的妈妈,请你善待她,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此结束,是最好。”她说:“说这话可能有点不合适,但瑶初学生时代至今,多的是人追,哪怕现在,还有人追到眼前,你不珍惜,自有人珍惜。”

苏晓瞟向高禹川的表情有些复杂。

眼前的男人在整个江航都是女孩们竞相追逐的存在,年轻有为长得又帅,谁不喜欢呢?苏晓以前甚至还磕过他和慕以安的分分合合虐恋情深。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清心寡欲只“吃素”的姐妹,竟然背着她与高禹川保持了两年不见光的关系,还怀了孩子仓促地领证结了婚。

对于瑶初的隐瞒,苏晓生气归生气,可更多的还是对瑶初的心疼。她暗恋高禹川的事,苏晓也是知情的,一个女孩子对自己喜欢的人,总归是做不到那么理智。

想来在与高禹川的关系里,她是卑微的那一个,不然也不会这么无名无分就跟他两年。

想到昨天瑶初说起要离婚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苏晓便知道,瑶初不是真心想离婚,她不过是对高禹川失望罢了。

可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强扭的瓜不甜,她能做的,也只是提醒一下高禹川,他会不会有所改变,她也没有把握。

点到即止,是作为朋友的边界。

苏晓不愿与高禹川多聊,转身回到楼里去了。

-----------------

苏晓最后对他说的话,满是意味深长。

她说:“没有人会一直等你,你也不要把瑶初看得太廉价。”

苏晓走后,他还在思考着这句话,眸光倏然一沉,平日如无风湖面一般平静的眸子里,此刻蕴着无数无名的涟漪。



那天之后,两人成了朋友。


高禹川每天都来找她玩,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时间过得很快,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高家两兄弟要回城了。

临行前,高禹川狂奔着到了沈瑶初家。

他胸腔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急切地想见她,可见着了,却又迟迟不说话。

沈瑶初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凝着他,心中也有万分不舍。

情窦初开的青春情事就这样在心头萌芽。

他直直地盯着她,突然抓住她的手,将一个东西放在她手心。

沈瑶初打开手心,上面是一条定制的萤火虫项链。

铂金的材质,设计精巧,那是沈瑶初收过最贵重的礼物。

少年的眼睛里好像有星光,他笃定地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一定会回来的,你不准忘记我,沈瑶初。”

……

因为这句承诺,她等啊等啊,可高禹川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沈瑶初的爸爸因为事故去世了,生意无人经营,周红丽被迫变卖了乡下的厂,把沈瑶初接回了城里读高中。

开学第一天,她就再见了高禹川。

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她。

沈瑶初不相信高禹川就这样忘记她了。

她不甘心,那段对她来说如斯美好的回忆,对高禹川只是抛却脑后无关紧要的经历。

她想找到高禹川问个清楚,但高禹川在学校里太出名了,不论走到哪里,总有一群人簇拥着他。

等了许久,她终于找到机会,守到了只有一个人的高禹川。

他打完篮球,一个人在水池边洗脸。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沈瑶初的脚步声。

她小心翼翼地踱步到了他身边,手上紧紧握着他送给她的项链。

他洗完脸,随手拧了一下水龙头,水声应声停止。他缓缓直起了腰,和她的身高差瞬间就拉开了。

他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汗的水滴簌簌地滑落,洇湿了T恤的领口,贴在精壮的身体上,勾勒出精瘦的肌肉线条。随手撸了一下头发,喉结上下滚动,虽然还是高中生,他已经生得初具魅惑人心的模样。

她见低头看向自己,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挺直了背脊,大着胆子搭讪:“同学,你好。”

他的眼睛傲慢地瞥向她,不耐地问:“什么事?”

她鼓起勇气说:“高禹川,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见过的。”

他神情冷漠,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每天至少有三四个女的,和你说一样的话。”

他站直了些,视线落在远处,嘴巴动了动:“走开。”

他从她身旁离开,手臂不经意擦到了她的肩膀,力道不轻,她疼得一声闷哼,他却连头都没有回。

高禹川不仅不记得她是谁,还把她当成了学校里的花痴搭讪女。

她的手心还攥握着他送的项链,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没有机会说,不得不全数咽回去。

沈瑶初很失落,心里也记恨着他的无情,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偷偷关注着他。

那时候女生之间流行编手绳,沈瑶初和苏晓一起编了一条。

她偷偷把包装好的手绳放在了高禹川的抽屉里。

看到他戴了她编的手绳,她欣喜若狂,结果第二天,他却和慕以安出双入对了,来得毫无征兆。

沈瑶初也是在那天才发现,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

她找遍了家里和学校,都没有找到。

是巧合还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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