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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畅销书籍

美女张三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男女主角乔吟谢遇安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美女张三疯”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的答案,她只告诉了陆瑾之一个人。后来她就再也没去挑战了。薛宛然本是被逼着来道歉的,但听到乔吟这番话,她心里真的生出了一股歉意。乔吟其实活得很通透,也很大度。“薛宛然,你不是喜欢陆瑾之吗?现在好了,没人跟你抢了,我跟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薛宛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你不喜欢陆瑾之了?难道外面说的都是真的?你跟谢......

主角:乔吟谢遇安   更新:2024-08-16 1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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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吟谢遇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畅销书籍》,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男女主角乔吟谢遇安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美女张三疯”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她的答案,她只告诉了陆瑾之一个人。后来她就再也没去挑战了。薛宛然本是被逼着来道歉的,但听到乔吟这番话,她心里真的生出了一股歉意。乔吟其实活得很通透,也很大度。“薛宛然,你不是喜欢陆瑾之吗?现在好了,没人跟你抢了,我跟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薛宛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你不喜欢陆瑾之了?难道外面说的都是真的?你跟谢......

《嫌我太舔?我一走你失魂落魄给谁看畅销书籍》精彩片段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虽然乔吟也承认,谢遇安很有魅力,但也不至于这么几句话就把乔默给收服了吧。

乔默摇了摇头,“那可不是几句话的事,那可是行动见真章。”

“碧珠,”乔默转头问碧珠,“陆瑾之送小姐回来过吗?”

碧珠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就连那次小姐舍命阻止马车坠崖,摔断了腿,陆瑾之都没送小姐回来,反说小姐‘晦气’。后来小姐再去见他,他明知小姐腿上有伤,还让小姐跨什么火盆去晦气!”

碧珠越说越义愤填膺,最后咬牙切齿的,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

“碧珠,那陆瑾之跟小姐说话会这么和气尊重人吗?”乔默又问,“反正陆瑾之跟我说话,都是一副拽上天的模样。”

碧珠的头摇得更快了:“没有,每次陆瑾之跟小姐说话都像是对待下人一样,呼来喝去,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场。到后来,不只是陆瑾之,就连陆家的管家都让小姐做事。”

乔默最后指了指乔吟手中的茶壶,“四年了,陆瑾之送过你东西,送过你礼物吗?”

碧珠又要摇头了,乔吟怕她把脖子给摇折了,忙阻止道: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再往我心上插刀子了?知道了,知道了,以前的我太卑微了,卑微到尘埃里了,陆瑾之也没拿正眼瞧我。跟他比,谢遇安才是真正的好男人,是这个意思吧?”

乔默和碧珠齐齐点头。

乔吟看了看二人,弯唇一笑:“我也是这么觉得。我以前过的是什么非人生活,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其实不是,她纯粹是被‘狗系统’坑的,简直是深渊巨坑。

……

月升星起,谢遇安乘车回到府,花厅中亮着灯,他走了过去,还没进毛团子三二一撒欢地跑了过来,围着他绕圈。

谢遇安蹲下来,将它抱在手上,轻轻挠着它的狗头,三二一立即舒服的闭上眼。

谢遇安抱着小奶狗走进花厅,朝花厅的两个人宣布道:“明日家里有客,你们两个,出去。”

“啊?谁要来呀?太子?太子来就来呗,干嘛叫我们出去?”谢忍大声抗议起来。

谢遇安看了看他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墨蓝色长袍,“你自己没衣服吗?”

谢忍扯了扯自己身上衣服,“我有衣服,但你品位好呀。”

谢遇安一头黑线:“脱了!”

谢忍委屈地撇下了嘴角。

谢遇安懒得看他们,丢下一句话,抱着三二一回房间去了。

“明早卯时你们就出门,酉时再回来。”

“卯时?卯时天都还没亮呢?啊?”

谢忍骂骂咧咧,转头看向谢青璇,“他这是要干什么?”

“笨呀!”

谢青璇跳起来敲了下谢忍的头,平时她这个老幺不敢惹谢遇安,但是欺负谢忍绰绰有余。

“谢遇安明天要私会小嫂嫂,嫌你在家碍手碍脚。”

“嫌我?切——”

谢忍嗤笑了一声,“你信不信,我比他更讨人喜欢?明天你看我的。”

谢青璇看着谢忍那清澈又纯真的眼神,心道:这货这是又要惹祸的节奏。

但她没有阻拦,反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忍哥,我看好你。”

……

乔吟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床,带着十二万分的虔诚,认认真真地对着铜镜,换了十几套衣服终于选定了一套白色衣裙。

这裙子看着简洁,实则在裙褶里藏着玄机。

那白色的裙摆会随着人行动,露出点点红梅。

可不正应了她和谢遇安那访梅之约嘛。

“完美。”

乔吟最后还在在眉间贴上了梅花花钿。

“碧珠,马车备好了吗?”

乔吟正要出门,碧珠从外走了进来,道:“二小姐,薛小姐来了。”

“谁?”乔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她来干什么?让她进来吧。”

碧珠转身去领人,不多时,薛宛然哭啼啼地走了进来。

“乔妹妹,我错了呜呜呜呜,昨天都是我的不是呜呜呜呜,不只是昨天,以前的事也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给你下绊子不让你进书院,我有眼无珠,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薛宛然一进来就拉着乔吟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认错,那尖利的嗓音简直要把她耳膜给刺穿了。

“好了好了,装什么装?你藏在袖子里的生姜我都看见了。”

哭声戛然而止,薛宛然尴尬地杵在原地,眼泪全都吓了回去。

苦情计没用,她心一横,双腿一弯就要给乔吟跪下。

“乔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向我道歉,求你原谅我……”

“啊哈……”乔吟龇牙咧嘴,连眉间的花钿都皱变形了,“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薛宛然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没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了乔吟的脚背上,她慌不迭的起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乔吟。

乔吟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嫌她还不够诚意吗?

乔吟龇牙咧嘴收回了自己的脚。

“我是挺不喜欢你的,但是没有到下跪磕头的地步。我知道,不让我进门的是陆瑾之,你顶多是从犯吧,况且,你也不是真心来道歉的。”

“原来你都知道?”薛宛然瞪大了眼。

怎么不知道?不要小看她求生的信念。

对对子嘛,她不会,她不会找人学吗?

她学了配茶,学了做点心,抚琴,插花,也不差学一个对对子。

为了跟陆瑾之多一点交集,多一点接触,她特意花重金拜了一位师父学习了半年。

那天得知陆瑾之要去应天书院听讲学,她提前让碧珠去抄了那对子来,想了一路终于想出了一个出彩的对子。

结果,等她到了书院门口却发现原来的对子撤下了,换上了一个新的。

那时,她就知道了,陆瑾之不想她进书院。

因为她的答案,她只告诉了陆瑾之一个人。

后来她就再也没去挑战了。

薛宛然本是被逼着来道歉的,但听到乔吟这番话,她心里真的生出了一股歉意。

乔吟其实活得很通透,也很大度。

“薛宛然,你不是喜欢陆瑾之吗?现在好了,没人跟你抢了,我跟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薛宛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你不喜欢陆瑾之了?难道外面说的都是真的?你跟谢……”

“阿吟,快出来,遇安来接你了。”

外头突然传来乔默的声音,打断了薛宛然的话——


“大哥,你是男人,你应该主动一点才对呀,怎么能什么事都让人家姑娘主动呀?”谢忍忍不住吐槽道。

谢遇安冷冷看了他一眼,“像你那样?主动撩拨了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谢忍立即闭上了嘴,一句话不敢说,低头灰溜溜的跑了。

谢忍跑了,三二一拖着圆滚滚的肚子踉踉跄跄也跑了,只剩下谢遇安一个人站在屋檐下。

谢遇安本要去东宫见江怀律,怕乔吟找来于是取消了,又等了半日,谢遇安终还是招来了侍卫望山。

“去打听下乔家二小姐在做什么?”

望山有些讶异,原来少主这一日魂不守舍的,都是因为那个乔二姑娘呀。

望山朝谢遇安暧昧地笑了笑,朗声应道:“好嘞,属下这就去。”

望山出去又是半日,临近傍晚时分才回来,也带回来乔吟的消息。

“少主,乔二姑娘病倒了。”

谢遇安心猛地一提:“怎么会病倒?”

望山详细回道:“外头说是,昨日国公府的陆世子在集芳园设宴,乔二姑娘送了陆世子一块玉坠,但那个陆世子很不喜欢就丢到了湖里,乔二小姐也不知怎么想的,发了疯一样跳下水去捡回来,被救起来后就病倒了。”

谢遇安心头一刺,面上不显,眸底却已经染上了一层阴郁之色。

望山看向谢遇安,请示道:“少主要备车去乔府吗?”

谢遇安抿唇不语,默然转过身迈步向卧房走去。

走到卧房门前,终是停下,他微微仰头,像是长长叹了口气。

“备车吧。”

“去集芳园。”

月升星起,集芳园上下灯火通明,湖心的凉亭之中,谢遇安凭栏而立,颀长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谢遇安静静望着水中的倒影出神。

水这么深,这么凉,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往里面跳。

那东西就这么重要,比性命还重要?

谢遇安扯出一丝苦笑,东西哪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

罢了,罢了。

一股没来由的酸涩灌满胸膛,谢遇安打住了脑海里乱窜的思绪。

“少主,已经交割完毕,集芳园的地契在此。”

望山快步从外步入凉亭,将几张地契房契交到谢遇安手中。

谢遇安确认了一眼,挥手道:“动手吧。”

……

国公府——

晚饭时分,陆瑾之正和陆夫人在饭厅预备用晚膳,陆国公从外阴沉着脸回来,衣裳都没换,将陆瑾之叫到了书房。

陆瑾之赶到父亲书房时,陆易之也到了。

陆瑾之有些意外地看了陆易之一眼。陆易之没说话,自觉停下脚步站在门外,等陆瑾之先进门了,自己才在后面跟上。

“父亲,您找我?”陆瑾之问道。

陆国公话未说,抖着胡子先拍了下桌子,大发雷霆道:“那个乔吟又在闹什么?她竟然把你告到顺天府!堂堂国公府世子被人状告盗窃,传出去不成了笑话?”

陆瑾之有些心虚道:“父亲是如何得知的?”

“若不是顺天府尹跟我有几分交情将案子压下,你这案子现在已经到太子手上了!差一点,我们国公府的名声都要被那个蠢货给毁了!”

陆瑾之畏惧父亲的权威,一时无言。

陆易之听得直皱眉:“这事全因世子而起,是世子擅做主张动了乔二姑娘的东西,还将人家的东西丢进了湖里,将人惹怒……”

“住嘴!”陆国公抄起手边的茶杯,想也不想地砸向了陆易之。

陆易之噤声,低头受下这无端飞过来的茶盏。


谢遇安还来接她了?

乔吟听到大哥的声音,笑靥如花地站起身。

薛宛然见她要走,不忘自己正事:“乔吟,算我欠你个人情,你能不能帮我向孟先生道个歉。”

“知道了,我会托人转达你的意思的。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话间,乔吟已经走到了门口。

薛宛然心中好奇,也跟着往外走到了门口,只见庭院之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和乔吟的大哥乔默一同走了过来。

谢遇安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长袍,头上玉冠束发,儒雅稳重,又不失倜傥。

乔默不知与他说了什么,谢遇安低头听着,随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乔默甚至还拍了拍了他的后背。

薛宛然心中讶异,谢遇安竟然跟乔家的人竟然这般亲近?难道他跟乔吟真的好事将近?

薛宛然又将视线转至乔吟身上,只见乔吟迎了上去,步履雀跃,满脸含笑,似那怀春的少女一般,那欢欣的神态是做不得一点假的。

“怎么还来接我了?”

乔吟已经走到二人跟前,谢遇安弯唇笑了笑,“想早点见到你,所以就来接你了。”

乔吟还没反应,一旁的碧珠先脸红了。

乔默伸手给了谢遇安一拳,“你小子……”

谢遇安被捶得身体一震,捂着胸口,讪讪道:“是在下唐突了。”

乔默嘿嘿笑了下,“去吧,去吧,你们出去玩吧,早点回来。”

“那我们先走了。”

谢遇安谦谦有礼,伸手让乔吟先行。

乔吟让碧珠提上食盒,和谢遇安出门而去。

薛宛然将全程看在眼里,心中羡慕之余,不免感慨道:谢遇安家世显赫,人才出众,还这般温柔体贴,难怪乔吟那么干脆不要陆瑾之了。

乔吟和谢遇安上了马车,两人面对面落座。

谢遇安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食盒上,“还给我准备了好吃的吗?是什么东西?我先尝尝。”

乔吟将食盒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谢忍,演够了吗?”

谢遇安表情一僵,但很快,他两眼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露出一排白牙。

“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你怎么发现的?我明明连你大哥都骗过了。”

谢忍笑声爽朗甚至带着些粗犷,跟方才故意压低的声音截然不同。

乔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哥早就被谢家大舅哥这身份迷花了眼了,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了。

谢忍又摸了摸自己脸,十分纳闷:“我穿了我哥的衣服,还偷了他一个发冠,我出门照镜子的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谁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声音?不对,我从小模仿我哥,声音已经模仿的炉火纯青了。”

“哎呀,你到底怎么认出来的?”

乔吟看着谢忍那张脸,这张脸看着很像谢遇安,又跟谢遇安完全不同。

大概是,谢遇安的情绪十分内敛又沉稳,根本不可能在才认识第五天就说出‘想见你’这三个字。

而且,就算是他真的想见她来她家,估计也只会说他只是遛狗顺道经过。

“快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有破绽?我查缺补漏下次更正。”谢忍不停追问。

好家伙,你这是玩cosplay玩上瘾了?

“呵呵,因为谢遇安看起来比较聪明,忍哥你看起来,比较……”乔吟看了看他满怀期待的表情,“比较无邪。”

为免他继续追问,乔吟立即换了个话题,“马车是去将军府吗?”

谢忍坐回位子,仰着下巴,神神秘秘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掀开帘子,朝外喊道:“王叔,抽鞭子呀,快点快点。”

马车猛地往前一冲,乔吟身子颠了一下,眼皮子也跟着跳了跳。

怎么有股子不祥的预感?

也不知马车跑过了几条街,反正乔吟就没坐过这么快这么颠的车。走到半路,谢忍嫌车夫太慢,自己坐到车辕,鞭子啪啪作响,跟催命似的。

乔吟把自己身体卡在角落,双手紧紧抱着食盒,生怕食盒给颠了。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

谢忍在外面掀开车帘,咧嘴笑道。

乔吟抱着食盒,探头一看,“东宫?谢遇安在东宫等我?”

谢遇安不在东宫,谢遇安在家。

他此刻正站在长廊下,望着院子里的围墙发呆。

已经日上三竿了,门房没有消息,围墙上也没有长出人头。

“少主,该不会那位姑娘又爽约了吧?”

谢遇安的贴身侍卫望山,忍不住猜测道。

话刚出口,便招来了自家主子一个冷眼。

“去,守着门房。”

望山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自家主子,“少主,小的有些担忧?那小姑娘别不是耍着你玩的吧?她之前跟国公府的世子爷闹得满城皆知,她怎么突然莫名其妙来找你呢?”

“扫茅厕还是马厩,你选一个。”

望山看着自家主子那阴沉沉的脸色,识趣地走开,“嘿嘿嘿,我跑得快,我守门房。”

望山刚走了几步,身后又响起了询问声。

“谢忍出门了吗?”

不等望山回答,谢青璇身边的婢女匆匆赶来,急急禀道:“少主,小姐让奴婢来通知您,忍少爷冒充你的样子,把乔姑娘带到东宫去了。”

谢遇安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缓缓道:“备车,去东宫。”

……

另一边,乔吟下车,碧珠跟在身后,主仆二人跟着谢忍踏入了东宫。

东宫的人看见谢忍,一句话没问,毕恭毕敬地把人迎了进去。

“谢公子,殿下在湖边钓鱼,您可以直接过去。”

谢忍颔首,继续往前走。

乔吟忍不住问道:“你跟太子殿下也很熟?”

谢忍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哈哈,他更熟。”

乔吟一时语塞,难怪那些人这么恭敬。

但谢忍肯定跟太子也是熟的,不然也不会对东宫这么轻车熟路。三人穿过一片竹林,视野豁然开阔,出现了一汪湖,湖面上架着一道曲折的栈桥,湖心有一座凉亭,凉亭里太子江怀律正在手把手教一个少女挥杆垂钓。

那不是那天告诉她谢遇安去摘星楼的那个少女吗?

可是,谢遇安在哪?

乔吟正纳闷,凉亭中传来江怀律的惊呼:

“谢忍,你真把人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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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在摘星楼门前停下,陆瑾之掀开车帘,环顾四周,不见乔吟的身影。

有出息了。

惹他不快,竟然能熬住一宿都不来道歉。

乔吟真的有能耐了!

陆瑾之抿唇不语,阴沉着脸下了马车,踏入摘星楼。

楚文景久候多时,看见他立即窜上前,幸灾乐祸道:“昨晚你走的早,你猜乔吟昨晚怎么着?”

“没兴趣,也不想知道,无非又闹什么笑话了。”

陆瑾之面无表情语调像是在说什么烦不胜烦的事,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楚文景拍手道:“还真被你猜中了,乔吟又闹笑话了。她竟然投湖寻了短见。还好你不在,不然他那个大哥就要逼着你当场娶了她。啧啧啧,我说她怎么要大张旗鼓给你办生辰宴,原来是打算以死z逼婚。她的想法怎么这么出格?”

陆瑾之的神色倏地就舒展开来,“苦肉计,也不是第一次了。”

陆瑾之想起去年的冬天,他无意间说了句‘梅花当属万丈崖上的最香’,结果第二天,乔吟折了两支七零八落的白梅送他插瓶,还谎称是万丈崖上的。

他当众拆穿她的谎言。

乔吟突然恼羞成怒,把梅花摔在他身上,还当众卷起了袖子,露出了一些吓人的伤口,朝他喊道:陆瑾之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为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正眼看我一回?

楚文景听完,鄙夷道:“乔吟是不是脑袋有些问题?众所皆知,万丈崖一直只有红梅,她唱苦肉计前不会先动动脑子吗?还真是绣花枕头,除了那张脸,里面一点涵养都没有。难怪你一直都看不上她。”

楚文景同情地看了陆瑾之一眼:“也就你性子好,才容得她一直缠着你胡闹。要是换做旁人,找收拾料理干净了。她这样要死要活的,会不会影响你议亲?”

陆瑾之大义凛然道:“我打算先安抚安抚她,她父亲还在前线作战,若她出了什么事影响了前线战事,我也难辞其咎。”

“还是你深明大义!”楚文景称赞道,“你打算怎么安抚她?纳她当妾?”

陆瑾之招来小厮,吩咐道:“拿一张诗社请帖送去乔府。”

楚文景满是崇敬地看着陆瑾之,拿捏乔吟,还得看他。

“我猜乔吟收到请帖后,半个时辰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陆瑾之笑而不语,转身意气风发地与人应酬去了。

不多时,诗会开始了,但乔吟没有出现。

一个时辰后,诗会过半了,乔吟依旧没有出现。

陆瑾之坐在椅子上,下颚线因为紧咬的牙关显得十分冷硬。

今日集会的社主是相府的千金颜如玉,颜如玉得了一盆难得的紫龙卧雪,应陆瑾之之邀拿出来一同欣赏。

奇花一出,与会的众人纷纷赞不绝口,向来才情出众的陆瑾之却一反常态的缄默,神情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颜如玉笑道:“今日这花好像没入陆世子的眼呀。”

“确实一般。”陆瑾之张口便道。

颜如玉脸色一僵,已有不悦。

紫龙卧雪是菊中极品,就是宫中御花园中都不见得有的稀有品种,普通人一辈子想看一眼都看不到。

况且,今日可是陆瑾之请她来的,陆瑾之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文景悄悄踢了陆瑾之一下,打圆场道:“我与瑾之喝茶呢,瑾之说这茶一般。今日这茶水怎的这么生涩?咱们之前常喝的茶呢?”

有人立即应和道:“我正想说呢。除了茶,今日这点心也难吃,让乔吟重新去买一些来,我要李记的桂花糕。”

“我要张记的海棠酥。”

“我要刘记的马蹄糕。”

“乔吟今天怎么回事?分明我们之前都告诉她我们的喜好了,怎么还会弄错?”

众人下意识地就开始数落抱怨起来,楚文景悄悄看了陆瑾之一眼。

陆瑾之觉得乔吟的身份和涵养配不上海棠社,一直不让她入社,但会吩咐她每次为诗社准备茶水点心,理由是可以在旁学习熏陶。

有人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突然喊道:“乔吟不在,她今日没来。”

有人笑道:“陆世子这正主在这,乔吟怎么会不在?”

视线齐刷刷看向陆瑾之,陆瑾之面色紧绷,能言善道的他竟然不知如何张口,没来由的窘迫和恼怒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喊道:“门口那不是乔吟吗?”

陆瑾之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口跌跌撞撞疾步跑进来一个人影。

放浪的步履,髻歪钗斜的样子,没有一点淑女闺秀的姿态,全京城除了乔吟找不出第二个人。

陆瑾之松开了紧咬的牙关,转移视线不去看乔吟,等着乔吟走过来向他道歉。

乔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举目环顾四周。

楚文景看见她手里提着点心包裹,板着脸上前接东西。

“乔吟,下次动作快点,早点来。这样你才能早日加入我们海棠社。”

乔吟把点心藏到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楚文景:“谢遇安呢?”

楚文景一愣:“谁?”

乔吟提高音量:“我找谢遇安,他在不在?”

陆瑾之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去,他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几步走到乔吟面前:“乔吟,适可而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给你发了海棠社的请帖,你见好就收。”

那语气好似给了天大的恩赏一样!

当初为了说服自己放下尊严努力当一只舔狗的时候,她曾对自己洗脑,陆瑾之虽然脾气臭一点,心冷一点,但他这张脸是真不错,攻略下来她既能续命,又能睡个大美男,辛苦一点也不亏。

但现在看着这张倨傲又狂妄的脸,她只觉的反胃。

“你是说这个吗?”

乔吟拿出那张邀请帖,当着陆瑾之的面,丢在了一旁。

“还给你,没人稀罕给你当跑腿丫鬟。”

乔吟转头欲走,手却被一道蛮力紧紧拽住。

“我允许你走了吗?”

陆瑾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裹挟着熊熊怒火。

乔吟挣扎了一下,陆瑾之却更加用力,好似要将她的手捏断一样。

“放开她。”

就在这时,高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


乔吟跟颜如玉也不熟,也不寒暄了,开门见山道:“我想拿一样东西,换回那幅顾公的《洛神赋图》。”

说着乔吟从怀里拿出了自己那本紫色册子。

颜如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她听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后,忍不住发笑。

“你要说你拿马回来换,我还能理解,你拿一本普通的册子来换,是不知道顾公是谁?还是不知道那幅图是什么地位?”

面对颜如玉的冷嘲,乔吟不慌不忙道:“我这册子对别人或许一文不值,但对你却是无价之宝。”

颜如玉闻言,脸上的嘲讽更浓,“哦?那乔小姐说说你那是个什么宝贝。”

乔吟不急不缓道:“这册子是我这四年的笔记,里面不仅详细记录了陆瑾之的喜好和生活习性,还记录了陆瑾之的家人尤其是他母亲的喜好,还有国公府的人际关系。颜小姐,我想你应该很需要它。”

薛宛然在旁帮腔道:“这是个好东西,可以说谁有了这册子,谁就可以在国公府俘获人心,如鱼得水了!颜大小姐,听说你就要跟陆瑾之议亲了,你不是正缺一个这样的宝贝册子?”

颜如玉并不上当,她斜了乔吟一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倨傲和轻蔑。

“这东西要真这么管用,那跟陆瑾之议亲的就是你乔吟了,怎么会轮到我?”

乔吟殷红的嘴唇缓缓弯起,她抬头迎向颜如玉的视线,坦坦荡荡道: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的相貌,品性,才学其实都不重要。”

“陆家与你议亲是看中你这个人吗?”

“不是,他看中的是你背后的相府。同理,陆家不接受我,也不是看不上我,只是看不上我的家世罢了。那倘若我父亲再立一个大战功,我靖安侯府再进一步,你觉得陆家会不会对我改变态度?”

颜如玉神色发怔,眼中闪过意外和震惊之色。

“你在威胁我?”

乔吟看着颜如玉那副生怕被人抢了她好姻缘的惊慌表情,胜券在握道:

“我不是要威胁你,我是想告诉你,我只是家世比不上你,如果单论个人,我能做到的,你不一定做得到,比如放低姿态讨好所有人,你做得到吗?”

颜如玉面露鄙夷。

她自小就不甘人后,从小立志要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只是阴差阳错与太子妃这位子失之交臂。

选择国公府她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还让她卑躬屈膝去讨好陆家人,绝不可能。

“有了这册子,颜大小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捏国公府上下,让你稳坐陆家主母的位置。”

乔吟继续游说道:“另外,我今天把这册子拿出来做交易,也是想告诉你,我跟陆瑾之结束了,我在帮你,代价就是把那幅《洛神赋图》给我。”

颜如玉有些动摇,却仍不松口,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乔吟。

原本乔吟在京城就是个笑柄,上回在马场大出风头压她一头,现在竟然还在这大放厥词与她针锋相对。

颜如玉的骄傲和自尊不容践踏。

“你区区一本手写的册子,也敢跟顾公的大作相提并论?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听到这,一旁的薛宛然替乔吟捏一把汗。

都说了,颜如玉可不好糊弄。她就算要这册子,也舍不得拿顾公的真迹出来交换。

她悄悄给乔吟使眼色:不行就换个东西,顾公真迹真的太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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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之这样对我一次,我都快气死了,你却忍了快四年。乔吟,你这女人可真了不得。”

薛宛然性子倒也直爽,讨厌你时对你横眉冷目,认可你时也把你当朋友掏心掏肺。

乔吟给她倒了杯茶,“骂了这么久,先润润喉。”

薛宛然顿顿顿把茶喝了,“给我也添副碗筷呗,我太气了,昨天就没吃饭。”

乔吟让下人加了一副碗筷,自己回房拿了本册子回来,递给薛宛然。

那册子封皮上还细致地包上了一块紫色的布皮,显然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薛宛然好奇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大声惊呼:

“乔吟,你怎么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个男人,拿着这份精力去科举,铁定是前三甲!”

那紫色册子上记录了陆瑾之所有喜好和习性,那安神茶的配方就在其中,除此之外还详细记录了乔吟这些年为追求陆瑾之送过的东西做过的事,每一件事陆瑾之是喜是怒是什么反应。

详尽的同时,又透着一股心酸,一股只有薛宛然才懂的心酸。

乔吟面色淡淡,她只把攻略陆瑾之当作一项任务,就像一项艰巨的工作,为了总结经验少走弯路,当然要做好资料记录。

“送你了,希望对你有帮助。”乔吟说道。

薛宛然啪地一声将册子合上,丢到一边。

“咦!我才不要。”

薛宛然一脸嫌弃道:“我已经不喜欢陆瑾之了,他在我眼里现在就是一坨——屎!”

乔吟惊叹于薛宛然的洒脱:“说不爱就不爱了?不再试试?”

薛宛然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她指了指那册子,“算了吧,陆瑾之根本就没有心,他要是有心,你这样无怨无悔地做了这么多,他怎么会无动于衷?他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留给颜如玉一个人享受吧。”

乔吟一愣:“颜如玉?”

“你还不知道?她跟陆瑾之好事将近了,你没看他最近对颜如玉多上心。”

乔吟有些意外,据她所知,颜如玉芳名远播,及笄后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也不乏一些高门贵府,但相府都拒绝了,

外面有传言说,相府是看上了太子妃这个位置。

但偏偏太子江怀律身体病弱,钦天监突然冒出来说太子不宜早婚,因此其他皇子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太子何时成婚还是个未知数。

大概是因为这样,相府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国公府世子。

“嗝——”

薛宛然打了个饱嗝。

“乔吟,今天你准备做什么?带上我呀,我今天正好无聊没事干。”

乔吟道:“我要去练习骑马。”

话还没说完,薛宛然已经兴奋了起来:“你骑的马是前天谢遇安在马场一掷千金从颜如玉手里买下来送你那匹吗?”

老长的一句话,乔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是从颜如玉手里买的?”

“你不知道?都传开了,你这个正主竟然不知道!”

薛宛然兴奋地乔吟转述了自己听到的传闻,末了还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了乔吟一眼。

“谢遇安对你真好,价值连城的画说拿就拿,眼都不带眨一下。怪不得你会头也不回地甩了陆瑾之。”

乔吟不知道这回事,眼下知道了,越发觉得自己那份回礼得更快些送出去才好。

也不知道陆易之有没有帮她找到料子。

说曹操曹操到,乔吟心里刚冒出念头,碧珠从外进来禀道:


江怀律尴尬地咳了几声,不敢再惹陆瑾之,忙说明来意:“今日孟先生在应天书院讲学,我来接你的。”

乔吟在一旁听着,江怀律提及的孟先生,她也知道。

是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非常有学问的大儒,陆瑾之对他十分崇拜。有一段时间,乔吟到处打听这个大儒的消息,想要求一幅墨宝送给陆瑾之。只是这位大儒深居简出,行踪十分隐秘,乔吟听了许多小道消息,但就是没碰上真人。

听他们有事要走,乔吟稍稍有些失望,正要告辞,却一下迎上了陆瑾之的视线。

“你要一起去吗?”

仿若天籁一般。

乔吟受宠若惊又可怜巴巴道:“我可以吗?应天书院以前都不让我进门。”

陆瑾之不屑一顾,“想去吗?”

乔吟点头如捣蒜,这生死关头,她巴不得能和陆瑾之多相处相处呢。

太子没有异议,三人一同前往应天书院。乔吟坐自己的马车,陆瑾之和太子同车。

路上,江怀律忍不住嘀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乔吟为什么突然贴着你转了?她不是一直都跟在陆瑾之屁股后面吗?我记得半个月前,乔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剖白,说离开陆瑾之她就活不下去了,她这般没皮没脸的,怎么会突然黏上你了?”

陆瑾之只觉刺耳,神色肃正道:“不是她黏着我,是我黏着她。”

江怀律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这话说出去谁信?以你的身世,京城闺秀,还不是任由你挑选,你怎么会纡尊降贵和乔吟……?”

陆瑾之想了想,道:“前几日,我收到了谢家商队从南境发来的快信,里面提到南境大军已经和越国大军三战三胜,若不出意外,不久靖安侯率领的大军就能大胜归朝。”

乔吟的父亲乔镇东是这次讨伐越国的将帅,若大捷归来,乔振东必定一跃成为大周的第一大将,坐镇南境十万大军,那乔吟的身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江怀律转过弯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瑾之:“你是为了拉拢靖安侯,所以才主动接近乔吟的?”

陆瑾之不置可否。

江怀律神色一黯,道:“我何德何能,让你牺牲这么大。”

“你想多了,我要为也是为了谢家。”

陆瑾之望向窗外,微微晃动的车帘缝隙外,乔吟的马车正好往前经过。

乔吟在马车里十分兴奋,碧珠忍不住道:“小姐,你可真是不耻好学。去一趟书院都能让你这么开心。”

乔吟笑容满面,她对书院可不感兴趣,她兴奋的是可以和陆瑾之相处。当然,能进去应天书院她也高兴。

这应天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汇集天下能人为师,还经常会请各种大儒大家先生来书院讲学。京中的世家子弟都以进入应天书院读书为荣。

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要进书院的人,都必须对上门口的对子才行。

应天书院院长的女儿薛宛然跟她是死对头,拿着鸡毛当令箭,每次都拿这事为难她。回回都是陆瑾之他们进去,她只能被拦在门外,好不尴尬。

不多时,马车停下,四周传来车马喧闹声。

乔吟掀帘往外看了看,马车已经抵达书院,应天书院门口停着不少马车,前来听讲的人络绎不绝。

乔吟正要下车,陆瑾之不知何时站在了车辕前,替她将车帘撑起。

“乔吟。”他柔声叫了她的名字。

这好像是陆瑾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乔吟以前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听,直到听到他这一声呼唤。

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陆瑾之一手撑帘,一手负于身后,端方君子,光是站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跟着我,应天书院自然不敢拦你,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乔吟愣住,心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样砰砰直跳。她当然想靠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了,可是……

“我不怎么会对对子。”乔吟垂眸,在陆瑾之面前突然有些自卑。

只听陆瑾之的声音如春风化雨一般吹入她的耳朵。

“术业有专攻,不会对对子没关系,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你只要有一项专长就可以了。做点心当然也可以,应天书院也有茶点先生。”

还可以这样?原来入门考核不只有对对子一项?

她跟陆瑾之来了这么多次,陆瑾之从没有跟她说过还可以这样。

乔吟睁大了眼,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举起了手,“算数,我选算数,我算数还行。”

陆瑾之看着她睁圆的眼睛,高举的小手,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忍不住笑了笑。

他站在车辕下,朝她伸出手,“那我拭目以待。”

乔吟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由他搀扶着下了马车。

他的掌心宽大又温热,而乔吟简直要在陆瑾之的温柔里溺毙了。

“那不是乔吟吗?”

陆瑾之刚下马车,便听到了楚文景的惊呼,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了乔吟扶着陆瑾之的手下马车,他心里莫名一刺,尤其是看到乔吟那笑弯的眉眼。

乔吟还没玩够,竟还跟陆瑾之在一起。

“她来干什么?哟吼,她要挑战入门呀,她行吗?”

楚文景看见乔吟与陆瑾之分开,独自走向书院的门房,似乎在索要考核题,不由惊呼。

“陆瑾之不带乔吟直接进门吗?”

陆瑾之沉着脸,脱口而出:“谁会想要带一个文墨不通的白丁进门?”

他不愿,陆瑾之肯定更不想,乔吟出现在这就是自取其辱。

陆瑾之视线看向乔吟,等着看乔吟的笑话。

那边,乔吟向书院的人说明了来意,但话刚说完,就见薛宛然张牙舞爪大呼小叫地喊起来。

“这不是乔吟吗?我刚刚没听清,乔大小姐要干什么?要挑战入门资格?”

薛宛然故意拔高了音量,成功惹来门口众人的注目。

乔吟看着薛宛然那夸张的表情,淡定道:“对,我就是来挑战的。”

“哈哈哈哈。”薛宛然掩嘴笑弯了腰,“你?就凭你?乔吟真不是我为难你,我是为了你好,今日书院请了孟先生讲学,来往的都是博学之人。你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不远处的江怀律见状,推了推陆瑾之,催道:“阿遇,人家都被这样奚落了,你怎么还不出手?”

陆瑾之望着乔吟的背影,十分镇定:“她不需要。”


得亏陆瑾之一手牵住了马,一手扶住了她。

乔吟又试了两次,平日看着也不短的腿,这会子却怎么也跨不上去。

“别紧张,再试一次,腰上用力,这样……”

陆瑾之托住乔吟的腰,往上轻轻一托。

乔吟像是轻巧的燕子,一下跨上了马背。

“哈哈,我上来了,快,缰绳给我。”

乔吟坐在马背上,兴奋的朝陆瑾之伸出手。

陆瑾之怔了一下,视线落在她的腰上,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上回落水,他光顾着救人,倒没注意到,她的腰竟这么细。

像是一掐就要断了。

“快,缰绳给我呀,我要来个策马狂奔。”乔吟在马背上催促道。

陆瑾之回神,没有给她缰绳,而是牵着马缓缓向前走了起来。

“不能急,先坐稳了,把平衡练好。”

陆瑾之那语气,说什么都让人不忍反驳,乔吟乖乖坐在马背上。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正巧碰上了颜如玉和楚文景。

颜如玉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马和马背上的乔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乔吟,陆世子病了,我和楚公子正打算去看望他,你要不要一起去?”颜如玉突然冲乔吟说道。

楚文景一愣:等等?颜如玉什么时候说要回去看陆瑾之了?

颜如玉看着乔吟,她以为她会在乔吟脸上看到紧张和窘迫,却不想乔吟原本上扬的嘴角急速下降,脸色迅速变沉。

“病了就病了,病了找大夫,叫我去做什么?等死了,再叫我不迟。”

那语气,像是谈及什么晦气脏污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颜如玉愣在原地。

楚文景再次张大了嘴巴:不是吧?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乔吟在咒陆瑾之?

以前那个可以为陆瑾之舍命眼都不会眨的乔吟,竟诅咒陆瑾之去死。

楚文景不可置信地抬眸,想要确认乔吟是什么意思,但乔吟早已和陆瑾之走远了。

不妙,非常不妙。

楚文景也不管颜如玉在想什么了,匆匆离开马场,登上马车。

“快,去国公府。”

……

国公府——

国公府夫人得知自己儿子今日没有赴约,以为他病了,特意来到陆瑾之的院中,却见陆瑾之在廊下逗鸟雀,生龙活虎。

陆夫人沉下脸,“今日为何不去马场陪如玉跑马打球?”

陆瑾之放下鸟笼,心中有些不耐,但面上也不敢显现。

“不是跑马就是诗会,颠来倒去就那几样,有些乏了。”

“乏了,那你就想些新点子出来!就像乔吟哄你开心一样,你要变着法子去讨颜如玉的欢心。”陆夫人严厉道。

“儿子做不来这种卑躬屈膝的事。”

陆瑾之脱口而出,说完他心里一刺,有些不舒服,但那感觉只是一瞬而过。

“做不来也得做。相府千金可不是乔吟那野丫头能比,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公主,就属相府千金身份最高贵,也是对我们陆家最有助益的。这点有多重要,不用娘再跟你说第二遍吧?”

陆瑾之沉默不语,他母亲说的不错。他未来要承袭国公府,他的妻子就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需得料理府中几百人的生计,还得在京中权贵中周旋,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

相府千金,是与他最门当户对的选择。

有了相府的支持,姑母和三皇子在宫中和朝中的地位也会更稳固。

这些,都是乔吟做不到的。

陆夫人见他不语,也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抚道:“如玉会是个好主母,等你与她成婚了,你再把乔吟纳入府中,我想她也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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